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扑进去以后立刻傻眼。

    孙寡妇没有穿衣服,浑身亮光闪闪,两个西瓜一样的子晃来晃去,女人的身上净是淤青,脸上跟屁股上都是泥,孙寡妇至少三个月没洗澡了。

    孙寡妇看到香菱,香菱也看到了娘,香菱高呼一声:“娘!”就要扑过来,张大军上去死死抓住了香菱的胳膊,怕她鲁莽。

    大壮看到了翠花,翠花也看到了大壮。

    “翠花!”

    “大壮!”

    李大壮疯了一样,想把翠花救出来,可是红旗跟红兵上去抱住了他:“大壮哥,别激动,李大虎已经丧心病狂了,小心嫂子有危险。”

    李大壮挣扎着,嚎叫着,看着泪流满面的翠花。

    心上人就在眼前,可他不能上去救她,作为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是何等的失败。

    “李大虎,你不是人!你放了翠花,我来做你的人质!放了他!”李大壮的眼里几乎冒火,他的声音因为悲痛和焦急已经显得沙哑。

    李大虎微微笑了笑:“李大壮里妄想!翠花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你,翠花根本不会背叛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现在让你滚,你们全部滚出去!要不然我就杀了她们两个。”

    李大虎的刀在翠花的脖子上晃了晃。

    张大军的也急红了眼,怎么也想不到李大虎竟然变成了这样,这小子是个变态。

    “大虎叔!你醒醒好不好?你这是犯罪,犯罪懂吗?你快放了香婶子,放了翠花嫂,我来做你的人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大虎还是微微一笑:“张大军你骗我,你的手可以捏死磨盘山的野狼,你可以抓住山上的熊瞎子,你做人质,我弄得过你吗?我现在让你出去,全部出去,快!要不然我就大开杀戒了。”

    这时候的香菱也乱了方寸,看到娘一丝不挂备受蹂躏的样子,她心疼的要死:“大虎叔,求你放了俺娘吧,你想要什么,俺都给你,叔叔……俺求你了。”香菱两腿一软,几乎给李大虎跪下去。

    但是女孩子再一次被张大军拦住了,张大军搀扶起了香菱,大手一挥:“走,出去,咱门先出去,大虎叔,你冷静一下,人间的路……有时候只能走错一次,错一次就会后悔终身,你可千万别走错路啊!”

    张大军一声大喝,所有的人谁也不敢不听,大家呼呼啦啦退出了山洞。

    香菱哇哇啼哭,大壮也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替翠花去死。

    大壮问:“大军,你说该咋办?”

    张大军说:“咱们分三路人马,我带着几个人把李大虎拖延住,不让他伤害人质。红旗,你再下山一次,把大白梨跟李秀林叫来,让李大虎的老婆跟儿子说服他。

    红兵,你立刻翻过大山,到县里去报警!”

    红旗跟红兵同时哎了一声,两个人分头办去了。张大军在山洞的外面开始了对李大虎的心理攻势。

    “大虎叔,你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外面送点吃的进去?”

    李大虎在里面嚎叫道:“张大军,你别那么假惺惺的,我还不了解你?你小子狡猾狡猾地,就是想引我出来,或者自己想进来把我擒住,告诉你妄想!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啊,我李家就没有赢过张家一次,我爹不如你爷爷,我不如你爹,我的四个儿子捆一块,也架不住你张大军的一条膀子。

    我李家做了什么孽。为什么世世代代低了你们张家一头?我不甘心,我不服气,我要留下一条强壮的根,我要我儿子将来生出来,盖过你张大军!”

    张大军明白了李大虎逃出来的原因,原来是他不服气,几十年前就在跟张家争斗,在这场世世代代的家族恩怨的争斗中,李大虎是个彻底的失败者。

    他要生出一个强壮的儿子,将来跟自己一较高下。

    这样的人是可恨的,也是可怜的。

    暴力永远无法解决暴力,仇恨也永远无法抚平仇恨,张家跟李家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

    张大军说:“大虎叔,我张大军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想怎么样,只管说,要钱,我给你,要命,你只管拿去,求求你放了翠花嫂跟香婶子。”

    李大虎怒道:“啊呸,你妄想!张大军,我要你跪地求饶,跪在我的面前磕头。”

    张大军一下就站了起来,冲着洞口说:“那好,是不是我磕头以后,你就会放了翠花嫂跟香婶子?”

    李大虎咬着牙道:“你先磕了再说。快呀!不然我就要了翠花的命。”

    李大虎的刀子在翠花嫂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一条血口子就被划了出来,翠花嫂的脖子上渗出了几滴鲜血,女人就呻吟一声。

    张大军实在没有别的地方,不就下跪吗?跪就跪了,为了香菱,也为了大壮哥,男人的膝盖算不得什么。

    张大军两腿一软就要跪下去,李大壮在外面嚎叫起来:“大军,不能跪,不能跪啊!男儿膝下有黄金!给这样的人下跪,你犯不上!”

    身后的上百个人也一起呐喊:“大军,不能跪啊!”

    李大壮飞身过来要搀扶张大军,被张大军生生甩出去老远。

    张大军扑通一声,结结实实跪了下去,跪的理直气壮。

    李大虎在里面阴阴笑了:“张大军,你终于下跪了,终于给我李大虎下跪了,我赢了你一次,啊哈哈哈哈……”

    李大虎发出了狰狞的狂笑。

    张大军不顾自己的脸面,软磨硬泡,使劲的拖延时间,终于,傍晚的时候,大白梨赶来了,李秀林赶来了,红兵拉着县里的警察也赶来了。

    大白梨一来,扑通就坐在了地上嚎哭起来:“李大虎你个没良心的,你把俺娘儿俩忘了……你偷女人养小老婆啊!,你不是东西啊!”

    大白梨手摸膝盖哭的死去活来,那声音阴阳顿挫,高亢嘹亮,绵远悠长绕梁三日,很有黄梅小调的味道,跟死了男人一样。

    山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李大虎的被判让大白梨痛不欲生,她感到前途渺茫,充满了失望:“李大虎,你个天煞的,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把孙寡妇跟翠花放了,到警局去自首,别管判刑多少年,俺等着你。

    如果你不想活着,只管一刀刺下去好了,俺就当没你这个男人。你只管去死好了!”

    李大虎在里面嚎叫一声:“闭上你的臭嘴!你个浪娘们,你除了ii大,长了一对大白梨以外,你还有啥能耐?生了四个儿子,一个个都是白痴,没一个成气候的。老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莓。

    我李大虎必须要留下一条后代根,为李家把香火传下去,你的地不肥,我就找别人的地来种,你少管!!”

    大白梨一听就跳了起来,拍着膝盖骂:“李大虎,你个狗娘养的,老狗下的,老狗日的,俺跟了你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你这么说俺?你还有有良心?你死了算了,没人管你!”

    大白梨对李大彻底失望了,恨不得男人立刻去死。

    就算李大虎现在横尸当场她也不会看一眼,他已经伤透了她的心。这娘们一甩手拍拍屁股走了,再也不管李大虎的死活。

    李刘林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扯着嗓子冲着里面嚎叫:“爹,你收手吧,不能一错再错了,谁说你没有儿子?你不是还有我吗?我照样为李家传中接待。”

    李大虎在里面又开始骂儿子了:“你个野种!你回家照照镜子,看看哪一点像我李大虎的种?你娘大白梨长期偷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窝囊废!你还会个啥?有能耐你让杏花怀上啊?杏花到死也没有怀上我李家的种,还他妈是借刘二赖的。你还是个男人?死了算了,活着干啥……”

    李秀林被他爹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无语了,只好溜到一边不再做声。

    县里的两个警察也展开了心理攻势,一个警察喊道:“李大虎,放下你手里的武器,缴械投降,争取政府宽大处理,如果一错再错,只能加重你的罪行,你醒醒吧。”

    李大虎不鸟任何人,包括警察,从越狱的那一天,他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活一天赚一天,活不成老子也要拉个女人垫背,死了也不后悔。

    李大虎怒道:“你们滚开!我手里有人质,再不滚开我就杀了她们。”

    李大虎的手抖了抖,翠花嫂又是一阵呻吟,脖子上又多了个血道道。

    李大壮的眼睛腾地红了,在外面嚎叫着,挣扎着,他要进去救翠花,可是红旗跟红兵死死拉着他,就是不让他动弹。

    事情陷入了僵局,眼看西面的太阳落进了西山,张大军心急如焚。

    警察甲说:“咱们不能硬闯,还是要拖,最好饿他几天,受不了的时候他自己会出来。”

    张大军一皱眉头,摇摇头说:“不行啊,香婶子已经受伤了,必须要医治,李大虎受得了,香婶子受不了啊。”

    香菱在外面哭的都成了泪人,死死抓着张大军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嚎哭:“大军哥,救救俺娘,急救俺娘啊。”

    张大军急得跟猴子一样,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最后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人不能进去,狗可以进去啊。

    大军家的狗阿黄,比几个武警都厉害,而且速度非常的快,只要咬住李大虎的手腕子,张大军一定会将他擒住。

    大军立刻冲阿黄招了招手,阿黄噌得摇着尾巴窜到了张大军的面前。,

    张大军低声在阿黄的耳朵边吩咐了几句,阿黄的身体就像一条隐藏的鱼雷潜伏到洞口。

    张大军继续在外面跟李大虎通话,打消他的戒心,下面的阿黄已经开始对李大虎展开了攻击。

    阿黄匍匐在地上,四肢着地,慢慢将身子缩成一团,一点点向着洞口的方向前进。狗的目标比较小,尽管李大虎的眼睛很好使,可现在是在夜里,他仍然把阿黄当成了一块石头。

    阿黄为了藏起自己的那双獒眼,故意闭住了眼睛,估摸着方向冲着李大虎匍匐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