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村的天黑得特别早,茶白站在大门口,“这熊悦哥不会有什么事吧?
    皇甫竹从后面窜了出来,“那个大块头能出什么事,嘿,那不是他么?”
    顺着皇甫竹指的方向,茶白果真看到了一个身影往这边走来。
    “还真是他。”
    茶白话音刚落,熊悦已经到了跟前。“他娘的,被骗了。”
    这时他们才看到对方受伤了,皇甫竹倒吸了一口凉气,“熊哥,你这怎么了?”
    “进去再说。”
    原来村民刚子带着熊悦到了雪洞前,又诱骗他进了洞里。这一旦进了洞,想全身而退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村长还没来得及离开这又送来一个,便喜滋滋地给熊悦放了血。复制人出来时,熊悦的第一想法就是先干掉对方。
    于是两人便在洞外打了起来,最后谁也没捞着好处,复制人逃了,熊悦追赶不上,就先回来了。
    听到这里,哑巴和皇甫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立马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熊悦啐了一口,脱掉了外衣,将右边的臂膀露了出来,证明自己是玩家。
    这里没有药,茶白也只能将熊悦胳膊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紧接着熊悦又将刚子的事说了出来,大家听完之后不免有些咋舌,多少是条人命,就算再不喜欢对方,对他的死,还是心生同情。
    阚施泽琢磨了一下,忽然开口道:“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待在这里哪里也别去。”
    “你要去哪?”茶白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立马抿住了嘴唇,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了。
    阚施泽:“去找雪龙神。”
    皇甫竹一听到“雪龙神”三个字,两眼直发光,惊奇道:“大佬,你知道雪龙神在哪?”
    阚施泽低下头,拇指和食指摩挲了几下,吸了口气,“我还不太确定,但是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兴许,村子里根本没有所谓的“雪龙神”……”
    “这一点我们之前不是猜测过么?”皇甫竹忍不住打断了对方。
    他刚说完,被熊悦瞪了一眼,示意先听大佬把话说完。
    阚施泽“嗯”了一声,“是,不错,我们之前是猜过,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雪龙神”说不定是个不定向的“人”。”
    皇甫竹:“不定向的“人”?”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和熊悦离开跛子家的时候,我听到跛子说了一句话,他的原话是“最后你们会争先恐后地要求被复制的”,回来后我就一直在揣摩这句话的意思,他为什么要说我们会争先恐后地要求被复制,如果没有去雪洞完成祭祀,会发生什么?”阚施泽说到这里时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一点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皇甫竹捣了一下哑巴的胳膊,“喂,你知道么?要是不被复制的话会怎么样?”
    哑巴懵了,摇了摇头,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想过。
    “所以我一会想去雪洞那里看一下,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阚施泽说着站了起来,他走到后窗户那望了外面一眼,空中又开始飘雪花了。
    就在他拉上拉链,带上帽子准备出发时,哑巴忽然想到了什么,“啊”地叫了一声,“等一下!”
    阚施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心脏“咯噔”一下,不悦道:“怎么了?”
    哑巴声音开始颤抖,他走到对方跟前,“今,今晚你还是不要离开比较好。”
    阚施泽:“为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这里将会遭到村民围攻,如果你走了,剩我们几个人,恐怕……”
    他的话还没说完,熊悦闷哼了一声,打断道:“那有什么关系,不是还有我在么?”
    “你在有什么用?你忘了,你的那个复制人跑了,他一个就够你对付的了。”皇甫竹无情地吐槽了一句。
    角落里的茶白张了张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阚施泽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
    被哑巴这么一说,今晚谁也不敢睡觉了。到点熊悦准备去关灯时,被阚施泽拦了下来。
    “亮着吧,系统的游戏规则一直在变化,而且一会村民们要是真的来了,摸黑的情况下,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这话言之有理,大家便将家里有灯的地方都开着了,然后一群人窝在堂屋,等着村民们来。
    “哑巴,这个村子大概还有多少村民?”熊悦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他想知道个数量,那样心里也好有个底。
    哑巴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具体的数字我也不知道,大概三十多个吧。”
    “能玩到第四关的玩家,都不是等闲之辈,村民都是他们复制下来的,要真的一窝蜂全来了,还真的招架不住。”熊悦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阚施泽将他的那把刀掏了出来,正在细细地擦拭。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以他的能力,别说三十多个了,就是三百多个都不怕。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这个村子里还有没有他要找的字符了?截至目前为止,找到的也只有三段。
    阚施泽从未忘记过自己来参加这个游戏的目的,他肩上所背负的,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多。
    一开始,他是想着能救下一个玩家是一个玩家,但是如今他又迟疑了,开始怀疑自己为了寥寥的几个玩家而耽误自己的进度究竟是不是对的?
    想到这里,阚施泽禁不住叹了口气,将刀折回去塞回了口袋里。
    茶白坐在他的斜后方,她偷偷看了阚施泽的背影一眼,继而倔强地将自己的视线转向别处。
    一整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屋子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一直到东方泛出了鱼肚白,村民们都没来。
    皇甫竹坐得腰都酸了,他看向哑巴,开口道:“你这消息哪里得来的?村民根本没来啊。”
    “糟了!”哑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们没来我们这边,那肯定是去了另外一拨玩家那边。”
    “于译他们?”皇甫竹反问了一句。
    “走,去看看!”说着阚施泽冲进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