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查克听到高登问出“你愿意为弗里曼家族效忠吗”这句话的时候,这位也算是久经战阵的百夫长,一时间完全呆住了。
    “怎么,不愿意?”高登开玩笑似的问道。
    “不不不……”查克立即否认。此时他的心里怎么可能不愿意,简直是千愿万愿,否则也不会在这几天里,频繁的跑去红色巨岩要塞,希望能够见一见高登了。
    与高登一同返回高岩城之后,查克虽然有意向高登靠拢,但是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举动,仍然处于试探阶段。他从军多年,心中到底对费雷顿军队还有一些眷念。但是结果很遗憾,就如同他事先所预料的那样,自己以及四个老部下,一群失去了部属的边防军官,在高岩城遭到了冷遇。
    没有人事处的官员来为他们分配新的岗位,没有后勤处的军官来给他们分发应得的军饷和补贴,他们就像是完全被遗忘了一样。事实上,由于众所周知的官僚主义以及大战前的混乱,类似于他们这样的情况,十分普遍。
    有这样境遇的倒霉军官,愤世嫉俗一些的,就天天买醉,对高层贵族破口大骂,心思活络一些的,则开始为自己的前途考虑。
    查克有老婆孩子要养,所以他很快就抛却了某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下决心要和高登好好拉拉关系,然后在这位年轻男爵的手下,谋一份差事。特别是看到了达力拿的改变之后,他的这种心情。更加迫切。
    一个普普通通的法师学徒,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就被高登看中。如今不但领着每天二十金币的高薪,而且据说还得到了一本珍贵的法术笔记。达力拿昨天与查克见面时,就欣喜的告诉他,自己因为男爵大人的法术笔记,获益良多,已经初步掌握了第一个一环法术。照此下去,在一年之内晋升为正式法师。也不成问题。
    查克以前和赛瓦托要塞中那些战地法师关系不错,也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一个法师学徒要想晋升为正式法师。有多么困难,而这一步的跃升,又有多重大的意义。
    从法师学徒到正式法师,相当于从平民到贵族。不但是实力上的。也是社会地位上的重大提升。
    看到以前的熟人因为遇到了高登,整个人生都发生了变化,这自然让查克十分羡慕,也更加坚定了投靠高登的打算。
    不过这两天几次尝试,却连高登的面都没见到,让查克十分沮丧。他不知道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被那位男爵大人看上,还是单纯的只因为对方没有时间。所以这位七级战士只能在家中以喝闷酒来化解心中的焦虑。
    听到高登的问话之后,如今只是空有头衔的白金百夫长愣了一下。心中千回百转,随即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我查克.麦克杜格尔,愿意为男爵大人效劳。”
    高登点点头,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我想你还有不少境遇类似的同僚,如果他们对弗里曼家族提供的工作感兴趣的话,一个小时后,让他们在这里集合。”
    “当然,大人!”
    查克飞奔离家的姿态,几乎可以用“连滚带爬”来形容,这也显示了他心中急切与激动的心情。如今不仅仅自己能够找到一条好出路,还连带着能够帮助一起驻守赛瓦托多年的老伙计们,对于查克来说,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仅仅过了高登所要求时间的一半,查克就将自己的四名同僚召集到自家小院来了。他们都在赛瓦托要塞里目睹了高登的黑色泰坦强大实力,也从查克那里了解到达力拿这个小小法师学徒的好运气,所以一听到有机会为一位前途远大的年轻男爵效命,而不需要在军队里苦熬日子,立即就跟着查克跑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几个高矮不一、年龄不一,但是全都散发出精悍军旅气势的男人,高登说道:“查克,给我介绍一下吧。”
    “全体听令!列队!”
    一改刚才在小院子里喝闷酒的颓唐,恢复了白金百夫长气势的查克大喝一声,他的四个部下立即条件反射一般在高登面前整齐的列成一队。
    法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弗里曼家能够招募到如此令行禁止、训练有素的战士,运气不错,至少比从那些佣兵或者冒险者当中找人要靠谱得多。
    说起来,他还算是挖了国家的墙角。如果不是因为战争的混乱,恐怕他还没机会招揽这群优秀的中低层军官。
    “给男爵大人说一说,你们各自有什么本事!”查克拿出自己曾经身为要塞指挥官的气度,下令道。
    排在第一位,有着与普通人类不同的尖耳朵的矮个子说道:“男爵大人,杨奇.尖耳向您致意!我是一名半精灵,继承了祖父和父亲的箭术,能够射中五百米外草丛里疾驰的野兔。别看我瘦小,我也能拉开一百二十磅的重型军用反曲弓。“
    紧接着,第二位的战士出列。这是个留着络腮胡,强壮得如同熊一样的男子。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日安,弗里曼大人,我是鲁佛斯.哈特林。兴趣是吃肉喝酒,以及用手中的战锤把敌人的脑浆砸出来!”
    ……
    几分钟的短暂自我介绍以后,高登将这四个新归附自己的战士的名字、外貌、特长都一一记下。对于一位记忆力超群的法师来说,这不算什么,只不过要深入了解他们,则需要很长时间。不过无所谓,他只需要管理好查克,然后再让查克去管理这几个人即可。
    高登站在五个人面前,取出自己的法杖,对他们说道:“现在,跪下。”
    其他四人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愣在小小的院子里,查克却先反应过来:“几个笨蛋,快跟我做!”
    他率先单膝跪地,然后另外四人有样学样。
    高登用法杖在五个人的左肩依次轻轻一点,然后说道:“以白金之龙巴哈姆特的名义,以律法之神埃拉西斯的名义,以知识之神艾欧恩的名义,以尊贵的安度因皇室的名义,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为弗里曼家族效忠。你们将以生命捍卫弗里曼家族的利益,而我,高登.弗里曼,则承诺给予你们财富与荣耀。”
    “我,查克.麦克杜格尔,从今天起,宣誓效忠弗里曼家族……”
    查克以前也曾经见识过这种贵族宣誓仪式,所以没有像另外几人那样手足无措,高登说完之后,他立即凭借模糊的记忆,回忆以前曾经在这种仪式上听过的宣言。
    其他四人有样学样,总算完成了宣誓。
    “好了,宣誓完成,诸位起来吧,只要签署了这份协议,你们就是弗里曼家族的家臣了。”高登取出五份印有律法之神标记的羊皮纸。在打定主意要招募查克等人以后,高登提前就去高岩城的埃拉西斯神殿,要来了十几卷空白的协议书。然后趁着刚才查克跑去喊人的时候,拟定了五份协议。
    查克毫不犹豫的在第一份协议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正式成为弗里曼家族的“持剑骑士”。
    当然,这个“持剑骑士”只是个虚名而已,属于费雷顿贵族给自家的侍卫仆人取的一个好听点的名字。与德灵顿那种拥有正宗“骑士”头衔的贵族,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而另外四人,则获得了弗里曼家族“精英护卫”的职位。
    查克之前在军队里担任的是白金百夫长,统率五百士兵的中层军官,虽然没有觉醒威能,但是等级达到了七级,算是一个使剑的好手。而另外四个人,都是五级战士,之前在军队中,担任的皆是小队长一级的职务。
    查克的报酬是一个月30金币,而另外四人,则是一个月20金币。
    地位能力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
    虽然这位前白金百夫长之前听说达力拿一天就能赚20金币,但那是因为人家的父亲曾经救过高登的妹妹,才能得到这样的优惠。一个月30金币已经属于很丰厚的报酬了,查克十分满意。要知道,费雷顿国内那些拥有土地的自耕农,不用受贵族老爷的层层剥削,只需要给皇室交税,一年收入也就20金币。
    如果向弗里曼家族宣誓效忠之后,高登就立即给自己数百金币一个月的丰厚待遇,才会让查克感到无功不受禄的不安。
    赏罚分明,而不是一味的慷慨,才是一个贵族家主凝聚人心的有效手段。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封地,但是这一天并不遥远。这次与兽人的战争之后,我就会从大公那里得到一块土地,到时候,就是你们施展才能的时机。所以现在,你们就先跟在我的妹妹谢欧娜身边。”
    “放心,男爵大人,我们一定好好保护小姐,决不让她遭遇到任何危险。”查克单手捶胸,行了一个费雷顿军礼。
    高登笑着摇头道:“不,你误会了,查克。我是让你们跟着我的妹妹开始训练。”
    “训练?”
    看着新收的五个战士那一脸迷惑的样子,高登说道:“不是你们所熟悉的那种专用于战场的军事训练,而是进行小规模团队作战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