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决碍事的人。”
    亚伦拿出一根试管,打开之后,里面的液体飞快蒸发,变成白色的烟雾。
    这是一管‘沉眠药剂’,配方来自救赎之光教团,能飞快挥发,令数十米范围内的生物陷入沉睡。
    因为制作过程中需要调动灵性配合,也缺少几样材料,千年之前的亚伦一直没有完成。
    不过此时,在从克拉克那里获得部分材料之后,配合着‘光耀者’的物性感知,亚伦还是比较顺利地完成了这一管超凡药剂。
    他切割开一面窗户,将试管丢了进去,然后静静等待片刻。
    这种药剂对普通人效果很好,但对非凡者就很一般了。
    等了片刻,估计里面药剂散发得差不多之后,亚伦大摇大摆地撬开房门,走了进去。
    管家、男仆、女仆都睡得很死,没有人来打扰。
    而这家的男主人哈克·本杰明要出席一个私人聚会,还没有回来。
    这是亚伦之前特意打探到的情报。
    他走上木质的楼梯,来到二楼还亮着窗户的房间内,就见到一位三十来岁,穿着华贵,面容姣好的淑女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旁边还有一位趴在地上睡着的女仆。
    亚伦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嗅盐瓶,放在本杰明夫人的鼻子下方。
    嗯,这时代的上流社会女性往往掌握一门优雅晕倒的神技,来应对一些尴尬或者悲伤的场面。
    而绅士们会随身携带一瓶嗅盐,里面是刺激性的氨水,可以让昏迷的人尽快醒来。
    ‘虽然大剂量使用氨水是有毒的,但现在上流社会的人都不怎么在乎……’
    果然,等待片刻之后,亚伦就看到本杰明夫人抽搐了下,睁开眼睛,嘴巴张开,似乎想要发出尖叫。
    不过在本杰明夫人尖叫之前,就感受到一根冰冷的枪管抵在了自己嘴里,冷酷的声音从蒙面的劫匪先生面罩下传来:“本杰明夫人,如果你再叫的话,我不能保证还能控制手指,不去勾动扳机。”
    “嗯,我需要你配合,回答我几个问题。”
    亚伦已经确认,这个本杰明夫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在看到她流着泪点头之后,他移开了左轮手枪的枪管,看到本杰明夫人干呕了几声。
    “首先,你的丈夫,本杰明先生,在四月份有什么特殊的行为么?”
    他清了清嗓子,居高临下地问道。
    “没……没有!他只是抱怨仆人们变得懒惰,让我开除掉一些……”在西尔维娅口中十分严厉的本杰明夫人,此时好像柔弱小兔一般低声回答。
    ‘果然如此,那时候伪装成本杰明,为了更成功地伪装,辞退了仆人么?’
    亚伦暗自点头,继续询问:“那么……从四月份开始,你丈夫有没有什么不同,不论是行为上,还是身体上的?”
    本杰明夫人呆住了,她感觉这位劫匪脑子有问题。
    为什么成功实施犯罪之后,不是想着抢劫金钱或者艺术品,反而还问东问西的?
    “我不会出卖我的丈夫!”
    她脸上忽然泛起坚定之色,然后就看到那个劫匪先生毫不犹豫地用枪抵住了她的脑门,拉开了保险。
    “本杰明夫人,难道你一直没有发现,同床共枕的人有着变化,变得不一样了么?”
    亚伦冷声问道。
    “没有……除了他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伤痕之外,没有异常!”本杰明夫人几乎要晕厥过去。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她还是背叛了自己的丈夫,羞耻感令她不由流下眼泪。
    “很好,作为回报,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亚伦在本杰明夫人耳边低声道:“你的丈夫,哈克·本杰明被掉包了……在四月份的时候!”
    “那不可能!”本杰明夫人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但还是不断摇头。
    她认得自己丈夫的身体,上面的每一个黑痣、每一个疤痕……除了背上多出那一道伤痕之外,对方跟以前一模一样。
    “仔细想想,一些小动作、小习惯……模仿者虽然能模仿大部分,但必然还有一些细小的破绽。”
    亚伦笑了。
    旋即,他看到本杰明夫人逐渐变得惊恐的神色:“不,那不可能,这位先生,我劝你应该去疯人院!”
    “你开始动摇了,不是么?”
    亚伦刚刚想继续说,就听到了下方开门的声音,还有‘玛莎’、‘玛莎’的叫声。
    “好戏要开场了。”
    他望了眼担忧、惊惶的本杰明太太,一拳将她打晕过去。
    然后,他笑吟吟地站在旁边,静静等待着。
    “该死的,现在的女仆真是越来越懒惰了,家里的门也坏了,明天就辞退她们!”
    穿着一身双排扣呢制礼服的‘哈克·本杰明’抱怨着走上二楼,身后还跟着拿帽子的贴身男仆:“还有我的管家,瓦克是耳聋了么?”
    然后,正在他一边说话一边眼睛乱瞥,往墙边走去,要拿上面悬挂的猎枪之时,一道人影闪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晚上好啊,伪装成‘哈克·本杰明’的蛹之非凡者!你早就发现我了对不对?之前的表演略显浮夸!”
    亚伦笑眯眯打着招呼。
    “你在说什么东西?你是劫匪?只要你放过我妻子,多少钱我都给你!”
    哈克·本杰明低吼道。
    “不用伪装了,我不是调查局的走狗……”亚伦做出一个哈克·本杰明没有想到的动作。
    他将手上的左轮手枪插回枪套,从腰间抽出一柄细长的迅捷剑:“你看……我不想制造动静,你也不想制造动静,因此我们来一场男人间的战斗,谁赢了谁获得这里的一切,怎么样?”
    这个时候,不论是女人的尖叫还是枪响,都容易引来巡警,然后发现不对,将案件转交给调查局。
    这是假哈克也不想见到的局面。
    假哈克眼眸忽然充满血丝,带着满满的恶意:“不错的提议!”
    噗!
    他身边的男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自己的雇主将一柄匕首捅入了自己的心脏。
    男仆倒了下去,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感觉原本温和的本杰明先生,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