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逮着兄长们问的吧。”萧亦很不给宁无忧面子说道。
    宁无忧瞪了瞪萧亦,说道:“不一样吗。”说话间,小姑娘又看向赵晚楼:“晚楼姐姐,我这表哥就是个书呆子,你别听他的,你今天有别的事情吗,我们一起去逛胭脂铺吧,哦,还有云锦阁,听闻有了不少的新样式,我还没有去看呢。”
    赵晚楼有些尴尬,她从来没有和如此热情的人接触过,她这样的冷清,如果拒绝,会不会瞬间就浇灭了这小姑娘的热情?
    萧亦看出了赵晚楼的尴尬,他说道:“晚楼还有事情,如果你想约晚楼,下次先递帖子。”
    闻言,宁无忧又瞪了一眼萧亦,连忙笑着对赵晚楼说道:“既然有事的话,那我下次就先给晚楼姐姐递帖子,好不好?”
    “好。”赵晚楼淡淡回应着。
    宁无忧见赵晚楼如此好说话,心情又好了许多,她也不想进宫了,然后看了一眼萧亦:“表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小哥让我带话给你,说等你出宫后就去你们书院找他。”
    萧亦剑眉挑了挑,宁齐这是要做什么?今日去了书院?
    赵晚楼闻言后,说道:“萧亦,你有事情就先去忙,我也先回府。”
    萧亦点头:“好。”
    赵晚楼又看向宁无忧:“宁姑娘,如果有机会,我会亲自前来找你玩的。”
    宁无忧听后,整张脸都是愉悦,然后狂点头:“好的好的,晚楼姐姐,我会等你的。”
    赵晚楼淡淡一笑,转身看了一眼十七,十七会意,跟在赵晚楼身边,朝着赵家马车走去。
    直到赵晚楼上了马车,那辆马车渐渐出宫门后。
    宁无忧开始惆怅起来,说道:“上次你和小哥从赵家回去后,小哥与我说,赵晚楼在赵家过的并不好,是真的不好吗?”
    “可能,在晚楼眼里,现在就已经很好了。”萧亦的视线一直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
    “为什么?”宁无忧不明白:“什么叫已经很好了?”
    萧亦看着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宁无忧,笑了笑:“无忧,不是谁都有你这样的爹娘,祖父祖母,哥哥,这帝都之中,只要是后宅女子,都有不一样的艰难,晚楼她、并不受赵家的待见,在云阳时,她的父亲也格外冷落她,所以她的性子也比较冷清,如果你愿意和她交朋友,你可能会不习惯她的性子。”
    “那表哥习惯晚楼清冷的性子吗?”宁无忧皱着眉头问道:“表哥肯定习惯,你们是青梅竹马。”
    萧亦柔柔一笑,抬手揉了揉比他矮一个头的宁无忧,说道:“我只习惯她的清冷,也可以说,她什么样我都喜欢。”
    宁无忧睁大瞳孔,用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看着萧亦,说道:“我明白了,你喜欢晚楼,但是因着晚楼的性子冷清,你想要慢慢的靠近晚楼,是不是?”
    萧亦并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否认,脚步挪动,朝着宫门外走去。
    宁无忧见状跟了上去,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哥,我跟你说,你这样不行,像晚楼这样的性子你要热情似火才行,如果用温水煮青蛙那招,晚楼迟早会另嫁他人,你要强势,你要表现出你对她的喜欢,而且晚楼都及笄了,你还不争取,要是赵家把她嫁给别人了怎么办?”
    萧亦也想过这样的问题,不过他笑了笑:“等秋闱过后,我会上门提亲的。”
    宁无忧闻言,放心了不少,她当然是相信萧亦的才华,更何况还有宁家,还有宁妃娘娘坐镇,就算是殿试,她表哥也不会差。
    “哥,你放心吧,既然我现在认识了晚楼,我一定会帮你看着晚楼,一定要让她知道你的好。”宁无忧似保证一样的说道。
    萧亦笑了笑,说道:“既然不去见姑姑就回府,别整天就出府,这帝都你虽熟悉,但处处都是危险。”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宁无忧嘟嚷道。
    ——
    行驶在街道上的赵家马车渐渐朝着另一个方向行驶而去。
    赵晚楼放下窗帘子已经觉得不对劲,她看了一眼十七,说道:“这是去什么地方?”
    十七带着小心翼翼的回答:“姑娘,赶马车的人也是主子的人,不用怕。”
    闻言,赵晚楼深深的看了一眼十七,又轻呵一声,便收回目光。
    十七神情僵硬,她该说什么?该说大人的手已经彻底伸进了赵家?
    赵晚楼并不担心,回府晚,毕竟,今日势必会有一道圣旨会到赵家,想来赵家的每个人因着那道圣旨都会无暇关照她是否回府。
    没有了赵琳琅,她也算是清净了,只是想到赵老夫人,赵晚楼的神情晦暗不明。
    马车中很是安静,经过了几道转角的街道后,在一条很少人的巷子中停了下来。
    赵晚楼下车后,看到眼前那牌匾上刻着强劲的‘北镇抚司’时,瞳孔微微一震。
    然后往四周看了看,她这才看向十七,警惕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姑娘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十七倒是轻松的说着。
    赵晚楼皱着柳眉,赢夙那厮到底要做什么?更何况,她才不想来这个地方,莫名就给她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姑娘,请。”十七想安抚赵晚楼的,但想到姑娘的性子,也就算了。
    赵晚楼刚刚走两步,就见从北镇抚司大门处,走出来一身黑衣的楠山。
    “赵姑娘,里面请。”楠山也没想到他刚刚出来就见到赵晚楼前来。
    赵晚楼硬着头皮朝着北镇抚司大门走去。
    进了大门后,穿过几个垂花门和绕过几条抄手游廊后,便来到宽阔的花园中,走过月门就见那小筑中,赢夙正与一位看着与略显苍老的男人对弈。
    赵晚楼脚步站定,楠山上前禀报。
    赵晚楼的视线从赢夙的身上移开,她看着那与赢夙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这位就是,赢呈秀了。
    正是赵晚楼出神间,那小筑中的父子都朝着赵晚楼这边看来。
    楠山走进,说道:“姑娘,大人让你过去。”
    赵晚楼挑眉,过去?
    做什么?
    这个男人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