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登一脸古怪的神色,元素皇帝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怎么,觉得很奇怪?你的那个世界如此有趣,我自然要认真去体验一下。:3w.作为一名法师,保持对整个宇宙的好奇心与探索**,是不断进步的最大动力。”
    “我以前曾经以变化法术化身矮人,在孤山王国与那群大胡子一起喝酒吃肉,拿着铁镐在山洞里流汗卖力。我甚至还娶了三个矮人姑娘。唔,虽然矮人族的美女胡子长了一些,满身是毛,身材跟水桶一样,毫无曲线美,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他滔滔不绝,但是见高登对矮人美女一点也不感兴趣,又道:“我也曾去星界,与吉斯洋基人同吃同住。别的不说,那些家伙的饮食习惯不敢恭维,不过他们却能够锻造一种独特的银剑,可以切断**与精神的联系,是星界旅行者的大敌……”
    仅仅是这些随意提及的过往趣事,高登就看得出,这位元素皇帝的经历的确丰富,就算用一本百万字的鸿篇巨著,也记载不全他的旅行事迹。
    但是再怎么喜欢尝试新鲜事物,他为何对地球上的动漫这种亚文化如此感兴趣呢?高登觉得地球上还有其他更有意义的东西,值得亚萨.奥古斯都陛下去尝试。
    “因为有趣,仅此而已。”一点也没有皇帝和大奥术师气质的中年人回答道,“你那个世界的科学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因为两个晶壁系的宇宙,拥有完全不同的规则。唔。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至少有一样原理对我颇有启发,甚至可以说。造就了今天的你……”
    亚萨.奥古斯都指了指高登,又指了指自己:“以及今天的我。”
    “什么原理?”
    “万有引力。”亚萨.奥古斯都说道,“就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传奇术士、皇家炼金师、帝国爵士艾萨克.牛顿先生所发现的定律。”
    一位奈瑟大奥术师能够从经典物理学定律得到什么启发?这实在是很奇怪。
    亚萨.奥古斯都指了指茶几旁的单人沙发,示意高登坐下:“我接下来的故事有点长,你还是坐下来听比较好。”
    高登依言坐下。
    反正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背后,总是有一个历史久远,复杂而曲折的故事。这已经是惯例了。他现在也只能静静的听元素皇帝陛下慢慢讲完再说,自己如果冒然问一些问题,恐怕很难得到结果。
    “时间还得追溯到奈瑟历404年。那是占星术士口中的翡翠之年,我生出‘成为命运之神’这个想法,并且付诸实质的第十二年。”
    亚萨.奥古斯都想要成为命运之神,那么就要首先了解所谓的命运之力。进而将其掌控。而他最初的研究重点。就是预言学派法术与占星术。这个原因也很好理解,在凡人眼中,预言学派法术当中,有许多能够在短时间内预测未来的能力。而占星术士,更是被愚者们当做能够未卜先知的大仙来膜拜。
    虽然亚萨.奥古斯都认为与真正的命运之力相比,这两种技艺都是极其粗浅的,不过作为成为命运之神的切入点,却最合适不过。
    预言学派法术且不提。凭借元素皇帝陛下当时的实力与人望。想要找几个专精预言学派的大奥术师一起切磋学习,再简单不过。单论占星术。亚萨.奥古斯都在研究的过程中,有了许多前所未有的发现。
    讲到这里,形象与身份一点也不符合的亚萨.奥古斯都问道:“年轻人,你知道占星术的原理吗?”
    这一点倒难不倒高登。这种类似于背景设定的理论知识,他可是滚瓜烂熟,铭记于心。
    在泰洛斯世界这个晶壁系,星星的本质,与地球所在的那个晶壁系,完全是两回事。它们并不是一个个的球状天体,悬浮于漆黑无尽的宇宙当中。泰洛斯世界的星星,是其他位面投影在主物质界的空间障壁上,所形成的光学现象。
    当这些星星突然变得黯淡、,或者变得更加明亮,甚至移动了位置,抑或干脆陨落消失的时候,就说明这个多元宇宙的某个位面,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就会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主物质界。特别是某颗星星所代表的位面与主物质界联系密切的话――比如某位信徒众多的神祗的神国,那么它所发生的变化,就会极大的影响到主物质界。
    占星师们就是通过观测星星们的变化,从而解读出整个多元宇宙的变化,来预测即将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占星学过于晦涩复杂,而且要求特殊的天赋,所以占星师在普通人眼中,就跟大仙神棍差不多。但是在了解占星术的人眼中,这不过也是一种有迹可循的世界观测方法而已。
    听了高登对于占星术的叙述,亚萨.奥古斯都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以你的年纪能够知道这么多,难能可贵。自从帝国毁灭以后,我就很少涉足俗世。没想到被我们这些大奥术师称之为‘衰退纪元’的新时代,虽然帝国的魔法技艺失传了很多,但是很多理论知识却得到了保留。”
    “不仅有保留,还有发展。”高登补充道,“您如果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就知道了。虽然相比被称为‘奥法黄金年代’的第三纪元,第四纪元就像是黑暗时代一样,不过人总是会向前走,文明总是会进步的。”
    “也对。自大顽固是奈瑟人的通病,我似乎太小看今人了。至少你比起我以前教导过的大多数年轻奥术师,要优秀得多。”
    叹了一口气,他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以元素皇帝陛下的天资聪颖,在涉猎占星术领域以后,理所当然的以极快的速度成为了一位极为出色的占星师。而且,本着不但要做好,而且要做到最好的信念,元素皇帝陛下在占星术领域进行了更深一步的研究。
    “你知道幽影界吗?”
    “当然。”高登点头。在碧水城的时候,他曾经与拜拉席恩家族的二把手马利克交过手,那就是一个掌握了阴影力量的棘手敌人。
    幽影界是主物质界的投影所诞生的世界,一个扭曲、冰冷、诡异、可怕的地方。
    “主物质界的投影能够产生幽影界,而其他位面的投影映照在空间障壁上,又形成了星星。通过研究,我对‘投影’这种现象本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所谓的“投影”在众多或古或新的魔法教科书上,都只有一个定义:在能量层面上,一个位面对多元宇宙所产生的影响。
    这个解释看上去高深内涵,其实仔细一看,就会觉得相当粗糙模糊。
    这是因为不论是奈瑟都兰帝国的奥术师,还是现在这个时代的施法者们,都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观察并且了解“投影”这种现象,对其认识,还处在浮于表面的泛泛程度。
    不过既然亚萨.奥古斯都陛下提起了“投影”,那就说明他对于这种现象,有了非常深入的了解,只是研究结果一直处于保密状态而已。
    “我制作了一架特殊的望远镜――不仅仅能够观测影像,同时也能够接受声音,探测能量变化。我利用这架特殊的望远镜,每天夜里都在观察星星,在那个时期,帝国的一些好事者甚至给我取了一个‘观星者’的称号。”
    这个一脸懒散模样,身上穿着毫无皇帝威严与大奥术师风范动漫t恤的中年男人,突然面露肃然之色,气质为之一变,让高登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那位高坐在奥术王座之上的伟大男人。
    “有一天,我通过那一架望远镜,观测到了你的世界。”他指向高登。
    “地球?”因为这个惊人的信息,高登的眉头自然而然的向上挑起,“您的望远镜如此强大,居然突破了晶壁的阻碍,观测到了另一个多元宇宙?”
    亚萨.奥古斯都笑了:“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最初发现新世界的狂喜之后,我冷静下来才发现,原来不是我的望远镜强大得足以突破晶壁系,而是因为你生活的那个世界足够庞大,足够丰富多彩,所以其世界投影才能够穿透晶壁系,到达泰洛斯,然后被我观测到。”
    不过尽管如此,地球的投影到达泰洛斯世界以后,经过晶壁的削弱,肯定已经十分微弱了,能够观测到这样的现象,说明亚萨.奥古斯都所制造的那架望远镜,极为不凡,是了不起的宝物。
    “我对另一个晶壁系与泰洛斯截然不同的世界,十分感兴趣。我如痴如醉的观察,记录着你的世界,为那些飞翔于云层之上的机械,为那几百米高的建筑,为那能够一次毁灭一座城市的可怕武器而着迷。还有你们那个世界独特的文化、哲学、社会风俗,都是我研究的对象。直到后来,我从某本教科书上了解到了艾萨克.牛顿爵士的成就以后,有了新的发现。他提出了万有引力定律,认为在物质层面上,所有物体之间都有相互吸引力。而我受此启发,重新投入到关于‘投影’的研究上,结果发现,不仅仅是位面投影在空间障壁上能够形成星星,所有物体在能量层面上,对其他物体都有投影。”
    “我称自己发现的定律为‘万有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