张虎恩抱着一箱子道具跟在他们身后,随时用眼睛观察着谁头上有创造点出现,他的举动倒是没有造成什么麻烦,只要注意点,不变成摸头狂魔就行。这个村子比昨晚看到的还要很多,不过和他们预想的一样,果然是非常落后啊,麻山村被山峦环绕着,周围的地势险峻,苦水河的一条支流缓缓地从村庄边上流过,成为了村名用水的保证。
    田里面种的大多数都是水稻,少有的一些地里还整上了辣子甘蔗这些经济作物,村子里的人有一部分都在劳作,还有一些小孩子光着脚丫子在田埂上面乱跑,满腿都是泥水。
    “泥腿子,泥腿子,说的就是这些人吧?”
    白灵不合时宜地开了个玩笑,让众人都觉得她非常脑残,当着和尚骂秃子这不是作死吗,果然,田埂下面的一个中年男人摘下了草帽,站直了身体冲她吼道:
    “城里来的吧,说话比粪坑还臭,没有我们这些泥腿子,你吃j8啊!”
    “哎,你这人咋就这素质呢,我说你了吗,我说你了吗?”
    “闭嘴!”
    周祥海恶狠狠地瞪向白灵,连忙回头对那个汉子说:
    “林家小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这些城里人一般见识。”
    “周大爷,他们都是你带来的人吗?”
    林姓汉子话语中包含着一丝敌意,走上田坎说:
    “如果你们是来村子里做客的我们欢迎,但是若要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定上撒野,休怪我们麻山村的人不客气!”
    “说的什么混账话!林飞,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周叔叔是你这样顶撞的吗?”
    一个苍老的身影响起,随后。几个人纷纷退开,村长杵着一根拐棍走过来,用手里的拐棍在林飞的背上抽了一下,说:
    “忘了周叔叔和你爹我的关系了,还敢在你叔面前这么嚣张,我看你是找打。。。。。。”
    “哎。爸,明明是他们城里人先。。。。。。”
    “给我滚犊子,你家那小家伙又在带着人往山上跑了,赶紧去把他们给弄回来,要是再碰到什么狼崽子之类的,我看你怎么给你婆娘交代?”
    “哦,我这就去,md,这臭小子给他说过多少回了。别往山上乱跑,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林飞骂咧咧地朝着后山跑去,村长走到周祥海面前,说:
    “怎么,需要多少人,我这就给你安排,我说,老弟啊。这次能不能把我们麻山村的名号打出去啊,你这几年来都来了好几趟了。每次都说一定能够让人来咱们村子旅游,可每年也就那么十几号人翻山越岭地进来耍一趟,你不是说可以拉到镇子上的投资给咱们搭桥修路吗?这都好几年了,难道真要等到我入土啊!”
    “哎哟喂,我的好哥哥啊,那政府的事情又不是我说行它就能行的。要不这样,你这次再出点人卖力点,咱们把麻山村的美好景色和恶劣的交通环境做个鲜明的对比怎么样,你放心,只要我这剧上了省台。一定会引起市里的重视,咱们这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就因为一条破路窝在这里实在是亏大了。”
    “好好好,我给你安排人,那个老张头,带着你们那帮人去村头给我干活去。。。。。。别给我摆脸,往年都给你好酒好烟的供着,今年也不亏!”
    “好咧,小的们,跟我走!”
    一行人跟在这群农夫后面来到了村口,见他们按部就班地下到田里,开始装模作样地干活,看来这些人都是老当群众演员的了,根本不看向村口,只是假装干活就行。他们一行人开始布置场地,男女主角和范梦琪开始配戏,导演给了范梦琪一个村长孙女的角色,是男主打小的青梅竹马,准备和男女主之间整出一个三角恋来。
    张虎恩他们暂时没有事,只要站在外围维持秩序就行了,那些农民其实挺好说话的,也许是见多识广了,除了一些小孩子喜欢往里钻,其他人都是站在旁边看戏,反正觉得比种田有意思多了,张虎恩站在外围听着他们的闲言碎语,觉得无趣,就抽出了《般若波罗蜜心经》来看,一个农妇见他拿着经书在那里读,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大兄弟,你读的啥啊?”
    张虎恩转头看向这个面目苍老的农妇,笑着说:
    “佛经。”
    “吓,竟然是佛经,大兄弟你是吃斋念佛的人吗?”
    张虎恩笑着摇头说:
    “算不上,我只是感兴趣而已。”
    猛然间他看见农妇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创造点的闪光,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连这种普通农妇都有创造点?果然,农妇支支吾吾地说:
    “大兄弟,好歹是跟佛沾边的人,要不你帮我个忙咋样?”
    “大姐但说无妨。”
    农妇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农妇,那些农妇也在冲她点头,连忙拉着张虎恩的胳膊就朝外走,张虎恩被她拽着走到了外面的一个小坡下面,离摄制组已经几十米远了,那群农妇才停下来,那个带头拉拽他的农妇喊了一声阿弥陀佛,开口道:
    “大兄弟,你能帮忙做常法事吗?”
    “啊?”
    “不瞒你说,当年的麻山村是个劳改农场,据说这里死过好多人,都葬在后山上的乱葬岗里,这每天夜里吧,总让人瘆的慌,早年也请过镇子里的道长来看过,可那道长只看了一眼就逃走了,后面再去请,人家就是不来了,只说我们麻山村透着邪性,然后我们麻山村的名字那可就臭大街了,放镇子上谁都不敢来,这不,好几十年了,都一直这样。”
    “对啊,明明就没有鬼嘛。都怪那个臭道士乱说,自己没本事就给我们村子泼脏水。”
    “别胡说,你怎么知道没有鬼,要是没有鬼,为什么每年都有人在咱们这里失踪呢?”
    “那些都是些好耍的年轻人,谁知道他们进山后去了哪里。再说了,咱们四面大山扩了去了,谁知道他们困在哪个山坳里了,还有,人家警察不是来调查过了吗,前几年还搞了些什么拉网地摊式搜查,结果不是连个人毛都没找到吗?”
    (这可真是非常奇怪啊,难道不值得探查一番吗?)
    张虎恩心里一咯噔,这是要把自己往坑里带吗?去后山的乱葬岗。想来必是又有什么见鬼事件的发生吧,如果自己和众人脱离,难道首杀就是放在自己身上了?那位农妇头上的创造点正在逐渐暗淡下去,张虎恩用心经往她头上一放,借机吸收了那个创造点,在众农妇疑神疑鬼的神色中,说:
    “好吧,在下就跟你们走一趟。不用怕。我刚才已用大师开光的经书驱散了你头顶的阴气,等闲鬼怪应该不会侵害到你。”
    周围的农妇全部退后了几步。下意识地和他们两拉开距离,有人小声说:
    “对啊,兰花的老公不是也失踪了吗,让她带路不就行了。”
    兰花瞪了她的同伴们一眼,对张虎恩说:
    “好吧,你跟我来。”
    张虎恩跟在兰花的身后朝着村后走去。林村长见他们两擅自脱离队伍,带着两个小伙儿走过来,拦住去路问:
    “兰花,你要带他去哪里?”
    “后山。”
    村长脸色不善道:
    “不是说过了吗,后山不让去。”
    “村长。我家那口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不管,总不能挡着我自己找人帮忙吧?”
    林村长扫视了一下不伦不类的张虎恩,谨慎地说:
    “自然不会阻拦你,不过这个外来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对咱们麻山村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兰花晓得了。”
    说完也不理睬村长,直拽着张虎恩朝后山走,等到他们到了山脚,那兰花才回头看着还在路口眺望的村长,嘴里满是嘲讽地骂:
    “看家的老狗,只会骗人,小伙儿,不要信他。”
    “哦,大姐看来知道些内幕啊。”
    “。。。。。。你跟我来就是了。”
    两人走在山路上,翻过一道梁子,前方走来一人,手上提溜着一个小孩子,背后跟着四个垂头丧气的小孩,林飞见他们两朝山里走,不由得出言阻止道:
    “兰姐,你带着外人进山干甚么?”
    “咋了,这后山是你们林家买了的?我去乱葬岗祭奠一下我家那口子都不行吗?”
    “看你说的,这不是后山经常有狼出没吗,万一碰上。。。。。。”
    “狼,有也是你们林家养的狗吧?”
    “你咋说话呢?”
    “我就这样说话了,咋了,你们林家可算是家大业大啊,又是在镇子上买房,又是供你们家的丫头上大学的,我们这些人跟你们比不了,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何苦来为难我一个寡妇?”
    “你。。。。。。好好好,你要自己找死,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张虎恩跟在兰花身后朝着梁子上的一块坝子走去,来到坝子上,看着大大小小的坟包,其中有一半都没有立碑,兰花指着那些没有墓碑的坟墓说:
    “这些都是那失踪的人的坟墓,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体,只能草草地堆了个坟包了事。”
    “哦,这倒是还算有点人情,不如这样,我在这里念段经文,劳烦大姐回去给我的同伴说一声,让他们别担心了。”
    “好啊,那就麻烦大兄弟你了。”
    看着大姐往回走下了上,张虎恩真的掏出《楞严经》按照上面的梵文语音标注逐字逐句地朝着这些坟墓朗诵起来。
    (左手哭丧棒右手锁魂钩:还真把自己当大师了啊,可惜了,被现场导演忽悠到这里来,估计一会儿女鬼就该动手了吧?)
    (阿道夫片特烂:不一定,我看女鬼会先朝那些人下手,即便是鬼也分得清楚谁更好惹,谁不好惹吧。)
    (黯然**草:呵呵代表我的态度,既然是鬼,当然不能以常理猜度之。)
    (下水道夜总会:嘘,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