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第二日江宁这边被带到了军中,看见曹操的部队,不由得称了一个大拇指,难怪这样的部队能打的赢袁绍。
    这支军队,人数数万众,但是却个个膀大腰圆,宛若巨人。身着精锐盔甲,手持锋锐利刃,摄人心魄,见之不忘。
    而领头的那人,更是威风赫赫。只见那人身长丈许,手持双戟与长刀,虽无战马在胯,气势却远超旁人。
    江宁在定睛一看,好家伙!
    这
    这不是典韦嘛!
    可真是羊入虎口啊!
    当然也不排除这些人故意把自己安排在典韦手下,公报私仇。
    江宁有时候都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哪地方做的不对,刚来就遭受了这么大的敌视,思索了良久也没有头绪,所幸既来之,则安之,硬着头皮走向了典韦。
    其实这也不怪江宁,事实上三国里谋士不是说想跟谁就跟谁,大部分谋士都是世家博弈的棋子。
    真要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其他穿越者一来,应者景从,纳头便拜,那是不可能的。
    每一个谋士背后都代表着一个门阀,正如诸葛亮事先提点江宁一样,每一个世家都不会把宝全压在一个人身上。
    当然,也有倾尽全力支持一个人的,那种情况基本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曹操手下谋士看似人才济济,其实勾心斗角,龃龉龌龊的事也不少。
    江宁也不懂这些,愣头青的直愣愣的自荐,还要跑来跟着曹操打天下,尤其是还自称水镜先生的徒弟。
    好家伙,这简直已经不是挑衅,这是来分蛋糕的啊。
    如果真的是个人意愿来投曹的话,不仅曹操欢迎,甚至各谋士都会欢迎,人才嘛,自家的怎么都不嫌多。
    但是自报家门之后,这性质就不一样了,究竟是江宁个人意愿,还是水镜先生也想掺和一脚呢?
    总而言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压了再说,哪怕你没有那个想法,教训一下你这个新生的毛头小子,让你也知道谁才是文臣的领袖。
    但是江宁却不清楚里面的门道。他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自己刚来,还没把你荀彧怎么滴呢,上来就像吃枪药一样,跟自己怼起来,那我能惯着你嘛?
    后世几千年文化的熏陶,还怂你这土著?
    至于典韦为何也开怼江宁?
    典韦这家伙真的纯粹是没过脑子,随口一说。
    而江宁也不是一个受气的主,直接就干上了,甚至比骂荀彧骂的还狠。
    典韦笑了,漏出了他的八颗牙齿,这一笑,让江宁心中打了一个冷颤,这黑厮,不怀好意!
    “江主簿,从今天开始,你就调到我们虎卫军了,先别着急去你的运粮军那里,来虎卫军作战序列训练一个月再说。”
    典韦大笑道:“江宁,我会让我的小崽子们给你留下一个难忘的印象的。”
    典韦笑着拍了拍江宁的肩膀,这几下,势大力沉,得亏江宁这几年长身体了,不然这几下就得趴下去。
    随后江宁被带到一个营房里,刚进去,就听见有人粗着声音吼道:“听说今天有个主簿和我们一个营房住,那岂不是亏待了他嘛,兄弟几个眼睛都麻溜点,咱们可是有任务的,必须好好招待我们的新主簿。”
    当江宁走进去时,就看见了刚刚开口的一人,络腮胡,八字眉,满脸横肉,一开口脸上的肌肉随着一动一动。尤其是贯穿整张脸的疤痕,更显得凶神恶煞。
    “哟,江主簿来了?那,看见了吗?就是那个旮旯缝里面,那就是你的床铺了,还有,以后兄弟的裹脚布,你得洗;倒夜壶,你得去。听见了没?我问你话呢?”
    “哎哟喂,徐四,你别这样说人家嘛,看人家那细皮嫩肉的,你怎么舍得哟!”
    “滚,李如花,你个死娘们,整天娘里娘气的,你要是在敢替这小子说话,我一脚踢死你。”
    “你他娘的敢踢老娘试试,看我不用剪刀把你的小兄弟给咔嚓了!”
    江宁看了看徐四,又看了看扬着手绢指着徐四大骂的李如花。
    他没有理会这俩奇葩,顺着徐四指的地方就躺下了。
    这个营房一共有五人,五人一伍。
    但是正常来说,江宁哪怕是运粮官的行军主簿,那也是正经的官,不至于要和士兵挤在一块。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大概就像徐四所说的,受到了“特殊照顾”罢了。
    更何况,江宁看了一眼,这一伍也都是奇葩。
    除了刚才那个满脸横肉的徐四,还有一个娘们唧唧的李如花,其他三个是三兄弟,分别是程龙、程虎、程豹,三人都在屋里小心翼翼地擦着自己的武器。
    目前自己就和这一伍五人凑合住在一起了,加上江宁,这个营房一共六个人。
    徐四站起身来,走到了江宁面前站定,踢了踢江宁的腿,问道:“喊你一声主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之前老子跟你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江宁剜了一眼,嗤笑道:“傻逼!”
    “你说什么?”
    “我不想跟脑子不好的人说第二遍。”
    “你说谁脑子不好呢?江宁,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徐徐四是吧,其实你这种人很可怜,真的,我挺同情你的,你现在其实最应该想想,是谁派你来做这个任务的,或者谁向你的长官推荐你来做这个的。别到时候死了,报仇都找不到正主。”
    “你他娘嗯?你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知道,一个行军主薄,管运粮的!”
    “说你蠢你还不信,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一个主簿,跑过来跟你们五个挤在一个营房里面,正常吗?”
    “其次,我不知道是谁让你跑过来羞辱我的,我也不知道你的后台给你多少好处。但是你可以打听打听,我是水镜先生最小的弟子,而且还是蔡伯喈,蔡大家的故人之后,正儿八经的官家子弟。
    如今被一个小将如此羞辱,传出去之后,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吗?”
    “不管怎么样,我随时可以脱离虎卫军。至少我能在曹公面前说上话,而你一个小小的大头兵,是如何敢来羞辱于我呢?”
    “到时候,不说别的,只需要我开口,你一无门路,二无势力,大头兵一个。再加上文人杀人,何须用刀?只需要悄悄把你安排进敢死队,一次死不了,四次五次总能死吧!”
    “若说没有人指使你过来羞辱我,打死我也不信,所以你先别忙着招待我,先擦好自己的屁股吧!”
    “至于,如花兄弟,倒是多谢直言了。”
    “哎哟喂,这个小兄弟果然识趣的,不像我家徐四那么蠢笨,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呢?我这不是好心规劝他嘛,毕竟都是同一伍出身,我也不好看着徐四跳入火坑不是?”
    江宁一连串的问话,把徐四瞬间问的懵了,他拍了拍脑袋,仔细想了想,突然大声叫了一声。
    “狗娘养的史大凡,我弄不死他!”
    “四哥,息怒息怒”
    “李如花,你他娘的把手拿开!”
    “四哥~四爷~”
    江宁没有理会这俩人,继续躺在铺上,思考自己为何落到了如此田地,不过打死江宁都想不到,只是因为自报了家门,就有了这样的艰难开局。
    不过真的是,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