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一家休闲咖啡厅,林寻和杨欣提前到场。
    “我说老板,你要不要来这么早?”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杨欣无语,“你说你大小也是个明星了,买辆车吧。”
    住的公寓离这边远,怕堵车,两人都是提前来的。
    大都市节奏就是这么奇妙,你准点出门肯定堵车加迟到,提前出门肯定提前大半小时到目的地。
    抿了一口咖啡,林寻淡淡道:“我也想,没钱啊。”
    夏洛特烦恼片酬加上老爹给的五万以及两首插曲版权一共才多少钱?买几套西服,请同学看电影,到处出差,租房子,现在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
    “不会吧。”杨欣惊讶,诧异看着他:“那你现在有多少钱?”
    “啪!”
    林寻把钱包拍在桌上,一共八百五十六块。
    我淦!
    杨欣傻眼:“那我的工资呢,马上就要发工资了吧?”
    “咳咳,先欠着吧,都是自家人,回头我接到广告就给你发。”
    “我岂不是给你白干?”一想到白天黑夜的累死累活,最后特么还不发工资,杨欣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这话说得,什么叫白干,只不过晚几天发。”
    要是还没有收入来源,林寻打算先找杨蕊借点,这丫头存款不少,是个十足小富婆。
    如果杨欣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肯定会跳起来打人,拿我妹妹的钱给我发工资,你是真想得出来。
    “行,晚几天就晚几天,不过在发工资前家里卫生都是你打扫,衣服也是你洗,别再指挥我做哪些杂七杂八小事。”
    这些日子林寻没少打着老板的旗号在她面前作威作福,什么事都要她干,美名其曰,助理做的就是这些事。
    她也没法反驳,网上打探一下,确实是这样。
    艺人想吃份家乡小吃助理就得跑隔壁城市去买。
    艺人怕黑助理得睡走廊。
    艺人鞋带松了,助理得弯腰系好。
    总之吃喝拉撒睡全都得照顾。
    相比别的助理,她算是命好的,至少林寻没有架子,不会凶她,不会提奇葩要求。
    “唉,风水轮流转啊。”林寻低头,比了一个ok手势。
    谁叫他没钱发工资呢。
    几分钟后,杨欣再次抬手看了一下时间,估摸着人快到了,起身坐在林寻旁边,把对面的位置留给姜宁。
    九点,人没到。
    九点半,人还是没到。
    就在林寻准备撤退时,杨欣拉住他,白皙下巴往前一扬。
    门口,一个穿着正装的冷面美女走来。
    三十出头,白色西装,一头齐肩短发清爽干练,脸上戴着墨镜,手上提着名牌包,比明星还明星。
    “路上有点事,不好意思,来晚了。”
    林寻点头:“没事,我们也刚到。”
    顺势坐下,把包放一旁,姜宁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很自然的翘腿。
    目光仔细打量林寻,半晌后开口。
    “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的资料我看过,我的资料你也应该看过,今天来是签你的,有什么要求,提。”
    目标精确,人狠话不多。
    姜宁资料是杨欣整理的,她知道这是一个强势女人,但没想到这么强势,上来半点客套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
    气势还很足,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急。”林寻坐下搅拌着咖啡,对上姜宁灼人的目光:“在签合同前我想问问,姜总为什么要从糖人辞职。”
    似乎没想到会问这个问题,姜宁柳眉一皱,不咸不淡道:“因为糖人没前途。”
    “姜总倒是实在。”
    糖人,曾经的古装剧霸主,出品过绝代双骄,聊斋志异,少年杨家将,射雕英雄传,步步惊心,怪侠一枝梅,轩辕剑,仙剑奇侠传系列等多部古装剧。
    捧红了刘思思,杨蜜,胡戈,霍剑华,那扎,蒋敬夫,林更星等人。
    不夸张的说,糖人影视出品的古装剧陪伴了一代人,八零后九零后很少有没看过他们公司剧的人。
    但不可否认,现在的糖人没落了,老人退出,强捧新人,片子质量下滑,一部不如一部,全靠胡戈撑门面。
    但是,稍微关注点娱乐圈的人都知道,胡戈明面是糖人艺人,实际名不其实。
    糖人这滩干枯的池塘养不了他。
    这几年胡戈拍的戏基本是自己接的,他有自己的资源人脉,根本用不着公司,反倒是隔三差五的帮忙提携公司新人。
    比如前几年的轩辕剑,为了捧公司新人,他演了配角。
    可惜捧了个白眼狼,男主角今年已经解约跑了。
    双手环在胸前,姜宁道:“我就一打工的,辞职什么的很正常吗。”
    脑袋运转,林寻笑道:“马芸有句话说得很对,一个人之所以离职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工资少,二是做得不开心。”
    “冒昧问问,姜总是哪种情况?”
    “重要吗?”姜宁声音冷淡。
    杨欣头皮一麻,生怕谈崩,桌底用手扯了扯林寻衣服。
    “重要。”
    完犊子了,杨欣脑海嗡嗡响,她没想到林寻会这么虎,你签约就签约,追着老板问东问西干嘛?
    “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个无关的话题。糖人经纪人分成模式我不喜欢,我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走呢?”
    “因为我以前是新人,能力小,没有资源人脉,就是拿低工资的命。”
    说完,姜宁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林寻面前。
    林寻瞅了一眼,一共十五页,几百条款,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艺人收入和公司三七分成,签约十五年,违约金五千万。
    “姜总,你这合同,资本家看了都要落泪啊。”
    三七分成就不说了,十五年对一个艺人来说几乎是买断人生。
    更不要说还有五千万的违约金。
    “这是行情,哪儿都一样。”姜宁丝毫没有掩饰合同的霸道:“我觉得你应该仔细看看前面的内容。”
    “三年内,我承若给你两部戏男主,每年上综艺次数不低于三次,还可以帮你出专辑,另外,签字费一百万。”
    “你也别担心收入低,合同是可以变的,现在的你就是这个价。”
    “将来你红了,我可以把你的分成往上调,你要是能红到胡戈那种级别,我不要钱倒贴都行。”
    杨欣拿起合同看了看,实话实说,对林寻这个新人来讲,这的确是一份很好的合同。
    林寻刚出道,知名度有限,想要自由又想要资源,不现实。
    好在合同不是一成不变,将来可以提出修改,避免艺人因为钱少和公司闹矛盾。
    两肘靠桌上,林寻用十分钟认真的语气对姜宁道:“你们公司有完整的宣传渠道,公关团队,法务部门,是不是真的?”
    姜宁一愣:“当然,除了这些我们还有艺人部,经纪人部,你要是愿意加入,我可以当你的经纪人,亲自带你。”
    美目圆睁,杨欣下巴差点惊掉,姜宁要亲自带林寻,还有这种好事?
    天上掉馅饼了!
    扭头,她迫切的目光投向林寻,大哥,快答应吧,想什么呢?
    林寻满意点头,接着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决定了,我要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