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是天尊选择的人,源堡注定的主人,其未来不可限量。
    投注了克莱恩的人,不仅有蕾妮特·提尼科尔,还有命运议会的议长——威尔·昂赛汀,那位可比蕾妮特·提尼科尔更强。
    别说现在半残的蕾妮特·提尼科尔了,纵使完整状态、巅峰时期的信使小姐,也无法与水银之蛇相比。
    “水银之蛇”,命运之轮途径的序列一。
    威尔·昂赛汀就正好是一条“水银之蛇”,现处于重启状态,转世重生。
    并且威尔·昂赛汀还执掌了“命运之轮”途径的唯一性,这让他遭到了“吞尾者”乌洛琉斯的追杀,不得不重启,从一个胎儿开始成长,以躲避乌洛琉斯的目光。
    乌洛琉斯,远古太阳神座前侍奉的八大天使之王之一,号“命运天使”,服食了两份“水银之蛇”特性,只要干掉了威尔·昂赛汀,拿到第三份也是最后一份的“水银之蛇”特性以及本途径的唯一性,乌洛琉斯就可以筹备成神仪式,容纳唯一性,希冀成神了。
    克莱恩,是威尔·昂赛汀这条水银之蛇的投资之一,窥探命运,发现了克莱恩的不同凡响。
    其实,克莱恩的特殊,只要是那种序列高的大佬,或多或少都有觉察。
    不过,对待他的态度,却各有考量。
    信使小姐、威尔·昂赛汀,甚至于包括黑夜女神、大地母神等,都选择投资克莱恩。
    而像阿蒙、查拉图这些,则窥觑着源堡,想取而代之。
    曹亚两种都不属于,既不需要投资克莱恩,未来期待他的帮助,也犯不着算计克莱恩,试图掌控源堡。
    纯粹是一种好奇,去了廷根市,阴差阳错之下,教导了克莱恩,成了他的老师之一。
    那时,曹亚亦然结识了阿兹克先生,指点过一二。
    虽然阿兹克先生是死神途径的序列二“死亡执政官”,但因为第四纪“死神”萨林格尔的算计,阿兹克先生灵魂不再完整,记忆丢失,力量遗失。
    所以,曹亚序列的确低于阿兹克先生,可战力却远胜于他。
    此刻的信使小姐,因状态不完好,曹亚其实不惧。
    只是蕾妮特·提尼科尔帮克莱恩干活,还是给他送信来的,没必要去得罪。
    始终是一位地上天使,需要保持尊重。
    曹亚接过了信使小姐其中一个脑袋咬着的信件,展开来看了下,这份信件便自动焚毁。
    蕾妮特·提尼科尔手中提着的四个脑袋也自行转动,八颗眼珠子注视了一眼曹亚,带着一种好奇之色,似乎感知到了曹亚体内那可怕无比的力量。
    不过信使小姐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瞧了一瞧,然后就凭空消失。
    曹亚思考了一会,一步踏出,便跨越了数千米,往克莱恩信件中所言的“告死号”停泊位置行去。
    他没有信使小姐那种穿梭灵界,借以跨越现实无边距离的能力,容易迷失在灵界中。
    还是选择在现实里赶路吧。
    其实,以曹亚的肉身,便完全足以无视阻隔,打爆空气,超音速赶路。
    不过那种方式动静太大,不为曹亚所取。
    曹亚的速度很快,上千公里的海域,没几个小时,他便跨越。
    大海之上,一艘两头高高翘起的巨大帆船,航行在波涛汹涌的海洋之上。
    “告死号”!
    真正的四大海盗之王之一!
    “不死之王”阿加里图,只是“告死号”所控制的傀儡。
    似乎察觉到了来者不善,告死号没有继续航行,相反,它停了下来,甲板缝隙里涌出了粘稠的黑雾,充满堕落邪异的味道,顷刻弥漫了大片海域,甚至蔓延向天空,污染腐蚀了所有生物,天上飞的、海里游的,都不再有灵性光辉闪耀,变得死寂。
    那黑雾张牙舞爪,侵袭向曹亚,似乎要把他带入深渊。
    传说深渊是最具污染性的地方,哪怕天使,都会在那里堕落失控,看守深渊的人,最终必会被深渊同化!
    “告死号”,表面上是一艘船只,实际上,它相当于是“深渊”途径的序列三“呓语者”。
    在它控制下的“不死之王”阿加里图,还有那一群船员,都被污染,丧失自我,完全听命于“告死号”。
    曹亚闻到了淡淡的硫磺味道,隐约感受到了深渊的气息。
    还有一种深沉邪恶的腐蚀力量。
    甚至他也开始了堕落,要转化成为深渊生物,突然,体内金黄光芒一转,炽烈、神圣,净化了来自于“告死号”的污染。
    似乎因为没有提前感知到曹亚的存在,此时却察觉了曹亚体内那不加掩饰的、爆裂无比的力量,“告死号”不动手则已,一动手便是绝杀。
    黑雾深处,许多人影膨胀,变成了数米的庞大生物,皮肤看似黯淡,实则深黑邪异,头顶山羊角弯曲伸出,布满了数不清的神秘花纹,背后一对蝙蝠羽翼般的巨型翅膀展开,缠绕着淡蓝的火焰,散发出越加强烈的硫磺味道。
    那是深渊的味道。
    嗖嗖嗖!!!
    无数淡蓝的火球万炮齐鸣般射出,覆盖了大半个天空。
    与此同时,那些堕落的船员眼中猩红大盛,口中吐出了污秽至极的恶魔语:
    “堕落!”
    “缓慢!”
    “死!”
    本来是范围攻击,可在告死号的控制下,全部变成了单点攻击。
    瞄准的就是曹亚。
    这个散发了恶意的人类,告死号既忌惮,又渴望。
    嗡
    一圈金黄神光荡开,充塞了天空与大海。
    曹亚目光淡漠,既不惊讶于告死号的特殊,也不畏惧于它的力量。
    一手捏拳印,金性不朽,像是无尽的恒星垂落了星光,汇成一挂天河,浩浩荡荡,湮灭了那仿佛来自于深渊的黑雾,给予告死号重击。
    同时,曹亚另一只手带出了一轮虚幻的烈日,正面按下,海水蒸发,那些堕落船员嘶吼,面色扭曲,痛苦不已中,化成了一缕又一缕的灰烬,消失在空中。
    告死号有灵,似乎知道境况不妙,连操纵那些未死的堕落船员吐出一个充满污秽之意的单词:
    “缓慢!”
    这一整片海域,所有的事物都似乎静止了一下,曹亚出拳的动作明显有了迟缓,不再那么流畅。
    紧接着又是一个污秽的恶魔语单词:
    “死!”
    曹亚的身影一下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