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亚平静地笑了一下,道:
    “那只是公布出来的而已。”
    假意看了眼上首的“愚者”,没有任何反应。
    当然不可能有反应,对此克莱恩也是很懵的啊,巴不得曹亚多说点。
    其他成员也悄悄看了看“愚者”先生,心里七上八下,他们在这里讨论明显是涉及了神灵的东西,“愚者”先生这位复苏的古神,会不会发怒?
    但从“愚者”先生淡然的态度来看,祂应该没有生气。
    曹亚道:
    “序列四、序列三是半神、圣者,序列二是天使,古时也称从神,序列一中的某些存在,可以称天使之王,而神灵……我指的是真神,不是从神,祂们都是序列零。”
    “序列零之上的存在,那个等级的名字,都是不能对你们说的。”
    “这一点,我想‘愚者’先生也清楚。”
    说完,礼貌地向克莱恩这位“愚者”先生致意。
    克莱恩颇为尴尬,老师,我不知道啊。
    只好故作平淡,轻轻地“嗯”了一声。
    为了维持“愚者”的逼格,克莱恩表现得云淡风轻,可是他的内心,却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不单单是他,隐者、正义、魔术师三位女士,月亮、太阳、倒吊人三位男士,所有塔罗会成员都感到惊讶与恐惧。
    惊讶于序列零的存在,竟是真神的位阶,更恐惧于序列之上的说法,那是他们连名字都不能知晓的等级。
    等级的名字都带有污染!
    这简直是超出了他们想象的极限,在此之前,从来没想过,一个等级之名,他们竟是不能闻听。
    究竟是何等存在啊?
    同时,他们颇为担忧地看向了“世界”,那这样可怕,“世界”先生和他那位朋友,要不要丢了那算了……少了几千镑是让人心痛,但总比直接丢了命好……
    克莱恩很想揉揉额头,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头很大。
    察觉到气氛太凝重,曹亚转变了口风,语气轻快地道:
    “也不用太担心,那是被空想之龙封印了的东西,一位真神的封印,一般情况下,还是不会出问题。”
    可这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克莱恩苦笑,他觉得自己要好好给冰山中将提一提建议了。
    这个时候,“正义”奥黛丽惊诧道:
    “‘空想之龙’,祂是一位真神?”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七大正神,还有一些邪神,或多或少,奥黛丽都听说过,可这位空想之龙,她却从未有过耳闻。
    空想之龙……光听这名字就很特殊,不知道有什么非凡能力?
    魔术师小姐心里头嘀咕,还是忍住了好奇,没去问曹亚。
    我似乎听女王提起过……
    隐者女士若有所思,结束了聚会后,写信给女王,要问很多问题了,如果女王亲自过来……
    “隐者”嘉德丽雅突然激动了起来,面上还是保持了冷静。
    月亮和倒吊人也很好奇,这“空想之龙”的尊名,他们同样是没听说过。
    唯独小太阳,诧异地看了看众人,然后恍然,参加了这么多次塔罗会,他也清楚了,自己所属的白银城在神弃之地,而其他人都是位于神弃之地外。
    许多古老时代的历史,成员们的确没他清楚。
    “太阳”戴里克回忆了下,慢慢道:
    “我知道‘空想之龙’,别名巨龙之王,神国是奇迹之城利维希德。祂是第二纪的古神之一,属于非人生物阵营,同巨人王对立,最后被远古太阳神击杀,收回了权柄,祂空想出来的噩梦之龙,也被远古太阳神一并杀死。”
    原来是第二纪的古神,已经被远古太阳神杀了啊……远古太阳神都陨落了两个纪元……不过,曹亚先生竟然知道这么多隐秘……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半神,真的能认知序列零,甚至序列之上的存在吗?
    一众成员念头转动,却没有哪个敢当面问询曹亚。
    无论如何,曹亚已展露了他的恐怖。
    在非凡世界,知道的越多便越强,一直是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没两把刷子,知识的污染就够喝一壶了。
    沉默了一阵,大伙重新开始交谈、交易,选择性将曹亚所言遗忘,其实是深藏心底。
    等级不够,知道了也没用。
    就像曹亚先生所言,序列之上的名字,他们压根就不能闻听。
    还是实力太低了。
    “星之上将”嘉德丽雅久违的感受到弱小。
    而曹亚也没有再开口,一直旁观。
    又交流了几分钟,“愚者”克莱恩宣布本次聚会到此结束。
    在“正义”小姐等人的起身致意里,他切断了联系,后靠住椅背,安静地看着下方无边无际的灰白雾气,看了很久。
    克莱恩没有急着同曹亚老师相认,他决定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现在就相认,他怕被老师看出什么破绽。
    也是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愚者”的这个马甲,克莱恩打定主意,千万不能让老师知道,否则,他绝对要被嘲笑,当场社死。
    脱离了源堡,曹亚意识回归肉身,沉吟了一阵,他收拾收拾东西,下楼退掉房间,便准备离开这个城市,直接去往大海。
    曹亚很快来到了普利兹港,这是鲁恩王国最大最繁忙的港口。
    天色有些阴暗,海浪阵阵而来,吹散了所有灰霾,让高空云气卷舒,排成各种形状,反射金红阳光。
    想要出海的人数不胜数,在这个最大的港口云集。
    谁都想去大海上捞一笔,或是去南大陆和那些殖民岛屿寻找发财的机会。
    司职售票业务的“普利兹港票务公司”的大厅相当宽敞,有足足七个售票窗口,但每一个窗口前,都已排了二三十人。
    曹亚瞄了一眼,打消了买票乘船出海的计划。
    尼玛,人太多了,懒得排队。
    反正以他的实力,坐不坐船,都可以自由行走于大海之上,只不过原本计划是下意识的就谨慎了,不想暴露自己的力量。
    但仔细想一想,他如果真的想当上海贼王,别的不说,打败四大海盗之王,是必须的吧,到了那时候,还存在不暴露力量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