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当未来屋大维的岳父兼监护人?这个玩笑貌似有点大发了,不过李必达很沉静地对裴迪斯说,“这件事容我与妻子和家人好好商议下。”
    “我还真不知道,你在罗马城生活这么多年,居然在大事情上会咨询女人的意见。嗯,也罢,不过要知道舅父可是比较喜欢我的这个外甥的,再加上他迄今没有男性继承人,所以将来图里努斯可能会继承尤利乌斯的家业。”裴迪斯开始诱导起来,当他看到李必达转身离开时,便扬起手继续喊叫起来,“是的,是的,确实图里努斯的祖父干过凯尔特金币和第纳尔的兑换商,阿提娅的祖父则开过面包房,但现在屋大维家族是体面人家了,也是骑士,和你现在的门楣相当,你可得好好考虑下,图里努斯和阿提娅有你这样的监护人,我们也感到放心。”
    庭院里,波蒂带着女佣在厨房区忙乎,小鸽子正在指挥工匠在墙壁上镶嵌贝壳,而折角处的小客厅内,尤莉亚又蹲在织布机前细心挑着花线,小利奥和科琳娜就站在她身边看着。
    “听着,事关科琳娜的婚姻,你得把波蒂喊来。”尤莉亚在单调的织布声音里,毫无犹豫地说道,“另外,你说凯撒以这个为条件,就阻止你前往埃及?”
    看到李必达脸上无奈的表情后,尤莉亚将手头的活计搁下,而后接过自己丈夫手里那块字板,又撸下了他的金指环,粘上了印泥,在“监护阿提娅与图里努斯”的字板上盖上了埃米利家族的印章,随后对有些诧异的丈夫说,“拿出点勇气和决断来,这可不像当年在萨丁尼亚的你。”
    “可是,这样我是去不了埃及的!”李必达有些后悔地要抢那字板。
    “我明天亲自去见总督,看看他那鸵鸟蛋似的脑袋有多么顽固。他是需要个军团司令官,还是需要一个埃及做后盾。”尤莉亚不甘示弱,将字板往花纹斗篷里一蒙,两个人就开始互相进击遮挡,小利奥和科琳娜还以为这两位是在玩游戏,都拍着手大笑起来。
    “其实......若是希望两者兼得的话,也许我有办法。”很难相信这话是从波蒂嘴里说出来的。只见她擦拭着沾满油灰的手,轻轻倚在门柱挂着的帘子边,而后看到男人和尤莉亚更加诧异的眼神,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当然这办法不是我策划出来的,我也无法证实它是真的――是有人事先就叫我转告你的。”
    “谁?”
    “朗基努斯.喀西约。”这个名字说出来。就让李必达感到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尤莉亚代替丈夫继续发问。
    “他当然和波西娅、布鲁图是好友的身份,而且他还叫我传另外句话给你――他说,罗马的权力世界里并非只有三头怪物,而且三头怪物间也并非完全齐心一致,如果什么时候你认清了这点的话,可以在鲁塞尔村宴请我一次,我很想拜谒你和你的妻子。”
    喀西约特意叫波蒂传来这话。说得高深莫测,显然他对李必达这段时间想什么,目标是什么十分清楚,即便他之前始终在阿波罗尼亚――对了,阿波罗尼亚,难道说喀西约和那儿的西塞罗,甚至罗德岛上的布鲁图和小加图,都有很深的交情?那为什么不是西塞罗的亲弟弟担任这个传话的角色?凯撒又怎么放心招揽他前来自己的帐下?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管如何,李必达对妻子与波蒂说,明天就带着奴仆前往周围的市集采购食材,以同僚名义宴请那位朗基努斯.喀西约。
    安排妥当后,已是入夜时分,待到用完晚膳后,整个餐厅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特别当女奴们开始前往后面的寝室里搬运垫子和毯子时,李必达、波蒂与尤莉亚都扶着餐具沉默了。
    按照正规伦理,虽然欠缺公开婚礼,但尤莉亚可是正室妻子。
    但按照习惯法则。波蒂和李必达姘居了这么多年,还替他生了一对子女。
    要是在原先的时代,李必达很好处理这种事情,实在不行两个美女睡一起,自个在房间外躺地板,反正那是个小家庭隐私至上的时代。但这儿不行,夫妻只能说是罗马家庭的核心,在外围还有一种叫奴隶的家庭成员存在,所以若是他们仨有任何奇特古怪的表现的话,第二天就能满家传遍,第三天绝对是满城风雨。
    ”唔,波蒂,去把餐台那边的混合蜗牛粪的橄榄油药剂取着,今天你侍奉我与男主人入寝,不需要其他人了。”尤莉亚强作镇静地说道,波蒂刚才的面包差点卡在喉咙里没憋死,罗马时代避孕的方式多种多样,而刚才尤莉亚所提的是拉丁人较常使用的,而埃及人和小亚人喜欢用鳄鱼卵的壳置入进去,蛮族人就更简单粗暴些,有的用老鼠屎熬成汤,有些则直接在完事后叫女人光身子蹲下,通过打喷嚏让皇帝液流出。
    所以尤莉亚如此说,就是明确表示她今晚要与丈夫共度良宵,这小寡妇自以为这样就能掩人耳目,但她实在想不到该怎么收场了!
    而波蒂对李必达回了个眼色,就立刻顺着小寡妇的话,火速从餐台上举起了小罐子,并且堵住了尤莉亚的退路,她只能低着脑袋,夹在这对男女的前后,慢吞吞地步入了卧室。
    这时,尤莉亚明白,她已无路可退了,但她此前其实心中存在的彷徨,也不是对与李必达崭新婚姻的抗拒,反倒更多是对曾经过往的愧疚,不过在这段前往米兰的路途当中,她觉得科琳娜和小利奥这对孩子就是自己的,那么身为妻子,接受丈夫的进入,自然也该是天经地义的。
    但当她换上了丝绸的宽松睡衣,窝在床榻上后,却看到身边的波蒂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褪尽,尽露小麦色的肌肤,和丰韵无比的身段,而后俯下来,将带着翅膀的镀金矮灯炉里的三孔油芯抽去了二孔,整个房间顿时朦胧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