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白天,天阳静悄悄地离开了公寓。
    少年驾驶着蓝光,买了一束鲜花,到墓园祭奠母亲。
    九时,他来到薰的家门口,没过多久,就见到女孩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今天,薰穿了一条素雅的白色长裙,略施淡妆,头发简单地扎起来。末着盛装,却有种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美。
    女孩的手上,还提着一个花篮,里面放着几个盒食和水果。
    天阳帮她把篮子接过,放在车里,拉开了车门,请女孩上车。
    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坐到了副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看着从另一边上车的天阳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咱们要去哪了吧?”
    天阳笑了起来:“红石滩。”
    薰愣了下,因为她从末听说过这个名字,忍不住问:“这个地方我从末听过,难道是在堡垒外面的?”
    “嗯。”
    天阳启动汽车,向出城公路开去。
    从小在堡垒里长大,薰还从末离开过堡垒,听说要出城,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少女怀着些许憧憬问道。
    天阳把车窗打开,让海风灌注:“海边一个沙滩,那里的礁石都是红色的,所以又叫‘红石滩’。”
    薰惊讶地问:“你去过?”
    “去过。”天阳点点头,“有次因为工作的原因,母亲要离开堡垒。那时我还小,没办法自己做饭,她就把我带上。”
    “工作之余,她带我去了那片沙滩。至今我都记得,那里的石头就像红色的宝石,它们在阳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薰掩嘴轻笑:“听得我都想快点去那了。”
    “很快的,那片沙滩,就在堡垒附近。”
    本来离城是需要手续的,不过作为夜行者中尉,天阳还是有点特权。
    在检查了他的身份信息之后,堡垒守卫便给予放行,不过叮嘱天阳,需要24小时内返回。
    如果没有按时返回,他的出行信息就会上交到夜行者总部。
    离开堡垒,行驶在海湾公路上,薰看着窗外,神情雀跃。
    天阳没有打扰她,一个从末离开过堡垒的人,第一次来到城外,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心情。
    果然如少年所说,很快,他们就抵达了所谓的‘红石滩’。
    这是位于堡垒附近的沙滩,沙石在这里堆积,形成一个月牙状的海湾。
    由于附近地质特殊的缘故,所以这里的礁石都呈现出鲜红的颜色,一块块礁石,或明或暗地分布在海湾附近。远远看去,便像海中浮现了块块红宝石。
    蓝天、白云、红礁,让薰一下子爱上了这片地方。
    沙滩上一个人也没有,天阳将车停在附近,从车上的行李箱中,拿出一些准备好的东西。
    遮阳伞、沙滩椅、一个小冰箱,还有薰带来的食物篮子。
    至于少女,已经脱掉了鞋,欢呼着跑在柔软的沙子上,朝远处的海边跑了过去。
    天阳把东西布置好后,也脱了鞋,来到海边。
    一阵海浪涌来,带起片片白色的泡沫,卷向沙滩,涌过薰的脚边。                清凉的海水,让女孩‘咯咯’大笑,她挽起裙脚,露出两条白皙细腻的腿,踩着浪花,跑到天阳身边。
    “怎么样?”天阳蹲下来,捧起海水,泼向了女孩。
    薰笑着躲开,把裙子提高,打了个结,免得被海水弄湿。她挽起被海风吹散的发丝,闭着眼睛道:“这里太棒了,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天阳捡起了一个贝壳,用海水冲净,甩干,别在薰的头发上。
    女孩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轻轻地问:“好看吗?”
    天阳退后两步,阳光下,笑容灿烂:“好看。”
    这时,一群海鸥飞过,留下阵阵鸟鸣。
    薰张开了双臂,仿佛要迎风飞向天空,她看着远处的蓝天,眼睛被刺眼的阳光照得几乎要张不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谢谢你,天阳。”
    “谢谢你带我来这么漂亮的地方,原来,堡垒外的天地是这么动人。”
    天阳捡起一颗鹅卵石,随意地丢了出去:“是啊,堡垒外的天地大着呢。等将来咱们去远行,一定可以看到更美的风景!”
    薰回过头看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远行?”
    等查清楚苏烈的事情之后!
    当然,天阳不能告诉她实话,只好道:“再等等吧,我刚加入夜行者不久。至少,也得再干个一年半载的。”
    薰点点头:“我的情况也差不多,现在刚刚成为正式医师,不能说走就走。”
    少女又想到什么,道:“对了,前几天老师跟我提到过,说明有打算返回故土。”
    “西陆?”
    “对。”
    薰眨了眨眼睛道:“或许,我们可以拜托老师。到时候,让我们一块跟老师去西陆。”
    天阳有所触动。
    以他和薰两人的身份,一个是新职阶,另外一个则是堡垒仅有的光辉。
    如若两人同时离堡远行,堡垒大概不会同意。可如果是跟罗珊一块走的话,那通过的机率就大很多。
    薰是罗珊的学生,可以用学习和交流作为理由;至于自己,可以用保护罗珊,以及增加阅历为由。
    总之,不要表现出脱离堡垒的意愿,堡垒方面应该不会为难他们。
    “这倒是个好办法。”
    天阳同意并回应:“等回去后,我们跟罗珊医生好好谈谈。西大陆,挺让人期待啊。”
    薰笑着说:“你最好别太期待。”
    天阳不解道:“为什么?”
    薰用手挡了挡阳光,沙滩上日照强烈,不过片刻,少女娇嫩的肌肤已经微微泛红。
    天阳拉着她的手道:“我们去那边吧。”
    他指着两张放在遮阳伞下的沙滩椅。
    薰没有意见。
    两人来到伞下,天阳打开了小冰箱,从里面拿出用果汁兑水的冷饮。薰也把她准备的食物拿出来,打开,放在旁边。
    两人坐在椅上,吹着海风,喝着冷饮,品尝美食。
    薰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听老师说,西方大陆,因为曾经发生过战争。所以没有中部大陆繁华,甚至比咱们东陆还差了一些。”                战争?
    天阳想到,自己在那本历史书上看到过,重启历62年,战争之主教会深入了西陆的无人区,并宣布教会里有真神坐镇。
    随后,又有一场时间跨度长达八年的战争发生,可书上没有记录战争的相关信息,让天阳在看的时候,形成了信息断层。
    现在听薰这么一说,少年顺着她的口风道:“罗珊医生有没说过,西陆发生过什么战争?”
    薰露出思考的表情,过上一阵子才道:“老师说得不是很多,好像是跟战争之主教会有关系。其中涉及到了光辉女神、自然之神和白色象牙塔。”
    “那场战争的起因,似乎是另外三大教会要求战争之主澄清什么事情,但最后,却演变成了教会之战。”
    “老师只是三言两语地带过,但她表示,因为那场战争,让西陆元气大伤。纵使后来数百年迎来了和平年代,但也使得西陆的发展,不及中部大陆,甚至赶不上我们东陆。”
    天阳心神一震。
    教会之战?
    原来那场长达八年的战争,是四大教会之间的战争!
    结合之前看到的世界简史来看,恐怕,这场教会战争是围绕着战争之主的真神展开的。
    难道,其它教会要抢夺‘真神’?
    那这所谓的真神,到底是某种物件,还是一种被战争之主收藏起来的超凡生命?
    迷雾重重啊。
    这时,海上响起一阵嗡鸣,随后两人看见一片浪花在海面上扬了起来。
    浪花来自一艘海上快艇,它在海面上转了一圈,竟朝沙滩驰来。
    天阳长身而起,将搁在椅边的金风捉在手中,以为是什么不速之客。不料,当那艘快艇在海边停下来时,少年却在那上面看到一条熟悉的身影。
    “朱凰少校?”薰也惊喜地叫起来,她认出了那道身影。
    没错,从快艇下跳下来的女人,便是风暴的少校,曾经保护过薰的朱凰。
    脱掉了军装,露出一身玲珑曲线的女少校,正踩着沙子朝两人走来。天阳很喜欢,身为元素之心的朱凰,身材高挑,曲线傲人不说,居然出奇的健美。
    特别是那小腹上的马甲线,让她有种不一样的风情。
    “少校,你怎么来了?”天阳把自己的椅子让出来,并从小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冷饮,递给朱凰。
    朱凰倒是不客气地接过,豪爽笑道:“今天天气好,就想着出来玩玩。刚才看到沙滩上有人,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却是你们两人。”
    “怎么,你们在约会?”
    正喝着饮料的薰被这句话呛得连连咳嗽。
    天阳连忙端起食物盒,打算用美食塞住这位少校的嘴巴,省得她又爆出什么惊人之语。
    就这样,他们在红石滩玩了一天。下午,天阳把薰送回了住处,并在女孩家里蹭了顿晚饭,才返回公寓。
    回到公寓已然不早,却见楼下停了辆车厢加长的磁能车,车上有云家的标志。
    天阳经过的时候,正好有两道人影从楼道里出来,原来是小鸟和云峰。
    看来,云峰是来探望自己妹妹,见到天阳,他双眉一挑:“你跟哪去了,竟让本少等你这么久,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