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靳青的话后,在场的所有人:“...”这女人是没长脑子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要钱,而且还是向着苦主要钱,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赵王正打算再开口继续讽刺周王,却听见一声“啪”的一声脆响。
    全场登时鸦雀无声,齐齐的看向皇上所在的位置。
    却发现之前还一脸平静的皇上,竟然已经站起身来,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拂袖而去。
    龙案旁,一只甜白瓷的酒壶被摔得稀碎,可以清楚的看出皇上此时愤怒的心情。
    看见皇上离开,皇后也不敢再做停留,赶忙带着身后的一众妃子,追在皇上身后匆匆往宴会厅外走。
    除了信王那个因为身份太低,而没有资格参加宫宴的娘亲-安嫔外。
    其余的妃子都给自家儿子递了个眼神,之后才快步离开宫宴现场。
    即使是亲生母子,只要皇子成了年搬出宫后,他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上面的。
    除了每个月在宫宴上能够见一面,顺便说几句话外。
    其余时间若是想要与儿子见面,就需要逐层请示,直到通报到皇后面前,由内务府做好记录才行。
    因此,他们也都愈发珍惜在宫宴上母子团聚的机会。
    倒不是说他们有多么母子情深,实际上更多的则是为了交换自己知道的信息。
    随着皇上的年龄越来越大,那悬而未决的皇储之位便越是被众皇子惦记着。
    见众皇妃陆续离开,皇子们赶忙起身行礼,齐齐说道:“恭送诸位母妃。”
    贤妃特意慢了一步,悄悄给齐王比了一个手势:这次做的不错。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既然两边已经斗起来了,齐王没有必要去做那个出头的黄雀,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蛰伏的猎人。
    齐王心领神会的将腰弯的更低:既然赵王已经将矛头直指周王,那他现在只要做出一副友爱兄弟的模样,父皇自然会很欣慰。
    这些年,齐王也看出来了,他父皇是越老越重感情,生怕发生手足相残的事情。
    而且现在战争已经结束,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并不需要一个冲锋陷阵开疆拓土的皇帝。
    皇朝更需要的是能够守成保天下的君王,只要让皇朝的子民们吃得饱、穿得暖,有地有家,生活安稳,到时候谁还会想着要反!
    齐王非常有自信,若他能为储君,必然会为天下百姓谋福利。
    但此时,若是想让皇上考虑立他为储君的话,他就必须向皇上证明他对兄弟的谦和有爱。
    就像今天这样,绝不在皇上面前说任何一个兄弟的不是。
    可是,齐王其实也觉得今日之事有些奇怪。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有多不待见信王,恨不得让信王自生自灭才好。
    可今日的事情却并不想皇上以往表现的那样,虽然皇上看起来是气的摔了杯子匆匆离场,却也是给了靳青他们一个台阶。
    这让齐王觉得十分疑惑: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父皇为何会为信王打圆场,还是说他忽略了什么。
    郑王弯着腰,一直在悄悄地盯着齐王的表情,想要从齐王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虽然他与赵王的矛头一直都指向深受皇上喜爱的周王,但他不得不承认,齐王才是他们中间最聪明的一个。
    感觉到郑王的目光,齐王赶忙对着郑王深深的鞠了一躬,以示对长兄的臣服。
    郑王不屑的别开脸,他最讨厌的就是齐王这副虚伪的模样。
    见郑王转过头去,齐王的嘴角微微了挑了一下。
    看到皇上走后,曲婉婷也是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几个皇子之间那隐约的战意,曲婉婷不屑的撇撇嘴,她可是知道未来的人。
    除去那些没有成年的孩子不算,皇上共有十八子,十二女。
    皇上并不喜欢自己家的公主,因此女孩们基本上都已经送去和亲了。
    而儿子中成器的也不算多,就只有皇后的两个儿子郑王、赵王,已故皇贵妃的儿子周王,四大妃之首贤妃的儿子齐王四个而已。
    曲婉婷清楚的记得,信王上辈子曾像说笑话一样同她讲过。
    在赵王娶了西域公主后,赵王府的后院每天闹得戏班子一样。
    那西域公主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不管赵王躲去哪里,她都能去将人翻出来。
    时间长了,赵王名下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也陆续暴露了。
    赵王因此被皇上训斥,说他与民争利,并勒令他去封地反省。
    就在赵王他们离京大约半年的时间后,封地上便传来了赵王妃和她的嫡亲子女,在封地上全部暴毙的事。
    这事一出,京中一片哗然。
    赵王妃的父亲因此与赵王、郑王反目,转投到周王门下。
    而赵王也从此永远退出了京城的舞台。
    郑王此人心胸狭窄,猜疑心极重,并且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嫡亲弟弟尚且有所保留,更何况是其他外人。
    在没有了赵王的支持后,郑王身上的缺点很快便全部暴露出来,并逐渐被皇上所厌弃。
    至于齐王,曲婉婷皱起眉头:不对啊,齐王上辈子哪去了,她怎么想不起来了,就好像这个人是忽然间凭空消失了一般...
    正当宴会厅内的人各怀心思谋划着下一步的动作时,就听到靳青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你们谁把帐给老子结了吧!”
    她不管这些人在想什么,她现在只想要钱,如果不给她钱的话,她倒也不介意要命。
    原本正在暗地中较劲的皇子们,听了靳青的话后,顿时齐齐的吸了口冷气:这女人是钱串子么,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信王一直都处于一个精神恍惚的状态,双目没有任何焦距的看着靳青的方向:没想到,王妃竟当真从太监大总管手里拿出钱来了。
    那可是十万两银子,太监总管是疯了么,还真给啊!
    虽然自打靳青来了以后,这十万两银子的银票信王也没少见过。
    但是这一却是不同,这些钱是太监总管当众交到靳青手里的,就像是皇上亲自赐下来的一样。
    打了人,不但不会挨罚还能拿到钱,这是信王过去二十年岁月中,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