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这些工作,埃瑞克再要出去的时候被学生们围了上来,他们最近经常呆在办事处这边,反正国会的决议就要出.台,变种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也得到了缓和,有鉴于此,教授也就不再过多约束年轻人骚动的心,任由他们释放一下长久以来的压抑情绪。
    “头儿”,阿丽森悄悄溜过来,轻轻勾住了埃瑞克的手臂。“听说你今天参加酒会?”
    “怎么?”埃瑞克问道。
    “带我一起去吧,我很久没参加过社交活动了,我保证只喝果汁。”阿丽森忽闪着大眼睛,一脸企盼的表情,但是埃瑞克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抱歉,我不想被人误会是带女儿出来玩的单身父亲。”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学生们的哄笑,阿丽森凶巴巴的瞪了他们一眼,看到没有效果只好放弃了,但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时门卫班倒是插了句嘴,他和埃瑞克这些人都很熟,所以说话不像前段时间那么拘谨了。
    “参加酒会没有女伴可不好,埃瑞克先生。”他说道。“要不要我给你找位姑娘,梅和附近的邻居很熟了。”
    他是好心,不过埃瑞克婉言谢绝了,正好他看到一位摇曳生姿的身影正从外面走来,就连忙打了个招呼。
    “看,我等的人来了。”
    顺着埃瑞克的手望过去,学生们认出来人是魔形女瑞雯,玛丽的养母,于是他们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特别是女生们,有股浓浓的敌意在双方之间波动。
    对于他们来讲,瑞雯不仅是个外人,以前还在学院里搞起过风风雨雨,和万磁王一起站在X战警的对立面,看到埃瑞克的女伴是她,就连玛丽都有点不悦。
    瑞雯很敏感的察觉到这一点,但她完全没放在心上,冲着年轻人示威似的一笑后就挽起了埃瑞克的手臂,两人就此离开了。
    “她们看起来不太高兴,是不是我让你难做了?”出来以后,这位女士故作哀伤的擦着眼睛,但偶尔却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狡黠的光。
    埃瑞克连忙解释起来。
    “怎么会,你是我的梦中**。”当然他指的是自己还是普通人的时候,那时他喜欢另一个世界的劳伦斯,其中也不乏那些美妙照片的功劳。
    “真的?”出于女性的直觉,瑞雯一眼看穿了他的未尽之言。“不会是某个人的替代品吧?”
    埃瑞克有点窘,这位女士见状也不多说,神秘的笑笑,径自带着他直奔目的地----一间服装店,他们要先去换身衣服。
    这次酒会是为哈利的父亲诺曼?奥斯本庆祝生日召开的,出于他的年纪和地位,着装太过随意不合适,所以埃瑞克打算换件衣服。
    “如果时间宽松的话,请人量身定制最好,现在就只能临时选择一下了,让我来给你挑选吧,你要相信我的经验。”瑞雯俏皮的眨眨眼睛,给埃瑞克整理一下衣襟,然后又问道。“对了,酒会是六点的还是九点的?”
    “六点。”六点开始的酒会是餐前酒会,相对冷餐会来说没有那么正式,所以来宾的着装可以更随意一些,于是瑞雯指挥着店员开始一件件把衣服抱过来,不停给埃瑞克试穿。
    “不要太正式了,休闲一些也可以。”埃瑞克一边试穿,一边随意的说到。“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他指的是营救那一位的行动,与世隔绝那么久,想来他早已在数百米深的地下呆腻了。
    “就这两天,我们已经有了万全的把握。不过你真的不担心?”瑞雯问道,同时把选好的衣服递给他。“就这几件,穿上试试看。”
    “当然不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他来。”埃瑞克整理了一下衣襟,现在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一身灰色正装和素色衬衫,口袋里放着一块与衬衫颜色相同的方巾,一条纯色领带系在胸前。
    虽然他不算特别英俊的男人,不过这么一打扮,看起来比平时要精神,那种神秘而深遂的气质也为他平添了几分魅力。
    “晚上一起来吗?”瑞雯正在为他系领带,埃瑞克握住了她的手问道。
    “这是国王给王后的邀请?”瑞雯笑着吻了他一下。
    埃瑞克自嘲起来:“我可不是国王。”
    “那么王后只能拒绝。”瑞雯亲呢的拍拍他的脸颊,放开了埃瑞克。“去找你学院的那两个人吧,我就不奉陪了。”
    被她放了鸽子,埃瑞克看看沉到高楼大厦之间的夕阳,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前往赴会。
    在他就要独自出发的时候,办事处里阿丽森悄悄往学院打了一个电话,埃瑞克当然不会知道,这个电话给他的酒会之行增添了一些变数。
    此时在学院中,奥罗罗独自呆在房间里,最近高年级学生都不在,巡视任务也不像以前那么繁重,猛的轻松下来,她感到有些不适。
    这种不适并非最近才有,自埃瑞克打破了她平静的心湖,让她变得神魂颠倒之后就存在,后来琴的性格融合变成另外一个人,斯科特又选择了离开,她就更加的孤独了。即使教授也无法排解她的郁闷,毕竟教授一心扑在同胞身上,对很多事情可以漠视,而她的心思就没有那么投入,在没有埃瑞克的世界里,也许她会不可自拔的爱上罗根或别的什么人,但在这个世界里,她的脑子里只有那个打破了自己平静生活的男人,那个可恶的埃瑞克。
    奥罗罗有时觉得自己像是一支孤独的丁香花,静悄悄的盛开,又静悄悄的凋零,永远也等不到那个肯停下脚步欣赏自己的人。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的自己,脑子里转动着各种猜测的念头----也许他不喜欢较深的肤色、或是自己的性格,更喜欢赛琳娜的独立、琴的娇媚野性----她这么想着,越来越黯然,忽然之间她无比羡慕学院里的另一个人,但是这种心情又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于是她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自我安慰。
    音乐像舒缓的溪水一样流淌,而她随之缓缓摇摆腰肢,伸出去的手臂像是攀着那个人的肩膀,在她的幻想中,两个人在聚光灯下翩翩起舞,周围渐渐有看不清面目的人围拢过来轻轻拍手祝福。
    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奥罗罗忘记了一切烦恼。
    这时,她忘了她是这个学院最孤独的人,全身心的投入悠扬的旋律中。
    琴不知何时倚在了门边,现在的她性情与以往那个善良拘谨的琴不同,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挡,至少奥罗罗的门锁不能,她轻轻一凝神,门就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但是她不忍心打断这个陶醉的人,直到一曲终了。
    奥罗罗兴奋的拥抱着,摇摆着,身体随着渐渐激烈的乐声尽情的舒展,直到血脉贲张,鼻尖沁出细细的汗珠。在这一番舞动中,她得到了自己所能得到的最大的幸福,虽然时间不长,却让她呼吸急促,连小腿肚都颤抖了起来。
    就在这无限满足的时候,她看到了琴,一惊之下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你打算永远满足于一个人跳舞?”琴揶揄的说道,她觉得奥罗罗有趣极了。
    “从我的脑子里出去。”奥罗罗狼狈的抓起床单护在自己胸前,虽然她衣衫完整,但这一刻却有种被彻底看穿的感觉。
    琴看着又羞又窘的奥罗罗,心里忽然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像一个调皮的姐姐看见自己不争气的妹妹,既为她难过,又有种想要恶作剧的兴灾乐祸。她一把抓住了奥罗罗的手,有些粗鲁的把她从地上拖起来,然后带着她向外冲去。
    “我们去哪儿?”奥罗罗不明所以的叫道,她心里还有些被打扰被看破后的羞涩和怨怼,却听到了琴的答复。
    “去做他今晚酒会的女伴。”
    奥罗罗浑浑沌沌的被拖着走了十几步才反应过来:“可现在已经快晚上了?”
    “那就乘坐飞行器。”琴头也不回,拉着她直奔地下基地的登机室,她火红的头发摇荡着,像一篷熊熊燃烧的火焰。
    到了登机室门口,奥罗罗终于有力气挣脱开来。
    “我不能……”,没等她说完什么不有,琴就强势的打断了她。
    “没有可是!”琴的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奥罗罗和她对视了一眼,立刻被她的热度焚成了灰烬。
    教室里,教授看着窗外一颗银星拔地而起渐渐远去,微微的摇了摇头。
    “让我们翻开课本,看下一页。”
    在孩子们稚气的朗读声中,查尔斯?泽维尔忽然回忆起了那个亚历山大港的小扒手,奥罗罗小时候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她的人已经变成了大姑娘。
    在这个美丽的夜晚,一条无形的线超越距离的阻隔,把曼哈顿和韦斯特切斯特串联了起来,一百英里外,年轻的心脏砰砰跳动着,奥罗罗的青春无声无息的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