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眼镜,她可清楚看到伤口感染发炎的程度,她戴上医用手套,取出手术手和小镊子,“箭头还留在身体里,正因如此,伤口才会感染得这么厉害。
    现在先把伤口的腐肉去掉,然后才取出箭头,消炎,上药。
    你来帮我打下手。”
    在行医时,唐婉清的表情总是很严肃,很专注的。
    宋元绍点头,“好!你说,我来做。”
    “嗯。”
    唐婉清先取出麻痹药水,先给清河打了麻痹针,等药水起了效,她再开始去腐肉,清除脓血,再取出箭头。
    成功取出三个箭头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唐婉清站到双腿发麻,但她没有吱声,继续做伤品清创,上药,包扎,最后取出针水,帮清河打吊针。
    怕他醒来后太痛,又细心的给他背上挂了一个镇痛泵。
    宋元绍见她不时的取出古古怪怪东西,也一点都不惊讶了,他惊讶的是唐婉清的出神入化的医术。他的媳妇儿真是一个宝藏啊。
    不过,这又是吊针,又是镇痛泵,他们还得有一个统一的说辞。
    “婉清,等一下他们若是问起吊针和镇痛泵,你就说是你自己研制出来的新型药。你说的,他们不会质疑,元箫也不会多事。
    元箫身边的几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这位是清河,那位是清山,还有两个人,一个叫清林,一个叫清风。
    这是元箫情同手足的四大侍卫。”
    “好,我知道了。”唐婉清调整了下药水,转身,刚走一步,人就往一旁歪,宋元绍连忙扶稳她,手从腋下穿过去,直接公主抱。
    “你累了,我抱你过去坐下,你喝点水,歇一歇。”
    “嗯,我正是这样想的,可站太久了,腿有点麻。”唐婉清被他抱到桌前坐下,在宋元绍倒水时,她取出一盒药,取出要用的份量。
    “你把这些药给清河喂下去。”
    “好的,你喝水。”
    “嗯。”
    宋元绍又倒了一杯水。
    “等一下。”唐婉清喊住他,提过水壶,往壶里加了些灵泉水,“用这个水喂他。”
    宋元绍这才想起她的那个地方里多了一个泉眼,有喝了可以让人缓和疲惫的水,“你也喝这个水。”
    他把自己刚才倒的水,搁放一旁,重新取了两个杯子。
    唐婉清点头。
    宋元绍一手端水,一手拿着药丸,到床边去喂清河服药。
    唐婉清给清河打的吊针里有消炎和破伤风的药水,清河伤得太重,对方是要把他往死里打的。至于他怎么能逃过一劫,这要等他醒来才知道。
    宋元绍给清河喂了药,又过来站到唐婉清身后,帮她按着酸痛的肩膀。
    “不用按,我就是腿麻,坐一下就好了。你去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吧,他们肯定担心坏了。”
    “好!”宋元绍收回手“媳妇儿,有你在,真好!”
    “去吧。”唐婉清弯唇一笑。
    嘎吱……
    房门打开,元箫和清山异口同声,“清河的情况如何?”
    “进来吧。”宋元绍转身往里走,元箫二人急步走到床前,看到床前挂着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着水,又有一个小管子把瓶子里的水一直接到了清河手背上。
    元箫以前看过一次,清山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研制出来的新药,我把这药提炼出来,弄成药水,直接输入人体里,这样可以让人的身体吸收更快。”
    唐婉清坐要桌前解释。
    “他身上的三个箭头都取出来了,伤口进了清创,上药和包扎,但因为发炎太严重了,还需要服药,还要打这种药水三天。”
    元箫和清山看向一旁盘子里的三个箭头,不由的捏紧拳头。
    “小嫂子,清河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这个要等,最快也要等麻痹药效过了才行。他太累了,又伤得太重,让他好好休息吧。”唐婉清看向宋元绍,“相公,要不你回家一趟,我要在这里三天,三天后,情况稳定了,我再回去。”
    “明天是你考行医木牌的日子。”宋元绍提醒。
    唐婉清:“……”微张着嘴巴。
    她忘记这事了。
    “这个好办,我让李大人把人都请到衙门来,就在衙门里考试。”元宵担忧的看着床上的清河,“清河还需要小嫂子帮忙看诊。”
    有元箫出面,那事情就好办了。
    宋元绍也是提醒唐婉清,并没有说让他不管清河的意思。
    清河也是他的兄弟,他怎么可能不关心。
    “那行!婉清,你先在这里,我回家一趟。晚一点我再过来。”
    “好!”
    宋元绍回去了,把马车留给家里用,他又徒步赶回县里。
    一来一回,又在家里耽搁了一些时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李国珍听说唐婉清来了,就到房间里陪着她。
    “婉清姐,床上那一位是?”
    “小侯爷的人。”
    “哦。”李国珍点点头,知道是元箫的人,也就不多问了。
    “对了!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的意思。”唐婉清想起了雷氏昨天晚上跟她说的事。
    李国珍坐直了身子,“你说!咱们姐妹二人,有话直说。”
    唐婉清就喜欢她这率直的性格。
    “出榜那一天,衙门口发生的事情,我爹娘都知道了。他们这几天特别的忧心,总觉得对不起你。”
    “啊?怎么会对不起我?”李国珍一头雾水。
    唐婉清就道:“那三人说你跟我四弟私下有经常碰面,当时你又为我四弟说话,背后肯定有人议论你。
    我娘说,姑娘家的闺誉很重要,她觉得老四连累了你。”
    李国珍挠挠脑袋,这事的确有影响,她这两天出门还真的有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只是她心大,没在意。
    她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大哥和大嫂也为这件事情忧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清清白白的,不怕别人说,那些不好听的,传几天之后就淡了。
    你跟婶子说,这事不用放在心上。
    我没觉得宋四哥连累了我,我说的都是公道话,看到有人被冤枉,我不站出来,那我不是给我大哥丢脸?
    你是知道我的,我见不得有好人被冤枉。”
    “我自然是了解你的,可是,外面的传言也不能不顾。”唐婉清握紧的李国珍的手,“要不你先听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