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定终身?”
    因着赵苏彧并没有提起,李德元只能这么想,如果赵苏彧知道,有了北镇抚司的门路,对于他要做的事情应该会简单得多。
    而赵晚楼在听到私定终身的时候,眸瞳中闪烁着些许星星点点的暗芒,这几个字好似很沉重一般,竟让她觉得有些对不住赢夙。
    毕竟她说出让赢夙回帝都后提亲,私心多过真心。
    可能,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与他相处。
    没有人告诉过她,该如何好好地喜欢和爱一个人。
    “你们,一起了?”李德元见赵晚楼沉默,以为是害羞,浓眉紧蹙,他微微叹息:“听闻千户大人是个很不错的男儿,要是你殷叔在就好了,照着他的秉性,应该会与千户大人好好谈谈,绝对不能让你受委屈。”
    可能赵晚楼前世今生都没有感觉过一个长辈对她说过这些话。
    没有人会关心她受不受伤。
    没有人会在意她受没受委屈。
    更没有人站在她的身后,成为她的依靠。
    她只是稍稍的触动过后,便说道:“我也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李德元轻啧一声,虽然是很小的声音,但赵晚楼还是听到了,她挑眉:“怎么了吗,德叔?”
    “家中有一位姑娘,应该比你大,被你殷叔保护得很好。”李德元差点就忍不住想告诉赵晚楼,小姑娘家家的,没有必要让自己成为刺猬,谁想靠近都不行。
    “我自然没有那个福气被父亲护着,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赵晚楼低低一笑:“德叔,我还有些事,就不送你了。”
    赵晚楼实在是不喜欢突如其来一种陌生的关心。
    李德元看出了赵晚楼的排斥,他也不在意,只是起身后,从怀里掏出一枚细小的红玉佩,那玉佩上刻着一朵海棠花,海棠花绽放上方有一个‘令’字。
    他把玉佩放在赵晚楼身边的小桌上,说道:“不要见外,就算是报答你母亲当年的救命之恩,你也不要拿我与你殷叔当外人。”
    “这个你收着,若是有什么需要德叔帮助的,德叔定会帮助你。”
    说完,李德元带着人就走出了花厅。
    站在房门外的宁宇送走了李德元。
    十七走了进来,看着桌面上的令牌,她惊讶道:“姑娘,这是赤羽令。”
    赵晚楼抬眸凝视着十七:“什么是赤羽令?”说着又把视线放在桌面上的玉佩上。
    “可以调动所有码头的楼船啊。”十七惊讶地看着那桌面上防着的令牌:“看来李德元是真的很感激姑娘母亲。”
    “所有码头的楼船?”赵晚楼拿起红玉仔细的看着那上面栩栩如生的海棠花:“包括那些商人的船?”
    “姑娘,其实很多商人都是没有船的,他们下海做生意的所有船只都是严家的船只,包括西凉。”十七仔细的给赵晚楼解释着:“东越与西凉一海之隔,陆地上能前往西凉的路早已在十几年前那场大战生生的封掉,又因着打压苗疆,那条已经是禁止走动的路线。”
    所以,东越与西凉的边界早已荒凉,还被苗疆人设了一种界线,那里寸草不生,又有着毒气,毒气不让人死亡,去能生生的让人难以呼吸而死。
    “所以,现在西凉与东越只能走水路?”赵晚楼笑了笑,看来西凉丞相是真的不简单。
    “对。”十七惊讶过后,又带着一丝担忧:“姑娘,这个东西若是让某些人知道在你的手中,怕是会给姑娘带来杀身之祸。”
    赵晚楼笑了笑:“怕什么,不是有你在我身边?”
    十七闻言,便打趣道:“要是姑娘回到帝都后就嫁进北镇抚司,那当然是没有人敢觊觎姑娘手中的东西。”
    赵晚楼却很坦荡地回道:“我会嫁的。”
    十七有些噎住,她还想看姑娘脸红什么的呢,看来是她想多了。
    到时候姑娘真与大人成亲,还不一定是谁脸红呢!
    “天色这么晚了,大人怎么还不回来?”赵晚楼看了看天色,低声道。
    “姑娘放心好了,大人不会……”
    十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宇急促的脚步声给打断。
    宁宇看向赵晚楼:“姑娘,大人受伤了!”
    赵晚楼起身,快步走出花厅,就见谢时背着那早已昏迷的男人,一袭的白衣染了不少的血迹,赵晚楼瞳孔微微一震,赢夙在她这里,永远都是伟岸的,就算当初在云阳受伤也没有这么狼狈,特别是那左手,还滴着血珠。
    “他怎么了?”赵晚楼问。
    谢时看了一眼赵晚楼,往赢夙房间的方向走去,说道:“等下说。”
    赵晚楼收好手中的红玉佩,跟在谢时的身边。
    楠山说道:“姑娘,那苗疆圣女太过奸诈,说好的谈事,竟玩弄起了苗疆的那一套巫蛊之术,一只蛊虫钻进大人的左臂膀,大人深知苗疆蛊虫的作用,一刀直接刺进手臂,还不知道蛊虫死了没有。”
    赵晚楼正打算问什么的时候,谢时立即说道:“赵姑娘,你放心好了,在那苗疆圣女下手的时候,她也没有吃到好果子。”
    赵晚楼不解的看向楠山。
    楠山解释:“苗疆圣女的手被主子砍了下来。”
    赵晚楼不由的猛吸一口冷气,她没有发现的是,她呼吸都不能正常的呼吸,她担忧的看着谢时背上昏迷着的男人,双手隐隐发颤。
    直到谢时把赢夙放在房中的榻上。
    赵晚楼连忙上前,看着那左手臂那血淋淋之处,想到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她也明白了西凉和东越当初打压苗疆的原因。
    “十七,快,快去端热水,楠山,快去请大夫。”赵晚楼说着就上前查看赢夙的伤势,上次在云阳受伤是因为伤口染了毒,才那么虚弱,这次又是苗疆的蛊虫。
    若是蛊虫没有消灭,该是如何?
    她猛地转身看向谢时,说道:“我听说苗疆的蛊虫一旦依附在人的体内,是不可能轻易死亡的是不是?”
    谢时蹙眉:“是的,目前还不知道,阿夙体内的是什么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