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格里帕将后面的营地防务交给了哥哥,自己则带着两个军团,在河流与营地壁垒间的空旷地带列下阵势,并且对布鲁图军搦战。±
    “这次不用使用埃托利亚骑兵,因为敌人背靠着工事,我军使用重步兵列阵决战!”这是布鲁图的判断,于是前方的工兵迅在阿普苏斯河面上搭建起几道宽广的舟桥,并设立了军事屯地,接着布鲁图将四个军团排成了能前后交替呼应的六列,依托阿普苏斯河,朝着阿格里帕的阵营压去。
    很快战地上,盾牌交叠,剑矛互刺,帽盔攒动,死伤涂地,所有兵士无论敌我,都排着密密匝匝、严严实实的战斗队型,互相只留下了挥剑劈砍的回旋空间,天空再度落下风雪,战士们口中因为呐喊和喘息出的气息,接连成为热腾腾的雾气,和风雪夹杂在一起,让人无法辨清眼前外的人马。
    最终,两个白日刻后,阿格里帕趁着战斗间隙,迅将队伍给撤了下去,而布鲁图的四个军团高声欢呼着胜利口号,往前推进了很大一段距离,但他们却被横亘在道路和平地上的阿格里帕冬营地给阻挡住了,这是先前阿格里帕特意加高加固的,设立了许多新的眼镜堡在内外加强支撑力度,这时随着命令声,卢修斯带着待机的两个军团,登上了高台与塔楼,使用棒投器和弓箭,“感受下阿波罗的瘟疫吧,感受这压倒性的射击!”接着矢下如雨注般,布鲁图队列最前面的轻装辅助兵被打倒了一大片。其余的重装步兵。赶紧将盾牌高高迭起。将伤员给拖走,往后潮水般退去不少。
    接着,阿格里帕方扼守营地,坚整死守,工事防御也是毫无破绽,布鲁图一连数日也没有进展。
    这时候,布鲁图有些焦急起来,他聚集了所有的将佐前来议事。西巴拉斯等人几乎都劝他及时退兵,返回雅典,再和喀西约从长计议,采取先前帕提亚王子所许诺的军事方案,但被布鲁图拒绝了,“马上从雅典和犹里庇斯送来的给养就要到了,届时我们再和阿格里帕一较高下!”
    于是全军就在阿普苏斯河两岸夹峙,也修筑起永久性营地来,过了一个集市日后,双方在此期间都没有大规模战斗。都在恢复元气,果然其后如同布鲁图所许诺的。希腊东部的城市税金和谷物及时送达,于是全军士气再度高涨起来。
    结果,这时候,阿格里帕的第二封信件送到,“今天的冬季是极为酷寒的,你我双方兵士都难以忍受这种困苦,斗篷、皮革和木材也十分困乏。我本是不想和你作战的,但是大祭司却派来了许多军队督察,看来是想叫我和这七个战场经验欠缺的军团充当消耗你实力的炮灰,故而再度建议如下,两军撤回各自的出地,只要我能保有伊庇鲁斯到次年春天,大祭司就没有理由责罚于我,但我这个私人的想法,应该也与阁下有所共鸣。”
    布鲁图接到这个信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这时许多将佐都建议说:从信件内容里看,在这次补给后,我方对阿格里帕的优势已经确立,他们得不到李必达父子的信任和支持,而我方则粮食无虞,所以阁下应该抓住机会,回信迷惑阿格里帕,随后选锋将士,突袭他们的冬营地。
    “你们都觉得如此吗?但是我曾经说过,武力是需要信义和名誉来支持的,不然的话就只能化为毫无价值的暴力滥用。”布鲁图沉吟了下,“也许你们会嘲笑我的迂阔,但是使用正道,无论是从政,还是征伐,都是会最终战胜敌人对手的,因为他们只会耍弄阴谋诡计。传达我的命令,全军不得胡乱走动,更不允许擅自起攻击!”
    这下,大部分的百夫长和护民官,次对布鲁图的处置感到了不满,他们先前敬佩他的正直无私,但这次“布鲁图真的错了”,这样迂腐的战术策略,是无法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
    直到两三日后,阿格里帕埋伏在谷底山麓边的四千名轻装精兵,在被布鲁图斥候觉后,从隐藏的地点鱼贯走出时,所有人才明白了布鲁图的苦心――假如我们当时真的利令智昏,贸然动袭击的话,必然会遭到伏击而伤亡惨重。
    因为阿格里帕的那封信件,本身就是个诡计――利奥说到做到,很快自海路,给予了他部队充足丰厚的资金补给,所以阿格里帕才希望用这个信件,来挑衅布鲁图前来攻击冬营地,并用伏兵之计重创敌人,可是谁想到布鲁图坚守正身,也是让他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日子,阿格里帕换了战术,他让兵士以百人队为单位,顺着冬营地的射程范围内,开始修筑步步为营的小型工事,每个工事内都安设了蝎子弩和军奴,就这样逐步蚕食布鲁图军队先前占领的区域。另外,阿格里帕又把七个军团所有的a1a骑兵给集中起来,分成小股,不是趁机从山麓里杀出,劫掠杀戮布鲁图的军奴和零散采牧人员,就是在布鲁图前进攻击时,迂回袭击对方军队的后线。
    布鲁图找到埃托利亚骑兵商量,希望他们也能分成小群,来抵御阿格里帕方的侵扰,但是被上到叙涅西斯,下到普通的联盟骑兵们给严词拒绝了,他们都以三百多年前曾制霸亚该亚和德尔斐一带的联盟荣光为傲,表明骑兵就是组成铁血墙壁,推进践踏敌人所用的,绝不会干这些游牧民的勾当。
    这样的话,无奈的布鲁图也只能亲自从所有军团里挑选出巡哨队,和阿格里帕进行伤亡不大但却让人精疲力尽的零星战和老鼠战。
    日子就这样飞逝下去,阿格里帕还是副很有耐心的模样,他的冬营地也是岿然不动。但是布鲁图似乎也没有可以担忧的,他在出征前就已抱着必死般地澄澈的决心,所以他只在等待着――等到匠师技工和兵士,将重型的攻城器械给建造完毕后,他便又开始了对敌方冬令营的蹂躏,并且采用了新的编组与战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