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石昊礼道,那人正是石国人皇。
    “石皇,多年没见,你的修为,提升幅度不小啊。”曹亚哈哈一笑,他与石皇,却是多年前便认识的。
    “不能与你相比,已为天神。”石皇摆了摆手,轻轻一叹。
    天神之境,哪怕是在上界九天十地,也算得一方豪雄了吧?在这下界,自不必言,基本无敌。
    石皇唏嘘,多年前,曹亚的修为,比他还要逊色呢,如今却已远远的将他甩开。
    得知了山宝下落,石皇暂缓了离去步伐。他虽然即将离开,但也不至于这么着急,总得把山宝弄到手,学会其中的太古秘术。
    “别叙旧了,走吧,要是给其他人抢了先……”毛球催促道。
    “鸿鹄圣者不弱,一般人,可没法从他手上抢走东西。”曹亚笑道。
    三人一猴离开石国,通过法阵周转,最终抵达了洪域,隐匿修为气息,一路悄悄摸过去。
    洪域乃八域之一,其中的强者数目,并不比荒域少。
    虽然曹亚是下界无敌的天神,但他却并不是那种战斗狂或杀戮狂,能避免的无谓战斗,又何必硬是要牵扯出来?
    湖泊成片,碧波万顷。
    这是一片湖泊群,各种水禽展翅,湖中游鱼成群。
    其中一座大湖,石山矗立,有灵气缭绕,它坐落湖泊中央。
    一个老道人白发苍苍,枯瘦如柴,盘坐一个蒲团上,正在诵经,经文声回荡。此人的血气不算旺盛,但也算不得衰败,应是还未走到气血枯败的晚年。
    他眸子偶尔开阖,符文闪耀,神光乍现。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居然是一位快要触摸到了真神领域的强者,神火澎湃,再续寿命。
    他就是鸿鹄圣者,一个活了漫长岁月的飞禽高手,是吞天雀之师。
    外界都在传,他早已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徒儿的手上,在晚年时,被吞天雀一口给吞了下去,下场凄惨。
    谁也没有想到,他还活着,而且在参悟某种神灵古经,可惜进展缓慢,他没有获得突破。
    否则他该是真神才对。
    神火境,只不过是伪神,神火有熄灭的可能。
    “你们来了。”鸿鹄圣者睁开眼,看向湖泊之外。
    唰!!!
    三道流光驰来,最终降落,现出曹亚、石皇、石昊的身影来,毛球从石昊身上跳下来,围绕着鸿鹄圣者转了一圈,相当惊讶。
    “你竟然成神了?!”
    “侥幸。”鸿鹄圣者却是一叹,似乎这突破背后,别有隐秘。
    他看着曹亚,拱了拱手,也颇为惊讶地说道:
    “早便听闻曹道友之名,如今一见,方知传言不仅没有夸大,反而是削弱了许多道友之力啊。”
    传言中曹亚是成神的存在,下界之神,不过是神火境,与他一般,但目下一见,鸿鹄圣者立刻知晓,曹亚绝非神火境,甚至超越了真神境,当为天神境。
    “道友此等修为,哪怕上界,也没多少吧。”鸿鹄圣者惊叹道。
    “道友却说错了,上界之中,天神虽然还过得去,但要说强的话……那就是开玩笑了。”曹亚摇手道,九天十地之中,遁一称雄,至尊独霸,唯独缺少了仙道人物。
    几人都是怔了一下,旋即心头微震,脸现悚然之色。
    “上界那般恐怖的吗?”石昊动容道。
    在他想来,下界古来传颂的,多为神火,少数是真神、天神,上界虽强,但成神者总该上得了台面,神灵中的佼佼者——天神,更应当是一方豪雄才对。
    可听散人言论,天神在那上界,似乎比较常见?!
    那可是天神啊!!!
    “嘿,这还是古来最弱的时代,要是换作仙古……”曹亚嘿然一笑,连真仙都没有的九天十地,的确古来最弱。
    仙古时代,不仅有真仙,就连传说中威压诸天的仙王,也是存在多位。
    不过,哪怕是最弱的九天十地,对这下界八域,那也完全是碾压状态。
    “那般大界,方是我等修士,应该存在的地方啊。”石皇悠悠道,神情之中,有着向往之意。
    “是啊,上界的长生物质,比之下界,也应是更充裕。”鸿鹄圣者点头。
    很多时候,许多尊者之所以无法成神,不过是缺少了那么几百年寿命,血气提前衰败了,错失成神之机。
    若在上界,当无此忧虑。
    但那上界,也不是想上去,便能上去得了的。
    对站在八域巅峰的强者们而言,八域是牢笼的真相,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些了解。
    既然是牢笼,上界怎会轻易允许下界牢笼的生灵出去?
    石皇与鸿鹄圣者感慨,石昊和毛球却没什么感触,都还有大把寿命挥霍,对此自无体会。
    曹亚倒是也有一些感叹,那么多个自己,总有些触动。
    虽然是为了山宝而来,但见面之后,双方倒是还挺和谐的,没有剑拔弩张。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过来。”鸿鹄圣者说道,他是发现了石国探子的,但他不是吞天雀,不愿多造杀孽。
    何况他为神火境,一般人物,怎能让他顾忌?
    倘若别的神灵来此,他还会欣喜,共同论道,探讨真神、天神之路。
    只不过,来的真是一尊天神,这便出乎他预料了。
    “老家伙,你可真滑溜,都说你被你那徒弟吃掉了,结果你徒弟都死透了,你却还活蹦乱跳,并突破了神火境,还得到了他那山宝。”毛球龇牙。
    “朱厌,你说笑了。”鸿鹄圣者苦笑,述说过往,道,“其实,我本该血气枯败,坐化在岁月之中的,但,当我接近油尽灯枯时,一道灵身打坐,结果我那徒儿误以为是我,一口就吞下去了。”
    “师门不幸。”石皇道。
    鸿鹄圣者一声叹息,颇为悲凉,也很心寒,那可是他悉心教导的徒儿,居然趁他晚年气血衰败时这样谋害他,也幸亏他早有警觉,察觉到不对,以灵身代死。
    那时候的他,血气枯败,已是打不过吞天雀的了。
    “因为此事,刺激到了我,心中一口执念不灭,居然硬是熬了下来,并在后来成神,延续寿命,摆脱了油尽灯枯的局面。”鸿鹄圣者说道。
    始终是一方强者,有着坚韧道心,那口执念,成了鸿鹄圣者复苏之机。
    “我成神后,巩固境界期间,便听闻讯息,我那徒儿,已给曹道友所杀,还得多谢道友,替我清理了门户。”鸿鹄圣者抱拳。
    “那山宝,原本属于朱厌,现在你们一道而来,便交还你们。”
    鸿鹄圣者指向石桌。
    在那里的石桌之上,有一个正方体的骨块,雪白如玉,泛着晶莹的光泽。
    正是当年的山宝!
    曹亚、石皇、石昊、毛球看着那石桌上的晶莹山宝,目光中皆有火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