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同事已经来过一次,并且还得出了相对肯定的结论。”
    奥利安娜将手里的咖啡放下,颇为礼貌的问道。
    “我猜测你们这次前来,是因为又发现了新的线索,对吗?”
    “是的,奥利安娜小姐。”
    有着两撇小胡子的阿克曼索尔掏出怀中的记事本,递向了端坐着的奥利安娜,他的表情很是郑重,就仿佛像是在告知对方事情的严重性一般。
    奥利安娜狐疑的接过有着红色封面的记事本,她感受着封面老旧的质感,轻轻将记事本打开,一行行被重点标记过的文字映入眼帘。
    “哈哈…我终于成功了。”
    “伟大的……,您肯定听到了我的祈祷,特意来嘱咐我完成您的神谕。”
    “我可怜的儿子,他本来就快要死去…多亏了您,您的仁慈让他有幸获得了存活的可能。”
    “赞美您………”
    “这是什么?”奥利安娜不解的皱眉问道。
    她隐约感觉到有股让人不舒服的气息,但是那股气息太过隐秘,使得她在不使用灵性的情况下完全无法捕捉到。
    但是出于对神秘学的掌握,她隐隐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本笔记本身可能沾染过献祭仪式的气息,即使在它的主人已经死亡的情况下,它还是能出于某种原因让具备灵性的人感知到。
    从笔记的内容来看,献祭仪式的主导者通过祈祷语句的方式,以自身作为媒介指向了某位隐秘存在,让对方的力量通过他传递到现实中。
    这…这不是作死吗?
    奥利安娜努力绷住俏脸,才不至于使自己的表情失控。
    这是老男爵遗留的物品?难道他不是自杀,而是被某位隐秘存在诱惑,在一系列等等引导下才举行了某个仪式,最终走向了死亡的结局。。
    她隐约回想起老男爵死前的举动,发现对方自破产以后,确实有过长时间保持独处的行为,因此,老男爵的确存在一定动机。
    “因为受到非凡因素的影响,未知的隐秘存在导致了老男爵的死亡。等等…这和王室第一次给出的结论相反啊?他们根本不是王室的人?”
    奥利安娜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她猛地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嘶…我想起来了,难怪我没有在老男爵的尸体上发现异常,原来他已经被王室派来的专员处理过了。”
    “受到仪式影响的不只是老男爵,还有其他人,正是因为他们的异常,才让这群职业者们怀疑老男爵的死因。”
    “王室知道我是非凡者的事实,但是并没有采取任何举动,他们只是简单的收拾了现场,然后发布声明,将老男爵的死定义为自杀。”
    “这也是国王没有收回梅菲斯特世袭爵位的原因,不然很难解释一个没有土地的贵族居然能够在那群贪婪的贵族议会手里保留世代流传的荣耀。”
    奥利安娜经过简单的判断,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官方的非凡者找上门来。
    斯梅德利和王室成员可能涉及到供奉邪神仪式的事件,不止如此,甚至连我也可能深受影响,在其中扮演着某种角色。
    奥利安娜强忍住惊愕的情绪,将目光放在了阿克曼的身上。
    “如果要搞清楚这一切,那么就不能让官方非凡者把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身上。”
    想到这里,奥利安娜眼神闪过一丝不悦,装作生气般问道:
    “这些被涂抹掉的内容呢?等等…你们该不会认为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吧。”
    阿尔曼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奥利安娜的话语,他带着劝诫般的语气说道:
    “这的确是你父亲的笔记,至于其中被涂抹掉的内容,很抱歉,这涉及到某些隐秘的内容,这一点,我无权告知你更多的信息。”
    奥利安娜一怔,她越发感觉眼前这位“专员”有可能是某个教会的职业者,而且是个刚接触神秘事件的菜鸟。
    “阿克曼,把它收起来。”空气中隐约传来一阵男声。
    果然,是那位掌握心理暗示能力的非凡者。
    奥利安娜猛地感到眉心一阵刺痛,她强忍住留下眼泪的冲动,装作没有发觉般问道:
    “为什么?这牵扯到我父亲的死因!”
    接着,她将灵性完全收敛,任由一股模糊的意志缠绕住自身的心灵体。
    在外界,她的双目空洞无神,就仿佛失去意识的木偶一般,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阿克曼皱了皱眉头,不解的朝着一个方向问去:
    “父亲,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在阿克曼目光注视的地方,房间内忽然多出了一道人影,他静静的站在客厅里,就仿佛一直存在一般。
    “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你应该喊我队长。”
    那是一位身材中等,褐色头发,眼神中闪烁着强烈自信的中年男子,他的模样和年轻男子类似,只是岁月的沧桑在他脸上留下了足迹。
    “教会内部的神秘学老师是怎么教导你的,你难道不明白,沾染非凡气息的物品对于普通人来说太过危险了。”
    “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等到我们离去,这个女孩可能会在一天后,一周后,或者一年后死于非命。”
    “到时候,王室会找到贝克兰德教会的总部,甚至有可能找到主教阁下面前,贵族议会会控告一项你杀害贵族的罪名。”
    话音一转,他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蒙德阿尔瓦身上,他眼神中满是警告的意味,低沉着嗓音说道:
    “我知道你想回到大海上,我可以在此做出保证,一旦教会解决掉齐林格斯的问题后,我会主动申请动员令将你调走,从此远离贝克兰德。”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但是我尊重你的决定。”
    “现在,做为前辈,作为同僚,你要教会阿克曼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职业者,而不是放任不管,并故意引导他犯下错误。”
    蒙德看着对方冷冽的眼神,常年生活在大海中的他读懂了其中的意味,那象征最后的警告。
    他僵硬的脸庞挤出一丝笑意,恭敬的露出一丝笑容:
    “当然,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