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大胆拜我师叔为师了?”
    “是我徐师叔?”
    听到洪震海的话,洪筠一脸惊奇。
    没想到,兜兜转转,人物竟然又回到了原点。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道修正力,也太强了点吧?
    “是啊,就是那位徐真人。”
    “云哥,你不知道,那张大胆。”
    洪震海嘿嘿一笑,说出之前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张大胆在大约一个月以前,接到村里人的传信,说是他一个比较近的爷爷死了。
    虽然不是亲爷爷,但不算太远,俗话说没出五服都是一家人。
    再加上张大胆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在这边管着一百多号士兵,威风的很,自然也想富贵还乡。
    同时,他也打算回村,靠着自己这些人替洪筠宣传下。
    当然,要是能多招揽点同村的年轻人入伍,那就最好,毕竟还是自己人用的顺手。
    回到自己村子里之后,一开始张大胆的确是风光无限。
    村民纷纷夸赞张大胆,说他有出息了,跟对了人。
    等过了几天,他那位本房的爷爷下葬之后,真有不少年轻人纷纷找到张大胆。
    一个两个的都想参加保安团,毕竟这里薪水高,伙食好。
    都说好汉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但那话说的是古时候,当兵吃不上皇粮。
    当然,他们这个时代,也没多少兵能正经吃上皇粮。
    大多数的薪水都被上级层层克扣,除了一些亲兵卫队,可能克扣的还少一些。
    这就是为什么,自古以来很多热血男儿并不太喜欢参军。
    宁可作为绿林好汉冲杀敌人,也不愿意去当朝廷鹰犬。
    坏名声可不是因为职业,说白了还是因为钱给的不够而已。
    只要肯加钱,啥都不是问题。
    偏偏洪筠不差钱,自然一下就让这个自古以来,并不太受欢迎的职业,在这一亩三分地成为炙手可热的美差。
    来的人多了,张大胆的心里十分高兴。
    一下子他手里的‘新兵’,都快赶上自己手里的老兵数量了。
    整个村里的青壮年,甚至一些体格强壮,岁数不算那么大的人,都纷纷要跟着张大胆混。
    在知道洪筠这边招兵还有年纪的要求,那些自衬身体不错,但岁数稍微大了点的人,都开始开动脑筋。
    毕竟这可是一个月五块大洋的好差事,整个国内,有哪里能开出这么高的薪水?
    哪怕是所谓的校长嫡系部队,基层军官也不过才五块大洋而已。
    其他部队里,哪怕是张大胆这种连长级别的,也未必能拿到五块大洋的薪水。
    或者说,就算有这个数,也不可能足额发放。
    如此一对比,那差距可真是太大了,等于他们比那些军官们都要过的更滋润。
    更别提洪筠为了提高大家的训练量和激情,伙食标准也同样很高。
    所以,这帮人为了吃上这份上等的皇粮,一个个夜里上门给张大胆送来各种山货、土产。
    最后送礼物的越来越多,甚至都不顾白天黑夜了。
    张大胆苦恼之下,只能选择尽快离开。
    但看着村里人都一副不舍的样子,张大胆无奈,自掏腰包请了大伙一顿酒席。
    喝了不少酒,壮着胆子,一股脑将自己的苦水算是抖落一番。
    在张大胆真情流露之后,众人这才明白他的为难之处,那些年纪超标的村民,也就不再强求了。
    不过,当兵是没希望,当工人却是可以的。
    洪筠的工厂里,开出来的工资也属于超高的标准。
    一个月三块大洋,可以赶上省城,甚至是尚海滩十里洋场的工人工资了。
    再加上两块大洋一个月的伙食标准,基本上也不会比当兵差到哪去。
    招工的事,张大胆不负责,但他也可以做主,毕竟工厂里的确还缺少很多工人。
    一时间,张大胆他们村,算来算去,愿意到陈村当兵或者打工的,竟然超过了九成。
    除了一些过得还不错的富户,和一些老弱病残到都快无法行动的,实在是没法跟着走。
    其他人,几乎男女老少都打包烩了。
    这下子,张大胆可算是在村里彻底扬名了。
    所有人都不断夸奖和吹捧他,让张大胆高兴到极点。
    兴奋之下,不断推杯换盏,一来二去就喝高了。
    喝醉了之后,张大胆的本性发作,傻大胆的顺着村里的小路乱转。
    这家伙功夫不低,脚程很快,他的几名亲兵跟不上他。
    很快就跟丢了,然后就发疯了去找。
    直到第二天黎明前,这几名亲兵,又动员了村子里不少人帮忙。
    这才总算在一个乱葬岗里,将张大胆给找到。
    众人找到张大胆的时候,就发现张大胆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头朝下倒栽葱的埋在一个土坑里。
    幸亏那土坑里没有填满土,就是一个不知怎么形成的空洞,不然的话,等他们找到张大胆的时候,这家伙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就算这样,等到张大胆酒醒之后,依旧感觉自己浑身不得劲。
    回到陈村后,更是连连做噩梦。
    白天一点精神没有,还经常感觉浑身发凉。
    要知道,这家伙可是从小习武,身体强壮的很。
    哪怕是伤风感冒,也不可能折腾他这么久。
    所以,张大胆在过了大约有五天之后,知道了不对劲。
    他原来因为自己胆子大,经常跟人打赌睡乱葬岗。
    虽然叫张大胆,他可不是叫张大傻。
    他有自己的小聪明,每次选择的乱葬岗,都是打听好,从来没听说有人遇到过鬼的地方他才去。
    关于那种邪灵诡异之事,张大胆也算是‘经验’丰富,多少知道一点。
    感觉自己可能是撞邪了,张大胆一点也没担心。
    村里住着好几位茅山高人,那可都是有真本领的。
    张大胆先找的是茅山明,但茅山明虽然见识丰富,可惜修为稍微差一些。
    给了张大胆几张灵符,当天晚上就烧光了。
    虽然睡了个好觉,张大胆却更害怕了,因为他现在完全确定,自己就是撞了邪。
    还是个很厉害的邪物,那么多灵符都镇不住对方。
    再次找到茅山明,说明情况之后,茅山明觉得棘手,带着张大胆去找了徐道长。
    茅山明也是鸡贼,张大胆找他帮忙,是给他送了不少礼物的。
    要是他找钱道长,以钱道长的脾气,茅山明知道,自己收的这点礼未必能保得住。
    甚至还有可能,因此倒搭钱。
    茅山明虽然没钱道长那么往钱眼里钻的程度,但毕竟也是穷怕了的主,所以还是很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
    于是,他就多了个心眼,带着张大胆去找不怎么在乎身外之物的徐道长。
    徐道长果然是颇有茅山高人风范,见到张大胆二人,听完情况,二话不说就出手帮忙。
    “张大胆,你这次遇到的并不是什么鬼附体,而是妖怪作祟。”
    徐真人只凭着张大胆的话,就做出了准确的判断,并且带着张大胆又去了一趟乱葬岗。
    结果还真让他说对了,张大胆的确是被妖气附体了。
    在那个乱葬岗里,住着一家灰仙。
    说白了就是一窝老鼠成了精。
    本来人家在这里住的好好的,那天晚上张大胆喝醉酒,跑到乱葬岗这边一通折腾。
    惊扰了这窝老鼠妖,所以这才给他下了妖术。
    还好有徐真人出手,让张大胆这才逃过一劫。
    不过,那群鼠妖估计可能是一群地耗子,徐道长虽然实力不弱,最终还是没彻底解决掉。
    跑了也就跑了,至少在陈村这里,徐道长可以保证张大胆无事。
    有他们师兄弟坐镇,再加上一个好歹也是正经修炼茅山道法的茅山明。
    三个人在陈村,如果还有什么妖魔邪祟敢来找事,那只能说这群家伙是活腻了。
    但徐道长的保证,却没办法打消张大胆的担忧。
    最后牙一咬、心一横,想到一个主意,那就是拜师徐道长。
    他的想法是,拜师学习道法,只要自己修炼出一身道法之后,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大不了直接杀了呗。
    一开始徐道长是没想过要收张大胆当徒弟的,毕竟这小子年纪可不算小了。
    在这个年代,他这种年纪的人,大多数都已经当爹了。
    况且张大胆还娶过媳妇,早就不是纯阳之体,修炼道法的话,基本不会有什么成就。
    不过,张大胆这个人,其他的缺点也许很多。
    但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一点他拿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
    认准了一个人,张大胆就会完全的投入进去,全心全意去对待。
    一来二去,架不住张大胆一直纠缠,徐道长最后无奈之下,算是破例收了张大胆为徒弟。
    收了徒弟是收了,但徐道长也说了,是看在张大胆从小习武,有点功底的份上。
    如果张大胆在三年之内,修炼不出什么结果,这份师徒关系是不能作数的。
    暂时只能算是个记名弟子,临时的而已。
    “原来是这样,这个张大胆,真能折腾。”
    听完洪震海的讲述,洪筠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啊,这小子从小就愣,无法无天的。”
    洪震南在一旁,也有些感慨。
    话里话外,却让洪筠微微一愣。
    “南哥,听你话的意思,你跟张大胆很熟?”
    前两次跟洪震南见面,几乎没聊太多闲话,因为太忙,所以很多事根本就没来得及好好聊。
    今天初次听到洪震南,原来跟张大胆还有一份关系,让洪筠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