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时间,雍凉都督府频繁出兵剿匪,把各大世家吓得心惊胆战,保佑祈祷自家盗匪别出事。
    然而,每天都有一到五个盗匪被剿灭,粮草辎重,武器家畜成队成队的拉回长安城,喜得夏侯渊直乐,而那些世家却都心疼的快哭了。
    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就想隐藏特资解散盗匪,但在李不医的实时监控下完全是徒劳的,一一被士兵追上,斩首杀死为民除害。
    不到一个月时间,长安城周围郡县的土匪被剿灭一空,治安环境大大提升,百姓欢喜得敲锣打鼓,世家们却忍受到了极限。
    他们联合在一起来到司马府,力求司马防给雍凉都督府发放粮草辎重,好有喘气之机,但是司马防以为重病缠身为由不见他们,派司马孚出面婉拒众人请求。
    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众世家崩溃了。
    “各位,司马老儿不管我们死活,我们也不在听他号令,现在各家打开粮仓出一半粮草,我们交给夏侯都督,暂时稳住他,好阻止士兵再出城剿匪,然后寻机与那司马老儿干到底。”
    各大世家达到一致意见。
    次日,五万石粮草和大量的肉食送至都督府,夏侯渊大开中门,亲自出来迎接各大世家族长进府,并安排了酒宴和珍珠玉器等礼物郑重感谢。
    虽说礼物都是出自他们的各家,但是夏侯渊的态度却让众人很舒服,尤其与司马防对比,立时高下立判。
    酒宴结束,在返回的路上众人不由得想到,还不如投靠夏侯渊,最起码人家的态度好,而且还不和他们争利。
    虽说众人没有表露出来,但是这念头已经在心里逐渐开始生根发芽。
    “不医兄弟,这下火候够了吧?”
    夏侯渊来到后院书房,兴奋的说道。
    “可以了,不过妙才兄还得注意一个人,只要此人不生事,司马老儿算是死定了。”
    李不医合上竹简,淡淡笑道。
    “谁?”
    夏侯渊疑惑道。
    “司隶校尉钟繇!”
    李不医解释道:“他手下有近三万郡兵,也是大世家,虽然没有参合盗匪之事,但难免与司马防有勾结,为防意外发生,必须把他控制住。”
    “不错,在长安,除了司马防外,就只有他能与我们对抗,但他麾下兵马众多,我们如何控制他?”
    夏侯渊点头问道。
    “钟繇酷爱书法,我这里有一贴行书,乃是当世最好的行书字贴,妙才兄今夜请钟繇过府欣赏,钟繇必定沉迷其中,妙才兄再摒弃左右,不让任何人打扰钟繇,如此一来,钟繇就不知外界情形。”
    李不医笑眯眯道。
    钟繇被后世尊称为“楷书鼻祖”,与书圣王羲之并称“钟王”,他用积分在商城换了一幅书圣王羲之手稿《兰亭序》,必定能把钟繇迷得不能自己。
    夏侯渊眼睛一亮,道:“我们便可以趁机出兵拿下司马老儿,即便次日钟繇责怪我们,又或者为司马老儿开脱,但是木已成舟,为时已晚,哈哈,好计好计。”
    “妙才兄竟能想到这点,不错不错。”
    李不医赞许道。
    “哈哈,这些日子向参军请教谋略之道,自然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东西。”
    夏侯渊自豪道。
    接下来两人又商量了行动细节,便去分头行动。
    夏侯渊派了一名家仆持着自己的名贴去钟繇府中请人。
    李不医则潜入司马府中,以摄魂术开道,找到司马府中的十个秘库,将里面的书籍,名贵药材,金银财宝等物取走,用积分兑换了五千套各式武器装备和大量的粮草放在秘库当中。
    作完这一切,李不医持着夏侯渊的将令来到军营,召集众将士布置作战任务,而后静等夜色降临。
    钟府。
    钟繇拿着夏侯渊的名贴眉头紧皱。
    近些日子,先是夏侯渊与司马防因粮草辎重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作为司隶校尉夹在中间很难受,因此一直称病不出家门。
    随即又是轰轰烈烈的剿匪之事,虽然他没有参与盗匪之事,但是因着司隶校尉职位,差点没被老百姓用唾沫淹死。
    钟繇知道各大世家的苦楚,也知道刚才各大世家给夏侯渊送粮草之事,他认为各大世家撑不住了,送粮草是一种示弱表现。
    不过那些世家刚走,夏侯渊又给他送来名贴,说有一贴行书请他去都督府中欣赏,钟繇是不相信这个理由,他觉得夏侯渊很可能是拉拢他,要与司马防彻底开战。
    “索性就去看看,毕竟夏侯渊是曹丞相的亲族,司马防不怕得罪夏侯渊,我却要谨慎一些……”
    念及此处,钟繇立时梳洗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带了两名仆人,坐着马车前往夏侯渊的都督府。
    当看到行书贴的刹那,钟繇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但是错不错的已经无关紧要,因为钟繇的心神已经彻底的沉入到美妙的《兰亭序》之中。
    夜幕降了下来,钟繇仍在专心欣赏,夏侯渊彻底的放下心来,他退出客房,关上门,吩咐下人不能打扰钟繇,而后离开都督府直奔军营。
    校场中,三万将士整装待发,每个人手中都持着一柄火把,映照着校场明亮如昼。
    高台上,李不医,徐晃,张郃,朱灵,路招诸将并立。
    夏侯渊跨马而来,跃上高台,朗声道:“本都督收到密报,京兆尹司马防隐匿粮草辎重,故意不放发我军,且私藏弓弩武器,图谋不轨,众将士听令,随我前去查抄马老府,将司马府中一干人等全部擒拿。”
    “另关闭长安九门,实施宵禁,全城缉捕司马氏旁支,所有司马氏弟子都不能放过!”
    “谨遵都督将领。”
    士兵因粮草辎重之事早就对司马防恨之如骨,而今一听司马防还私藏武器图谋不轨,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顿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出发!”
    夏侯渊一挥手,徐晃,张郃,朱灵,路招诸将即刻令兵出发。
    李不医骑着滚滚,跟在夏侯渊身边。
    大军出了军营,即刻分出九队,每队五百人,在各曲曲长的带领下分别将往长安九门接管城防。
    原本城防在钟繇麾下的郡兵手中,为防司马氏逃窜,必须得接管长安城的防务。
    郡兵看着气势汹汹的都督府士兵哪里还敢抵抗,不得不放弃城门值守权,且纷纷前往钟府通报此事,然而钟繇正在都督府沉迷于《兰亭序》,全都扑了个空。
    两万多精兵走在长安街道上,分裂出一支支百人队,劝返街道的行人,接管重要长安城的重要衙门,并四处抓捕司马氏旁支。
    一时间,城中士兵横行,老百姓吓得纷纷返家闭门不出。
    奔行到十字大街附近,又分裂十几支百人队,迅速占领四周街道路口,防止司马氏族中子弟逃走。
    司马府。
    两个大红灯笼散发着明亮光芒,将朱红色的大门映照着清晰可见。
    “来人,撞门!”
    李不医一挥手,身后士兵中冲出一支攻城队,数十名士兵抬着一个粗长的尖木撞击大门。
    轰!轰!轰!……
    巨大的撞击声在夜色下传得很远,不到二十个呼吸,司马府的朱红大门被撞开。
    “妙才兄,各位将军,冲进去直接前往后院的十个秘库之中。”
    李不医将秘库的地点告诉众人。
    “不医兄弟放心好了,没有人比我们更懂抄家……”
    留下两千士兵交给李不医指挥,其余士兵在夏侯渊,徐晃,张郃等将的带领下蜂拥而入,直奔各大秘库。
    “住手!你们是那里的兵,敢闯到京兆尹府中撒野,快给我滚出去!”
    司马府中的人闻讯赶来,其中就有司马防与他的几个儿子,司马防看到黑压压的士兵,当即高声大骂。
    “司马防大从,可还记我否!”
    李不医骑着滚滚从士兵中走出来。
    “是你?那个小参军!”
    司马防怒视着李不医道:“李不医,你要造反不成,竟敢率领士兵公然攻破京兆尹。”
    他一开口就先声夺人,给李不医扣了造反的帽子。
    闻听此言,李不医却是哈哈一笑,“司马大人,你说错了,要造反不是我,是你司马氏才是!”
    “李不医你胡说什么,别以为仗着丞相喜爱就肆意污蔑别人,殊不知,我司马氏也不是好欺负的。”
    司马防冷声笑道。
    “对啊,你司马氏可是河内大世家,你还有八个儿子,个个才学不凡,号称司马八达,但又能怎么样呢?”
    李不医冷笑道:“实话告诉你,我们都督府接到密报,你司马氏私藏弓弩甲器,图谋造反,今日本参军就是来捉拿你司马氏一家老小的!”
    “哈哈,我司马氏会私藏弓弩甲器图谋造反?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是欲加之罪,李不医,你彻底的得罪我司马氏了,今生今世都别好过!”
    司马防凝视李不医,目中满是杀意,若非李不医身边有士兵守护,司马防已经冲上去拿拐棍敲打李不医了。
    “司马大人,你别那么嘴硬,等会搜到证据,看你还有何话说。”
    李不医没打算跟司马防争辩,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好,老夫就等着,看你呆会如何收场。”
    司马防很自信,因为他知道家中没什么弓弩甲器,只是有很多粮草,但这都不算什么,毕竟他们家大业大。
    过不多时,关松带着几名士兵快步奔来。
    “启禀参军大人,诸位将军在司马家十个秘库当中发现大量粮草和无数弓弩甲器,现在众位将军正在清点。”
    关松抱拳道。
    “辛苦你了关将军。”
    李不医转目对着一干震惊的司马氏人道:“司马老儿,你还有何话说?”
    “老夫不信,秘库里绝对没有弓弩甲器,我要验看……”
    司马防急得直跳脚,直觉告诉他很可能真有弓弩甲器。
    “好,本参军就满足你的愿望。”
    李不医对关松道:“关将军,你带兵把守司马府四周大门,不可放任何一个司马氏子弟出门。”
    “谨遵参军大人之命。”
    关松领命道。
    “来人,护送着我们司马防大人,以及这些老老小小,带他们去秘库看个够,走!”
    李不医一挥手,一千气势汹汹的士卒押着司马氏一家老小前往后院秘库。
    第一个秘库,有五千石粮草和五百套弓弩甲器,当即让司马防的心沉到底了。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直看完十个秘库,司马氏中许多聪明的子弟已是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整整五千套弓弩甲器,以及八万石粮草,还有大量的通匪信件,司马氏要完蛋了。
    “司马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李不医笑吟吟道。
    “司马防,难道丞相对你们司马氏不够好吗?你大儿子司马朗在丞相府当主簿,二儿子司马懿在丞相府当文学掾,你这没良心的老货,不思报效丞相,反而窝藏弓弩甲器图谋造反。”
    夏侯渊指着司马防怒声道:“若非此事干系过大,需要汇报丞相再做决断,本都督立马将你一家老小五马分尸!”
    “夏侯都督,你听我说,我司马氏根本没有这么多弓弩甲器。”
    看到整齐的摆在地上的弓弩甲器,司马防既震撼又惶恐,他急吼吼道:“这一定是别人栽赃陷害于我,我要禀告曹丞相查明一切!”
    “栽赃陷害?我看不见得吧。”
    李不医笑道:“你不给我们士兵发放粮草,反而把粮草藏在自己家里,又弄这么多弓弩甲器,是何居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分明是你见事败,反说别人栽赃诬陷于你,我且问你,谁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如此多的弓弩甲器弄到你司马氏的秘库之中,除了你司马氏中人外,还有谁能做到?”
    此言一出,司马氏子弟都看向司马防,李不医说的很对,除了你还能有谁。
    李不医却不打算放过他,他看向司马防最小的儿子司马敏,“你说,这些弓弩甲器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他目光幽幽,运使了摄魂术,司马敏顿时被控制心神,按照李不医的意思道:“都是我爹爹弄来的,他说有机会就起事造反,还说……”
    “敏儿,你说什么!给为父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