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
    宽阔的大厅内,有六名族中长老高坐。
    “陈老八,你可知罪?”一名长老喝问。
    “我无罪,为何要知罪?”
    陈老八站在厅内挺直着身子,高声反问。
    “哼!无罪?你纵容哑巴养子殴打三叔祖孙子陈三行等人,还将他们打伤,人证物证具在,何为无罪?”另一名长老道。
    “打伤?这是根本没有的事情,还请长老明察。”陈老八拱手道。
    “你还在狡辩,带陈三行他们上来!”一名长老冷声道。
    话音落下,只见陈三行,陈小胖等人满脸青紫,走路一瘸一拐,被几名村中青壮搀扶着进了祠堂。
    “这、刚才在我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番模样,陈公干,这到底怎么回事?”陈老八问道。
    “还都不是你那养子害的,他虽然是哑巴,但被你养的体壮如牛,将我儿和陈小胖等人撞成内伤,刚才没事,是因为内伤现在才发作!”陈公干愤恨道。
    “内伤?”
    陈老八脸上流露出疑惑,目光在陈公干,陈三行等人脸上扫了几下,顿时恍然大悟。
    陈公干为了对付他,手段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陈公干,咱们陈家沟人人练武,谁不懂拳理和医术,真要有内伤,当场就发作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李不医不懂半点功夫,怎么会把人撞成内伤,而且他们脸上青紫,走路一瘸一拐,明显是外伤所致,你可以当我是傻子,但阻止不了全村悠悠之口。”
    “这陈公干也太欺负人,我就说刚才还在吃肉包子的陈三行怎么转脸变成这样,原来是在作假,不行,我要站出来帮帮陈老八。”
    “你傻啊,你怎么帮?难道你想明天陈公干带人到你家闹事?”
    “哎呀,那还是算了,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可经不过他们折腾。”
    “……”
    厅外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没人是瞎子,大家都看出来陈公干在作假,但是碍于三叔祖的威望,无人敢站出来帮腔。
    陈老八见状不由叹了口气,“陈公干,说吧,你今天到底想怎么样?”
    听到这话,陈公干笑了。
    “当然是请各位长老裁决,不然来祠堂干什么?!”
    “今天这事儿,我儿,陈小胖等人被一个外姓人欺负,许多村民都看到经过,你说我作假,那我就把目击的村民叫进来一个个向长老说明,还我清白。”
    他说出这番话,显然不打算善了,而且已经买通目击事件经过的村民,如果陈老八同意那些目击者上来,事情将会更遭。
    陈老八被气得连连咳嗽,好一会才缓过来,指着陈公干道:“大家都陈姓族人,你这样做不觉得无耻吗?”
    陈公干仰头笑道:“八叔你错了,我是对外人无耻而已,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也是陈姓族人,为什么偏向一个外人,先是一个方子敬,现在又是一个李不医。”
    “你们可以当李不医是外人,但对我来说,他和我亲儿子没什么区别!”
    对于这种无耻之人,陈老八实在不想与之辩解,拱手道:“烦请各位长老明察秋毫。”
    “恳求各位长老为我儿和陈小胖等人主持公道。”陈公干跟着说道。
    六位长老点点头,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陈公干一脸得意的看着陈老八,陈老八则是低头不语。
    过不多时,一名长老起身道:“鉴于陈老八哑巴养子撞击陈三行,陈小胖是既定事实,而且撞击过重,导致多人受伤,按照族归,理应打断一条腿,而后逐出陈家沟,永世不能返回,违者,全族追杀!”
    “至于陈老八,监管养子不利,面壁思过三年,以赎罪衍,期间,不得参于村中任何大小事宜!”
    “什么!”
    此言一出,陈老八顿觉五雷轰顶。
    尽管已经在心里作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居然处罚的这么狠。
    “你们瞎了眼吗?难道看不出陈公干在作假?”
    陈老八握着拳头,大声质问。
    “放肆!”
    “祠堂威严重地,污蔑一众长老,当鞭五十!”
    “来人,立即执行!”
    一名族中长老一挥手,旁边五名青壮立刻上前。
    五人先把陈老八按在地上,接着两人按手两人按腿,剩下一人持着一条手指粗细的皮鞭,朝着陈老八的后背挥去。
    “你们身为族中长老,不辨别事非,乱用私刑,与无耻的陈公干有何区别!”陈老八愤怒大吼。
    “这厮不服法,且心中充满怨恨,加三十,重重地打!”一名长老喝道。
    执行人一听,下手更加重了。
    十几鞭子下去,陈老八衣服便烂掉了,后背更是皮开肉绽,鲜血流淌。
    陈公干看得咧嘴大笑,外面围观的村民齐声哀叹,不少人扭头走了。
    招弟哭得泪流满面,几次试图冲进祠堂求情,都被她父母死死拦住。
    眼看冲不进去,招弟转身跑回去报信。
    “哑巴哥哥,不好了!”
    “八叔公被长老们用鞭子打,还说要打断你一条腿,逐出陈家沟,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待会我冲开巷口的守卫,你往后山跑,沿着咱们平时玩耍的小路走,以后再也别回陈家沟。”
    招弟说着就去拉李不医的手,然而身旁李不医却消失不见。
    招弟急忙寻找,就见李不医站在房顶,脚踏瓦片纵跳而起,跃向远处。
    “哑巴哥哥变鸟了?”
    招弟揉了揉眼睛,愣了片刻,急忙追了出去。
    祠堂。
    啪!啪!啪!……
    每一鞭子落下,都带起陈老八大片鲜血和皮肉。
    后背已经麻目,但是却有一种钻心般的痛楚,可是陈老八硬着咬牙不出声,用仇恨般的眼睛盯着陈公干。
    祠堂外围观的人不忍看到这一幕早已离去,只剩下两名守卫。
    “咦?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道身影在朝祠堂快速掠来。
    所过之处,带起阵阵狂暴劲风,地面的花草树木被压得齐齐伏倒。
    “什么人,给我站住!”
    “祠堂重地,不容擅闯!”
    两名守卫高声呵斥,用身体挡在祠堂门前。
    “不想死的,滚开!”
    李不医身形不停,双袖一挥,狂暴的内劲汹涌而出,将两名守卫震飞,整个人利箭一般射入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