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只有一年时间吗?
    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一年时间都没有了吧?
    这女人的心能不能不要这么大?
    “哦哦哦,好。”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反正,唐婉清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喘得厉害,脚也酸了。她抬袖擦汗,目光滴溜溜的四处看,突然,她瞪大双眼看着不远处的大叶子植物。
    “相公,你看到那个大叶子的植物没有?”
    宋元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是有许多大叶子的植物,可她究竟指哪一个?
    不待他问,唐婉清已经忘记了疲惫,蹬蹬蹬的往那边跑去,是的,跑!虽然很慢,但对于唐婉清来说,应该是跑。
    宋元绍蹙眉,跟在她身后过去。
    唐婉清蹲在大叶子植物面前,拿着小锄头就先挖一株,然后像是献宝似的举着植物的茎块,“相公,这是何首乌啊。”
    “哦。”
    “你看,这里有一小片的何首乌,这些挖回去得有几十斤,我要发一笔小财了。”唐婉清笑了起来,那胖乎乎的脸蛋上镶着一双大眼睛。此时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两颗水灵发亮的黑宝石,眸底又如泉水般清澈。
    宋元绍愣了下神,他第一次发现唐婉清的眼睛很漂亮。
    以前,她笑起来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了,现在这般近距离的看着她,这才发现原来她不是小眼睛。
    有了这个发现,他又发现唐婉清好像是真的瘦了一些。
    “相公?”
    “……”宋元绍回过神,别扭的移开视线,“起来吧,咱们走!”
    “啊?”唐婉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指着面前的何首鸟,“相公,这可是银子啊,你不要,我要啊。不不不!我不走,我要挖回家去。”
    宋元绍一看她又要跑偏主题,连忙伸手拉住她的衣领,生生的把唐婉清拉了起来,“先找你用的草药,这些东西长在这里,它们又跑不了,你可以明天再来挖。”
    “可是我记不住地方。”
    宋元绍四下看了看,默默的取出别在腰上的柴刀,砍了一旁红叶子的小树,轻松的跳到树上,把红叶树放在树干上。
    弄稳妥了之后,他从树上跳下来。
    “这样能看见了吧?”
    唐婉清抬头看了一眼,点头。
    这么红的一堆树叶子,肯定看得见啊。
    “那就先找草药!”
    “……”唐婉清对上他不容反驳的目光,点点头,“行行行!先找草药,这样总行了吧?”说着,目光又不舍的望向何首乌那边。
    唐婉清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道:“我们今天要找的这个草药跟小甜心有点渊缘,因为它还能治蛇虫咬伤。
    这个重楼,也叫华重楼、七叶莲、铁灯台,还有的地方叫它七叶一枝花。”
    早前,唐婉清说有一味草药叫重楼,他觉得自己不认识这味草药,现在听她说这个重楼,也叫七叶一枝花,他立刻就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草药了。
    以前身在军营里,行军打仗,少不得被蛇虫咬。
    军医教他们认过七叶一枝花。
    他也没阻止唐婉清继续说重楼的各种药理,一边听,一边眼观四方,低头在树林下寻找重楼的踪影。
    不没多久,果然让他们找到了不少重楼。
    “相公,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挖一些何首乌?”唐婉清整理了一下竹篓,觉得还能放不少东西。
    宋元绍抬头望天,看了下天色,“不行!回家了。”
    “欸,相公,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我……”
    “如果是挖何首乌的事,那就不用商量了。”宋元绍扭头看她一眼,突然的停下来,等唐婉清走近后,他抬了抬下巴,“你走前面。”
    “哦。”
    他瞧着唐婉清心里还想着何首乌,不禁摇摇头。
    这家伙就这么爱钱?每次分了卖饼的钱,她回房还要再数一遍,再分一遍,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一分为二,这样能多生一些铜钱出来?
    “相公,我有一个疑问。”
    “你问。”
    唐婉清扭头看着宋元绍,有些兴奋的问道:“相公,我懂一些药理,也懂一些医术,娘说,行医要有行医牌,但也有赤脚大夫。
    我在想,如果我去给人家诊病,那样挣钱会不会容易一些?
    如果别人认可我的医术了,我开的药方子,医馆是不是就肯抓药给我了?”
    宋元绍看着她,掀了掀唇瓣,“不会抓药给你。没有行医牌,就算你治好了人,人家也可以不给诊金,万一治坏了,你就可麻烦了,自己进牢门不说,还会连累家里人。”
    在他们这里,每两年有一次医术考核,朝廷会派太医院的人到各个地方,配合地方衙门一起举办考核,只要通过考核的人,便会由太医院发放行医牌。
    而且,每一年对有行医牌的大夫也要进行考核,他们平时行医,也是会记录在册的。
    每个大夫都会在行医的时候,记录下病人的相关病症,大夫自己所判断给予的药方,是否痊愈,甚至生死也要记录。
    因为这些都是会作为考核的依据,而且根据大夫每年的治愈了病人的数量,朝廷会有不同的奖励或者惩罚。
    “你说的,我都懂,娘跟我说过了。只是,我想着是不是还能……算了,不想这个了。”
    唐婉清甩了甩脑袋,决定不想这个捷径了。
    她现在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拿到行医牌,想着靠去医馆抓药救自己,不如实在一些,想办法上山找。
    现在也就只差两样了。
    按这里的地理环境,应该有那两样草药。
    “如果你真想行医,也不是不行,可以参加考核,取得行医牌就行。不过,我们这里几乎没有女大夫,因为女子行医有各种不便。”
    宋元绍看着她苦着一张脸,那双有星光的眸子都失去了光,莫名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唐婉清却是兴致不高,“走一步算一步,以后再说吧。”
    在现代,虽说男女平等,可工作单位因为性别对工作的服务强度,不少在面试时都会受到灵魂拷问:你有男朋友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有计划什么时候生孩子吗?生几个?等等。
    这些灵魂拷问,无非就是看你能不能全部精力投入工作中。现在说起这个行医牌,她不由的就想到这个。
    “小甜心,我心情不好,能不能搞点肉吃?”唐婉清打了下响指,小甜心就从竹篓里爬出来,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