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楼居住的院落无疑是府邸最好的庭院,只是随着那件事过后,两三日的功夫也就落寞了。
    自来墙倒众人推,如今就连赵府的奴仆都不会给赵晚楼什么面子。
    幽兰看着几乎全是鞭痕的后背,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们没想到给姑娘上药,姑娘竟一声不吭。
    看着有的伤口已经化脓,幽兰朝着伤口吹了吹,更咽道:“姑娘,你忍忍,可能会有些疼。”
    原本闭着眼眸的赵晚楼悠悠睁眼,她说:“没事,你上药吧。”
    这点疼痛算什么?
    这时,弄竹走进来,拿着寒酸的饭菜,看了看满是伤痕后背的少女,放下饭菜后,走至少女身边跪坐下来。
    “姑娘,想来刚刚三姑娘应该是来向你炫耀的,奴婢听厨房的人说,三姑娘成了姜大公子的未婚妻。”弄竹替自家姑娘委屈,什么都没有做还落得那么不堪的罪名。
    弄竹与幽兰见少女并没有出声,也不多嘴了。
    直至幽兰把少女背部的伤口全部上好药,缠好纱布,替少女穿好衣衫,感觉气氛才缓和了许多。
    弄竹看着已经凉透的饭菜,心中又开始心酸:“姑娘,这……”
    “没事,只要不是毒药,能填饱肚子,都可以下咽。”赵晚楼走至梨花圆桌前坐下,漫不经心的拿起筷子,用起饭菜来。
    幽兰和弄竹相视一眼,相继无声。
    房中除了轻轻的咀嚼声外,别无他声。
    醒过来的姑娘似乎变了,好像又没变,多了些沉稳,少了些任性和小女儿家的矫情。
    这时,外面又响起参差不齐的脚步声。
    赵晚楼放下筷子,嘴角噙着淡淡的冷意,拿起一旁的锦帕漫不经心的的擦着嘴角。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夜怒火中烧差点打死赵晚楼的父亲,赵循。
    “见过老爷。”幽兰与弄竹齐声道。
    赵循微微颔首,直至走到主位上坐下,看着挺直脊梁又消瘦的背影,眼中的复杂之色一晃而过。
    “越发不懂规矩,没见你父亲来了?”赵循冷声道。
    赵晚楼把手中的锦帕轻轻仍在桌面上,又拿起竹筷:“父亲自来是为民升冤的清官,怎的到了自己女儿头上,却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女儿行了苟且之事?是父亲关心则乱,还是父亲从来就认为女儿是个不知廉耻之人?”
    赵循一噎,倒是没想到气消大半后迎来的是大女儿的质问。
    “想来女儿的为人父亲比谁的清楚。”赵晚楼说着轻轻一笑:“只是父亲也没有想到女儿会让你如此失望吧。”
    赵循欲开口之时,又被少女抢先:“姜宋锦与赵怀月早已暗度陈仓,是吧父亲。”
    弄竹与幽兰为之一振!
    “你……你知道?”赵循惊讶时内心震撼着,他也是事后才得知,也庆幸这个女儿还活着。
    赵晚楼转身看着主位上的男人,莞尔一笑:“女儿不仅知道赵怀月与姜宋锦暗度陈仓,女儿还知道赵怀月小小年纪肚中就有了姜宋锦的种。”
    “你说什么!?”赵循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冷冷的凝视着一脸病态的大女儿:“你再说一遍?”
    少女唇角一动,幽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狡诈之色:“父亲若不信,大可找大夫去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