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到吉祥一个回应后,陶然心情顿时愉悦。
    她准备了见面礼,马上就分别送给叶茹秋和皇后。
    而此刻的皇后正不得其解。
    “幕后之人会是谁?”
    陶然:“不管是谁,平日的掩饰肯定很好,而暗中的实力必定很强。咱们往日掉以轻心了!而且……我觉得,我和姐姐先前未必没被挑拨。你我之间,只怕误会不少。”
    皇后一下眯起了眼……
    难得贵妃姿态极低,她这会儿确实看其顺眼许多。细想之下,很多时候,她们的确都冲动了。乱斗嘛,很多时候都是自尊和泄恨占上风。皇后不是笨人,经这么一提醒,她自然开始思考,会不会一直有人在推波助澜,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若说她二人斗得你死我活,最终却是做了他人嫁衣裳,岂不是笑掉人大牙?
    有了合作心的两人刚要进一步探讨,看有无合作可能,却闻外殿门外突然砰地一声。
    声音巨大,分明就只一门之隔!
    什么东西碎裂在地。
    陶然一抽气,压低声音:“莫不是……有人偷听?”
    皇后也是同样反应。
    百灵和如意得了示意,一起冲出去,快速打开了门。
    门外,却见秋贵人跌坐在地,她脚边,则是碎了一地的瓷器……
    只见贵妃的宫女吉祥正一脸可惜,一副哭腔:“怎么回事?秋贵人怎么这般不小心!如何能打了我们娘娘等着喝的灵芝汤呢?你知道这汤有多金贵,费了咱们多少心思?这可是皇上赏赐的!”
    皇后一听外边是秋贵人,已大步跟到了门边。
    她再次眯上了眼。
    秋贵人?
    她在这门外,鬼鬼祟祟是做什么?
    “皇后娘娘恕罪。嫔妾刚来给贵妃娘娘送灵芝汤,知道两位娘娘在说话,便侯在了门外。结果刚刚一阵风吹来,嫔妾膝头一酸,就摔倒了。”叶茹秋跪地,轻声解释着。“叨扰两位娘娘说话,嫔妾有错。”
    这么巧?连个瓷罐都端不住?且刚好是在自己和贵妃聊起重要事的那个当口,这位就摔了碗?皇后显然是不能信的。
    呵!
    皇后大概是头一回细细打量秋贵人。
    “那不知秋贵人都听到了什么?”
    秋贵人忙摆手:“嫔妾不曾。嫔妾怎敢偷听?嫔妾一向恪守本分……”
    皇后脸色很沉。恪守本分?她站位的地方是大门正前方,真要想避讳,不该远远退走吗?
    皇后一问,又知秋贵人在门边站了有数十息了,一直没换地方。
    皇后冷笑转身进了内殿,直问俞彤,秋贵人为何在此?
    “来伺疾的!”陶然一副意有所指模样,又道:“是主动来的!主动要求伺疾的!”
    两人一齐抽气。
    她们刚刚可说了不少,难得还交换了点掏心窝子话,结果就这么巧,门外站了个人,怎么看都不对劲。
    陶然抚着胸口:“是我被监视了?姐姐快去问问,看她究竟听到多少?”反正自己病着,这会儿自然没法去做什么。这任务,便交给皇后去做了。
    其实哪用陶然示意,皇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这秋贵人太过可疑,若她是偷听,那她定有所图。又或者,她是听到了什么,故意打碎了罐子破坏自己和贵妃的合作计划?
    呵呵,区区一个低阶小妃嫔,胆子倒是不小。
    再一想到今日午后,自己姑母带了御医前来试探贵妃时,也是这小贱人和她表姐在这儿兴风作浪,还去搬来了皇上,不管她是否希望自己和贵妃乱斗,但她肯定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那自己又何必手软?
    这会儿皇后看叶茹秋,是怎么看怎么怪,觉得她上下都可疑。
    皇后的火气上来了。
    “来人,赐秋贵人二十板子长长记性!”
    叶茹秋吓一跳,她不过一个失误摔了东西,至于吗?还打板子?那是奴才才有的惩罚……
    “皇后娘娘,嫔妾罪不至此,还请娘娘从轻发落。嫔妾真的不是偷听,没有偷听。”
    “本宫何时说是因你偷听才罚你了?”皇后冷笑。
    “罚你是因贵妃病着,可你以下犯上,摔碎贵妃妹妹的参汤在先,殿前喧哗令妹妹没法休息在后,还敢说罪不至此?本宫也听说了,你打翻的,可是皇上送来的五百年份灵芝汤,是熬足了五个时辰,贵妃妹妹等着喝的!你这是伺疾?你是大不敬!你说你该当何罪!”
    陈皇后到底也在高位多年,这样的发落简直信手拈来……
    此时此刻,陶然正坐在开了条缝的窗边机子旁,边喝茶边看戏。
    叶茹秋那般隐忍,怎么可能那么不小心?
    这事,自然还是陶然示意下去的……
    因为珊瑚树和瑜嫔的事,叶茹秋心下本就不舒服。抄经也是心不在焉,连皇后来了也不知。
    之后,如意去找她,让她把灵芝汤给娘娘送去。
    叶茹秋只能照做。
    行至殿外,才被告知皇后来了,在屋里和贵妃说话。
    当时的她心下好奇。
    皇后和贵妃势同水火,还有话说?
    还用得着关门?
    贵妃刚被行刺,皇后嫌疑最大,两人在里边,皇后会不会趁贵妃病重下黑手?贵妃会不会找皇后算账?
    叶茹秋心里多个念头闪过,脚步自然在殿外就轻了下来。
    她确实想听几句,看屋里在发生什么的。万一皇后对俞彤不利,她还得去请皇帝不是?
    她就这么站在了门边。
    可惜,她压根什么都没听到。
    她心里有点慌。
    就是这时,一阵风吹来,随后她后膝一痛,手上一滑,托盘里的灵芝汤就飞了出去……
    自然还是陶然让人干的。
    在屋里正说到关键处时,她给吉祥打了个暗示。
    吉祥在窗边一晃。
    窗外如意注意到那人影一动后,手里的小石子就打了出去,直击叶茹秋后膝……
    她和吉祥是将军府给贵妃的陪嫁,自然是有点本事的。两人都会武,只是平常没机会露一手罢了。
    由于她的站位是在廊下,所以她做小动作的时候,不管是院中两位皇后的人,还是叶茹秋的一个宫女,全都没瞧见。
    而叶茹秋摔下的第一时间,她就冲了上去,借着查看地上灵芝汤,把那小石子也给藏了起来。所以,等叶茹秋缓过来,证据早没了……
    而由于叶茹秋这一摔的时机很是微妙,所以皇后立马就疑心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