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照例给贾代儒写了一封家书,在信上告诉他自己已经通过了院试,拿了案首,将来是有大雍朝朝廷供养的人才了,已经超过了他老人家的成绩,让他好好给祖宗烧两炷香,告诉他们自己的儿孙有出息了。自己在这里一切都好,不用牵挂等等。
    将信寄了出去,贾瑞就开始收拾东西,要去县学报道。
    其实贾瑞现在就能想到贾代儒老爷子收到信之后的情景,那一定是老泪横流,和老太太抱在一起痛哭,然后兴高采烈的给祖宗上香,逢人就夸耀,自己的孙子贾瑞已经是江南省的案首,有了大出息,自己平时都是怎么怎么教育的,你们现在向我学习好好教育儿孙还不晚。
    到了族学之后,那贾代儒一定会向那些学生们夸耀说,你们的先生贾瑞已经是癝生了,明年就要参加乡试了,你们一定要努力云云。
    而那些东西两府的丫鬟婆子管事们听到之后,指定就会吐口唾沫,然后痛骂老天无眼,让贾瑞这个浪荡子弟高中,然后就该干嘛干嘛,毕竟他们的主子身份可是高贵的多。
    现在的元春早就封了贵妃,现在的省亲别墅已经快要建好了,贾家现在还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贾瑞的秀才功名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谈资罢了。
    至于主子们,估计谁都不会在意,除了贾政可能又要长吁短叹,逼贾宝玉用功读书了。
    对于这些,贾瑞是一想就能想到,转过头就不在想了。
    江宁县是府城也是省会,贾瑞自然就不用大老远的跑到其他地方了,他直接就来到了县学报道。
    因为贾瑞是院试案首,所以他的米粮钱银都是由江宁县提供,现在多了一个癝生,那位县太爷高兴还来不及呢!因为这意味着他的治下教化有功,将来还有可能升迁呢。
    县学教谕名叫张悦,今年四十多岁,一副教书先生的打扮,他十分儒雅,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官员,对于贾瑞的到来,他是十分欢迎的。
    张悦对贾瑞介绍了县学的基本情况,县学的目的就是进一步的教导他们四书五经,八股文章,还有策论什么的,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关于策论,还有就是一些施政方面的教学,毕竟他们将来都是要参加乡试的,如果中了就是举人,是要当官的,所以这里会教一些关于官场上的规矩。
    还有就是关于考试的事,基本上每年都会有人留级,但是只要认真学习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那些留级的真的不是能力不行,是他们根本就没来考过,因为他们都是花钱进来的,只是要一个秀才功名罢了。考过考不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都是秀才功名,大不了就是再捐一个官罢了。
    贾瑞对此只能表示:“果然不论什么时候都有走后门的,这些书生的寒窗苦读果然比不上权贵的一句话,但这就是寒门子弟改变出身的唯一办法。”
    而且县学管理的十分宽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只有三个月的课程就可以毕业了,只要在乡试之前来参加科试就可以了。
    对于像贾瑞这样的案首来说,科试是必过的,这也是大雍朝的潜规则。
    贾瑞当然是入乡随俗了,在这里混了两个月,其实那张教谕的水平真的不咋样,而贾瑞的那些同学们水平也是高低不一,不过他们对四书五经的理解都差不多,毕竟都是秀才了吗。只是在八股文章和策论上那就高低不同了,有的甚至连语法都有错误,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通过院试的。
    了解了一波对手们的实力之后,贾瑞也在县学里学不到什么东西,就不怎么愿意去了,反正已经毕业了,就和张教谕请辞了。
    贾瑞现在在琢磨的就是该怎么挣钱,乡试是在明年八月举行,在这之前要先通过科试,不过那对自己根本就不算个事,也就是自己有着将近八个月的时间去准备乡试,就以自己的水平,来说,基本上四书五经对于自己来说就是手到擒来,所谓的八股文章和策论对于自己来说,也没什么难的,相当于他人八倍的悟性,记忆力,所有的一切都是小问题。
    身为癝生的那些米粮银钱对于贾瑞只是杯水车薪,那只够自己一个人平时的花销,多一个人都养不起,果然不愧是穷秀才。自己还要练武,还要学医,这两个都是消耗大户,是多少银子都不嫌多的。
    其实也有一条吃软饭的路子,这金陵城的商贾和那些世家豪门之中不乏有通过媒人来提亲的,只要自己愿意的话那自己就有花不完的钱,想怎么挥霍怎么挥霍。
    只是这里毕竟是金陵不是神京城,自己想要成家立业的话,如果没有贾代儒夫妇在的话,感觉总是那么不舒服,所以贾瑞都婉拒了。
    对于挣钱的方法,贾瑞考虑了很多,自己能做的只有三样,香皂,玻璃和晒盐。
    这三样对自己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一本万利,只是自己能不能守住呢?
    贾瑞思考了半天,觉得还是不能,自己又没有手下心腹,也没有那么多心眼,哪怕直接将那方子卖给他人,估计别人也不会放心自己能够守住秘密。世界上什么人最让人放心,那自然就是死人了,所以这也不可取。
    至于和金陵贾家合作,你觉得那贾家的人真的可信吗?平时喝喝酒,吹吹牛可以,一旦自己拿出了这么重要的方子,我估计他们宁愿给自己的坟头多烧几斤纸,也不会让自己活着的,
    毕竟自己的地位还是太低了。
    这雇佣一群强盗杀了自己估计用不了二百两银子,事后让他们找个地方一躲,风头一过又是一群好汉,而给自己二百两银子还不够用三个月的,自己还不一定愿意,你说怎么选?
    所以摆在眼前的就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行医。
    虽然古代的医患关系比较紧张,但是就以贾瑞的医术,治疗一些常见病症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也不去治疗那些疑难杂症,以自己的身份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名声响了之后,去医治那些达官显贵,那时候自己已经考上举人了,早就跑路回神京城了。
    贾瑞反正是越想越合适,决定就这么干了。
    现在已经快要过年了,过完年就开干,先过了这个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