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祖泽润、祖忠等一众祖家军家丁,骤然听到李新武所喊,那一个个都面露惊色,难以置信的看向李新武。
    这怎么可能啊!
    建奴的贝子,何等显耀的存在,就这么被抓了?
    “大哥,你来瞅瞅。”
    面露亢奋的李新武,纵马飞驰到秦兴宗面前,丢掉手里的辫子,笑道:“这次咱们捞到大鱼了,这厮是建奴的贝子,叫啥巴步海。”
    “老奴的十一子,巴步海?”
    瞅着进气少出气多的巴步海,骑在马上的秦兴宗,嘴角微微上扬道:“没想到本少爷的运气,还真不错啊。
    来趟前线,还抓了个建奴贝子,老三,把这家伙的脑袋,给本少爷砍下来,叫咱乖孙好好瞧瞧。”
    “得嘞!”
    李新武抽刀下马,眸中迸射出精芒,一脚踩在面露惊惧的巴步海,这叫瞧见此幕的祖泽润,当即便伸手喝止。
    “等等,先别杀,我们能从此人嘴中,撬出重要军情!”
    “死吧!”
    可李新武哪里会管祖泽润,面露狞笑的怒劈而下,锋利的战刀,顺着巴步海的脖颈,就一闪而过。
    “噗”
    滚烫的鲜血,顺着断开的脖颈喷涌而出,溅在李新武的脸庞上,内心亢奋的李新武,弯腰抓起那沾血的辫子,一把举在祖泽润的跟前。
    “好乖孙,来瞅瞅爷爷砍得建奴贝子!”
    李新武面露邪笑,虎目微张,朗声喝道:“这一战,你服不服?快,给我大哥磕头认错!”
    被当众打脸的祖泽润,难掩内心生出的怒意,气得额头青筋暴起,虎目怒张着,紧握缰绳的手,攥到发白。
    “走!”
    看了眼气定神闲的秦兴宗,骑马而定的祖泽润,咬牙切齿的喝道。
    “咴溜溜”
    阵阵马鸣声响起,聚集在此的祖家家丁,纷纷喝喊起来,操控着胯下战马,便朝着杏山驿方向驰去。
    “乖孙儿,慢点走啊,本少爷稍候就回宁远城啊!到时候见见我的好大儿!”
    瞧着一走了之的祖泽润,稳如老狗的秦兴宗,怎么可能叫他这般就走啊。
    “啊……”
    养尊处优的祖泽润,何曾受到过这等屈辱,那一声夹杂着不甘、愤怒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天地。
    “叔儿啊,到底还是您老厉害啊。”
    顾宗杰笑着上前,瞅着如丧家之犬的祖家军,道:“此战不仅解决了袭扰宁前的建奴骑兵,还狠狠的踩了祖家一脚。
    真可谓是一箭双雕,不,应当是一箭三雕,跟祖家交好的那帮将门势力,也被狠狠的打脸了。”
    “打脸要趁早。”
    秦兴宗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趁着刚杀的这帮建奴,也趁着祖泽润回撤宁远城,咱们把这些建奴的首级戴上,打道回府!”
    随自己前来的顾家、魏家家丁,到底是怎样的水准,秦兴宗的心中比谁都清楚。
    或许他们的确是强,然而若没了震天雷这一倚仗,那谁也不知道,后续他们再遭遇建奴的话,会闹出怎样的情况。
    再者说,趁着当前这种热乎劲儿,叫孙承宗他们的注意,投向自己所生产的震天雷上,这才是重中之重啊。
    “大哥您在这等着,我现在就叫麾下这帮锐士,将那些被炸死的建奴,脑袋全都给砍下来。”
    听到这话的李新武,当即便翻身上马,笑着对自家大哥说道。
    “去吧。”
    秦兴宗点头应道:“老三,抓紧时间做好这些,咱们回宁远城那边,还有大事要办。”
    “得嘞!”
    李新武笑着应道,随后便纵马朝前方战场驰去。
    “哒哒哒……”
    李新武这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秦兴宗循声看去,瞧见满桂领着一帮骑兵过来了。
    “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
    满桂勒马而定,脸上依旧残留着惊色,瞅着秦兴宗说道:“还有,你们对战建奴所用火器,是谁生产出来的?”
    “你就是孙督师麾下虎将,副总兵官满桂吧?”
    秦兴宗面露笑意,瞅着满桂说道:“本少爷乃锦衣卫指挥佥事秦兴宗,奉陛下之命,特来辽东前线,调查辽东粮食亏空案!”
    轰!
    满桂心中生出惊骇,眸中闪过一道精芒,瞅着秦兴宗,心中却暗暗说道,孙督师查不下去的案子,没想到叫眼前这年轻人接手了。
    “可查出什么来?”
    满桂收敛心神,双眼微眯的说道:“秦佥事,若你肯将所携火器,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告诉本帅的话,那有一条线索,本帅可提供给你。”
    哟,这还有意外之喜啊。
    秦兴宗脸上露出笑容,看向满桂道:“你是说震天雷?害,那就是本少爷随便鼓捣出来的。
    若满帅你想要的话,等本少爷跟孙督师谈好了,到时你们辽东边军这边,就能得到这种战场利器了。
    不过满帅要是肯提供线索,本少爷等回到京城后,可率先给你麾下提供一批震天雷。”
    “好!”
    满桂听闻此言,当即便朗声喝道:“满忠,去,派人把关在杏山驿的走狗,给老子押过来。”
    “喏!”
    满忠当即抱拳应道,随后便点了一队家丁骑兵,叫他们去将大兴堡守备张可为押来。
    “给秦佥事提个醒。”
    满桂瞅着秦兴宗,神情淡然道:“此人,是原大兴堡守备,名叫张可为,无意间被本帅撞到,他暗中勾结建奴的行踪。
    此人有个表亲,娶了吴家的一名庶女,至于别的,本帅就不知道了,还有,此人是秦佥事抓的,与本帅没有半点关系。”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满桂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可实际上也有不少心眼啊。
    秦兴宗双眼微眯,看着满桂,微微一笑道:“张可为?那不是本少爷,在此次率部赶赴前线,击杀建奴之际,所抓的细作吗?
    满帅,若没有其他事情,那本少爷就要率部赶回宁远城了,毕竟这事儿,都赶到一块去了。”
    老狐狸碰到小狐狸,一切尽在不言中,辽东前线复杂的局势,并非满桂这等异地提拔上来的将领,所能轻易去过多触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