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一直跟着我?”上官静望着映霞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映霞当然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她认真而又郑重地点点头:“从今日起,映霞就是小姐的人,小姐才是映霞唯一的主子。”
    “那好。”上官静也站了起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落到之前的窘境。从今往后,我护着你。你是我的丫鬟,只能我说了算。”
    “映霞相信小姐!”映霞朝上官静微笑,笑着笑着突然掉了眼泪:“有小姐这句话,奴婢……奴婢……”
    “好啦,”陈嬷嬷笑着掏出手帕丢给了映霞:“平时挺沉稳一个丫头,今儿怎么突然成了水做的人了。小姐都说了,以后护着你,你这下可放心了,踏踏实实呆在小姐身边就好。”
    “只是,”映霞那手帕使劲蹭了蹭眼睛,又哭又笑的模样:“夫人那边……”
    映霞又不傻。上官静嫁人,但武定候夫人给她带出来的陪房都没给身契,这是什么意思映霞当然清楚。
    映霞清楚,夫人是要通过控制小姐身边的人,来控制小姐和姑爷,身契在夫人手里,她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人,她怎么可能轻易将自己的身契交给小姐呢?
    “我娘亲那边啊……”上官静眯起眼,片刻之后才说道:“我想了个主意,也不知道行不行。我想跟母亲说,把你送人。”
    “啊?”陈嬷嬷和映霞集体一愣,就连一旁低头看书似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萧景珩,也忍不住抬起头。
    “当然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把你送人的。”上官静以为映霞误会了,连忙朝她摆手:“就是那么一说。”
    “奴婢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映霞十分犹豫地问道:“小姐打算跟夫人说,将奴婢送给谁呀?奴婢只是个丫鬟,谁也不缺丫鬟啊……”
    “当然是送萧景琰呀。”上官静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不是当丫鬟,而是当通房。当然了,身契要过来了,没本事成功将人送进去,那就是我的问题了。就是娘亲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坐在一旁的萧景珩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怎么想到那上面去了啊!岳母又不傻,怎么可能被你这样蒙骗。她自然能想到,徐侧妃和大哥不可能让人随随便便往他们院子里塞人。”
    映霞又吓了一大跳。不仅仅是因为她突然发现了姑爷其实口齿伶俐,一点没有平日里的呆模样,她还发现小姐和姑爷的关系,似乎不像她之前认知中的一样。
    “试试又没损失。”上官静依旧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映霞多漂亮啊!我带来的丫鬟里,就她最漂亮,年纪也合适,对于我娘来说,拿映霞的身契去试试,压根没损失,塞不进去又如何?”
    屋里所有人,都被上官静理直气壮的劲头噎得语塞,半晌之后,陈嬷嬷才犹犹豫豫地答道:“也……不是毫无道理。对于夫人来说,便是损失个丫鬟,也不当什么大事。毕竟还有檀香她们呢……”
    “就是的。”上官静得意叉腰:“这事儿听我的,就这么定了。映霞,你记得到时候配合一下。”
    “可……这……”映霞一脸匪夷所思:“奴婢……”
    “放心放心!”上官静十分心大地映霞的手臂:“我是绝对不会将你送人的,我保证!你放心配合,我娘到时候问你什么你都点头就好啦!咱们就试一试,也没啥损失,了不起被我娘拒绝。”
    “拒绝了下次怎么开口啊!”萧景珩哭笑不得的模样:“静姐姐,你这也太靠不住了吧!别拖累了映霞。”
    “不会的!”上官静十足有把握的模样:“我了解我娘。就算她不同意,我也有把握能护住映霞。而且我觉得她不会拒绝,映霞不是檀香,不是她最好的棋子,若是她愿意,再多塞几个丫鬟到我们这里她也能做得到,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和我较劲呢!”
    “行!”第一个投降的果不其然还是萧景珩,这颗妻奴骑墙草第一个滑跪,他立刻放弃自己原有立场,开始点头拥护:“一切都静姐姐说了算。”
    “小姐说了算。”成天觉得自家娃天下第一的陈嬷嬷第二个点头拥护。
    “小姐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映霞也很快点了头:“奴婢相信小姐。”
    “好!”上官静两手一拍:“就这么决定了!散会,各自准备!”
    ???新进员工映霞一头雾水,已经习惯上官静奇谈怪论的陈嬷嬷笑着摇摇头,拽了一把映霞,两人继续去给上官静选衣服首饰去了。
    而萧景珩干脆将书本丢到了一边,开始和上官静讨论淮阳王府的事。
    “静姐姐怎么想到用通房这个借口?”萧景珩问道。
    “你父王给我的灵感呀。”上官静答道:“他有多少个侧妃和小妾,你数过没?”
    “没有。”萧景珩实诚地摇摇头:“难不成静姐姐数过?”
    “对呀!”上官静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今日去花厅参加赏花宴的一共是十六个,还有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零零碎碎全算上,大概将近三十。”
    “你还真数过啊?!”萧景珩望着上官静,脸上的表情约等于四个大字——你真无聊。
    “所以啊,”上官静撇撇嘴:“我舅公跟你父王比,还真不够看,二十个小妾算什么啊!”
    “所以你就想到,找个给我大哥塞通房的借口?”上官静的脑回路惹得萧景珩直想笑:“真难得你不是想直接给我父王塞通房。”
    “我哪能那么想不开!”上官静手一挥,大义凛然的模样:“那不是把这一院子的女人都得罪齐了嘛!”
    “那倒是。”萧景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夫人高见。”
    “那是!”上官静洋洋得意地昂起头:“反正你大哥也不是啥好人,他也不是没收过通房,我拿他做借口,那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