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开着小电驴,来到一处商场的背后,他让赵佳怡开车过来,就约了赵佳怡在这里见面。
    商场背后,面前是一条马路,林凡将电动车停在了路边,坐在电动车上等待。
    忽然,一阵热闹的声音,不知从哪里,杀出来一帮年轻的男女,在在商场后门的入口处守候,看他们这架势,林凡有种熟悉感,似乎是一群追星族,随后,就有一排保安出现,在现场维持秩序。
    这又是哪个明星要来商场做活动么,明星还没来,粉丝已经先来了,林凡想起了不久前,魏建生旗下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因为做活动把路给堵了,被群众疯狂吐槽。
    这次这个明星要低调一点,没有在商场正门入场,影响商场的正常秩序,而是从后门进,似乎素质要高那么一点呢。
    “兄弟,借个火。”
    身旁,一个穿着蓝衣服的外卖小哥,开着送餐的电动车,凑到了林凡旁边。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发现火机没带,就想问林凡借火。
    林凡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不抽烟,没火机。”
    外卖小哥把嘴里的香烟拿下,无奈的道:“好吧。”
    他也像林凡一样,把车停住,坐在车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一群疯狂的追星族。
    “哥们,这么闲啊,不跑单?”林凡随口道。
    外卖小哥望天吐了口气,道:“闲个毛,跑了一上午了,小休一下,抽根烟,一会又是午高峰了,等午高峰再跑。”
    林凡道:“看来单很多啊,跑得怎么样?”
    外卖小哥道:“别提了,单哪里多了,就是难跑,不好跑啊,现在价格一直压。”
    林凡哦了一声,道:“怎么说?”
    外卖小哥道:“就是人多了,我们外卖这一行,竞争越来越激烈,以前着实有过辉煌的时候,随便跑跑就能捡钱,但就因为这样,越来越多人过来跑外卖,导致僧多粥少的局面,平台肯定就压价了,以前一单7块8块,现在压到4块5块,甚至3块,尼玛,3块钱,打发乞丐呢。”
    外卖小哥吐槽了起来,“现在这局面,想跑个好点的单都难,有单就要跑,我刚跑了一栋楼,没电梯,提着二十斤东西爬了七楼,差点气都喘不过来了。”
    林凡闻言,颇有感触。
    他以前也是外卖员,如果不是系统,他的情况不会比这位外卖小哥好多少。
    “你等等。”林凡道,跳下车,跑到了马路对面的小卖部,很快就回来了,把一个刚买的打火机递给外卖小哥,“给你火。”
    外卖小哥愣了一下,林凡专门跑过去,就是给他买个打火机?
    “多谢。”外卖小哥随即接过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猛的吸了一口,脸上才露出了一丝舒坦的表情。
    林凡道:“也给我一根。”
    外卖小哥给了林凡一根香烟,帮林凡点燃了,顺手把打火机还给林凡,好奇道:“你不是不抽烟吗?”
    林凡微笑道:“我陪你抽,打火机你留着吧,我用不着,一会你不用问人借火了。”
    外卖小哥觉得林凡这哥们够意思,笑道:“哥们,你是做什么的?”
    林凡道:“我以前也是送外卖的,现在改行了。”
    外卖小哥哦了一声,哈哈一笑:“敢情碰到同行了,难怪我看哥们有种亲切感,好像哪里见过,改行好啊,照这样下去,我也想改行了,就是不知道干啥好,现在外卖不好干啊,最近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内什么。”
    林凡道:“内卷。”
    外卖小哥道:“没错,内卷,要说这内卷啊,外卖行业那叫一个惨烈,我也是听人说的,平台那帮人坏的很,用大数据坑我们骑手。”
    林凡道:“我知道,我以前跑外卖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比方说一个单,从环市路送到体育西,以前给50分钟的配送时间,我们外卖员为了多接单,抄了近路,把时间节省到了40分钟,然后就被平台的大数据捕捉到,下一次配送时间就缩短了。这样的结果,就导致其他外卖员也要抄近路,才能弥补缩短的时间,等于是平台逼着外卖员去抄近路,下一次,另一个外卖员又找到一条小路,跑得更快的话,配送时间还要继续缩短,其他外卖员也得跟着跑更快,外卖员之间的内卷就是这么来的。”
    外卖小哥听林凡这样分析,气得一拍大腿,道:“原来是这样,我特么就说了,怎么特么的有些单时间越来越短了,还有价格也是一压再压,以前跑30个单能赚200,现在要跑40个单才行。”
    林凡道:“一天200,一个月无休息,也才6000块。”
    外卖小哥道:“可不是,我昨天就只跑了208,之前因为家里有事,休息了几天,这个月怕是没有6000,只有5000多点。就这工资,这辈子别想在云城买房了。”
    外卖小哥说着,深深吸了一口烟,那烟转眼间就到了烟屁股了,外卖小哥吐出了烟圈,顺手把烟头掐灭了,抬眼看了一眼眼前那群追星族。
    “还是当明星好啊,不需要演技,不需要唱歌好跳舞好,有一群脑残粉送钱,有资本捧着,躺着赚钱,那个谁,不是一天208万片酬吗,我一天208,这就是差距呀!”
    外卖小哥用调侃的语气道,话语中流露一丝心酸。
    林凡点点头:“208万一天,确实夸张了点。”
    话虽如此,林凡认为,从市场的角度来看,明星赚钱比普通人高,有一定的道理,一个有票房号召力的明星,电影的票房可能高达几亿甚至几十亿,明星拿千万片酬,从市场角度,是合理的。
    当然,洗钱除外,有些明星签阴阳合同,明里拿一份片酬,暗里还有一份,这就是洗钱,属于违法行为,比如某个明星,因为阴阳合同被罚了8亿。
    娱乐圈的肮脏,普通人很难去想象。
    这些话,林凡倒也没必要跟外卖小哥说,从外卖小哥的角度来看,也不过的羡慕一下明星罢了。
    这时候,一辆暂新的面包车开了过来,这可不是普通的面包车,看牌子是雷克萨斯,这辆车起码百万起步。
    车停住,从车上,走下来了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少女,模样说不上多漂亮,但一身都是高奢,像她穿的这条裙子,价值好几万。
    这个少女,林凡不认识。
    “咦?”外卖小哥却有点意外的道,“我认识她,她是江南一个富豪家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