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知道大军想修一条路,为她,也为槐花。

    张大军是个志向远大的青年,他不想窝在大山里一辈子,他想展翅高飞,飞到山外面去,因为那里的天空更广阔。

    千百年来,山里人都想走出大山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都说外面的世界繁花似锦,纸醉金迷,遍地黄金,可惜的是没有路,根本出不去,只要是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

    这两年走山外的人只有张大军和李玉林两个人,张大军是在山外上完的初中,念完以后,就返回了磨盘山。

    而玉林是在初中毕业的那一年,也就是跟玉环成亲几天以后,在返回学校的路上就掉进山崖摔死了。

    玉环说:“大军,俺不想出去,其实这里挺好,有俺,有你,有炕,这就足够了。”

    张大军扑哧一笑,摸着玉环雪白高挺的子说:“你懂个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村里的人太穷。“

    “磨盘山漫山遍野都是宝,山里的核桃,酸枣,李子,都能换成钱,没有路,只能生生看着这些东西烂在山里头。修好路以后,我要办企业,开工厂,领着你和槐花走出大山去,住楼房,逛商场,所有女人应该得到的幸福,我都会给你们。”

    玉环抱着张大军的腰,摸着男人光溜溜的后背感慨不已,当初嫁给大军算是找对人了,他的志向好远大,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俺好有眼光。

    玉环的身子紧紧贴着张大军的身子,两只磨盘大的nai子几乎压成两张煎饼,男人的身体就像一团火,好像要把她点着,玉环说:“修路是很远的事儿,再来一次是眼前的事儿,大军,俺睡不着,该咋办捏?”

    张大军说:“睡不着……那就再来一次。”然后翻身又压在玉环的身上。

    玉环说:“你轻点,姐在那边听着呢……”

    女人嘻嘻一笑,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被窝里传来一阵格格的嬉闹声。

    张大军的修路计划还没有开始就遇到第一次的难题,他开始纠结,不知道如何下手。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张大军生命中的一个主要人物出现了,他就是李大壮。

    李大壮是三喜哥的亲弟弟,十八岁那年当兵走了,一去就是六年,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壮汉了。

    那一天翠花嫂在院子里洗衣服,忽然院子的门开了,一个身穿军装的人站在门口,笑津津看着她,甜甜喊了一声:“嫂子……”

    翠花嫂立刻站了起来,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身的军装,背后扛着行李,手里提着一个网兜,网兜里是脸盆,牙膏和牙刷,还有一条毛巾。

    大壮站在那里就像一棵高耸挺立的白杨,四方脸,青光光的络腮胡须,笑容很灿烂。

    翠花嫂感到很惊奇,莫名其妙看了看男人:“你是?”

    大壮说:“嫂子,你不认识俺了,俺是大壮啊,你弟。”

    翠花嫂的心里就咯噔一下,眼里几乎出泪,仿佛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上去抓住了大壮的手,:“大壮,是你啊,这都……六年了吧,你个死小子,怎么回来了?转业了?”

    大壮点点头:“嗯,嫂子,我复原了,回家了,俺哥呢?”

    翠花嫂心里一酸,说:“你哥在屋里。”

    大壮放下了行李,快步如飞走进了屋子。

    三喜哥就躺在屋子里的炕上,他已经七年没下过土炕了,面黄肌瘦,长时间得不到运动,他的肌肉开始萎缩,脸色也很蜡黄,好像死了半截一样。

    “哥,我回来了,大壮回来了。”李大壮一下抱住了三喜哥泣不成声。

    大壮是三喜哥被砸断腰的第二年走的,那时候翠花嫂的肚子里还怀着三喜哥的驹子。她还没有生产。

    大壮之所以当兵走,是因为军烈属的家庭每年有几十斤粮食的补贴。

    为了让嫂子跟三哥能吃上饱饭,大壮毅然决然参了军,一走就是六年,

    最近正赶上部队大裁军,他是第一拨被裁下来的,所以回家等着上级安排工作。

    三喜哥仿佛遭到了电击,一下子就怔住了,呆呆看了大壮好一会儿,眼泪在眶眶里打转转。

    他嘴唇哆嗦,好像不认识大壮一样,四弟走的时候还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现在胡子拉碴,他几乎认不出了。

    忽然三喜就抱住了大壮:“兄弟呀!”

    弟兄两个抱头痛哭。

    哭够了,大壮才问:“哥,你还好吧?嫂子还好吧?”

    三喜说:“这些年多亏你嫂子了,要不是她,我恐怕活不到今天,她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

    三喜嫂在一边脸蛋红红的,劝道:“看你说个啥,你是俺男人,俺能看着你不管吗?兄弟重逢是大喜事,表哭了,俺去打酒,你们哥俩好好喝两盅。”

    三喜赶紧说:“好,好,把大军也叫过来,咱们三个投缘。”

    三喜嫂“哎”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出去了。

    小叔子的回归在三喜嫂的心里引起了无限的波澜。

    家里很久没有男人出现了,其实三喜根本不算个男人,只能算个废人。

    这些年三喜嫂含辛茹苦,一边拉扯孩子,一边照顾三喜,那日子真是凄风惨雨。

    每年的秋忙五月,收割播种,都是她一个人在操持,累得要死。

    当然,村里的流氓闲汉也纷纷过来帮忙,可他们没安好心,都是想趁机揩油,占她的便宜,翠花嫂的屁股没少被他们摸。

    摸得最多的是李大虎,每次农活忙的时候,李大虎总是颠儿颠儿的过来帮忙,不用翠花嫂去请。

    条件是每次忙完以后,翠花嫂必须要付出跟他睡觉的代价。

    就这样,翠花嫂每年陪着李大虎睡觉,李大虎每年过来帮着翠花嫂播种施肥,那肥料都播进翠花嫂的肚子里去了。

    三喜哥知道翠花在外面有男人,而且不止一个,但是他装作不知道。

    一个女人,拉扯着没成年的孩子,照顾着病重的丈夫,不让男人占便宜,你让她靠啥?

    有时候三喜哥恨不得去死,自己简直是个拖累,干脆弄包老鼠药,毒死自己算了。

    可一想到孩子他就胆怯了。我死了孩子咋办?如意才刚刚六岁啊。就这样没了爹,孩子会很苦的。

    所以他就忍啊忍,终于忍到兄弟回来了,以后日子有了指望。

    三喜说:“大壮,这次复原回家准备干点啥?上面给你安排工作没有?”

    大壮笑笑说:“这不回家等分配嘛,哥,我不想走,我想在磨盘山干出一番事业,我走了你咋办?如意咋办?”

    三喜说:“弟啊,哥不能耽搁你的前程,该走走你的,你要是做了省长市委书记,我还怕没人照顾?如果工作不错,你就进城去,这两年的志愿兵也算没有白当。”

    大壮深有感触地说:“哥,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我的根在磨盘山,我的魂也在磨盘山,这里有咱家的祖坟,也有咱们的田地,将来我死了,也要埋进磨盘山。”

    三喜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哥盼着你有出息呢,在哪儿干都一样。”

    两人正在谈话,张大军进来了,手里提着两只山鸡。果然,翠花嫂一出门就通知了张大军,让他过过来凑凑热闹。

    张大军每次来看三喜都不会空着手,不是山鸡就是兔子,有时候提一瓶酒,摆上一盘棋,跟三喜哥直杀的天昏地暗。

    翠花嫂想睡都不能睡,有时候气得,恨不得把张大军一并拉进被窝。

    “大军!!”大壮站了起来,一眼就认出了张大军。

    “大壮哥!”张大军也认出了李大壮。两个人抱在一起好亲热。

    大壮打了张大军一拳:“你小子,几年不见,长成大人了,好健壮的身材,娶媳妇了没有?”

    三喜哥打趣地说:“他啊,早娶了,而且是两个,磨盘村两朵最好的鲜花,都被他小子给采了。炕上功夫倍儿棒,每天夜里连喊带叫的,吵得我睡不着。”

    “啊……两个?”大壮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军,你真有两下子,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

    张大军笑笑说:“就是朱二刀家的槐花,还有你们李家的玉环。”

    “你一下娶了槐花和玉环?不简单,不简单。”

    这事情在大壮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在磨盘村却很平常。因为穷,什么陋俗都有,过七就是千百年来留下的陋俗。

    村里有一户人家,爷儿六个,都是光棍,花钱从南方买了个媳妇,轮流陪着那女的睡觉,不也没人说什么嘛。

    大壮拉住了大军的胳膊:“大军,坐,坐,多年不见,咱哥俩一定要好好喝两杯。”

    张大军说:“好,今天不醉不归。”

    三喜嫂回来以后,将山鸡拔了毛洗干净,然后剁成块儿,放在锅里炖上,忙的不亦乐乎,听着屋子里酒杯的碰撞声,她的心都醉了。

    冷清了六年的屋子,终于有了一丝活气。家里有男人真好。

    她忍不住想哼歌,小叔子身材魁伟,双臂坚强有力,人也长得俊,而且年纪不小了,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你说如果能陪我睡觉……那该多好啊。

    翠花嫂还不到25岁,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25岁正是兴致勃发的年龄,得不到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就跟得不到浇灌的鲜花一样,变得干巴巴的。

    想到这儿,三喜嫂的脸腾地红了,觉得自己很下流。

    野鸡肉放进沸水里,不一会儿的功夫满屋子飘出了鸡肉的清香,翠花嫂一边往灶火里添柴,一边想着,怎么能把大壮的心留住。

    就在这时候,身子忽然被人抱住了,一双男人粗糙的大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摸向了翠花嫂的nai子。

    翠花吓了一跳,“呀!”地跳了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嘿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