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诸天从四合院开始》 第1章 我成了傻柱 轧钢厂大厨房里烟雾弥漫，李明浩正在娴熟的翻炒。 “师傅，就剩下最后一道菜小鸡炖蘑菇了！”马华大声嚷嚷着。 “知道了！这就做！”李明浩应了一声。 哎，我怎么就到《情满四合院》的世界了呢？李明浩一边炒菜一边在心里嘀咕着。 前段时间《情满四合院》在短视频网站上挺火，他看了几段就去刷剧，结果好家伙，差点没给里面的人物气死。 套用一句网友们的话来说就是，这那是《情满四合院》啊，直接叫《禽满四合院》得了！ 这满院子人就没几个好东西，全逮住傻柱和娄晓娥俩人薅羊毛，简直让人恶心到了极点。 李明浩也跟着网友一起骂，没想到竟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还变成了电视剧里的主角，被薅羊毛的对象何雨柱。 得，咱可没傻柱那么傻，那么好心，邻里之间互相帮衬点那是应该的，但你要是觉得我傻就想道德绑架我，绝对没门儿！ 接下来一段时间挺乱的，不过那也跟我没关系，咱是工人，只要不自己作死，厂长都收拾不了我。 安安心心当自己的厨师班长，累不着也饿不着，等到开放以后，就下海做生意去，不管是傻柱的厨艺还是穿越者的记忆，都能过上好日子。 至于四合院里的那几位？对傻柱有恩情的，我帮你报恩；其他人的话，你不惹我我也懒得惹你，你要是还以为我好欺负，那爷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小鸡炖蘑菇还没做好呢，就看见棒梗悄咪咪地溜进厨房，跑到放调料的地方开始偷酱油。 嚯，这是准备做叫花鸡呢？这兔崽子还挺会吃的，知道要放酱油才好吃。 棒梗他爹也是轧钢厂的工人，早年间因为工伤去世了，留下老妈贾张氏、寡妇秦淮茹和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 秦淮茹顶替了他的工作，但是因为入职年限比较短，再加上也没啥技能，所以拿的工资比较低，一个月只有二十七块五，家里日子过得比较艰难。 棒梗如今马上就要小学毕业读初中了，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这一挨饿就忍不住自己想办法了。 今天院里的放映员许大茂刚从乡下放电影回来，这年头放映员可是很吃香的，每次去乡下放电影，村里人都会送上一些好东西。 这回他光是老母鸡就弄了两只，正打算养在院里下蛋呢，没想就被棒梗给盯上了，顺了一只出来。 电视剧里，傻柱为了维护秦淮茹，愣是把偷鸡的事儿揽在自己身上，不光赔了钱还坏了名声，李明浩可不打算这么干。 “棒梗，干啥呢这是？”李明浩没丢擀面杖砸人，喊了一声把棒梗吓走就完事儿了。 接着许大茂进来找他显摆来了，“傻柱，知道谁请哥们来的吗？厂长！” “许大茂，甭拿你那热脸贴人冷屁股，你当人真请你呢，大不了问你一声，晚上能不能给人放场小电影。” 斗了几句嘴，许大茂滚蛋了，李明浩这边也该下班了，徒弟马华早早地就把多余的菜给他装进饭盒，等他带走呢。 这就是厨子的福利，饥荒年饿不死好厨子，所以那怕再艰难的日子，傻柱都没缺过吃喝，他把日子过成那样，也只能怪他自己了。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傻柱是可怜，可是你但凡脑瓜子稍微清醒点，不被秦淮茹拿住，日子至于这么差么？ “这个你拿回去孝敬你妈吧？这段时间活儿干得不错，师傅奖赏你的！”李明浩把装鸡肉的饭盒给了马华，自己拿了剩下的。 这徒弟还不错，日后挺孝敬傻柱的，对这样的人好那心里才舒坦，对那些白眼狼好，人家只会觉得你傻！ “诶，谢谢师傅，谢谢师傅！”马华乐坏了，拎着饭盒屁颠屁颠的跑了。 李明浩提着剩下的，慢悠悠地溜达着，边走边看着街道两边的景致，六十年代的北京城，大杂院还是绝大多数人的居所。 像傻柱住的那套一样，一个院里住着二三十户人家，上百口人的比比皆是。 这些大杂院的用水、厕所都在公共区域，住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再加上好多人都在同一家单位上班，所以如今的邻里关系要比日后密切了许多，也复杂了许多。 远不像后世，门对门住了十来年还不知道邻居叫啥的情况，在如今几乎不存在。 这种情况有好有坏，好处是谁家要是有点事儿邻里能帮的都会帮上一把，没有后世那么冷漠。 至于坏处么，人与人之间，家庭与家庭之间的界限就比较含糊了，想关起门来自己过自己的比较难。 路上瞅见棒梗和小当、槐花吃鸡，李明浩也没搭理，你要说这兔崽子偷东西，那确实不是好事儿，不过还能念着妹妹，倒也没坏到极点。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不觉就回了四合院，一进去秦淮茹就习惯性地凑过来了，“饭盒里装的什么啊？” 说着就要伸手过去接，这事儿她都做熟了，傻柱带回来的饭菜，十次倒有九次归了她家。 嘿，也不知道贾张氏那么胖是不是吃这些吃的，你倒是胖了，瞧孙女瘦的，这当长辈的不合格啊！ “今天不行，我答应我妹妹了！”以前那是傻柱傻，咱可不傻，邻里之间帮衬点也就罢了，但是因为这些惹上一身骚，搞得我娶不上媳妇那可不成。 李明浩说完迅速转移话题，“我刚看见棒梗带俩妹妹做叫花鸡吃呢，听说许大茂刚从乡下拿了两只鸡回来，这成就是许大茂的，他可不是吃亏不吭声的性子，你赶紧想想咋办吧！” 秦淮茹一听就慌了，许大茂不吃亏，他媳妇娄晓娥也泼辣着呢，这事儿不好办啊！ 李明浩趁着秦淮茹愣神就走了，进去又遇到了一大爷易中海。 俩人一打招呼，李明浩脑海里响起提示音，“叮，签到一大爷成功，获得八级钳工技能！” 第2章 是人是鬼都在秀 呦，我还以为这外挂没用呢，原来是没遇到合适的人啊！签到系统是跟着李明浩穿越来的外挂，之前没啥动静，今天算是发挥作用了。 这还不错，八级工那可牛逼坏了，通俗来讲，六级工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八级工基本上就是扫地僧般的存在。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厂里的技术大拿，一个月工资九十九块，傻柱这个厨师班长才三十七块五来着，厂长都没他拿得多。 再加上易中海也没孩子，家里就他跟一大妈老两口，所以日子在院里几乎是宽裕的，有能力照顾其它人。 不过易中海做好人可比傻柱有技巧多了，当年傻柱他爹跑路之后，易中海就帮衬过傻柱兄妹俩，傻柱和妹妹何雨水都挺感激易中海的，不像傻柱自己，只会帮白眼狼，啥好处没落着还被拖累的不行。 易中海帮秦淮茹，那都是背着人偷偷帮的，因为人家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让人知道了会有麻烦。 傻柱就不懂这个理，所以好处没落着还惹了一身骚，搞得谁给他介绍媳妇儿，许大茂都会凑上去说他跟秦淮茹有一腿，愣生生把好事儿给坏了。 这做好人必须要有技巧啊，咱得向一大爷学习，只帮值得帮的人，再不济也不能因为帮人把自己陷进去。 “一大爷，咱院里出事儿了！”李明浩凑过去小声说道，偷鸡这事儿肯定不能给棒梗背锅啊。 “出啥事儿了？”一大爷问道，如今四合院里三个管事儿的，一大爷是易中海，院里出事儿他肯定得操心啊。 二大爷刘海中也是轧钢厂的，技术不错，虽然比不上易中海，但也是七级锻工，只是这家伙不像易中海那么安分，满脑子都是当官。 但是自己一没文化二没本事，就只能搞歪门邪道了，后来干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着实不是东西。 三大爷阎埠贵，棒梗上学学校的语文老师，极其小气，抠门到了极点，还非常爱算计，连自家孩子在家里吃饭都要收钱。 “我刚在外面看见棒梗吃鸡了，估摸着是许大茂的，等许大茂回来，那院里还不得翻天了啊？”李明浩把事情说了一遍，你要是想帮忙就赶紧想办法吧。 说完李明浩就要走，易中海赶紧把他拉住，“傻柱，这事儿你不管？”不对啊，以前秦淮茹家有个啥的，你都冲在前头，今天怎么回事？ “一大爷，我又不是院里的领导，我管啥？”李明浩一摊手，咱又不是傻柱，对寡妇没啥特别喜好。 见易中海还想再劝，李明浩索性就把话给说开了，“一大爷，我呢年纪也不小了，该结婚了！” “以前吧，没琢磨明白，只觉得咱们是邻居，棒梗他爹又是咱厂里的，他爹走了他家日子过得难，咱作为邻居，能帮的是该帮上一把！” “但是呢，耐不住别人多想啊，总觉得我和秦淮茹有啥事儿，这不是耽误我娶媳妇么？”咱可不能干啥也没吃着还落一身骚的事儿。 “我都快三十了，您不能看着我打一辈子光棍吧？”李明浩一摊手，一下就把一大爷堵住了。 “得勒，我先回去了，雨水今天回来，我得问问她和对象把事儿定了没，要是成了到时候请院里吃喜糖啊！”说完李明浩摆摆手走了。 这一连串的，愣是没给易中海一点儿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李明浩回到家里，没急着开始收拾饭菜，透过窗缝偷偷看着外面，他想知道易中海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儿。 正巧秦淮茹也急匆匆回来，看样子她也是知道许大茂不好惹，想回去收拾收尾了。 易中海赶紧拦住，不知道说了啥，然后从口袋里掏了钱递给秦淮茹，秦淮茹就赶紧出去了。 不一会儿她身后跟着棒梗兄妹三个，手里拎着一只鸡，进来后嘴上还嚷嚷着，“这是谁家的鸡啊？从院子里跑出去，棒梗追了半天才抓住。” 娄晓娥马上从屋里出来了，赶紧跑到鸡笼里面去看，“该不是我家的吧？大茂刚从乡下带回来两只老母鸡，怎么就剩一只了？” “喏，你瞅瞅，是不是你家的？”秦淮茹把鸡递了过去。 “瞅着颜色挺像的！应该就是吧？” 看样子秦淮茹刚从已经问过棒梗了，还专门去买了一个颜色的老母鸡，她这心思倒挺细，要不然许大茂带回来的是花色的，她拎回来一只白色的，那不是坏菜了？ 观察一番，娄晓娥把鸡收下了，还满口道谢，“淮茹，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这鸡估计早就被人顺走吃了！” 秦淮茹一阵儿脸红，你没猜错，这鸡真被人吃了，而且不是别人，就是我家这不争气的兔崽子。 李明浩在屋里看得直摇头，你看看人家一大爷这做好事的技巧，人是帮了，还没牵扯到自己，不比傻柱自己生抗好得多？ 哎，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傻柱在挨抽。 回到家里，贾张氏还一阵儿埋怨，“你说你捡了也就捡了，还给她干嘛？咱自己偷偷吃了不好么？” 得，棒梗这毛病哪来的算是知道了，有这样的奶奶，想学好都难！ 棒梗和小当、槐花想说点啥，被秦淮茹给瞪回去了。 一想到一只那么肥的老母鸡跑了，贾张氏就心疼的不行，再看看饭桌上的咸菜窝头，那就更吃不下了。 一吃不下就想到了傻柱，“诶，傻柱今天怎么没送吃的过来？”嚯，这老婆娘把傻柱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了。 “他妹妹今天回来，东西都留给雨水了。”秦淮茹低头说道，她现在还想着一大爷的人情到底该咋还呢，倒是没想过傻柱之前的人情。 老婆娘不满地哼了一声，感觉就差说，傻柱咋能把给我家的东西拿给他妹妹吃了！ 晚上，许大茂醉醺醺地回来，娄晓娥把今天自家母鸡失而复得的事儿说了一遍。 别看许大茂喝多了，可他稍一琢磨就琢磨出不对劲了，“不对啊，就棒梗那兔崽子，到了他手里的好东西还能还回来？” 第3章 感情牌我也会打 不过许大茂记不太清楚自己的鸡长啥样，再加上也没啥损失，这事儿就算是暂时过去了。 这边何雨水也回了家，一进屋就问，“哥，我进门就听说棒梗做好事儿了？许大茂家的鸡跑了，被他抓住还了回来？” “呵，那鸡早就进棒梗和他那俩妹妹肚子里了，还真别说，这小子挺会吃的，知道去我那儿偷酱油！”说着李明浩起身，“今天厂长请客，我给带回来点，还在锅里热着呢，端给你吃啊。” “呦，这可稀奇啊，竟然还有我的，以前不都给秦淮茹了么？”何雨水有点惊讶，“诶，不对啊，要是被棒梗吃了，那怎么又还回来了？哥，你净胡说八道。” “回锅肉，麻婆豆腐。”李明浩把菜端过来，同时暗暗摇头，你瞧瞧傻柱这干得都是啥事儿！ 自己当厨子，每回从厨房顺饭菜回来，结果自己和妹妹都没吃上，全便宜了秦淮茹，都没看见何雨水瘦成啥样了么？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回来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棒梗和小当、槐花吃鸡来着，你要是不信，明天一早去咱们厂附近去看，就堆水泥管的地方，鸡毛、鸡骨头一准还在那儿呢！” “至于那鸡，是一大爷出钱让秦淮茹去买的，我回来把这事儿给一大爷说了，一大爷估摸着许大茂要是发现自己家鸡丢了，肯定得大闹一场。” “棒梗年纪还小，扣上个小偷的帽子不好听，所以就顺手帮他们一把！”李明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咱院这三个大爷，就一大爷心善。”何雨水倒是看得清楚，点点头就去夹回锅肉，这年头，能吃上肥肉片那绝对是高级享受。 可惜就因为她哥喜欢寡妇，她这个给厨子当妹妹的，愣是没吃过几回。 “行了行了，不提这事了，你的事怎么着了。”李明浩现在是一听到和秦淮茹有关的事儿就烦。 何雨水刚去见了男朋友的父母，“定了，春节就结婚。” 看看人家，把事情理得多顺，再看看傻柱，有时候真怀疑他俩不是亲生兄妹。 “行，这就挺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虽然咱妈走了，咱爸跟人跑了，不过你还有我这个哥呢，这回我一准儿帮你把事情风风光光的办了！” 电视剧里，傻柱听说这事儿后，愣是没个态度，这实在是有点不像话，李明浩肯定不能这么干，“现在提倡勤俭节约，不让张罗，不过别人该有的咱得有，别人没有的，你哥偷偷给你俩！” “我抽空过去和他家里商量下，看看他们家打算怎么办？咱得尊重人家的意见！”结婚是两家人的事儿，你不能仗着你有钱条件好就乱折腾，不如男方心里肯定有疙瘩。 “要是他们想热闹下呢，让他家凑点钱和粮票，我给准备肉菜，花生瓜子糖果烟酒这些零七八碎的东西，我给想办法弄票去！” 傻柱是厨子，还是红星轧钢厂这种大型国企的厨师班长，买肉菜比一般人方便多了，而且还便宜。 至于花生瓜子糖果烟酒，这年头可是紧缺货，按票供应，每家一年到头都没多少分量。 不过照样没关系，傻柱因为厨艺好，除了给厂里做饭之外，还经常去给红白喜事帮忙做菜，甚至还有领导找他。 傻柱也不收钱，就拿点饭菜回来，这撒出去的人情可就大了，关系网也挺广，找人弄点副食品供应票同样没问题。 “我想想看还要啥啊？哦，对了，大红被面？我去给你买新的，还有暖水壶，洗脸盆……”李明浩根据自己看年代剧的经验，掰着手指头回忆这年头结婚到底要啥，一样一样给何雨水算。 何雨水都慌了，我哥这是咋了？她伸手摸向李明浩的额头，“哥，你没发烧吧？” “说什么呢？你是我妹，你结婚我不操心谁操心？”李明浩俩眼一瞪。 电视剧里，秦淮茹手段挺高明的，把何雨水也拉到自己这边来了，只要傻柱和秦淮茹有矛盾，何雨水一准觉得是傻柱的错。 这可不行，必须得把何雨水从秦淮茹那边给拉过来。 李明浩琢磨着啊，何雨水之所以信秦淮茹，一是秦淮茹做事确实有两把刷子，让何雨水认为自己真的关心傻柱。 二来么，就是傻柱对这个妹妹有点不上心，细节上还不如秦淮茹呢，所以一遇到事情，何雨水自然就站到秦淮茹那边去了。 不就是感情牌么，我也会打，说着李明浩就挤出两滴眼泪，“雨水啊，咱妈走得早，咱爸又是那么个人，这些年全是咱兄妹俩自个儿扛过来的！现在你长大要结婚了，我正当哥的是既高兴又有些舍不得！” 听到这话，何雨水也回想起了这些年和何雨柱相依为命的日子，她哥十二三岁就开始养活自己，要不是有他撑着和一大爷的接济，她那能安安心心的读书，然后工作、谈恋爱啊！ 哎，我哥是个好人，对我也是真好，就是他这张破嘴害的，有时候明明办了好事儿，还落一堆埋怨。 想到这儿，何雨水也有些动情了，眼圈也开始泛红，“哥，我结婚又不是不回来了。” “也不用你给我准备啥，我现在领工资了，他家也不缺啥，你还是留着钱给自己娶媳妇吧！” “那不成！你的钱是你的钱，他家不缺是他家不缺，我这个当哥的要是一点儿表示都没有，那还是人么！”李明浩一摆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个儿你给我妹夫说一声，瞅瞅他家啥时候有空，我过去商量事！我不能让我妹妹受委屈！” 李明浩死活想不起来，电视剧里傻柱的妹夫究竟有没有出场了，按道理说这可是近亲，为啥就从来没见过呢？ 傻柱遇到啥事儿，也没见妹夫出面帮衬，这傻柱做人也太失败了。 这番话说得何雨水终于忍不住流眼泪了，边哭边说，“那我明天……不，待会儿我就给他说去！” 呵呵，不就是感情牌么，哥也会打！ 第4章 日子不能这么过 “马华，过来，今儿个师傅教你道菜！”第二天上班，忙完之后，李明浩就把马华喊了过来。 这徒弟可比胖子有良心多了，对傻柱那是没话说，懂得感恩，知道好坏，值得自己花精力培养。 “诶，师傅，您今天是遇到啥好事儿了！”马华乐呵呵的过来了，不管啥年头，学手艺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师傅肯教自己真功夫，他肯定高兴啊。 “我妹要出嫁了，我这当哥的能不高兴吗？今儿个教你做麻婆豆腐！等会儿中午闲了，你跟我出去，帮我买点东西。” 昨晚上何雨水已经和男方家里约好今天晚上过去商量婚礼的事儿，但是这去人家家里也不好空手吧？得买点东西啊。 给马华说了麻婆豆腐的流程，叮嘱了几个要点，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厨房里忙活一阵儿，等午饭过后就闲了。 距离晚饭还有点时间，于是他俩就溜出去了，只要饭菜做得没问题，这点小事儿厂里也没人管。 跑了几家商店，把该买的东西买齐了，到了晚上，李明浩带着东西去何雨水单位门口碰面，然后就奔着她未婚夫刘建军家去了。 刘建军家也住在大杂院里，刚到他们家街口，就看见刘建军在这儿等着了，李明浩暗暗点头，从这个细节就能看出人家做事妥帖，何雨水嫁过去受不了委屈。 “哥，您看您，过来就过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啊！”刘建军赶紧把他俩迎了进去。 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看来他们家为了这次会面也做了不少准备功夫。 “哥，这是我爸，我妈！”刘建军家人不多，就他们三个。 “您二老身子康健，这过来也没啥好东西带的，听说您喜欢喝茶，给您带了点茶叶。”李明浩问了声好，把礼物递了过去。 给刘建军他爸的是一盒好茶叶，给他妈的则是稻香村的点心，都是根据他俩的喜好买的。 顺便还给刘建军买了一双皮手套，“建军当警察辛苦，经常要在外面跑，这天眼看着是越来越冷了，戴着这个能暖和点。” “雨柱啊，你这个哥哥当的真是没话说！”刘建军他爸竖起了大拇指，这些礼物倒也说不上有多贵重，但是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这说明人家是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人，这事情办得让人心里舒坦。 “来，咱们边喝边聊！”热情地把李明浩请到饭桌边，喝着酒说起了婚礼的事儿。 “我们家虽然是老北京人，但是家里也没太多亲戚，现在又号召勤俭节约，原本想着简单点办下就行，但是又怕委屈了雨水。”见李明浩懂礼，人家说话也客气。 “雨水每次回家都给我说您二老和建军多心疼她，我这个妹妹嫁过来绝对委屈不了！”这三位的人品李明浩也放心。 “照我看简单点也好，到时候咱们就请几个近亲找个地方坐坐，我带着徒弟给你们操持，院里发些喜糖花生瓜子，这样谁也说不出啥。” 李明浩又不是傻柱这个棒槌，说话肯定不会大嘴巴子，刘家人自然高兴。 两边想法差不多，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定下了，李明浩原本还想出点钱、票啥的，结果人家都给准备好了。 “我们家娶媳妇儿，那有让娘家人花钱的道理，这可不成啊！” “都是一家人，您这也太客气了！也成，到时候我给雨水多准备点嫁妆，给他两口子买辆自行车，上下班也方便！” 既然不要，那就把婚礼的预算折成嫁妆好了！ “哥，我和建军敬您一杯。”这下又是把何雨水感动的眼泪哗哗的。 事情商量妥当，大家就闲聊起来，李明浩瞅着刘建军老实本分，这样的人就算是当警察，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刘建军的父母看李明浩，觉得这孩子懂礼、做事讲究、说话得体，而且工作也好，吃喝不愁的，就算年龄稍微大了点也不是啥问题啊。 于是自然而然的关心起了他的个人问题，“雨柱，你有相中的对象没？要是没有的话，我俩帮你介绍介绍？” 何雨水刚想说点啥，李明浩就先开口了，“眼下雨水和建军的事儿最大，您就是马上给我介绍，我也没心思琢磨啊，等春节他俩结婚之后吧！我要是想找的话，一准儿麻烦您二老！” 喝到晚上八点多，时候已经不早了，李明浩带着何雨水告辞离去，刘建军一直把他俩送上公交车。 现在晚了，见车上没几个人，何雨水终于忍不住了，“哥，咱院里，厂里谁不知道你对淮茹姐有想法啊？你现在变心了？” “雨水啊，我跟秦淮茹真没这回事儿！”这个坑李明浩是绝对不想踩进去了。 麻蛋的，看看电视剧里傻柱的惨样，一辈子就打了一炮，还他娘不是跟秦淮茹打的，这日子是人过的？那个正常男人受得了啊！ 秦淮茹年轻的时候，就把傻柱吊着，好处没少占，便宜没给一点儿，到了傻柱四十多了才躺人家床上，这时候傻柱还交的动公粮么？ 就算能交得动，那年轻精力旺盛的时候和小姑娘交公粮，不比四十多了和老娘们交公粮爽？ 所以啊，日子绝对不能这么过，趁着现在三十还不到，找个年轻点的姑娘美滋滋的过日子他不香么？何必在秦淮茹这棵荆棘树上吊死？ 李明浩算是服了苦情戏里面这股子折腾劲，从六十年代折腾到八十年代你俩才躺一张床上，杨过都没你这么惨好么？ 要是把这股子折腾劲用在正事儿上，别说赶超美国了，可控核聚变都能让你给折腾出来！ “我不信，你瞧瞧你平时对淮茹姐那样……”傻柱留下的固有印象太深刻了，何雨水一时还转不过弯来。 哎，啥也不说了，继续打感情牌吧，李明浩早就把套路想好了。 “雨水啊，你知道我为啥帮他们家不？”李明浩看着何雨水。 为啥？你还不是馋人家秦淮茹的身子！何雨水已然看穿一切。 第5章 凭啥好人就得让枪指着 傻柱之前帮衬秦淮茹家里的事儿全四合院、全厂都知道，这事儿要是不找个合适的理由，以后找媳妇依旧麻烦。 所以李明浩又开始演戏了，他眼睛里泛出泪光，“哎，我这一看到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四处寻摸吃的，就想起了咱们俩当年啊！” “当年我俩也几乎是天天挨饿，那时候我年纪小，还没进轧钢厂，有时候忙活一天，也一口吃的没落着，回来看到你饿得哇哇叫，我这心里啊就跟刀割了似的！”傻柱他爹也挺不是东西的，这么小俩孩子就丢下跑了。 最后他娘的竟然还能厚着脸皮跑回来，傻柱和何雨水竟然还原谅了他，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一开始看电视剧的时候，李明浩还不太明白，为啥许大茂、二大爷、三大爷、贾张氏、傻柱爹做了一辈子的坏事儿，还能安享晚年，傻柱这样的好人就要受一辈子折腾呢？ 后来也慢慢琢磨过味了，屁股大法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在这种时候特别管用！ 你想啊，这电视剧的导演、编剧、主要观众多大年纪了？他们面临的问题到底是啥？观众带入的是傻柱，他们代入的又是谁？ 那必然是许大茂、傻柱爹他们啊！年轻点的观众想的是傻柱能早点甩了这帮子没良心的累赘，自己安生过好日子。 他们想的是，你们甭管我年轻时候究竟是像傻柱爹一样丢下孩子不管，还是像二大爷一样对孩子非打即骂，还是像三大爷一样连孩子都算计，还是像许大茂一样坏事做尽！我老了就得过好日子！ 当年我没好好养、没好好对待的孩子晚辈，都得好好地伺候我，让我舒坦了！ 要是他们拍个早年间抛妻弃子，晚年孤苦伶仃、流落街头、冻饿而死的，他们自己不害怕么？ 所以我是坏人，我得过好日子，你是好人，你就得受我欺负，到时候还得原谅我，但是凭什么好人就得让枪指着啊！ 《九品芝麻官》说得对，当贪官要奸，当好官就得更奸，要不然收拾不了贪官！这当好人也是一样的！ 你们想道德绑架我，我比你们还会玩道德，这样才能收拾得了他们，让自己过上安生的好日子！ “哥，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咱们现在过得不也挺好么！”何雨水又中招了，被李明浩一番话说得鼻子直发酸。 是啊，那几年咱俩的生活实在是太惨了！我爹他真不是东西！ “那些年咱俩没饿死多亏了一大爷，要不是他时不时接济咱俩，咱俩说不定早没了！”李明浩觉得，一大爷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做好人不算，还想让别人做好人，同时对自己养老的问题异常敏感，这算不得啥事儿，他依旧愿意帮一大爷两口子养老。 人固然不能当滥好人，但报恩还是必须要的，不然这人也就没啥味了。 “还是说刚才的事儿，一开始呢，我觉得棒梗这小子有点像我，懂得照顾妹妹！所以一看到他饿肚子，我就觉得，咱也应该像一大爷那样帮衬一把！” 李明浩绕了个弯，把傻柱馋秦淮茹身子瞬间就给洗白了，你瞧，我帮他们家可不是因为秦淮茹，而是棒梗和我的经历有点相似，让我回想起了当年啊！ 何雨水信了没？她肯定得信啊！自家小时候天天饿肚子的苦难可是刻骨铭心的，这那能忘？ 我哥是个好人，他看到棒梗带着俩妹妹，那肯定得想起当年啊，这要是不帮，那还是人吗？ “当然，秦淮茹长得漂亮，我有时候会动点心，这样正常！再加上你哥我大嘴巴的毛病死活改不了！引起了一些误会这也是难免的！”要洗白，这还不够，咱还得把细节给圆上。 “哎，你要是能把大嘴巴的毛病改了，何至于现在还打光棍啊！”她哥都自承错误，何雨水就更信了。 “诶，我看你今天说话就挺正常的，今后继续保持，早点给我找个好嫂子！我觉得淮茹姐挺不错的，为人心善、做事也勤快，要不你干脆把她娶了算了！” 呸，亏我最近对你这么好，你咋还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李明浩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事儿肯定不行！” “为啥不行？淮茹姐那么好！”何雨水不理解。 呵呵，她好？你是没见她帮着秦京茹搞定许大茂、拆散傻柱和娄晓娥的手腕，人家是水平高！一般人看不出来！ 当然，这事儿你不能和何雨水这么说，人家人设立得好，只要没实锤，何雨水肯定不信啊！ 所以还是老套路，咱回忆往事吧，“先不说秦淮茹有没有这个意思，就算她有，这事儿也不行！” “你想啊，咱俩小时候为啥受那么多苦？不就是因为那老家伙找了个后妈么？我要是再去给人当后爹，这算什么事儿？” “哥，你跟咱后妈不一样，你是个好人，肯定能照顾好棒梗他们！”何雨水还想把李明浩往火坑里推！ “那我就这么问你，那老家伙当年找的要不是那个女人，而是另外一个，你喊她妈不？”李明浩反问，咋说我也不跳火坑！ “肯定不喊！”何雨水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是了吧？”李明浩一摊手，根据傻柱的记忆，何雨水小时候多粘她亲妈啊，那能叫其它人妈么？ “不管是为了棒梗好，还是想你淮茹姐好，我都不能当这个后爹！棒梗的脾气比你可是倔多了，肯定转不过这个弯；而且他奶奶又是那么个人，你淮茹姐要是改嫁，她非得闹翻天不可！” 这可不是我胡说八道啊，电视剧就是这么演的。 “这么一来，你淮茹姐就肯定得表明态度，和咱家划清界限，咱就是想帮也帮不了了！” “所以咱还是和一大爷当年帮衬咱俩一样，偷偷的帮衬点算了，这样还能好点！” 我可是说清楚了，你说我帮秦淮茹是喜欢她，我绝对没这个意思，我帮她是因为棒梗！ 你说她是好人，我娶了她挺好的，那也不行，你只要露出这个意思，就连棒梗都不能帮了。 “哥，你还是我傻哥么？你现在琢磨事情怎么这么清楚了！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回事儿，你确实不好娶淮茹姐！”何雨水又信了。 “要不我帮你介绍个吧，你记得我那个同学于海棠不？” 第6章 他怎么不理我了？ “于海棠现在也去轧钢厂上班了，正好和你一个单位，人长得也漂亮！给我当嫂子挺合适的！” 哎呦喂，何雨水总算是醒过来了，懂得为自己亲哥考虑了，不枉我这么费劲的教导啊！李明浩挺欣慰的。 不过这个于海棠就算了吧，她人长得确实不错，可惜性格方面差了点，有些跳，不符合李明浩的喜好。 “我现在哪有心思琢磨这些啊，还是那句话，等你的事儿办完了再说！”李明浩继续用出拖字诀。 回到院里，听见他家门响，秦淮茹赶紧从窗户里偷看，见李明浩手里没有拎着饭盒，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 没了傻柱带回来的饭菜，今天她家又啃了一天的窝头，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可都没吃饱呢。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还想跟李明浩一起上班，顺便问他下这两天到底忙啥呢，结果李明浩溜得可比她早，愣是没遇上。 到了厨房，马华立刻屁颠屁颠的倒上茶水伺候，“师傅，您喝茶！” “麻婆豆腐学得怎么样了？待会儿要是有领导点，你上去试试！要是炒得好，师傅我再教你一道！” 李明浩很满意，瞧瞧人家，你帮这样的人心里才舒坦，至于那些白眼狼，那喂得饱啊？ “您就瞧好吧！”马华一听就乐了，他跟着傻柱打了好几年下手，刀工、勺工、翻锅等基本功练得挺扎实的，就差这最后一步了。 “你们也是啊，只要基本功练得好，到时候我自然会教你们！”李明浩对厨房里其它人说道。 也给他们一个盼头，免得他们觉得自己不公，甚至还会嫉妒马华，这点人情世故傻柱不懂，李明浩可不含糊。 这话一说，李明浩明显能感觉到，厨房里的人干事儿都有劲了几分，这年头，谁不想学几手真本事啊。 到了开饭的时候，他们把给工人们吃的大锅菜做好端上去，厂里的领导也进了小包厢，准备点菜吃小灶了。 刘岚去把菜单报过来，李明浩询问了下点菜的是谁之后，如约把麻婆豆腐交给马华去做。 为啥要问呢？主要是瞅瞅点麻婆豆腐的是不是李主任那样的吃货，李主任那张嘴可刁着呢，自己炒的和马华炒的人家肯定能吃出来。 其它领导就不一样了，他们大多都是苦出身，吃喝方面要求不高，油水足有肉就吃的很开心了，让马华去做绰绰有余。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去说，要不然传到领导耳朵里，人家肯定不高兴。 哦，李主任来你就亲自掌勺，轮到我了，你就让徒弟应付？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不就成给自己惹事儿了么？ “师傅，您尝尝！”菜做好之后，马华赶紧端给李明浩尝，表情有些忐忑，生怕李明浩说不好。 “刀工还行，豆腐大小均匀，有棱有角，就是火候差了点；这什么样的麻婆豆腐才叫好呢？就在于麻、辣、烫、香、酥、嫩、鲜、活八字俱全，你这道菜，其它方面还凑合，活字可没做到！” 李明浩用筷子扒拉了下盘子里的蒜苗，“关键就在这蒜苗上，寸把长的蒜苗，在碗内根根翠绿湛兰，油泽甚艳，仿佛刚从畦地采摘切碎，活灵活现，但夹之入口，俱皆熟透，毫无生涩味道！” “你瞅瞅，你这蒜苗熟倒是熟了，就是有点蔫！不好看！活字没做到，不过这个活字非常讲究经验，要下苦功夫慢慢练，你今天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让刘岚端上去吧！” “诶，谢谢师傅，谢谢师傅，您看您刚说的……”马华激动地搓着手，我这是能学新菜了？ “逮空了就教你！” “好勒！”马华一蹦就去灶台前忙活了。 李明浩端着茶缸子在厨房里溜达，他现在是厨师班长，差不多相当于后世五星酒店的行政总厨。 到了他这个级别，一般情况下已经不用自己亲自做菜了，负责的是整个厨房的品控，只要监督好别人干活儿就行。 马华的例子摆在这儿呢，大家伙有了盼头，干活儿自然起劲，顺顺利利的把午饭时间应付过去。 “师傅，您今天教我啥？”忙完后，顾不上休息，马华就又过来了。 “你给我背下，夫妻肺片要用到什么主料、配料？”李明浩问道。 “夫妻肺片以牛头皮、牛心、牛舌、牛肚、牛肉为主料，经清洗、卤煮后切片，佐以酱油、红油、辣椒、花椒面、芝麻面等拌食。”这些常见菜的菜谱马华已经背熟了，差的就是诀窍。 “嗯，记得不错！那我再问你，为什么夫妻肺片里面没有肺？”没错，夫妻肺片里面不光是没有夫妻，连肺都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马华摇摇头，其它人也被勾起了兴趣，对啊，我当初也觉得别扭来着，没有肺为啥叫肺片？ “咱们当厨师的，不光得会炒菜，也要知道这些菜的来由！不然人家客人问起来，咱啥也不知道，那不就尴尬了么？” “为啥夫妻肺片没有肺呢？其实有两个说法；第一个说法是，其实这个肺最早不是肺腑的肺，而是废物的废。” “夫妻肺片里面用的全是废弃不用的下脚料，所以就叫夫妻废片，后来觉得废物的废不好听，就改成了肺腑的肺！”李明浩给他们科普。 “何师傅，那第二个说法呢？”大家伙听得津津有味，第一个刚说完，刘岚就催促道。 “第二种就简单了，原本里面是有肺的，三十年代成都人郭朝华和妻子张田政做这道菜的时候，觉得肺片不好吃就把菜谱给改了，这一改大获成功，但菜名还没换！依旧叫夫妻肺片！” 说完典故开始教马华，其它人自动避开。 今天上班，李明浩依旧像傻柱一样大嘴巴，嚷嚷个不停，但说话的时候其实挺注意的，不管是开玩笑还是讲八卦都有分寸，图一时嘴快得罪人，那就太不划算了。 下班后，李明浩依旧拎着饭盒回家，到了院里，秦淮茹刚要过来，却看见他一拐弯去了聋老太家。 咦，他怎么不理我了？ 第7章 让棒梗勤工俭学 “老太太，我给您带了点肉！呦，一大爷也在啊？我回去拿瓶酒，咱爷俩喝两盅？”一进门，瞅见易中海也在。 “有肉好，我可是馋了好几天了！”聋老太太看到李明浩很高兴，“不用回去，酒我这儿有！” 说着老太太就要起身去拿，易中海赶紧拦住，“您坐着，我去拿就行！” 饭盒揭开，老太太吃得高兴，“傻柱这孩子孝顺，院里啊，我就喜欢你和中海！” 别看老太太年纪大了，人家脑子可清楚，院里的人啥样看得明明白白，遇到不喜欢的人就装聋，也就见了他们两家人有好脸色。 李明浩也挺尊敬她的，一来人家可是烈属，家里人为新中国奉献了生命；二来人家对傻柱一家也不错，小时候也帮衬过他。 所以于情于理，李明浩都得尊敬她、照顾她，他已经想好了，要和傻柱一样给聋老太养老送终。 “傻柱，这几天忙啥呢？看你早出晚归的。”易中海和他碰了一杯后问道。 “正要跟您二位说这事儿呢！雨水的事儿定下了，春节结婚，新郎官就是上次您见的那个刘建军，派出所上班；他家我也去过了，一家子都是实诚人，雨水嫁过去肯定不会吃苦！” “呦，恭喜恭喜！时间过得还真快，一不留神雨水都嫁人了！”易中海贺喜道。 “到时候我可得吃喜糖！”老太太也高兴，已经开始琢磨到时候送点什么给何雨水小两口了。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二位啊！我和他家商量好了，现在不是不让大办吗？咱也别惊动太多人，院里发一轮喜糖！”李明浩可不想请二大爷、三大爷、许大茂他们吃饭。 “然后我去外面找个地方，您二位和一大妈一起过去，咱们好好热闹热闹！”春节饭店也休假，其它人不好找地方，他可没问题。 傻柱在北京城厨师行当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到时候给人说一声就成，指点人家几道菜就把人情还上了。 “也是，在院子里操办，热闹倒是热闹，惹上麻烦就不划算了！”易中海倒也没怀疑，只觉得是现在风气的问题。 “好好好，奶奶一准儿去。”聋老太乐得合不拢嘴了，露出没剩下几颗的牙。 “到时候我背您过去！婚礼上，您就是雨水的亲奶奶，一大爷和一大妈就是我和雨水的家长，让他们小两口给您几位敬茶！您二位就当自己的亲孙女，亲女儿出嫁一样！” 婚礼上女方没个长辈也不合适，李明浩肯定不愿意去找傻柱亲爹，那这项责任自然落到了聋老太和一大爷两口子身上。 “那可不成，你妈叫我奶奶，你们俩得叫我太太！”老太太还要跟他认真分辨辈分。 太太就是太奶奶的意思，认真来算，人家确实比傻柱高三辈呢，理应叫太奶奶！ “诶，诶！”易中海鼻子一酸，忍不住想抹眼泪了，他这一辈子，早年吃过苦，到了新中国算是直起了腰杆，拿着八级工的工资，在厂里、院里颇受尊敬，日子过得舒坦，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 现如今看到傻柱这么尊敬他，又在雨水出嫁的时候，让他两口子当女方父母，算是大大填补了这一遗憾，他能不感动吗？ 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一定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再送一份厚礼，必须给雨水和傻柱把这个面子撑起来！ “老太太，过几天我扯点布，让雨水帮您做套新衣裳，您穿着去一准儿好看！”李明浩又给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肉。 “呦，你听听，我都快入土的人了，那还用得着穿新衣裳啊，你多给雨水做套得了！”老太太可是乐坏了，我这孙子诶，孝顺！ “那可不成，就您这身子骨，再活二三十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等雨水回来我就让她给您量尺寸。”李明浩一再坚持，老太太总算答应下来。 说了一会儿婚礼的事儿，老太太又把话题引到他身上，“雨水现在是嫁出去了，接下来就该你了，你啥时候找个媳妇儿啊？” 嚯！我都穿越了，还逃不了被催婚啊？ 不过李明浩之前不结婚是因为一个人过的舒坦，而且现实世界里寂寞姑娘那么多，他也不缺妹子，到了这儿可就不行了。 现在的妹子毕竟保守，爱玩的不是没有，毕竟少不是？而且你连开房都找不到地方，他要是像在现实世界一样随便撩妹，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人以流氓罪的名义抓起来，那可就不划算了。 如今也没游戏可玩，网络小说、短视频可看，实体书都没多少，电影就那么老几部，不找个媳妇儿，那不得无聊死？ 最关键的是，现在的妹子没那么矫情，没那么多彩礼，房子他也有，结婚似乎比后世轻松不少，也不是不能接受啊。 “等雨水婚事办完，我就好好找找，等办事儿的时候，还要麻烦您二位！”李明浩说道。 好好找找？一大爷马上想到了上次棒梗偷鸡那天李明浩给他说的话，你真不打算再帮他们家了？ “傻柱，我瞅着秦淮茹他们家这两天日子不好过！天天啃窝头，棒梗、小当、槐花都饿坏了！”一大爷暗示李明浩，他们家日子不好过啊！ 嚯，这么高兴的日子，你提这个干啥啊？ “我这几天净忙着雨水结婚的事儿了！而且我现在也想结婚了，和秦淮茹走的太近好像不太合适吧？您听听院里、厂里都把我传成啥了！”好吧，既然你问了，那就再把这事儿好好说说。 先前已经说服了何雨水，再把您二位搞定，院里就没人再撮合我俩了吧？ 他们说的是不好听，不过只要你和秦淮茹结婚了，那就没问题吧？一大爷心想，你俩都是好人，结婚了肯定有好日子。 “不过您说的也对，咱都是邻居，他们家有事儿，我不搭把手也不合适！所以我想了个办法！” 李明浩知道，一大爷肯定还会劝，所以提前堵住他的嘴。 “您看让棒梗勤工俭学怎么样？” 第8章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一大爷，我啊，这每次看到棒梗，就想起当年的我来了……”李明浩又把给何雨水说的话说了一遍。 “当年要不是您二位，说不定我和雨水早就饿死了，所以您说，我遇到这样的事情能不帮忙吗！”嗯，我帮他们家就是推己及人，和秦淮茹绝对没关系。 “我这人您也知道，嘴巴大，好面子，不爱琢磨事儿，所以秦淮茹对我热情点我也没觉得有啥！” “但是慢慢地就觉得有点不对了！我俩明明没啥事儿，院里、厂里为啥就传成这样了呢？这耽误我娶媳妇儿是小，坏了人家秦淮茹的名声可就不合适了！” 我这都是为了他们家着想啊，“所以吧，我觉得，再像以前那样，天天给他们家带饭菜就有点不合适了！” 说到这时候，一大爷又想说话，被聋老太太拦住了，“别插话，听傻柱说，他肯定不是不帮！” “诶，还是您了解我！您再多吃点！”李明浩给聋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肉，继续说道，“而且，上次棒梗偷鸡的事儿，我回去琢磨了好几天，总觉得不好！” “以前吧，他就爱去我家翻腾吃的，我也没把这当成一回事儿，毕竟我又没关门，这顶多就是没来得及给我说，不算偷！” 这必须是偷啊，李明浩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老太太和易中海满意，让他们觉得自己不是小气的人。 “但是偷许大茂家鸡可就不一样了！这要是不拦着点，以后他会不会拿别人家的东西？这种毛病可惯不得！” “而且，事后我留意了下，不管是秦淮茹也好，还是他奶奶也罢，好像都没教育棒梗！这就更不合适了！” 你孩子当小偷了，你竟然不说，这要是搁在李明浩小时候，他爹怕是早就抽出七匹狼教训他了！棒梗的家教很有问题！ “奶奶，您说，您孙子小时候要是偷邻居家东西，您会怎么办？”李明浩转头问聋老太太，易中海没娃，这话不好和他说。 “啥也甭说，先用笤帚抽一顿，然后拎着去邻居家赔礼道歉去！这毛病不能惯，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这贼爪子只要敢长出来，就得给他剁了！”老太太的处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这回不一样，许大茂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让他知道棒梗偷了他家鸡，非得把院子折腾翻不可！而且秦淮茹一个人带三个孩子，还要伺候婆婆本来就不容易了，要是坏了名声，那就更过不下去了！”易中海分辨道。 “所以我当时拦了一把，让她偷偷买只鸡还给许大茂就行了！” “一大爷，还是您想的周全！可就算这样，她回去后也得给棒梗说道说道吧？”李明浩这话一说，易中海也不言语了，这锅秦淮茹甩不掉。 “不过这棒梗吧，虽然偷东西，但是也没自己一个人吃，还想着小当和槐花呢！我在路上看到他们仨吃鸡的时候，就想起了我和雨水当年！” “说实话，我当年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也不是没想过偷东西，那时候谁还顾得了这个啊！”李明浩又帮着棒梗解释起来。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连饭都吃不饱，确实没办法！”老太太和易中海都是过过苦日子的，很理解这些。 “但是这毛病不能惯，我小时候运气好，遇到您二位心善，动不动就接济我和雨水，这才没养成坏毛病！其它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当年我可是真见过偷东西被抓住活生生打死的！那人和我差不多大！” 解放前这种事儿有没有这事儿，太有了啊，孔乙己不就是因为偷东西被打断腿么？当然人家那是读书人的事儿，不算偷。 类似的事情，老太太和易中海都不止听过一回两回！ “现在是新社会了，抓住小偷也不能随便打，可棒梗要是再不管，以后再犯被人抓住，那就要进少管所了！”其实李明浩觉得这地方挺适合棒梗的。 “这地方可不能进去，进去一辈子都毁了！”易中海有点慌，我是不是找个机会提醒下秦淮茹，可这事儿吧，怎么开口啊？ “你别急啊，傻柱肯定早就想好了！”老太太精明，看出来了。 “哦，你刚说勤工俭学？这是咋回事？”易中海也想起来了。 “您还记得前几年困难的时候，周围学校统一安排学生来咱们厂勤工俭学吧？”李明浩给易中海倒了一杯酒。 困难时期，全国上下都践行了勤工俭学活动，或是进行校内劳动，平整操场、搭建校舍等等。 或是进行校外劳动，到离学校不远的工厂忙活，根据傻柱的记忆，周围几个学校确实派了学生来轧钢厂。 那时候不给钱，现在就不一样了，让棒梗在食堂吃饭，完了顺便带点回去，再加上工钱，肯定能减轻他家里的负担。 “记得，不过那些来厂里的，最小也是初中生，棒梗还在上小学，有点不合适吧？”易中海似乎有点明白了。 “棒梗明年就该上初中了，早半年不要紧！您瞧，我当年比他还小呢，都在街上卖包子养活雨水了！让他去厂里干点活儿，不光可以挣点养活小当和槐花，最关键还能改了他的毛病！” “他现在下午就两节课，下了课秦淮茹还没回家，他就在街上晃悠，容易跟乱七八糟的人学坏，还不如来厂里忙活点，这么多叔叔伯伯照看着，不比现在强？” “他爸可是为了咱们厂牺牲的，您去找厂领导提，他们一准儿不好意思不答应！到时候给棒梗找个轻松点的活儿，那就齐了！等他年纪大了，将来厂里招工，他还能抢个先，奶奶，您说我这主意好不好？” 哎，为了棒梗我简直操碎了心。 “好！他们都喊你傻柱，可奶奶知道，我这孙子聪明着呢！”老太太也觉得挺妥当的。 “这倒是个办法！”易中海也动心了，“那让他去那儿勤工俭学？车间肯定不合适啊？要不去你那儿跟着你学做菜？” 第9章 你下不了蛋 好家伙，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把他甩开，你又给我塞回来？这哪儿行啊！ “我倒是愿意，可厨房里又是火又是开水的，小孩子进去不安全，万一出点事我就没办法跟秦淮茹交代！”李明浩赶紧拒绝。 “一大爷，这事儿还得您出马！”瞅着易中海又想道德绑架了，李明浩赶紧先下手，只要我比你先使用道德绑架，你就没办法绑架我。 “您可是八级工，厂长都得给您面子，贾哥以前又是车间的工人，您去说话合情合理啊，我一个厨子，平时又不去车间，我没理由说这事儿！” “车间肯定不合适，危险啊，同样的厨房也不合适，不过没关系，咱们厂不是还有那么多附属厂么？你让棒梗帮忙糊个纸盒子啥的总没问题吧？”李明浩连工作都给棒梗安排好了！ “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村里，好多比棒梗还小的孩子都帮着家里干活儿了，这事儿我明天找领导说说去！”易中海被说服了。 这年头，孩子帮着家里干活儿的不要太多，棒梗马上就十二，也不算小，是该帮家里抗点事情了。 “我就知道一大爷您心善。”李明浩送了一顶高帽子，“这事儿要是能成，不光可以帮秦淮茹家减轻负担，还能把棒梗教育成才，可比您偷偷给他们家送几袋棒子面强多了。” “不过您可别提我！不管在厂里还是秦淮茹面前都不提！我还要找媳妇儿呢！到时候请您和奶奶喝酒！” “我孙子说得对！您赶紧的，奶奶可是盼了好多年了！”老太太这乐得呦，又露出没剩几颗的牙。 又聊了一会儿，老太太有些困，李明浩和一大爷就各回各家，躺在床上，李明浩笑了，对事情的进展很满意。 不是让我帮秦淮茹家吗？没问题，我给棒梗找一工作，一举两得，肯定比直接接济强得多吧？ 要是棒梗不愿意去，或者贾张氏不让去，那就怪不得我了，咱啊，只帮那些值得帮的人，你要是烂泥扶不上墙，就怨不得我了。 哦，对了，明天买几把锁去，以前傻柱从来不锁门，家里有啥好东西都让棒梗给摸走了，今后可不能再这样。 我可不是小气，主要是担心棒梗染上小偷小摸的坏毛病。 傻柱家两间房，他和雨水一人住一间，还有个菜窖，这些都得锁上，不给棒梗任何可趁之机。 说起菜窖李明浩就生气，这棒梗去偷点白菜也就罢了，嘴还刁的不行，人家只偷最好吃的白菜心，就给傻柱剩了一堆白菜帮子，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李明浩睡得舒坦了，那边秦淮茹可是睡不着，这几天到底怎么了，傻柱为啥突然不理我了？ 也不给带剩饭剩菜了，棒梗出了事儿也不帮忙，要不是一大爷搭手，这一关搞不好就过不去了。 “妈，我饿！”棒梗啃了一天的棒子面窝头，这玩意儿那有什么营养，所以刚躺下又喊了起来。 他这一喊，贾张氏可是心疼坏了，但是她又舍不得自己拿钱，便习惯性的骂秦淮茹，“我孙子饿了，你给弄吃的去啊！” “家里没吃的也没钱了，您给我找点钱，我买去！”秦淮茹只觉得心累，她一个月才二十七块五，除了养活几个孩子，还得每月给贾张氏三块。 贾张氏倒好，吃家里喝家里的，钱就存在从来不往出拿，一遇到啥事儿就逼秦淮茹，这还像个奶奶么！ “去问傻柱要啊！”得，这一大家子，都把傻柱当at了。 “他这几天总避着我，好像有什么事儿！”他该不会谈对象了吧？秦淮茹有些慌，傻柱要是结婚，那我怎么办？以后家里谁照顾啊？ 不行，明个儿我得打听打听去，不过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迟早都会结婚，就算我去把他相亲对象气跑了，还会有下一回。 然后秦淮茹想到了自己的堂妹秦京茹，这傻妞一直想来城里，干脆把她介绍给傻柱得了，他俩成了，还能继续接济我们家。 早上，院里人陆陆续续起来，在水龙头下洗脸刷牙，秦淮茹一边刷一边时不时看看傻柱家房门。 没多久，咯吱一声，李明浩出来了，手里端着牙缸，走了两步瞅见秦淮茹，一拐弯去了刘海中旁边，“二大爷，您早啊！” “叮，签到二大爷成功，获得七级锻工技能！”签到系统又有收获，这七级锻工比易中海的八级钳工稍微差点，但也挺厉害的。 这刘海中要是踏踏实实当个工人，日子肯定不错，奈何他老爱琢磨当官的事儿，脑子又不够，最后就悲剧了。 刷完牙，瞅见院里人都在，李明浩挨个过去打招呼，前两天忙没顾得上签到，今天瞅瞅都能签出些什么来。 “三大爷，上班去啊？” “叮，签到三大爷成功，获得基础书法，会计专精技能！” 噗，这个结果差点没把李明浩笑死，阎埠贵书法不错他知道，每年都在院里收润笔费写春联呢，这个会计专精算啥？技能级别比书法还高？ 哦，也是，他们阎家可是一门七会计，上到阎埠贵两口子，下到阎解放、阎解成、阎解娣几兄妹，甚至儿媳妇于莉，那账算的，一个比一个清楚，这会计技能绝对没得说。 招呼完这俩，瞅见秦淮茹要过来找他，李明浩快走两步，绕了个弯，直接奔着许大茂那边去了，他又能签出个啥？ “许大茂？瞅啥呢？”许大茂现在正站在鸡笼边，疑惑地看着那两只老母鸡，我怎么瞅着这只有点不像我带回来的啊？ 到现在他还奇怪棒梗竟然能把自己的鸡送回来，娄晓娥事后还给他们家送了点吃的道谢，这不合理啊？许大茂觉得肯定有问题。 “叮，签到许大茂成功，获得技能：你下不了蛋！” “傻柱，厂长晚上又请我吃饭，你得伺候好点儿啊！”许大茂见了傻柱，嘴上不讨点便宜不舒坦。 “成，多给你下点泻药！”李明浩甩手就给那两只老母鸡用上了刚到手的技能，还想养鸡下蛋，做梦吧你！ 第10章 烂泥扶不上墙 你下不了蛋这技能听名字就知道是干啥的，这两只老母鸡啊，从今往后就别指望能下蛋了，用到人身上也是一样的，当然，李明浩是有节操的人，轻易不会把这技能给别人用。 院子里转了一圈儿，挨个打了招呼，就是避开了秦淮茹，可惜其它人身上没签到成。 他也习惯了，这两天在厂里的时候，也在马华、刘岚等人身上试过了，同样没签出啥，看来这技能也挑人。 出去买了几把锁，把房子和菜窖一锁，就上班去了，秦淮茹看着门上的大锁皱紧眉头；不行，得尽快回家一趟，把秦京茹带过来。 上班后，李明浩指挥厨房忙完早餐就闲了下来，刘岚偷偷出去了，李明浩琢磨着怕是跟李副厂长也就是日后的李主任约会去了。 他也懒得管，只要不耽误事儿，不牵扯到自己，爱咋咋地，吩咐马华备好原料，自己开始试验新菜。 傻柱原本跟着他爹学的谭家菜的本事，他现在想尝试的则是自己在后世刷短视频时候，看到过的新菜。 这年头想学点新菜不容易，因为好多菜的菜谱都只有少数厨师知道，外人没地儿学去。 李明浩就不一样了，这些东西在眼下是秘密，在后世可不新鲜，短视频网站多了去了，以宽油大厨王刚为代表的美食主播啥菜不会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福利，李明浩现在稍一回想，当初看过的美食视频就清晰地回想起来，那要不是试着做几个新菜就太可惜了。 一法通万法通，厨师的基础无非是刀工、勺工、火工这几样，只要基础打得扎实，学其他菜也不算难。 短视频好多主播都干过这个，比如小破站的绵羊大姨，就爱模仿大牌厨师的招牌菜或者网红菜，还做得像模像样。 试着做了道上海十大名菜之一的白斩鸡，再来道东北菜的代表锅塌豆腐，这两道菜都做得相当不错。 李明浩很满意，拍拍马华的肩膀，“瞧见没，你师父会的可不只是谭家菜，以后啊，有你学的！” “还有你们也是啊，只要好好干，把基本功打扎实了，想学啥我都能教你！”今后十来年不宜折腾，还是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好得了，所以厨房里的事情要理顺了，这样日子过得才舒坦。 晚饭结束，下班回家，路上遇到易中海，棒梗的事儿他已经办妥了，和纸盒厂的负责人聊了聊，人家愿意接收棒梗。 “每天下课后过来忙活就行，还能带回家去干，管一顿饭，五个纸盒给一分钱，稍微勤快点，一个月下来也能赚个五块八块的，他们家就宽裕多了。” “看吧，我就说您在厂里面子大，只要出马那一准儿没问题！”李明浩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啊，我担心您一番好意会被人家当成驴肝肺，这事儿可不一定能成。 成不了也好，那就说明棒梗烂泥扶不上墙，以后我不接济他们，你易中海也说不出话吧？ 成了就更不是问题了，棒梗就能养家了，你还缠着我，这就有点不合适了吧？反正只要易中海这么一说，不管成败李明浩都有不接济秦淮茹的理由了。 回到院里，易中海就奔着秦淮茹家去了，秦淮茹赶紧给倒水，贾张氏怕他俩有啥，也做到桌边。 “老嫂子，淮茹，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一大家子全靠着淮茹一个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撑着，日子过得比较难。” “可不是吗，棒梗天天喊饿，我这心里哦，甭提多难受了！”贾张氏还以为易中海要来接济他们，赶紧腆这一张胖脸说道。 李明浩在外面听着冷笑，一个人养不活一家子？那也未必，阎埠贵家比你们家人还多来着，不照样是靠他一个人的工资？ 阎埠贵爱算计这是坏毛病，可人家也没老蹭别人吧？就这一点，他比秦淮茹可强得多。 刘海中不也一样？现如今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那是普遍现象，为啥就你秦淮茹东蹭西蹭呢？ 还有你个老不要脸的？你要是难受咋不把钱拿出来给家里买粮食啊？前淮茹一个月给你三块，这么多年下来，估计存了得有百十块了吧？ 这年头一百块能买辆自行车，能买两百斤猪肉，五百斤大米，够棒梗吃多长时间？ “所以呢，我就和厂里说了下你们家的情况，厂里觉得你们家不容易，就给了这么个机会！” “让棒梗去勤工俭学，每天下午下课到厂里的纸盒厂忙一阵儿，就能管饭，还给发钱，五个纸盒一分钱，一个月下来也有五块八块的，棒子面能买大几十斤。” 易中海帮他们算账，有了这些额外的收入，你们家就不用挨饿了。 “那可不成！棒梗那么小，咋能干活呢？”贾张氏连连摇头，要不是看小当、槐花还小，她说不定就让这俩去了。 “棒梗马上就十二了，我在这个年纪，已经当了一年多的学徒，傻柱也开始卖包子养家了。”易中海这个气啊，这好事儿别人抢都抢不来，你们倒好，竟然还嫌弃！ “一大爷，谢谢您的好意，我倒是想让棒梗去来着，就是他马上就小学毕业了，正在关键时候，能不能晚点再去啊？”秦淮茹说话要委婉些，但意思还是一样的，不愿意让棒梗受苦。 “我这也是为了棒梗好，他放学早，下了课你又没回来，天天在街上瞎晃悠，要是跟人学坏了怎么办？”易中海看着秦淮茹，他偷鸡的事儿你忘了？再这么下去可不得了啊。 “胡说八道！我家棒梗乖着呢，那能学坏！”一听就别人说自己的宝贝孙子，贾张氏不乐意了。 她在这边骂，秦淮茹一边拦着一边诉苦，总说棒梗还小干不了活，易中海一片好心果然被当成了驴肝肺。 “你们再想想吧，想好了给我说！”折腾了一会儿，易中海不愿意呆了。 起身走人到了李明浩这儿，李明浩听完皱眉，“这就不合适了吧？” 第11章 细思极恐 “您看，这事儿要是搁在其它人身上，怕是早就答应了！放学干一小会儿，既不耽误功课，还能给家里减轻负担，谁不乐意啊？” 还真别说，轧钢厂确实有不少人想让家里人去糊纸盒，可就算是这，也是有名额限制的，一般人去不了。 要是把这机会给别人，他们家非得好好谢易中海一番不可，炒几个菜，买瓶酒喝两盅这是免不了的。 可秦淮茹和贾张氏倒好，把易中海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易中海能不生气吗？ “一大爷，他们不答应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他们家实际上不缺这口吃的，不愿意让孩子受累！”正好，趁这个机会把秦淮茹一家甩开，你既然不缺吃的，还找我蹭饭干啥？ “要么就是把我俩的好意当成习惯了，这对孩子可不太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您和我在棒梗这个年纪，早就帮着家里挣钱了！” 我这可都是为了他们家着想啊，“哎，原本是看他们家不容易，瞧见棒梗就想到了我当年，觉得既然是邻居，就该帮衬一把，没想到却是害了他们！” 李明浩一脸的自责，他早就琢磨明白了，如果自己断了秦淮茹的救济，院子里谁会开口劝说？ 许大茂、刘海中、阎埠贵肯定不会啊？这事儿跟他们啥关系？他们才不会这么好心呢，你见他们救济过秦淮茹没有？ 那就只剩下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了，聋老太太虽然心地善良，可脑子清楚只和自己喜欢的人打交道，也不会干预。 唯独易中海会管这个，既然如此，那就先把易中海的嘴堵上，让他无话可说，自己就能从秦淮茹的拖累中解脱出来。 “一来让他们家养成了习惯，总觉得家里没吃的了，找我就行，我没结婚倒还好，要是结婚了，媳妇儿这关就过不去！” “二来呢，棒梗在我家翻东西我也不管，他就不把拿别人家东西当回事儿，现在都开始偷许大茂家鸡了，这要是往后还得了？上回发现得早，您帮衬了一把，没让事情被揭穿，可要是还有下回呢？” “棒梗也不小了，也该慢慢撑起这个家！所以啊，我想好了，得给他们一点压力，孩子有了压力才能成长不是？” 易中海下意识点头，“傻柱你说得对，是不能太惯着孩子，咱院里十来年都没丢过东西了，要是出个小偷，多丢人啊！” “这段时间我就不帮他们了，正好雨水结婚也要花钱，顺便也帮他们早点下决心，好让棒梗去纸盒厂勤工俭学去！这样他们家能多点收入，棒梗的坏毛病也能改了。”我也省钱了，岂不是一举三得？ “是这个理儿！”易中海越发觉得有道理。 这就好比，你家有个穷亲戚，你时常周济，然后琢磨老这么干也不是事儿，于是就给他们找了一份搬砖的工作，他却说这活儿太累我不愿意干，你还是继续帮我吧，这谁乐意啊！ 李明浩要是直说自己不想帮秦淮茹家了，易中海肯定要劝，搞不好还会说他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现如今绕了一个弯，摆出一副完全为秦淮茹着想的姿态，事实也确实如此，棒梗要是真听他的了，对他肯定是好事儿。 如此，易中海就无话可说了，不仅同意了李明浩的方案，连带着对秦淮茹家也生出了些许不满。 “你想结婚的话，我帮你介绍个？你看我们车间的刘玉华怎么样？”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易中海又开始帮他介绍对象了。 “我最近净忙着雨水结婚的事儿了，没心思琢磨这些，等年后再说吧！”李明浩继续使出拖字诀。 刘玉华他见过，为人还不错，就是长相有点不符合他的审美，李明浩是颜控，自然不会找她谈对象。 易中海走了，李明浩躺在床上，心里美滋滋的，如今差不多可以甩掉秦淮茹这个拖累了，还让人无话可说，接下来就该考虑找媳妇儿的问题了。 就电视剧里出现的几个妹子，秦京茹、于海棠人品不咋地，娄晓娥倒是不错，可惜已经和许大茂结婚了，而且很快就得跑路去香江，我总不能十来年身边都没个人吧？ 那到底是找冉秋叶冉老师，还是自己另寻摸一个？冉老师倒是挺不错的，就是该咋认识呢？ 找和冉秋叶同一所学校的阎埠贵介绍肯定最简单，李明浩肯定不会犯傻柱的错，把东西给阎埠贵了，他还不上心。 只需要先送点小礼物，然后告诉他，只要婚事儿能成，就给你一份厚厚的谢媒礼，精于算计的阎埠贵保证比李明浩还着急。 可是凭啥白送你这么多东西啊！而且阎会计这人他清楚，真要让他介绍，而且最后成了，他能把这事儿说一辈子，时不时就用这个理由来蹭点啥，烦都能把人给烦死。 所以还是我自己来吧，红星小学距离大院儿不远，冉秋叶还是棒梗的班主任，肯定会来家访，先在院里打个照面，然后找机会在街上偶遇个一两次，这不就慢慢认识了么？ 要说起泡妞的本事，傻柱跟李明浩压根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你就算让四合院情圣许大茂出马，那也不是个儿！李明浩有的是办法搞定冉秋叶。 第二天上班，李明浩又见到秦淮茹了，正和许大茂一起排队打饭，许大茂双手搭着她的肩膀，神情很是暧昧。 到了窗口，问刘岚要了两份菜，五个馒头，全都由许大茂买单，周围的工人都在起哄。 这要是搁傻柱身上，估计得气坏了，一来许大茂是自己仇人，二来他下意识把秦淮茹当成自己的了，看到他俩这般暧昧，傻柱能不生气吗？ 李明浩就不在乎了，婊子配狗天长地久，你俩走得越近越好，最好是偷情被厂里抓个现行，这样就能彻底甩掉傻柱身上的历史包袱了。 咦，许大茂搭她肩膀她不说啥，李副厂长让她私下相会她也去了，这事儿有点细思极恐啊。 第12章 冉秋叶 李明浩回忆刚才秦淮茹的神情，她被许大茂搂住肩膀的时候，脸上可是挂着笑呢，一点儿不委屈。 再想想后来，她找到傻柱的时候，倒是哭了，然后利用傻柱和许大茂的矛盾顺利脱身。 结果，许大茂被人把衣服拔了，秦淮茹倒是毛损失没有，白白落了五个馒头，两盒菜，啧，这手段高明啊。 这个我就好奇了，当时傻柱要是不在，她到底去不去仓库和许大茂偷情？还是会想其他办法？ “马华，我去上个厕所，你看着点啊！”一想到这个，李明浩吼了一声，直接闪人离开，压根不给秦淮茹这个机会。 出了后厨，找个地方躲着，不一会儿秦淮茹就来了，转了一圈儿没找到人，她有些着急了。 李明浩嘿嘿一笑，偷偷摸到仓库边，等了几分钟，许大茂就偷偷摸摸过来了，这位虽然不能下蛋，可其他功能还是没问题的，而且非常好色，平日里没少招花惹草的。 要不然电视剧里，傻柱把他捆起来，说他喝醉酒搂住姑娘不放，许大茂怎么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因为他就是这种人。 许大茂今天算是白等了，一直等到下午快上班的时候，秦淮茹还是没过来，这下可是把许大茂给气坏了。 气冲冲来到秦淮茹的车间，帮秦淮茹喊出来，“你到底咋回事儿？” “大茂，还没吃完饭呢，主任就把我叫过去了，跟我说了半天，等下回，下回啊！”秦淮茹琢磨着，晚上该能找到傻柱了吧？ 许大茂阴着脸，手指点了点她，“晚上下班，我在仓库等你，这回你要是不去，有你好看的！” 得勒，晚上我也早点跑，把雨水喊上，给她买嫁妆去，到时候看你咋办，李明浩嘿嘿一笑跑了。 你要说许大茂像李副厂长那样威逼你，哥们我还能有点正义感，可你这明明是自己送上门的，人家许大茂在那儿好好的排着队，你就冲人家前面站着去了，我凭嘛管啊？这不是坏你们的好事儿么！ 刚好今天厂里领导也没摆席开小灶，李明浩盯着他们把大锅菜做好就溜了，到何雨水单位门口接上她，俩人一块儿去商店买了大红被面。 等他们回四合院的时候，院子里正闹腾着呢，许大茂房子里砰砰响个不停，外面一群人看热闹。 “光天，这是咋了？”李明浩拉过刘海中的儿子刘光天问道。 “不知道啊，许大茂下班一回来，娄晓娥就把他给揪进去，然后俩人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动手了！”刘光天瞪大眼睛，一脸的兴奋！ 哎，眼下日子太无聊，也没啥娱乐活动，看看两口子吵架打架挺好！这可比在家看刘海中那张老脸强多了。 嚯，李明浩秒懂，这秦淮茹手段高明啊！估摸着是去厨房没找到我，就找娄晓娥救场来了，而且给娄晓娥八卦的时候，肯定还把自己给摘出去了，馒头照样不用还回去。 “走，回家给你做饭去！你哥我最近学了两道东北菜，这大冬天的吃小鸡炖蘑菇美得很！”李明浩懒得凑这个热闹，你们吵你们的，我吃我的。 第二天早上，秦淮茹终于把李明浩给拦住了，“傻柱，听说雨水春节出嫁？被面准备好没有？要不我帮你熨下？” 秦淮茹想得好，从商店买回来的被面还要加工下，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这不就得我帮忙吗？我帮了你的忙，你好意思不给我带点吃的？ “昨儿个就买了，请一大妈帮忙熨的。”可惜李明浩早就想好了，一回来就带着小鸡炖蘑菇找一大妈帮忙去了，压根没给秦淮茹任何机会。 “一大妈年纪都那么大了，你让人家干这个有点不合适吧？等我晚上下班，去她家拿回来。”秦淮茹可不会轻易放弃。 “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人家一大妈说了，雨水是她看着长大的，就当自家闺女儿一样，现如今闺女儿要出嫁，这事儿就得她来干！谁来都不让！”李明浩一摊手，你想掺和？没门！ “一大妈真疼雨水！”秦淮茹尴尬地笑了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傻柱，雨水都结婚了，你就没个想法？” “我有一妹妹，叫秦京茹，比我小几岁，模样俊俏着呢，要不介绍给你当媳妇儿得了？”傻柱要是能成自己妹夫，那不就能继续帮衬自己了？ 秦淮茹想的挺好，可惜看错了人，秦京茹可比傻柱精多了，才没那么滥好人，嫁给许大茂之后几乎没管过她们家，就顾着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要说娶媳妇儿啊，秦京茹倒是比秦淮茹合适多了，听男人话，不像秦淮茹一般把傻柱管得死死地，净琢磨傻柱的钱和房子倒腾给棒梗、小当、槐花了。 而且长得也还行，要不是有秦淮茹这个姐姐，说不定李明浩真会考虑。 眼下么，自然还是老办法拒绝了，“最近都忙着雨水结婚的事儿了，没心思琢磨这些，明年再说吧！” 走到路口，李明浩直接闪人，“昨个儿想买点东西没买到，我再去商店瞅瞅，走了啊！” 连介绍媳妇他都不要了？这到底咋回事儿啊？秦淮茹直接傻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李明浩故意避着秦淮茹，几乎不给他接触的机会，就算偶尔遇到了，也是应付两句就走人。 时间很快来到小年，到处都是鞭炮声，棒梗、小当、槐花看着眼馋的不行，可他们家哪有钱买鞭炮了，连棒梗的学费还没交呢。 这天，李明浩拎着东西回来了，准备给聋老太太做点好吃的，刚进巷子，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自行车铃声。 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棒梗的班主任冉秋叶老师。 “同志你好，请问贾梗是在这个院住吧？”冉秋叶停下车问道。 “贾梗？哦，您是说棒梗吧？对，就在这院儿，和我是邻居，您哪位？找他什么事儿啊？”嗯，不错，是挺漂亮的。 “我是他班主任冉秋叶，来他家家访！” “呦，冉老师好，我带您进去。”瞧，这不就认识了么！ 第13章 机会来了 进了院子，把冉秋叶带到秦淮茹家门口，喊了一声，“秦姐，棒梗老师家访来了！” 秦淮茹闻声出来，李明浩赶紧闪人，“你们聊着啊，我出去买点东西！” 棒梗的学费还没交呢，冉秋叶这是要学费来了，李明浩要是待在家里，秦淮茹一准儿来找他借钱，这可不得跑路么！ 回家把何雨水一喊，俩人又出去买东西去了，买完让她先回家，自己在巷子口溜达一会儿，就看见冉秋叶推着自行车出来了。 “冉老师，您家访完了啊？”李明浩打了声招呼。 “已经完了，哦对了，刚才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帮忙，我估计还得再问人！”冉秋叶客客气气说道。 “嗨，这有啥可谢的，巷子里就没有不知道贾梗的，就算没遇到我，其它人也能帮你指路。” 冉秋叶本来要走来着，听到这话倒是好奇了，“听您这话，贾梗名声还挺大？” “哎，这孩子不容易，小小年纪就懂得心疼妹妹。”这时候自然不能说棒梗的坏话了，得说点好的，要不然冉秋叶会觉得你人品有问题，至于其它的，等日后熟悉了再说也不迟。 “他们家确实不容易，全家都靠淮茹一个人撑着。”冉秋叶默默点头，刚才家访的时候，她摸清楚了一些情况。 “那倒未必，现如今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的多了去了，他们家啊……嗨，我跟您说这些干嘛，我回了啊，您路上小心点！”李明浩故意只把话说了一半儿就走人了。 冉秋叶原地愣了一会儿，听他的意思，贾梗同学家里的情况不像我说的那么简单？ 回到院儿里，就去了聋老太太家里，“给您买了点点心……呦，一大爷也在啊！您也尝尝？” 正好屋里生了火，李明浩就拿出几块点心烤了起来，这种老式点心，糖馅烤的半化不化，吃到嘴里那才叫香。 老太太高兴，人年纪一大就越发害怕寂寞，李明浩能时不时过来，老太太这心里啊肯定舒坦。 “一大爷，我刚看到棒梗的班主任家访来了？”李明浩一边翻烤点心一边问道，那两块钱的学费该不会是你出的吧？ “棒梗没交学费，老师催问来了，淮茹找到我，我给拿了五块钱！”易中海脸上有些不好看。 这倒不是因为借钱，而是你明明连给孩子的学费都没有，为啥还不去勤工俭学？你要是去糊纸盒子，就不说工钱了，光这些天省下的饭钱就够交学费了吧？ “五块？现在学费这么贵了？”李明浩装作不清楚问道。 “学费两块，我不是看他们家啃了好几天窝头，现在又快过年了，总得给孩子吃点肉吧？”易中海还是老好人。 “才两块？秦淮茹每个月光给她婆婆就三块钱！哦，合着孝敬婆婆的钱有，给孩子交学费就没有？这不太合适吧？”李明浩等得就是这个！ “要说她们家啊，我最讨厌的就是贾张氏！你瞧瞧她肥头大耳的样儿？那像是工人家的长辈啊？活脱脱一地主婆！” “奶奶，我问您，您当年能把钱自己留着，眼巴巴看着孙子孙女挨饿？”这事儿是个人都干不出来吧？ “要不我怎么不爱搭理她呢？摊上她这样的婆婆，可是苦了淮茹哦！”老太太心里清楚地跟啥似的。 “还有这回事儿？”易中海这心里就更不好受了，哦，合着我天天接济你们家，你们家倒好，竟然还存起钱来，搁谁那儿都不舒服吧？ “上回您不是跟我说，贾张氏心疼孙子才不让棒梗去勤工俭学的，照我看她也就嘴上说说，真要心疼，早就把钱拿出来了！” “一大爷，昨个儿我去菜窖看了，锁上面有被砸的痕迹，这是谁干的就不用说了吧？” “这一家子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当奶奶的扣着钱不给孙子，当孙子的不学好，宁愿去偷也不愿意干正事儿！” “我现在是明白了，有些人不能惯，你越对他好就越是害了他！要不是以前棒梗拿我家东西我没说啥，他估计也染不上这坏毛病；要不是您时常接济他们，他们也不会遇到事情就想着找人帮忙！” “如果没我俩，你一说勤工俭学这事儿，秦淮茹一准儿答应！现在他们家也不是这样的日子！”精准扶贫还不直接发钱呢，讲究个扶贫先扶志，你要是没志气，光靠别人，啥时候才能脱贫。 “我孙子说得对，这人呐有时候就得逼一逼。”老太太可是早就看贾张氏不顺眼了。 瞧见没，我不给秦淮茹家带饭，那是帮她，您这样动不动白白送钱送东西，反而是害了他们啊！ 看着易中海的样子，李明浩估摸着，就算自己今后继续不搭理秦淮茹，他也不会说啥了。 过了两天，李明浩帮一户人家做席面回来，正好瞅见冉秋叶在自行车摊前修车，那还不赶紧上去打个招呼，“呦，这不是冉老师吗？修车呢？” 啥时候也让我修修？ “车轱辘坏了，得换个轱辘。”冉秋叶想起来了，这不是贾梗邻居么，她有点不好意思，“上次忘了请教您叫……” “我叫何雨柱，他们都叫我傻柱，也在红星轧钢厂上班儿，秦淮茹在车间，我在厨房；您这车轱辘磨损的够厉害啊？是去学生家家访磨坏的吧？”李明浩竖起大拇指，“您可真是个好老师！” “傻柱？我还是叫您何师傅吧！”冉老师那是有礼貌的人。 “好了你内，瞧瞧行不行？”修车师傅转了转轱辘，这会儿车也修好了。 冉秋叶上车试了试，然后付钱。 “不错，师傅手艺挺好，老师您忙去吧，会见了您内！”李明浩准备走人。 可上次家访时候他那半截话已经在冉秋叶心里发酵好几天了，棒梗家到底啥情况？我得弄清楚了才能帮他啊。 于是赶紧把李明浩拦住了，“何师傅，我有点事儿想问您，您方便不？” 那必须方便，“是贾梗家的事儿？” 您看，这机会不是来了吗？ 第14章 向许大茂学习 “上回听您的意思，好像他家里有什么事情？哦，我倒不是喜欢打听这些，就是当班主任的话，必须得了解学生家里的情况，这样才能更好地教育孩子。”冉秋叶解释道，她可不想别人误会自己八卦。 “我和我们院儿里一大爷最近也在为贾梗的教育问题头疼呢！”李明浩看看左右，“这大街上也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行。”冉秋叶一向关心学生，电视剧里棒梗没钱交学费她都打算垫付了，所以也没推辞，跟着李明浩就走了。 这时候也没啥适合聊天的地方，也不适合去四合院，到冉秋叶家就更不合适了，于是就找了家面馆，一人点上一碗面，边吃边聊。 “贾梗这孩子呢，本性不坏，就是父亲过世的早，奶奶又一直溺爱，他妈忙着养活一大家子，就……就比一般孩子调皮了点！”李明浩想说的其实是缺管教来着，但是这么直接容易给冉秋叶留下不好的印象。 “贾梗是有点活泼。”冉老师说话同样委婉，她理解了李明浩的意思。 “我们院里好多人都在轧钢厂上班，跟他爸是同事，所以对这孩子也挺关心的！”李明浩继续说。 “他爸过世后，我和院里的一大爷看他们家挺不容易的，所以能帮的都尽量帮一把！我这人吧，说话有点大嘴巴，平时大大咧咧的，也不太注意，没想过秦姐身份的问题，慢慢的就有一些闲话了！” 要是泡上了冉老师，把她带回大院儿，肯定会有人给她说这事儿，所以李明浩打算学习许大茂，你们不是要说我坏话么？所以我就先说出来，给她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看她到底信谁的。 “不会啊，我看您说话挺稳重的！”寡妇门前是非多么，冉秋叶哪能不明白？ “那是我遇到您这样的文化人不敢胡说八道，咱继续说贾梗的事儿啊，我这人脸皮厚，闲话搁我身上没啥，对秦姐就有些不太好了。” “所以啊我就想了个办法……”李明浩把让棒梗勤工俭学的事儿说了一遍，“我想着这样既能避嫌，也能帮他们家彻底解决困难，最关键的是还能锻炼锻炼棒梗，不至于跟着街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学坏了。” “您这想法妥当！”要是搁到后世，那个老师听说十二三岁的孩子就得在课余时间打工，那肯定得拦着啊，但现在不一样。 前几年困难时期，全国上下的学生都在勤工俭学，就算是现如今，有些困难学生家里还在打听勤工俭学的门路呢，你要是把这机会给他们，他们一准儿答应，还得好好感谢李明浩一番。 “原本我也觉得是好事儿，他们一准儿答应！没想到人家不去啊，说怕贾梗受苦！这我就有点想不通了，糊纸盒是累了点，可我在他这个年纪，早就满大街卖包子养活妹妹了。” “这确实是好事儿啊，他怎么就不答应呢？”冉秋叶也有点不理解。 “还是我刚才说的，他家里太溺爱他了；得，既然不要，那我把这机会给别人算了，好能落个人情！”李明浩又耍了个小手段。 他可是记得，电视剧里冉秋叶班上一共有五个家里比较困难的学生没钱交学费，棒梗不愿意去，有的是人想去。 而且红星小学就在轧钢厂附近，学生大多都是厂里的子弟，搞不好这五个人里面就有，去纸盒厂勤工俭学其它人也说不出啥来。 这样不就等于帮了冉秋叶的忙么？一来二去，大家慢慢熟了，就可以约出来吃饭，谈个对象啥的了。 谈对象的时候，还得继续向许大茂学习，瞧瞧人家许大茂，不管是撩秦京茹还是于海棠，约会、请吃饭基本都在外面。 这么干，一来可是显示自己的经济实力，给女方留下好印象；二来可以避开院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免得他们坏事儿。 要不然以许大茂的坏名声，那能一撩一个准儿呢？泡于海棠的时候，不小心被刘海中给瞅见了，然后这事儿就凉了。 电视剧里傻柱也是一样，许大茂是他死敌，秦淮茹有其他想法，看他带姑娘回来，这俩人一出马，秦京茹和冉秋叶都被搅黄了。 李明浩虽然不怕这些，但也不想太麻烦，所以还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先和冉秋叶在外面约几次，感觉差不多了再带回院里，那时候他在冉秋叶心里的印象比较牢靠，其它人说点啥也就没那么大影响了。 “您这勤工俭学有什么要求？我班上的学生成么？”冉秋叶又上钩了，急切地问道，“我班上有几个学生家里挺困难的，要是能有这样的机会，他们肯定愿意。” “冉老师，您对学生可真好！贾梗遇到您这样的老师，真是他的福气！”李明浩竖起了大拇指，“这得看您学生他们家是那个单位的了，要是厂里的子弟，一准儿没问题！” “王新华他爸是轧钢厂的，李红梅也是！”冉秋叶连忙把这两家人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这两家的顶梁柱工伤致残，厂里到是给安排了轻松点的活路，但工资却降下去了，再养活一大家子就比较难了。 “没问题，明儿个上班我给您问去，等下班了还是这个地方，我给您回话，我估摸着应该差不多！哎，就是有点不好意思，上次给人家说好了，棒梗没去，我还得给人家道歉！” 为啥不去学校呢？因为阎埠贵也在啊，他看见了就等于全院都知道了。 “实在是太谢谢您了！”一个月多个五块八块的，对这两家可是天大的帮助，冉秋叶是由衷地感激。 “甭客气，都是一个厂的，能帮忙肯定得帮！哦，对了，这事儿您别和我们院儿阎埠贵阎老师说啊，院里还有人想让自家孩子去来着，他们知道了说不定这事儿就黄了！” 这样一说，你就算在学校遇到阎埠贵，也不会跟他打听我了吧？ 第15章 一环接一环 聊了一会儿，面也吃完了，李明浩起身准备走人，“这天也黑了，你一个大姑娘走夜路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 “这多不好意思的，饭钱是您给的，还要麻烦您送我。”经过这两次接触，冉秋叶对他印象不错，推辞两句就答应下来。 路上，李明浩自然而然地问起了她家里的情况，得知冉秋叶父母是归国华侨，而冉秋叶也知道了他家的情况，双方又增进了了解。 “从这个巷子口进去就是我家了！”冉秋叶指了指前面。 “得，那我就送您到这儿了，再进去就有点不方便了，明个儿一上班我就去找人问问，不管成不成，还是刚才的时间，刚才的地方，我给您回话。”李明浩停下脚步没往前走。 到了她们家院门口，肯定会有人看见，搞不好又是一番八卦，李明浩这是为冉秋叶减少麻烦。 “都到家门口了，怎么着我也得请您进去喝口水啊？”冉秋叶挽留了一番，见李明浩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 回到院里，照旧是去老太太家晃了晃，然后跟何雨水对了下物品清单，看看有啥要买的，就直接回屋睡觉去了。 秦淮茹瞅见他回家，连忙跑过来敲门，小声叫着傻柱，李明浩只当做没听见，呼噜打的山响，秦淮茹也只好走人。 第二天中午，秦淮茹又来食堂找他了，可惜还是扑了个空，李明浩提了几个饭盒去纸盒厂找厂长去了。 “乔厂长，吃了没？瞧瞧我给您带的啥？咱哥俩喝两盅？”纸盒厂的厂长姓乔，四十来岁，就喜欢喝两盅，这些李明浩早就打听清楚了。 “红烧肘子，回锅肉，花生米还有二锅头，这可都是好东西啊！走走走，来我屋里喝！”乔厂长看到酒比自己媳妇儿还亲。 纸盒厂是轧钢厂的下属企业，级别不高，他这个厂长也才是副科而已，认真轮起来，跟李明浩的厨师班长一样。 而且李明浩天天能接触到厂里的领导，在厂领导心中的地位比他还高，所以乔厂长也没摆谱，几个厂里的八卦一甩，再喝上两盅，俩人就快成兄弟了。 “傻柱，其实我有点事儿想找你帮忙来着。”喝了几杯，乔厂长说道。 “有事儿您说话，来，乔哥，我给您满上。”现在李明浩已经不用叫厂长，而是直接改成哥了。 “我家二小子谈了个对象，基本差不多了，我准备年后跟女方家里商量下，要是顺利的话，年中就能把事儿办了，到时候想请你掌勺！” “嗨，我还以为啥事儿呢，就这啊，没问题，日子定好了你给我说一声就成，我带徒弟过去！”李明浩满口答应，这下就更妥了。 说了些婚宴的细节，已经时下北京城里流行的菜品规格，还指点他那儿能换到肉票、粮票，把这个人情做得扎扎实实。 “乔哥，其实我今天也有事儿找你帮忙来着，听说前段时间我们院一大爷，哦，就是易中海易师傅帮人要了个勤工俭学的名额？”人情卖够，李明浩开始说起了正事儿。 “是有这回事儿，我这儿倒是答应了，结果人家倒是嫌累不来了！”一说起这个，老乔也有点冒火。 “估计还是家里不紧张，您内名额还有没？有人托我问问您，您放心，这俩绝对不嫌累！”冉秋叶介绍的那俩家孩子，可比棒梗懂事多了。 “别人问没有，你傻柱问那必须得有？两个是吧？你直接把人带过来就行！”乔厂长连问都没问就满口答应，反正糊纸盒是按件给钱，给谁不是给？ 酒足饭饱，李明浩优哉游哉上班去了，下午继续指点马华做菜，顺便尝试新菜，还给几位领导尝了尝，领导很是满意。 到了饭馆，冉秋叶早就在这儿等着了，见李明浩进来，赶紧去买饭，李明浩给钱她都不要，“昨天您请的，今天肯定得我来啊。” 这让李明浩又多了几分好感，你瞧瞧电视剧里的于海棠、秦京茹，那个不是光带着一张嘴就来吃了？ “这事儿成了，吃完我就跟你一起去家访，咱把这事儿告诉他们，明天一下课就能去纸盒厂上班，年前虽然就剩下几天功夫，可多个块八毛的也能给家里添点肉，多做点饺子不是？” “何师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了！您可真是个好人。”冉秋叶很感动。 别介，好人卡那是能随便发的吗？“您看您说的，这事儿您也不是为了自己啊，怎么着，难不成只许您做好事儿，就不许我向您学习？” 吃完饭，俩人一起去了王新华、李红梅家里，这两家一听说还有这好事儿都满口答应，孩子也懂事，亲口给冉秋叶和李明浩道谢，可是比棒梗懂礼貌多了。 “我感觉我也没干啥啊？怎么在他们嘴里就跟大恩人似的？”出来后，李明浩装作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您还没干啥呢，您这可是解决他们家大问题了！”俩困难学生的学费和日常开销有着落了，冉秋叶很高兴。 “哎，我这还是第一次有学生给我鞠躬呢，棒梗……算了，不说了！”李明浩点到即止。 不等冉秋叶发问，李明浩又换了个话题，“对了，冉老师，您能不能帮我个忙？” “您说！”冉秋叶问道。 “是这么回事儿，我们院里有位烈属老太太，家里没其他人了，平时都是我和一大爷几个帮忙照看着！” “这不快过年了吗？就想让老太太热闹热闹，我们几个人打算凑凑，在她家吃年夜饭！” “可老太太不答应啊，说怎么能光让你们出钱，我这儿还有一堆粮票没用呢，你们拿去换成钱，咱们吃点好的！” “我们愣是没推辞得了，可也不好在院里找人换！所以就想问问，您身边有人要么？”李明浩说了一大堆。 电视剧里，老太太用六十二斤粮票换了十二块四，给傻柱买了双鞋。 李明浩觉得，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拿来泡冉老师，这办法一出，不就又有见面的机会了吗？ 第16章 好人这么当才舒坦 冉秋叶父母是归国华侨，底子比一般家庭厚实，钱不怎么缺，奈何现如今想买东西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各种票据。 如今马上就要过年了，冉秋叶家里也想多置办点东西过个好年，就是票不好找，李明浩这么一说刚好解决了她家的难题。 所以冉秋叶直接就应了下来，“现在谁家不缺粮票啊？六十二斤是吧？要是不麻烦明个儿咱们还是在这儿见，您带上粮票过来就行。” “哎呦喂，您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明儿个一准儿到！”妥了，明天又可以见面了。 “嗨，这算什么忙啊，要真说起来，那也算是您帮我的忙！”人家先帮自己解决了困难学生的问题，又弄来了粮票，冉秋叶是越来越觉得他是好人了。 “平日里别人遇到我，都是一口一个傻柱的，听您一口一个您的，我反倒是有些不自在了，您不如也叫我傻柱得了！”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李明浩趁机拉近关系。 “那怎么好。”傻柱多少带点贬义，冉秋叶自然不愿意这么称呼，“不过咱俩这么客气确实有点见外。” “那你叫我雨柱，我叫你秋叶好了。”李明浩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要是她不反感，那就说明她对咱还是有好感的。 “也行。”冉秋叶脸上微微一红，不过还是没有反对。 称呼也是衡量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重要标准，要是刚认识，那就得叫何师傅、冉老师，稍微近一点才好省略姓氏、直呼名字。 冉秋叶的反应说明李明浩这段时间的功夫没白下，好感度刷得不错，已经脱离了陌生人的范围，距离最终实现目标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那，秋叶，我送你回去吧！”俩人边走边聊，李明浩说些厂里的趣事，不知不觉便到了冉秋叶院子外面。 依旧在巷子口停下，目送冉秋叶回去，李明浩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冉秋叶回想着和李明浩接触的种种细节，心地善良，说话得体，确实是个好人…… 第二天下班，俩人在老地方见面，李明浩拿出六十二斤粮票，冉秋叶按照行情给了十二块四毛钱。 你要是换成傻柱，这事儿就到此结束，然后各回各家，李明浩肯定不会啊，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秋叶，你这是给朋友带还是自己用啊？” 冉秋叶也没多想，随口答道，“给家里换的，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吗？得多准备点肉菜粮食啥的。” 李明浩一拍大腿，“巧了，我家的年货也没开始置办，要不咱一块儿买得了，我跟菜市场的人熟，提前给他们说一声，他们就给我留好，到时候过去拿就行。” “这也太麻烦你了吧？”冉秋叶有点不好意思。 “不麻烦，一句话的事儿，你要什么给我列个单子，然后把钱和粮票给我，我买好给你送过去！” 这年头，普通人想买点好肉好菜可不容易，菜市场外面一大早就开始排队，好多人派了半天，等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只剩下萝卜了，猪肉、带鱼这些紧俏货早就卖光了。 冉秋叶之前排了好几次队，也就买了点白菜，猪肉只有几两，连过年包饺子都不够。 “其实我也有事儿想找你帮忙来着，我一直想买本袁枚的《随园食单》，可是找了好几家书店都没找到，秋叶，你能帮我去书店找找么？” 李明浩很清楚，要是换成秦京茹、于海棠，那用考虑这么多，带她们出去吃吃喝喝、买点东西，再吹吹牛，基本就拿下了。 冉老师可不一样，一个劲给好处只能适得其反，所以李明浩就拿出了这法子，让她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帮助。 “你这是想学新菜啊？”冉老师那是文化人，搁别人身上可能还不知道《随园食单》是啥，她却是马上想起来了。 “咱虽然只是厨子，可也要讲究个进步不是？趁年轻多学点东西肯定没坏处！”李明浩做出一副上进青年的架势。 “这书还真有点不太好找，我记得之前好像就在一位大学老师那儿见过，明天我去给你问问。”冉秋叶爽快地答应下来。 “那我可太谢谢你了，等将来到手了，我试着做几道菜，你帮忙品鉴品鉴，听说《随园食单》上面列的都是文人菜，也只有你这种有文化的人才能尝出好坏来，搁一般人那就是暴殄天物！” 这下连以后继续见面的理由都有了，等吃上一阵儿新菜，俩人就该领证了。 照旧送冉秋叶回去，这回俩人聊了一路的饮食文化，李明浩又在冉秋叶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冉秋叶心中颇为惊讶，没想到他一个厨子，竟然还了解这么多历史典故，文化素质感觉比学校好多老师都强。 送完冉秋叶回家，刚进院子就听见易中海招呼，“傻柱，你可算是回来了，人家都等你半天了！” “呦，您二位怎么来了？”李明浩定睛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新华和李红梅的家长。 “何师傅，实在是太谢谢您了！昨天您连饭都没吃一口就走，我俩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今天就过来了，想着怎么也得谢您一声！”王新华的父亲一瘸一拐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个小罐子。 “家里也没啥好东西，就是媳妇儿自己做的泡菜，给您尝尝新鲜！” “我家是山东的，老家亲戚送了几条咸鱼，您尝尝味道怎么样？”李红梅的父亲也不甘其后。 “嗨，您二位这也太客气了吧？快来屋里坐！”李明浩心里舒坦，他倒是不图这点东西，关键在于这个态度。 瞧瞧秦淮茹他们家，占了傻柱这么多年的便宜，有一句好话没？连棒梗这样的小崽子都一句一个傻柱的叫，这合适么？ 再看看人家，前脚刚帮完忙，后脚人家就亲自上门道谢来了，李明浩心里暖乎乎的，好人就要这么当！ 帮值得帮的人心里舒坦，帮那些白眼狼能落到啥好？ 第17章 好家伙 进屋说了一会儿话，问了问俩孩子的情况，李明浩把东西收下了，这都是人家精心准备的，你要是不收人家反而伤心。 他也没白拿，翻出两块布给他们，让他们回家给孩子做件新衣服，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孩子看着别人都有新衣服，就自己没有，心里肯定不舒服。 这两位千恩万谢的离开了，易中海情绪有些复杂，“傻柱，你这回可是做了大好事儿啊。” “一大爷，早年间我听过两句话，觉得挺有道理的：人必先自助，而后人助之；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 “意思就是说啊，一个人必定要自身先去努力，自己去不断的拼搏进取，这样才会有身边受感动的人来帮助你。” “一个不懂得尊重自己的人，也不可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反而会给别人轻视和侮辱自己的机会，只有你自己做到自重了，别人才会尊重你。” “当年我要是整天不学好，偷东摸西的，您还会帮我么？”李明浩伸手一指秦淮茹家反问道，“您瞧，人家可比他们懂事儿多了。” 易中海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又没说出来，叹了口气回家去了；啧，傻柱最近怎么这么能说会道，我都说不过他了。 李明浩去关门的时候，似乎听见秦淮茹家里好像在吵架，贾张氏声音挺响，“咱一个院儿的都不搭把手，反倒去帮外人，这像什么话！” 呵呵，机会我给你了，你不中用啊！这怪得了谁来着？再说了，我乐意帮谁关你什么事儿？ 傻柱之前送了你家那么多东西，也没落个好，你这种白眼狼谁乐意帮啊？ “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连包饺子的肉都没，这个年怎么过呦！”嚷嚷了几声，贾张氏又开始叫苦了。 “没钱买肉，您要是心疼孙子，就给我点钱，我去割肉！”秦淮茹现在心里也挺慌的，傻柱最近变化太大了，他要是再也不接济自己，以后日子可就难了。 不行，初二回娘家的时候，怎么也得把秦京茹给带过来，她也只能想点这种办法了，宁肯把自家妹妹嫁给傻柱，也没想过让棒梗去干活儿。 “我……我没钱，我的钱都买止疼药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白眼狼还是不肯松口。 “那这个年就别过了！吃什么饺子啊，继续啃窝头得了！”秦淮茹一时也有些上火。 “哎呦喂，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儿啊，你走的太早了，就丢下你娘被人欺负，我不活了……”贾张氏又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就您这本事，谁能欺负得了您啊！纵观整部电视剧，您啥时候吃过亏，李明浩冷笑一声，关上门睡觉去了。 院子就这么大，一家挨着一家，贾张氏嚎得这么响，可不止李明浩一个人知道，不过谁也没出来搭理，顶多在自家说说上两句。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不出去问问？”一大妈问易中海。 “人家自己家里闹腾，我怎么好问？”易中海只觉得心累，也有点不想管这破事儿了。 “这老不死的，大晚上不睡觉搁这儿哭丧呢？”许大茂说话就好听多了。 “你怎么说话呢？说不定是老太太受了委屈！要不咱出去看看？”娄晓娥倒是挺有同情心。 “嗬，别人看不出，我还能不清楚，这老不死的可是把秦淮茹拿捏得死死的，她能受委屈才怪！赶紧睡觉！”许大茂被子一拉捂住了脑袋。 同时心里琢磨着，上回被秦淮茹阴了一把，搞得娄晓娥好几天没给自己好脸色，这回他肯定是遇到事儿了，瞧我明天怎么收拾他！ 这男人呐，没吃到嘴的最香，老是容易惦记，许大茂基本猜到了，傻柱最近不搭理秦淮茹了，他们家肯定过不好这个年，这时候，我看你还敢不敢拿乔，只要你想过个好年，明儿个就得去仓库等我！让我舒坦舒坦。 第二天，许大茂仗着自己不用像车间工人一样准点上下班，十一点多就到了食堂，拿着饭盒伸长脖子四处打量，准备等秦淮茹过来和她好好说道说道。 午饭时间一到，食堂里顿时热闹起来，秦淮茹跟着同车间的人进来，一见许大茂，下意识往后一缩，不小心撞到了刚准备进小包间的李副厂长。 “厂长，对不起，对不起！”秦淮茹连忙道歉。 “哦，是秦淮茹吧？我记得你顶班的事儿好像还是我办的！”李副厂长被小寡妇圆润的身体这么一撞，心头顿时为之一荡。 “是您帮忙办的，我一直念叨着要跟您道谢来着。”秦淮茹连忙回应道。 “我记得你家三个孩子？”李副厂长拼命回想着秦淮茹家里的情况，努力寻找机会，“哎呀，你一个人要养活一大家子挺不容易的吧？” “是有些难，连过年的年货都还没备呢！”秦淮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蹭好处的机会。 “怎么能这样？这人多说话不方便，来，咱们去小包间，你给我好好说说，我看看能解决不？”李副厂长等的就是这个。 小包间里，李副厂长许了一堆好处，什么多发年货啊，换工作啊，调工资啊，就想把秦淮茹摁在小包间给办了。 奈何他的情儿刘岚可在食堂上班呢，中间假装点菜进来好几会，愣是没给李副厂长机会。 “秦淮茹，你先吃饭去吧，等会儿……咱们去仓库继续说！”李副厂长只好另找地方，原本想说办公室来着，觉得不合适就改成了仓库。 秦淮茹心情忐忑出去了，结果没走多远又被许大茂拦住了，“嘿，刚内谁喊你干嘛呢？” “没啥事儿，我顶班儿的事儿是他帮忙办的，今天遇到了就随口问两句！”秦淮茹自然不会说实话。 许大茂信以为真，“秦淮茹，上回的事儿你还没给我交代呢！” “你再给我打份饭，跟上回一样，我就去仓库等你！这回绝对不耍赖！”秦淮茹又把饭盒递了过去。 这些都没逃过李明浩的关注，李明浩听了直呼好家伙，这回可是热闹了。 不行，我得让你们再热闹点！ 第18章 这也太热闹了 “成，我就再信你一回！这回你要是还跟我玩花样，我就让你滚回村里去！”许大茂接过饭盒，还真又给秦淮茹打了两份菜、五个馒头。 “赶紧吃，吃完去仓库！”许大茂把饭盒塞回秦淮茹怀里，又来后厨晃悠了一圈儿，“傻柱，干嘛呢？” “去纸盒厂找老乔喝酒！”李明浩明白，许大茂这是怕秦淮茹找自己帮忙，坏他的好事儿，所以特意让他安心。 一边说还一边收拾东西，许大茂这下放心了，都忘了挖苦他，“得，那你慢慢喝去，老乔有福气啊。” 还真别说，这傻柱虽然脑瓜子不灵当，但是做菜绝对没话说，那天等我当上厂领导，天天喊他给我开小灶。 “马华，看着点啊！”说完李明浩就拎着东西走了。 出了食堂，他没急着去纸盒厂，秦淮茹的计划他都琢磨明白了，估计是想让许大茂和李副厂长俩人碰面，这样她就安全了。 既然你想人多，那我就多帮你叫几个人！李明浩肯定不能让她如愿啊，许大茂和李副厂长撞见，彼此心里有顾忌，不会把这事儿揭穿，再加上其它人可就不一样了。 叫谁好呢？李明浩第一个想到的是李副厂长的情儿刘岚，她刚才可是已经看见李副厂长和秦淮茹说话了，估计早就怀疑上了。 但是刘岚能来食堂上班，是李副厂长给安排的，李副厂长要是一发狠，这事儿还是要被压住。 所以得找点不害怕李副厂长的人，计划好之后，李明浩一拐弯进了车间，这种事情必须得各位大妈出马啊，就电视剧里扒许大茂衣服那几位。 这些中年大妈，在厂里资格老，谁也不怕，别说李副厂长了，就算杨厂长乱搞男女关系被她们逮住了，那也落不着好。 一进去，就看见陈姨、花姐她们坐一块儿吃饭，李明浩赶紧走过去，拿出扣肉放在桌子上，“挪个地儿，挪个地儿！陈姨，花姐，给您添个菜！” “呦，傻柱，今天不去讨好秦淮茹，找我们几个老娘们干啥啊？”这些大妈说起话来那可是荤素不忌，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李明浩可不敢跟她们斗嘴，赶紧进入正题，“各位姨，现在情况不好啊，有个别坏分子要占广大女工的便宜！陈姨，您是治这种王八蛋的专家，这事儿您得管啊！” “把他看瓜（扒光了）。”陈姨就是彪悍，一开口就要来狠的，这事儿她以前也没少干，厂里女职工遇到麻烦都会找她帮忙。 现如今风气不错，厂里又有这样能为女职工撑腰的人，所以秦淮茹要是不愿意被人占便宜，给陈姨她们说一声就行，她们过去收拾两个，谁还敢骚扰她？ 为啥会搞成如今这样呢？那只能说明秦淮茹心甘情愿，利用自己长得还行的优势，四处占便宜。 还是先前那句话，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秦淮茹都这样了，陈姨她们自然就懒得管。 “你说的那人是许大茂？”花姐刚才在食堂看见许大茂和秦淮茹说话了。 “知我者花姐啊，我没说是谁，我没说是谁吧？”李明浩肯定不能说李副厂长也在。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你等好，我好好治治他！”花姐干这个可是来劲，放下窝头就要去宣传科找许大茂，“陈师傅，我先去打个头阵，好好骚扰他一下！” “诶，各位姨，各位姨，俗话说得好，拿贼拿赃，您要是去宣传科，许大茂打死不认账，这也不行啊！咱们得找个机会！我刚好像听见仓库啥的！咱要不先等等？”这么多大妈大姐一起上，就是李副厂长都不怕。 “我以前就是仓库的，那地方我熟得很，我带你们从后门进去！”要不怎么说大妈里面有能人呢，人家连办法都想好了。 “就这么办！”三口两口把饭吃饭，一群大妈大姐就奔着仓库去了。 李明浩嘿嘿一笑，提溜着剩下的东西找乔厂长喝酒去了，咱得弄个不在场的证据。 才刚喝了小半瓶，外面就闹腾起来，“快去看啊，咱厂子出大热闹了！有人耍流氓被逮住了！”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这下乔厂长也顾不上喝酒了，赶紧出去看热闹。 一路上人越聚越多，一边小跑还一边交流着，“到底啥事儿啊？谁被抓了？” “听说是宣传科的许大茂！还有李副厂长！都被陈姨她们堵在仓库里了！” “啥？许大茂和李副厂长俩人在仓库耍流氓？”不是吧？李副厂长爱好这么特别？那我以后汇报工作可得小心点了！ “我说许大茂日子过得怎么这么滋润，原来是抱上了李副厂长的大粗腿啊！”这八卦是越传越歪了。 “不是，是李副厂长和许大茂都想勾搭秦淮茹，没成想撞一块了！”这还是有明白人的。 “秦淮茹啊？怪不得，我可是看见许大茂给她打过好几次饭了，说不定这俩早就有一腿了！” “许大茂？不是傻柱么？”有人疑惑。 “呵呵，就傻柱那憨样，你说秦淮茹占他便宜我信，要说得手，他还没这个本事，许大茂还差不多！”哎，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啊，大家都能看出秦淮茹把傻柱当啥了。 “不止许大茂吧？我看郭大撇子，还有那谁，好像都给秦淮茹买过饭！不过人家机灵，一回两回没落着好就算了，可不像傻柱。” 啧，傻柱你这做人有点失败啊，大家都看出来的事情，就你不明白？李明浩只能摇头叹息。 到了跟前，就听见陈姨、花姐她们的声音，“许大茂，你给我老实交代。” 许大茂已经被扒的只剩裤衩了，双手抱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李副厂长，你这是碗里的不够，还想吃锅里的啊？”李副厂长要稍微好点，衣服还没被扒，不过陈姨说话同样不客气！ 仓库外面，几百号工人把仓库围得是水泄不通，甚至还有人爬到树上去看，简直太热闹了。 第19章 我是搞破鞋 李副厂长和刘岚的事儿厂里不少人都清楚，不过看在李副厂长也没有逼迫，刘岚为人也不张扬的份上，大家平时也懒得理，可今天就不一样了。 “都让一让，让一让啊，杨厂长来了！”闹出这么大动静，厂里的领导也不得不赶过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厂长严厉地看着众人，其实他心里倒是挺高兴的，李副厂长最近跳得很，想要取代他当这个厂长。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的位置已经稳了，要是能借机把李副厂长搞下去，那就更好了。 所以他一上来就奔着李副厂长去了，“好哇，你身为厂领导，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我看你怎么跟全厂职工交代！” 李副厂长不愧是当领导的，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有放弃认输，仍然在寻找机会，“事情不是你们想得这样，刚才秦淮茹向我反映，说许大茂一直骚扰她，找我主持公道，我这才过来的！” “结果我刚把许大茂抓了个现行，她们就进来了！”李副厂长一边解释，还一边给秦淮茹和许大茂眼神。 你俩可想好了啊，一会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都清楚吧？ 刚才明明是你先进来的，等我推开门的时候，你都把秦淮茹给抱上了，要说被抓现行的应该是你才对吧！许大茂心里这个恨啊。 “许大茂，秦淮茹，到底怎么回事？”厂领导里，支持李副厂长的人挺多，先前没开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经李副厂长这么一提醒马上明白了，说话的语气颇为微妙。 “我……”许大茂是谁啊？不算李明浩的话，脑瓜子是全院顶好的，把二大爷刘海中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要不是傻柱从大领导那儿开了挂，把他从轧钢厂踢出去，搞不好他都能取代李副厂长。 所以他一听这些人的口气，顿时就明白了，别看杨厂长是一把手，实际上支持李副厂长的人更多，自己就算把李副厂长咬死，也落不着好，还不如趁机卖他个人情，将来说不定有大用。 “厂长，我冤枉啊！刚才打饭的时候，秦淮茹跟我说让我帮她打饭，就……就跟我搞破鞋，我承认我没经受住诱惑，可这也不是耍流氓啊！” 许大茂衡量得失，很快找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说法，而且这事儿原本就是这样，我也没说谎啊，顶多就是没说李副厂长的事儿罢了。 “厂长，您想啊，我要是真耍流氓，秦淮茹她不来仓库不就完了？既然她肯来，那就说明她心甘情愿！” 还真别说。许大茂确实有本事，一下就抓住了要害，你说我欺负人，那她秦淮茹干嘛这么配合我？还跑到没人的仓库来？ “对啊，先前他俩在食堂搂搂抱抱，秦淮茹不也没说啥么？脸上还带着笑呢！”有围观的工人马上想起来了。 “就秦淮茹这身段儿，要是答应跟我搞破鞋，那我也愿意天天给她打饭！”厂里馋秦淮茹身子的可不止一个两个。 “不信您可以问食堂打饭的职工，最近我是不是帮秦淮茹打了好几次饭！”许大茂看见刘岚也在人群里看热闹，赶紧补充道。 刘岚可是李副厂长的情儿，她就算再讨厌李副厂长勾搭秦淮茹，也得帮他把这事儿给圆过去，保住李副厂长的位置，要不然她以后还怎么在厂里混？ 李副厂长赶紧看向刘岚，尽管刘岚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她刚换到食堂工作还没多久，要是李副厂长倒了，她就得回车间。 所以也只能选择帮忙，“对，刚才就是我给他俩打的饭，秦淮茹的饭钱是许大茂给的，两份菜、五个馒头，这可不是第一次了，胖子也看到了。” 刘岚担心自己的话没人相信，还拉来食堂窗口的同事帮忙作证。 这个结果虽然不太理想，不过也够把自己从这件事儿里摘出来了，于是李副厂长也变了脸，“好啊你个秦淮茹，刚才还说许大茂欺负你，我好心来帮你主持公道，结果竟然是这么回事儿！” “嚯，秦淮茹这是把许大茂当傻柱了啊？光想占便宜不给好处！得，这下玩砸了吧？”大家伙儿还挺会脑补的。 “秦淮茹，事情是不是这样？”杨副厂长挺不甘心的，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怎么能就这么跑了？ 秦淮茹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孤立无援，可怜巴巴地看着大家伙儿，结果谁都不搭理。 厂里的女职工看不惯她平时的作风，男职工如今是唯恐和她沾上关系，躲都来不及呢，那还会帮她说话？ “傻柱，你就这么干看着？你出去说句话啊？”易中海着急啊，不忍心看到秦淮茹这个下场，看到李明浩也在，赶紧让他过来帮忙了。 “呵呵，一大爷，你没听见人家怎么说我么？这时候我再跳出来，那不就真成傻子了么？”嘿，你怎么不去啊？就让我出面？ 李明浩说啥也不动弹，麻蛋的我又没去仓库，凭啥干这种没吃着羊肉还惹一身骚的事儿？ “一大爷，您资历老，说话有威望，您出面比我管用！”易中海这种做法让李明浩有些反感，干脆回将过去，你不是喜欢帮忙吗？那就上啊。 易中海不吭声了，别看他年纪大、资历老，还是八级工，可平日里除了车间的徒弟之外，也就能使唤得动傻柱了，如今李明浩不搭理，他也没辙。 “哎！”易中海也只能长叹一声，终究没有站出来。 “秦淮茹，你说话啊，不要害怕，有什么就说什么。”杨厂长这个着急啊，要是这回还把李副厂长按不下去，那我这个厂长就当的更难受了。 “呜呜呜呜”秦淮茹哭了起来，好半天才说道，“厂长，诸位领导，许大茂他胡说八道！” 咦，都到这种时候了，她还能拿出什么办法来？李明浩好奇了，他把双手揣进袖子里，靠在树上继续看热闹。 秦淮茹，请开始你的表演！ 第20章 茶道九段 “当年我男人过世，我就跟天塌了一样，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全靠他一个人工资撑着，他这一走我可怎么办啊？”秦淮茹眼圈泛红，泪水跟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 “得亏如今是新社会了，政策好，又有诸位领导照顾，让我顶班参加工作，我们一家才没饿死！” “我一个乡下女人，不懂啥大道理，就知道要好好干活，要团结同事！谁有要帮忙的地方我就去帮，我有事情也请人帮忙，想着咱们都是一个单位的，理应互相帮助，没成想有人把我的好意当成了……当成了其它……” “我请人帮个忙，郭大撇子占我便宜，我让人帮忙带个饭，许大茂也占我便宜……人家是单位的老人儿，我一个顶班的新人也不敢说啥！” “我怕一闹腾，我这工作就没了，家里的孩子、老人该怎么办？到那时候我怎么跟我家那口子交代！” 秦淮茹的演技实在是太出色了，表情、语气在配合她的样貌，生动地阐释了什么叫楚楚可怜。 好多年轻小伙子见了都不忍心，“哎，她一个年轻寡妇也不容易，估计是被逼的吧？” “郭大撇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没少往大姑娘小媳妇跟前凑，之前都被打过好几会了！” “我只能想方设法的应付，今天终于应付不过去了！许大茂说我不去的话，就跟厂里领导告状，说我搞破鞋，把我从厂里赶出去！” 许大茂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秦淮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让他连反驳都不好反驳，搞破鞋可是你刚才自己承认的！ “我当时害怕的很，赶紧找李厂长帮忙！李厂长一听就生气了，答应给我主持公道，让我先假装应了许大茂，然后抓他的现行！没成想事情闹成这样！我对不住李厂长，连累您受委屈了！” 秦淮茹也精明，许大茂能看出的问题她同样可以，要是能咬死李副厂长那一切都好说，杨厂长肯定会犒劳自己，说不定还能换个好岗位。 可看如今的形势，许大茂都那么说了，李副厂长肯定是倒不了，既然如此，就只能跟许大茂一样，把锅丢到对方头上，把李副厂长摘出来，这样事后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 “许大茂满肚子的坏水儿，他肯定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厂里讨厌许大茂的人可是不少，他们当下就信了。 而且一个泪眼汪汪的俏寡妇，一个胡子拉碴的糙汉子，一般人愿意相信谁？那必须得是秦淮茹啊。 刘岚在那儿冷笑，你让他帮忙打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瞧当时你得意的那样？可惜刘岚也不会揭穿秦淮茹，她还指着李副厂长继续罩着她呢。 也有一些比较了解秦淮茹的同样不信，你平时什么作风我们不知道？这事儿肯定不是这样！ 但是要站出来反驳，那可就等于跟李副厂长怼上了，一般人可没这个胆，顶多也就是私下里和相熟的同事嘀咕两句。 “许大茂！看你平时老老实实，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李副厂长的同党抓住机会，赶紧把锅扣到许大茂头上，“你还干了啥，赶紧老实交代！” 李副厂长暗松一口气，还好这俩人识时务，把我给摘出来了，他也开始秀演技了，“同志们，是我这个当领导的工作没做好啊，忽视了对基层同志的关心，让秦淮茹这样柔弱的同志受了欺负！” “秦淮茹，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给你做主！对于许大茂这种隐藏在群众中的坏分子，我们绝对不能姑息！”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许大茂，眼神里有警告又有安慰，“许大茂，放映员的工作你先别干了，老老实实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等候处理！” “你们几位女同志，嫉恶如仇、能维护女同志的权益，值得表彰，以后还要继续发扬这种作风，保护厂里的女同志不受许大茂这样坏分子的骚扰！”批评完许大茂，又表扬起了陈姨、花姐他们。 同时李副厂长心中也是庆幸不已，好在她们来的有点晚，没看见我搂抱秦淮茹，要不然可就真洗不清了。 “对，该表扬的表扬，该惩罚的惩罚。”李副厂长的同党开始帮忙摇旗助威。 “厂长，您看这么办行么？”事情基本都定了，李副厂长才想起问杨厂长。 “许大茂，你服不服！”杨厂长没好气地问道，他还是有点不甘心，要是许大茂敢反驳，那这事儿还有的说。 “秦淮茹说得不对，我可没逼她，她说只要我给她打饭，她就来仓库等我！”许大茂自然不可能去怼李副厂长，只能找秦淮茹说事儿。 “许大茂，前几天你媳妇儿和你吵架也是为了这事儿吧？你纠缠人家秦淮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秦淮茹什么品性，我们院里谁不清楚？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易师傅，你说是不是？” 二大爷刘海中自觉找到了机会，连忙找出来刷存在感，他一门心思想当官，当然不愿意错过这个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 “哦？易师傅，是不是有这回事儿？”李副厂长给刘海中丢过去一个勉励的眼神，转头问易中海，“你是厂里的老人，你说的话大家都信！” “许大茂前几天是跟媳妇儿吵架了！”易中海也觉得秦淮茹更为可信。 特么的，等我找到机会，非狠狠地收拾你们两个老不死不可！尤其是你刘海中，就你那点手段还想和我斗？ 许大茂现在反倒不虚了，他很清楚，别看李副厂长说得狠，实际上绝不敢严厉处罚自己，要不然刚怎么说等候处理，而不是直接开除呢？ 我又没被抓现行，光靠秦淮茹嘴上说可拍不死我，弄到最后还是一笔糊涂账，了不得扣点工资，写份检讨得了，再过俩月，我许大茂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慢慢炮制你俩。 哎，这么大动静，最后搞了个雷声大雨点小，没啥意思啊？ 不过也没亏，见识了秦淮茹的段位，李明浩除了666也不知道说啥了。 第21章 背锅 “保卫科，把许大茂带走，其它人都散了啊，等弄清楚了事实，处理结果就会对全厂公布，赶紧上班去吧！”李副厂长平安渡过一劫，开始赶人了。 “回去喽！哎，有些不得劲儿啊！”吃瓜群众有些遗憾，这结果可不是他们想要的。 “傻柱，你刚怎么没帮秦淮茹说话啊？你以前不是……”回食堂的路上，刘岚问道，她现在心里挺不舒服的。 “你可别胡说八道啊？我以前就是看她家孩子可怜，想起了我当年，所以顺手帮一把，可谁成想，这几个孩子有点被惯的不像话，我也懒得帮了！”这事儿必须得说清楚了。 同样的话重复的多，大家也就下意识信了，所以只要一有机会，李明浩就要强调一遍。 出了这样的事儿，厂领导也没心思吃小食堂了，所以李明浩又能早点下班了，拎着饭盒回去，叫上何雨水，一起去聋老太太家吃饭。 “傻柱，试试这鞋！”吃完饭，聋老太摸出一双新鞋递给李明浩。 “行，挺合适，奶奶，当年红军就穿您做的鞋，爬雪山过草地；八路呢，也穿您做的鞋，打小鬼子；现在轮到我穿您做的鞋呢，就改背您了，您先消消食，我背您出去溜达溜达。” 您瞧瞧，人家都七老八十了，还记得知恩图报，给她送点吃的就给买了新鞋，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也是一份心意；再看看秦淮茹一家，都懒得说他们。 “雨水，大年三十，咱一块儿来奶奶家过年，我给你们做顿好的！”这段时间不用接济秦淮茹家，李明浩可是攒下不少积蓄，除了给何雨水的嫁妆，还能过个好年。 “孙子，你说的可是真的？”自打亲人去世之后，聋老太太可是好长时间没过个好年了，一时还有点不敢相信。 “不就是做顿饭吗？瞧把您乐的，上回不是都说了吗？一大爷也同意了，过年就得人多，人多才热闹！” 等李明浩背着老太太出去遛弯，院里其它人才陆陆续续下班，一出门就撞见娄晓娥了，娄晓娥给老太太问了声好，一眼就看见李明浩脚上的新鞋了。 “傻柱，这鞋你那儿来的？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聋老太太借口送外地的亲戚，让娄晓娥帮忙买双鞋，娄晓娥心善没收她钱，没想到穿李明浩脚上了。 “娄晓娥，你现在还有心思琢磨鞋子？许大茂出事儿了，被保卫科给逮起来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吧！”哎，看在你心善的份上，过阵儿我拉你一把吧。 “我知道你和大茂不对付，可这马上就快过年了，不带这么咒人的啊。”娄晓娥还不相信。 “不信你问一大爷啊，一大爷，许大茂是不是被逮起来了？”正巧易中海也回来了，李明浩招呼道。 “晓娥，傻柱没说假话，你赶紧看看去吧！”易中海没好意思说出啥事儿了。 可刘海中不在意这些啊，他现在依旧沉浸在自己在领导面前露脸的喜悦之中，“许大茂逼着秦淮茹搞破鞋，被人抓了个现行，这回麻烦大了！” “啊？许大茂你怎么就狗改不了吃屎啊！”娄晓娥立马就信了，上回秦淮茹就找她诉苦来着。 嘴上骂着，心里却还念着夫妻之情，一路小跑就奔着轧钢厂去了。 轧钢厂保卫科，李副厂长正在带着人审问许大茂，“许大茂，都折腾一下午了，你还不老实交代？我可告诉你，抗拒从严！” “领导，该说的我都说了，真是秦淮茹勾引我，不信您可以问刘岚去啊，她可是看见了，我正在那儿排队呢，秦淮茹就往我怀里钻！” 许大茂这可是话里有话，你要是再逼我，那接下来就是不该说的了，在仓库里你搂抱秦淮茹我看见了，你和刘岚有一腿我也知道。 “看来你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啊！你们几个还没吃吧？赶紧去吃点，我再问问他！”李副厂长开始打发人。 等把人赶走，话就不一样了，“大茂，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得有个结果，你先受点委屈，我保证你工作丢不了，等这阵儿风头过了，我提拔你当宣传科科长！” “您都这样说了，那我能不答应吗？不过咱也不能便宜秦淮茹吧？”许大茂等的就是这个。 背锅不要紧，重点在于给谁背，给领导背锅，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可一想到秦淮茹先前那些话，还有做的事儿，许大茂这气就下不去。 “咱们都有点小看秦淮茹啊，这女儿心思深着呢，刚才那一番话可是说动了不少人！现在还不好收拾她！”李副厂长也生气啊。 自打许大茂推开仓库的门进来，他就知道是咋回事了，合着他俩都被秦淮茹给耍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先稳着她，等年后风头过了，我就找个理由给她换个工作！”李副厂长有城府，知道现在不是收拾秦淮茹的时候，他把这笔账记下了，副厂长收拾一个普通工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得勒，我听您的，这事儿就当是我逼着秦淮茹搞破鞋吧，反正也没得手，算不得啥大事儿！”许大茂认了。 “你写份检查，放映员先不用当了，安安静静缓俩月，俩月后我就找机会提拔你！” 等保卫科的人回来，许大茂干净利落地承认了错误，李副厂长狠狠地批评了一番，然后宣布处理结果，“先把手头的工作停了，今年的春节福利也没你的份，回去好好写份检查。” “是，都是我的不对，我认打认罚！”许大茂显得异常老实，他当放映员外快多，也不在乎这点。 “厂长，这处罚有点轻吧？”保卫科科长疑惑地问道。 “你不懂，我这也是为了保护受害者！秦淮茹可是个寡妇，人家还要名声呢！你想，我要是把许大茂开了，厂里会怎么传话？肯定会说许大茂已经得手了！要不然怎么罚的这么重？” “这秦淮茹的脸还要不要了？处罚的轻一点儿，大家都知道许大茂还没得逞，秦淮茹的名声就保住了！” 李副厂长的理由冠冕堂皇。 第22章 许大茂要离婚 “再说了，许大茂这也是一时思想出现了滑坡，没把持住，咱也不能把他一巴掌拍死，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咱们还是要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 “许大茂，回去好好写检查，要写得深刻一些，然后给秦淮茹赔礼道歉，秦淮茹要是接受了，你的责任也能轻点！”李副厂长继续安排，这一通处置可谓滴水不漏，让人说不出话来。 “还是领导您高明！我们还得向您多学习！”保卫科长仔细一想，确实挺有道理的，当即便竖起了大拇指。 “现在放他回去也不像话，先关一晚上吧，等检查写好了再放他出来！”李副厂长想好了，马上就放人也不合适，多少得意思意思。 许大茂也不慌，马上就要过年了，保卫科也得放假，所以也关不了几天，呆在这儿还免得回院里被人笑话，“诶，我这就写，一定好好写。” “派个人，让他家里给送点被褥吃的吧！我先回去了，你们几个多辛苦！”到这儿，这件事儿就算搞定了，李副厂长起身走人。 别看他嘴上挂着笑，心里可不痛快，年年打雁没想到这回却被雁啄了眼，先让秦淮茹高兴几天，等翻过年再慢慢收拾她。 “许大茂，许大茂是不是被你们关起来了？”刚到门口，就看见娄晓娥急匆匆赶过来。 “你是他什么人？”问清楚之后，李副厂长说道，“许大茂犯了点错，还好被发现的及时，没有铸成大错，你赶紧回去给他拿吃的被褥吧！” “领导，他到底犯什么事儿了？”娄晓娥心里还存着一份侥幸，我宁愿他是偷厂里东西，也不愿意他搞破鞋。 可惜李副厂长的回答让她失望了，“他威逼厂里的女工搞破鞋，还没开始呢，就被抓了个现行……” “他活该！还想吃东西？没门！他就饿着吧！”气急之下，娄晓娥直接走了，可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还是冷静下来，收拾收拾给许大茂送了过去。 见面之后，又是一顿骂，“许大茂，你搞出这样的事儿，让我以后怎么见人？人家秦淮茹那么可怜，你还是个人么？” 保卫科的人都出去了，房里就只剩下他俩，再加上许大茂原本就有些憋屈，所以直接怼了回去，“她可怜？你可别被她骗了，我都中招了！” 娄晓娥不信啊，秦淮茹平时在院里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个人照顾那么一大家子，太让人同情了，怎么可能骗许大茂这个老油条？ “你逼人家还不够，还想污蔑？还有，我平时是怎么对不住你了？你还要外面找人？”娄晓娥那个气啊。 “你能给我生孩子么？”许大茂也生气，都说夫妻同心，我都这样了，你还骂个不停，到底有完没完？ “我找医生看了，人家说我没问题！生不了孩子，这事儿在你身上！有本事等你出来，咱们就去医院找医生好好检查检查！”因为这事儿，他俩吵过不止一回了。 许大茂肯定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啊，这事关男人的尊严，吵着吵着，娄晓娥直接摔门而出，俩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躺在床上，许大茂还是一肚子的气，我最近怎么就这么不顺啊，没吃着肉惹一身骚不算，连老婆都不理我了。 嗯？这好像也不是啥坏事儿，最近风声有些不对，娄晓娥她们家是资本家出身，我要是继续跟她过日子，今后说不定要有大麻烦。 要不，干脆借着这个机会离婚算了？然后再熬俩月，就能当宣传科长了，许大茂认真琢磨起来。 跟刘海中一样，许大茂也想当官，不过人家手段就比刘海中高明多了，平日里经常在领导面前刷存在感，不光把领导伺候的高兴，消息也比一般人灵通，早早地就嗅到了暗潮涌动。 这事儿宜早不宜迟，回去就跟她离婚，等年后再寻摸个新媳妇儿，到时候当上宣传科长，再生个大胖小子，那就是三喜临门了！ 他依旧不认为是自己身体不行的原因才下不了蛋，就觉得是娄晓娥的事儿。 可她要是不答应怎么办？那也由不得她，她家里的情况我可是清楚地很，当年公私合营的时候私藏了不少好东西，这些事可不敢让人知道，不怕她不同意。 离婚是离婚，那些好东西可不能让她拿走了，以后我还指着这些东西让我继续升官呢？ 许大茂除了在傻柱面前爱冲动之外，做其他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开始干，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妥当，这才睡觉。 第二天写完检讨，李副厂长看后就把他给放了，叮嘱他去给秦淮茹道歉，许大茂先私下里找到秦淮茹。 “秦淮茹，手段高明啊，哥们儿这回认栽了，待会儿我去车间里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你道歉，你配合点把这事儿给了了；要不然的话，咱谁都别想好看，我现在反正已经没啥脸了不怕，你总归还要脸吧？” 秦淮茹肯跟他私下里见面，就说明也存着赶紧让这事儿过去的心思，虽然她茶艺出色没吃太多亏，克也不愿意这事儿继续发酵下去，于是答应下来。 俩人配合着在众多工人面前演了一出好戏，许大茂提着东西诚恳地道歉，秦淮茹接受了他的歉意却没有要东西。 当然，这些都是事先说好的，实际上许大茂私下里已经给过她钱和粮票了，再加上李副厂长给批的春节福利，秦淮茹总算是能过个好年了。 再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念了一通检讨，厂里宣布了对他的处罚，扣了俩月工资，罢了他放映员的职位。 许大茂甘愿认罚，心里却是一点儿也不慌，这都是走过场而已，再过俩月，我就是宣传科长了。 回到四合院，娄晓娥肯定要说上几句啊，许大茂便按照计划好的趁机发作，“娄晓娥，我告诉你，赶紧收起你资本家大小姐的脾气，这日子我过够了！我要跟你离婚！” 第23章 赶紧跑路吧 娄晓娥顿时懵了，你搞破鞋被保卫科抓了，按道理说不是该安分一阵儿么？怎么刚回来就要闹离婚？ 而且，就算是离婚，那也得我先提起吧？怎么现在感觉就好像我理亏一样？她反应迟钝，完全没觉察到风声已经变了。 “许大茂！你再说一遍！你到底要干啥！”她甚至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娄晓娥，我要和你离婚！娶了你这样的媳妇儿，我算是到了八辈子霉，家务家务不会做，孩子孩子生不了，我还要你干啥？” 哎，许大茂也觉得挺亏的，当年想着虽然公私合营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娶了娄晓娥就算是抱上娄家的大腿了。 哪成想，这才几年功夫，风声就变了，娄家昔日显赫的声势成了拖累，要是再不切割，别说当宣传科长了，说不定还得受更大的罪。 “许大茂，你不是人！当初是是跪在我爸面前求着他把我嫁给你的？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了？”娄晓娥气哭了。 当年娄家风光的时候，她也当了十来年的大小姐，啥时候受过这种气啊！于是俩人吵着吵着便打了起来。 这下院里其它人就没办法不管了，易中海第一个出来，接着是刘海中、阎埠贵等人，唯独秦淮茹房门还关着，厂里的事儿已经传到院里来了，这种时候她得避讳点，不能跟许大茂再扯上关系了。 “许大茂，两口子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易中海赶紧把他们拉开。 “就是，许大茂，你可是刚犯过错的人，最近得收敛点，要不然就开全院大会批判你！”刘海中摆起了领导的架子。 你嚣张个屁！昨天你跳出来落井下石的仇我可还没忘，等过俩月有你好看的！许大茂又给他们记了一笔！ 李明浩和何雨水俩人站在外面，也不进去掺和，就在旁边看热闹，三大爷阎埠贵又开始泛酸了，“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理应相互扶持才对，许大茂，你是男人，应该大气点。”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这日子我是真受够了，你们见过这样的媳妇儿吗？连个家务都不会做，现在都解放十来年了，她还搁家里给我摆资本家大小姐的谱呢！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你搁一般人身上，就算闹离婚那也是关起门来闹，生怕外人看了笑话，可许大茂不怕啊，他巴不得这事儿闹的越大越好。 这样其它人就能看见自己和娄家切割的决心，彻底把自己从娄家的连累中摘出去，以后当官就不受影响了。 所以就算是三位大爷一起出马，也没拦住许大茂，闹到最后，许大茂干脆把娄晓娥的东西全丢了出去，“赶紧滚回你家去，我们许家受不住您这样的大小姐！” 当然，他丢的只是衣服、被褥之类不值钱的玩意儿，娄晓娥陪嫁的黄金首饰啥的一样没给，他还打算留着呢。 娄晓娥受不了这个打击，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许大茂视而不见，转身进屋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 大家伙沉默了一阵儿，易中海开始劝说，“晓娥，要不你先回家待几天缓缓？说不定过两天许大茂就想通了呢？” 娄晓娥只是摇头，马上就要过年了，她就这么被赶回娘家也太丢面子了。 李明浩小声对何雨水说道，“你去问问老太太，看看娄晓娥能不能在她那儿住几天不？” 为啥不让娄晓娥跟何雨水住呢？因为傻柱和许大茂那是老冤家，掺和进去只能让事情变得复杂。 何雨水应了一声过去了，娄晓娥和聋老太太关系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帮她买鞋不要钱，听说这事儿就拄着拐杖出来，把娄晓娥接到了她家。 院里人原本以为许大茂闹上两天就完了，那知道人家还真就铁了心要跟娄晓娥离婚，连续几天没让娄晓娥进门。 他们在这儿闹离婚呢，李明浩却是正好相反，他又跑去跟冉秋叶约会了，帮着冉秋叶买好了年货送过去，“这是剩下的钱和粮票、肉票，你瞅瞅对不对！” 冉秋叶扫了两眼就知道东西只多不少，“雨柱，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还真不知道到那儿弄去！” “嗨，甭客气，自打上回你去棒梗家家访，我就知道你是好人，给你办事儿我乐意！以后还要买点啥，直接找我得了；再说了，你这不也帮了我的忙吗？”李明浩扬了扬手里的《随园食单》。 “今后我要是想要啥菜谱了，也继续找你帮忙！这本我估摸着初六七就能抄完，初八我还给你吧！” 冉秋叶帮李明浩从她大学老师那儿借到的这可是清代的线状本，还得给人家还回去。 这正好如了李明浩的愿，抄完书再还，不就又多了见面的机会么？下次见面给她做点《随园食单》上的小吃，让她回去吃了给自己意见，就又能见面了。 “也不用这么着急。”冉秋叶应了下来。 把她送回家，李明浩带着愉悦的心情回了四合院，如今秦淮茹等闲也不会出门了，许大茂也没时间来骚扰自己，这日子可是惬意多了。 “老太太，看我给您带什么回来了？驴打滚儿，南来顺买的，您多吃点！”回来又奔着聋老太太家去了。 这驴打滚也算是老北京的一道名小吃，以四大顺之一的南来顺做得最好。 北京城名字带顺的老字号可不止东来顺一家，还有南来顺、西来顺和又一顺，倒是没有北来顺。 “傻柱，驴打滚太腻，老太太能吃么？”娄晓娥已经在老太太这住好几天了。 “不懂别瞎白活，驴打滚软糯香甜不粘牙，老太太肯定喜欢！”俩人说着说着又斗起嘴来。 这两天李明浩来看老太太的时候，可没少和娄晓娥斗嘴，老太太在旁边笑眯眯看着。 呦，您该不会又想撮合我俩吧？这娄晓娥是不错，奈何她不适合我啊！ 不行，今天得把事情好好说道说道，娄晓娥，你还是赶紧跑路吧！ 第24章 提前走了 “娄晓娥，你这几天就没好好想想，许大茂干嘛要和你离婚？”李明浩决定把这事儿给说开了。 “他要和我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娄晓娥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搁这儿跟李明浩斗嘴呢。 “跟我是没关系，我就是看不过眼许大茂，不想让你被蒙骗而已！你以为他跟你离婚真是因为你不干家务活？你俩也没孩子？”没孩子肯定有一部分原因，但绝对不是最关键的。 如果风声没有变化，甚至是倒退到几年前，娄家还风光的时候，你瞧许大茂敢动娄晓娥一根手指头么？ “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我跟许大茂可是老冤家了，他想什么我清楚地很！”李明浩说着起身到门外看了看，回来关了门压低嗓音说道，“他这是看到风声不对，想跟你们娄家划清界限！” “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都这时候了，你还跟许大茂在这儿怄气呢？这压根就不是你好不好的问题！而且你们娄家要有大麻烦了！” 娄晓娥为人大气，知书达理，品性善良，模样也不错，确实是个好姑娘，但天底下的好姑娘多了，也不能每个都娶吧？ 要是娶了娄晓娥，今后十来年就别想安宁，让她留在北京城，还不如早点跑路离开呢，他家海外关系多，又有资本，出去比留下日子好过。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不能留下，荣家比他们家家业大多了，不照样没走么？顶多是遇到一些小麻烦而已，日后还因为这段经历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只是这么做要花的心思就太多了，李明浩觉得自己不一定把握得住，而且他现在和冉秋叶的关系越来越近，也不想招惹其它妹子了。 至于像电视剧里傻柱那样，和娄晓娥来个分手炮也没多大意思，一个大老爷们，让女人独自养活自己的孩子，这还是人干的事儿么？ 说得就是傻柱，要说前些年你不知道也就罢了，人家娄晓娥都带着何晓回来了，你瞧瞧你又干了什么？除了打几个电话，你还给何晓了什么？而且打电话的钱，还是从娄晓娥这儿来的。 你说你放不下秦淮茹跟三个养子，这也算情有可原，可何晓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就没想过给他点什么？ 娄晓娥有钱是不假，可身为父亲，能给孩子的不只是钱吧？你去香江陪他几年怎么了？ 那时候棒梗、小当、槐花都成年了，到底是已经成年的孩子更需要陪伴，还是十来岁的何晓更需要？这是个人都能分清楚吧？ 至于秦淮茹他们担心的，你去了香江就不理他们了，你傻柱是这样的人么？而且你听他们这么说你就不心寒么？ 为了秦淮茹，你愣是等了她八年，为了让几个孩子接受你，你把聋老太太留给你的房子给棒梗住，又给他解决了工作。 你平日里赚得工资全给秦淮茹和几个孩子搜刮了，你又留下了什么？这些年你埋怨过一句么？ 你是个厨子，想找个能发挥自己本事的地方，可他们一边不让你去和娄晓娥合作，一边又催你想办法给棒梗娶媳妇儿，给小当、槐花置办嫁妆！ 你天天为他们着想，可他们为你想过么？硬是联合四合院这帮子禽兽，用道德绑架，让你不能和亲生儿子朝夕相处！ 好话说得一个比一个响，去娄晓娥的饭店吃饭倒是一个比一个香！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电视剧前一半，许大茂出场的时候，李明浩还经常骂他不是东西，可到后半部，竟然反过来了，越来越盼着许大茂出来了。 为啥？还不是因为许大茂收拾四合院这帮子垃圾收拾的爽么？看他把刘海中、阎埠贵玩弄于股掌之间，折腾的倾家荡产；哎呦喂，那个酸爽！比大夏天喝了冰阔落还过瘾！ 至于最后许大茂破产流落街头，李明浩觉得这纯粹是导演刻意为之，就许大茂那不要脸、能折腾的劲儿，在改革开放后商业野蛮发展时代，绝对是如鱼得水。 就算是被更高段位的人坑了，除非当场被人弄死，不然还是有翻身的机会，起码个人温饱不会成问题，才不至于沦落到让傻柱可怜他。 “傻柱，这话可不能乱说！”娄晓娥有点慌了。 聋老太太有点惊讶，不过也没说啥，就当没听见，她知道，人老了有些事情就该装糊涂，管的越多越惹人烦。 “我是干啥的你不知道？多少领导找我做饭呢？”李明浩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还有，你就算信不过我，还能信不过你爸去？” “你现在赶紧回去，你爸一准儿也听见动静了！”以娄家老爷子的年纪，那经历过多少事儿啊，耳朵再不灵点，能有这么大的家业？ 电视剧里，他们刚被傻柱救出来，就赶紧跑路了，路线方案安排的妥妥当当，这可不是仓促之间就能搞定的，肯定早有准备。 “回去告诉你爸，情况比他想的还严重！等过完年，许大茂就该带人抄你们家了，赶紧趁着过年没空离你们跑路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傻……傻柱，你……你这是在那位领导那儿听说啊？”娄晓娥说话都打哆嗦了。 “你长点脑子吧，这我能说吗？我也就是看在你对老太太不错的份上，才提醒一句，听不听由你。” 娄晓娥急匆匆地离开了，她走了之后，聋老太太才叹了口气，“哎，多好的姑娘啊！”她这会儿倒是不聋了，似乎是在遗憾，傻柱错过了一段好姻缘。 过了两天，娄晓娥偷偷回来了一趟，悄悄告诉李明浩，他们家准备大年初二就跑路，倒是没把传家宝交给他，毕竟俩人的关系没电视剧里那么近。 “路上小心，等过些年形势稳定了再回来吧！”李明浩送上祝福。 院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没拦住过年的热情，眼瞅着过年越来越近，四合院里满是喜气。 这几天最高兴的是阎埠贵，他帮人写春联可是要润笔的，光这个就够他们家过个好年了。 “傻柱，你想写点什么？”这不，李明浩刚回院儿，他就找上来了。 第25章 何雨水出嫁 “呦，三大爷，正想找您呢！这是给您的！”李明浩取出一个小纸包递给阎埠贵，里面装着喜糖瓜子啥的。 “这不过几天雨水就要出嫁了么？想请您给写个喜庆点的对联……哦，这可不是润笔了，就是给大家发点喜糖，让大家都高兴高兴，您的润笔得另算！” 其实李明浩倒也不反感阎埠贵的算计，我花钱你写字，这样干净利落反而更好，要是不要钱，那就欠下人情了，人情可不好还。 “恭喜，恭喜，我保证帮你好好琢磨琢磨，让大家看了都满意！”阎埠贵还真有几分文采，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 “现在要讲究新时期新气象，以前那些老派的新婚对联都不能用了，咱们也要紧随形势来个新的，上联写互敬互爱好伴侣，下联写同德同心美姻缘你看怎么样？”横幅不用说，那自然是新婚大吉了。 这对联谈不上有多出彩，不过倒也贴切，李明浩竖起了大拇指，“要不怎么说您是当老师的呢，这词儿写得好！就按您的意思来！” “哦，对了，劳烦您帮老太太家也写一副，我回去给您拿块肉，三指厚的肥膘！回去包饺子香得很！”既然是大喜事儿，李明浩也不在意多给点。 “那怎么好意思呢，这可是有点多！”虽然嘴上这么说，阎埠贵可没办点推辞的意思，乐得脸上绽开一朵菊花，这回赚大了。 “傻柱，我用洒金纸给你写，这样看着就更喜气了！”占了人家这么大的便宜，阎埠贵忍痛拿出了更贵更好的纸。 裁纸磨墨，笔走龙蛇，不一会儿，李明浩房门口一副、何雨水房门口一副，再加上聋老太太家的，三副对联就写好了。 “瞧瞧怎么样？”阎埠贵毛笔一放，脸上颇有自得之色。 “写得好，照我看别说咱院儿了，就是整条巷子，您的字都是这个！”李明浩顺势捧了他一把，反正说好话又不要钱，能让他乐呵下也好。 “不敢当，不敢当！你还没熬浆糊吧？我给你匀一点儿，就省得你费工夫了！”傻柱啥时候这么会说话了，高兴之下，阎埠贵竟然忘了算计。 回去叫上何雨水，俩人一起贴春联、挂灯笼，自己家的收拾好了，又去给聋老太太家里好好收拾收拾。 “奶奶，这是给您的，您收好了，您可别忘了，到日子咱一起去吃席啊！”临走前把喜糖也给老太太留了一份。 “忘不了，不过傻柱啊，奶奶啥时候能吃上你的喜糖？”老太太还惦记着这事儿呢，哎，娄晓娥多好一姑娘，怎么就留不下呢？ “快了，快了，您就慢慢等着吧！”李明浩估摸着，拿下冉秋叶绝对花不了一年时间，快的话，俩月就能把好事儿给办了。 出来后，提着包全院挨家挨户都发了一遍喜糖，算是来了个正式通知，何雨水过几天就要出嫁了，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这种时候，肯定没那不开眼的来给人添堵，于是纷纷送上祝福，院子里一片喜庆和谐的气象。 唯独阎埠贵家里闹了点小矛盾，阎解放和阎解成兄弟俩吵起来了，听了一阵儿才明白，原来是阎解成多拿了一颗花生，阎解放死活不依。 不愧是老阎家的孩子，那怕是亲兄弟也得把这账给算明白了！以后我要是开饭店，从他们家雇一会计，那绝对出不了篓子。 刘海中家就不一样了，虎背熊腰的刘海中往桌子边一坐，他媳妇儿就给把酒端上来了，刘海中就着花生米喝着二锅头。 满脑子都是自己那天在领导面前义正言辞地批判许大茂的场景，做着被领导赏识青云直上的美梦。 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想尝一口，却被刘海中一筷子扒拉开了。 “干嘛啊？吃一口都不行？” “想吃啊？”二大妈直接伸出手来，“想吃拿钱，这话可是你们自己说的，新年新事新国家，自己挣钱自己花。”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哥说的，我哥结婚把家给搂光了，就剩我们哥俩倒霉！”刘光天和刘光福觉得憋屈。 砰！刘海中把筷子一摔，兄弟俩就不敢说话了。 刘海中不高兴了从来不吵吵，人家向来都是直接抽出七匹狼教训他俩，这可是七级锻工，几百斤的铁坯在他手下就跟泥捏似的，这把子力气用在人身上还得了？谁不害怕啊。 俩人闷头干饭，直到刘海中吃饱喝足出去遛弯儿才敢发牢骚，“我大哥有一句话算是说对了，父母不慈，儿女不孝，您二位将来养老啊，可别指望我们！” 一转眼就到年三十了，李明浩好好整了一桌，叫上一大爷两口子，到聋老太太家里，五个人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好年。 然后是初一、初二，一转眼就到何雨水出嫁的日子了，刘建军换了身新衣服，倒是没剃头，估计是怕他舅舅打。 小伙子浓眉大眼的，再推辆新自行车，看起来也是英俊潇洒，很是给何雨水涨了面子。 简短的仪式结束，刘建军骑着自行车就把何雨水带走了，李明浩骑着给何雨水陪嫁的自行车，带着聋老太太跟在后面。 易中海两口子借口走亲戚，从其它路绕着也跟了上去。 到了地方，饭菜早已准备妥当，听说是何雨柱何师傅嫁妹妹，饭店的大师傅拿出了看家底的本事，生怕何师傅说不行。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两口子充当女方家长，和刘建军父母坐在上首，两口子给敬茶的时候，易中海两口子高兴地眼泪都下来了。 易中海没孩子，今天也算是圆了他们一个念想，接过茶喝了一口，从兜里摸出红包递了过去，“孩子，这个你们可得收下！” 到了聋老太太这儿，人家送了一对儿银镯子，这还是她当年出嫁的物件儿。 流程走完，开始喝酒吃肉，李明浩端起酒杯敬刘建军的父母，“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平时多走动，家里有啥事儿千万别见外！” 这可是近亲，必须得维护好，可别再跟傻柱一样不管妹妹，全倒贴寡妇了。 第26章 秦京茹来了（加更求收藏） “肯定不能见外，你放心，我俩绝对不会亏待雨水，建军要是敢欺负她，我俩一准儿好好收拾他！”刘建军的父亲明白，结了婚姑娘就是别人家的了，女方家里多少有些顾忌，所以要让他们宽心。 “建军是个好小伙儿，他干不出这种事儿来！”李明浩倒是挺放心的，纵观整部电视剧，就没提过何雨水家里有啥矛盾。 这说明人家小两口日子过得好，才不像傻柱，过得是一团稀烂，都让人不知道说啥才好了。 “雨柱，现在雨水也成亲了，你这当哥的肩膀上的担子总该放一放了吧？上回给你说的事儿可以考虑考虑了，正好现在过年大家都在家里歇着，你喜欢啥样的姑娘，我帮你叫家里来坐坐怎么样？”刘建军的妈已经开始琢磨让他相亲了。 “多谢您的好意，不过啊，这事儿暂时不急，我前段时间遇到一姑娘，觉得挺合适的！先处处看吧！”他们也不会去四合院里乱嚷嚷，所以啊，冉秋叶的事儿也不用隐瞒了。 “是个啥样的姑娘？多大了？干什么工作的？”刘建军两口子连忙问道，他俩还有点遗憾，这要是能帮何雨柱介绍个对象，那就是亲上加亲了。 “比我小两岁，是个老师，为人心善，知书达理……”李明浩狠狠地把冉秋叶夸了一通。 “那我俩可等着喝你的喜酒了，到时候有啥要帮忙的尽管开口。”看到李明浩满脸幸福的样子，这两位送上祝福。 吃完散伙，临走前李明浩去了趟后厨，和大师傅聊了几句，感谢了一番，约好教他新菜的时间，就背着聋老太太回家去了。 回到院儿里，瞅见阎埠贵正扛着鱼竿出来，阎会计太会过日子了，不光写春联赚钱，还不忘出去钓鱼填补下家里。 看这架势，绝对是老钓鱼佬，肯定不会空军，“三大爷，您钓鱼去啊？要是有多余的，匀我两条，我用猪肉给您换成不？” 这大冬天的，来个水煮鱼片，把油烧热，加上辣椒、花椒，往煮好的鱼片上面一泼，吃上一口就浑身暖和。 “那感情好！回来我就给你送去！”时下老百姓肚子里缺的是油水，对普通人来说，鱼那有猪肉实惠啊？阎埠贵不用算账就满口答应。 把老太太送回去照顾睡下，李明浩就回了自己屋，何雨水嫁出去了，一件大事儿算是了了，李明浩也闲了下来。 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抄那本《随园食单》，拿出前些天专门买的新笔记本，坐在桌边，拿起钢笔就抄了起来。 俗话说一法通诸法通，李明浩签到了一大爷的基法技能，这钢笔字也写得有模有样了，横平竖直、字体方正、结构均匀，完全看不出来的厨子写的。 《随园食单》全书分为须知单、戒单、海鲜单、江鲜单、特牲单、杂牲单、羽族单、水族有鳞单、水族无鳞单、杂素菜单、小菜单、点心单、饭粥单和茶酒单十四个方面。 用大量的篇幅详细地记述了我国从十四世纪至十八世纪中流行的 326种南北菜肴饭点，也介绍了当时的美酒名茶。 这么多内容，字数倒不是特别多，一共才四万来字而已，还不够老鹰一天的爆更。 手抄起来也不麻烦，李明浩一边抄写一边琢磨着这些菜品的烹饪方法，看看是不是正确，以及还有那些改进的空间。 这人呐，还是得有个爱好，要不然日子就太无聊了，反正今后十来年也不适合搞什么大动作，认真琢磨琢磨厨艺也挺好的。 他这边在抄书呢，秦淮茹已经从乡下回来了，老白眼狼看到她回来，第一眼就去瞅她手里拎的东西。 一看只有玉米土豆，不仅大失所望，“瞧瞧你，我就说不用对他们那么好，还买什么糖啊点心啊的，你瞅瞅他们回的都是啥？连点肉都没有！” “诶，我说，要不咱们咬咬牙，花个八毛五买点肉炖了吃吧？里面加上土豆，萝卜也行，哎呦喂，这萝卜放在肉里面炖烂了，吃起来比肉还香！”老白眼狼说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呵呵，孙子的两块钱学费舍不得，现在倒是舍得花钱吃肉了，当然，她肯定不会从自己的积蓄里面拿钱买。 果不其然，秦淮茹马上就反问，“炖肉吃？成啊，要不您给拿点，我这就买肉去？” 老白眼狼顿时不说话了，哼哼唧唧也不肯拿钱，好半天才问道，“诶，不是说让你表妹过来么？怎么没跟你一起？” “我要是带她过来，那是我给她买车票啊，还是她给我买车票？”秦淮茹一边取围巾一边说道。 “给她办事，那当然是她给你买车票啊。”贾张氏理所当然。 “那可不是，所以啊，她给我说让我先回来，明天她再过来！” 好家伙，老秦家这三口人的算计本事，一点也不比一门七会计的老阎家差啊，就两毛钱的车票，还能算计的这么狠。 “这事儿能成不？你今天不在没看见啊，傻柱家的底子厚着呢，给何雨水可是陪嫁了不少东西，光那辆新自行车就值上百块！”贾张氏心疼，这原本都该是我家的啊。 “我那表妹，模样俊俏着呢，就傻柱那三十没碰过女人的样儿，一见面还不得把婚都给勾走了？” “那就好，等你表妹嫁给傻柱，那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贾张氏做着美梦，到时候傻柱家里的东西可不都成自己的了？ 李明浩一心抄书，不知不觉天就暗了下来，这时候阎埠贵也回来了，今天收获不少，李明浩用猪肉换了两条鱼。 一条做成水煮鱼片，一条做了番茄鱼片，老太太不能吃辣，这个正好给她吃。 第二天继续抄书，抄着抄着，院子里就热闹起来，“淮茹，这是谁家闺女儿啊，长得这么俊俏？” “这是我表妹，来我这儿玩几天！”听秦淮茹的声音，似乎是专门往自己这边喊的。 从窗户看出去，一个留着一对小揪揪的姑娘走了进来。 呦，这俩小揪揪不错啊，推车的时候肯定方便！ 第27章 许大茂出手（求收藏） 这估计待会儿就得过来找我，说要把秦京茹介绍给我了！刚好抄书也累了，出去溜溜吧！ 出门挂锁，正好碰见阎埠贵又拎着钓鱼竿出去了，李明浩凑了过去，“呦，三大爷，又钓鱼呐？带上我成不？” “你去干嘛啊？这大冬天的，河边又没啥遮挡，冷风嗖嗖的吹，你去了能受得了么？”阎埠贵本能地反对。 你要是跟着我去钓鱼，那我钓上来的鱼卖给谁啊？这绝对不行，阎会计无时不刻不想着算计。 李明浩哪能不知道他想啥啊？“我这不是无聊吗？再说了，我年轻火力旺不怕，来来来，我帮您提桶！” 不由分说就抢过桶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安慰，“我就是找个打发时间的事儿，钓上来的鱼都归您成不？要是你家吃不完，我帮你买到食堂！” 现如今可不能随便卖东西，有投机倒把的嫌疑，而且谁家都不宽裕，四合院里就没几户人家舍得花钱买鱼吃的。 所以李明浩的主意正和阎埠贵的意思，他马上就不反对了，“真的？那咱可说好了啊？就是这价钱……” “您放心，从别人那儿收多少，给你也是多少，我还能亏得了您？”咱别说了行不？再说下去，待会儿你那钓鱼的红虫都该问我要钱了。 “傻柱，我可告诉你，这钓鱼里面的学问大着呢，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用什么样的钩子，挂什么鱼饵，在什么地方下竿，这都是有讲究的，等到了地方，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阎埠贵满意了。 钓鱼得出城，可阎埠贵舍不得坐公交，这么远的路愣是打算走过去，好在李明浩巴不得在外面的时间越长越好，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一路上询问着钓鱼的诀窍，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在冰面上凿了个洞，然后打窝子，丢下鱼钩，俩人拿出小马扎，坐在冰面上静静等着鱼儿上钩。 他俩在这边清净，秦淮茹那儿可是热闹得很，“京茹，你要是想继续当农民挣一天七个工分，那就当我啥也没说，你在城里玩几天就回去吧，可你要是想留下，那就得把握住这次机会。” “姐，这个傻柱他一个月挣多少钱啊？”秦京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一个月三十七块五！” “这么多！”秦京茹吓了一跳，“我记得你一个月才二十多块吧？” “可不是么？而且傻柱是一个人花，三十七块五啊，他怎么花的完？”贾张氏恨不得全拿来自己花。 秦京茹动心了，唯独还有一点儿顾虑，“你们为啥叫他傻柱？这人是不是真傻？”她是想进城，可也不愿意嫁给傻子啊。 “傻柱他才不傻！他这个外号啊，要从十来年前说起…”贾张氏眉飞色舞地说起了八卦。 这老家伙，干啥啥不行，就剩下贪吃和说八卦了，当下就把傻柱小时候帮着卖包子，遇到逃兵跑路，然后收了假钱回来，被他爹叫成傻柱的故事说了一遍。 “你要是跟了傻柱啊，还有一个好处，他是轧钢厂的厨师班长，每天领导开小灶，他都能带剩饭剩菜回来！”秦淮茹继续劝说。 “说是剩饭剩菜，实际上就是傻柱做菜的时候专门流出来的，什么鸡鸭鱼肉，你天天换着花样吃都没问题！你要是嫁过去，那可是有福了！” “京茹啊，你俩要是成了，该不会不认我们这门亲戚了吧？”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贾张氏就惦记上了。 “肯定不能啊！”她在算计，秦京茹也聪明，现如今秦淮茹还没把傻柱介绍给她呢，必须得顺着它来，要不然人家不管了怎么办？自己还能主动跑到傻柱家门口等着不成？ 至于事情成了之后么？我家的东西凭啥便宜你啊？鸡鸭鱼肉我自己留着吃它不香么？ 坐了一会儿，秦京茹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贾张氏听到也饿了，这肯定不能让咱们做饭给她吃啊，所以就招呼秦淮茹，“淮茹，你去把傻柱喊过来，让他俩先聊着！” 等傻柱过来，这做饭的事儿不就归他了么？咱们又能白蹭一顿，而且肯定还是好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萝卜炖肉？一想到这个，贾张氏又开始流口水了。 “我这就过去！”秦淮茹出门一看，傻柱门上怎么挂着锁？刚才看他房门还开着，就这么会儿功夫跑那儿去了？ 回去的时候，秦淮茹脸上就有点不好看了，看样子这顿饭还真得让我管了，“傻柱可能出去了，咱再等等吧，晚上他肯定回来。” 热了几个窝头，再加点咸菜，凑合吃了一顿，秦淮茹和贾张氏继续给秦京茹说傻柱的好。 许大茂推车从外面进来，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怎么着这是准备给傻柱介绍媳妇儿？这事儿肯定不能成，我非把它给搅黄了不可！ 听了一会儿，瞅见门帘一动，秦京茹从里面出来了，许大茂赶紧也假装往外走，侧脸瞟了几眼，呦，这姑娘长得还不错！ 刚好他和娄晓娥也离婚了，正在琢磨新媳妇儿的事儿呢，要是能撬了傻柱的相亲对象，那可太完美了。 “你是秦淮茹家亲戚？”许大茂问道。 “嗯，我是她表妹，你也住这个院儿？”秦京茹倒也不怕生。 “我不光和你姐住一个院儿，还在一个单位上班，我是厂里的放映员，你喜欢看电影不？下次放电影带你过去看！”这年头，那个姑娘不喜欢看电影啊，许大茂这一手可是无往不利。 “真哒？我可喜欢看了，啥时候有啊？”一听说看电影，秦京茹就两眼放光。 “这几天厂里放假，不过可以去外面看！哦，对了，我刚听见，你姐要把你介绍给傻柱？”现在怎么看？我放映员的职位都给撸了。 “啊，怎么了？”秦京茹傻乎乎问道。 “你姐这就有点没安好心了。”瞅见四下无人，许大茂小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姐跟傻柱……” 许大茂挑了挑眉毛，做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院里不好说这些，你要是想知道，咱找个地方，我慢慢说给你听！” 第28章 你爱要要去 “我就说我姐怎么好心给我介绍对象！你给我说清楚了。”秦京茹也是胆大，竟然跟着许大茂走了。 他们家其实就在北京郊区，再过几十年那也是城里人，所以消息并不闭塞，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点儿秦淮茹的事儿，所以许大茂一点她就开始怀疑。 “还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去涮羊肉，咱们边吃边说！这大冷天的，吃一口涮羊肉，浑身上下都暖和！”四合院情圣许大茂开始发功。 “咱们又不认识，那多不好意思啊！”刚吃了，但只有几个窝头，秦京茹还没吃饱呢，所以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脚下却没停住。 身为四合院第一把妹达人，许大茂那会把她的拒绝当真？“有啥不好意思的？我今天原本就想一个人去吃来着，这不冷清么？俩人吃着热闹，你就当帮我忙了。” 还有这种好事儿？以后但凡有这种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叫我，我提前一天不吃饭都得去帮忙。 “你姐在我们厂，就爱跟男的打个情骂个俏，眉个来眼个去的；傻柱又三十多了，一直没找到媳妇儿……”一路上，许大茂不停地说着他俩的坏话。 “傻柱都三十多了？”秦京茹有点不高兴了，她才二十出头没几岁，合着我姐给我找了个比我大十来岁的？ 实际上傻柱翻过年才三十，而且还是虚岁，和秦京茹的岁数差距远没有那么大，许大茂这么说是故意给他俩制造障碍。 “可不是么，比我大好几岁来着！”要不你考虑下哥们我吧？哥们不光有钱，还比傻柱年轻。 许大茂带着秦京茹又是逛商店买衣服，又是请吃喝的，再加上人家也会说话，秦京茹不知不觉就忘了傻柱的事儿，也忘了秦淮茹还在家等着呢。 急得秦淮茹满院子乱找，还跑出去找了好几圈儿，公共厕所，门口的商店，旁边的小巷子转遍了都没有找到。 “不瞒你说，我刚离婚，也想找个媳妇儿，你嫁给傻柱还不如嫁给我，傻柱跟我比，那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吃完火锅送秦京茹回去的时候，许大茂已经搂上秦京茹的肩膀了。 瞧瞧人家这进度，再看看等了八年，等得香蕉都蔫了的傻柱，也只能感慨，这人呐，就没办法和人比。 “那不成，我虽然是农村的，可我嫁人也有标准，不是城里的不嫁，缺胳膊少腿的不嫁，作风不正派的就更不能嫁了！你和人离婚，肯定作风不正派！”如今风气保守，离婚还是比较稀罕的事儿。 “我和她离婚那可不是作风问题，你不知道了吧？我前妻是资本家的大小姐，我这是和她划清界限！”咦，好一阵儿没见娄晓娥了，她跑那儿去了？许大茂还不知道娄晓娥全家已经逃跑了。 要是让他知道，他肯定马上跳起来去厂里举报，好借机把跟秦淮茹搞破鞋的事儿抹干净，当上宣传科科长。 “你媳妇还是资本家的大小姐？”秦京茹就更惊讶了，“人家能看得上你？” “你也不瞧瞧我许大茂是谁？我可是文化人，我去乡下放场电影，挣的钱就能顶半个月工资！就咱这四合院里，我这条件绝对是独一份，你要是嫁了我，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吧！” “照我看，你今天也别回秦淮茹那儿了，她可没安什么好心！我给你买票，你直接回家去吧！” “哦，对了，这回带了你吃涮羊肉，下回你过来，我带你吃烤鸭去！你下个周末就过来，我在车站等你！”许大茂趁热打铁。 “这有点不太好吧？我不回去，我姐不得急死啊？”秦京茹心动了，在村里天天啃窝头，烤鸭对她的诱惑力太大了。 而且这人出手挺大方的，家底子肯定厚实，工作也有牌面，嫁给他好像确实比嫁给厨子好！ “没事儿，看见没，前面就是商店，我去给你弄张纸，你写封信，说你没看上傻柱不好当面说，就先回家了，我找个小孩儿给你姐送过去，她就清楚了！”许大茂鬼点子是挺多。 秦京茹就这么被忽悠走了，许大茂得意洋洋的回了四合院，在巷口揪住一孩子，塞过去几个鞭炮，让他把信交给秦淮茹。 “她凭什么看不上傻柱啊？她把自己当仙女儿了是吧？”贾张氏这个气啊，尽管她一百个看不上傻柱，却还想继续沾光，现在沾光的希望没了，那能不气吗？ “刚在屋里还好好的啊，怎么一出去就变卦了呢？”秦淮茹比贾张氏脑子清楚，可她也猜不出是许大茂捣鬼啊。 “哼，照我看她这是苦还没有吃够，等干几天活，再啃几天窝头，她肯定会回来求你！”贾张氏狠狠地咬了一口窝头。 这次可是亏大了，不光没能从傻柱那儿捞到好处，还倒贴了秦京茹几个窝头，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疼的不行。 这时候，李明浩和阎埠贵也回来了，今天收获不错，李明浩用点心跟阎埠贵换了两条鱼，准备晚上继续吃鱼。 刚进门，许大茂就凑过来了，“傻柱，你还不知道吧？秦淮茹今天把她妹妹带过来了，说是要介绍给你当媳妇儿！哎呦喂，秦淮茹那妹妹，模样可真是不错！” “不过，这跟你没关系！哥们我已经先下手了，这姑娘肯定是看不上你了，你继续打你的光棍吧！” “你爱要要去！”秦京茹这样的娘们儿，李明浩才不稀罕，“不过你就算娶了媳妇儿也没用啊，你又生不了娃！你们老许家还得绝后！” 一般情况下，李明浩不爱用身体缺陷怼人，不过许大茂这张脸是怎么看怎么讨厌。 “谁告诉你我不能生！等我娶了秦淮茹她妹妹，我三年生俩！气死你！”许大茂气得脸都扭曲了。 “连老母鸡到了你们许家都不下蛋了，你还指望有娃？”李明浩哈哈一笑，伸手指着许大茂门口的鸡笼。 “我！我……”许大茂顿时气炸了，妈的，晚上我就把这两只鸡宰了！ 第29章 棒梗又偷东西了 晚饭时间，李明浩准备个铁锅炖鱼，杀鱼、去鳞、切块，然后开始把葱姜切段、切片。 阎埠贵听见声音出来了，“傻柱？这是准备炖鱼？你这厨艺真是没花说，看这刀工利落的……我也想试试炖鱼是啥味道，要不帮我也炖一条？我回去拿鱼？” 今天收获不错，他也有点馋了，可自己做的话，柴火、油盐、调料不都得花钱？请傻柱帮忙，这些不就省下了吗？ 要是往回拿的时候傻柱没留意，说不定还能多捞两块走，这不就赚大了么？阎埠贵这算计也是没谁了。 “三大爷，您瞧，我就这么大的锅，装不下啊！您要是不会也没事儿，等我这锅收拾好了，去你家给你炖。” “我也就是说说，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哪舍得吃鱼啊，还是卖到你们食堂得了！”阎埠贵见占不上便宜，干脆连鱼都不吃了，讪讪地走了。 把切好的鱼块下到锅里炖，周围贴上一圈玉米面饼子，再加些白菜、土豆、粉条子，香气不一会儿就散发开来，隔壁棒梗都馋哭了。 后院许大茂也真把那两只老母鸡宰了，不下蛋光吃食，还被傻柱拿着嘲笑，要你俩有什么用？杀完收拾收拾开始熬鸡汤。 这下贾张氏可是吃不下饭了，瞧瞧人家吃的都是啥，不是鱼就是鸡的，再看看自己，三合面的窝头就咸菜！这还让人好好吃吗？ “何雨水也嫁出去了，傻柱就一个人在家，能吃的了这么多么？虽然现在是冬天，可放久了还是会坏吧？”咱得帮他吃点！都是街坊邻居，你家有难处了我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吧！ 贾张氏一边嘀咕着，一边看向秦淮茹，棒梗瞅着门外不说话，小当、槐花嚷嚷着，“妈，我想吃鱼，我想吃鸡！” “吃什么吃，家里没钱。”秦淮茹委屈啊，先前还好好的，为啥傻柱就突然不理我了呢？这个年可是有点过不下去了。 炖好鱼，李明浩连铁锅一起端着，就奔聋老太太家去了，“奶奶，我给你挑几块肉厚没刺的，你慢慢吃！” 吃不完我明天早上起来热了继续吃，给你们几个吃连句好话都落不着，我又没病，干嘛去喂白眼狼。 “妈，我不吃了！”闻着香味，棒梗怀念起了自己亲手做的叫花鸡，放下窝头就往出跑。 “诶，你干嘛去啊？饭总得吃了，不然饿着怎么办？”贾张氏心疼自家孙子，要是槐花和小当吃到半中间就跑，她保证不说啥。 “这个给棒梗留着吧，他晚上回来要是饿了，给他在炉子上烤着吃。”贾张氏把饭盆里最后两个窝头扣下了。 小当和槐花可怜巴巴的看着贾张氏，“奶奶，我还没吃饱！” “吃什么吃，没见你哥才吃多少？”俩赔钱货还有脸吃？她倒是没想过，这一大家子就数她吃的最多，光那张大胖脸，都快比小当整个人大了。 咦，演技过硬、脸型瘦削的老演员肯定不会找不到，导演当初为什么会选这么个演员来演贾张氏啊？按道理说六十年代的老婆婆，可没几个这么胖的！ 而就这电视剧的质量，绝对不能说导演不专业，或许他是在用这位演员的外貌特征向观众传递某种信息？ 是在告诉观众，秦淮茹家里这么困难，不光因为她工资比较低，又有三个孩子，更重要的还是贾张氏，每个月扣三块钱在手里，然后吃的比谁都多，嘴比谁都挑，这日子能好过么？ 自打李明浩不再给秦淮茹带饭之后，除了三十、初一这两天，棒梗可是好长时间没吃肉了。 今天再被李明浩和许大茂这么一刺激，肚子里的馋虫全被勾上来了，出了门便绿着眼睛直奔李明浩家，想像以前一样偷点，可到了门口一看，明晃晃挂着大锁，进不去啊！ 李明浩考虑到院里有棒梗这么一号人物，所以那怕是去聋老太太家串门，出来都得把门给锁了。 棒梗拉了两把没拉开，又去摸窗户，可惜窗户也没李明浩给锁了，再去瞅何雨水的房子，也是一样，李明浩一点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咽了口唾沫，悄咪咪摸到后院，见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也闻着香味过来看热闹了。 这俩孩子也可怜啊，家里有啥好吃的刘海中就自己享受了，一点儿也不给这俩孩子吃，他俩在家里吃饭还得交钱。 孩子长大拿工资，给家里交点钱也是应该的，不过你也得做得公平点，有好吃的一起吃才对不是？ “光天，光福，过来过来，刚炖了只鸡，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咱们仨吃点喝点儿？”刘海中在领导面前落井下石的仇许大茂还没忘呢，把这俩兔崽子喊过来，先帮刘海中上上眼药，然后瞅瞅能不能问出啥东西来。 “那怎么好意思呢？”两兄弟嘴上说着，腿却奔着许大茂家去了。 “咱谁跟谁啊？再说了，一只鸡而已，你爸可是七级锻工，工资在院里也就比一大爷低点，这个年你俩肯定天天大鱼大肉，早就吃腻了吧？”许大茂故意刺激他俩。 “吃个屁！别说大鱼大肉了，吃个鸡蛋我妈都管我要钱！”一说起这个，刘光天、刘光福可是满肚子苦水。 “不至于吧？刚从你家路过，我还看见二大妈炒了好几个菜呢？” 他们在这儿聊上了，棒梗眼巴巴盼着许大茂也能像喊刘光天、刘光福一样喊他过去吃点。 可许大茂压根没搭理他，从刘光天、刘光福这儿能问出东西来收拾刘海中，从你身上能弄到啥？ 看了一会儿，棒梗咽下口水走了，转身去了傻柱家菜窖，可惜菜窖门口的锁依旧纹丝不动，棒梗用石头砸了好几下都没砸开，反而惊动了旁边的住户。 我还真就不信了，这么大个院子能找不到一点儿好吃的！ 棒梗发了狠，绕着院子四下寻摸起来，结果还真被他找到了机会，一户人家窗户开着，里面的桌子上放着两条带鱼，棒梗住住就跑。 “放下！快来人啊，有人偷东西啊！”吼叫声打破了四合院的安静。 第30章 全院大会 “奶奶，您尝尝这个，我专门选的面土豆，炖了这么久炖烂了，鱼汤都浸进去了，含到嘴里就化，肯定适合您吃！” “诶，好好好，奶奶我啊，这个年可是享福了……嗯，就是好吃，傻柱你这手艺没话说！”老太太吃得高兴！ “呦，这是谁在喊啊！”正吃着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抓小偷。 “好像是隔壁军子家那口子吧？”老太太的耳朵在这时候可不聋，“他家那口子可是个泼辣的，我看啊，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结！” 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就三位大爷、秦淮茹、傻柱、许大茂和聋老太太这几家人，但是实际上，前中后三个院一共住了二十多户，上百口人，只是其它人来往比较少罢了。 “这我知道，之前还和娄晓娥吵过架来着，许大茂帮着一块吵，愣是没吵过。”翻了翻傻柱的记忆，李明浩顿时打了个哆嗦。 这种泼辣的中年妇女，一般人可招惹不起，你要是惹了她，她能在你家门口满地打滚，连骂仨小时都不带重复的。 “话说回来，咱们院虽然经常有点小磕小碰的，可也算是安稳了十来年，好些年没出过偷东西的事儿了，这到底是谁啊？她在后院住，外人也进不来啊？”聋老太太看着李明浩。 她八成已经猜到是谁干的了，估计李明浩也知道，见他不动弹这才真的相信，人家真有对象了，要不然棒梗出事儿你怎么不急着出去啊。 嗷的一声，外面有人哭了起来，接着是骂声，“军子媳妇儿，你干啥呢？凭啥打我乖孙子！”这是贾张氏的声音。 “你出门没带眼睛是吧？也不瞅瞅地上是啥，他偷我家东西知道不？”瞧瞧人家军子媳妇儿这口才。 贾张氏看到地上的带鱼也不肯认账，“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而且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掉的。” “嘿！嘿！嘿！我给作证啊，我刚瞅见棒梗拎着带鱼往过跑了！小兔崽子，平日里不学好，今天总算是被抓住了吧？”许大茂幸灾乐祸，秦淮茹你上次阴了我一把，我今天就先从你儿子这收收利息吧！ “光天，光福，赶紧回去喊人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必须得开全院大会！”许大茂招呼着。 绝对不能让他们把这事儿私下里给了了，闹得越大越好！先前在厂里，你们都看我的笑话，这回也该轮到你秦淮茹了！ “别，有什么事儿咱私下里好好商量就成，这都大晚上了，惊动大家伙不好！”秦淮茹也赶过来了，一看这形势赶紧道歉，“嫂子，回去我肯定好好收拾棒梗！您就饶过他这一回成不？” 要是没贾张氏那几句话，军子媳妇儿说不定就同意了，可一想到贾张氏那副嘴脸，军子媳妇儿就觉得念头不通达，要是不把这场因果了了，她能气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你家欠收拾的可不只是棒梗！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我今天还非得让大家伙好好评评理不可！军子，赶紧死出来！你媳妇儿让人给欺负了！”军子媳妇一声嚎，感觉通县那边都能听见。 “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啊！”许大茂踢了刘光天、刘光福一脚！ 结果还没等他俩动身呢，刘海中就赶过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刘海中不光是想在厂里当官，还想在院里取代易中海当一大爷！现在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能不积极吗？ “二大爷，您可要给我主持公道啊！我家孩子都馋一年了，这好不容易等到过年，我和我家那口子把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钱拿出来，到处求人才买了两条带鱼，正准备给孩子煎了吃，那知道就遭了小偷！” 军子媳妇一把拉住刘海中，哭天抹地地诉说起来，“我瞅见带鱼没了，就赶紧冲了出来，一掀门帘就看见棒梗这小王八蛋提着带鱼往外跑！” “刚把他抓住，这老东西就出来说我弄疼她家孩子了！搞不好就是这老东西指使棒梗的！”军子媳妇口吐芬芳。 “有人偷东西？咱们院可是好多年没出过这种事了！必须开全院大会，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做主！”哎呀，出事儿了好啊，正好显露我二大爷的权威，要是易中海这老东西应对不当，我还能趁这个机会当一大爷！ “我来喊人！”许大茂一个箭步冲回家里，一手拿着搪瓷脸盆，一手拿着鞋刷子就当当当的敲了起来。 一边敲还一边喊着，“都出来，都出来了啊，紧急情况，开全院大会了啊！” 好家伙，就这么一闹腾，原本那些装作没听见的人家也没办法继续窝在家里了，或是笼着袖子，或是端着碗，都往这边聚过来。 “去前院，前院地方宽敞！大茂，拿几把椅子；光天、光福，挨家挨户喊人，所有人都得出来参会；那谁，去我家把暖水壶和杯子拿出来……”刘海中满怀激情地指挥着大伙儿准备。 个老不死的！且让你先得意着，许大茂心里骂着，手上的动作却不见慢，提着椅子就往前院去了。 到了前院，易中海紧皱眉头，凑到刘海中面前小声说道，“海中，至于闹这么大动静么？” 你肯定是觉得我没先通知你就开全院大会落了面子，刘海中心中腹诽，嘴上却是一点不让，“一大爷，这可是出小偷了啊？这么大的事情不开全院大会，那遇到啥事儿才开？” “院里既然让咱们三个管事儿，咱就得负起责任来，这事儿要是你不愿意管，那就我来主持这次会议好了！”他竟然趁机夺权了。 “奶奶，这风小，您就站这冷不着！”李明浩也带着聋老太太出来了，手里还抓了半把瓜子，做好了吃瓜的准备。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坐在椅子上，军子一家和秦淮茹一家站在旁边，其它人围在周围， 刘海中满面红光，感觉比喝了半斤二锅头还过瘾，“人都到齐了吧？到齐了咱们就开会！” 第31章 集体批判 “大晚上的，还把大伙儿从家里喊出来吹冷风，实在是有点对不住！但是，咱院里出了小偷，这可是大事，必须第一时间解决！” “原本呢，该咱院里资历最深的一大爷来主持这次会议，不过一大爷刚才出来的晚，没看见事情的经过，所以这次就由我来主持好了！” “那谁，军子媳妇儿，你把事情给大家伙儿说一遍！”说完刘海中坐下，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 他对自己今天的反应和发挥很满意，唯独就有一点儿美中不足，要是我和易中海换个位置坐正中间那就更好了。 “你们大家伙可得给我评评这个理啊！”军子媳妇儿抹起了眼泪，“我们家容易啊，军子起早贪黑的上班，为了多挣点让孩子吃饱，别人不愿意上的夜班他抢着上，辛辛苦苦一整年，就盼着过年能让孩子吃点好的！” “结果倒好，好不容易买回来的带鱼，刚放在桌上，就被棒梗给摸走了……我追出来，这老太婆不教训孩子也就罢了，还反过来骂我！你们都说说，有这样的道理吗？啊？” “大茂，你刚才也看见了吧？我家的带鱼是棒梗偷的吧？我没冤枉人吧？”军子媳妇精通吵架策略，先刷了一波同情，又找来许大茂帮自己作证！ “不光我看见了，光天和光福兄弟俩也看见了，他俩都在我那儿喝酒呢！”许大茂看着秦淮茹，这回我看你怎么收场！ “他们家啊，就这个老家伙最不是东西！”聋老太太在李明浩耳边小声嘀咕着，她看贾张氏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 “搞不好这还不是第一回啊，你们好好想想，你们家丢过东西没？”许大茂又想起自家的鸡了，那次肯定也有问题。 “我家上回炸了点花生米，晚上没吃饭就放桌上了，结果早上起来一看，少了一半儿，原本我以为被老鼠吃了，现在想想怕是不一定！” “我家菜窖里的大白菜好像也少了点。” 棒梗还真不止偷过一家，只是以前还没这么大胆，偷的不多，大家伙也没抓住现行，所以只能吃哑巴亏，许大茂一提醒，好多人都想起来了。 “看来问题很严重啊！”刘海中又站了起来，“秦淮茹，你有什么可说的？” “嫂子，是我不对，我没教育好棒梗！您看在他年纪还小，不懂事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回吧！”这种场合，就算秦淮茹也翻不了身，只能低声下气的认错，“您损失多少，我赔您！” “呵呵，小的不懂事，老的也不懂事？你婆婆刚还冤枉我诬陷棒梗来着，老太婆，刚声音不是挺大么？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军子媳妇这口气还没消呢。 “我……我那是心疼孙子，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被这么多人看着，贾张氏也怂了，她也就能在家里欺负欺负秦淮茹，顶多再加个以前的傻柱，遇到其它人狗都不是。 “哦，一句误会就行了？那我明个儿到你家门口，骂你仨小时，回头也说是误会成不？”军子媳妇儿才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我可得好好听听，中年妇女吵架那可是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后世已经很少看到了，这回绝对不能错过。 哎，现在要是还有智能手机就好了，明天把这段录下来，等回归现实世界的时候发小破站，绝对能上热门榜单。 李明浩为系统没有给自己开过外挂深感遗憾，你要是给个随身空间，让我把手机带过来多好。 “哎呀，这个问题很严重啊，棒梗偷东西犯错在先，贾张氏不分是非在后，一大爷、三大爷，你们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总算刘海中还记得，院里是三位大爷共同商量事情的。 “棒梗还小，让秦淮茹赔军子家两块钱吧。”易中海看着秦淮茹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忍心重罚。 “也不小了吧？我这岁数都开始帮家里卖包子了！”李明浩在后面喊了一声，“还有，一大爷，您那时候也在厂里当学徒了吧？” “是啊，棒梗今年十二了吧？我十二岁的时候，家里都开始准备找媳妇儿了！”嚯，您这可是够早的啊，搁后世得拉出去打靶。 这种事儿日后犯法，不过在民国的时候，十二三岁就结婚，也不是啥稀奇事儿。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巷口的酒馆里当伙计，掌柜说我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长衫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短衣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这位开始回忆往昔。 李明浩一句话，勾起了大家伙儿的回忆，如今才刚解放十来年，解放前十二三岁就开始干活儿那是普遍现象。 那怕是现在，村里的孩子也都开始打猪草、放羊、拾麦穗、捡柴火了；就算是在城里，棒梗的同学王新华、李红梅不也开始勤工俭学了么？ 傻柱你这是怎么了？秦淮茹家里遇到事情，你不光不帮忙，还在一边说闲话？也有人意识到了反常。 咦，似乎傻柱好一阵儿没和秦淮茹说话，也没给她家带饭了，这傻柱是脑子转过来了？ 李明浩的努力起了作用，先前潜移默化，今天再来个跳反，众人不知不觉就接受了这一现实，傻柱确实长进了。 “一大爷，都这时候了，你干嘛还护着秦淮茹啊！”许大茂也没忘易中海那天在仓库外面的话，立马就还回来了。 “我……”易中海慌了，他接济秦淮茹虽然都背着人，可院子就这么大点地方，指不定被谁看见过，要是他们说我跟秦淮茹有点啥那可就糟了。 “我…我…就是看秦淮茹带仨孩子不容易，一时缺了管教也情有可原，日后好好管管就行了！” “诶，您这话可就不对了！你看看二大爷和三大爷，他们那家不是三个四个的？瞅瞅那个孩子学坏了？”要论嘴上功夫，许大茂怕过谁啊？ “您瞧瞧，二大爷把光天、光福，三大爷把解放、解成、解娣几个教育的多好！”我呸，好个屁！ 第32章 补刀 许大茂打心眼里可看不起刘家和阎家这几个小崽子，不过嘴上夸几句又不费啥功夫，还能用来驳斥易中海，何乐而不为呢？ “对，我从小就教几个孩子，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教育问题啊，得从小抓起！”阎埠贵又开始掉书袋了。 话说回来，他家几个孩子也就是爱算计了些，偷鸡摸狗这种事儿还真不会干，就今天这种场合，他确实有资格批判棒梗。 “对，俗话说得好，不打不成才，孩子不听话你打就是了，可不溺爱；我想了想，咱院里谁家没打过孩子啊？好像就棒梗没挨过打了，这就是缺了管教啊！”刘海中得意洋洋。 他瞥了一眼易中海，你没孩子，就不要跟我们谈这些了吧？你又不懂。 刘光天、刘光福俩人听了浑身都觉得别扭，他俩又想起了被七匹狼支配的恐惧，双腿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我怎么没想过要打？可小当。槐花还小，俩人也不闹腾，棒梗的话，别说打了，就是说上两句重话，她就不乐意了，我哪还敢动手啊！ 秦淮茹看了一眼贾张氏，你就惯孩子吧，看把孩子惯成啥样了！我真是命苦，怎么就摊上你这样的婆婆！ 这年头的教育理念和后世截然不同，这时候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都直接给老师说，他要是不听话，您尽管打，您在学校打完了我回家再打！ 所以不少人都开始附和刘海中，“对，小孩子有时候就是要打几顿才听话，老是惯着也不行。” 贾张氏一听就急了，啥，你们不光要罚我家钱，还要打我的乖孙子，我跟你们拼了，“我家棒梗怎么了？不就是拿了点东西吗？赔你钱还不成？” “再说了，我家棒梗也是饿坏了才干这种事儿的，他拿了东西也不是自己吃，都是为了照顾俩妹妹！”哎，我家咱们就摊上这俩赔钱货，要是只有棒梗一个，日子就好过多喽。 哦，不对，还得有一个，棒梗长大了不得娶媳妇儿？刚好把小的嫁出去换一笔彩礼，给棒梗风风光光的把婚事办了。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嚎了起来，“哎呦，我的儿啊，你怎么走的那么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啊！” “这轧钢厂也不干人事儿啊，一个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哪够我们一大家子五口人吃的，你们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一个个家里不是炖鸡就是炖鱼，可怜我们家连棒子面窝头都啃不起……” 嚎的时候，贾张氏还瞪了一眼李明浩，这事儿都怪你，要不是你不给我们家送东西了，我的乖孙子何至于到外面寻摸吃的？ “也是啊，秦淮茹家里是难了点，小孩子么，懂什么事儿，饿极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贾张氏这一番表演还真起了作用，有几位已经开始同情她们家了。 呦呵，我还没招惹你呢，你反倒找过来了，李明浩原本只打算看热闹，结果被贾张氏这么一瞪，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合着傻柱先前帮你们还帮错了？ “我说，账不能这么算吧？现如今谁家不是一个人拿工资养活一大家子？你家五口人怎么了？二大爷家也是五口人、三大爷家还六口哦，现在是七口人了，咱院里还有一个人养活八口人的，人家怎么没偷啊？” 一个人拿工资，养活一大家子，这事儿放后世你们敢想？养一个都得掏空六个钱包，再养三四个那还得了？ “你们家为啥过得这么紧吧？照我看，都是你祸害的！要不是你每个月扣下三块钱，棒梗至于饿着么？别人家都是奶奶舍不得吃给孙子，你倒好，宁肯孙子交不起学费，也得自己吃美了！” “大家伙瞧瞧啊，就您这大胖脸，您说自己家没吃的，谁信啊？您这看着比过去地主婆还富态呢！” 李明浩刷刷刷就是几记补刀，刀刀直指要害，他甚至还拿自己做例子，“过去吧，我也觉得棒梗不容易，就跟我当年一样，小小年纪就得照顾妹妹，所以时常会接济他们家！” “咱们院里好心人多，好些人都接济过他们家，就连许大茂不也帮过他们么！原本我以为这是好事儿。” “直到有一天啊，我听见这老太婆问秦淮茹要三块钱，这时候我才明白，咱们好心接济人家，人家倒好，反而存起钱来！” “我这一听，心里就太不是滋味了！您见过这样的人吗？自打贾哥走后这好几年，每个月贾张氏都要三块存起来，这加起来得有多少？人家家里的存款比我多多了，我哪有资格接济人家啊？反过来还差不多！” 我说傻柱怎么不给秦淮茹家带饭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这事儿搁谁身上受得了啊！众人恍然大悟。 秦淮茹也被误导了，偷偷瞪了一眼贾张氏，都怪你，要不是你，傻柱至于不给我带吃的么！ “那天我起来上厕所，路过秦淮茹家窗外的时候，就听见贾张氏问秦淮茹要三块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听傻柱这么一说，才知道是这回事儿啊。” “对，我好像也听见过，似乎是十月份厂里刚发工资的时候吧？秦淮茹被逼得都哭了！” 贾张氏问秦淮茹要了这么多年钱，多多少少都留下了一些痕迹，好多人都想起来了。 还有人开始帮她算账，“一个月三块，一年三十六，这么多年下来，怕不是已经存了上百块吧？这么多存款，咱院里估计只有许大茂和一大爷家比她多了！” 众人原本还有些同情秦淮茹一家，被李明浩一揭穿，这点同情顿时烟消云散，化为重重的反感，这家人做事儿也太不地道了。 “这还没完呢！一大爷看他家可怜，给棒梗找了个勤工俭学的活儿，活也不累，就是帮纸盒厂糊纸盒子，吹不着也冻不着，一个月还能有个五块八块，可贾张氏不愿意让棒梗去啊！” “您看，这像是缺钱的样子么！” 第33章 活该 “一大爷，您这事儿做得就有点不地道了吧？这么好的事儿，您怎么光顾着秦淮茹家？棒梗不愿意去，我家孩子愿意啊！” “是啊，您这个一大爷当的不公正！”一个月五块八块，能帮家里解决多少事儿啊？院里又不是只有棒梗孩子能干，你怎么不给我们说？ “是啊，一大爷，您是咱全院的一大爷，有啥好事儿不能光想着秦淮茹吧？”许大茂拉长了声音，他又给易中海上眼药了，你说你俩是不是有一腿？ “您要是不给我家孩子弄个勤工俭学的机会，我就提议罢免您一大爷的职位！”这可是五块钱呢，而且还是每个月都有，必须争取。 还有这好事儿？刘海中眼睛顿时亮了，易中海要是下去了，我不就成一大爷了？阎埠贵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那我就成二大爷了。 “一大爷，您说棒梗这事儿怎么处置吧？您要是处置的公道，我继续支持您当一大爷，要是不公道，我也赞成罢免您！”许大茂乐了，院里三位大爷管事的时间太长，也该年青一代干部上位了。 他这可是给易中海出了个难题，处罚的严吧？易中海不忍心，处罚的轻了吧？院里人又不认，他怎么做都不对。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这个一大爷不当也罢！以后院里有啥事儿，就不用找我了！”易中海只能撂挑子了。 “呦，易师傅这宁愿不当一大爷，都要护着秦淮茹，嘿嘿，你们说这里面是不是有啥啊？”有人在人群里猥琐地笑着。 “说不定真有问题，我告诉你们啊，那天晚上，我出来起夜，就瞅见易师傅和秦淮茹在黑黢黢的角落说悄悄话呢！”这种八卦简直太喜闻乐见了。 你要是搁一稍有城府的人，现在肯定是先虚情假意挽留易中海一番，反正他也没脸继续当这个一大爷了，做点表面功夫还能赢得易中海和其它人的好感。 可刘海中就没这个本事了，他盼着当一大爷可是盼了好多年了，易中海刚一起身，他就迫不及待的坐了过去，“既然易师傅不愿意受累，那我就担起这份责任吧！” 阎埠贵出溜一下，坐到了刘海中的位置上，嘿嘿，我现在可是二大爷了，大院中间三把椅子空出一把来。 许大茂直接就过去了，“三位大爷辛苦这么多年，院里也该有个年轻点的管事了，我毛遂自荐下，大家伙儿谁有意见？” 现如今闷头过日子的多，爱掺和事儿的没几个，而且许大茂也不好惹，所以一时间还真没人拦着他。 刘海中倒是有些看不惯许大茂，可想着自己刚拿下一大爷的宝座，而且日后还能管着许大茂，同样没有拒绝，于是许大茂顺利上位。 你爱当当去吧，院里这些糟心事儿尽管管，我是懒得掺和，李明浩对这个位置毫无兴趣。 这椅子坐着就是比我原来的舒服，刘海中现在是志得意满，院里一大爷的位置算是拿下了，过阵儿要是能在厂里当上车间主任，那就更美了。 刚当上一大爷，刘海中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发挥权威了，“大家静一静啊，都说说棒梗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刘师傅……”秦淮茹赶紧开口，这要是再不争取下，那可就不好说了。 “嗯？你叫我什么？”刘海中duang的一声把茶缸放在桌上，他对这个称呼很不满。 “一大爷！我想说几句！”秦淮茹也反应过来了。 “嗯，你说吧！”刘海中满意地点点头，重新拿起茶缸喝了起来。 “棒梗，过来，给你婶跪下磕头道歉！”秦淮茹知道，棒梗被抓了现行这事儿是怎么也躲不过去，必须先有个姿态才行。 “妈！”棒梗不愿意。 “好我的孙子耶！”贾张氏抱着棒梗嗷嗷地哭了起来，对院里的人是恨得不行，不就拿了你们家一点儿东西吗，看把我孙子吓的！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也看到了吧？我平日里想管下孩子多难啊！”秦淮茹早就想到了贾张氏会这么做，她觉着这未尝不是好机会。 于是又使出了拿手本事，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抹起了眼泪，“自打我家那口子过世之后，我自问没啥对不起老贾家的，拼了命的工作，孝顺老人，拉扯孩子，可您二位，还有大家伙都看看，她这个婆婆，她这个奶奶到底是怎么当的？” “我一个月就二十七块五，她愣是要扣三块钱去，不给就哭天喊地说我苛待他，有时候……有时候还把我那口子的遗像拿出来抱着哭！” 这事儿李明浩真信，没见电视剧里，秦淮茹一说要和傻柱结婚，这老不死就直接在家里摆起了灵堂么？ “我没办法，答应了，我自己受点苦饿几天没事儿，可三个孩子扛不住啊！你们看小当和槐花都饿成什么样了！”至于棒梗，贾张氏心疼的很。 “哎，这俩孩子确实挺可怜的！”大家伙瞅瞅瘦弱的小当、槐花，再看看肥头大耳的贾张氏，都挺同情的，“那有这么当奶奶的啊？” “先前我还接济他家的时候，都看见好几次了，每次都是贾张氏和棒梗吃白面馒头，秦淮茹啃窝头！”李明浩又甩过一把飞刀，这老不死的是该收拾下。 “这么大岁数，都吃了一辈子了，老了老了还要吃？老人儿吃多了，那是折儿孙的福啊！”院里一位老人说道，他平时在家都是把好吃的留给孩子，缺衣少食的年头，好多老人都会这么干。 “人家不光要吃，还挑的不行，前几天我还听她说要花八毛五买肉吃萝卜炖肉呢？大家伙没忘吧？年前棒梗的班主任来家访，要学费她都舍不给给！您瞧瞧，这有为了多吃口肉，孙子上学的钱都不出的么？”李明浩再补刀。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每次棒梗犯点错，我想打他骂他，我婆婆一准儿拦着，时间一长，我也管不了了！” “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摊上这样的婆婆，秦淮茹倒霉啊！棒梗一准儿是被他惯坏的！” “照我说，就该把她赶回老家去！” 同时被这么多人骂，贾张氏吓坏了。 李明浩高兴，你这纯属活该！ 第34章 高邮咸鸭蛋 “静一静，大家伙都静一静啊！”听秦淮茹说了这么多，又看到了大家伙的反应，刘海中觉得自己找到处置办法了。 他也没和阎埠贵、许大茂商量，自个儿就做主了，“事情到现在已经弄清楚了，棒梗偷东西，都是被贾张氏惯的，所以今天不光要处理棒梗，也得罚贾张氏，要不然就是治标不治本！” “先说棒梗偷军子家带鱼的事儿吧？还好带鱼还在，棒梗又是个孩子，就按照秦淮茹说的，让他给军子两口子磕头道歉，再赔两块…不，三块钱好了！”两块是易中海说的，刘海中决不能和他一样。 “这钱不能让秦淮茹出，贾张氏，回去拿钱吧？而且，今后啊，不准你再问秦淮茹要钱，你冻不着饿不着的，存那么多钱干啥？” “下次要是还让我知道你问秦淮茹要钱，那我就联合全院把你赶出去！”刘海中挺着大肚子，背着双手，摆出了十足的领导架势。 “我……我要钱买止疼药！我这浑身上下都是病，一疼起来要人命啊！”贾张氏又嚎了起来。 “有病秦淮茹能不给你买药？啥止疼药一个月要三块钱？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不听也可以，现在就收拾东西回老家去！”这可是我当上一大爷的第一条命令，你竟然不听，这不是跟我作对么？ “谢谢一大爷，谢谢一大爷！”秦淮茹脸上还挂着泪，心里可是高兴地很，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今后贾张氏再逼我，可就有人为我做主了。 “棒梗，过来给军子叔、军子婶跪下磕头道歉！”这回贾张氏不敢拦着了，棒梗只能乖乖地下跪磕头，然后秦淮茹又拉过来狠狠地打了几下屁股。 棒梗嗷嗷地哭了起来，李明浩听着那叫一个酸爽。 军子媳妇儿得了面子，又有三块钱的额外收入，也就不纠缠了，“这回就算了，可别再有下回了；不是我说你，淮茹啊，摊上这么个婆婆，你也真够倒霉的！” “贾张氏，赶紧回去拿钱！大家伙都等着呢！”刘海中催促道。 贾张氏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磨磨蹭蹭回到家里，从藏钱的地方抠出三块交给军子媳妇儿，给钱的时候肥脸直哆嗦，就好像割她的肉一样难受。 嘿，你还不服气？军子媳妇儿原本气都消了，看贾张氏这表情，又给上头了，“一大爷，棒梗算是给我道歉了，刚这老太婆骂我的事儿咋办？” “刘师傅，我家上回少了半碗花生米，是不是也得赔啊？” “对，我家白菜也丢了！一准儿是棒梗偷的！” 你咋这么没眼色？还叫我刘师傅？你得喊我一大爷！刘海中挺不高兴的，于是处置起来也就比较粗糙了。 “隔得这么久，谁还查的清楚？让贾张氏扫一个月院子得了！秦淮茹，让她一个人扫，你不准帮忙！” “一大爷，我婆婆年纪都这么大了……”秦淮茹心里高兴，脸上还做出一副为婆婆着想的表情。 “我说的，就这么定了！她年纪大？吃东西的时候可没见她有啥毛病！从明天开始扫，大家伙都监督着，扫不干净可不行！” “好了，时候不早了，散会！”刘海中拿起茶缸子走人，准备回家里让二大妈炒了两个菜，然后抿着二锅头美滋滋的回味自己今天的表现。 一大妈看了一眼易中海，啥也没说，先回家去了。 阎埠贵脸上挂着笑，走路都轻了几分，从今往后，我可是二大爷了。 许大茂有点不解气，原本想收拾下秦淮茹，怎么到最后她反倒是好像占了便宜？上回似乎也是这样，这娘们够厉害的啊！ 不过你再能演戏也没用，过俩月你就该换工作了，到时候哥们当上宣传科长，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棒梗，记住了，以后可不能再干坏事儿了！”秦淮茹拉着棒梗、小当、槐花回家去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今天过后，这老太婆该安分一阵儿了吧？每个月三块钱也不用给她，我这日子总算是能轻松点了。 她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一回头，瞅见李明浩正盯着她看呢，自己刚才的笑容被他逮了个正着。 厉害啊，李明浩用嘴型比出几个字，一弯腰把老太太背了起来，“奶奶，我背你回去。” 今天这场戏可是不简单，这秦淮茹啊，果然不是简单人物，瞧瞧人家这手段，这时候都能翻盘。 早上起来，就听见院子里沙沙的响，贾张氏也就能在自己家耍点威风，可不敢和刘海中对着干，一大早就起来拿着扫帚扫地了。 “墙角别忘了啊？”李明浩乐了，这活儿原本不是傻柱的么，现在倒好，归贾张氏了。 “傻柱！”贾张氏那个气啊，其它人欺负我也就罢了，连傻柱都敢给我脸色了？说着就要丢下扫帚开骂。 “您要是不愿意扫也行，我这就喊一大爷去！”我犯得着跟你吵吗？喊刘海中出来收拾你不香么？ 贾张氏哼哧哼哧喘了几口粗气，愣是没敢回嘴，乖乖地扫墙角去了。 “扫干净了啊，咯吱拐角都别漏了。”李明浩又喊了一声，顿觉神清气爽。 到水池边洗了脸，刷了牙，收拾收拾提着一包东西，锁好门就溜达着出了院子。 今天是他约好和冉秋叶见面的时间，忙活完何雨水结婚的事儿，又看了热闹，现在该去谈恋爱了。 到了说好的地方，站着等了没几分钟，冉秋叶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红艳艳的围巾衬得她皮肤格外白皙。 瞧瞧，这妹子多好，干嘛非要和秦淮茹耗啊！ “秋叶，过年好啊！” “雨柱，你也过年好！” 互道问候过后，李明浩从她手里接过自行车，帮忙推起到公园门口的存车处存好，然后一起进入公园散步。 “早上还没吃东西吧？来尝尝这个，我照《随园食单》上的法子做得高邮咸鸭蛋！” 第35章 大领导 “《随园食单》上的菜品太多，有些复杂的一时不好尝试，幸好还有小食单，里面不少小吃挺有意思的。”李明浩递给冉秋叶。 冉秋叶还想客气两句，却被李明浩接下来的话吸引了，“《随园食单》上面说，‘腌蛋以高邮为佳，颜色细而油多’，这高邮的鸭蛋比其它地方的要好。” “bj城里鸭蛋挺多，可正宗的高邮鸭蛋就不好找了，幸好我还认识江苏驻京办的厨子，就从他那儿要了几个，去的时候他还给我讲了个故事，汪曾祺先生你知道吧？” “知道，我看过他的小说，《鸡鸭名家》和《戴车匠》都写得极好，文字平淡质朴，娓娓道来，犹如闲话家常。” 可惜汪曾祺先生的代表作《受戒》、《大淖记事》还没写出来，要不然冉秋叶的评价肯定更高。 “汪先生就是高邮人，经常去江苏驻京办吃饭，每次必点高邮咸鸭蛋，说‘我走的地方不少，所食鸭蛋多矣，但和我家乡的完全不能相比！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乡咸鸭蛋，我实在瞧不上。’” 厨师的原话其实不是这样，不过意思一样，李明浩选取了汪曾祺散文《端午的鸭蛋》里面的说法。 冉秋叶听了眼睛一亮，“这个‘实在瞧不上’用的真好，一下就把对故乡鸭蛋的骄傲写出来了，不愧是大作家！” “人家汪先生都这么说了，你必须得尝尝！我在家已经切好了，你直接吃就行！”李明浩说着取出一个。 按照《随园食单》上的说法，高邮咸鸭蛋要“切开带壳，黄白兼用；不可存黄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 蛋黄和蛋白一起吃，才能品出高邮咸鸭蛋的妙处来，冉秋叶尝了一口，果然鲜嫩无比，余香悠长。 李明浩借机给她说起了高邮咸鸭蛋鲜、细、嫩、红、沙、油五大特点，拿来同bj的咸鸭蛋对比。 冉秋叶边听边吃，不知不觉一整个鸭蛋就下了肚，等发现的时候脸上微微一红，“我听得都入了神，一不留神全吃了，你也吃一个吧！” “对了，年前看你出来也不围个围巾，我就给你织了一条，你试试合适不？”等拿出围巾冉秋叶才发觉有些暧昧。 于是赶紧解释，“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就是想回报下！” 我懂，我懂，毕竟是姑娘家的脸皮薄么，不过要说单纯回报那肯定不对，你要想回报，商店随便买点东西就行，那用得着自己动手啊？ 看样子，我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这姑娘已经有些喜欢我了，现如今就差一个合适的机会，只要时机一到，肯定能拿下。 李明浩也不揭穿，道了声谢，接过围巾围在脖子上，“合适，简直太合适了，秋叶你这手艺简直没话说！” 李明浩围着围巾，冉秋叶手里提着鸭蛋，俩人慢悠悠的逛着，一路有说有笑，逛完离开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 回到四合院，院子已经被贾张氏打扫的干干净净了，李明浩很满意，这种人就该收拾收拾。 第二天，厂里就该上班了，李明浩如约把阎埠贵带过去，把他钓的鱼卖给了食堂，阎埠贵连声道谢，不过却没一点儿实际的。 李明浩也懒得纠结这些，和往常一样，泡了杯茶喝着，监督他们的工作，早餐忙活完，马华又凑过来了，“师傅，给您拜个晚年！” “年前你不是去我家拜过年了么？怎么现在又拜啊？得，师傅也不白受你的，红包拿好！”李明浩给马华发了压岁钱，毕竟叫自己师傅不是？而且人家也懂礼，年前专门提着东西到四合院里给自己拜年了。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马华乐呵呵的接过红包，钱虽然不多，却是师傅的一片心意。 到了中午，厂领导又要在小包间招待客人了，李明浩得知有位老家是东北的领导在，于是就做了道东北菜。 “马华，过来，今天师父教你一道酥白肉！”李明浩又开始教徒弟了。 备好料直接开整，一边做一边教徒弟，“整一块正经的五花肉。精选五花三层这个部位，先把皮neng下去，切成大厚片，再切成小手指头这么粗的条，也别整的太长，和大手指头差不多就行。” “五花肉里面加料酒，盐，搅乎匀了，喂一下底口；整个盆调糊，一把土豆淀粉，半把面粉；少来点糯米粉，炸完光滑还酥脆，一小撮泡打粉，往里加水，来点油。” “就按照咱厂货车马达的速度顺一个方向搅，搅拌均匀，五花肉上撒上一层面粉，这样更容易挂糊。” “五花肉扔面糊里，从头到脚都给它粘上挂糊，再准备点细粉条子；起锅烧油，油温四成热，粉条子炸一下。” “膨胀了就赶紧捞出来，别整糊了；把炸好的粉条子弄到大盆里。干的粉身碎骨！要是条件允许，撒点黑芝麻，今天没有就算了。” “把五花肉依次扔油锅里，炸定型之后，要有沾在一起的，就把他搁弄开，这个时候改中小火慢炸，五花肉的油都靠出来。” “炸到外表焦黄，用手一摸还梆硬的倒出来控油；利用锅里剩余的油，加半勺水，一勺糖；顺着一个方向搅拌。大泡变小泡，小泡的变没泡。熬到拔丝的状态，和啤酒一个颜色。把五花肉怼里面。” “在锅里捅咕几下，把糖浆均匀的挂上，别整的水尿巴汤的；直接跳到炸好的粉条子里，趁肉没反应过来；在里面就是一顿晃，这小香味挠一下就上来了！” “傻柱，你今天搁这儿说相声呐？”这一顿把厨房都逗乐了。 每天厨房里指点下马华的厨艺，然后回家抄书，周末再和冉秋叶见个面，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这天，杨厂长突然钻厨房里了，“傻柱，过来，跟你说个事儿！” 等过去了，杨厂长压低声音，“重要任务，晚上别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做菜。” 这是要见大领导啊。 第36章 秋叶，去我家吧！ 下班，等到了大领导家门口，发现许大茂也在，杨厂长吩咐，“许大茂，这可是你将功补过的好机会！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现如今放电影使用的机器远没有日后那么先进，对放映员的技术水平要求很高，许大茂虽然人品不咋地，放电影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 技术好的放映员放出来的电影画面清晰不抖，换拷贝的时候也不会出现卡顿或者黑屏，这手功夫可不好练，厂里也就许大茂会，所以尽管杨厂长有些不情愿，还是把他给带上了。 “您就放心吧，肯定出不了错，打听一句，咱们这是给那位领导放啊？”许大茂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不敢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杨厂长直接来了个三不该，不过也从侧面证明这位领导的级别很高。 结合电视剧后面的内容，李明浩估摸着起码也是位部级，幸好这位不是他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的某位，要不然还真有些紧张。 到了领导家里，李明浩也没搞啥门道，就按照电视剧里的剧情走，怼了下领导夫人。 人家大领导就喜欢这股子直爽劲，要是显得太成熟圆滑，反而入不了人家的眼。 领导夫人气呼呼的走了，到外面跟许大茂打听，许大茂肯定不会说好话啊，领导夫人又是个爱八卦的性子，俩人说的热火朝天，被大领导逮个正着，大领导直接让许大茂滚蛋了。 李明浩估摸着，厌恶背地里说闲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估计也和当下的形势分不开，大领导可能也在这上面吃过亏。 顺便这位领导夫人的作风看起来可不像是跟着大领导一路锻炼过来的啊？要是一起干了几十年革命，肯定不会是这样，说不定是解放后新找的。 领导是四川人，吃到李明浩做的地道四川菜赞不绝口，把李明浩喊过来问话，李明浩也是有啥说啥，“……今天的菜其它都好，就是东坡肘子不太行，这可不是我手艺不好啊，主要是您这肉不成，做肉丝还行，做肘子不合适！” 别人见了大领导都是一本正经、小心翼翼，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么放得开的人了，顿时觉得开心，还请李明浩喝了一杯。 从电视剧里来看，这位大领导是个好人，领导夫人除了爱八卦也没啥毛病，完了也不记恨李明浩刚才怼她，临走让司机送他回去，还给塞了好多东西。 李明浩第二天拿去分了何雨水一些，这么多东西他又吃不完，给亲妹妹正好，总不能还跟傻柱一样便宜秦淮茹吧？ 然后又给了易中海一些，易中海最近正郁闷呢，李明浩做了两道菜，陪他喝酒安慰了一番，“一大爷，您就别自个儿生闷气了，院里这些破事儿让他管去！” “哎，我就搞不明白了，好好的人怎么能搞成这样呢？还有厂里也是，怎么突然就不干正事儿了呢？连急需的零件也不生产，净搞些莫名其妙的事儿。”易中海闹不明白。 “一大爷，这话您可别乱说！咱少说话多干事儿，不让干就歇着，反正您一个月九十九块钱的工资一毛也少不了！”这也就是你当着我的面说了，要是让刘海中、许大茂听见，非把你揪出去不可。 “我早就不是一大爷了！成，我听你的，反正我也不爱说话！”咦，以前都是我教训傻柱，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过了几个月，大领导预料的事情发生了，他开始靠边站，每天没啥工作，就拉着李明浩在家下棋了。 鬼知道傻柱这家伙是怎么长大的，厨艺好倒也罢了，围棋竟然也下的不错，棋力比大领导还高。 李明浩也不让着大领导，不一会儿就把他的大龙给堵住了，放下棋子后学着电视剧里傻柱的样子，得意地说道，“大领导，我觉得您可以长考了！” 谁和领导下棋敢这样啊？不过大领导下棋原本就不是为了求胜，而是打发时间散心，你找一千方百计让他的，他反而不开心。 瞅着大领导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应对的法子，李明浩起身在屋里乱逛起来，一眼就看到了那台留声机，电视剧里，傻柱就是用这个泡上娄晓娥的。 “喜欢就拿回去听！”领导觉得人家给自己做饭，陪自己下棋，也不找自己帮忙，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干脆就把这个给他好了。 “您说真的假的啊？” “我有条件！” “一礼拜给您做一次饭！” “两次！” “成交！这盘您给我吧？这什么柴可夫斯基？”之前李明浩陪大领导听过这张《命运交响曲》。 “命运就是命运，国家的命运，个人的命运，小为大之，大为小之；下次来我听你谈体会！”大领导最近心情很复杂，既有对国运的担忧，也有对个人的。 “没问题，只要我瞎说八道您别批我就成！”你啊，不用担心，过些年你还能被起复。 坐着大领导的车回到四合院，给司机说了声谢，李明浩就抱着留声机回家去了，到家之后调试一番，把声音放到最小，自己在房间里独自享受。 如今有点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有这玩意儿，免得给自己惹上麻烦，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可以请过来听听。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李明浩又去和冉秋叶约会了，“秋叶，你知道我昨天得了一什么好东西不？” “我那儿能知道啊？是新的菜谱？”冉秋叶笑道。 《随园食单》李明浩已经抄完还给她了，之后又请她帮忙借了几本，现如今继续抄着呢。 “不是，这东西估计你也喜欢，大领导把他的留声机送我了，还给了一张柴可夫斯基的《命运交响曲》，咱下午别逛街了，去我家听音乐吧！完了我给你做饭。”咱谈了这么久，也该进一步了吧？ “去你家？这合适么？”冉秋叶低下头，眼神有些复杂。 这年头，一个大姑娘去单身男人家里，那基本上就意味着把事情定了！ 第37章 我能不能娶上媳妇全靠你了 冉秋叶终究没能拒绝《命运交响曲》的魅力和李明浩的邀请，跟着他回了四合院家中。 进去一看，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书桌上抄写的菜谱整整齐齐，这让冉秋叶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既然打算今后十来年安安静静的过日子，那自己的窝肯定得收拾好了，李明浩可不像傻柱那么邋遢。 倒上茶，拿出瓜子水果，调试好留声机，俩人坐在桌边，安安静静的听起了柴可夫斯基的《第五交响曲》。 被命名为《命运》的交响曲有很多，其中最有名的当然是贝多芬的那首了，接下来就是柴可夫斯基的这首，然后马勒还有一首；这三首《命运交响曲》代表着三种不同的生活态度。 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写于1804年，那时，他的耳聋已经完全失去了治愈的希望，他热恋的情人朱丽叶-琪察尔迪伯爵小姐因为门第原因离开了他。 再加上当时的德国正处于一个令人窒息的封建时期，一连串的遭遇让贝多芬备受打击，但这位坚强的音乐巨人并不想就此认命，更不想屈服于命运对他的捉弄，于是便用音乐来表达对命运的抗争。 一开始四下强烈的敲击象征着命运在敲门，之后的一小段缓和的过渡，是贝多芬躲在被命运敲得山响的门后说：有话好好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商量商量？ 然后是命运更加粗暴的敲门：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我是命运！于是展开了英雄和命运的搏斗，最后以英雄掐住了命运的喉咙而告终。 马勒的《命运》开篇较为沉闷，象征着人生栽了一连串跟头之后的茫然和疑问，其后渐渐明朗、宽广，象征着走出迷茫迎来新生。 而柴可夫斯基在创作《命运》时，虽然还不很老，但已经开始感到年龄的威胁，身体极容易疲倦，精神不比往常。无论弹钢琴，还是夜里读书，都感到非常吃力。 再加上此时处于俄罗斯的黑暗时期，这首曲子就成了他内心的真实写照，矛盾不安而非消极无为，整首曲子充满勇敢、悲剧，英雄，而没有抑郁、病态的多愁善感。 这三首不同的《命运》，就数柴可夫斯基这首最符合大领导的心境，他对当下的局势感到不安，但依旧深爱着这个国家，并对国家的未来充满信心。 说来也巧，在《血色浪漫》里，钟跃民跟周晓白他们在家里听的也是柴可夫斯基的作品，不过不是《命运》，而是《六月船歌》。 《六月船歌》描绘的是夏日的夜晚，人们坐在小船上在映着月光的湖水中悠闲荡漾之情景。 这两首不同的曲子，也展现了在这段历史中，大领导和钟跃民的不同心境，大领导为国家的命运而忧愁，钟跃民却因为没人管自己而感到逍遥，沉浸在青春期自由自在的美好之后。 不过，再过段时间，钟跃民就该去西北受苦，听那些描述苦难的信天游了。 听着听着，冉秋叶眼角忍不住溢出了泪水，这段时间她也在饱受命运的折磨，因为她的家庭背景，她已经被打倒了，没办法再当老师，只能接受改造，跟贾张氏一样扫地。 这样的处境，再聆听《命运》这样的曲子，能不受到感染么？ “呦，怎么听哭了啊？”李明浩心里清楚，表面上继续装糊涂，取了干净的毛巾递给冉秋叶。 “雨柱，这曲子太好了，我听着听着就想起了自己的事，一时忍不住就哭了！”冉秋叶擦去泪水。 她张了张嘴巴，有点舍不得，但刚才的曲子让她下定了决心，“雨柱，你是个好人，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我俩不合适，我今天实际上就不该来，可既然来了，干脆就把话说开，今后咱俩还是别见面了吧！你为人这么好，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媳妇儿！” 我去，不是，怎么搁六十年代，还有人给我发好人卡？李明浩懵了一会儿，马上反应过来了。 他伸出双手握紧了冉秋叶的手，深情款款地盯着她的眼睛，“秋叶，你这是担心你的家庭问题拖累我吧？” “这事儿没关系！”你家的问题比娄晓娥家轻多了，“你只是受了连累而已，说清楚就行了！” 李明浩知道这事儿要趁热打铁，不能让冉秋叶回去细想，越想越容易出问题，必须尽快把她拿下。 所以压根不给冉秋叶解释的机会，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走，我带你过去说清楚。” “雨柱，你要带我去那儿啊？”冉秋叶被他拉到大街上才反应过来，“你松开手，我跟你走总成了吧？” 街上这么多人，拉拉扯扯可不好看，尤其她现在还处于敏感状态。 “我带你去见领导，肯定能解决你的事儿！”娄晓娥的问题都能解决，更何况冉秋叶？ 而且大领导和夫人都关心自己的个人问题很久了，他俩见我带了这么好一媳妇儿过去，肯定高兴。 上了公交车直奔大领导家，到了门口给说一声，打电话汇报几句就把他俩放进去了。 “大领导，我能不能娶上媳妇儿可就全靠你了！”李明浩知道大领导喜欢听啥，三言两语就把问题交代清楚了。 “姑娘，你不用担心，傻柱的为人我们信得过，他说没问题，那肯定就没事儿！”领导夫人瞅着冉秋叶，这姑娘多招人喜欢啊。 大领导就没那么容易表态了，进去打了几个电话，把事情问清楚才说话，“他们这么瞎搞确实有点不像话，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明天你就可以回去教书！也让你父母放心，他们的问题也解决了！”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李明浩拉着冉秋叶连声道谢。 “客气什么，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领导夫人高兴，对她这个年纪的妇女来说，最喜欢看人结婚了。 第38章 雨水，你要有嫂子了 冉秋叶这次出来的时候，原本是打算和李明浩分手，心情很是低落，之所以答应去李明浩家，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回去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她担心的问题被李明浩轻而易举解决，这下不光俩人结婚的事儿没了障碍，她和父母受到的冲击也没了。 “走，我跟你一块儿回去！咱们趁早把事情定下！”这回李明浩可以去冉秋叶家登门拜访了。 虽然显得稍微有点急，不过一来这事情不能拖，越拖越容易出问题；二来早点结婚也能早点交公粮不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都素了好几个月了。 “我……都听你的！”冉秋叶害羞地话都说不理说了。 “哎呀！”李明浩一拍脑门，“我这第一次登门，空手去可不合适！走，咱俩还是去买点东西吧，你爸你妈都喜欢什么来着？” “不用！家里什么都不缺！”你瞧瞧人家，都懂得心疼男人了，哪像秦淮茹老是一个劲的往家拿东西！ “那不行，你家不缺是你家的事儿，我这也是一片心意！”冉秋叶没拗得过李明浩，被他拉到商场来了个大采购。 不光给冉秋叶的父母买了，还给她买了身新衣服，自从不用接济秦淮茹家之后，他这边的经济条件可是宽裕了不少。 带着大包小包进了冉秋叶的院子，左右邻居一看这架势，那能不明白啊，不由得心里好奇，冉秋叶家不是出问题了么？怎么这时候还有人敢娶她？ “叔叔好，阿姨好，我是何雨柱！第一次过来，也不知道您二老喜欢什么，就让秋叶帮忙参谋了下。”进屋把东西递了过去。 女儿最近的变化两位老人都看在眼里，虽然冉秋叶没说他们也猜到了一些，原本他们还为女儿终于有了着落而高兴，可近期的变化却让他们发起愁来，觉得女儿的婚事肯定又泡汤了。 那知道人家一转眼就把女婿带回来了，这可是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连忙请李明浩坐下，给他倒茶抓瓜子。 “雨柱，你是做什么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啊？”冉秋叶的母亲越看越觉得喜欢，这一瞅就是厚道人，女儿嫁过去不会吃苦，父亲却是依旧皱眉。 “我在红星轧钢厂当厨子，妈过世的早，爹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跟人跑了，我和我妹妹相依为命，年初刚把妹妹嫁出去！”李明浩也没隐瞒，一切实话实说。 “哎，你也是个苦命的人啊！”他的童年经历引起了冉秋叶母亲的同情，“看你现在的样子，都已经成材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轧钢厂那可是大单位，厨子也挺好的，冻不着更饿不着，而且还不用掺和乱七八糟的事儿。”冉秋叶的母亲也是有感而发。 她原本略微有些担心，觉得厨子肯定没啥文化，和女儿没太多共同语言，结婚后容易出现矛盾冲突。 但聊了一阵儿后她就放心了，人家谈吐得体，说话的时候还能时不时引出一些典故来，这可不像是没文化的人。 “妈，雨柱可爱学习了，几天功夫就把《随园食单》抄完了，字写得也好！艺术素养也不错！”冉秋叶帮他说起了好话，先前听柴可夫斯基的时候，李明浩还发表了一些评价来着。 “咳咳。”看着他们越说越投机，冉秋叶的父亲终于忍不住了，在这样下去，就该定日子了吧？ “雨柱啊，你和秋叶这么投缘，说起来也是好事，不过刚才光说你们家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得了解下！”他说起了自家祖上下南洋的故事，想让李明浩知难而退。 可李明浩就好像没听懂一样，不住地点头附和，“……老爷子也是够不容易的……小日本太不是东西了……回来就好，别的地方再好，哪也不如自己家啊……” 说了一会儿不见效，冉秋叶父亲急了，“雨柱，你是还没明白还是给我装糊涂啊？我们家的历史背景有问题，你娶了秋叶对你不是好事儿！” “叔叔，阿姨，我这辈子就认准秋叶了！”李明浩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就牵起了冉秋叶的小手。 “而且您说的这些问题那都不是事儿！我刚才已经带着秋叶去见了大领导，大领导听说您家的经历后，马上就打电话让解决问题了，秋叶的工作明天就能恢复，您二位的问题也能解决！” 为啥不一进来就说呢？你主动提起的话，总感觉未免有点邀功的意思，所以李明浩一直等到现在才说出来。 至于冉秋叶，自从进来之后，李明浩和她父母都没给她多少开口的机会，直到现在，她总算可以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了。 “爸，妈，雨柱说的都是真的，大领导和领导夫人都很和蔼，很快就帮我们把问题解决了。”他们还祝福我和雨柱来着。 “真的？”这二位可是高兴坏了，受冲击的问题解决了，女儿也找到女婿了，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冉老师在家吗？”这边还有所怀疑呢，外面就响起了呼喊声。 “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冉秋叶赶紧起身出去，把红星小学的校长迎了进来。 校长一进来就道歉，“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我们之前工作没做好，冤枉了小冉老师，我今天是专门过来道歉的，冉老师，今后你还是继续当老师代课！” 校长没说几句，冉秋叶父母单位的人也过来了，都是一个意思，道歉同时恢复他们的工作。 这下他们总算是放心了，李明浩感觉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让他们和单位的人慢慢聊。 “秋叶，你送送雨柱！”冉秋叶母亲吩咐，这样相当于表明了态度，你们俩的事儿啊，我们不反对。 出了巷子口，李明浩就让冉秋叶回去了，自己则上了公交，直奔何雨水家，这种大好事肯定要第一时间和家人分享。 “雨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马上就要有嫂子了！”一见面，李明浩便说道。 第39章 闹腾的四合院 “真的？哥，你怎么偷偷摸摸就给我找了一嫂子？到底是谁啊？你可得带我瞅瞅，我要是不满意那可不成！”哎，我这哥哥有点傻，千万别让人把他骗了。 “这人说来你也见过，就是棒梗的班主任冉老师，她还来过咱院里家访呢！”这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傻柱，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而且只要不找秦淮茹，没那一大家子白眼狼拖累，跟谁过日子都比电视剧里的傻柱好。 “冉老师？就是那个留着俩小辫儿，模样俊俏，说话斯斯文文的？哎呦我的傻哥哥耶，你现在本事大了啊！这么好的姑娘都能让你拐回家？”何雨水一下就想起冉老师是谁了，这嫂子可不赖。 “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哥是谁！”李明浩挺着胸膛，这妹子不光比秦淮茹好，也比你要介绍给我的于海棠好。 “哥，你快坐，我给你倒茶，你赶紧给我说说你是咋和冉老师好上的？”看样子只要是女人就喜欢听八卦，何雨水现在的表情和大领导夫人简直一模一样。 “那天冉老师不是去院里家访吗？我刚好出去，顺手帮她指了下路，回去又碰见聊了两句，这就算认识了！” “后来在街上又遇见了，冉老师关心学生的家庭情况，就拉我问了棒梗的事儿，我实话实说，告诉她一大爷给棒梗介绍了勤工俭学的活儿，棒梗不愿意干！”这事儿倒也没啥可隐瞒的，于是便细细说了起来。 “冉老师想着班上还有其他家庭困难的学生，就请我帮帮忙！我找纸盒厂的老乔说了下，把王新华和李红梅介绍过去了……” “通过这件事，冉老师觉得我是个好人，我约她出来玩她也不反对，一来二去我俩就好上了！这不，今天刚去了她家，她父母也没反对，我估摸着，再过俩月就能办喜事儿了，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帮忙！” “这还用说吗？我结婚你费了那么大力气，你结婚我要是不帮忙，那还是人吗？到时候我和建军一起去！对了，哥，你缺钱不？要不我给你拿一些？”何雨水想着，自己结婚的时候，我哥送了那么多东西，肯定把家底掏空了。 我哥把我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我也得给我哥撑起面子来，绝对不能让我哥受委屈。 看吧，这人和人的关系都是相互的，电视剧里傻柱对何雨水冷淡，就顾着秦淮茹了，何雨水肯定伤心啊。 现如今李明浩是真把何雨水当亲妹妹看，时刻不忘照顾她，何雨水心里暖乎乎的，如今哥哥遇到事情，也是全力准备帮忙。 “不用，你才刚上班，能有几个钱？你哥我不缺这些！”李明浩吃饭不用钱，其它也没啥花钱的地方，每个月三十七块五的工资，怎么也能存下三十块，现如今才刚确定关系，距离结婚还有几个月，到时候肯定能存够钱。 “对了，我准备下个周末请冉老师一家吃个饭，到时候你跟建军也来，咱们两家人算是先见个面，互相认识下！”这都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我肯定把我和建军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保证不给我丢面子！我原本以为还得一阵儿呢，没想到我哥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何雨水乐得都找不到北了。 “雨水，出啥事儿这么高兴啊？呦，哥，您过来了？还没吃饭吧？咱俩喝几盅？”这时候刘建军也下班回来了。 “我哥要娶媳妇儿了，建军，这事儿咱们可得帮忙！我先给你俩拿点花生米，你俩先喝着，菜马上就好！”何雨水乐乐呵呵忙活去了。 “哥，这可是大好事儿，准备定什么日子？我提前和单位领导说，调假给您帮忙！”刘建军也为他高兴。 喝到微醺，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李明浩告辞离去，“这两天你们就等消息吧，要是没啥问题，咱们周末就聚一聚。” 回到四合院，看见刘海中正挺着大肚子坐在院子中间，时不时嘴里还喊上两句，“贾张氏，别光扫院子中间儿，边上也得扫干净了！” “一大爷！您这工作也太负责任了吧？”李明浩竖起大拇指，看到贾张氏受憋屈，心里舒坦！ “哈哈，都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刘海中被这一声一大爷喊的心里也舒坦。 哎，你要说院里的人都跟傻柱和许大茂一样懂事儿就好了，其它人见了我这个刚上任的一大爷，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对领导一点儿都不尊敬！ 不行，看样子我光当院里的一大爷还不够，还得当上厂子里的领导，到那时候谁要是敢不尊重我，我就罚他扫厂里的厕所。 第二天上班，李明浩处理好厨房的事儿出来透透气，就看见杨厂长正在那儿扫地呢，他现在已经被打倒了，厂里归李主任也就是先前的李副厂长管了。 李明浩瞅见旁边没人，溜回厨房拿了俩馒头，出去偷偷塞给杨厂长，“看您刚也没去食堂，给您拿俩馒头垫垫。” 这杨厂长虽然经常开小灶，但其他也没啥，还非常关心厂里的生产，要不是他先前要求工人别搞运动，抓紧时间生产急缺的产品，他也不至于下课。 而且人家在上面也有关系，现在受点委屈将来肯定能恢复领导岗位，现如今结点善缘没坏处。 与此同时，刘海中也跑到李主任那儿去，准备毛遂自荐，“……我虽然年级大了点，不过还能干……我在我们大院说一不二，咱们厂的八级钳工易中海、放映员许大茂，哦，还有秦淮茹都归我管……” 李主任原本懒得理他，可一听说秦淮茹也归他管，顿时就不一样了，这小娘们先前阴了我一把，我还没收拾呢。 于是当即提拔他为工人纠察队的负责人，同时把轧钢厂保卫科也交给刘海中负责。 李明浩晚上下班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刘海中在院里摆谱呢；而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一帮年轻人，也闹闹哄哄地带着红袖箍准备搞事情。 这下院里可是热闹了。 第40章 收拾许大茂 “呦，一大爷，哦，不对，该叫您刘队长了！恭喜恭喜啊！”李明浩呵呵一笑过去道喜了。 看电视剧，整个四合院除了许大茂和傻柱是死仇之外，刘海中、阎埠贵针对傻柱，八成都是因为他那张臭嘴给自己惹事儿。 就为图个嘴上痛快，傻柱糟了多大的罪啊？李明浩虽然也不喜欢这俩老家伙，可也犯不着给自己找事儿，说几句瞎话就能避免的问题，何必受累？ 至于他俩要是不开眼惹上自己，那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轧钢厂的人估计还没忘在仓库外面看猴的事儿吧？ “光天，光福，解放，解旷，解娣……不得不说啊，你们现在可精神着呢，一转眼就是大人了！咱院里将来还得靠你们撑着啊！” “那是，咱们现在就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世界过去是你们的，将来就是我们的了！”人越年轻就越希望有人把他们当成大人来看，李明浩这一番话听在他们耳朵里，那叫一个高兴。 “对，世界是我们的！”几个小年轻高兴。 这话你们别真信，将来世界肯定是你们这帮年轻人的，可究竟归你们这帮年轻人里面的谁，还得是现在这帮老人说了算，你们要是太得意啊，这世界可就不归你们了。 这不，刘海中看到他们这么得意就不高兴了，还准备摆出自己领导的身份教训他们，然而现在不比往昔，年轻人正是当红的时候，谁也不搭理他。 李明浩当做没看见，回家做饭端给聋老太太吃，顺便告诉她自己即将结婚的好消息，“到时候还跟雨水结婚时候一样，我让我媳妇儿给您敬茶！” “那感情好，奶奶还有对镯子留给你媳妇儿呢！”聋老太太不光给何雨水准备了，也给他媳妇儿留有好东西。 吃完饭回家，小声开着留声机，一边听音乐一边抄书，外面怎么闹腾也跟我没关系，就跟迅哥儿说的那样，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院里最近找上对象的可不止李明浩一个，这天李明浩下班早走了一步，就看见秦京茹在轧钢厂门口站着，估计是等许大茂。 他找了个角落等了一会儿，就看见许大茂从厂里出来，带着秦京茹准备去逛街，这俩也是打得火热啊。 还是那句话，这不关我的事儿，你们爱怎么闹腾怎么闹腾去，最好再和秦淮茹家闹腾闹腾，咱就又可以看热闹了。 上回开全院大会批斗棒梗和贾张氏，那可是真过瘾，这样的事情应该多来几回才好，要不然日子就太无聊了。 他倒是不想惹事儿，可奈何总有那犯贱的主动来招惹他，今天下班回来，他就被许大茂给堵门口了。 许大茂最近志得意满，搞破鞋的事儿已经过去，李主任如约让他当了宣传科科长，算是给许大茂帮自己背锅的酬劳吧。 秦京茹这小娘们也基本快拿下，于海棠倒是没和电视剧里一样和许大茂有啥，毕竟搞破鞋这名声有点坏，于海棠不愿意理他。 许大茂觉得自己除了暂时还没收拾傻柱，其它的都挺圆满；这天他和李明浩在门口遇上，原本下意识想躲，以前傻柱见了他那可是能动手就绝不吵吵，许大茂都被打出条件反射了。 可转念一想，今时不同往日了，我许大茂已经是院里和厂里的双重领导了，凭嘛要躲他啊？ “傻柱！干嘛呢？手上拿的是什么？让我检查检查，该不会又从厂里偷东西了吧？”许大茂拦住李明浩，就要抢他手里的饭盒。 “呦，这不是许大茂许科长吗？我怎么只记得你是宣传科的科长，你啥时候成保卫科的科长了？这事儿他不归你管吧？难不成你想夺权篡位，抢了一大爷的椅子？”李明浩瞅见刘海中就在院里坐着，便喊了一声。 刘海中一听这话马上坐不住了，我就觉得许大茂这家伙不对劲，人家傻柱说得对，我才是工人纠察队和保卫科的领导，就算厂里有人偷拿东西，那也是我来管，你出来算什么事儿？ “许大茂，怎么着，你还想管我们保卫科的事儿？”刘海中背着手出来了。 等着吧，哥们儿用不了多久就能当厂领导，许大茂压根就瞧不起刘海中，可谁让人家现如今正当红呢，抱上了李主任的大腿，许大茂该认怂还是得认怂，“您瞧您说的，我这正打算把傻柱带到您这儿来呢！” “傻柱，饭盒里面到底是啥，是不是从厂里拿出来的？”刘海中挺着大肚子，回到桌边坐下，阎埠贵也听到声音过来了。 “没啥，就是一条清蒸鱼，这鱼啊，还是……”还是阎埠贵卖给轧钢厂的。 “咳咳，傻柱，一大爷问你是不是从厂里拿来的，你实话实说就得了！我也刚回来，瞅见你好像不是从厂子那边过来的吧？这是去那儿了？”阎埠贵可不敢让人知道这鱼的来历。 要是给人知道了，他这笔外快就没了，而且还得被大家伙拉出来批斗，搞不好连老师都当不了，于是赶紧给李明浩解围。 “对，没错，李主任今天喊我给领导做饭去了，要不咱一起找李主任，让他给我作证，到底是那些领导一起吃饭，都说清楚了！”有本事你就去问吧！ 刘海中那敢啊，“许大茂，一天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就得了！别乱掺和！” 骂了许大茂几句就让李明浩回去了，只落得许大茂在这儿生闷气。 行，你想整我是吧？哥们儿我逮住机会也给你上上眼药，李明浩把这事儿给记下了。 结果没两天就找到了机会，这天晚上他听见院子里有响动，从窗户缝看出去，只见许大茂把秦京茹给带回来了，看样子是准备彻底拿下。 等了几分钟，估摸着他俩已经进屋，李明浩从屋里出来，正好遇见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旷几个小兵回来。 “哥几个，咱院里出事儿了！”这回可得好好收拾收拾许大茂。 第41章 许大茂又搞破鞋 “啥事儿？”刘光天他们一听就来精神，这些个家伙，如今是一个个心里都憋着劲，想要来个大的，最好是推翻刘海中、阎埠贵、许大茂等人，成为四合院的话事人，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我刚起来上厕所，好像瞅见一人钻许大茂屋里去了！说实话吧，我跟许大茂这人不对付，他家就算是被偷了我也是偷着乐，不过想想院里这么多人，肯定不会逮着许大茂一个人偷啊！” “正准备去派出所呢，就瞅见哥几个了，您几位现如今可是革命的骨干，这事儿可得靠你们啊！”啪啪啪，高帽子就跟不要钱似的扣过去。 刘光天、刘光福等人顿时飘了，撸起袖子就准备上，“该不会是棒梗吧？这小子还没学好？你等着，我这就把他拎出来！” “不像，个子比棒梗高多了，头发也挺长的，好像是个娘们儿！”李明浩装作思索片刻后说道。 “娘们儿？”刘光天等人眼睛顿时一亮，同情地看着李明浩，哎，傻柱啊，傻柱，都不知道说你啥才好了，你可真是够傻的。 这大晚上的，一个娘们儿进了许大茂的屋子，那能是小偷吗？肯定是许大茂又搞破鞋了！ 嘿嘿，抓破鞋可比抓小偷有意思多了，刘光天丢了个眼色，“光福，你跟解成去后窗堵着，其它人跟我去前门，说啥也不能让小偷跑了。” “哥，这怕不是小……”刘光福还没说完，就被刘光天把嘴给堵上了，不管是啥，咱现在就按照抓小偷来。 “解娣，等我们开始了你就去喊人，咱把小偷揪出来刚好开全院大会！”哈哈，让全院人都看看许大茂光屁股的模样吧！ 上回轧钢厂的职工看过了，我们还没看过呢！就是不知道跟他搞破鞋的是谁，要还是秦淮茹就有意思了。 刘光天连拉带踹，分配好任务，带着一群人就冲进院子，直奔许大茂家，而阎解娣则直奔自己家，“爸，妈，咱院里进小偷了，快出来啊！” 喊完阎埠贵，又去喊刘海中、易中海，从前院一路喊到中院儿，后院倒是不用喊，因为刘光天已经开始砸门了。 “许大茂，你家进小偷了，快开门，我们帮你抓小偷！”刘光天一边砸门一边让其他人去窗户下面蹲着，以防里面的人跳窗逃跑。 房间里，许大茂刚把手搭在秦京茹领口，身体刚有点反应，被刘光天这么一喊，顿时浑身一激灵，膨胀的蘑菇立马变成了金针菇。 “许大茂，你不是说你家没事儿么？这下怎么办？”秦京茹也吓坏了，哆嗦着就想找地方躲。 “不怕，只要我不开门，他们就进不来。”这帮兔崽子，净特么坏我好事儿，许大茂那个气啊，张口就骂，“大晚上不睡觉折腾个鸡毛，我家没小偷，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许大茂，我们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刚回来怕是没瞅见，把门开开我们帮你找！”看他这反映，刘光天更加笃定许大茂肯定在屋里搞破鞋！ 要不然，以许大茂的性格，这时候早就冲出来骂人了，怎么可能连房门都不敢开？不开那就是心虚，那就是有鬼！ 刘光天肚子里面的坏水挺多的，他生怕再不进去许大茂就该穿好衣服，没光屁股可看了？ 于是后退几步就准备踹门，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喊着，“许大茂，你是不是被小偷逼着不敢说实话？别怕，我们来救你！” 说话间已经到了跟前，借着加速腾身跃起，一个飞踹就踢在门上，然后…噗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许大茂家门挺结实的，这小子天天被刘海中打，肚子也混不饱，浑身上下也没多少力气，竟然没踹开。 “我来，我来！”踹门这可就太好玩了，以前没干过啊！马上有人跟着他学，也是一脚踹上去。 这回见效了，门闩咔嚓一声，听得许大茂是直肝儿颤，赶紧拉着秦京茹到了后窗，“你从后窗跑吧，被他们看见可就坏了！” 结果后窗刚一打开，秦京茹刚把手搭上去，外面就冒出俩人头来，刘光福惊喜地喊着，“许大茂搞破鞋了，许大茂又搞破鞋了！” “哎呀！”秦京茹吓得赶紧捂着脸蹲下，一时倒是没注意到刘光福说的又字。 不等许大茂反应过来，只听哐啷一声，房门已经被刘光天他们给踹开了，几个小年轻一拥而入，把许大茂和秦京茹堵在了屋里。 “好啊你个许大茂，前段时间你逼着秦淮茹跟你搞破鞋的事儿还没过去呢，这会儿又跟其它人搞破鞋了？”刘光天瞅着他俩，心中无比得意，哥们儿这回可干了大事儿了。 咦，不知道为啥，我咋有点羡慕许大茂呢？为啥他跟人搞破鞋就能一搞一个准，我连个婆子都拍不上？ 时下bj城的年轻人里面已经开始流行拍婆子了，可惜刘光天没钟跃民的本事，咋也拍不上。 一想到这些，刘光天就更生气了，“把他俩绑起来，拉出去开全院大会批判！” “好勒！”几个小年轻那叫一个激动，扯下裤腰带就准备捆人。 刘光福和阎解旷从窗户跳进来帮忙，许大茂和秦京茹俩人那能拦得住这么多人？当下就被捆了个结实。 “刘光天，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许大茂气得啊。 “都被抓了现行还不老实？把嘴给我堵上！”刘光天一低头，恰好瞅见许大茂刚脱下来的袜子，拿起袜子就塞进许大茂嘴里，“呦，许大茂，你也太不讲卫生了吧？这袜子多久没洗了？” “走，把他俩押出去！”一群人簇拥着许大茂、秦京茹便去了前院，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着，“许大茂搞破鞋被我们抓了，都出来开全院大会了！” 秦淮茹在屋里听到响动可是高兴坏了，许大茂啊许大茂，你也有今天，这回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关吧？ 结果出来一看就傻了，秦京茹怎么被他们绑着了？她啥时候和许大茂勾搭上的？ 第42章 你们不得给我谢媒礼？ “这姑娘谁啊？模样挺俊俏的？许大茂这王八蛋的运气好！”借着灯光看清楚了秦京茹的长相，好多人都开始嫉妒了。 这许大茂厉害啊，之前娶了资本家的大小姐娄晓娥，现如今离婚没几天就又勾搭上这么漂亮的姑娘，再瞅瞅自家黄脸婆，哎，这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啊。 “出什么事儿了？”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出来了，一看现场顿时乐了，自打易中海被罢免一大爷的职位后，院里就只有许大茂有可能挑战他俩的地位了，现在许大茂搞破鞋被抓了现行，那他俩的位置就更稳了。 要是啥时候能把阎埠贵也撸了，院里就归我一个人管了，刘海中心里嘀咕着，当仁不让来到上首坐下。 要是啥时候刘海中这老东西倒了，我就能当一大爷了！阎埠贵也嘀咕了下，在原来刘海中的位置上坐下。 “把他俩押过来，院儿里还有谁没出来啊？让他们别睡了，都出来开会！”刘海中趾高气扬的发布命令。 李明浩去把聋老太太扶出来，这热闹您可得好好看看，千万不能错过；等他俩过来的时候，前院已经挤满了。 “哎，咱院里原本好好的，怎么最近这么多事，前几天棒梗偷东西，现如今许大茂又开始偷人了！” “许大茂偷人那不挺正常吗？之前轧钢厂的事儿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我就纳闷了，他又下不了蛋，勾搭这么多娘们干啥！” “好了，都别说话，光天，光福，你俩说说到底咋回事儿？”刘海中高兴啊，他刚当上轧钢厂的领导，觉得院里就他一个领导，心里肯定高兴。 可没成想，才几天功夫，许大茂也当上宣传科科长了，还借着这个机会挤进了院里的管理层，嗯，差不多相当于日后小区业主委员会的领导，这下刘海中心里就不痛快了。 现在好了，许大茂搞破鞋被抓了个先行，这下别说院里的领导岗位了，传到厂里，这还没坐热的宣传科长也得撸掉。 “自从轰轰烈烈的革命开始之后，我们就勇担重任，扛起了维护院里治安的担子，每天早晚巡视，坚决不能让坏分子破坏四合院的安宁！”刘光天这个骄傲啊，我总算是办了一件大事。 “今天晚上，我刚带着队伍回院儿里，就发现一道黑影钻进了许大茂的房子，我原本以为许大茂家进小偷了！”说话的时候他还瞅了棒梗一眼。 贾张氏想骂人，怎么一有小偷你就想到我的宝贝孙子？但上回被批斗的阴影还没散去，她只能忍了。 “为了保卫人民的财产，我马上发扬英勇无畏的精神带人敲门，谁知道许大茂竟然不给开门，这就有点奇怪了！” “我们都认为是小偷在屋里威胁许大茂，让他不敢吭声，为了拯救许大茂，我们破门而入，没想进去一看，许大茂原来在里面搞破鞋！正好被我们抓了个现行！”刘光天直接把李明浩的举报给抹了，把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 李明浩一点儿也不生气，这也挺好，我没有暴露的话，日后许大茂想要报复，可就全报复到你们身上了，我继续稳坐钓鱼台看戏。 “嗯嗯嗯嗯”许大茂拼命挣扎，想要给自己辩解。 “给我老实点！”刘光福毫不客气，一巴掌就拍了上去。 “许大茂，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身为轧钢厂的领导干部，不仅不以身作则，竟然还搞起破鞋来！必须严肃处置！”刘海中率先开始了批判。 呵呵，人家许大茂这才是向厂领导学习啊，李主任和刘岚不也在搞破鞋么？李明浩心中暗笑。 你特么的倒是把我嘴里的袜子拿出来啊？不拿出来我怎么说？许大茂现在只想骂娘。 “姐，姐，你救救我啊，我不是在跟许大茂搞破鞋！”秦京茹的嘴倒是没被堵上，她瞅瞅四周，好像也就秦淮茹能救自己了。 秦淮茹这会儿还在生气呢，我把你带到城里，是想让你嫁给傻柱，然后傻柱的东西不就又可以归我了么？那知道你竟然偷偷勾搭上了许大茂！ 许大茂虽然也有钱，但是他多精明啊，怎么可能从家里拿东西出来接济我？你们俩啊，现在纯属活该。 原本她打算看会热闹再说，现在被秦京茹这么一喊，只能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呀，京茹怎么是你？刚黑黢黢的我也没看见，你不是早就回村里了么？” “我说这姑娘怎么有点眼熟呢，原来是秦淮茹的妹妹啊？”上回秦京茹来院里的时候，不少人都见过，现在也认出来了。 “呵呵，上回许大茂在厂里跟秦淮茹搞破鞋，这回又在院里跟秦淮茹的妹妹搞破鞋，他们两家也是够乱的！”哎，真让人羡慕啊！ “照我看，这老秦家搞破鞋怕是有传统啊！”哎，怎么就不跟我搞下？ “我没搞破鞋，许大茂说要娶我来着！”秦京茹那见识过这场面啊，眼泪哗哗就下来了。 “嗯嗯”许大茂又拼命挣扎起来，这回跟上回可不一样，上回是帮领导背锅，没啥严重后果；这回要是被扣上搞破鞋的帽子，那我就完了！ “你特么的还不老实！”阎解放一点都不带客气的，啪得一脚就踹在许大茂的腿弯上。 “噗通”一声，许大茂就跪在地上了。 “呦，大茂，这年早就过了，你怎么还给我拜年啊？我可没压岁钱给你！”大家伙又乐了。 这回要是不把你们这群王八蛋好好收拾一顿，我就跟你们姓！许大茂那个气啊！ 这一跪倒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许大茂嘴里的袜子被磕出来了，他终于能说话了。 原本呢，许大茂说要跟秦京茹结婚只是馋她的身子，哄她来着；在许大茂心里，自己起码得找个有工作的，就好比于海棠那样。 可现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我跟秦京茹是正儿八经谈恋爱，明天就准备去领证！你们这是干嘛呢？” 你俩要是结婚，那不得送我份谢媒礼？要不是我帮忙，你俩的事情怕是没这么早定下吧？李明浩乐呵呵地想着。 第43章 于海棠 第二天，许大茂只能请假带着秦京茹去开介绍信，领结婚证，把这事儿给坐实了。 “大茂，咱们现在证也领了，啥时候办婚礼啊？要不要买点喜糖给院子里的人发一发？”今天秦京茹最高兴，从今儿个起，我可是城里人了。 “他们也配？到时候把你爸你妈喊过来，咱们两家凑一块儿吃一顿得了！”昨天还被大家伙批斗，今天就去送糖？想得美！ “行，我都听你的！”秦京茹其实也不想请，尤其是秦淮茹一家，看她们以前都是怎么对我的？我还没嫁过去呢，就惦记着让我接济他们，我才不那么傻，凭啥把我的东西给你们啊？ 这丫头倒也不是没好处，起码听话，比娄晓娥强多了！特么的，娄晓娥怎么跑得这么快？可惜了他们家那么多好东西啊！这些原本都该是我的！ 春节后，许大茂还想去娄晓娥家里查探情况，然后举报他们，利用娄家帮自己往上爬，可惜那时候娄家已经人去楼空，许大茂白跑一趟。 幸好娄晓娥陪嫁的金银首饰还在，也没算全亏，等过阵儿找个机会，给李主任送点礼，还是可以往上升。 “京茹，新衣服穿上，这些首饰都戴上，出去好好溜一圈儿，让他们都看看！他们娶媳妇儿，给得起这么好的东西吗？”许大茂把东西翻出来给秦京茹戴上。 “大茂，你对我真好！”秦京茹在村里那见过这些？当即两眼放光，整个人浑身发软，躺在了许大茂怀里。 许大茂也是心头一热，昨天满怀期望结果还没开始就被搅和了，今天必须得补上，反正现在证都领了，看谁还敢来捣乱。 “去，把门关了！”许大茂开始脱衣服了。 关好门，拉上窗帘，搂着秦京茹到卧室钻进被窝，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了秦京茹的声音，“疼！” “那算了？” “别！” 秦京茹跟着许大茂回了家，阎埠贵家里也迎来了客人，于海棠最近和对象杨为民闹翻，跑到她姐姐，也就是阎解成的老婆于莉这儿躲清静来了。 “姐，你让我在你这儿住几天，我都说分手了，杨为民还骚扰我！”于海棠心气大着呢，想借着最近的大形势向上爬，可她的对象杨为民是个老实人，不愿意折腾，于是俩人就闹掰了。 我这结婚还没多久呢，你就过来住？阎解成有点不乐意，你来了，不光不跟我睡，还得跟我媳妇儿睡，那我咋办？ 但是也不能直说啊，于是就找其它借口，“我是没问题，就怕我爸不高兴，搞不好还要问你收饭钱！” “至于么？”于海棠惊呆了。 “我俩现在还得给家里交钱呢，他倒是不会跟你说，背地里啊，一准儿找我要钱。”于莉翻了个白眼，她是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只要俩人的单位给分房子，立马就搬出去，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肯定比这滋润多了！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愿意受人白眼！”于海棠倒是不在乎这点钱，可心里不舒服啊。 “哎，雨水要是没结婚就好了，我还能去她那儿住几天！”于海棠和何雨水是中学同学，以前也来过院里和她一起住。 “雨水出嫁了，房子还空着呢！要不你去问问傻柱，看看能不能借住两天？”阎解成继承了阎埠贵的优良品质，账目算得很清，于海棠要是留下，那饭钱估计就得他出了，这事儿可不能干，早点打发走得了。 “也行吧，傻柱做饭挺好吃的！”于海棠过去来找何雨水的时候，吃过何家的饭菜， “我去找傻柱问问！”一想到何家的饭菜，于海棠就觉得阎家的咸菜、棒子面粥没啥滋味了。 “傻柱，雨水最近没回来？”于海棠风风火火的跑过去，李明浩正好在做饭，闻到炒肉的香味，于海棠就更不愿意去阎家了。 “没呢，你今儿个怎么过来了？”这姑娘模样倒是不错，似乎也放得开，撩一撩估计能得手，但是我已经有冉老师了，于海棠还是算了吧。 “我跟杨为民分手，过来躲清静；傻柱，我在雨水屋里住几天行么？”傻柱这生活水平比阎家强多了。 “雨水虽然出嫁了，可房子还是她的，你跟她关系那么好，想住肯定没问题！”李明浩一口答应下来。 他不想招惹于海棠，然而人家毕竟是何雨水的闺蜜，借住的又是何雨水的房子，确实不好不答应，要不然何雨水知道了生气。 “呦，你这个哥哥当得够可以的啊？”眼下谁家姑娘出嫁，家里还给留着房子？于海棠挺惊讶的。 “钥匙给你，还没吃饭吧？待会儿一起吃好了！”李明浩拿出了招待妹妹闺蜜的架势，他要是有朋友过来，自己不在家，何雨水在，何雨水也会留饭，这都是一样的道理。 “成，我帮你洗碗！”于海棠也不见外，接过钥匙进去看了圈儿，就出来帮着收拾桌椅碗筷。 做好之后，先给聋老太太送了一份，再回来跟于海棠一起吃，吃着吃着于海棠突然起了心思，傻柱家这伙食够可以的啊！ 他在厂里过得挺不错的，家里又有两间房子，这么好条件的男人可不多，于是便开始试探，“傻柱，你咋还不找媳妇儿？” “已经找到了，马上就要定了！”咋？看上哥们儿了？不好意思，你来迟了。 “对了，于海棠，你刚说你和杨为民分手？到底咋回事儿？”李明浩不想聊自己的事情。 “嗨，他这人不上进！”于海棠便开始吐槽起杨为民的种种行为，如今这么好的形势，你不想办法往上窜，老老实实当工人有啥意思啊？ 李明浩明白了，于海棠这人不甘寂寞，可自己又没太大本事，就想着靠男人实现自己的愿望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和秦淮茹倒是有些相似。 闹运动的时候，甩了杨为民；等到改革开放之后，估摸着看到大家都在下海，她男人不愿意，就是就离婚了。 可惜她眼光不怎么样，找到的男人也没啥本事，只能接手阎解成和于莉的火锅店。 “于海棠啊，这我可就得说道说道了。”李明浩摆出了当哥的架势。 第44章 秦淮茹紧张了 “知道上进是好事儿，可现在是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要是想上进可别只知道督促你对象，自己也得努力啊！”闲着也是闲着，逗逗她玩吧，李明浩语重心长的说道。 “前些年那部电影《妇女代表》看过没？”这部电影上映于五十年代，讲述的是农村妇女张桂荣被村里选为了妇女代表，争取了妇女的平等地位，也促进了家庭生活的幸福的故事。 这年头拍摄的电影不多，一部电影通常会放映很长时间，许大茂就在轧钢厂放过这部电影，李明浩还记得故事梗概。 “你瞧瞧人家张桂荣，事事以身作则，样样不甘其后，热心帮助群众，积极完成工作，不光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工作也比别人干得好！为争取妇女平等工作做出了突出贡献，受到了上级表彰。” “咱厂里虽然也有女领导，但是数量不多，而且大多数年纪都不小了，正缺你这样年轻、有文化的女干部，你要是能像张桂荣那样，说不定过几年就是厂领导了！我见了你还得问好呢！” 你不是想折腾吗？那就自己折腾去啊！有文化的女性在这年头可是稀缺资源，而且各家单位在提拔领导干部的时候，都会特意留几个名额给女性职工，于海棠要是有这个决心，当上领导干部的几率可比许大茂、刘海中高多了。 奈何于海棠压根就没这个想法，她督促杨为民进步那叫一个积极，可轮到自己马上就打退堂鼓了。 “不行，不行，我那能干得了这个啊！”于海棠连连摆手，自己奋斗多累啊，找个对象看他奋斗，自己不用努力就可以坐享其成，这多好。 “于海棠同志，你得上进！你怎么说也是高中毕业的文化人，为啥还是男主外女主内的老思想，这可得改啊！你要向张桂荣同志学习！”嘿嘿，不喜欢听是吧？那我就多说点。 于是李明浩就开始没完没了了，历数这年头的优秀女性代表，拿他们做例子督促于海棠进步。 类似的话，于海棠说给杨为民听的时候，心里高兴地很，但被别人这么说，那就不一样了，脑子里嗡嗡的，连吃饭都不香了。 听了一会儿，见李明浩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海棠赶紧放下碗筷走人，“傻柱，我有点事找我姐说，待会儿回来帮你洗碗收拾。” 看到于海棠落荒而逃，李明浩乐了，这样以来，你在雨水这住的时候怕是不敢来找我搭话了吧？这就不用担心别人误会，影响我和冉秋叶的婚事了。 于海棠走了，秦淮茹心事重重地从窗口收回目光，她没听见李明浩和于海棠说了啥，只看见李明浩一脸的开心，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傻柱这该不会和于海棠好上了吧？那我怎么办？ 那天全院大会批判贾张氏的时候，李明浩说了那么多让秦淮茹误会了，秦淮茹还真以为是贾张氏的原因，才导致了他俩的疏远。 傻柱肯定还是喜欢我的，只是我婆婆做事太过分，他才生气不理我，秦淮茹对自己的魅力还挺有信心。 所以她就想找个机会，重新弥补俩人之间的关系，这样就能继续蹭吃蹭喝了，但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情况就变了。 秦淮茹要是和厂里其它女工相比，觉得自己还是有优势的，可跟于海棠一比就什么也不是了。 论模样，人家于海棠一点儿也不比她差；论工作，于海棠在宣传科当播音员，天天坐办公室，冻不着也累不着，说出去也体面；论身份，人家是黄花大闺女，自己是个寡妇…… 琢磨来，琢磨去，好像就只有一样能比于海棠强了，那就是自己会疼人，比于海棠会照顾人。 过了一会儿，李明浩背着聋老太太遛弯儿去了，于海棠去他家帮忙收拾碗筷，拿到水龙头下去洗。 秦淮茹一看也赶紧拿着碗筷出来，挨着于海棠一起，一边洗碗一边装作不经意的试探，“海棠，你是来看你姐？” “哎，甭提了，我跟杨为民掰了，借雨水的房子躲两天清静！”于海棠倒是没想过秦淮茹会有其他想法。 坏了，她还要在傻柱家住几天？那万一有点啥，我不就没指望了？秦淮茹顿时更加紧张。 秦淮茹自动无视了雨水的房子几个字，她觉得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那有还给留房子的道理？ 她都想好了，棒梗如今越来越大，再跟她们娘仨住一块就有些不合适了，将来可以让他跟贾张氏住雨水那屋。 所以能不能捆住傻柱，不光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吃饱的问题，还牵扯棒梗在哪住的大事，绝对不能让于海棠把人抢走了。 “你俩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闹分手啊？”秦淮茹继续试探，于海棠也没隐瞒，就开始批判起杨为民不上进来。 秦淮茹边听边琢磨，很快就有了主意，“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杨为民的脾气和傻柱倒是挺像，以傻柱的厨艺和工龄，当个食堂主任绰绰有余，可他就是不想争取！还觉得自己这个厨师班长干得舒坦！” 你不是讨厌不上进的男人嘛？傻柱也是这样啊，你可别被他给骗了，赶紧找别人去吧！ “傻柱这人是有点讨厌！”于海棠想起了自己刚才被督促上进的场景，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这要搁到后世，于海棠估计就会在网上吐槽了，我可是小仙女儿，那有让小仙女儿努力奋斗的？然后收获一大堆小仙女的支持。 不喜欢就好啊，秦淮茹松了一口气，陪着于海棠聊了几句，还帮她洗了两个碗，这才乐呵呵的回家。 可惜还没高兴多久，一回家就遇到了打击，棒梗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妈，我刚没吃饱，我饿！” 哎，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我到哪儿给你找吃的？ 秦淮茹想了想，往后院走去，看见许大茂还没回来，就秦京茹一个人在家，便走了进去，“京茹，给我拿点吃的吧？” 第45章 技高一筹秦淮茹 秦淮茹进来的时候，秦京茹正在做饭呢，炒鸡蛋、梅菜扣肉闻着倍儿香，这一幕让秦淮茹心里有些发酸。 以前她秦淮茹可是全村羡慕的对象，为啥？不就因为她是村里唯一一个嫁到城里的姑娘，就算男人走了，自己也有正式工作，拿工资吃商品粮，比起村里辛苦一天才赚七个工分的日子实在是好多了。 可如今，秦京茹嫁给许大茂之后，村里羡慕的对象就该从她变成秦京茹了！她只是嫁个小工人，人家秦京茹嫁的可是领导。 瞧瞧人家身上这衣服，多漂亮啊；再看看人家家里吃的啥，自己吃得又是啥？到时候回村里一说，谁还会羡慕自己？ 但凡还有其它可能，秦淮茹肯定不愿意来求秦京茹，以前都是秦京茹求着自己带她进城玩，现在却发过来，这心理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可惜眼下傻柱也不理她了，厂里、院里接连惹上好几场麻烦，其它人对她也是避之唯恐不及，实在是没办法啊。 “姐，我可不敢，我要是给了你，我家大茂领导回来就该骂我了！”秦京茹心里美滋滋的，以前我还以为你在城里过得多好，现在才闹清楚，你过得原来也不咋地啊？和我家大茂领导比起来差远了。 秦京茹现在一口一个我家大茂领导的，那怕是在自己姐姐面前也是如此，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嫁了个领导。 “京茹，你能嫁给许大茂，我也算是媒人吧？”你就这么对我？早知道就不该带你进城。 “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当初让我进城是想把我介绍给傻柱！”说着秦京茹撇了撇嘴，傻柱就一厨子，哪比得上我们家大茂领导？ “大茂是我自己争取的！”我可得提防着你点儿，厂里已经有人给我说了，说你当初和我家大茂领导搞过破鞋。 “京茹，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就算……就算能和许大茂结婚是你自己争取的，可要不是我让你来城里，你俩能认识么？”秦淮茹脸色不好看了。 好吧，既然你不念姐妹之情，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京茹，你以为你俩领了证，这事儿就算圆满了？这样的日子就能一直过下去了？那姐可要提醒你一句，事情没那么简单！” “姐，你什么意思？”秦京茹抬头瞪着秦淮茹，看了一会儿，脸耷拉下来。 “京茹，许大茂之前结过婚你知道吧？他和娄晓娥结婚好几年了，一直没孩子！娄晓娥跟我说了，她的身体没问题！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肯定是许大茂！” “我家大茂领导身体也没问题！”应该没问题吧？除了时间短点好像也没啥啊？秦京茹虽然刚结婚，但平时在村里，和那些小媳妇唠嗑的时候也多少听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呵呵，那你就等着吧！最好是今年就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许大茂一准儿高兴，又能给你买几身好衣服！说不定还能给你找个工作！”秦淮茹冷笑，连母鸡到了他家都不下蛋，他能下蛋才怪。 “就怕过了一年两年，你这肚子还没动静！到那时候，他还要不要你可就两说了！他许大茂能离一次婚，也能离第二次！娄晓娥那样的资本家大小姐都不要了，何况你这样村里来的！” “你这回运气好，跟许大茂被人堵家里了，要不然你能不能和他领证都是两说！”秦淮茹把许大茂琢磨得挺透。 “你……你胡说八道，你……污蔑我家大茂领导！”秦京茹还真有点慌了，色厉内荏地喝道。 “信不信由你，话都给你说了，我这个当姐姐的义务已经尽到，听不听由你；得，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我再待着也没啥意思了，既然你不愿意把我当姐姐，那咱们两家以后也就别来往了！” “我有困难不找你，你遇到事情也别找我，咱们各自的事情自己扛！”秦淮茹作势准备离开。 这下秦京茹反而不敢放她走了，万一许大茂真下不了蛋那可怎么办？到时候我该不会真被赶回村吧？ “姐，姐，你别走吧！看你说的，我还能不认你这个姐？”她赶紧把秦淮茹拉住，将来真要遇到这样的事儿，那还得找她帮忙。 “呦，我可不敢让你喊我姐，你现在都是领导夫人了！”秦淮茹站着不动，光动嘴皮子有啥用，你得来点实际的。 “我这算什么领导夫人！”秦京茹总算是想起秦淮茹是为啥来的了，赶紧回去拿碗，把鸡蛋、扣肉扒拉进去，“棒梗没吃饱是吧？怎么说我也是他姨，咱不能看着外甥饿肚子！” 眼瞅着装了满满一碗，秦淮茹才满意的接过，“谁说不是呢，咱们毕竟是亲戚，亲戚就该互相帮衬，将来许大茂要是敢嫌弃你，姐帮你收拾他！” 办法秦淮茹已经想好了，可不能给秦京茹说，要是说了还怎么从她这儿蹭吃的？“姐先回去了，你有事儿就跟我说！” “诶，姐，您走好！”秦京茹陪着笑脸把她送走，这场姐妹较量终究是秦淮茹技高一筹。 看到秦淮茹进屋，秦京茹关上门拉下脸来，先让你得意几天，将来有你好看的。 过了几天，杨为民彻底对于海棠死了心，不再纠缠她，于海棠马上收拾东西走人，她实在是受不了李明浩天天在她耳边唠叨了。 于海棠这么一走，秦淮茹觉得自己机会又来了，一下班就赶紧回家，装作在水龙头那儿洗衣服，等候李明浩归来。 李明浩下班后和冉秋叶见了个面，商量好这周末两家人见个面，讨论下婚礼的细节，然后才回家。 哼着小曲儿回到四合院，瞅见秦淮茹也没搭理，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开灯继续抄书。 秦淮茹飞快地瞟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赶紧端起洗衣盆回家，擦干双手，又对着镜子收拾下，这才出门，悄无声息地向李明浩家摸了过来。 李明浩刚抄完一道菜谱，就听见房门咯吱一声，秦淮茹便摸了进来。 第46章 我可是正经人 “秦淮茹，大晚上的你来干嘛？”我都这么长时间不搭理你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这是又要整啥幺蛾子。 “傻柱，之前都是我婆婆的不对，我来给你道歉了！”秦淮茹又拿出了杀手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要是搁傻柱身上，看到秦淮茹这副模样，心怕是都要化了，可惜如今站在秦淮茹面前的是李明浩。 他当年也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见识过的妹子和花样多那可是太多了，好多绿茶的茶道比秦淮茹不知道高了多少层，眼下只是小场面而已。 “这事儿既然过去就算了，你摊上这么一婆婆也挺不容易的！”来吧，我瞅瞅你能拿出啥招数？ “那可不能算了！我还是得给你道歉！傻柱，你一个大男子自己过日子也不容易，我帮你收拾……”秦淮茹边说边撸起袖子，就准备帮李明浩收拾家。 以前她就是用这一招让何雨柱浮想联翩，老以为秦淮茹看上自己了……这个还真不是没有，可惜在秦淮茹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几个孩子，看上傻柱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 她原本以为只要拿出这一招就能让他继续给自己带饭，可没成想，往屋里一瞅，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地上扫的干干净净，完全没给她留下机会。 “行啊，傻柱，你现在都会收拾屋子了！”你把房间都收拾好了，让我怎么办？秦淮茹有些头疼了。 哎，瞧瞧傻柱你之前干的事儿！你一个大男人不懂收拾房间情有可原，但是何雨水为啥不给你收拾？估计是你光顾着秦淮茹，太伤妹妹的心了。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这也不是啥费力气的活儿，下班回来随便收拾下就行。”李明浩一语双关，你呀，也别跟于海棠一样，光想着靠男人，你现在条件也不差，努力努力让全家过上好日子不算难。 这话秦淮茹没听进去，她出生的时候还没解放呢，又是在村里长大，思想依旧是老一套，觉得女人总得找个男人依靠。 眼瞅着收拾房间刷好感度的机会没了，秦淮茹又想到了第二招，朝着李明浩走过来，“傻柱，你这是在学习？我看看你都写了啥？” 说话间已经到了李明浩背后，装作伸头看书的机会，身子圆润曲线的凸起部分刚好从李明浩背后蹭过。 以前她让傻柱心甘情愿给她带饭靠的就是这两招，一招帮他收拾房子，另一招就是装作不经意发生点身体接触啥的，让傻柱浮想联翩，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 还真别说，这一招对普通人挺有效的，别说傻柱这样六十年代的老实人了，就算是搁到2021年，依旧有无数舔狗上当，心甘情愿的给绿茶们买买买，可惜到最后啥也没落着。 不过以前秦淮茹最多是给傻柱碰个小手啥的，这么大尺度还是第一次，李明浩不由得更加同情傻柱了。 你瞧瞧，你天天给人家带饭落到啥好处了？我冷落了一阵儿反倒是得到了更大的实惠。 这让李明浩想起了他朋友给他说过的一件事，某次他朋友在社交软件认识了一个刚和男朋友分手的妹子，不停的给他吐槽前男友多小气，过情人节也只给她买了入门级的lv，让她都不好意思发朋友圈给闺蜜显摆。 朋友听了呵呵一笑，对话框里输入这么一串文字：我在某某酒店，距离你二十分钟，你要是能在三十分钟内过来喊爸爸，给你买个蔻驰。 妹纸：……爸爸！爸爸！ 为啥前男友送她个八千的lv她还不满意，李明浩朋友甩出个两千多的蔻驰就从了呢？ 道理很简单，她知道前男友已经被自己吃定，就算不给他甜头，他依旧会继续跪舔；提出分手前男友也只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对，继续996爆肝赚钱给她买更高级的lv。 李明浩朋友可不是她的舔狗，她要是说不要，人家压根不带犹豫的，那不就白白损失一个蔻驰吗？ 再说了，我喊爸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喊一晚上爸爸就能换个蔻驰，这事儿多划算啊。 秦淮茹虽然没这么严重，性质却是一样的，她只偶尔给傻柱碰下小手，却愿意让许大茂搂着，还不是因为知道，就算不给傻柱更多甜头，傻柱还是会给自己送吃的，而许大茂可是不见鬼子不挂弦，必须给点实惠。 李明浩就当没感觉到，淡定地回答，“没啥，就是抄点菜谱，学点新菜！” 然后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我该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咱可是正经人，你别拿着个考验我，我不吃这一套！ 秦淮茹立马没招，刚才的动作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大尺度了，你让她生扑李明浩，她还真下不了决心。 “呵呵，那我走了；哦，你身上的衣服有点脏，要不换下来我明天帮你洗？”秦淮茹还是有点不甘心。 “还能穿几天呢，不急。”李明浩依旧油盐不进。 秦淮茹完全没想到今天晚上过来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原本以为搞定傻柱比搞定秦京茹容易多了，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处置，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得赶紧结婚啊，结了婚秦淮茹就该死心了吧？李明浩关上门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起床拿着牙缸子到院里刷牙，四合院里依旧热闹，棒梗嗷嗷的喊饿，阎埠贵训斥阎解旷多吃了一根咸菜，刘海中拎着七匹狼教育孩子。 秦淮茹看到他出来，也赶紧拿着洗脸盆过来，那知道李明浩动作太快，等她出来的时候，李明浩已经洗漱结束了。 秦京茹又穿着新衣服，戴着首饰过来显摆了，一口一个我家大茂领导的，听得李明浩都不知道说啥才好了。 “傻柱，瞧见没，哥们都娶第二个媳妇儿了，你咋还光着呢？”许大茂倒是没觉得有啥不妥。 “恭喜恭喜，不过许大茂啊，这回你家媳妇儿要是还下不了蛋，那就不是人家的问题了！” 第47章 领证 “傻柱！”许大茂那个气啊，指着李明浩直哆嗦，“老子今年一准儿能生，然后三年生俩！” “行，能生你就多生几个。”大茂啊，秦京茹要是真有了，那对你可不是啥好事儿。 旁边秦京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想起了秦淮茹给她说过的话，万一要是许大茂真生不了，那可怎么办？ 看到她的表情变化，秦淮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样子我说的话秦京茹听进去了，再过一阵儿，你就该求我帮忙了。 李明浩哼着小曲儿上班去了，等到周末，带上何雨水两口子，请冉秋叶的家人吃饭商量事情。 双方你情我愿，家长也满意，商量事情自然顺利，还是跟何雨水结婚时候一样，找家餐厅，叫几个亲近的朋友小规模办下就得了。 至于时间么，就定在了一个月之后，剩下这点时间给双方筹备，小规模办也得准备不少东西，断然不会像许大茂那么仓促。 “我打算下周一就去厂里开介绍信，咱先把证领了，您看怎么样？”李明浩问道，这事儿越快越好，婚礼可以迟点办，证必须先领。 “应该的，应该的，秋叶，你明天也去学校开介绍信吧！”冉秋叶的父母也担心出问题，别看现在他们都恢复工作了，可谁知道将来还有什么变化？要是期间有啥变故，那可就糟了。 吃完饭，又去照相馆拍照，拍完照各自回家，何雨水跟着李明浩走了一段儿，“哥，上回你帮我准备，这回该我帮你了！背面啥的你不用操心，我来准备！” “是啊，哥，这些小事儿我和雨水帮着办就行了！你忙更重要的事儿去！”刘建军也心甘情愿，李明浩帮他们把婚礼办得那么妥帖，他对李明浩可是感激得很，现在李明浩要结婚了，他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的帮忙？ “你俩不说我也得找你俩帮忙！这单子上的东西你俩帮我跑一跑吧！”亲兄妹要是还客气那就太见外了。 李明浩从包里拿出清单、钱、各种票据递了过去，让他们帮忙跑腿可以，再让他们出钱那就不厚道了。 俩人推辞一阵儿，终究没有拗得过李明浩，只能收下；俩人回去商量了下，好吧，这些不让咱花钱，咱就给哥、嫂子买点像样的家什，我哥房里还缺个梳妆镜，到时候就送这个吧！ 周一上班，忙活完之后，李明浩就去找了工会的领导，开介绍信这事儿归他们负责。 这位平日里也没少在小包间吃饭，这点面子肯定要给，于是恭喜一番便给李明浩开好了介绍信。 晚上一碰面，冉秋叶那边也开好了，俩人商量了下，干脆明天下午就去把证领了，早拿到手早踏实。 “明天早上我跟其它老师换下课，下午就能空出来了！”冉秋叶是老师，请假比其它人方便。 “我这边也没问题，最近厂里忙着呢，没多少人来小包间，大锅菜交给马华就够了！”李主任如今刚上位不久，正忙着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来不及享受。 “秋叶，明天领完证，咱们一起去菜市场买点菜，然后跟我回院里见见左右邻居吧？顺便给他们发点喜糖，告诉他们我俩结婚的事儿！” 秦淮茹最近有点躁动，我得告诉她，你就别惦记哥们儿了，哥们是已经结婚的人了，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然后后天我跟你回家，也给你院里的邻居发一发！”不光自己院里要去，冉秋叶那边也要去，她模样这么俊俏，惦记她的一准儿也不少。 “行，我都听你的！”冉秋叶心里甜丝丝的，挽住了李明浩的胳膊，介绍信现在已经在兜里，这下总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手挽手了。 第二天午饭结束，李明浩就准备换衣服走人了，“马华，晚上的活儿你帮忙看着点，我今天有点事儿要早走！” “师傅，啥事儿啊？”马华好奇地问道。 “我给你找了一师娘，下午领证去！”事情已经敲定，自然不用瞒着，也是时候向全厂宣布这个好消息了。 “大家伙吃糖，吃糖！”李明浩拿出一包喜糖给大家分发下去。 “傻柱，你找到媳妇儿了？到底是谁？该不会是秦淮茹吧？”刘岚等人闹哄哄地问道。 “说啥呢？我和秦淮茹没关系，以前接济他们家都是因为棒梗！”这借口必须坚持！“我要娶的是红星小学的老师！” 闹腾结束，李明浩就赶紧去学校接上冉秋叶，然后一起去领证，看到结婚证上俩人甜蜜的笑容，李明浩挺满意的。 傻柱折腾了那么多年才和秦淮茹领证，瞧瞧哥们儿我，这还不到半年呢，就把证拿到手了。 买完菜，俩人一起回到四合院，进门的时候，阎埠贵也正好下班回来，瞅见他俩一起差点跌碎眼镜，“你们俩……你们俩……” “阎老师，我刚和雨柱领完证，再过一阵儿，咱们就是邻居了！”冉秋叶落落大方地说道。 “二大爷，到时候我家门口的对联还得麻烦您！老规矩，跟上回雨水结婚时候一样。”李明浩说道。 一听到这个，阎埠贵可乐坏了，“哎呀，你们俩可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幅对联我一准儿好好写！” 进了院子，把菜放回家，就拿着喜糖挨家挨户的发，“一大爷，您是咱们院里的领导，所以我一领到证就跟您汇报来了！” 刘海中高兴，“傻柱，你可是长进了啊！” “二大爷，您家人多，所以这包喜糖也是最大的！” 阎埠贵也高兴，“傻柱，我马上给你琢磨对联的内容，到时候列出几条你随便挑！” “许大茂，瞧见没，哥们也结婚了！到时候一准儿比你先生孩子！不信咱走着瞧！” 许大茂气坏了，我刚找一乡下姑娘结婚，人家转身就找了一城里的老师，这是诚心跟我作对啊！ 不行，不能让他俩这么顺顺利利的把事儿办成了，我必须想办法给搅黄了，许大茂打起了坏主意。 第48章 以后别喊傻柱了 “秦姐，我和冉老师能有今天，真说起来，还多亏了你家，要不是冉老师来你家家访，我俩也没机会认识啊！所以，这回我可得好好谢谢你们！”到了秦淮茹家，李明浩乐呵呵地说道。 秦淮茹现在脑子都懵了，这不声不响，你俩啥时候勾搭到一起的？他怎么把事情藏得这么严实？以傻柱的性格，不该是连眉目都没有就开始满院子嚷嚷么？ 贾张氏不满地哼了一声，说得倒是好听，也不来点实际的？就拿了这么点喜糖，糊弄谁啊？ 哎呀，糟了，傻柱要是结了婚，以后不就更没指望从他家拿东西了？这可怎么办啊？ 棒梗就更郁闷了，他敢去傻柱家偷东西，可绝对不敢去老师家偷东西啊！以后傻柱家里的好东西就彻底跟自己没关系了。 “傻柱，恭喜。”懵了半天，秦淮茹才挤出几个字来，她如今和许大茂是一个想法，不行，我得找机会把他俩弄掰了。 “你们先忙着啊！我这喜糖也发完了，该回家做饭去了！”她的心思李明浩那能不知道？ 电视剧里，不管傻柱想找冉老师也好、娄晓娥也罢，甚至是于海棠，许大茂和秦淮茹都会蹦出来，千方百计地搞破坏。 许大茂是因为和傻柱的旧怨，见不得傻柱好；至于秦淮茹，早就把傻柱当成了自己全家的依靠，怎么可能看着他和别人顺顺利利的结婚？ 可惜我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而且现在连证都领了，你们现在再开始想办法，已经不顶用了。 回到家里，俩人一起忙活，李明浩下厨，冉秋叶准备碗筷，没多会儿功夫，就做了一桌子菜。 这么多菜他们俩人肯定吃不完，所以又叫来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两口子，顺便给他俩说说婚礼的事儿。 “乖孙子，看到你找了一这么好的媳妇儿，奶奶我啊，高兴！”聋老太太拿了个酒杯，“今天你说啥也得给我倒两杯！” 易中海也高兴，“傻柱，咱爷俩也走一个？” “一大爷，我也敬您一杯！”等他俩喝完，冉秋叶也拿起了酒杯。 “好好好，我喝，我喝！”易中海同样一饮而尽。 冉秋叶喝完后，大大方方地对易中海说道，“一大爷，我听雨柱说过，说他们兄妹俩都是您和一大妈照顾大的！所以我得谢谢您！” “不过我还是想跟您提点小意见！您看，以后能不能别喊傻柱了？可能在您眼里，傻柱是您看着长大的，喊他的外号亲切！” “可傻柱现在都已经要结婚了，而且这外号也不好听！再一口一个傻柱的，我这当媳妇儿的心里不舒服！而且，我家雨柱那里傻了？” 易中海愣了下，心里有些别扭，我这傻柱都喊了十来年了，你还没正式过门呢，就让我改口？ 聋老太太却是更加高兴，这媳妇儿好，懂得心疼自家男人，我这孙子好福气啊！“秋叶说得对，雨柱一点儿也不傻！” “雨柱还小的时候，咱们这么叫没啥，喊贱名好养活么！人家都要结婚了，再叫就不合适了！你瞧，隔壁院的二蛋、狗剩现在不也没人喊了么？见面都喊大斌、胜利！咱也得改！” 老年间确实有给孩子取贱名的习惯，不过等到孩子成人，或者读书、工作的时候就换回大名，这时候继续喊贱名可是会得罪人的！ 傻柱这个名字虽然不是小名儿，可道理是一样的；其实李明浩也挺讨厌被喊傻柱，不过自己不太好说，现在冉秋叶这么说，他心里暖乎乎的，懂得保护自家男人，这媳妇儿比只会吸血的秦淮茹好多了。 “中海，秋叶和老太太说得有理，雨柱都三十了，咱再一口一个傻柱的确实不好！”就连一大妈也来支持他们了。 “你看，咱院里这些年轻人，遇到许大茂你喊大茂，遇到阎解成你喊解成，遇到刘光天你喊光天，唯独见到雨柱你就喊外号，这是不合适！” “大家伙儿都这么叫。”易中海嘀咕了一句。 “别人怎么叫咱管不着，反正从今往后啊，我就叫你雨柱了！雨柱，你娶了个好媳妇儿啊！”一大妈看着冉秋叶非常满意。 “一大爷，您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我给您敬酒道歉！不过我确实不喜欢别人这么叫雨柱！”冉秋叶又倒了一杯酒。 这下，易中海总算是醒过来了，赶紧把冉秋叶拦住，“你说的有道理，以后我也叫他雨柱！雨柱，咱爷俩再喝一个？” “嗯，我可听见了，打今儿起，要是再让我听见你喊傻柱，我可不乐意！”老太太给冉秋叶撑腰。 冉秋叶从易中海这打开了缺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李明浩遇到刘海中就说你现在已经当领导了，说话要有领导的样子，叫人外号可不像是领导能干的事儿。 刘海中最在意这个，马上就改了口，还让自家孩子也改口，免得影响自己领导的形象。 至于阎埠贵么，就一句话，你要是还叫我傻柱啊，以后你钓的鱼就找别人卖去吧，我家对联也不让你写了。 阎埠贵算了算账，果断在在嘴皮子痛快和实际利益中间选择了后者。 三位大爷带头，院里住户也纷纷改了称呼，人家媳妇儿不乐意，自己继续喊那不是得罪人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儿和邻居闹不痛快？ 唯独许大茂那边没改，依旧一口一个傻柱的叫着，李明浩也不客气，每次见到他就用下不了蛋来怼他！ 然后顺手又给秦京茹新买的老母鸡丢了一发“你下不了蛋”技能，只要哥们儿看见了，你家养啥都下不了蛋！ 许大茂嘴上讨不到便宜，又不敢跟李明浩动手，就只能继续打歪主意了。 这天看到冉秋叶下班过来给李明浩收拾房子，而李明浩还在厂里给领导做饭没回来，许大茂马上有了主意。 “京茹，过来，我教你点话，你学会了过去给她说去！”许大茂指着冉秋叶对秦京茹说道。 第49章 我预判了你的招数 “待会儿过去，你就这么……这么说……听清楚了没有？”许大茂小声给秦京茹支招。 “大茂，这不好吧？秦淮茹那可是我姐！”秦京茹有些犹豫，要搁以前，她倒是不在乎说秦淮茹坏话，可谁让上回秦淮茹那一番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呢，要是现在得罪了秦淮茹，她不帮我可怎么办？ “你放心，你姐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呢！要说咱院里谁最不想看到傻柱结婚，那可不是我，而是你姐！”许大茂早就看出来了，秦淮茹逮住傻柱一个劲的薅羊毛，这要是一结婚，她往那儿薅去啊。 “你姐现在一准儿比我还着急，我估摸着啊，你要是不去，她就该琢磨法子了！”许大茂也算是秦淮茹的手下败将，可不敢小看她。 “真的？”秦京茹眨巴眨巴眼睛，你们城里人套路真深，我实在是搞不懂。 “你费什么话啊，让你去就赶紧去！”许大茂两眼一瞪，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媳妇儿？ “我去，我去！”秦京茹一见许大茂生气就害怕，她舒服日子还没过几天，可不想被许大茂赶回村里。 秦京茹磨蹭磨蹭到了李明浩家门口，正张望呢，冉秋叶就看见了，“你是……后院的秦京茹吧？” “对，是我是我，我还是棒梗……哦，就是贾梗的姨，冉老师，谢谢你之前对贾梗的照顾！”秦京茹按照许大茂的吩咐开始套近乎了。 “冉老师，你来帮你干！以后我和大茂要是有了孩子，到时候估计还得麻烦冉老师！”说着秦京茹就要拿起扫帚要帮冉秋叶干活。 可扭头一看，家里干干净净，似乎没啥可收拾的，李明浩原本就很注意家庭卫生，冉秋叶过来稍微忙活下就好了。 “我已经做完了！您坐那儿歇着，我给您倒杯水吧！”冉秋叶客气道。 要搁其它人身上，那好意思留下？不过秦京茹却是带着任务来的，就厚着脸皮留下，一边喝茶一边继续和冉秋叶套近乎。 说着说着就开始试探，“冉老师，你和傻柱是怎么认识的啊？” 一听傻柱，冉秋叶就不高兴了，现在满院儿都改了称呼，为啥你还叫傻柱？“上回我来院里去贾梗同学家家访，和雨柱打了个照面，后来在街上遇到过两次，我请雨柱帮忙给班上的困难学生找了份勤工俭学的工作，就慢慢熟悉了！” 哎，这两家人的情况比贾梗还要好一点儿，人家都愿意帮家里解决问题，贾梗他们家反倒舍不得，这家人实在是有点…… “冉老师，您真是个好人！这么关心我家外甥！”秦京茹没听出冉秋叶话里的意思，依旧按照许大茂的吩咐做事，“冉老师，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完秦京茹就看着冉秋叶，她觉得一般女人听到这样的话，那能不好奇啊？肯定会求着我说出来。 可惜冉秋叶的反应却出乎了她的预料，只见冉秋叶轻轻一笑，“既然你觉得有不当讲的地方，那还是别说的好！” 冉秋叶是文化人，和大领导一样不喜欢八卦，这回复差点没把秦京茹给噎死。 “是关于傻柱的！”秦京茹连忙强调，她想了下，要是有人跟自己说许大茂的八卦，那是说啥也要搞清楚了。 “雨柱把他的情况都给我说了。”之前雨柱已经给我说了，院里就许大茂和他不对付，这才多久，他媳妇儿就过来传是非了，这家人还真是有问题。 自己和冉秋叶领证之后，院里其它人会是啥反应，李明浩一清二楚，他早就预判了许大茂的出招，怎么可能不打预防针？ 他一准儿会用自己和秦淮茹的关系说事儿，那我就先把这事儿给冉秋叶说清楚了，那他这一招可就没啥用了。 “肯定不能！他还没说过和我姐秦淮茹的关系吧？冉老师，我都是为了你好！不想看到你吃亏！他以前就跟我姐不清不楚的……”接连失败让秦京茹有点慌，不管不顾的就要把最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京茹，打住啊！”冉秋叶压根就不想听，这事儿李明浩早就跟她说过了，“我家雨柱以前是看着贾梗同学照顾妹妹，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所以才开始帮衬你姐家！和你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是，我给你说，我姐在厂里名声一向不好，她就爱和人搞破鞋，傻柱也是……”秦京茹真急了！ “京茹，你这样说自己的姐姐不合适吧？”听到这儿，冉秋叶就更反感了，那有当着外人面说自己姐姐跟人搞破鞋的，这种人人品肯定有问题，她说的话不能信！ “好了，好了，京茹啊，雨柱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被领导留下了，那我也该回去了！”冉秋叶不想再听下去了，起身收拾东西走人，秦京茹也只好离开。 “怎么样？”一回去，许大茂就迫不及待的问，“她听你说完生气了没有？” “没有，她都不愿意听我说！还说我不该传我姐的是非，把我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秦京茹既生气又担心，生气是因为冉秋叶的反应，担心则是害怕许大茂骂她。 果然，许大茂见她没办好，直接开骂，“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你还有什么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秦京茹缩着脖子瑟瑟发抖，看到她这幅小家子气的样子，许大茂就更生气了，骂得愈加凶狠。 一口气骂了十来分钟，骂得肚子都饿了才算结束，“赶紧滚去给我做饭去！” “哦，马上好！”秦京茹一溜烟儿的跑了。 忙活一阵儿，炒好两个菜给许大茂端过来，许大茂稍微缓和了点，这点倒是比娄晓娥强，起码能帮家里干活儿，要是能给我生个儿子，那就更好了。 “大茂，这事儿接下来怎么办啊？”秦京茹战战兢兢问道，明天该不会又让我去吧？ “算了，你是指望不住了，不过还有你姐呢，你姐手段可比你高明多了。” 第50章 信任 之前在厂里被堵在仓库，后来在四合院棒梗偷东西被抓，秦淮茹愣是没吃什么亏，每次想起这些事儿，许大茂就不得不佩服秦淮茹手段高明。 那么精明一姐姐，怎么就有你这样傻乎乎的妹妹呢？你要是有她一半儿手段，今天也不至于这么灰溜溜回来啊。 不过媳妇儿傻点也好，要是太精明，我的日子反倒不好过了！衡量一番，许大茂觉得秦京茹也挺不错的。 至于秦淮茹那边，许大茂一点儿也不急，也没让秦京茹去给秦淮茹说啥，因为他知道，秦淮茹现在肯定比他还着急。 他许大茂不想看到冉秋叶顺顺利利嫁进院子里，是因为旧怨，说穿了也只是为了出口气而已。 而秦淮茹可是指望能继续从傻柱那儿蹭吃蹭喝，说不定连他家房子都瞄上了，这重视程度能一样吗？ 第二天下班，李明浩去红星小学接冉秋叶，俩人碰面之后，冉秋叶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明浩笑笑说道，“不用想，这事儿一准儿是许大茂撺掇的，这孙子从小就跟我不对付，我有啥好事儿他都来搞破坏！” “不过我还是得跟你解释下，秋叶，我和秦淮茹没啥，以前看棒梗带俩妹妹天天饿得嗷嗷叫，想起我跟雨水当年，就接济了他们一段时间！” “只是后来才发现，好家伙，我这边接济他们，他们倒存起钱来……而且给棒梗找的勤工俭学人家也不要，这就有些没意思了！” 这事儿有些李明浩以前就跟冉秋叶说过，有些甚至是冉秋叶亲身经历的，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冉秋叶一点都没怀疑。 “我压根就没信，那有当妹妹的这么说姐姐的！”冉秋叶挽起李明浩的胳膊，一脸的甜蜜。 电视剧里，不管冉秋叶也好，还是于海棠也罢，只要稍微露出点和傻柱亲近的意思，秦淮茹就出来搞破坏了，或是当着人家的面帮傻柱收拾房子，或是说些暧昧的话。 让冉秋叶和于海棠浮想联翩，以为他俩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事儿立马就黄了！ 可那是因为冉秋叶跟于海棠接触的时间还短，不了解傻柱，所以才会误会；你瞧一直生活在大院里的娄晓娥不就没吃这一套么！ 冉秋叶和李明浩接触也有大半年时间了，俩人已经建立起深厚的信任，可不是这几句闲话就能离间得了的。 “哎，我当初一番好意可能反倒是害了他们啊！”李明浩叹了口气，许大茂出完招，接下来估计该秦淮茹出招了吧？这个也得打预防针。 “为什么？”冉秋叶有点不明白。 “让他们形成习惯了呗，把我当成了依靠！自打我把你带回院里之后，我瞅着秦淮茹这几天脸色可不好看，估计是想着我结了婚，就不能再接济他们家了！其实自打贾梗没去勤工俭学之后，我就没给过他们家东西了！” “贾梗现在也不小了，还这么溺爱也不是事儿！而且帮人也讲究个救急不救穷，他们家也不是过不下去！”李明浩继续说道。 “其实他们家的条件在我班上不算最差，按照市里的标准，家庭人均月收入五块钱以下才算贫困，他们家五口人一个月二十七块五，是有点拮据，可班上比他们情况还不好的也有不少。” 冉秋叶心里其实也有些不舒服，你一个月二十七块五，连一学期两块钱的学费都不交，这就有点过了吧？ “我估摸着啊，要是下次你去我那儿，我还没回来的话，秦淮茹就该找你说话了！”继续学习许大茂，把你要使的招数提前说出来，这招数自然就没用了。 哎，傻柱可怜啊，秦淮茹破坏了你多少缘分啊？愣是让你打了这么长时间的光棍！ 好吧，就算是她喜欢傻柱，想要嫁给傻柱，所以破坏他的姻缘！可你也早点嫁过去啊！非得等着傻柱都快不行了才嫁？ 是，你家里是有阻碍，可贾张氏贪啥你不知道？每个月多给她点钱，她还能继续反对？ 至于棒梗的事儿，如果你早些时候能多给傻柱一些尊敬，棒梗会跟着别人一起喊傻柱？会那么嫌弃傻柱？ 你是他妈，化解这点心结要用八年时间？而且这八年里，还有几年棒梗没在身边去插队了，你趁着这个时间把生米做成熟饭不行么？ 最后愣是逼得傻柱给棒梗解决了住房问题、工作问题，你这才嫁过去，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果不其然，过了两天，等冉秋叶又过来帮着收拾屋子的时候，秦淮茹趁着李明浩还没回来，就赶紧过去了，“冉老师，忙着呢？” “贾梗妈，你好！”冉秋叶客客气气的打了个招呼。 这称呼听到秦淮茹耳朵里有些不自在，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要不然还有秦姐、淮茹姐这么多称呼可选择，非要喊我贾梗妈？ “以前您来家访的时候，我可没想过您有一天会嫁到我们院儿来！”借着这个开始，秦淮茹慢慢转移话题，想在冉秋叶心里埋刺。 可惜冉秋叶早就得了李明浩的叮嘱，听了一会儿就明白秦淮茹是啥想法了，于是也跟着转移话题，“对了，我刚还打算去找您来着！” “找我？”秦淮茹愣住了。 “是啊，找您聊聊贾梗的学习问题，这学期贾梗同学的成绩又退步了！这孩子的教育问题呢，既有我们当老师的责任，同时家庭教育也很重要！你在家里也应该督促贾梗同学学习！” 转移话题这手段，秦淮茹会，冉秋叶也会，你不是想跟我聊雨柱吗？那我就和你聊贾梗！ 正常情况下，身为母亲哪有不关心孩子学习的，你要是继续不管不顾和我聊雨柱，那就说明你心里有鬼！冉秋叶心地善良，可不代表她傻。 秦淮茹顿时纠结了，一方面她确实关心棒梗的学习，另一方面又想破坏他俩的婚事，到最后啥也没弄成。 李明浩回来后，冉秋叶把事情说了一遍，李明浩是既高兴有有点担心。 高兴的是夫妻间就要这么信任才好，要是媳妇儿还像秦淮茹那般猜忌，这婚结的还有什么意思？ 而担心的则是秦淮茹肯定没那么容易放弃。 第51章 李主任的报复 秦淮茹可不是只会当着人家的面玩玩暧昧这点小手段而已，论起耍计谋一点儿也不比许大茂差。 用一张假怀孕检验结果就让秦京茹成功嫁给了许大茂，然后又用假流产把下不了蛋的责任甩到许大茂身上，让他有苦说不出。 许大茂抄娄晓娥家的时候，娄家过去仆人的住址是从那儿来的？再结合那时候傻柱正和娄晓娥打得火热，真是细思极恐。 秦淮茹心思深沉、出手狠辣，而冉秋叶又有家庭背景的问题，所以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啊。 好在冉秋叶的问题比娄晓娥轻得多，娄家那是大资本家，冉秋叶父母只是归国侨胞而已，这两者的意义完全不同，而且冉秋叶和他父母都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在单位没啥矛盾，只要有大领导在，应当出不了岔子。 李明浩在院里从来没有宣扬过自己和大领导的关系，除了不喜欢显摆之外，也未尝没有存着防人一手的心思。 只要不被他们关起来出不去，只要还能联系上大领导，就算秦淮茹或者许大茂打算用冉秋叶的身份问题做文章，那也只是一点小波折而已，大领导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结果让李明浩意外的是，秦淮茹还没使出啥手段呢，她自己就遇上麻烦了！秦淮茹惦记着李明浩的婚事，却忘了还有人惦记着她。 当初在仓库阴了李主任和许大茂一把，他俩可是记着呢！现在搞破鞋的事情已经逐渐过去，李主任终于可以报复她了。 这天，李主任把许大茂和刘海中喊过去，先谈了一会儿工作，然后进入正题，“眼下的形势非常严峻，我们要谨防工人里的坏分子，你们俩一个负责厂里的保卫工作，一个负责宣传工作，要把这份责任担起来。” “是，我一定好好干！”刘海中傻愣愣的回答，完全没理会李主任的意思。 许大茂就比他聪明多了，坏分子该从哪儿找？那必须得是跟李主任不对付的人，李主任不好提出人选，就得我们提出来。 那么，李主任现在到底要对付谁？许大茂认真地考虑起来，首先不会是厂里的中高层，因为李主任现在地位刚稳固，不宜有大动作。 秦淮茹！许大茂很快就猜出了李主任的心思，要说普通工人，李主任最恨得一准儿是秦淮茹。 上回在仓库里，秦淮茹阴了李主任一把，让他在全厂职工面前狠狠地出了丑，虽说到最后秦淮茹临阵倒戈，帮李主任说了几句好话，可这件事终究是因她而起的，这点小恩小惠完全不能抹除李主任对秦淮茹的恨意。 明白了，得把秦淮茹点出来，但是还不能第一时间就点，领导不喜欢手下这么容易就猜透自己的想法。 许大茂琢磨领导的本事比刘海中不知道高到那儿去了，眼睛一转就开始提人选，“食堂的傻柱，大家对他意见挺大的，整天就抱一茶缸子在厨房坐着，也不干活，还经常把厨房的东西带回家。” 既然不能先说秦淮茹，那就说傻柱吧，把他收拾了也挺好！ “你是说何雨柱吧？他是厨师班长，肯定跟普通厨师不一样，只要食堂的饭菜不出问题就行了！”李主任否决了许大茂的提议。 李主任挺好吃的，他还指望李明浩继续给他开小灶呢，而且以后招待人不也得他出马？少了他可不行。 至于带剩饭剩菜的问题李主任压根没提，俗话说得好，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这都是潜规则，没必要叫这个劲。 “你继续说！还有其他人没？”李主任点点头表示勉励，虽然许大茂提的人选不合适，但这种精神是值得鼓励的！ “刘海中，你有人选也可以提！”哎，这个的机灵劲就差了点，不过他跟秦淮茹在一个院，就看他能不能悟得出吧，要是悟不出，还是换个人来负责他的工作吧，这么傻的手下没用。 “有有有，我们院的易中海！对厂里的变化有很大的抵触心理，身为老职工不能起到带头作用。”刘海中第一个想到的是易中海。 虽说他如今已经当上院里的一大爷了，可大家还是习惯性称呼他二大爷，见到易中海还是一口一个一大爷叫着，对此刘海中很不爽。 要是能趁这个机会把他收拾一顿，院里估计就再也没人敢这样了！ 李主任气得瞪了他一眼，你就算不说秦淮茹也说个靠谱点的啊？易中海是谁？人家出身根正苗红，技术全厂顶尖，在工人里威望也不小。 你说易中海要是惹了我也就罢了，可他一向老老实实干活，不找谁不惹谁的，我干嘛去收拾这样的人？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说个靠谱点的！”李主任都懒得给他解释了。 “保卫科的章大强，我们宣传科有女同事反应，他经常趁着进出厂检查的机会占女职工便宜，在女职工中间反响很恶劣！”许大茂这可是一箭双雕，既可以给李主任提供一个合适的人选，也能借此打击刘海中，保卫科现在可归他管。 “刘海中，有没有这么回事？”李主任看着刘海中，瞧瞧，许大茂就比你靠谱多了！ “额，我刚接手保卫科的工作，还不太清楚，我回去一定好好查！”刘海中支支吾吾道，他甚至连许大茂在阴他都没意识到。 李主任这个气啊，“你分管保卫科都这么长时间了，连手下情况都没摸清楚？有你这样当领导的吗？待会儿下去好好查！” 哎，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李主任不想用他了。 许大茂又列举了两个人选，都是在厂里名声不怎么好，多多少少有些毛病的，更重要的是家里没啥背景，收拾他们不用担心得罪人。 “不错不错，这两个也好好查！”李主任嘴上这么说，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耐。 许大茂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他知道，是时候把秦淮茹报出来了，“还有这么一个人，我们院的秦淮茹！” 第52章 我帮不了你 “对对对，秦淮茹作风问题很严重。”刘海中连忙附和，前面几个人选连续被领导否决，这回总算是找到表现的机会了。 然而他说完之后发现，李主任脸上并没有露出欣慰的表情，反倒是愈加阴沉，我是要收拾秦淮茹不假，可也不能是这个理由啊。 呵呵，傻了吧？就你这样的还想当领导，一点儿眼色都没有，许大茂心中冷笑，就今天刘海中的表现，他这个保安队长当不久了。 他没搭理刘海中，继续说道，“车间很多人都反应，秦淮茹技术水平不过关，因为她一个人的缘故，车间良品率一直提不上去，领导给她提意见，她还不改！” 听到这些，李主任的脸色就好多了，这许大茂比刘海中强多了，他就算收拾秦淮茹也不能拿作风问题当理由啊，这不是让全厂人都想起上次的事儿了么？许大茂提供的理由刚刚好。 这个理由谁也挑不出毛病来，秦淮茹是顶她男人的班进厂工作，基础原本就比其它人差；再加上家里这么多事，很难把精力放到工作上，或许她本人也没这方面的想法吧，所以想在工作中挑出毛病还是很容易的。 “嗯，还有其他人没有？”李主任点点头问道，虽然目的已经达到，但也不能就此结束，要不然就太明显了，还得拉几个人出来给秦淮茹做陪衬。 “有有有！”许大茂又提供了几个人选。 李主任很满意，有许大茂这样的下属简直太省心了，和他一比，刘海中什么都不是，“好，大茂，那这件事儿就交给你负责了，你务必把事情办好；刘海中，你配合大茂的工作！” 让许大茂去收拾秦淮茹，这样就算厂里的人有想法，那也只能猜到是许大茂想报复，不会牵扯到自己头上。 至于刘海中，他能帮忙把这事儿办好也就罢了，要是办不好，那他这个保安队长兼纠察队队长也就别当了！ “您放心，我一准儿把这事儿办得妥妥的！”许大茂连忙表决心，您就把心搁肚子里吧，这事儿肯定和您没关系。 出来后，许大茂得意地拍着刘海中的肩膀，“看见没，就你这两下子还想当领导？回头乖乖听我的，你或许还能多干两天，要是哥们儿不高兴，你就滚回车间当你的工人吧！” “许大茂，你！”刘海中气的啊，哆嗦地指着许大茂半天说不出话来，可你让他像收拾刘光天、刘光福一样收拾许大茂，他还真不敢。 刘海中这人也就只能在窝里横了，欺负自家孩子比谁都厉害，在外人面前可就没这么大胆子了。 “把你的人都喊过来，然后你带着去车间，按照刚才商量好的人选，把那几个都提溜出来，尤其是秦淮茹，漏了谁都不能漏了她，而且只能说她工作上的问题，不能提其它，听明白了没有？” 许大茂笑了，等这事儿结束，我就该是院里的一把手了，到那时候非得好好收拾傻柱不可。 “明白了，明白了。”刘海中只能点头，心里倒是骂开了，呸，不就是不想让人想起你跟秦淮茹搞破鞋的事儿么！ 以他的眼光也就只能看到这一层了，压根就没想到李主任也不想和秦淮茹扯上关系。 “给我好好干！厂里收拾完了，回去在院里继续收拾她。”许大茂想得就比他远多了，领导交待的任务一定要发挥主观能动性。 秦淮茹越倒霉领导就越高兴，多收拾她一回就能讨领导的好，而且在院里收拾秦淮茹，不会有人把这事儿牵扯到李主任身上，领导能不满意吗？到时候升个副主任岂不是妥妥的？ 许大茂给刘海中叮嘱一番，刘海中就风风火火地带着人去各个车间抓人，先抓了几个其它车间的，然后才去找秦淮茹。 一进车间，工人们都停下手头的活儿，担心地看着刘海中，方才厂里发生的事儿他们都听到风声了，这下又是轮到谁倒霉了？ 刘海中环视一圈儿，他很享受这种被关注、被畏惧的目光，然后指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有人反应你在工作中偷奸耍滑，严重影响了车间的生产效率；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一挥手，两个手下就过去要把秦淮茹抓起来。 你要是换成其它人，估计还有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站出来打抱不平，可自打上次在仓库被堵住之后，车间里的男人都不想和秦淮茹扯上关系。 至于女工人，就更不待见秦淮茹平时的作风了，她们甚至觉得秦淮茹的做法是给全厂女工人丢脸。 而且人家说的理由也很充分啊，秦淮茹平时的工作质量确实不怎么样，所以大家都眼睁睁看着秦淮茹被带走。 刘海中拉着秦淮茹到保卫科交代问题，许大茂这边开始组织全厂大会，然后把他们一个个拉到台上去批评教育。 最后，李主任代表厂里的领导宣布了对他们的处置决定，开除当然是不可能开除的，不过却可以给他们换工作。 不同的工作在收入和发展前景上有不小的区别，车间的工作在全厂算是仅次于办公室的，奖金比其它部门高，说出去也有面子。 而全厂最差的工作就要数打扫卫生，又脏又累，还没奖金，杨厂长下台之后干的就是这个，所以这几个工人也都被丢去打扫卫生，男的派去清理厕所，秦淮茹和其它几个女的去扫地。 李主任用一番冠冕堂皇的讲话结束了这次会议，下来后满意地表扬许大茂，“大茂，事情办得不错，稿子写得也不错，今后继续保持这种工作作风！” “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向您学习。”许大茂点头哈腰表决心，至于心里么，则已经开始琢磨啥时候能取代李主任的事儿了。 厂里其它工人没多大怀疑，还以为这几个人被处置真是台上说的那些原因，李明浩心里可清楚的和，其它人也就罢了，秦淮茹绝壁是被报复的。 晚上回家，听见秦淮茹家里似乎在吵架，不一会儿，秦淮茹就过来了，“傻…雨柱，我求你救救我吧！” “秦淮茹，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第53章 你得靠自己 下午还在开全场大会的时候，李明浩就已经预料到秦淮茹会来找他，因为现在已经没其他人能帮上秦淮茹了。 在厂里，如今男的不愿意和她扯上关系，女的看不上她；而在院儿里，其他单位的帮不上，厂里的大多都说不上话。 为数不多几个有点能力的，许大茂和刘海中才刚收拾过她；至于易中海，已经被刘海中和许大茂罢了一大爷的职位，这可不就只剩下自己了么？ 原本秦淮茹家里负担就重，现在又被赶去打扫卫生，收入大大降低，家里几个孩子怎么养得活？ 方才她刚透露了一点儿意思，想让贾张氏把积蓄拿出来，她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门路，送点礼让自己回车间，贾张氏就开始寻死腻活，说啥也不答应。 “雨柱，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秦淮茹现在是真慌了，要是这个希望再落空，那她的日子就太难过了。 “雨柱，你天天和领导打照面，你去给领导说句好话，我就能回车间了，算我求你了成么！”秦淮茹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明浩。 “秦淮茹，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吗？你就没想想，咱们厂技术水平不达标，工作中爱偷奸耍滑的不知你一个吧？为什么偏偏是你被从车间赶走？这事儿肯定是有原因的！”李明浩提醒道。 “是许大茂，许大茂报复我！”秦淮茹的目光有些飘忽，看样子她已经想明白了，不过还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作风问题。 “得，要是这话，那你还是回去吧！”李明浩懒得理她了，我好心提醒你，你还给我玩这个，有意思吗？说着李明浩就要起身送客。 “雨柱，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是李主任，我之前得罪了李主任！”秦淮茹总算是不敢隐瞒了。 但依旧没有把话说清楚，“那天李主任想占我便宜，我没答应，他就……他就借这个机会报复我！” “合着你还是清楚啊！”李明浩冷笑，非得到这时候你才愿意说？“所以我也没办法啊，现在厂里李主任说了算，我就一小厨子，能干得了啥？” 见秦淮茹又要抹眼泪，李明浩一抬手，“不过这事儿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可你要是再哭，我就啥也不说了！” “雨柱，只要你能帮我回车间，你让我干啥都成！”秦淮茹这次打算豁出去了，红果果的暗示道。 她倒是想得挺美，要是能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捆死他，坏了他的婚事，那能不能回车间反倒不重要了，家里多一个每月三十七块五的男人，那负担就轻多了。 “你回车间的办法不是没有，不过我也不要你干啥，你能少坏我的好事儿我就心满意足了，前些天你和秦京茹想干啥，我可不是不清楚！”李明浩索性把话说开，以后别来烦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给你解释！”秦淮茹还不死心。 “你到底是想解释呢，还是想回车间？解释的话我肯定不信，要是你还想说那我就只能让你走人了！”李明浩真烦了。 这回秦淮茹再也不敢说话，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明浩。 “这事儿吧，固然有你的问题，但李主任和许大茂也不那么光明正大，所以我才愿意给你出主意！”听清楚了没有，我是出于义愤，对你可没一点儿想法。 虽然秦淮茹作风有问题，但许大茂和李主任这事儿做得确实有点不地道，李明浩有些看不过眼。 “你想回车间，有两个办法！”李明浩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索性把事儿闹大，你去李主任的办公室闹去，只要你能豁出去脸，把当天去仓库那事儿说出来，李主任一准儿害怕，过些天你就能回车间了！” 李主任才刚上台，地位还不稳，在这时候曝出男女关系上的问题，肯定够他喝一壶的了，只要秦淮茹胆子够大，重回车间肯定没问题。 这种事儿，李明浩在后世听得多了，只要单位的女员工豁得出去，大多数领导都会害怕。 只是如此以来，女方的名声也就坏了，秦淮茹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她迟疑地问道，“还有……还有其他办法没？” 呵呵，当初敢做，现在怎么不敢说了？李明浩再次冷笑，你这是既当又立啊，咋啥好事儿都想占了呢？ “有，怎么没有！开会的时候不是说你技术不过关，还不肯学习么？那你就学啊！按照咱厂里的规定，被赶出车间的工人只要肯努力学习技术，通过考核就能回车间了，你也可以这么做！” “把技术提上去，光明正大的回车间！这样李主任都拦不住你！秦淮茹，这人呐，还得靠自己！你以前就是太喜欢依靠别人了，这毛病得改！” “你天天在心里抱怨贾张氏，可实际上，你跟她是一种人！”贾张氏赖上你，你就想赖上我，天天压榨别人让自己过得舒坦。 这种人可不值得同情，不过秦淮茹年纪还不大，还有改正的机会，要是她能改过来，李明浩也不介意拉一把。 秦淮茹在来之前也预想过一些情况，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眼泪一流，傻柱就会跟以前一样受不了，豁出全部力气帮忙，没想最后竟然听到这样一番话，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行了，今天我就说这些，就这两个办法，你可以选一个，也可以不选，我这当工友、当邻居的义务算是尽到了，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你还可以去找易师傅他们帮忙么！”易中海的话，肯定愿意帮忙，不过他怕是也没啥好办法啊。 “时候不早了，我该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趁着秦淮茹脑子晕晕乎乎的劲儿，李明浩把她送出去，转身就栓了门。 只留下秦淮茹站在院子里，一脸的迷茫，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想了一会儿，她一转身，去了易中海家。 李明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样子你还是习惯依靠别人啊。 第54章 收拾贾张氏 也不知道秦淮茹给易中海说了啥，没多久易中海就过来敲门了，“雨柱，雨柱，睡了没？” “正准备睡呢，一大爷，您还没睡呢？”李明浩拉开门闩给易中海开门，“进屋坐，我给您倒水。” 现在院里，除了许大茂之外，都习惯喊他雨柱了，不得不说，这称呼确实比傻柱听起来舒坦多了。 “雨柱，刚秦淮茹找你了？你怎么不帮她啊？”易中海顾不上喝水，就说起了秦淮茹的事儿。 “我没不帮啊，我不是给她出主意了么？她不愿意啊。”何况就算不帮你也不能埋怨我吧？不帮是本分，帮人才是情分。 “你这叫什么主意？车间里的活儿本来就累，她一个女人那能扛得住？”易中海不理解这些，反倒埋怨起李明浩来。 秦淮茹只给他说了第二个办法，第一个没好意思说。 李明浩这就不高兴了，原先以为易中海为人不错，怎么越处越觉得，他和秦淮茹也差不多呢？都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 “一大爷，车间里的活儿是累，可陈姨、花姐他们为啥不叫累？人家干得可是一点儿也不比男工人差！” “您可是八级工，在车间待了这么多年，车间的工人技术水平不达标的后果您比我清楚啊？秦淮茹他们车间良品率在全厂一直都是倒数，这事儿总归是事实吧？要是您带的徒弟也跟她一样，您不生气？” 这话那些不懂车间的人可以说，您这个老八级工说就不太合适了吧？这明显违背职业道德！ “我……”易中海被李明浩堵得说不出话来，把技术不合格、态度不端正的工人留在一线确实不合适。 “秦淮茹不是进厂的时间不长么，你总得给她学习的时间啊！”想了半天，也只能这么解释。 “按照咱们厂的规定，进厂前三年算学徒工，要求学徒工在这三年时间里学好技术，达到正式工人的标准；秦淮茹进厂的时间是不长，可也不止三年了吧？这么多年技术也没啥长进，这肯定说不过去啊。” “一大爷，我一个厨子不懂车间技术，您是咱们厂的技术大拿，这事儿还得您帮忙，要不您下班后再教教秦淮茹？以您的水平，保证她一学就会，用不了几天就能回车间了！”你不是想帮她吗？那就自己去啊。 “我……”易中海又被堵住了，我是能教她，可不合适啊，要让厂里其它人看见该怎么说？我还要不要脸了。 呵呵，就你害怕和寡妇扯上关系？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也怕啊！李明浩把易中海的想法看穿了。 “要不，您再说说，还有啥办法可以帮到秦淮茹？”李明浩反问道，你要是有其他办法那也成啊。 “你不是和厂里的领导熟么？要不找他们说说？”易中海跟秦淮茹一样，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刚开全厂大会宣布对他们的处理，转头就让他们把秦淮茹调回车间，这不是打领导的脸么？以后他们还怎么管理全厂？”李明浩直接拒绝。 “而且，人家的理由光明正大，把技术不合格、态度不端正的工人踢出一线，对厂里的生产也是好事儿吧？” “一大爷，您要是觉得您自己教不合适，那就让秦淮茹跟陈姨、花姐她们去学啊，陈姨和花姐对女工人一向热心，只要秦淮茹肯上进，她们一准儿愿意帮忙！”还是得给易中海点希望，不然他会一直纠缠。 易中海果然中招了，原本以为这事儿没戏，没想到最后又拿出这样的办法，他下意识问道，“这事儿你去帮忙说？” “没问题啊！”秦淮茹要是愿意学技术，就没时间干其他的了，我就能和冉秋叶顺顺利利的结婚。 “就是怕秦淮茹不愿意吃这个苦呦。”她要是还想依赖别人，那就爱谁谁去，我才懒得理她。 “哎！”易中海叹了口气，起身回去了，今天晚上的谈话没有达到预期，让他很是惆怅。 接下来几天，李明浩继续准备婚礼的事儿，联系饭店，定人数、定菜单，准备各种必须用品，基本上每天都是八九点才回院儿里。 秦淮茹扫了几天地，终于扛不住了，这活儿比起车间来倒也不是很累，可其他方面就差远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想找几个傻柱、郭大撇子那样的人蹭饭都不好找，打扫卫生的工资都不高，谁舍得给别人买吃的啊。 还是得想办法回车间啊，无奈之下她只能找到李明浩，求他帮忙给陈姨、花姐说一声，让她们教自己技术，好早点通过考核回车间。 这次李明浩爽快地答应了，他找到陈姨、花姐，她们原本还有点不太愿意，“怎么着，柱子，你和秦淮茹又好上了？” “陈姨，您别胡说八道啊，我和她从来就没啥，而且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李明浩解释道，“我就是看他家孩子可怜，您要是不愿意，这事儿就算了！” “她要是愿意改，也不是不行！”陈姨还是心软，“让她下班了来找我吧，能学多少就看她自己了！” “诶，我就知道您最热心！”李明浩竖起了大拇指，这事儿妥了。 前几年机会摆在面前不懂得珍惜，现如今要自己学可比当初难多了，秦淮茹每天下班之后，还得到陈姨、花姐的车间学上俩小时才能回家。 回家后还得给贾张氏和三个孩子做饭，再加上其他家务，这段时间可是把秦淮茹给累坏了。 贾张氏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每天要么在院里晒太阳，要么窝在炕上，顶多就纳个鞋底，其他啥事儿也不干。 秦淮茹说了几次，每次刚开口，贾张氏就开始哭天摸地，折腾地秦淮茹毫无办法。 这老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时间一长，李明浩都有点看不过眼了，看样子上次收拾你还没收拾够啊，要不这次再给你来个大的？ 这天给领导开小灶下班晚，回去正好撞见秦淮茹，李明浩问道，“想不想教训下你婆婆？” 第55章 秦淮茹的拿手好戏 “你胡说什么呢，那可是我婆婆！”秦淮茹紧张地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李明浩从她的眼神里已经看出，秦淮茹绝对有这个想法，只是碍于名声不敢干而已，毕竟哪个当媳妇的能喜欢这样的婆婆啊？ 那我就帮你壮壮胆。“这些日子不好过吧？上完班还得去学技术，学完技术还得回家做饭洗衣服……但凡你婆婆能搭把手，你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惨！” “聋老太太那么大年纪，还在家里忙活呢，凭啥你婆婆就啥也不干？别说你了，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她是不会做饭啊，还是不会洗衣服扫地？我看前段时间扫院子不是干得挺好么？” 贾张氏这个年纪的女人，要是连家务活都不会干，怕是早就被婆家赶出门了，她现在就是不想干。 “当然，这事儿也不能硬来！这几天你家里怎么吵我也听见了！你说得对，人家是长辈，长辈不愿意干活儿，当晚辈的也不好处理！” “所以这事儿啊，得讲究策略！别忘了，因为上次的事儿，你婆婆在院里可落了不少埋怨！要是开全院大会，她不想干也得干！” 要怎么才能开全院大会，李明浩依旧有办法，秦淮茹的拿手好戏是什么？也该拿出来用用了。 见秦淮茹越来越动心，李明浩压低嗓音，小声嘀咕了一番，秦淮茹越听越心惊，原本以为他何雨柱的确是个傻子，现在才知道，人家精明着呢！ 我以前那么对他，他会不会记仇啊？要是他报复我怎么办？秦淮茹现在开始祈祷，但愿他以前说的都是真的，他接济我家不是因为我，而是看到棒梗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断了接济也是因为我婆婆的缘故。 坏了，我之前找冉秋叶想拆散他俩，该不会也被看出来了吧？还好上次没来得及开口，今后……今后肯定不能再干了。 “雨柱，我以前确实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难为你这么大度，不仅不怪我，还愿意帮我！”秦淮茹怕了。 “我祝你和冉老师百年好合，到时候有啥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秦淮茹在用这样的办法向李明浩暗示，她再也不敢搞破坏了。 “谢谢，等秋叶嫁过来，还能给棒梗辅导作业。”李明浩听懂了，用同样的方式回应，只要你别捣乱，以后遇到啥问题，我能搭把手的还是会帮。 “还有，我刚才说的你好好想想，这么一大家子，不应该只靠你一个人扛着，小当和槐花还小不说，你婆婆和棒梗也该给家里出出力了！” “我想好了，今天有点晚，明天就按你说的办！”秦淮茹相信，只要按照刚才的法子去办，贾张氏不干活都不行。 “好勒，到时候我帮你敲敲边鼓。”这事儿光秦淮茹还不行，还得让院里其它人出马，什么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许大茂都得撺掇起来，如此人多势众才能收拾贾张氏那个老不要脸的。 第二天没开小灶的活儿，李明浩早早地回家做饭，当饭菜的香气传到隔壁，贾张氏又坐不住了。 出溜一声从炕上爬起来，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偷看，一边看还一边在心里骂着，天天吃好吃的，怎么就吃不死你？ “奶奶，我饿！”棒梗也受不了了，闻着香味嗷嗷地叫了起来，他一叫小当、槐花也跟着叫！ “喊什么喊，你妈还没回来呢！等你妈回来了做！也不知道天天呆在厂里干啥，连给孩子做饭都不顾，有这么当妈的么？” 院里其它人听了都是直摇头，你光想着秦淮茹是当妈的，难道就没意识到，你也是当奶奶的么？孙子、孙女儿饿了，你就不知道做饭？ “哎，以前老以为我姐在城里享福，进来后才知道，她这日子也难过啊！”秦京茹半是同情半是庆幸地说道。 同情是因为她和秦淮茹毕竟是姐妹，而庆幸的则是许大茂的父母没和他们一起住，她不用受婆婆的折磨。 “没个当长辈的样，摊上这么一婆婆，秦淮茹有的熬啊！”一大妈也是连声叹气。 “要是傻……雨柱还能和以前一样帮他们就好喽！”易中海又想起了以前的日子，要是每天都有带饭回来，棒梗他们就不会挨饿了吧？ “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再给一个寡妇家送吃的，这像话么？”一大妈比易中海明事理。 可易中海还是没忍住，等李明浩给聋老太太送饭回来，又过去说了一大堆秦淮茹不容易，做人不能太自私，能帮忙还是尽量帮一把的话。 李明浩还是那些老话，机会给他们了，可惜他们不中用啊，要是棒梗早点答应去糊纸盒，他们家至于这么困难吗？ 还有，现在秦淮茹能跟着陈姨、花姐她们学技术，难道不是我的功劳？你要是还说我啥也没帮，难道就不亏心么？ 李明浩听得有些烦了，心中暗暗计划，你要是想帮忙，那就自己去啊！我帮你创造机会。 俩人一直在屋里说到七点多快八点，秦淮茹终于回来了，一进院子就被人看出了异常，三大妈喊道，“淮茹，你该不是病了吧？怎么脸色这么白？” 秦淮茹脸色白的可怕，走路都有点走不稳了，扶着墙一步步往前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我没事儿，回去喝口水吃点东西就好了！” “你这可不像没事儿的样子，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一大妈也出来了。 “这点小事儿那用得着去医院啊，去医院不得花钱么？”秦淮茹说着又往前走，走了两步就停下来，捂着胸口直喘气。 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再次引发了许多同情，有些同样在轧钢厂上班的已经开始念叨了，“哎，秦淮茹也够不容易的，白天在厂里干活儿，下班还得学习，回来又要给家里做饭，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等的就是这句话，秦淮茹听后，立刻两眼一翻白，噗通一声晕了过去。 第56章 贾张氏又挨批了 “淮茹，淮茹！快过来帮忙啊，淮茹晕过去了！”一大妈赶紧过去把秦淮茹扶起来。 其它看热闹的妇女也凑了过去，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掐人中，掐人中！赶紧掐人中！”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刘海中出来了，阎埠贵出来了，许大茂、秦京茹出来，李明浩和易中海也到了前院儿。 “妈，妈你怎么了？”棒梗、小当、槐花钻进人群，抱着秦淮茹就哇哇滴哭了起来，“妈，你咋不理我啊！” “你妈这是干活太久没吃东西饿的！你家里有吃的没？米汤最好，赶紧拿来给你妈喂点！”李明浩开始敲边鼓了。 “奶奶没做饭！”棒梗不明就里，送上一记好助攻。 “我家灶上还有点米汤，我去拿过来！”有那热心的邻居，回家盛了米汤过来给秦淮茹灌下去。 秦淮茹喝了几口慢慢睁开眼睛，棒梗、小当、槐花总算是放心了，可一闻到米汤的香味，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哦，你们也一直饿着没吃饭？有这么当奶奶的吗？”李明浩故作惊讶地问道。 “没吃，奶奶说等我妈回来了让她做！”棒梗继续助攻。 “这有点不像话啊！”李明浩凑到刘海中跟前，“一大爷，咱出去上班的在厂里好好干活，不上班的在家里就得做好后勤工作；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要是干了一天活回家连口热的都吃不上，这日子有啥意思？” “对，没错！”刘海中深表赞同，他哪次回家二大妈不是把菜炒好，酒热好端上来。 别说没及时做饭了，就是饭菜稍有不合口味，酒热的温度稍有不对，刘海中就能把桌子给掀了。 “一大爷，您可是咱院的领导，这事儿您的管啊！要不然有人照着学，那不是带坏咱院里的风气吗？” 不对吧，以前贾张氏也这样，怎么没见易中海说啥啊？咦，就是因为他没说啥，我才更应该管，要不然怎么显得出院里换领导了呢？ 刘海中思维模式简单，他的反应和李明浩预测的一模一样，原本他不想搭理，结果被李明浩一提醒，就觉得这是树立威信的好机会。 “开会了，开会了，所有人都出来开全院大会！你俩挨家挨户喊人去！”说着就开始招呼刘光福、刘光天喊人。 “长辈不慈，家无宁日，照我看啊，秦淮茹他们家这么多事，根子就出在贾张氏身上！”阎埠贵也过来了。 呦呵，合着你还知道这些道理啊，不过咋没见你好好对自己儿女？你对阎解放、阎解成、阎解娣、阎解旷几个也算不上慈吧？ “这老不死的确实该收拾收拾！”许大茂也挺烦贾张氏的，而且这个风头不能让刘海中一个人出了，他还想取代刘海中当院里的一把手呢。 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几个小伙子喊人的喊人，搬桌椅的搬桌椅，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三位领导端着水杯入座，秦淮茹被一大妈和三大妈扶着坐在椅子上，贾张氏被提溜出来站在人群中间，脸色看起来比秦淮茹还要白，她也就敢在秦淮茹面前逞威风，一到这种场合就没胆儿了。 “今天把大家伙喊来开会呢，主要是为了解决贾张氏的问题！”刘海中挺着大肚子开始讲话。 “上次开全院大会，已经批评过了贾张氏，可是她回去后依旧不改！身为长辈，不仅没能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还拖累了整个家庭，这种风气绝不可涨！贾张氏，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我最近也没干啥啊？”贾张氏还不明白到底咋回事呢。 “哦，最近没干啥？合着你以前就干了？”许大茂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 “我以前也没干啥，我天天就在家里呆着，啥也没干！”贾张氏赶紧反驳。 “大家伙都听见了吧？这可是她自己说的，贾张氏，你说你既不缺胳膊也不少腿的，怎么就这么懒呢？”刘海中瞥了一眼许大茂，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插嘴，还有没有规矩了？ 行，我记住了，等明天上班到厂里咱们再说话！许大茂再次坚定了要把刘海中拉下台的决心。 “秦淮茹最近是犯了点错，不过人家也在改正不是？可你倒好，不仅不帮助她进步，反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后腿！”刘海中开始批贾张氏了。 “每天非得等秦淮茹回家吃现成的，棒梗、小当、槐花饿得嗷嗷叫也不管，有你这么当奶奶的么？” “我……我不是身子不好，干不了活儿么！”上次棒梗拿东西你们管我认了，怎么现在连我的家务事也要管？贾张氏满心的不服气。 “呵呵，前段时间扫地不是扫的挺好么？也没见干不了活儿啊？”李明浩一记飞刀甩过去，他现在这一手可是越玩越溜了。 “每天在院里骂人的时候，中气那么足，那像是有病的样子？你就是懒，这都新社会了，你还想当地主婆啊？”许大茂可烦死她了，我家鸡不下蛋一准儿是被你吵的。 “这老太婆是有些不像话！你说平时也就算了，现在秦淮茹晚上回不来，你还不帮忙做饭，这肯定不合适啊？”院里的媳妇儿也不少，平日里对婆婆有怨气不敢说，现在赶紧借着骂贾张氏发泄。 “一大爷，肯定是上回罚的不够，没给贾张氏长教训，这次再多罚他几个月得了！”有人跟着嚷嚷。 原本院里的卫生是各家各户轮流负责的，要是罚贾张氏扫院子，那咱不就能少干几回了？ “对对对，是得好好罚她！”其它人也想明白了，能少干活儿谁不愿意？ “哎呀，我的儿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就留下你妈一个人被欺负啊，我不活了啊！”贾张氏情急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她这一手对秦淮茹挺管用的，因为秦淮茹毕竟是她儿媳妇儿，可对刘海中、许大茂等人，就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了。 “贾张氏！给我闭嘴，你再嚎就把你赶回乡下去！” 第57章 老实了吧？ “现在是开全院大会，不是你撒泼的时候，要撒泼回家撒去。”许大茂翘着二郎腿，“刘师傅，我支持你把她赶回老家去，咱们院不能有这种人！” 贾张氏赶紧捂住了嘴，不敢再嚎了，这要是被赶回老家，那日子可就太惨了，那有现在这么舒坦？ “也不能不给人改正错误的机会么，所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她要是能改好，我看罚扫几个月地也就行了！”见她闭嘴阎埠贵说道。 他又开始算账了，把贾张氏赶走固然清净，可那有留下来让她扫院子划算？贾张氏来扫院子，那自己不就可以出去钓鱼贴补家用了么？ “凭什么又罚我扫地啊？”一想起之前扫地时候受的罪，贾张氏就觉得委屈，她赶紧辩解，“不是我不愿意干，是我儿媳妇孝顺不让我干！淮茹，你说是不是？” 她吃准了秦淮茹肯定不会反驳，难道当儿媳妇的还能上赶着让婆婆干活儿不成？这道理到那儿也说不通啊。 大家伙齐刷刷看向秦淮茹，秦淮茹是不能反对，但是人家有别的办法啊，她挣扎着从一大妈怀里抬起头来，张开苍白的嘴唇，“家……家里的活儿我……我都能干，用不着我……我婆婆受累！” “看吧，我儿媳妇都这么说了……”贾张氏话还没说完呢，就看见秦淮茹脑袋一歪，又晕过去了。 “淮茹，淮茹……”一大妈赶紧继续掐人中，秦淮茹又悠悠的醒了过来，可是这会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啥话。 “淮茹这是累坏了，来搭把手，送她回家躺着吧！”一大妈招呼一声，二大妈、三大妈、于莉几个一起抬着她回屋躺下了。 “儿媳妇孝顺是好事儿，可你也不能拿人家当生产队的驴使唤啊？就算是驴，也有歇的时候吧？秦淮茹在厂里从早忙到晚，回来还要忙活这么多事儿，她那顾得过来？” “就是，儿媳妇儿孝顺，当婆婆的也得体量，她贾张氏身子骨又没啥毛病，家里的活儿能搭把手的就尽量搭把手，那能都推到秦淮茹身上呢？”秦淮茹的演技再次赢得了无数同情。 人家确实没说反驳的话，可那一晕比啥话都管用，大家伙都看着贾张氏，贾张氏，你就做个人吧！儿媳妇都这样了，你还逼她？ “大家伙看到了吧？秦淮茹都被她折腾成啥样了？有你这么当婆婆的么？贾张氏，你告诉我，从今往后，家里的活儿你干不干？”刘海中瞪着贾张氏，你要敢说个不干，立马把你赶走。 “我干，我干还不成么！”撒泼的套路不管用，贾张氏也只能认怂了，她就是欺软怕硬的性子，外人面前怂的一逼。 “什么叫你干还不成么？这原本就是该你干的事儿！”许大茂不满意了，“你得把态度端正起来！” “就是，许大茂今天算是说了句人话，瞅瞅咱院儿，那个做老人的跟她一样懒？”不少人都对许大茂刮目相看。 “谁在那儿下嘀咕呢？给我站出来！”许大茂气坏了，哦，合着我以前说得都不是人话？那我成啥了？ “别扯其他的！”刘海中乐了，让你前些天在厂里折腾我，今天受教训了吧？ 在这四合院里啊，还得听我的，刘海中背着手站起来，“贾张氏，我先罚你扫三个月院子，你服气不？” “服，我服！”贾张氏耷拉着脑袋，我怎么又要扫院子了？ “让你扫院子是处罚你破坏全院风气，至于你家里的事情，还得另算；从今往后，家里的活儿你也得多干点，秦淮茹上班忙，你就得负责把晚饭做好，别让几个孩子饿着了！” “平时洗衣服、擦桌子、扫地这些活儿你也得干，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院里就这么大点地方，谁家锅大碗小我不清楚？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奸耍滑，咱们就再开全院大会，到那时候可就没这么好的事儿了，你从那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咱们院容不下这样的人！” “好了，大家伙还有啥话要说？”刘海中一口气宣布完处罚，又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 “我补充两句啊，这件事呢，乍看起来好像是秦淮茹家的私事，和我们没关系，其实则不然！”阎埠贵觉得自己怎么也得说几句啊？要不然这个二大爷岂不是白当了？ “所谓家和万事兴，家里的事情理不顺不光工作干不好，还会影响邻里关系，所以一大爷的处置非常妥当！我们呢，也要做好监督工作，务必维持好全院的风气……” “行了行了，罗里吧嗦半天也没说点有用的，事情既然定了，我回去睡觉了，明个儿还要和厂领导开会呢！”许大茂自打当上了领导，是越来越不把这两位大爷当一回事儿了，说完就走。 “一大爷，你看看他这样子！一点儿也不尊重你啊。”阎埠贵气得直哆嗦，可又不敢和许大茂吵，只能找刘海中求援。 刘海中也没啥好办法，只能拔起撒在贾张氏身上，“贾张氏，赶紧回家做饭，饭做完了洗碗洗锅，明个儿一早就起来扫地，扫不好可不行！” “诶，诶，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贾张氏耷拉着胖脸，灰溜溜的回去忙活了，其它人也纷纷散去。 秦淮茹闭着眼睛躺在炕上继续装睡，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她平时被贾张氏吃得死死的，今天可算是看见贾张氏倒霉了。 以后啊，家里的活儿大概能松泛点了吧？上完班回家也有现成的吃了，再加上之前收回来的三块钱，这日子比以前强多了。 乐着乐着，她又担心起来，这件事乍看起来和傻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实际上却是他一手操作的，这心机、这本事，比我厉害多了。 以后啊，可不敢再招惹他了，要不然人家给我也来上这么一手，我可扛不住！秦淮茹明白，她的问题比贾张氏严重多了，经不起折腾。 但是这样的话，棒梗怎么办？我指望谁去啊？ 第58章 双喜临门 秦京茹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自打嫁给许大茂之后就啥也听他的，而且许大茂看得也紧，就算过段时间秦京茹还怀不了孩子求到我头上，估计也弄不到多少好处，顶多占点小便宜，大的绝指望不上。 厂里其它人也没傻柱之前那么傻，都跟郭大撇子一样，捞不到好处就算了，而且有了郭大撇子、傻柱等人做例子，其它人也不会再上当。 至于院里的，有点家底儿的都结婚了，没结婚的日子不咋样，而且年龄差距也大，想再找个跟以前傻柱那样的难啊。 秦淮茹在脑子里把之前帮过自己的人挨个过了一遍，最后想到了易中海，一大爷一个月九十九块，肯定攒了不少钱，要是他愿意帮忙，那我家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比当初傻柱给带饭还要强。 可怎么让一大爷心甘情愿帮自己呢？跟傻柱一样的套路肯定不管用，一大妈还在呢。 而且一大爷心善是不假，可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帮人，到底该想个什么办法？ 一大爷心里最牵挂的到底是啥？肯定是他和一大妈的后事，他俩年纪都不小了，又没孩子，只能指望别人。 他当初对傻柱那么好，未尝没有存着让傻柱帮忙养老的想法；而照顾聋老太太，一方面是看在街坊邻居的面子上，另一方面或许也是在给傻柱做表率，好让傻柱有样学样，将来也给自己养老。 这样的话，倒也不是没机会啊，傻柱马上就要结婚了，结婚之后肯定先紧着自己的小日子过，那我的机会就来了。 得先想个办法，和一大爷拉拉关系，然后才能慢慢让两家的关系变亲密，同时还不能让其他人想到别的地方去。 秦淮茹就这样慢慢琢磨着，一直到睡着前也没放下，这回可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不然就真没指望了。 早上起来，李明浩又看见贾张氏拿着扫帚在那儿扫地呢，顿时就乐了，诶，这就对么，有那力气多干点活儿，省得你天天在家胡思乱想折腾人。 去水池洗脸刷牙，秦淮茹也不过来套近乎了，也不知道她是在继续装病呢，还是意识到我不好惹，不敢再使幺蛾子了？ 果然人一厉害了外人就不敢欺负，既然你不招惹我，那我就和冉老师好好的过小日子吧。 原本以为光最近结婚是好事儿，谁知道到了厂里，又遇到另一件好事儿，中午吃完小灶之后，李主任把他留下聊天。 李主任对他最近的工作……主要是开小灶的水平很满意，不管是厂里的领导，还是上面来检查的，兄弟单位来学习的，吃过李明浩做过的菜都很满意。 而且李明浩就算撞见他和刘岚搞破鞋也没说啥，事后也不见有啥风声传出去，所以李主任高兴之下，就打算奖励他，让他当食堂主任。 李明浩谦虚两句应了下来，当上食堂主任能涨工资，而且依旧不用掺和其它乱七八糟的事儿，为毛不干？ 当上食堂主任之后，让马华让厨师队长，让刘岚去负责采购，这下李主任就更高兴了，采购工作不像食堂打杂那么累，而且时间灵活性也大，这不就更能方便他俩搞破鞋了么？ “我就闹不明白，为啥你们都叫他傻柱？这何雨柱比厂里其它人可机灵多了！许大茂的机灵外人看得出来，何雨柱的机灵藏在心里，要真遇到事儿，许大茂一准儿不是何雨柱的对手！”李主任搂着刘岚如此评价。 “食堂里的人倒是挺服他的，尤其是马华，他当食堂主任一准儿不为难。”刘岚得了好处，也不好意思说李明浩坏话了。 “所以啊，当领导就要像我这样，知人善用！”李主任很是得意。 消息传回院儿里，大家伙儿都挺惊讶的，这何雨柱到底是走了啥运？怎么啥好事儿都上赶着找他？ 新媳妇儿刚定下，又给升官了，寻常人碰到一件就够高兴半年的，他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哥，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啊？”周末就要办婚礼了，何雨水和刘建军今天来帮忙收拾房子，听到消息连忙道喜。 “雨柱，你瞧瞧我这幅对联，上联是‘工学结合新婚好’，下联‘无产阶级情意长’，正符合当下形势，要是喜欢我就用洒金纸给你写，不喜欢我就换一副！”阎埠贵闻讯赶来。 他算计的可精明了，要是写好了送过来人家不满意，那红纸不是浪费了么？而且人在高兴的时候最大方，这刚升官自己就过来的，润笔费一准儿会多给点！ “您这词好！”李明浩竖起了大拇指，这种极具时代印记的对联还真挺新鲜，比花好月圆之类的有意思多了。 “劳您受累了，一点意思不成敬意啊。”李明浩把准备好的润笔递过去。 阎埠贵乐呵呵地接过走了，不一会儿就把对联写好送过来帮忙贴好，顺带帮着收拾房子，甚至还把三大妈喊过来一起帮忙。 收拾完就该吃饭了，我俩帮了你的忙，你好意思不管饭？这不就省下一顿了么？多吃点的话，明天还能少吃点，又是半顿饭。 易中海、一大妈、聋老太太也过来了，原本就两间房，这么多人一起收拾，很快就布置好了。 到了周末，李明浩骑上自行车，到冉家接亲，然后两家人一起去定好的饭店吃饭，易中海又给封了个红包，聋老太太也亲手给冉秋叶戴上首饰。 何雨水跟刘建军合伙买了一台收音机送他们；大领导则给他俩题了一幅字，这要是放到日后，可是能拿着镇宅的。 “您二老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秋叶！”李明浩向冉秋叶的父母保证。 “好好好，秋叶跟了你我们肯定放心，现在啊，就盼着你俩能早点生个孩子，我也好抱外孙！”冉秋叶的母亲笑得脸上绽开一朵菊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只是一句简单的祝福，听到易中海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 他俩要是有了孩子，还会给我养老么？ 第59章 秦淮茹的计划 一日一夜过去，李明浩觉得格外神清气爽，轻手轻脚下床，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冉秋叶，昨晚上冉秋叶有点受累，今天做点好吃的给她补一补吧。 刚把火生着，冉秋叶就醒了，穿好衣服走到跟前，“以后家里做饭的事儿还是我来吧！” “我可是厨子，你做的能有我做的好吃？以后你要是想做我让着你，这几天就算了吧，你身子还没好呢！”冉秋叶走路都走不稳，哪还能做饭啊。 冉秋叶脸上微微一红，也就不再坚持，走到书桌边坐下，打开留声机，拿起纸笔忙活起来，“那我帮你抄菜谱吧。” 俩人这几天休假不用上班，做好饭先送给聋老太太一份，然后在院儿里休息。 秦淮茹、许大茂、刘海中等人陆陆续续出门上班，贾张氏扫着院子，棒梗见了冉秋叶浑身都不自在，跟老师住一个院儿，以后怕是不好调皮捣蛋了。 易中海最后一个出门，看见李明浩和冉秋叶明显愣了下，他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养老问题了。 别看他们俩现在还在孝敬聋老太太，可那是因为还没孩子，等有了孩子肯定不一样；哎，看来得尽早做点准备了，要不然等老了再想办法，那可就有些来不及了！ 休息了一天，冉秋叶身子就恢复地差不多了，趁着婚假还没用完，去外面玩了两天，然后才恢复工作。 早上醒来，冉秋叶就已经把饭做好了；晚上回家，俩人商量着做啥吃的，再教她几道新菜品；吃完饭，院里坐着和邻居吹吹牛，然后回家听老柴，各自看书抄书、学习进步，这日子倒也惬意。 聋老太太看着他俩夫妻和睦的样子很是高兴，秦淮茹就不一样了，她现在是越发觉得想依靠何雨柱是没指望了，必须另想办法。 这天下班回来，全家围在餐桌边吃饭，依旧是杂合面窝头就咸菜，他们家已经好长时间不见荤腥了。 “淮茹，咱们杀一只兔子炖了吃吧，你瞧棒梗都瘦成啥样了。”贾张氏又开始犯馋了，不过因为刚被收拾，所以只好拿棒梗做借口。 “马上就该下小兔子了，这时候不能吃！”秦淮茹在家门口养了几只兔子，准备拿来贴补家用，可舍不得吃。 “那啥时候能吃？”贾张氏气得一摔筷子，“现在每个月三块钱我也不问你要了，你怎么连口肉都舍不得给棒梗吃啊？” “妈，我想吃肉！”棒梗叫了起来。 “妈，我也想吃肉！”小当和槐花也馋了。 “我工资降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回车间最快也得俩月，就现在这点钱能吃上杂合面窝头就不错了！您要是想吃肉，把您的积蓄拿出来买啊！”秦淮茹现在不怎么怕她了，依旧不紧不慢地啃着窝头。 每个月三块钱才断没多长时间，以前那些贾张氏肯定没花完，而且她男人的抚恤金还在贾张氏手里呢，她肯定有钱，就是不想拿出来罢了。 “我……我哪有啥积蓄，你给我的都买止疼药了！”贾张氏可舍不得从自己口袋里掏钱，那怕是亲孙子眼巴巴看着她都不行，除了自己她谁都信不过。 “既然没钱，那就别想吃好的了！”秦淮茹吃完一个窝头又拿起一个，她最近上班挺累的，连饭量都大了不少。 贾张氏不再强求，不过嘴也没闲着，啃一口窝头嘟囔一句，啃一口窝头嘟囔一句，“哎，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想吃口肉都吃不到。” “您啊知足吧，要是搁村里，您连杂合面窝头都吃不上，一天到晚能喝两碗玉米粥就不错了！”贾张氏最近天天嚷嚷，嚷的秦淮茹都烦了。 “不过咱们家确实好长时间没吃肉了，上回还是过年吃饺子吧？把肉剁碎了，跟白菜混在一起，煮熟了一咬，满嘴都是油水，哎呦，这香味简直甭提了！”说着秦淮茹还匝吧匝吧嘴，回味起来。 “对对对，我也记得，猪肉白菜馅的饺子，吃着确实香，就是……就是有点少，我还没吃几个呢就没了！”贾张氏连连点头。 “哎，啥时候能再吃一回饺子啊！也不用都包成肉的，给我三个五个解解馋，我就满足了！”她都开始流口水了。 “妈，棒梗，你们要是想吃肉，倒也不是没办法！”铺垫了这么久，感觉火候差不多了，秦淮茹放下筷子看着他俩。 “啥办法？”贾张氏瞪大了眼睛，去找傻柱？明显不可能啊，“哦，你是说找秦京茹要？她那个没良心的东西能给你？” “这倒也不怪她，许大茂看得那么严，她想帮也帮不上啊！”秦京茹那儿也能弄来，不过还不是时候。 “您还记得上次易师傅说的事儿不？”秦淮茹说着看向棒梗，“棒梗，你要是想吃肉，就去纸盒厂帮忙糊纸盒去，厂里的伙食可比家里好，而且还有钱拿！只要你去，妈做主，每个月给你留五毛自己花！” “妈，咱家为啥吃不起肉？不就因为没钱么？现在棒梗在学校也学不到啥东西，还不如让他去勤工俭学，帮忙挣点钱！等棒梗第一个月工钱发下来，我就去称两斤肉，咱们好好吃顿肉饺子！” 一想到吃肉饺子吃到饱的滋味，贾张氏肚子里的馋虫就开始闹腾，但又不好立马答应，搞得好像自己就是为了吃肉才让孙子去干活儿一样。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可也不能太明显，于是她试探着问道，“棒梗，你愿意去不？” “我去！”一个月有五毛的零花钱，那能买多少好东西？而且还有肉吃，干嘛不去啊？ 自打上回被收拾了之后，棒梗再也不敢偷东西了，这段时间他也馋坏了，再加上五毛钱的诱惑，棒梗果断从了。 “妈，你看棒梗都懂事，愿意帮家里减轻负担了！”秦淮茹看着贾张氏，你总不能连棒梗都不如吧! 贾张氏赶紧就坡下驴，“我的宝贝孙子真是太懂事了！” “棒梗，赶紧吃，吃完咱们去找一大爷！”秦淮茹放下碗筷，这才是第一步，到了易中海家就可以开始第二步了。 第60章 您就把棒梗当孙子 易中海和李明浩都认识纸盒厂的乔厂长，秦淮茹可不认识，所以得去找易中海帮忙！ 实际上就算秦淮茹认识，也要去找易中海，毕竟在纸盒厂辛辛苦苦忙活一个月，也就能拿个五块八块的，易中海一个月的工资可是九十九块！ 秦淮茹虽然不是阎埠贵，但这点账算得还是很清楚的，只要能缠住易中海，那他们家的生活可就宽裕多了。 自打何雨柱和冉秋叶结婚之后，秦淮茹感觉到易中海就有些不对劲，好像在担心啥。 他一个八级工压根不缺钱，那还能担心什么？肯定是养老的问题啊，他和一大妈没孩子，现在身子骨还结实倒也不用担心啥，可将来退休了怎么办？光有退休工资，身边没人伺候也不行啊！ 秦淮茹看得清楚，以前易中海经常让何雨柱帮自己，未尝没有存着让他俩凑到一起过日子的念头。 要是真能成，何雨柱当年受过他的照顾，自己受过他的接济，今后俩人还能不好好照看他？他和一大妈就不用担心养老的问题了。 秦淮茹其实并不反对这样的安排，可碍于贾张氏一时没有答应，原本觉得何雨柱也找不到其它人，不用找太着急，谁谁想人家这么快就跟冉老师结婚了。 这下可就不好说了，冉秋叶是外人，没受过易中海的恩惠，何雨柱偶尔帮下易中海的忙她或许不会说啥。 可要让何雨柱把易中海和一大妈当成爹娘伺候，给他们养老，这怕是不行，毕竟人家那边还有父母要伺候、要照顾呢， 我要是易中海，就赶紧去收养个孩子，最好还得去福利院找孤儿，不能找老家亲戚的孩子，因为这样牵扯太多，日后肯定一堆麻烦事。 收养之后让孩子跟着姓易，等他长大了让他接班去轧钢厂工作，养老问题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好在易中海还没想到这一点，要是他有这个打算，怕是早就开始找人问了，趁着现在赶紧行动，这样才能过上好日子。 吃完饭，给棒梗收拾收拾，就带着去了易中海家，“一大爷，一大妈，我有点事儿想求您二位帮忙。” “上回您好意给棒梗找了个勤工俭学的工作，我听了就想答应，这么好的事儿哪找去啊？可我婆婆不愿意，我也不好说啥！”秦淮茹才不会说，那时候她还想着能依靠何雨柱，不愿意让棒梗受累。 “可自从那时候起，我就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一大爷您好心好意帮忙，我婆婆这样就太不合适了！” “这几天我总算是说服我婆婆，而且棒梗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让他帮着家里减轻点负担；您看，现在还能让棒梗去纸盒厂勤工俭学么？” “中海，孩子愿意给家里出点力这是好事儿！你就帮忙问问吧！”秦淮茹这番话说的，连一大妈都觉得有道理，开始主动劝起易中海来。 “这确实是好事儿，不过我上回跟纸盒厂老乔都说好了，结果棒梗没去，我再去找人家怕是不好开口啊！”易中海有点犹豫，最近这几回折腾，对秦淮茹的名声影响挺大的，我要是帮她，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啊？ “要不这样，你去问问雨柱？他跟老乔也挺熟的，之前不是介绍了俩人去纸盒厂帮忙么？”想了想，还是让何雨柱去干这事儿吧？ “雨柱刚结婚，我一个寡妇去找人家帮忙有点不好吧？”秦淮茹面露难色，我就是奔着你来的，你让我找何雨柱算咋回事儿？ “没啥不好吧？都是邻居，而且雨柱媳妇儿不还是棒梗的老师么？他们一准儿愿意帮忙！”让何雨柱去，那些闲话就落不到我头上了。 “上回院里开大会，雨柱说了些话，我婆婆现在还有怨气呢，要是看见我去找雨柱，肯定又要骂我！”一个理由不行，那就再换个理由，秦淮茹既然打定主意要缠住易中海，肯定没那么容易放弃。 说着她推了一把棒梗，“棒梗，上回一大爷帮了你的忙，你还没谢过一大爷呢，来，给一大爷磕头道谢！” “哦，谢谢一大爷！”棒梗下意识跪了下去，动作挺麻利的，压根不给易中海拦的机会。 “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这不年不节的，那能让孩子行这么大的礼。”易中海赶紧把棒梗扶起来，可惜已经晚了，人家的头都磕了。 受了这么大的礼，你就不好拒绝了吧？而且我让他磕头，可不光是想让你帮他安排工作。 秦淮茹笑眯眯说道，“一大爷，按年龄算，棒梗该叫您爷爷，您就把棒梗当成自家孙子，给您磕几个头也是应该的！” 为啥不让当成儿子？一来年龄有差距，二来说出去不好听，哦，易中海成了棒梗的干爹，那你秦淮茹成啥了？干爷爷就要好多了。 孙子？一听这两个字，易中海就跟触电了一样，他这辈子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要媳妇儿也有媳妇儿，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孩子啊！要是真有人肯叫我爷爷，那我这辈子就值了！ 就连一大妈也有所触动，她没啥文化，又是解放前长大的，因为没孩子这件事儿，内疚了半辈子，觉得自己对不住易中海。 所以尽管她看秦淮茹有点不顺眼，可见了易中海这么激动，也觉得这似乎是一件好事儿。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叫！”激动过后，易中海反应过来了，尽管他觉得有人叫自己爷爷是非常幸福的事儿，可让棒梗直接喊还是有些不合适。 “淮茹，你不方便去，那我去找雨柱说下！不过啊，以后可不能再让棒梗给我磕头了！”说着易中海赶紧出去了。 他现在一看到棒梗就不由自主地想着有人喊自己爷爷的场景，实在是有些扛不住啊。 “行，我都听您的！”这事儿不急，今天先勾起你的念头，日后再慢慢来。 易中海来到李明浩门前喊了两声，李明浩掀开门帘出来，“呦，一大爷，您屋里坐，秋叶，给一大爷倒水！” 第61章 一大爷，做人不能太自私 “雨柱，你跟纸盒厂老乔挺熟？刚秦淮茹找我，想让我把棒梗介绍过去到纸盒厂勤工俭学，你能帮忙说说不？”刚坐下，水都没喝，易中海就说道。 “一大爷，您和乔厂长不是也认识么？上回棒梗的事儿你不就找他说好了，干嘛不自己说啊？”呵呵，上次让你去你不去，这回我可不帮。 “认识是认识，但是也不算太熟，而且我上回说好了，棒梗最后没去，我不好意思再找他了！”易中海还是想让李明浩帮忙。 “哎呀，这可有点不巧，我前两天刚找过乔厂长，把秋叶班上几个困难学生介绍过去了，这还没几天呢，又要去找人家，我开不了这个口啊！”李明浩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冉秋叶心地善良，班上有学生遇到困难都会主动帮忙，于是李明浩就又去了趟纸盒厂，现在刚好可以拿来拒绝易中海。 其实以李明浩和乔厂长的关系，让棒梗过去也就是一句话的问题；不过这事儿你自己又不是不能办，干嘛非要找我去？ “一大爷，他们之前不是不愿意让棒梗去么？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李明浩好奇地问道，秦淮茹这是又在打啥主意？ 哦，应该是瞅着我这儿指望不上了，许大茂又把秦京茹看得那么紧，所以想换个人依靠了吧？ 李明浩稍一琢磨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事儿必须得支持啊，你易中海以前经常说秦淮茹家可怜，让我帮她，这回该轮到你了吧？ “之前都是贾张氏的原因，秦淮茹其实是愿意让棒梗去的，现在贾张氏不是老实了么？秦淮茹一提她就答应了！” “雨柱，秦淮茹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她被从车间赶出去，工资也降了，日子越来越难过，咱得帮帮她啊！”易中海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都是邻居，咱确实得帮她。”李明浩把咱读了重音，你说得对，咱们都得帮她，可不能我一个人出力。 “我之前不是就请陈姨、花姐教她技术了么！”我可不是啥也没干啊，“这事儿要是早几天就刚好，现在实在是不方便，还是得您去！” “可我见了老乔，也不好意思说啊。”易中海纠结起来，我这么一去，厂里会怎么说我？老乔又会怎么说我？ “一大爷，您去比我方便多了！顶多就是被老乔说上两句而已，他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到最后还是会同意！”现在反过来了，变成李明浩劝易中海帮忙。 “您最多面子上受点委屈，只要能把事情办好就成！您该不会连这点气都不愿意受吧？您之前可是跟我说了，做人不能太自私！”哎呀，等了这么久，终于把这句话还给你了，那叫一个痛快！ “您要是不愿意受这个委屈也没关系，秦淮茹最近学得挺用心，陈姨昨个儿跟我说了，最多俩月的功夫，她差不多就能通过考核，到时候工资就能调回去了，他们家也就这俩月稍微难过点！”李明浩继续把易中海往上架。 “棒梗、小当、槐花都是长身体的年纪，俩月吃不饱饭肯定扛不住啊！”易中海又想起了刚才棒梗给他磕头的场景，一想到这个他就不忍心让棒梗挨饿。 “哎，算了，还是我去吧！”易中海长叹一声，起身离开了。 “一大爷，对不住啊，要是其他事儿我肯定帮忙，这不是刚好赶上了么！他要是早几天，我就跟其它学生一块儿报过去了。”李明浩心里乐呵，嘴上却是连连道歉。 “这也不怪你，谁知道就这么巧呢！”易中海也找不到发脾气的理由，只能郁闷地走人。 回到家里，秦淮茹还没走，易中海给她解释，“何雨柱前几天刚找了老乔，不好再找，我明个儿过去给老乔说吧！” “一大爷，太谢谢您了，棒梗，快谢谢一大爷！”秦淮茹又推了一把棒梗，不过这回就不好再磕头了，要不然就太明显了。 “谢谢一大爷！”棒梗给鞠了个躬。 “这孩子多懂事儿！”易中海高兴，谁说棒梗不好的？人家这不也挺乖的么！他甚至还找了些零食给棒梗，“拿回去和小当、槐花一起吃吧！” 第二天上班，中午休息的时候，易中海打了几个菜，就提着去纸盒厂找乔厂长，边吃边说事儿。 易中海下午还要在车间忙活，不好陪乔厂长喝酒，这让乔厂长觉得有点没意思，你瞧瞧人家何雨柱，陪我喝的多好。 “老易，你这是第二回帮秦淮茹家了吧？你跟秦淮茹到底啥关系？”乔厂长挑了挑眉毛问道。 “我跟她就是邻居的关系，邻里之间帮帮忙那不是应该的么？”易中海就怕别人乱猜乱想。 “邻居？呵呵，你们院困难的可不止他一个吧？人家雨柱都介绍了好几个邻居家孩子过来，就你专门给秦淮茹说话！”乔厂长才不信。 “行，既然你老易开口，我肯定得帮这个忙，你让他明天下课就过来吧！”把秦淮茹家孩子留下，肯定能看出些东西，乔厂长可没安啥好心。 就这易中海还得给人家道谢，第二天，棒梗就去纸盒厂忙活去了，回来后，秦淮茹又带他上门道谢。 等发了工资再谢一回，今后他家要是有啥事儿，就让棒梗过去帮忙，时间一长不怕他不动心！秦淮茹只要计划好，就有的是耐心。 呵呵，这八成是想让棒梗认易中海当干爷爷啊，要不然，光道谢的话，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带上棒梗？ 看到最近几天棒梗接连出入易中海家门，李明浩把秦淮茹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主意也是够可以的，不愧是秦淮茹！对于这样的好事儿，我也得支持啊！一大爷你不是喜欢帮人吗？那就帮个彻底好了。 李明浩想好了，等到关键时候就推易中海一把，帮秦淮茹把这事儿给办成了，让一大爷求仁得仁。 到那时候，院儿肯定还能热闹。 第62章 许主任，送您道菜 棒梗有了来钱的门路不偷东西了，院子里却并没有因此就安静下来，阎埠贵家里又开始闹腾了。 阎解成和于莉结婚后分了家，美滋滋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阎解放、阎解旷哥俩看着可是羡慕地很。 留在家里，每个月要给家里交伙食费，就阎埠贵那算账的本事，他们是吃不饱更吃不好。 可要是分了家，他俩现在也自己拿工资了，自己赚钱自己花它不香么？所以也闹腾着要分家。 阎埠贵肯定不愿意答应，你俩要是走了，那伙食费不就没了么？而且家里有啥活儿也没指使的人手了，光靠阎解娣肯定不够啊，所以死活不答应。 说什么你俩还没结婚，没分家的道理；要是搁以前，阎解放和阎解旷说不定就只能认了，但现在不一样了，全国上下都在闹腾，老一辈的传统做法成了被批评的对象，所以他俩想了个主意，找刘海中做主。 刘海中听了很高兴，这可是打击阎埠贵的好机会，要是把阎埠贵的职位撸了，再把许大茂给收拾了，那院里不就自己一个人说了算吗？ 至于刘光天、刘光福敢不敢有样学样，刘海中一点儿也不担心，就这俩小兔崽子，敢闹腾打断他们的腿！ “行，你们俩的要求完全符合当下的形势，非常合理，我也很支持！这样吧，你去把大家伙都叫出来，咱们开全院大会来解决你们家的问题！”自从当上一大爷之后，刘海中是越来越喜欢开会了。 阎解放、阎解旷哥俩满院子喊了一圈儿，又殷勤地帮忙搬桌子、拿椅子，不一会儿，全院人都过来了。 李明浩搬了条长凳，跟冉秋叶坐着看热闹；刘海中、阎埠贵、许大茂三个坐在最中间，人手一个茶杯，摆足了当领导的架势。 “咳咳，人都到齐了吧？下面我先说说。”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了，“这个咱院子里第一项要解决的问题，是阎埠贵老师家里的问题。” “刚才阎解放、阎解旷哥俩找到我，说他俩现在既然已经工作了，那么再跟阎老师住一块儿就有些不像话；但是阎老师不同意啊，说孩子还没结婚呢，这肯定不行！不同意他们分家。” 咦，这好像和电视剧里有点不一样啊？电视剧里是阎埠贵找到刘海中想让他帮自己做主，而且时间好像也要早一些，李明浩心里嘀咕着。 或许是自己引发的蝴蝶效应吧！不过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咱安心看热闹就成！李明浩准备吃瓜。 “阎解放，来，咱们核实核实这个问题！”刘海中点了阎解放的名，阎埠贵看上去有点慌。 “二大爷，您现在是轧钢厂的领导干部了，咱们应该有共同语言；如今是新社会新风气，我爸那老一套思想也该放下了！”阎解放挺激动。 刘海中明显有些不高兴，都说多少回了，我现在是一大爷了，你们干嘛还叫我二大爷？ “没错，二大爷，您可别上我爸的当，他就是想趁机收回家里的财权。”阎解旷也没啥眼色。 “哦，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俩拉扯大，你俩现在刚工作就想着自己单过，有这样的道理么？”阎埠贵生气了。 “额，这个，你俩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刘海中尽管不喜欢阎解放、阎解旷哥俩喊自己二大爷，但是衡量一番，还是觉得趁机把阎埠贵的职位撸了更要紧。 所以直接表示了对他俩的支持，“你俩说的很符合当前的形势，你们家的问题不是问题，原因出在哪儿呢？就是这个老阎思想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所以现在我决定，在咱们院里面免除阎埠贵的领导职位！” 哗啦啦啦，阎解放和阎解旷率先鼓掌，许大茂也站了出来，“我坚决表示支持，继续让老阎这样的人担任院里的领导，那是和当前的形势作对！” 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其它人也不得跟着鼓掌了！阎埠贵顿时就慌了。 “老阎啊，你都看到了吧，你已经失去了群众对你的信任，你你你…你别坐这儿了，跟老易一样坐边上去吧？” 于是中间的桌边只剩下了刘海中跟许大茂，他俩对望一眼，心里都是一个想法，啥时候把他赶走，就我一个坐这儿就好了！ 刘海中只是想想，许大茂可是马上就开始行动了，他瞅准了秦淮茹既然已经被收拾，那刘海中对李主任就没用了的机会，在李主任面前狠狠地给刘海中上了一顿眼药。 李主任也不喜欢刘海中没眼力价的德行，再加上保卫科和纠察队都是强力部门，必须抓在靠谱的人手里，于是直接把刘海中给撸了，换上自己信得过的人。 顺便表扬了许大茂一番，“大茂，你最近表现不错，厂里如今还缺个副主任，就由你来担任吧！” 他提拔许大茂，可不光是因为许大茂会来事儿，还因为收了许大茂的贿赂，许大茂从娄晓娥留下的好东西里翻出来些，送给了李主任。 “谢谢领导栽培，我一定听从您的指示，继续为厂里做贡献。”许大茂连忙表态，然后得意洋洋地带着命令，去罢免刘海中。 免了刘海中厂里的职位还不算晚，当天晚上就回院里开会免了他一大爷的职位，现如今院里就许大茂一个人说了算了。 李明浩继续冷眼旁观，你也别高兴地太早了，过段时间哥们儿就把你弄下去！他知道许大茂一直看自己不顺眼，既然当了领导肯定会先找自己的麻烦，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下手为强。 第二天上班，李主任在小包间里摆了一桌，把厂里几位副主任一起叫过来，给许大茂庆祝。 许大茂进去的时候还在李明浩面前显摆一番，“傻柱，瞧见没，哥们已经是厂领导了，你还在这儿做菜呢？” “那领导您好好吃着！”呵呵，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李明浩按照菜单做完菜端上去，又给送了道菜，“各位领导，听说今天是许主任的好日子？这我必须表示下。” “您瞧，专门给许主任做的菜，爆炒羊蛋！许主任不是下不了蛋么？刚好给他补一补！” 第63章 许大茂跪了 这会儿领导们都喝了不少酒了，当领导的人前一本正经，喝了酒之后那就不是人了！啥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外说。 其它副主任原本就对许大茂突然冒上来有所不满，我在厂里干了多长时间，当了多少年的领导？你许大茂算什么东西？ 以前不就是个放映员么？这才多久功夫啊？你就跟我平起平坐？也当上副主任了？凭啥啊这是？ 所以刚开始喝酒的时候，就有人话里带刺，还好李主任也在，他们没敢太过分，在加上许大茂也知道自己初来乍到，暂时还不好太跳，所以有些话听到了依旧当成没听到，准备过段时间再跟他们好好算旧账。 原本的形势还在可控之中，可李明浩这一盘爆炒羊蛋端上来，那就不一样了！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喝酒，最爱说的是啥？还不是下三路那些东西？这盘菜可是提供了上好的理由。 “哈哈，雨柱这道菜上得好！是得给许主任好好补一补！许主任可是刚娶媳妇儿，要是媳妇儿不满意那可不行！”大家伙乐呵呵的拿着这盘菜开起了许大茂的玩笑。 “傻柱！”许大茂气得两眼直冒火，站起来就要找李明浩的麻烦。 李明浩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几位先吃着啊，我继续炒菜去！” “对，光羊蛋不够，再炒个韭菜、炒个牛鞭啥的！许主任之前结婚好几年了，都没孩子，光一份羊蛋哪儿够啊！”其它副主任那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几个人同时起身，硬生生把许大茂按回椅子上，继续拿他开涮。 “咦，你们说许大茂之前为啥离婚？是不是因为不顶用，媳妇儿不愿意守活寡啊？”这么好的噱头，谁愿意放过？这玩笑是越开越没下限了。 李明浩赶紧走人，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这些王八蛋恶心人，还是让他们自己在屋里狗咬狗吧！ 就连李主任也来了兴致，他满面红光地说道，“大茂，你这年纪轻轻的，咋就落下这毛病了？” 你瞧我，比你大多少？照样龙精虎猛，不光能在家里交公粮；到了厂里，还能跟刘岚搞破鞋！ 许大茂火大啊，老子就是下不了蛋，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起不来了呢？这可不能忍！ 他原本喝了酒就爱胡说八道，现在一上头，就更加不管不顾了，也忘了自己刚当上领导，要夹着尾巴做人的道理，张口就骂，“你特么的才不顶用，有本事把你媳妇儿喊过来，看我顶不顶用！” “许大茂！你特么的敢骂人？”其它顿时火了，喝醉了酒的领导最不是东西的地方就在这儿了，酒桌上只准他们侮辱人，谁要是敢还嘴，那就是大逆不道！ “骂你怎么了？你又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我还不敢骂你了？”特么的，以前你们骂我我忍了，现在我也是领导，你们要是骂我我还只能忍着，那我不是白当这个领导了吗？ “许大茂，喝多了吧？喝多了就歇着点！”李主任也有些不高兴了，今天原本是庆祝你升官来着，你怎么搞成这样？ “就是，你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你才当了一天副主任就开不起玩笑了，在多当几天还得了？是不是到时候都不把李主任放在眼里了？”有人瞅准了许大茂现在情绪激动，趁机给他上眼药了。 “李主任怎么了？我当初还给他背过锅来着！”许大茂原本喝了酒就爱说胡话，这会儿又受了刺激，脑子一晕便脱口而出，“他那点见不得人的东西我还不清楚？” “许大茂！”李主任气得脸都白了，原本以为你能比刘海中强点，结果现在一看，你也不靠谱啊！ “许大茂，闭嘴！咱们几个开玩笑可以，你干嘛扯上李主任？”有人继续煽风点火。 “咋了？他敢干我还不能说？上回在仓库里，我刚进去，就看见他……”许大茂急怒攻心，直接就上头了。 “呜呜呜呜呜……”这话可不能让他说出来，要不然我们都得倒霉，旁边的人赶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狗肉上不了席面啊！”有人看着李主任拉得老长的脸，幸灾乐祸起来，这话都说了，许大茂这个副主任当不久了。 “许大茂这心思是够深的啊，还在背后被领导记小账。”有人开始暗戳戳地甩飞刀。 他们都是当领导的，自然知道领导最忌讳什么，只要李主任意识到这个问题，许大茂立马就得滚蛋。 “老谢，你把许大茂带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好好醒醒酒！”李主任给负责安保工作的谢副主任下命令。 “好！大家伙帮忙搭把手！”谢副主任上前就是抹肩头拢二背把许大茂反扭控制住，然后招呼人拿了个馒头堵住许大茂的嘴！ 谢副主任清楚啊，李主任肯定不想让许大茂胡说八道，要不然这事儿传开了怎么办？领导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呜呜呜呜呜……”许大茂下意识挣扎，扭开胳膊和谢副主任厮打起来，其它人上前帮忙也牵扯进去，小包间顿时陷入混战，好不热闹。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李明浩听见声响，带着马华等人进来帮忙了，终究是人多力量大，很快许大茂就被拿绳子捆住了。 不过还是来的有点晚，有几位领导也中招了，有的脸被许大茂挠破，有的衣服上留着鞋印，就连李主任也没落着好，脸上挂了块猪屁股肉，衣服也被弄了一身儿菜汤，估计是许大茂丢盘子搞的。 “领导，赶紧擦擦啊，我给您拿身衣服换了！”李明浩故作关心地送上毛巾，招呼人拿衣服。 “哼，实在是不像话！”李主任阴沉着脸，两只眼睛都快冒出火了，喝多了撒酒疯不算啥大问题，可你竟然敢把我跟秦淮茹的事儿往外说，那就真容不下了！ 李明浩乐了，把李主任气成这样，许大茂别说继续当副主任了，还能不能在轧钢厂待下去都是问题吧？ 古有晏子二桃杀三士，今有我李明浩一盘羊蛋罢免许大茂，我这比起先贤也是不遑多让啊！ 第64章 我成院领导了 折腾一番，许大茂被带去保卫科关着；第二天他酒醒之后，李主任过来，把其他人赶走，单独和许大茂聊了一会儿。 很快，厂里就传来消息，许大茂一撸到底，还被赶出轧钢厂，去电影院上班去了。 李明浩估摸着，李主任这也是有点投鼠忌器，许大茂毕竟握有他的把柄，所以尽管不能让许大茂在厂里待了，出路还是要给的。 至于许大茂，醒过来后也明白，昨天他等于把厂里所有领导都得罪了个遍，继续在厂里也没好果子吃，还不如去电影院得了。 哎，只是可惜了送李主任的东西啊，等到了电影院有的从头开始，不过以我的本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爬上去吧！ 处理好这些事情，回到院儿里，许大茂是越想越气，这要不是那盘爆炒羊蛋，我至于这样么？ 进门刚好瞅见李明浩，许大茂直接过去，“傻柱，我告诉你，这事儿咱们没完，你给我等着瞧！” “怎么了？这事儿和我有屁的关系？我当厨子做菜还错了？”李明浩笑呵呵说道，这下好了，你不是厂领导，管不着我了！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过眼前这一关吧！二大爷和三大爷正闹哄着要开全院大会，罢免你的职位呢！”李明浩伸手往里一指，只见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俩正往外搬桌子呢！ 阎埠贵也在旁边忙活，不过现在阎解放、阎解旷已经分家，他就只能和三大妈亲自动手了。 “特么的，满院一个好东西都没有！”许大茂气得直瞪眼，“我就算当不了了，也不能让你俩重新上台！” “开会，开会了啊！”刘海中捧着茶缸子大声喊道，他觉得自己应该又能当院儿里的领导了。 “嘿嘿嘿，干嘛呢这是？你又不是领导，凭嘛喊人开会啊？”许大茂当下放过李明浩，走到刘海中面前道。 “这是群众的呼声！院里的群众都觉得，你不适合再管院里的事儿了，这次开会就是为了罢免你！老阎，你说是不是？”刘海中前不久才把阎埠贵撸下去，这会儿他又找阎埠贵支持自己了。 也不知道他俩私下里到底商量了啥，阎埠贵坚决表示了支持，“没错，二大爷上次在厂里的领导职位没了，回来就被罢免，到你这儿应该也一样啊！” 院里的人也都听到声响出来了，就许大茂这讨人嫌的性格，院里没几个喜欢他的，眼见许大茂要吃亏，一个个都幸灾乐祸。 还有那些原本就看秦京茹不顺眼的妇女，说话也开始夹针带刺，“京茹，你家大茂领导这是咋了啊？不是刚提的副主任么？怎么又没了？” “今后你怕是不能喊大茂领导喽！”呸，什么玩意儿啊，才刚从乡下来几天，就开始在院里装模作样，这下好了吧？ “人都到齐了吧？我呢，虽然已经不是院里的领导了，不过鉴于群众呼声比较强烈，这次的会议还是由我主持。”刘海中又坐到了桌子上首。 许大茂想坐，刘海中一个眼神，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俩便把他拦住了，“许大茂，你可不能坐这儿。” “今天这个会啊，主要讨论两件事儿，第一件就是罢免许大茂！许大茂在厂里犯了错，有鉴于此，他就不适合再担任院里的领导了！大家伙有意见没有？”刘海中看向众人。 “没意见！”阎埠贵第一个举手赞同。 “坚决支持罢免许大茂！”刘光天、刘光福哥俩跟上。 “就许大茂这样的，确实不适合继续当领导。”大家伙七嘴八舌应着。 就许大茂的人缘儿，四合院里的人能喜欢他当领导才怪，几句话的功夫，大多数人都表示了赞同。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许大茂从今往后就不是院里的领导了！”刘海中乐呵呵说道，前些天你免了我，今天我免了你，这也算一报还一报吧！ “不当就不当了，就院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谁爱管管去！”许大茂看着他俩，就算我不当，你俩也别想当。 “第一件事儿解决了，下面说第二件事儿！这么大个院子，没人管事儿还是不行！所以咱们接下来就商量下，看几个人出来管事！”刘海中没搭理许大茂。 “我提名阎埠贵老师，阎老师有文化，以前就是院里的三大爷，我觉得让阎老师管事儿挺好的！”刘海中和阎埠贵已经商量好了，他先提阎埠贵，然后阎埠贵再提他。 人群中一阵儿嗡嗡，大多数人对此都没啥意见，不过许大茂坚决表示反对，“我不同意，阎埠贵连自己家的事儿都管不好，儿子刚工作就闹着分家，这样的人能当个屁的领导！” “许大茂！你还不老实！”阎埠贵这个气啊！ 但是没卵用，他连自家孩子都管不好确实是硬伤，闹到最后也没争取到几个支持，这个领导自然是当不了了。 “好吧，不让我当就不当，我建议让刘海中刘师傅来当这个领导。”阎埠贵蔫蔫地说道；哎，自己当不了了，答应人家的事儿还得办啊！ “也不成！刘海中才在厂里当了几天领导，就把全厂闹得乌烟瘴气，他也不能当！”许大茂又站出来了。 刘海中在院里的人缘儿，也就比许大茂强一点儿，许大茂一闹腾，同样没多少人支持，他也当不成。 可院里没个管事儿的也不成，大家伙七嘴八舌商量一番，最后决定，还是让易中海来管事吧！起码他在当一大爷的时候，还是比较公道的。 易中海最近满脑子都是自己养老的问题，哪还有精力干这个？于是连忙推辞，“算了，算了，我既然已经下来了，就没想着继续管事儿！照我看，还是换个年轻点的人来管吧！” 年轻点的？那换谁啊？大家伙又商量起来。 “我提议让傻……哦，不是，是何雨柱同志来管事儿！何雨柱是咱们轧钢厂的食堂主任，那么大的食堂都被他管得妥妥帖帖，管院里的事儿肯定没问题！” 第65章 我有孩子了 李明浩一看，过年的时候这位想买点肉，找到自己门上，想着是顺手的事儿，就帮他买了几斤大肥肉，估计是这个原因才推举自己当院领导的。 “别别别，我就一厨子，不懂其它的！我可当不了！”李明浩有点不愿意掺和这些事儿。 这就好比小区的业委会成员，没工资事情倒是一堆，而且住户大多都不领情，可麻烦着呢。 当然，你要是有心想搞点事情，这个身份倒是方便，不过李明浩完全没这个意思！他就想着安安分分过自己的小日子，等十来年后时机合适的时候挣点钱，买套四合院搬出去，那就彻底清净了。 “雨柱，我看你挺合适的！你为人厚道，有愿意帮大家伙儿的忙，你管事我们都服气！”易中海想想也觉得他干这个挺合适的。 “我也支持雨柱！”阎埠贵赶紧举手，他害怕自己举手慢了，李明浩就不从他这儿买鱼了。 “让雨柱管事儿确实不错，其它他不会跟刘海中、许大茂似的折腾咱们！”有他们几个带头，许多人都表示了支持。 “雨柱，你看，这么多人都希望你管事儿，你就过来坐吧！”阎埠贵过去拉着李明浩到中间桌子上首坐下。 他一脸表功的神情，你看，这回你能当上院里的领导，我可没少出力，这样下回我送鱼过去的时候，你能不能涨点价？ 哗啦啦啦！李明浩还没说啥，大家伙就鼓起掌来，这让李明浩压根没机会拒绝，就不得不当院里的领导了。 好吧，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再拒绝就有点不太好了！而且当上院领导也不是没好处，起码以后想收拾贾张氏、许大茂他们就方便多了。 “谢谢大家伙，既然大家信得过我，那我就尽量把事情办好，关于院里的事儿，大家伙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找我提，咱们齐心协力，争取让全院越来越好！”李明浩讲了几句，掌声再次响起。 “瞧他那德行，他知道怎么当领导吗？”院里其它人都高兴，唯独许大茂满是不忿，可惜他也没办法阻止李明浩上任，只能气哼哼地走了。 既然要干，那咱就好好干，李明浩在家里想了几天院里的事儿，然后听取了一些反应，又和院里几位德高望重的商量下。 做好准备后，重新召开全院大会，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他们在的时候，都是遇到事儿了才开会，对如何管好全院，没啥完整的想法。 李明浩就不一样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现代化小区呆了这么久，在物业管理方面还是有一些见识的。 他根据当下的实际情况，还有跟大家伙商量的结果，拿出了一套简单却有效的方案，让大家伙刮目相看。 新方案实施之后，开始大家伙还有点不太适应，不过等习惯之后发现，邻里之间的小矛盾变少了，打水、做饭什么的也方便了，就连院里的卫生情况也好了不少，哦，这都多亏了贾张氏，她的惩罚还没到期呢。 偶尔有点小摩擦，李明浩也处理的非常公道；这下大家就更信服李明浩了，和他说话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尊敬。 时间一转眼过去，马上又要到过年的时候了，李明浩便开始准备年货，这天刚买了两条大黄鱼回来，准备年夜饭的时候给冉秋叶吃点好的。 结果冉秋叶一闻到鱼腥味就开始吐，李明浩一开始还有点犯迷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大的欣喜涌上心头，“秋叶，你该不是有了吧？走，咱们赶紧去医院检查下！” 检查结果出来，冉秋叶果然是怀孕了！李明浩这段时间的辛苦耕耘没有白费，明年他就要当爹了！ “走，去你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咱爸咱妈！”李明浩乐呵呵地带着冉秋叶回娘家报喜去了。 在现实世界里，李明浩一直没有结婚要孩子，那都是因为生活压力太大，不想让孩子受苦。 而现如今，他绝对有信心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所以想法也渐渐有所改变，开始盼着能有几个孩子，听到冉秋叶怀孕，他能不高兴么！ “明天我就想办法弄点鱼肝油来给你吃！”李明浩回忆着孕妇包养方面的知识，除了鱼肝油还有啥来着？ 好像还得吃叶酸，这鱼肝油好整，叶酸从那儿弄啊？ 不过也不要紧，弄不到叶酸药片，咱们就多吃点富含叶酸的食物，比如菠菜、西红柿、橘子、猪肝啥的，也有效。 到了冉秋叶家，他父母一听也高兴坏了，“我们可是早就盼着了！打明个儿开始，我就帮孩子做衣服！” “我这还有几罐麦乳精，你拿回去。”丈母娘说着就开始翻找东西了，让他俩提了一大堆回去。 从冉家出来，又去了何雨水那儿，日常做事儿得一碗水端平，要是晚些时候再去，搞不好人家会多想。 何雨水跟刘建军也挺高兴，同样给拿了一些东西。 他俩提着大包小包回去，四合院里的人都挺好奇的，这是干啥啊，提这么多东西回来？ 李明浩乐呵呵说道，“刚去趟医院，秋叶怀孕了，等明年的时候我就能当爹了！” “哎呀，这可得好好恭喜！” 不一会儿全院都知道了，不少人都到他家道喜，唯独两家人有些不太一样，易中海又想起了自己的养老问题。 哎，雨柱连孩子都有了，以后怕是更顾不上我啊，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恍惚间，他又想起了秦淮茹当初的话，你就把棒梗当亲孙子看！ 另一个不用说，肯定是许大茂了，听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吃饭呢，气得他直接摔了碗，特么的，连傻柱都有娃了，为啥我还没有？ 秦京茹吓得在一旁瑟瑟发抖，许大茂看到她这幅样子就更加生气了，都进城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没把小家子气的毛病改了？ “没长眼睛啊？还不赶紧再给我盛饭去？”许大茂骂道，他还没吃饱呢！ 第66章 假怀孕 “我……我这就去！”秦京茹一慌，走路没注意，踩在摔碎的碗片儿上，摔了个跟头。 “让你盛个饭都干不好，你说你能干啥？”气得许大茂直接就上手了，拉住秦京茹打了起来。 秦京茹不敢跟娄晓娥一样还手，只能呜呜呜地哭着，这哭声很快惊动了左右邻居，传到了秦淮茹耳朵里。 秦淮茹现在虽然已经通过考核回了车间，可工资依旧没涨，还是二十七块五，现如今马上就要过年了，一想到这个年该咋过，秦淮茹就头疼不已。 一听到秦京茹的哭声，她顿时有了主意，赶紧起身，“棒梗，你赶紧去喊雨柱叔，就说许大茂打人，让他主持公道！” 然后就朝后院跑去，冲进许大茂屋把他拦住，“许大茂，你凭啥打我妹妹？” “大男人打媳妇儿那是应该的，你管得着吗！”许大茂现在正火大呢，“我告诉你秦淮茹，这事儿你别管，要是把我惹急了，我跟她离婚，让她滚回乡下。” “姐，这事儿不怨大茂，都是我不好！”秦京茹被吓坏了，赶紧帮着维护许大茂，她可不想回乡下过苦日子。 “京茹，别怕，姐给你做主！”秦淮茹心中冷笑，许大茂为什么生气她还能不清楚？不就是看着傻柱媳妇儿怀孕，你肚子里还没动静么？ 所以啊，就算你能过了眼前这一关，只要你生不了孩子，你迟早还是会被赶回去！而你要想怀孕，除非去给许大茂戴绿帽。 “姐，真的不怪大茂。”秦京茹还不明白呢！依旧在为许大茂分辨。 “怎么了这是？”这会儿，棒梗也把李明浩喊过来了，李明浩进来一看就明白了，“呦呵，许大茂，厉害啊，竟然敢打媳妇儿？” “我自己的媳妇儿，我愿意打就打，关你什么事儿？”许大茂那个气啊，凭啥你们都有娃就我没有？ “成，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去找妇联的同志跟你说话！”流弊，要是搁我们那时候，你敢说这话，肯定立马红遍全国。 “许大茂，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秦京茹，你也别害怕，妇联的同志肯定会为你做主！”李明浩看了一眼秦淮茹，“秦淮茹，你先把你妹妹带你屋去。” 我得给你俩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啊，要不然秦京茹她就硬不起来，还是会继续维护许大茂，这让我怎么收拾他？ “京茹，咱不怕，有的是人帮你做主！”秦淮茹扶着秦京茹，半拉半拽要把她带走。 秦京茹还不愿意走，秦淮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听姐的话，姐给你想个法子，让他从今往后都不敢动你！” 这下秦京茹才走，到了秦淮茹家，秦淮茹把棒梗等人都赶出去，屋里就剩下她俩，秦淮茹看了看窗外，这才给秦京茹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许大茂为什么对你不好？不就是因为你没给他生孩子么？姐每个月都去医院给我婆婆买药，和医生早就混熟了！到时候让医生开个假怀孕证明，许大茂一准儿把你当成宝贝宠！别说打你了，做饭都得让他做好了送到你跟前。” “姐，这能成么？就算假装，那也顶多过俩月就露馅了啊？”秦京茹迟疑地问道。 “姐既然给你出这个主意，就肯定有办法！”秦淮茹微微一笑，却是不肯往下说了。 “姐，你赶紧说啊！”秦京茹连声催促，秦淮茹就是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秦京茹终于明白了，“姐，你放心，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肯定好好回报你，帮你们家好好过个年！” 呵呵，这可不够，而且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现在答应了，到时候不给怎么办？ “现在还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你先照我说的做！到时候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办。”你先把东西给我，我再帮你的忙。 这边秦淮茹帮秦京茹出主意，那边许大茂已经开始怂了，妇联的干部谁招惹的起啊？到时候五六个老娘们儿往你屋里一坐，轮着番的批斗你，你吵又吵不过，打又不敢动手，那可是太难受了。 “雨柱，我就是一着急碰了她一下，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了！”现在许大茂连傻柱都不敢叫了，生怕他真去找妇联。 等我先把这一关过了，再慢慢收拾你，打你两下，你竟然敢把外人招过来，许大茂看了一眼秦淮茹家，还有你秦淮茹，咱俩的账可多着呢。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不让我去找妇联也成，那就写个检讨书，当着全院人的面念一遍！然后给秦京茹道歉，她接受了就行！”一句话就想了结？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雨柱，至于这样么？”许大茂心想，这么一搞，我面子不就全没了？ “不写也行！我去找妇联！”李明浩作势欲走，他现在是有恃无恐，不怕许大茂不答应。 “我去，大男人打媳妇儿算什么事儿？”外面有小媳妇儿同仇敌忾。 “别别别，我写还不成吗？”许大茂怂了。 还好他当初在轧钢厂宣传科工作，写过不少材料，没花多少时间就写好了保证书，来到前院，当着大家伙的面念了起来。 “本人许大茂，在生活中未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气，不小心打了妻子秦京茹……现在此保证，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若有违背，请全院同志把我扭送到妇联……” 大家伙看得乐啊，大老爷们写保证书，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敢打媳妇儿，这事儿还是头一回见。 “对，就该这么收拾，不能惯着那些打媳妇儿的！”院里的小媳妇儿倒是对李明浩多了不少好感。 这场风波暂且落幕，回去后，秦京茹也按照秦淮茹的指点，先给许大茂道歉，哄他开心，又给他热了酒喝。 喝着喝着，俩人滚到床上去了，两分钟后，秦京茹翻身起来，许大茂已经打起了鼾。 秦京茹想着，我结婚比冉秋叶还早呢，为啥她有了我还没有？估计许大茂的身体是真有问题，我还是照我姐说的办吧！ 第67章 团拜会（元旦快乐） 现如今的孕妇保养习惯远没有后世那么科学，所以李明浩的许多做法都引起了院里人的好奇，尤其是那些年长的，看见了总爱说道几句。 对此李明浩并不介意，她们也是一片好心，能解释的就给解释，不能解释的说笑眯眯听着就行。 好在冉秋叶是老师，有文化懂科学，给她解释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渐渐接受了李明浩的种种做法。 “雨柱，没想到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懂这些？”冉秋叶心里甜丝丝的，眼下有几个男人能如此体贴的关心老婆？ “你也不看我是干啥的？我是厨子啊，当厨子的能不知道啥东西有营养么？”李明浩又拿自己的职业当挡箭牌了。 眼瞅着距离过年越来越近，许大茂家里也传来了好消息，秦京茹拿着医院的检查单回来了，告诉许大茂自己也怀孕了。 这下可把许大茂乐坏了，专门跑到前面来李明浩面前显摆，“傻柱，瞧见了没？我许大茂要有孩子了，我这回一准儿是儿子，你家的八成是丫头！” 眼下重男轻女的习惯还是比较重，所以许大茂就想用这个来打击李明浩，可惜李明浩压根就不在意。 女儿怎么了？女儿比儿子懂事儿多了，而且现在又不是只能生一个，生了闺女儿我还能再生个儿子，到时候儿女双全那多好啊？ “呦呵，那可要好好恭喜你啊！”李明浩乐了，你被你媳妇儿跟秦淮茹骗了！秦京茹的检查报告是假的。 当然，这对你来说反倒是好事儿！要是他真怀孕，那你的乐子就大了，头上就该换顶帽子戴了。 “哈哈，我许大茂要有儿子了！娄晓娥当初说什么来着？说我不能生？现在大家伙明白了吧？到底是谁不能生！”许大茂乐得满院子乱转，还不忘讽刺娄晓娥，然后赶紧回家给秦京茹做好吃的。 下午，许大茂的爹妈也闻讯赶过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为许家即将有后而感到高兴。 他们专门叮嘱，“大茂，这段时间你可别让京茹累着了！家里的活儿你自己干，缺啥了赶紧给我们说！京茹，大茂要是敢对你不好，看我俩怎么收拾他！” “爸妈，我知道了。”秦京茹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她现在是既为受宠而感到高兴，又担心作假被拆穿的后果。 他们现在高兴成这样，要是知道我没怀孕，那还得了？不得把我给打死啊？最轻也得离婚赶回村里吧？ 秦淮茹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让她别担心，然后看着许大茂的父母，“叔叔，阿姨，这儿有我呢，我跟京茹是姐妹，肯定会好好照顾她。” “对对对，你孩子多，肯定知道怎么照顾京茹！大茂，你可得好好谢谢淮茹啊！”许大茂的父母觉得秦淮茹说得很对，说着就指挥许大茂给她拿东西。 “大茂，咱们两家现在是亲戚，这眼瞅着就快过年了，总不能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吧？” 现在许大茂满心都是欢喜，早就把和秦淮茹过去的恩怨给忘了，乐呵呵地翻出米面油肉菜，装了两大包送到秦淮茹家。 爹妈说的挺对的，秦淮茹仨孩子呢，照顾孕妇什么的肯定门儿清，和她处好关系没坏处。 于是乎，秦京茹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每天一早醒来，许大茂就把早餐端到她面前，不是荷包蛋就是热豆浆，都是好东西。 到了中午，还专门从电影院回来给她做饭，晚上更不用说，打扫卫生啥的也不让她动手。 “你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平平安安的给我把儿子生下来，除了这个啥也不用管！儿子生下来之后，我还有好东西要给你！”许大茂搂着秦京茹的肩膀说道，娄晓娥留下的首饰还有不少呢。 李明浩这边就比他淡定多了，他知道孕妇也得保持锻炼，所以吃过饭之后，就陪着冉秋叶一起遛弯儿，也不拦着她干点轻活儿。 当然，诸如买年货啦，擦窗户之类的活儿还是自己干，这些活儿要么太重，要么有点危险，自然不能让冉秋叶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春节就要到了，李明浩带着冉秋叶去亲朋好友那儿走了一圈儿，就开始准备过年。 到易中海家的时候，他说起了去年的团拜会，“我觉得团拜会这种形式挺好，雨柱，今年咱们院要不要也搞一个？” 李明浩明白，人年纪一大就越发害怕寂寞，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刘海中、阎埠贵都是一大家子热热闹闹，自己家就俩人，心里肯定难受。 “新社会新风气，团拜会这种形式确实不错！今天咱们还是老时间，大年初一大家伙聚到一起热闹热闹！”李明浩答应下来，回去就开始通知准备。 年三十吃完团年饭，守夜到十二点，开始放鞭炮，四合院里满是喜庆。 第二天吃完饺子，李明浩就招呼人开始准备了，瓜子花生装了两大盘，拿到院里摆着，开会的时候也不能干坐着啊，嘴里总得有点东西不是？ 院里的人闻讯出来，你一把我一把开始抓瓜子花生，大多数人都知道分寸，抓了一把也就算了。 唯独阎埠贵家几个孩子，不光手上拿的有，还要往口袋里塞，阎埠贵舍不得多买，买了一点儿花生回来还要数着颗发的，哪够他们吃啊？所以就到这儿捡便宜来了。 李明浩很怀疑，阎埠贵是不是听说要开团拜会，所以才专门少买的，既然团拜会这儿有，干嘛要自己花钱买？ “大家伙让一让，让一让啊？小心我家孩子！”许大茂护着秦京茹也过来了，这才一个月不到呢，就小心的跟什么似的。 冉秋叶坐在秦京茹对面，手也习惯性地放在肚子上，院里一下多了俩孕妇，往这一坐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尤其是易中海，他看着秦京茹跟冉秋叶，陷入沉思之中，为啥他们都能有孩子，就我没有呢？ 没孩子，等我老了可怎么办？ 第68章 您收棒梗当干孙子吧 “去年三位大爷带着咱们搞团拜会，气氛很好，所以这次的团拜会，我提议先感谢下三位大爷。”人到齐了之后，李明浩开始讲话。 众人乐呵呵地向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道谢，他们仨原本正在为自己已经不当院里的领导而感到惆怅呢，看到这幅场景，心里又变得暖呼呼了。 雨柱懂事啊，咱们虽然已经下去了，还懂得尊敬咱们，这可比许大茂好多了！他继续当院里的领导好着呢。 一个小小的举动，便打消了几位大爷心头的芥蒂，接着李明浩又向大家伙拜了年，“我祝咱们全院儿的人，身体健康、事业进步、平安幸福……” 大过年的都喜欢听喜庆话，几句祝福的话一送，院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就连许大茂也鼓掌了，他现在可是最希望能全家平安的。 最后，李明浩讲了点小规矩，比如大过年的放鞭炮没事儿，但也要注意安全；另外从今往后，咱院里发压岁钱，一律都是五分钱的标准，免得给那些家境不宽裕的带来压力。 李明浩觉得，广东的压岁钱习俗就挺好，不管家里多有钱，有晚辈来拜年都是五块，喜庆的意思到了就成。 而有些地方，经济水平和广东差得老远，还格外好面子，三百五百不够，一千两千才拿得出手。 这样的话，家里有孩子的还能好点，你给了别人家孩子，别人家也得给你，基本能够抹平；可要是没孩子，那就亏大了，光过年发压岁钱就得上万，这压力可就大了。 电视剧里，傻柱带着棒梗、小当、槐花三个挨家挨户要压岁钱，这做法实在是有些不妥。 你说你要个五分一毛的，大家乐呵下也就算了，你竟然要三块五块，秦淮茹一个月工资才二十七块五呢，你要这么多合适吗？ 而且孩子才多大，你就教他们耍赖，不给钱不起来，这仨孩子养成白眼狼，傻柱也是有责任的。 “这个好，这个好！”那些家里孩子少，或者没孩子的顿时松了一口气，就连阎埠贵也表示了支持。 他家虽然有四个孩子，可基本都已经成年，没理由再问别人要压岁钱了，要是往前数几年，那阎埠贵的态度就不好说了。 院里的孩子挨个给大家伙拜年，长辈拿出红白发压岁钱，然后大家伙在一起聊天说笑，团拜会就这样圆满地结束了。 大多数人都挺开心的，唯独秦淮茹有些郁闷，因为院里就数他们家未成年孩子最多，还想着能靠压岁钱赚一笔呢。 别人不好说，许大茂最近高兴，棒梗、小当、槐花又都是他外甥、外甥女，过去磕几个头，他起码也得每人给个块八毛的。 还有易中海，他这几个月越看棒梗越喜欢，棒梗过去，说不定还能拿个三块五块的。 再算上其他人家，仨孩子转一圈，搞不好能弄到十来块钱，这可顶我半个月工资，过年的肉就有了。 现在倒好，棒梗、小当。槐花压岁钱倒是领了不少，可惜每个红包只有五分钱，这一共才多少？半斤肉都不够。 “他倒是落了好了，就没想过明年他媳妇儿就该生孩子，他孩子到时候也只能拿五分钱！”贾张氏不满地嘟囔着。 秦淮茹吊着脸，心里嘀咕着，您说的好听，怎么没见您给棒梗、小当、槐花多发点压岁钱啊？ 秦淮茹原本已经算好了，有了这些压岁钱，这个年就能好过一点儿，现在被李明浩一番折腾，收益大大低于预期，这个年怎么过啊？ 不行，不能就这么完了！我得想点办法，秦淮茹眼睛一转有了主意，生火炸了点红薯丸子。 装了一碗递给棒梗，“棒梗，你拿去给一大爷，就说家里刚做的，让他尝尝味道！” 大过年的孩子给你送吃的，你好意思让孩子空手回来？先去易中海家转一圈儿，再去给秦京茹送点，这不就能换不少好东西回来么？ 秦淮茹的计划挺顺利，棒梗拿着一碗红薯丸子出去，回来的时候碗里装的是肉，这下贾张氏可高兴了，连声夸赞，“我孙子有本事！咱们有肉吃了。” “棒梗，你再去你姨家一趟，回来妈给你做萝卜炖肉！”秦淮茹摸摸棒梗的脑袋，又给他装了一碗红薯丸子。 “姨，我妈说刚炸了点丸子，送给你跟姨夫尝尝鲜！”棒梗又端着碗跑到许大茂家去了。 “棒梗真乖，回去替我谢谢你妈；大茂，给棒梗装点炸带鱼吧？”要是搁以前，秦京茹肯定不愿意给这么好的东西，她送我红薯丸子，我回点萝卜丸子得了。 可现在她还盼着秦淮茹给出主意呢，那敢有所怠慢？直接就让许大茂给好东西；许大茂也有点不乐意，可一想过阵儿还得靠秦淮茹照顾自家媳妇儿呢，嘟囔了两句就去装了一碗炸带鱼，让棒梗拿回去。 初二陪冉秋叶回娘家，在冉家坐了一会儿，回来等何雨水回娘家，李明浩支起火锅炉子，两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涮火锅。 初三就闲下来了，待在家里看书抄菜谱，中午刚吃过饭，易中海就过来了，“雨柱，秋叶，你俩过年好啊！” “一大爷，您也过年好啊！”俩人把易中海迎进去，送上瓜子茶水，随意闲聊起来。 聊了几句，易中海忍不住说道，“雨柱，你们家这个年过得好啊！” 他们家现在俩人拿工资，花钱的也只有两个人，各自单位也都有年货发，年过的能不好吗？ “秦淮茹他们家就不怎么样，大过年的都没称几斤肉！”拐弯抹角说了一阵儿，最后还是那个意思，让李明浩帮秦淮茹家。 李明浩有点烦了，一回两回还行，你不能天天在我面前说这个啊？他喝了口茶，笑眯眯说道，“一大爷，其实要想解决秦淮茹家的问题，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啥办法？”易中海连忙问道。 “您可以收棒梗当干孙子啊！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第69章 快刀斩乱麻 “不不不，这怎么能行？”一大爷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但看他的表情，李明浩估计他怕是早就想过这回事儿，只是下不了决心。 “一大爷，我这都是为了您好啊！”李明浩打算帮他一把，“您想想，您今天都多大年纪了？再过些年，您就要退休了。” “没退休的时候还好，有啥事情厂里都会出面帮忙！可一旦退休，好多事情就不一样了！”这时候你住院，厂里会安排人看护，退休了再住院，厂里也会出面，但用心程度可是大不相同。 “一大妈身体不太好，光靠您一个人怕是不行吧？当然，您家有啥事儿，我肯定不会干看着！但是……但是啊，我再用心，那也没自己孙子用心是吧？”李明浩认真帮他分析。 “您要是收了棒梗当干孙子可就不一样了！等过几年您退休的时候，他刚好接您的班进厂工作！还能不好好孝顺您？” “棒梗这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什么秉性咱们都清楚？从小就知道照顾妹妹，现在又开始勤工俭学赚钱养家！”李明浩竖起大拇指，“这孩子，懂事！肯定会知恩图报，您将来就等着享福吧！” “棒梗这孩子是不错！”易中海下意识点头，这段时间秦淮茹可没少让棒梗在他面前晃悠，易中海果然中招了。 “俗话说得好啊，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您看秦淮茹孝顺吧？贾张氏那么对她，她埋怨过一句没有？还不是好好地伺候着？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那能不孝顺吗？”这家人真是亲生的，个个会吸血。 “一大爷，我说句不好听的啊；也就是他们家现在比较困难，您才有这个机会，要是等过几年棒梗长大参加工作，您再想收他当干孙子，那可就晚了！人家自己就能过好日子，干嘛还给自己找一干亲？” 你必须要抓紧时间啊，赶紧趁着现在许大茂一门心思等着生儿子，没时间操心院里的事儿；要是等他醒过来，肯定会搞破坏，这事儿就没那么容易了。 “当年我跟他差不多大的时候，您没少照顾我，我到现在还记在心里；您这时候再照顾棒梗，他一准儿也能一辈子对您好！” “可是……可是，秦淮茹能答应吗？”易中海犹豫了，“还有贾张氏，他肯定不同意！” “秦淮茹为什么要反对？您在厂里什么地位？棒梗跟了您，以后还用担心出路吗？他将来进了车间，周围都是您徒子徒孙照应着，根本不用发愁！当妈的怎么会不为儿子着想？” “至于贾张氏，您就更不用担心了，她要是敢闹幺蛾子，我开全院大会批她！让她继续扫院子！”之前收拾了两回，李明浩还过够瘾呢。 “您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去给秦淮茹说！她一准儿同意！”李明浩冷眼旁观了这么久，还不明白秦淮茹的想法？她早就盼着了。 “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易中海还是下不了决心。 “棒梗今年都十三了，您再慢慢想，拖到十五六的时候，那就晚了！认干亲这回事儿是越小越好！您先坐着，我去找秦淮茹说去！”你下不了决心，我来帮你下，就跟你们当初撺掇傻柱娶秦淮茹一样。 “秋叶，你帮一大爷添点水，我出去下就回来！”说着李明浩起身走人，易中海喊了两声，可终究还是没起身拦他。 出来后，正好看见秦淮茹在院子里洗菜，李明浩过去和她搭话，“秦淮茹，有个好事儿想跟你说下。” “什么事儿？”秦淮茹看了一眼李明浩家，易中海就在里面吧？难道是…… “一大爷家的情况你清楚吧？他啊，这辈子啥也不缺，就是没孩子！这大过年的看到别人家有孩子热热闹闹，再看看自己家，就他跟一大妈两口人，觉得格外冷清！” “我就想啊，你家棒梗最近不是经常去他家帮忙么？瞅着一大爷挺喜欢棒梗的，要不干脆让一大爷收棒梗当干孙子得了！” “到时候一大爷退休了，让棒梗顶班进轧钢厂工作；一大爷老了，棒梗给他跟一大妈养老，你觉得这事儿咋样？” 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脸上却满是迟疑，因为她知道，这事儿不好答应得太过干脆，要不然别人会以为她早就盼着呢。 虽然事情的确是这样，但自己心里怎么想和别人怎么看是两回事儿，她一向以善良孝顺的形象示人，不愿意让人觉得自己太有心机。 “我也是想着一大爷家里人少，所以才让棒梗去帮忙的，你说认干亲这回事儿我可从来没想过！”秦淮茹说道。 呵呵，你就说瞎话吧！信你才怪，李明浩也不揭穿，而是跟着她一起演戏，“这事儿说起来确实有些突然，不过你想想，要是能结成干亲，对你家、对一大爷家都是好事儿！” “一大爷不愁养老的问题了，你家也能减轻些压力！而且这是干亲，不涉及改姓的事儿！” “咱们都是邻居，一大爷家将来有事儿，我跟棒梗肯定会帮忙啊，认不认干亲也没啥区别吧？”秦淮茹继续演戏。 “话是这么说，可一大爷不放心啊！总觉得认了干亲才踏实。”我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 “你让我再想想，我倒不是反对，棒梗也挺喜欢一大爷的，就是怕我婆婆有意见。”秦淮茹松口了。 “那我等着啊！你尽快给我个答复，我好召集大伙儿做个见证！要是最后不愿意也别把这事儿往心里去，到时候我去福利院帮一大爷找个合适的孩子收养就成！”李明浩暗暗警告。 “诶，我这就回去和我婆婆商量去！”秦淮茹还真有些担心，万一人家从外面找个，那我之前的功夫不就白费了么？ “嗯，想好了就来找我啊！”李明浩摆摆手，回了自己家。 一进去就给易中海报喜，“一大爷，我刚和秦淮茹说了，听她话里的意思，基本算是答应了！” 第70章 时光荏苒 “真的？”易中海马上就站起来了，刚才李明浩给他说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可现在一听这事儿有戏，马上就坐不住了。 “我啥时候骗过您啊！秦淮茹看您这么疼棒梗，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就是不方便开口，我过去一说，她基本上就答应了，只要贾张氏那边不出问题，这事儿就成了！”李明浩笑着说道。 易中海刚才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估计这事儿在他心里也憋了好久，现在总算是看到达成所愿的希望了。 “贾张氏那边怕是不好处理吧？她能愿意让棒梗喊我干爷爷？”易中海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不怕，秦淮茹已经回去说了，她要是不同意我再回去说！”李明浩显得信心十足。 想想电视剧里傻柱是怎么干的？贾张氏原本一直不同意秦淮茹嫁给他，结果傻柱说每个月给她三块钱，她立马就同意了。 到时候让秦淮茹把每个月三块钱重新给她就是，再不行的话，加两块一准儿成，然后易中海光明正大地接济他们家，补上这个缺口绰绰有余。 要是她再不开眼，还想跟电视剧里一样搞啥幺蛾子，李明浩也有的是办法收拾她，那么大的灵堂摆好又藏起来，怎么可能一点儿痕迹都不留？ 和李明浩想的一样，秦淮茹回去就说了三块钱的事儿，贾张氏有所心动，可一想易中海每个月九十九块钱的工资，愣生生忍住了。 你一个月拿这么多，三块钱就想把我的宝贝孙子骗走？这可是我亲孙子，得加钱！ 谈判陷入僵持，秦淮茹找到李明浩求助，李明浩过去和贾张氏聊了聊，你就算想卖孙子那也得体面点啊？ 易中海的为人你不清楚？只要他高兴，还能光顾着棒梗，看着你们饿肚子不成？做人呐，目光得放长远点；然后又让秦淮茹加了两块钱，贾张氏马上同意。 于是，易中海当着众人的面，收了棒梗当干孙子，听到棒梗叫自己爷爷，易中海激动地泪流满面。 许大茂看到这一幕，还想搞点破坏啥的，可惜没等他给别人找麻烦，他自己的麻烦就上门了。 这天晚上，许大茂和电影院的领导喝酒回来，秦京茹去扶他，许大茂发酒疯推了秦京茹一把，秦京茹就躺在地上嗷嗷叫了起来。 早有准备的秦淮茹立马跳了出来，一边责怪许大茂，一边扶着秦京茹去了医院找她相熟的医生。 第二天早上酒醒，许大茂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坏消息，秦京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后悔的许大茂连抽了自己好几巴掌。 他那儿知道，秦京茹压根就没怀孕，昨天晚上那场戏，也是秦淮茹和秦京茹早就计划好的。 “许大茂，都怪你，医生说这次流产对京茹身体伤害很大，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赔她！”秦淮茹义正言辞地指责许大茂。 “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个玩意儿！”许大茂懊悔不已，好不容易才有个孩子，怎么就没了呢？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最近俩月，你先伺候京茹养好身子吧！”秦淮茹偷偷看着秦京茹笑了笑，姐当初说得没错吧？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许大茂的父母也是连番责骂，“前段时间因为喝酒被人从轧钢厂赶出去了，现在又害得我丢了宝贝孙子；都给你说多少回了，别喝酒，别喝酒，你怎么就不听啊？” 秦京茹在家里养了一个月，终于恢复了健康，然后她对许大茂说道，“大茂，我现在一待在家里，就想起咱们那个没出世的孩子，我实在是不想待下去了，你给我找个工作干吧！” “要是忙起来，或许能好一些，早点把这些事情忘掉！”这也是秦淮茹教她的，有了工作，就算将来迟迟不怀孕，那也不怕。 “我明儿个就去给你找人问！”许大茂现在是被她们姐妹俩拿捏的死死的，说啥都会答应。 忙活了一阵儿，许大茂真给秦京茹找了一工作，秦京茹高高兴兴地上班，咱也是在城里有工作的人了！ 这下秦淮茹家可是过上好日子了，棒梗的日常花销压根不用她操心，学费、衣服、文具、零花钱易中海全给包了，还时不时送些粮食肉菜过来。 秦京茹对她也是感恩戴德，经常把家里的吃食拿过来送她，秦淮茹家的情况前所未有的宽裕。 可惜好景不长，过了段时间，许大茂就慢慢琢磨过来了，怀疑这件事儿有问题，他虽然没敢和秦京茹摊牌，却也不让她再给秦淮茹送东西了。 好在还有易中海的接济，秦淮茹家的生活依旧过得有滋有味。 而李明浩这边，日子就更惬意了，怀胎十月，冉秋叶顺顺利利地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我有儿子了！”李明浩从护士手里接过孩子傻笑，到底该给孩子取个啥名？何炅？何润东？ 算了，还是按照老规矩来吧，男《楚辞》，女《诗经》，从《楚辞》里面找灵感。 等冉秋叶稍微恢复点，俩人就抱着《楚辞》找了半天，最终给孩子取名何承宇。 过了两年，冉秋叶又给李明浩生了个闺女儿，这次俩人早就根据《诗经》准备好了名字，女儿就叫何孟夏。 现在李明浩也算是儿女双全，了无遗憾了！便时刻注意避孕措施，不想让冉秋叶再受罪了。 何孟夏刚出生不久，棒梗也初中毕业了，他不得不和其他同学一样，离开北京城，前往大有作为的广大农村接受新的教育。 而大领导也去南边休养去了，临走的时候，李明浩专门给他做了顿好菜送行。 接下来几年时间，李明浩和冉秋叶踏踏实实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去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下班就回来就教育何承宇跟何孟夏。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聋老太太在一个冬日安详地离开，李明浩给他操办了后事。 一转眼就来到了新时期，大领导结束休养，重新回到了北京，棒梗也回来了。 看着长大了的棒梗风尘仆仆地回到四合院，李明浩心想，这下院里估计又要热闹了。 第71章 一大爷提前退休 “棒梗，总算是回来了，有几年没见了吧？赶紧进去吧，你妈他们早就盼着了！”李明浩打了个招呼，跟着棒梗一起进了院子。 不一会儿，秦淮茹家就响起了哭声，秦淮茹跟小当、槐花抱着棒梗哭了好一阵儿，就连贾张氏也抹了几把眼泪。 易中海听到动静也赶过来了，他这些年几乎每个月都给棒梗寄东西寄钱，也想自己的干孙子啊。 “棒梗，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易中海眼圈儿有些泛红，又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抹眼泪，便扭过头去，“今个儿是个好日子，我找雨柱去，让他好好做一桌，给棒梗接风洗尘！” “没问题！您打算做什么菜？给我说下，我一准儿给你们做好！”李明浩满口答应。 “你看着办就行！这些钱先拿着，不够再管我要！”易中海今天高兴，直接掏出十块钱递过来。 “够了够了，我出去买菜，多余的回来退给您！”这年头去全聚德吃饭，一盘肉菜才一块钱左右，自己买菜做，十块钱足够摆一大桌子了。 考虑到棒梗在乡下待了好几年，肚子里肯定缺油水，所以李明浩直接安排了一桌子硬菜，东坡肘子、五香烧鸡、红烧肉轮着上。 棒梗、贾张氏吃了个满嘴流油，小当、槐花也没少吃，唯独易中海两口子没吃到多少，只顾看着棒梗傻笑。 “棒梗，回来先歇一阵儿，然后找个工作，接下来就该琢磨娶媳妇儿的事儿了！”秦淮茹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易中海，棒梗的工作还得靠他啊。 “我明天就去厂里问问。”替自己干孙子找工作，易中海乐意得很，要是能和自己分到一个车间那就更好了。 “一大爷，谢谢您啊，原本这事儿该我操心来着，可谁让我只是个普通工人，在领导面前说不上话来着。”秦淮茹赶紧把事情敲死。 李明浩家里，冉秋叶也在跟他说着棒梗的事儿，“不容易啊，这么多年，棒梗终于回来了！这下他们家可算是团圆喽。” “回来确实是好事儿，不过麻烦也来了！别的不说，光棒梗住哪儿就够他们头疼的了！”李明浩说道。 秦淮茹家不大，孩子还小的时候住一起没啥问题；可现在，小当跟槐花都成人了，再跟棒梗这么个大伙住一个屋就有些不合适了。 “我估摸着啊，棒梗怕是只能住一大爷家了！一大爷家房子宽敞点，客厅还能支个床！”李明浩分析道。 电视剧里，棒梗跟贾张氏住到聋老太太留给傻柱的房子里去了，人家的房子住着还不同意傻柱和秦淮茹的婚事，这棒梗也真是够可以的。 而现在么，李明浩没理由给他住啊？他跟何雨水换了房，把聋老太太的房子给何雨水，留给她回娘家的时候住；何雨水原来的房子收拾成儿童房，给何承宇跟何孟夏兄妹俩住。 “然后还有工作的事儿，现在回城的小年轻这么多，厂领导家的孩子都没安排完呢，想让棒梗进厂怕是不容易啊！”搞不好还得让易中海提前退休。 “是啊，我以前的学生，好多回来后都在家里闲着，家里想尽了办法也没安排下！不少当父母的都提前退休，让孩子接班了！”冉秋叶也清楚眼下的情况。 接班就是父母退休后，由其子女办理手续，进入父母原工作单位上班，顶替空下来的名额，但不一定要继续做父母原来的工作。 这种情况尤其以今后几年最为普遍，因为好多青年返城，城市里却没有这么多工作岗位给他们，所以许多还没到退休年龄的父母，就不得不提前退出工作岗位，让儿女接替自己的工作。 易中海第二天就去厂里找人，可惜他没许大茂的本事，平时只知道踏踏实实干活儿，和领导没多少交情，领导见了他都是官话、套话，“易师傅，咱们厂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确实没有招工名额，我也没办法啊！” 跑了好几天，能找的领导都找遍了，也没替棒梗搞定工作，每天都是带着失望回去。 刚开始，秦淮茹和棒梗还不怎么着急，这才刚回城呢，好歹过几天好日子，把在村里受的苦补回来再说。 可时间一久，他俩都坐不住了，棒梗这些天也和一起回程的同伴聊过了，知道眼下工作不好找，那怕是扫大街的活儿，都有人抢着干。 再这么拖下去可不行啊，于是棒梗吭哧吭哧道，“干爷爷，现在……现在不是可以接班顶替么……” “棒梗，怎么说话呢？你干爷爷在厂里干得好好的，你让他回家像话么！”秦淮茹表面责骂，心里却巴不得易中海能同意。 虽然棒梗现在接班，只能拿试用工资，远比不上易中海一个月九十九块，可工作到手才是最重要的，反正易中海距离退休也没多少时间了，万一中间有点啥差错，没办法接班了怎么办？ “淮茹，你别骂棒梗，棒梗也是找不到工作着急了！哎，都怪我没本事，没办法帮你找到工作！”易中海叹了口气。 他现在也满是纠结，一方面在厂里干了一辈子，肯定舍不得手头的工作；而另一方面，也不想干孙子受委屈。 易中海纠结了几天，秦淮茹等了一阵儿见没动静，赶紧给棒梗出主意，让他晚上在易中海家睡觉的时候呜呜的哭。 哭了几天，易中海终于受不了了，重新找的厂领导，提出要让棒梗接他的班；原本呢，按照原则，只有直系亲属才能接班，可易中海没孩子，再加上他是厂里的老人，所以考虑一番，领导还是接受了他的请求。 等走完手续，棒梗就高高兴兴地去轧钢厂上班去了，而易中海则闲了下来，天天抱个茶缸在院子里发呆。 李明浩估摸着，别看你现在闲了，等过几年政策放宽的时候，秦淮茹跟棒梗就该又催着你出去赚钱了，到时候有你忙的。 第72章 准备单干 晚上，跟以往一样，李明浩从家里把电视机搬出来，放在屋檐下，全院男女老少都带着板凳出来，坐着看起了电视。 李明浩和冉秋叶都有正式工作，而且李明浩在外面还经常接点活儿干，虽然不好意思收钱，可也不会白干，多多少少都能拿回来一些东西。 这样的话，就相当了减少了家里的开支；再加上现如今孩子上学也不像后世那么花钱，所以李明浩攒了不少钱，找人弄了张电视票，买了台电视机。 买来之后，院里可就热闹了，大家伙都跑来看，屋里坐不下，就只能搬到外面了，这也是当下常见的景象。 哪个大院儿要是有台电视，基本就成公用的了，甚至外院的人都会专门跑过来看电视。 “爸，妈，我作业做完了！能看电视了吧？”何承宇跟何孟夏每天放学回家，就抓紧时间做作业，然后看电视。 “我检查检查！”冉秋叶接过作业检查一番，见没啥问题，就让他们看电视去了，俩孩子高高兴兴地拿着小板凳坐在人群中。 看到九点，俩孩子就自觉的回去睡觉，都不用人催，李明浩和冉秋叶对孩子的教育还是比较成功的。 院里其他孩子就没这么自觉了，经常要家长抽出七匹狼才会嗷嗷嚎着回去，甚至有的家长也不觉得孩子睡太晚有啥问题。 过了一段时间，阎埠贵家里也买了电视，他的孩子都已经成年，他身上的压力也轻了，再加上这么多年精心算计省下了不少钱，看着李明浩买了电视，他也一咬牙一跺脚买了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 只不过他就舍不得拿出拿出来给大家看了，要是像其他院儿里那样，每个看电视的收一分钱，这倒是可以。 可惜人家李明浩免费给人看，他想收钱也没人来，于是只好在自己家里看了；这样也好，自己看够了就可以关，免得多浪费电。 棒梗上了俩月班，就开始谈对象了，现如今有正式工作的年轻人还是很吃香的，一进厂就有人介绍对象。 这下秦淮茹又开始犯愁，结了婚的话，再跟易中海挤一个屋就有点不合适了吧？人家姑娘要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嫁过来，那可怎么办？ 一转眼就到了七月份，李明浩赶在月底之前把房子好好收拾了一番，虽然电视剧里四合院没人出事儿，可万一呢？还是早做点准备比较好。 凌晨时分传来一阵儿晃动，李明浩赶紧爬起来，叫醒冉秋叶，冲到隔壁把俩孩子抱出来。 然后拿起脸盆砰砰的敲起来，把全院的人都喊起来，数了数人头，好在没有出现伤亡。 “这么大的动静，搞不好还有余震，这几天大家伙就别进屋睡了，咱们在院儿里搭地震棚吧！”易中海有经验，招呼大家搭起了地震棚。 其它人都只是弄了点木头牛毛毡啥的，搭个临时棚子，许大茂想的就比其它人远多了，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临时的棚子地震过后就拆了，可要盖个永久性的呢？那不就成自家房子了？ 刘光天、刘光福哥俩现在已经工作，不在院里住了，可这种贪便宜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所以也有样学样，弄来水泥沙子，跟许大茂一起盖了起来。 秦淮茹看到他们这么干，也想明白了，正愁棒梗结婚没地方住呢？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么？那还等什么？赶紧盖啊！ 李明浩也不拦着，这事儿虽然不太符合规定，可如今各家各户都缺住的地方，好多人一家十来口挤在一间屋子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况且，自己就算想管，也只能管这一个院儿，将来其他院儿居住条件改善了，就咱们院儿没有，那不是落埋怨吗？ 这种埋怨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尤其是拆迁的时候，人家自己建的房子赔了新房，到他们这儿就没有，能不骂人吗？ 至于院里居住条件变差的问题，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等将来自己出去单干，重新买套四合院就行了。 秦淮茹找到易中海，说也想盖房子，她没多少积蓄，这事儿必须易中海帮忙才行，易中海下意识反对。 秦淮茹早有准备，“棒梗他爷，我也是没办法，您看棒梗现在谈对象了，将来要是结婚，总得有个住的地方吧？我家里就那么大点地方，您家里也不宽敞，我也只能这么办啊！” 易中海没话说了，他叹了口气，“哎，那就照你说的办吧，我去找人弄点砖头水泥，再喊几个徒弟过来帮忙，尽快把房子盖起来吧！” 等把房子盖好，新的问题又来了，这种仓促之间盖起来的房子，肯定没有老房子住着舒服，人家姑娘看不上。 于是棒梗又盯上了易中海的房子，想让易中海搬到新盖的房子里面，然后出钱给他把老房子收拾收拾，他拿来结婚用。 易中海没想到，他收个干孙子准备给自己养老，谁知眼下竟然连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都不能再住了，他这心里啊，别提什么滋味了。 尽管他心里不舒服，可终究没拗得过秦淮茹跟棒梗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和一大妈搬进了新房子，把自己的房子拿给棒梗当新房。 这一切，李明浩只是冷眼旁观，他们家不就是这种人么？电视剧里聋老太太留给傻柱的房子被棒梗占了，他辛辛苦苦攒钱买的电视机，一天没看就被小当给拿走了。 那时候易中海可没说啥，既然这样，现在他也不会说什么！而且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将来还有易中海受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李明浩去大领导家给他做饭，看到大领导正在读书，书皮上写着《中国社会主义经济问题研究》，作者是薛暮桥。 这部书主要清理了国家在过去几十年经济活动中犯的错误，探索了经济活动的真正规律，为未来的经济建设做出指导，在历史上拥有重要意义。 瞅见这个，李明浩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从轧钢厂出来单干了。 第73章 蜀香楼 “雨柱，你经常去外面接活儿吧？”见李明浩进来，大领导放下手里的书，走到沙发请坐下问道。 “人家请，我也不好意思不去。”李明浩琢磨着，这难道是想支持我出去闯？先搞个试点出来？ 大领导的想法还真是这样，“你啊，这一手好厨艺，在食堂上班有点浪费，有没有想过出来开个饭店？” “政策允许么？”李明浩试探着问道，他知道今后私营饭店会逐渐开遍大江南北，但一开始的时候肯定会有波折，要是没领导支持，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薛所长之前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说，1958年把自负盈亏的公私合营商店和手工业合作社几乎一扫而光之后，一方面大量的社会迫切需要的工作没有人干，另一方面又有大量的劳动者找不到适当的工作。” “所以在运输业、建筑业、饮食业、修理业、服务业等当时城市非常需要，却又非常缺乏的行业，应改变过去的做法，允许发展集体企业甚至个体户；应鼓励回城青年自找就业门路，恢复传统小吃、小摊点等。” 薛暮桥现在是计委顾问兼经济研究所所长，所以称呼他为所长，他是国家资深经济专家，时下许多经济政策都会征求他的意见。 “您要说自己开饭店，我肯定愿意，倒不是说在食堂上班不好，实在是学了这一手本事，没多少派的上用场的地方，我这心里肯定还是有遗憾的；不过我不是回城青年，也能自己开饭店？”李明浩答道，政策方面的情况得问清楚了。 “你要是想开饭店，我肯定支持，政策方面你不用担心，现在是新时期了，有些时候胆子完全可以大一些么。”大领导鼓励道。 说来也巧，原本北京开放后第一家饭店——悦宾饭馆之所以能开业，也是得了大领导的支持。 悦宾饭店是郭培基和刘桂仙两口子开的，郭培基跟何雨柱一样，在国营单位里的当厨子，一个月挣三十多块钱；她的妻子刘桂仙只是个临时工，被派到首长的家里当保姆做饭。 叶帅夫人对刘桂兰的厨艺赞不绝口，建议他俩开餐厅，并提供了一些支持，从工商局拿到了北京第一家个体餐饮营业执照。 刘桂仙把家里的三间平房腾出一间，郭培基从单位借来了木头和砖头搭灶，加上淘来的四张旧桌子和十五把旧椅子，悦宾餐馆就这样开业了。 郭培基原本就是国营单位的厨师，长期的工作使得他拥有扎实的烹饪基础；妻子刘桂仙专门负责为首长家做饭，自然也练就了一手独特的好厨艺。 再加上他们家中的祖上就有开餐馆的经验，留下了不少独家绝学，所以悦宾饭店开业之后，生意非常好，一直开到几十年后。 郭培基、刘桂仙的餐厅是用自家房子开的，李明浩没办法这么干，他住在四合院的前院还好，旁边开个门，顾客进出也不影响其他住户，但是他偏偏住在中院，聋老太太留下的房子在后院，都没办法当餐厅。 所以想开饭店要解决的问题还挺多的，大领导既然说要支持，那就请他帮忙，“大领导，要开店得有营业执照吧？现在私人能办下来？还有，开店的地方从那儿来？能允许雇人么？最多雇几个？” “哈哈，雨柱啊雨柱，看样子你早就想过自己开店了，要不然怎么一问就问到最关键的地方了！”领导哈哈大笑。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营业执照的事儿我给工商局打声招呼，你直接过去办就行；房子的话，现在好多单位都有临街的空房，我让秘书带你去看看，你觉得合适，秘书帮你谈！”大领导很希望能弄出个试点来。 “至于雇工问题，现在还在讨论中，你暂时别闹出太大动静来！请一两个人帮忙应该没问题，再多的话就有些显眼了；先慢慢来吧，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成，谢谢您！我吧，倒是也攒了点钱，付租金、买东西应该够了；不过，这么大的事儿肯定得和媳妇儿商量下，媳妇儿同意，我就过来找您！”李明浩知道冉秋叶肯定支持自己，但商量的过程也是对妻子的尊重。 回到家里，把事情对冉秋叶这么一说，冉秋叶果然没有反对，“雨柱，你这么喜欢做菜，在食堂上班确实委屈。” “既然大领导这么支持，那就说明政策上没问题！你想干就去干吧！也别有啥压力，家里有我呢！” “我娶了你算是享福了！”李明浩颇为感动，你再瞅瞅电视剧里的秦淮茹，为傻柱着想过吗？ 家里的问题解决了，李明浩就开始找地方，跟着大领导的秘书跑了好几家单位，最终在距离胡同不远处找到了合适的店面。 店面没多大，不到一百平，考虑到李明浩现在的积蓄，还有眼下的政策，这么大的店面拿来起步挺合适。 有了店面，就可以去工商局办手续了，大领导打过招呼，顺顺利利地把营业执照拿了下来。 现如今也不用太好的装修，买了桌椅厨具就能开工，在此之前，还要先去把停薪留职的手续办了。 李主任已经下台了，新来的领导也没马上同意李明浩的申请，因为眼下单位有人停薪留职说出去不好听，影响单位声誉。 不光领导劝，他还发动了李明浩的亲朋好友劝说，好在李明浩已经先说服了冉秋叶、何雨水，再加上大领导打了招呼，最后折腾一番还是办下来了。 马华向来是李明浩说啥他就干啥，李主任下台后，刘岚也不想在厂里干了，所以他俩也跟着停薪留职。 马华负责在厨房打下手，刘岚传菜收钱，李明浩主管全局，这家小饭馆的团队就算是搭起来了。 李明浩专门找大领导给提了个牌匾，大领导想了想，觉得李明浩川菜做得好，便题了蜀香楼三个字，和电视剧里的饭店只差一个字。 好日子一到，蜀香楼正式开业。 第74章 迷茫的一大爷 开业第一天，先宴请熟人，大领导一家坐包间，厂里的同事，还有院里的邻居坐外面。 “雨柱，你说你在厂里好好干着，怎么想着当个体户呢？”易中海还有些不理解，这也是时下的风气，有正式工作腰板儿就硬实，至于个体户，赚得再多也没多少人看得起。 “我学了这么多年手艺，在食堂待着排不上用场啊！您几位吃好喝好啊！”李明浩也没多解释，再过几年你们就明白了。 易中海先叨了一块肘子皮，送到嘴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一大妈之前因为心脏病去世，易中海不会做饭，秦淮茹也舍不得给他做好的，他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已经好久没吃到好吃的了。 挨个桌子敬了一杯，就赶紧回厨房忙活，李明浩今天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一道道菜做得色香味俱全，众人吃得酣畅淋漓，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 开饭店最难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政策、房租、厨子、进货渠道、客源这几样，李明浩有大领导撑腰不用担心政策问题，房租的话签了长约，只要大领导还在，就不担心他们反悔。 厨子的话马华基本上已经出师了，能撑得起厨房，再说还有自己呢；进货渠道那就更不是问题了，他当了十来年食堂主任，路子熟得很。 至于客源，眼下国营饭店是什么服务态度？蜀香楼又是什么服务态度？而且李明浩之前帮那么多人做席面，名声早就打出去了。 所以，自从开业之后，蜀香楼几乎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一到饭点儿，里面坐得满满当当，外面还排着长队。 李明浩不得不推出排号政策，每天固定发放一定数量的号，号发完后面的人就不用排了，您明个儿请早。 生意这么好，他们仨压根就忙不过来，人不休息也不行啊，所以李明浩决定，每周二歇业休息一天，让大家伙能缓缓。 第一个月结束，李明浩给马华和刘岚发工资奖金，他们俩在厂里一个月也就三十来块，而在这边，第一个月马华拿了三百多，刘岚也上了二百，顶得上过去小一年的收入。 原本马华和刘岚跟李明浩出来，心里还有点打鼓呢，现在数着崭新的大团结，早就把担忧抛到脑后了。 “师傅，咱以后周二干脆就别休息了！多干一天能多挣一天钱不是？”马华马上忘了疲劳，觉得浑身上下充满干劲。 “对对对，反正周二在家也没啥事儿，还不如在店里上班呢！”刘岚也连声附和，他俩的奖金是跟着店里的营业额走的，店里赚得越多，他俩的奖金就多，如此以来，谁还舍得休息啊？ “一周休一天我还觉得不够呢！要不是现在不方便多招人，我都打算休两天了！你俩没事儿干，我还想回家多陪陪孩子呢！你们再坚持坚持，过阵儿等政策宽松了，我就再招几个人！”李明浩断然否决。 又到了周二，李明浩又可以休息了，早上醒来，给冉秋叶跟俩孩子做完早餐，吃过之后，他们去上班，李明浩待在院儿里休息。 到了上班时间，院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只剩下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几个已经退休的，还有些没到上学年龄的孩子。 大家伙儿便坐在一起聊天，阎埠贵对李明浩的生活很是羡慕，别人看不出，他这么会算计还能不明白么？ 阎埠贵专门去李明浩的店里看过，估算过他的收入，阎埠贵估摸着，李明浩现在肯定发财了。 “雨柱，你以前日子过得就比咱们好，现在更了不得啊！好多人都羡慕你，哦，对了，我家解成和于莉也寻思着开个饭店，你给指点指点？最好是能介绍个靠谱的厨师过来，也不用多厉害，能有你一半儿本事就行！” 他俩现在是不可能找李明浩去当厨子了，可除了李明浩他俩也不认识其它厨子啊？只能找李明浩帮忙介绍。 “手艺好的厨子那可金贵着呢，不花大本钱请不来，而且也不好伺候；照我说啊，你还不如让他俩开个火锅店得了，只要底料配得好，食材新鲜，生意一准儿差不了！”李明浩说道。 为啥后世连锁火锅店越开越多，做炒菜的饭店比例却在减少呢？还不是因为好厨子难找，而且工资太高么？ 阎埠贵一寻思，好像还真是这样，开火锅店不用请大厨，人员开支不就省下来了吗？ “火锅底料应该也挺难配的吧？”这样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说起来也不难，他俩要是真想开，我可以教他们怎么配底料，他俩出一笔学费就成！”李明浩也不指望占股啥的，就阎解成和于莉的性子，等学会了一准儿会不认账。 “那这学费得多少？”阎埠贵舍不得花太多钱。 “看你想要啥样的了，有便宜的也有贵的，便宜的能让你生意勉强开下去，就是赚不了大钱；贵的能让火锅店门口排长队！先说好了啊，不管你选那样，先交钱后学，不给钱可不教！”李明浩直接把阎埠贵给堵死了。 “哪能不给钱啊！回头我跟他俩商量下，到时候来找你！”阎埠贵盘算着，我到底是入股好呢，还是借钱给他俩更好？ 还是借钱吧，做生意谁知道能不能赚钱？入股的话万一亏本可就没了，借钱旱涝保收，利息要高点就行！他连自家孩子都算计。 刘海中看着阎埠贵很是羡慕，虽然说他家孩子算计的清楚，可时不时还能回来看看；他这儿呢，刘光天、刘光福哥仨压根就不回来。 “雨柱，你说我当初收棒梗当干孙子，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啊？”易中海突然问道，他眼睛里满是迷茫。 “一大爷？这是怎么了？”李明浩问道，他最近一直忙着店里的事儿，还不止院里发生啥了。 “你还不知道吧？秦淮茹昨天找到老易，让他出去上班来着！”阎埠贵说道。 第75章 喂不熟啊 “啥？老易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出去工作？啥地方要他啊？”刘海中惊讶地问道。 “现在个体户不是越来越多了么？好多私人都开了小工厂，开工厂你得有技术不是？有些人听说老易以前是八级工，就想让他过去帮忙！”阎埠贵解释道。 “原本呢，老易看不上这些小厂子，不愿意去！可那天秦淮茹找到他，跟他说棒梗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小当、槐花马上就要出嫁，不得给备点嫁妆啥的？这些都得花钱，家里的积蓄不够。” “而且那些小厂子开的工资可不低，一个月两百多呢，比老易以前在厂里还多一倍，秦淮茹就想让他应下，帮家里减轻些负担。” 阎埠贵说的时候挺羡慕的，咋就没人找我帮忙，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要不我开个补课班去？ 李明浩点点头，两百多块的工资倒是符合当下的形势，电视剧里，阎解成和于莉给傻柱开一个月两千五，着实有些夸张，这都顶得上普通人好几年的工资了。 “这就有些不合适了吧？一大爷可没亏待过他们家啊？工作留给棒梗了，棒梗结婚的时候把房子都腾出来了，平日里也没少接济他们！”李明浩打抱不平。 “如今一大爷都这个年纪了，还让他出去挣钱养家，这可有点不像话啊？她家要是想挣钱，怎么不让贾张氏当保姆去？眼下北京城里找保姆的人可多着呢！” “而且秦淮茹怎么回事儿？和她同一批进厂的，就她技术级别最低了吧？合着就之前那次通过考核回车间努力了一把，剩下时候都没当回事儿？” “还有棒梗也是啊，结了婚啥都听媳妇儿的，住着您的房子，和您挨得这么近，一天到晚也不来看您几回？” “您是只认了棒梗当干孙子，没认小当和槐花当干孙女儿；可这么多年，您也没少给她俩买吃的，买衣服吧？怎么她俩压根就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以前还在上学就不说了，现如今已经工作，也没见给您买点啥吧？” 这一家人就一句话，从贾张氏、秦淮茹再到仨孩子，统统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易中海沾上他们家，算是倒了霉了。 李明浩这一长串吐槽让易中海无言以对，刘海中和阎埠贵心中暗暗嘲笑，你以前还好意思说我俩？瞧瞧你现在的日子！ 我俩就算再惨，也还住在家里的老房子里，平日里不缺吃也不缺穿的，你都快没地儿住了，要是哪天北京城整顿临时建筑，你还不知道会被赶到那儿呢！ “老易啊，你以前是太惯着棒梗了！”阎埠贵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一家之主，你得把财权抓到手里，手上有钱心中才能不慌，现在你钱没了，这些当儿女的，就不把你当一回事儿了。” “照我说，还是小时候打得少！你要没事儿多打几顿，你瞅棒梗现在听你话不？”刘海中摸着自己的大肚子，他似乎忘了，刘光天、刘光福哥仨已经好久没回来看他了，他的育儿经同样不怎么地。 duang！易中海气得把茶缸子砸桌上了，我找你们来是帮我想办法的，你们一个个说这些有意思么？ “一大爷，您别生气！二大爷、三大爷这么说不也是为了您好么？”李明浩心中冷笑，呵呵，当年你是咋劝我接济秦淮茹家来着？ 电视剧里不也是这样？傻柱娶了秦淮茹之后，全家人都把他当成了提款机，又为傻柱想过没有? 每当这时候，你都出来劝说，劝着傻柱继续忍受他们的吸血；怎么现在到你这儿，你就受不了呢？ “是啊，老易，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你总不能因为这点话就生气吧？有道是良言苦口，我们的话可能不中听，可确实是为了你好！”阎埠贵瞅瞅易中海，再瞅瞅刘海中。 瞧瞧你们俩这日子过的，我就不一样了，我的儿女都孝顺着呢，尤其是解成，最近天天来家里看我。 “三大爷，您少说两句；二大爷，您也别说了！这事儿啊，确实是秦淮茹做得不对！你们想，一大爷为啥收棒梗当干孙子，这些年为啥对他们家这么好？不就是图老了有人照顾么？结果您看，他们家现在是怎么干的？这像话吗？” 李明浩义愤填膺，“一大爷都退休好几年了，都这么大年纪了，他们还逼着一大爷去挣钱，那有这样的道理啊？” “国家还有退休政策呢，一大爷光靠着自己的退休金够养活自己了，干嘛还要出去卖力气？” “一大爷，照我说您就别理他！今天就让棒梗从您家搬出去！二大爷、三大爷说得对，对晚辈有时候确实不能太过溺爱！您得让他们知道厉害！” “雨柱说得没错！你看他家俩孩子教育得多好啊？”阎埠贵、刘海中连连点头，他俩其实也怕啊，要是他们家孩子也跟着棒梗有样学样，那还得了？ “这不太合适吧？棒梗媳妇儿马上就要生了，这要是一着急动了胎气怎么办？”易中海现在就跟电视剧里的傻柱一样，被秦淮茹一家吃得死死的，都这时候了还在为他们家考虑呢。 “不方便赶人也成，打今儿起，您先把给他们家的接济断了！瞅瞅他们到底懂事不！您这些年花在他们家的钱，比棒梗和秦淮茹的工资加起来都多，他们念你的好了没有？”当初老是让我跟他们家绑一块儿，现在遭报应了吧？ 易中海沉思良久，艰难地点点头，这个月还真不给秦淮茹他们家钱了。 不过秦淮茹明显技高一筹，棒梗媳妇儿挺着大肚子去给易中海做了顿饭，小当、槐花跟着敲敲边鼓，易中海顿时就忘了之前的事儿。 不光拿出积蓄给棒梗媳妇儿买营养品，还听了秦淮茹的劝说，真去个体户开的小厂子打工去了。 打工挣到的钱大多也归了秦淮茹家，自己啥也没落着。 哎，这就怨不得别人了，李明浩无言以对。 我还是继续忙我的吧，看你到时候能落着啥好。 第76章 娄晓娥回来了 李明浩眼不见为净，继续一门心思放在饭店上，蜀香楼的生意越来越好，政策也越来越宽，没多久功夫，他就把旁边的店面也租下来，又招了几个人，扩大经营规模，店里照旧是每天客满。 阎埠贵回去和阎解成、于莉商量了一番，找到李明浩，要从他手里买火锅底料配方，他们家还是那副小家子气，都到这时候了还不舍得花大价钱。 先是缠着李明浩诉苦，说自家怎么怎么不容易，实在是没多余钱，想要空手套白狼，白从他这儿拿配方。 李明浩根本不吃这一套，没钱就没配方，你再说，我以后鱼也不从你这儿买了，阎埠贵这才回过头来劝说阎解成、于莉。 最后，他俩倒是没要最便宜的，也没要最贵的，选了个中不丢的火锅底料配方，交了钱，李明浩也没藏私，一五一十地教会了。 火锅店刚开业的时候，因为同类型的饭店比较少，前几个月生意还挺好的，阎解成和于莉偷偷乐了一阵儿，觉得自己算计上了，花小钱就把大事儿给办了。 阎埠贵还有些后悔，觉得不该只借钱，利息加起来才多少？要是入股就好了，每个月的分红比利息多多了。 可惜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其它人看到火锅店生意好，也有样学样开了起来；这些人里不乏有真本事的，一下就把阎解成和于莉的生意抢了过去，他们这家火锅店虽然还能盈利，可赚钱的速度比起当初却是差远了。 对此，李明浩冷眼旁观，舍不得花钱还想赚大钱，那有这么好的事儿！你们啊，就没发大财的命！ 阎解成赚钱的时候，没少在院里显摆，阎埠贵也抖了起来，这让许大茂和刘海中很不服气，他俩也开始有样学样，试着下海闯荡了一番。 现如今赚钱容易，刘海中借着过去的关系跑了趟东北，还真赚到了钱；这下，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又闻讯跑回来了，老大倒是硬气，这时候也没回来在刘海中面前献殷勤。 不过这已经让刘海中很满足了，美滋滋的小酒喝着，儿子、儿媳妇儿在旁边伺候着，再瞅瞅易中海天天早出晚归累得那样，刘海中觉得自己的日子好着呢。 许大茂脑瓜子灵活，又会来事儿，跟三教九流打交道都利落地很，在这年头好混的很，刘海中都能赚到钱，更何况是他？ 他是好面子的人，赚了钱自然要在院儿里显摆，今天买身新西装，明天换块新手表，再给秦京茹买些好衣服，新首饰。 很快，秦京茹又打扮地花枝招展在院里晃悠起来，今天去秦淮茹那儿转转，显摆显摆自己的新衣服；明天到于莉面前晃一圈儿，给她看看自己的新耳环。 倒是没敢来冉秋叶面前找不自在，虽然冉秋叶不好这些表面的东西，可李明浩给她买的衣服，绝对比秦京茹的更好。 许大茂还是改不了老毛病，一有点啥东西就想来李明浩面前找找平衡，今天就穿着新西装过来了，“傻柱，瞧见没有，进口的西服！我许大茂如今出去，人家都是一口一个老板的，你还待着你那厨房里烟熏火燎啊？” “老板？现如今不稀奇了，天上掉下块砖头砸了三个人，俩是老板，还有一号称大老板！”李明浩嗤之以鼻，就你那点东西我还不清楚？折腾这么久，顶得上我一个月挣的么？ “哥们儿明个就买进口大彩电去！你到时候别眼馋啊！”许大茂被噎了个半死，决定豁出本钱来个大的。 结果，还没等他的大彩电搬回来呢，李明浩就换电视了，把旧的黑白电视送给何雨水，自己弄了台二十一吋的彩电回来。 等许大茂乐呵呵的把自己十八吋的彩电搬回来，发现自己下血本买回来的东西还没拆封呢，就过时了。 “咱以后在家里自己看，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还落个清闲自在！”许大茂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看了几天，许大茂心里还是不舒服，不行，不能让傻柱继续这么逍遥下去，我得给他找点麻烦。 许大茂正在琢磨着该从那方面下手的时候，四合院里突然迎来了一位陌生而又熟悉的客人，他的前妻娄晓娥回来了。 这天下午，李明浩把店里交给马华，自己早早地回来给俩孩子做饭，刚生起火，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惊呼。 出来一看，只见一身洋气打扮的娄晓娥拉着俩孩子出现在院子里，旁边还站着一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 李明浩一瞅乐了，呦，这回你可是赚了啊，虽然没有何晓，却多了一孩子。 他估摸着，可能是因为去香江的时候，没有怀孩子，所以结婚比电视剧里顺利了不少，瞧瞧他俩那恩爱的样，这段婚姻一准儿不错。 这样可比电视剧里好多了，电视剧里你还得受四合院里人的连累，现在么，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娄晓娥是个好人，理应有好生活。 “你……你是娄晓娥吧？”秦淮茹呆呆地看着娄晓娥，她记得娄晓娥的年龄，和自己没差多少吧？怎么眼下看着，就感觉比我年轻了十多岁一样？ “淮茹，是我，咱们有十来年没见了吧？”娄晓娥打了声招呼，就瞅向李明浩，还给旁边的先生做介绍，“这位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何雨柱了。” “何先森您好，一直听晓娥说，您可是她的大恩人。”娄晓娥老公连忙上前握手，“我叫赵港生，是晓娥的丈夫，这俩是我和晓娥的孩子，小北，小京，给叔叔问好。” “叔叔好！”俩孩子挺有礼貌的。 “一个北，一个京，看样子你还是忘不了北京城啊！别门口站着了，屋里坐吧？”李明浩把他们迎了进去。 “我爸刚一听说内地的变化，就想回来，前期做了很多工作，终于下定决心让我先回来探探路。”娄晓娥说着自己的打算，“雨柱，听说你开了一家饭店？要不我给你投资，咱们把饭店做大！” 第77章 开饭店？格局小了 “晓娥很早就给我说过，说您的厨艺精妙绝伦，一点儿都不输给香江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厨！而随着内地逐渐开放，对餐饮业的需求必然会逐年提升！”赵港生也很支持娄晓娥。 “来到北京之后，我们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调查，发现新开的个体餐厅虽然在逐渐增多，但中高端餐饮业市场依旧存在很大的空白！” “如今进入这个市场正是时候，您的厨艺再加上我们的资金和香江的先进管理经验，一定会迅速火遍全北京！” 李明浩点点头，“现如今开中高端餐厅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只要不出什么差错，赚钱那是一定的！” “不过，仅仅是开饭店的话，格局就有点小了！”关于下一步如何发展，李明浩早就想好了。 餐饮业起步很容易，想做大做强，眼下还不到时候，开中高端饭店，一年赚个几十上百万或许不难，再多就必须开分店；而现如今的政策、经济、人才积累等方面，都满足不了大规模开分店的需求。 日后赫赫有名的海底捞，也是在九十年代才创办，二十一世纪才走向腾飞的；领先半步可以赚大钱，领先太多可是会亏本的。 关于日后的发展，李明浩早就想好了，眼下倒是有另外一个行当可以进入，而且自己也干得来。 “雨柱，听你的意思，你是已经有想法了？”娄晓娥问道。 “是有点想法，不过你今天刚回来，咱们不谈正事儿，先给你接风洗尘！我给你们做饭去！”李明浩并没有马上透露消息。 电视剧里的娄晓娥值得信任，那是因为她跟傻柱有孩子，李明浩跟她就可这层关系，也就是当年提醒他们早点跑路的恩情而已。 而且人家现在有男人了，男人和她想法一直不一致也不好说，在这时候就把计划全盘拖出，万一人家先下手为强怎么办？ 自己虽然有大领导撑腰，人家也是港商啊？现如今内地对港商是什么态度就不用说了吧？较起劲来谁输谁赢还不好说。 所以尽管李明浩确实需要他们的资金和其它资源，也没有马上透露，而是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摸清楚对方底细再说。 要是能行自然最好，双方合力把事业做大做强；要是不成也没关系，大不了先小规模干着，慢慢积累资本。 李明浩想着娄晓娥刚回北京不久，所以就做了几道地道的老北京菜，小吊梨汤、京酱肉丝、抓炒鱼片、盒子菜…… 同时她在香江待了这么多年，估计也习惯粤菜的口味了，于是又做了咕咾肉、豉汁蒸排骨等粤菜名菜，主食么，一份饺子，一份干炒牛河，同样两种口味兼顾。 娄晓娥尝了都赞不绝口，“雨柱，你的手艺真没话说，不管是北京菜还是粤菜都地道的很！” “是啊，这道咕咾肉，一点也不比我在福临门吃的差！没想到到了北京还能吃到这么正宗的咕咾肉！”赵港生和俩孩子也吃得挺开心。 饭桌上，双方都没提生意上的事情，互相说说彼此这些年的经历，李明浩再多说点院里发生的事情，不过只说其它人的，刻意避开了许大茂。 “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明天换我请，咱们找家饭店继续聊！”吃完饭，娄晓娥留下礼物走了。 今天来只是个引子，她知道合伙做生意可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还得慢慢聊。 第二天，在友谊宾馆摆了一桌，娄晓娥给李明浩说起了香江餐饮业的优点，李明浩应对自如。 香江餐饮业眼下确实领先内地不止一点儿半点儿，可李明浩也是从四十年后穿越过来的，眼界见识只在娄晓娥之上，应对起来毫不含糊，有些地方甚至还让娄晓娥和赵港生大开眼界。 “何师傅，您真是天生做餐饮业的人才!”赵港生竖起了大拇指，“您刚才说的，不只是香江许多老字号餐厅没想到，我去欧美国家的时候也没遇到过，但是细细想来又非常有道理！” 他和娄晓娥交换了个眼神，“这下，我对咱们的合作就更有信心了！何师傅，只要您同意，我们马上就可以拿出二百万港币来进行投资！咱们签了合同，我就马上把钱打过来。” 原本他俩的计划是一百万港币，一番交流后直接翻倍，打算把这家餐厅打造成北京乃至内地首屈一指的高端餐饮品牌。 “合伙开餐厅确实能赚钱，不过我昨天已经说了，只开餐厅的话，格局有些小了！”李明浩并没有太激动。 “雨柱，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有啥打算，说出来听听啊？”娄晓娥催促道。 “嘿嘿，这倒不是我卖关子，只是有些事情还得上面同意才行，等周末我去大领导那儿探探风声，他要是同意我再给你们说！”通过这两天的交流，李明浩觉得可以跟他们合作。 周末，来到大领导家里，给他做了顿饭，做好之后上桌一起吃，李明浩跟他是老交情了，大多时候过来就跟到自己家一样。 吃饭的时候，看大领导一直眉头紧皱，李明浩便问道，“大领导，您这是遇到难事儿了？” “哎，可不是吗！现如今北京城里的人是越来越多，而市里面能提供的工作岗位就这么点，好多年轻人都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人没工作就安定不下来，就容易出事，对社会治安造成了很不利的影响。” “之前我们也出台了一些对个体户的鼓励政策，也的确又一批人开始自己谋出路，但还是不够啊。” 这个问题确实挺难解决的，大领导他们为此头疼了很久，以至于回到家里，脑子里还是这件事。 “哦，就这事儿啊？我给您出个主意成不？我这主意虽然解决不了啥大问题，但帮一些人自谋出路还是没问题的！”李明浩笑着说道。 这不是刚刚好？我正愁怎么把话题引到我的新项目上呢，您就主动给我机会了。 第78章 学厨师，就到新东方 “你要扩大饭店规模？这倒是不错，前两年政策还没放开，你那边不好多招人，现在就没问题了！”大领导还以为李明浩要继续开饭店呢。 “那可不是，就我那个饭店，规模再扩大，又能解决几个人的就业问题？我好意思在您面前显摆？”李明浩摇头道。 “哦？那是啥办法？你给我好好说说，要是说得好，到时候有啥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找我！”大领导知道他不会干那些烂七八糟的事儿。 “不瞒您说，我们院儿也有些晚辈，回城好几年了，也没找到正式工作；最早的时候他们还不大看得上个体户，可瞅着我挣了钱，这方面的想法就少了，也开始琢磨自己做生意。” “但是呢，要做生意有两个问题，第一是本钱，没钱肯定干不成！第二呢，就是没门路、没技术，你要是有门路，去南边进点紧俏商品回来，确实能赚钱，可他们找不到人带，一个人也不敢去南边闯荡！” “想干点修自行车、修电器、卖小吃之类的活儿倒是不要门路，但是要技术啊，他们也不会！”李明浩一摊手，眼下机会是多，可有资格把握的人少。 这些孩子既不像自己一样有手好厨艺，也不像许大茂一样路子广，啥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都能套上近乎。 “哦，你是说……”大领导指着李明浩面露喜色，他已经反应过来了，“你想教他们做菜？” 李明浩一拍大腿，竖起了大拇指，“要不怎么说您是大领导呢，我还没说您就猜出来了，我确实想开个厨艺培训学校。” “雨柱，你练这一手厨艺可不容易啊，舍得教给别人？”大领导好奇地问道。 “瞧您说的，就我这点东西，那值得敝帚自珍啊！而且我也想把这门手艺传下去，光马华一个人还不够！学的人越多，我越高兴！” “而且吧，我觉得，厨艺培训学校要是干得好，赚钱只会比开饭店多。”新东方烹饪学校的老板，那可是安徽首富，身家上百亿，有几个开饭店的能做到这一步？而且到了适合大规模开饭店的时候，我也可以继续开啊。 “再说了，厨艺培训学校一般只会教点基础的东西，想把我的手艺全学会，那可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到了顶尖大厨的级别，还得跟教马华一样，采取师傅带徒弟的传统模式。 “我已经想好了，第一期学生，主要教各种小吃和常见菜式，比如做个煎饼果子、牛肉饼，炒个土豆丝、回锅肉这些！” “只要肯用心学，一星期就能掌握一门小吃技术，俩月就能学会家常菜，摆个小吃摊，开个小饭馆足够了！” “他们学会以后，问家里要点，就能出去摆摊开店自谋出路了！学的人越多，社会上的闲散青年不就越少了么？” “等他们赚了钱，想扩大经营规模，还可以到我这儿接着学么！那时候学的就是正儿八经大厨的本事了！” 一开始学基础，然后学中高端技能，如此循序渐进，李明浩的厨艺烹饪学校肯定不会缺生意。 遇到天分特别好的，还可以收徒弟，教他更厉害的厨艺，学成之后先去自家饭店实习，然后再支持他们开店，事业不就越做越大了么？ “这个办法好！不过听你的意思，肯定不是收十几二十个学生就行了的，摊子铺的这么大，你那儿没问题？”大领导越琢磨越觉得这主意靠谱。 “我琢磨这事儿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连方案都写好了！我给您汇报汇报？”李明浩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第一期我打算招先一百个学生攒攒经验，第一批学生顺利毕业之后，再扩大规模。”虽然历史证明这一商业模式确实可行，李明浩还是没打算一上来就搞泰大规模。 战略上没问题，不代表战术上不会有意外，还是得稳扎稳打才行，免得一下摊子铺太大照顾不过来。 “原本呢，我想请您帮忙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租下来，不过前两天遇到一香江回来的邻居，说要给我投资，这样的话，干脆就在郊区弄块地，自己盖学校得了！”现在的郊区，那放到日后绝对是繁华区域。 眼下花个百八十万弄一块儿土地，再过二三十年直接变成以亿为单位计算，到时候自己拆了盖楼，又是一大笔钱。 李明浩把娄晓娥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大领导点点头，“哦，娄家啊，我知道，以前你们轧钢厂就是他们家的，以他们家的家底，百八十万港币不值一提。” “前面盖教学楼，把灶台啥的准备好！后面当宿舍，这样学生就能专心学校，不用为住处、交通操心了。”李明浩连规划图都准备好了。 说了半天方案，李明浩说起了难处，“问题就是现如今国家政策对私人办学这一块儿是怎么规定的我还有些摸不准，再有就是土地方面……” 这些都得大领导帮忙，要是他自己去找有关部门，谁搭理他啊？几乎不可能顺顺利利办下来。 “现如今解决城市青年的就业问题是关注重点，你的法子确实能极大地促进城市闲散青年自谋生路，所以原则上来讲，我们肯定是支持的！” “而在各种具体措施方面，我还要和其它单位的同志沟通，不过你放心，你刚才说的问题肯定都能解决！”大领导当即表态，给李明浩吃了颗定心丸。 “您现在可以先准备着，我这边一有消息，你就马上开始干！”大领导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高高兴兴地给李明浩倒了杯酒，“雨柱，你这个点子还真不错，要是干得好，可是能解决大问题的，来，咱们喝一个！” “干！”喝完酒，趁着大领导高兴，李明浩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大领导，您看当初我饭店开业，您给提了字，这新学校的名字要不您也帮忙写一个？” “好，叫什么名字？” “新东方烹饪学校！”学厨师，就到新东方，李明浩不要脸的抢占了。 第79章 开学了 难得来到这个世界，占了穿越者的便宜，赚钱对李明浩来说没太大难度，然而如果只是个人发财的话，眼界未免小了点。 如果在自己赚钱的同时，还能帮助一大批人改善生活，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这种心理满足感可不是光自己发财能比的。 “现如今好多个体户，为了赚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难得你在自赚钱的同时还能想到别人。”大领导也是颇感欣慰，“我现在已经很少给别人题字了，不过你这个字我提的高兴！” 当下来到书房，笔走龙蛇一挥而就，新东方烹饪学校几个字就写好了，“拿回去吧，你这个学校可得好好办。” “您放心，哦，对了，刚给忘了，还有件事儿想请您帮忙！我打算在学校里加一门课，请公安局、卫生局、税务局等相关单位的相关同志给这些学生讲讲课，告诉他们在开店过程中，那些事情一定不能做，免得他们将来走弯路！” “这个好，我肯定支持！”大领导很高兴，你有这样的态度，我就什么都放心了，这个学校一定差不了。 “那您先忙着，等我准备好再来找您！”李明浩带着题词乐呵呵地走了，有了大领导的支持，这事儿就成了一半儿。 回去后，约了娄晓娥跟赵港生见面，把自己的方案和盘托出，赵港生认真听后，又考虑了一番才说道，“在香江，厨师这一行大多都是师傅带徒弟，想你说的这种培训学校还比较少见。” “不过在法国倒是有很多类似的机构，全世界的厨师都过去报名学习，从这一点来看，做厨艺学校确实有前途！” “这主要是体量的原因，香江经济固然发达，但人口还是太少了，几百万人的城市，光靠师傅带徒弟基本可以满足市场需求！”李明浩评点道。 “而法国之所以有那么多厨艺学校，是因为法餐在欧美发达国家餐饮界具有不可替代的统治地位，全世界都有法餐厨师的市场需求，这一点不是香江可以比拟的！两者在厨师培养模式上有区别也很正常。” “内地有十亿人口，以往因为历史原因，餐饮业的发展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停滞；而随着内地的逐渐开放，今后对厨师的需求一定会出现爆炸式增长，我们眼下开办厨艺培训学校正好赶在了风口上，绝对不愁赚不了钱！” 李明浩这一番侃侃而谈震慑住了娄晓娥跟赵港生，他们原本李明浩一直待在内地，眼界有限，和他合伙做生意还存了提携报恩的想法。 可如今听了这一番言论，甚至有点觉得自己才是土包子，瞧瞧人家说的，市场需求、培训模式、爆炸式增长，这些词汇光听就觉得专业啊！ 俩人小声商量了一番，最后由赵港生和李明浩谈，“何师傅，从原则上来讲，我很看好您的商业计划，不过到底要投入多少钱，我们还得再商量商量。” “在商言商么，牵扯到利益的事情，还是提前说清楚比较好，免得将来伤了和气。”于是乎，李明浩开始了和他的讨价还价。 赵港生说他愿意出钱拿下大头，李明浩断然否决，钱他开饭店已经赚了一些，支撑新东方烹饪学校起步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他还有大领导的关系，可以打通办学涉及到的种种手续，这也得算进成本里面去！至于他的厨艺那就更不用说了，技术当然也算资本。 为什么要拉上赵港生和娄晓娥呢？钱其实是其次的，重点在于他俩港商的身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港商都是很受优待的。 大领导年纪毕竟大了，影响力在逐渐削弱，所以李明浩得做两手准备，既要和他还有他的部下打好关系，还要给学校弄到港资的身份，同时利用这两个优势，才能避免很多麻烦，得以顺利发展。 “您看，就算没有你们的投资，我也照样可以把这个烹饪学校开起来；但是您要想自己搞，手续、培训老师这些，不花大力气，怕是不容易办到，所以这家学校应该我占大头才对！” “何师傅，账不是这么算的！您的厨艺确实厉害，但也不能说是独一无二吧？而且我就算在北京不好搞，去广州肯定容易……” 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愿意让步，争执了好一阵儿，最后还是娄晓娥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各让一步好了，雨柱，我们可以让你占大头，但股份划分也不能全都照你说的算，你得给我们加点！” “好吧。”李明浩答应下来，双方签订了合同，李明浩以厨艺及部分资金入股占大头，娄晓娥用资金入股占小头，同时还会从香江带来一些管理人员，参与学校的日常管理。 这也挺正常的，人家真金白银投了，要是没点约束谁放心啊？而且现如今香江在管理、营销等方面确实比内地做得好，安排一些人过来，也有助于公司的健康发展。 签完字，李明浩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三个人的手握到了一起，娄晓娥和赵港生都挺兴奋的，他们原本打算借着合作的机会报恩来着，没想到却挖到了金矿，这次合作绝对会给他们带来丰厚的回报。 双方签订了合同，然后在香江注册公司，到处寻找合适的土地，李明浩根据自己对后世北京的了解，选了一块时下还比较荒凉，日后却异常繁华的地段作为校址。 大领导那边也没闲着，帮忙处理好了土地和政策、办学资质等方面的问题。 一切准备就绪，施工队进场，在奖金的刺激下三班倒，二十四小时赶进度，没花多少时间就把校舍盖好了。 眼瞅着校舍即将完工，李明浩在报纸上打起了广告，广告词当然是那句经典，“学厨师，就到新东方烹饪学校！” 他琢磨着，等学校上了正轨就可以扩大规模，引入更多培训内容了，搞不好将来“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也得被他抢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开学的日子了。 第80章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今天来捧场的领导还不少，大领导带头，然后市里面的、区里面的、各个行局的自然也得跟着来。 简短的仪式结束，李明浩带着他们参观学校，“各位领导，咱们学校现在还是起步阶段，规模小了点；目前只有六十个灶台可供学员学习，不过，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就能马上扩大！” 照这么发展下去，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实现八百个炉灶不锈钢的规模，然后就要考虑开分校了。 “诸位领导，这是我们的刀工老师马华，现在请他来给咱们表演刀工；马华，做一道蓑衣黄瓜给各位领导看看！” 马华现在是蜀香楼的主厨，同时也兼任新东方学校的刀工老师，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李明浩一声令下，马上开始施展手艺。 所以黄瓜非常讲究刀工，一般厨子做这道菜，要在黄瓜底下放两根筷子，因为底下垫着筷子，所以不用担心切断。 马华就不用，李明浩教了他这么多年，刀工已经练到家了，只见马华运刀如飞，先直刀再改斜刀，只片刻功夫，蓑衣黄瓜就切好了。 将切好的黄瓜摆盘浇汁，端上来请各位领导品鉴，只见黄瓜似断非断，确实刀工了得，大领导带头，大家都鼓起掌来。 下面的学员鼓掌最为起劲，他们看得出，马华的刀工是有真材实料的，这说明他们来新东方算是来对了，肯定能学到真本事。 “下面我给大家炒份炒饭，也看看咱们新东方的火工和勺工！”接下来李明浩亲自登场，一顿操作猛如虎，大铁勺被他都耍出花来了，米饭在勺里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功夫，蛋炒饭也做好了。 金丝一般的鸡蛋包裹着米饭，米饭粒粒分明，没个十来年的功夫，绝对炒不出这么好的蛋炒饭。 当然，真正操作的时候，用不着这么花哨的手段，李明浩这么做就是为了炫技，对外行人来说，自然是越有视觉冲击感越觉得震撼。 然后师徒俩一起出马，给领导们做了一桌丰盛的美食，大家享用结束之后，新东方烹饪学校就正式开始教学了。 李明浩把学员分为两个班，一个是厨艺基础班，另一个则是小吃培训班，两个班他都亲自管着。 虽然轧钢厂食堂不少厨师都过来投奔他了，但是这些人厨艺虽然不错，教学功底却差了点，所以只能李明浩先进行示范，让他们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学员们清晰明白地领略其中的诀窍。 李明浩好歹在短视频网站上看了那么多大厨的教学视频，什么宽油厨师王刚啊，什么品诺王老师啊都看过，这些年又在教授马华等人的过程中刻意锻炼，一开口便牢牢地吸引住了学员们。 “今天我给大家教一道简单易学的小吃——金丝饼，金丝饼又叫一窝丝，关于这道小吃的来历，还有个故事！” “我今天讲给你们听，你们得记住了，以后想要开店卖金丝饼的话，可以把这些故事写在摊子上，这样就可以起到吸引顾客的作用！” 许多小吃店都会这么干，走遍大江南北，经常可以看到诸如“乾隆吃了赞不绝口”、“慈禧吃了赞不绝口”的小吃，见多了不仅怀疑，这俩货咋啥都吃啊？感觉就差吃屎了。 这些有的是真的，大部分则是后人敷衍，为得就是给客户讲故事，好吸引大家品尝，这也算是小吃界的传统吧！ “据说在清光绪年间，郭生堂和一家姓刘的同时开了两家烙饼店，两家在生意上竞争激烈，都想以一技之长压倒对方。” “有一年来了个外地人陈大师傅，会做一种特殊的烙饼，用上等白面、麻油做成三尺长的拉面，然后取其一根卷在一起擀成饼，放在锅里加麻油烙熟，形状就像曲蜷待腾的蛟龙，提起一根线，放下一窝丝。” “从此郭家店顾客盈门，生意兴隆。店主郭生堂亲自动手学习绝技，在掌握要领和诀窍的基础上不断改进和创新，后来成了远近闻名的一窝丝烙饼创始人。” “今天就给大家教这道小吃。”李明浩拿出做好的金丝饼给大家演示，“轻轻一提千丝万缕，犹如千根丝万根线，提起来晃一晃，疑似银河落九天，非常漂亮。” “干活全拿走，开店就赚钱！我现在就给大家教这道小吃的做法，大家都看仔细了，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提问！” 听到这儿学员们都高兴，他们花钱来这学本事，不就是为了赚钱么？老师肯教实实在在的东西，那可是太好了。 “首先我们和面，一斤面加十五克白糖，三克盐，三百克水……”李明浩按照品诺王老师的套路，开始给大家讲起了金丝饼的做法。 期间但凡有学生发问，都麻溜的回答，做完之后请学员们品尝，鲜食时甜绵可口，干食时酥脆清香，让人吃了还想吃。 接下来就是他们自己操作了，李明浩在灶台中间来回转悠，瞅见操作不当的地方就及时纠正。 李明浩和马华等人教的用心，学生们为了赚钱学得也用心，教学相长，不管老师还是学生都在不断地进步着。 过了一段时间，学校的老师也知道该怎么上课了，李明浩便轻松下来，不用再时时刻刻在学校里盯着了。 这天，他约了赵港生喝茶，俩人来到一家粤菜餐厅，点了一些点心，便喝茶边聊天。 聊了一会儿，就看见许大茂带着一年轻姑娘走了进来，看样子这货的老毛病又犯了，有了钱就开始在外面勾三搭四。 “呦，这不是傻柱么？”上来就开始冷嘲热讽，可惜他斗嘴的功夫还不够，没几句就被李明浩怼得待不下去了。 许大茂离开后，赵港生好奇地问道，“何师傅，刚才那人是？” “哦，说起来，这人跟你也有关系，他是娄晓娥的前夫，也是娄晓娥的仇人！”李明浩说道。 既然遇见了，那你不考虑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第81章 秦京茹离婚 “仇人？晓娥很少和我说她上段婚姻，何师傅，你能给我说说么？”赵港生立刻变了脸色，看得出来，他对待娄晓娥是一片真心。 “这故事要说就长了！当年我跟许大茂住一个院儿，又在一家单位上班……”李明浩细细说了起来。 把许大茂是怎么不择手段娶到娄晓娥，婚后又是怎么对她，形势有了变化之后是怎么冷落娄晓娥都说了出来。 “…我听到风声后就赶紧让娄晓娥走了，娄晓娥走后，许大茂用她留下的嫁妆贿赂领导，又带人抄了娄家，藏下不少东西！” 娄晓娥当初走的仓促，许多东西都没法带，许大茂借机捡了不少便宜，刘海中倒是没捞着啥。 “趋吉避凶也是人之常情，他在这种时候和晓娥离婚我不怪他，不过他打骂晓娥，还有事后带人抄家就过分了！”赵港生听了很生气。 “不行，我得找领导说说，好好收拾下他不可，也算是给晓娥出出气！”赵港生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他来北京投资，也认识了不少领导，领导们一听说他是港商，都非常热情，所以赵港生觉得收拾下许大茂应该不成问题。 “赵先生，别着急，先说说你的打算吧？”李明浩把他拦住，收拾人也是有讲究的，领导也不会你说啥就是啥啊？ 李明浩帮他认真分析了一番，当年像许大茂一样的人挺多的，要是以这个为理由找人收拾他，很多领导都会投鼠忌器不敢答应。 “…不过你也别担心。”劝解完了李明浩又帮着出主意，“许大茂这人我清楚，他从来都不是规规矩矩做事的人，这些年挣钱的时候也没少搞歪门邪道，你要是从这个角度出发，找领导举报，那就没问题了！” 收拾许大茂没错，但是你也得讲究方式方法，报旧怨肯定不合适，举报违法乱纪的话，领导就不会介意了，甚至还会把它当成自己的成绩。 “你可以先找人盯着许大茂，看他平时都干了什么，然后花点小钱让跟他打交道的人出面举报。”李明浩说道。 赵港生默默点头，来北京几个月，还以为摸清楚了内地的办事方法，现在看来，自己的认识还很浅薄啊。 “谢谢何师傅，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好了！”赵港生有的是钱，雇人盯着许大茂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回去后，就找了俩机灵靠谱的，把盯梢的任务交给他们；许大茂哪会想到有人刻意针对他啊？没多久就被这俩人调查地清清楚楚。 这天，许大茂刚带着一妹子进了宾馆，就被人给堵里面了，一顶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扣得严严实实。 当下就被带进局子里，这妹子也不是啥好人，跟许大茂混在一起就是为了图钱，进去就被吓尿了，老老实实把她和许大茂在一起的事儿交代清楚。 许大茂顿时倒了霉，乱搞男女关系、投机倒把等罪责被查得清清楚楚，被判了几年，进去啃窝头去了。 “活该，他这纯属是遭报应！”娄晓娥听了许大茂的遭遇后高兴坏了，这些年她虽然很少提起，但许大茂始终是她心头的疙瘩，如今许大茂得了他应得的下场，娄晓娥心头的块垒也可以放下了。 许大茂一进去，秦京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这不只是经济方面的原因，秦京茹也上了好多年班，养活自己不成问题，可男人因为这样的罪名进去，你让她在外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些日子院里的人都在暗地里笑话她呢，连她姐姐秦淮茹都不例外。 当初刚嫁给许大茂的是，秦京茹还因为有求于秦淮茹，接济过她一段时间，到后来发现秦淮茹家就是个怎么也填不满的无底洞，再加上许大茂也管得严，就断了他们家的接济。 那时候假怀孕的事儿已经过去，秦淮茹也拿捏不住秦京茹了，只能认了；可在背地里也没少嘀咕秦京茹，如今看到秦京茹倒霉，她能不高兴么？ 院里唯独李明浩和冉秋叶没笑话她，他俩都不觉得许大茂的错和秦京茹有啥关系，所以对待秦京茹还是以前的态度。 这天，秦京茹实在是受不了邻居们异样的眼光，跑到李明浩家里求安慰了，“秋叶嫂子，你说我现在到底该咋办啊？” “京茹，你也别太在意这些事，这又不是你的错，过段时间就好了！”冉秋叶安慰了一会儿。 李明浩帮她出主意，“秦京茹，照我看，不行的话你跟许大茂离婚得了！你瞧瞧他干得那些事儿，还跟他在一起干啥？” “离婚？这合适么？”秦京茹有些迟疑。 “现在可不比以前了，离了婚也不会有人看不起你！你瞧瞧于莉的妹妹于海棠，刚离婚就新找了一个，有谁说她了？” “你现在年纪也不算大！而且还有正式工作，离了婚再找一个也不难吧？”算算年纪，秦京茹今年才三十多。 电视剧里，他俩倒是离婚了，不过秦京茹没另找，许大茂日后回来，他俩依旧在一起。 李明浩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哦，你都在外面搞三搞四了，还要媳妇儿不离不弃，不觉得有些过分么？ “秦京茹，一大爷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吧？这人呐，没孩子可不行！你要是不趁着现在年轻还能生养一个，将来老了怎么办？”李明浩拿出易中海做例子。 秦京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易中海就因为没孩子，只能认棒梗当干孙子，现在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挣得工资全贴补了棒梗不说，连住了几十年的房子都得腾出了，现如今一把年纪，还得出去挣钱；我要是老了跟他一样，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被李明浩这一番说，秦京茹真怕了，又转念一想，人家说得挺对的，我也不算老，还能生养。 还不如趁着这机会跟许大茂离婚，然后重新找一个呢；娄晓娥跟许大茂离婚生了俩孩子，我肯定也行！到时候有了孩子，就不用担心会和易中海一样了。 “雨柱，秋叶嫂子，谢谢你们啊，我明天就去跟许大茂离婚！”秦京茹下定了决心。 第82章 老易伤了 1980年，新《婚姻法》通过，并于次年元旦开始实施。以此为节点，单位开始逐步淡出私生活领域。 在新人的结婚申请报告上，组织的印章由5个缩减为1个，结婚不再与政治审查捆绑，“经组织研究决定同意结婚”的语句也随之在婚姻档案中消失。 因此现在的单位员工想离婚比以前方便了不少，在加上许大茂干的事儿确实过分，所以秦京茹没费多大功夫就办好了离婚手续。 根据新的婚姻法，许大茂的房子是他父母的，和秦京茹无关；而许大茂在院里新盖的房子则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离婚的话秦京茹能分到一半儿。 秦京茹放弃了部分婚后财产，换取了新盖房子的全部所有权，当天就收拾收拾搬了进去，然后开始寻找新的结婚对象。 正如李明浩所说的那样，秦京茹虽然年纪不小，但是有正式工作，这些年保养的也挺好，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不少。 和秦淮茹相比的话，秦淮茹这些年虽然靠上了易中海，但生活压力依旧很大，所以苍老的比秦京茹快很多。 外人见了乍一看，压根就不相信她俩是姐妹，说是两辈人都有人信。 这样的条件，想找个条件特别好的肯定不行，可找个差不多的也不难；秦京茹相了一圈儿亲，最后找了一位同样在正式单位上班，妻子因为难产去世的男人。 这位性格老实憨厚，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跟了油滑的许大茂这么多年，秦京茹算是知道啥才是最要紧的了。 二婚一般都不大办，所以秦京茹跟他男人在蜀香楼摆了几桌，宴请下亲朋好友就算了。 他男人有房子，距离院里也不远，婚礼过后，秦京茹就直接搬了过去，秦淮茹瞅上了她家房子，想着小当、槐花也得有个住的地方，就去找秦京茹。 秦京茹虽然没反对，却也没白给，按照当下的租房行情报了个价，秦淮茹心里恨不乐意，可闺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挤在一间房子确实不合适，只能答应下来，忍痛每个月给房租。 婚后不久，秦京茹就怀孕了，消息传回院里，再次坐实了许大茂不能下蛋的毛病！ 你瞧瞧，娄晓娥跟你离婚后生了俩，现在秦京茹才刚离婚就有了，这究竟是谁有问题就不用说了吧？ 一听说媳妇儿怀孕，秦京茹的男人是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自己终于有娃了，担心的则是害怕秦京茹跟他前妻一样难产。 于是隔上十天半个月就带秦京茹去医院检查，家务活儿啥的也不让秦京茹干，让她安心养胎。 秦京茹伺候许大茂这么多年，那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啊？随即越发觉得自己跟许大茂离婚是做对了。 还专门给在监狱里面啃窝头的许大茂送信，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许大茂收到信后气得不轻！同时也不得不面对这一残酷的现实，看来我许大茂身体是真有毛病啊，我这辈子命中注定没娃了。 时间一晃而过，眼瞅着就到秦京茹生孩子的时候了，他男人早早地把她送到医院以防万一。 好在秦京茹身体素质不错，虽然是大龄产妇，生产过程比年轻人困难了一些，但是在医生的帮助下，还是顺顺利利的生下了孩子。 他男人从护士怀里接过孩子，瞅着两腿之间的小海螺，都快乐疯了，我们老冯家总算是有后了！ “京茹，这次辛苦你了，你安心在医院住着，我天天给你送饭，啥时候养好了，咱啥时候再回家！”秦京茹醒过来后，男人感激地握着她的手说道。 “孩子呢，让我看看？”接过孩子，秦京茹喜极而泣，就因为没孩子，我当年受了许大茂多少气啊？现在我终于有娃了。 “等出院的时候，我们先去照相馆拍张照片吧，给孩子多拍几张！”秦京茹都想好了，照片洗出来之后，再给许大茂写封信，让他瞅瞅我家孩子的模样，好好出一通这些年的恶气。 “不光这回要拍，今后每年都要给孩子拍几张，等将来孩子长大结婚，我们再把照片翻出来，一张一张的看！”他男人现在都想到孩子将来结婚了，他盼这个孩子也盼了好多年。 “有了孩子，我这辈子算是没啥遗憾了！今后啊，就是老老实实在单位上班，好好把孩子带大，等他结婚之后，咱俩就能安心养老了！”秦京茹靠在男人怀里，心里暖乎乎的。 这下再也不用害怕自己老了的时候，跟一大爷一样倒霉了！ 孩子满月的时候，秦京茹又请大家伙吃了顿饭，她平时有些小气，可在这种时候，花钱格外大方。 秦淮茹看着秦京茹幸福的模样，心里格外酸楚，为啥人家日子都过得这么好，就我的日子特别难过呢？ 棒梗有了孩子之后，就更加不管家里了，眼下小当、槐花都到了出嫁的年纪，她这个当妈的还得为孩子操心。 贾张氏倒是越活越精神，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能吃的不得了，要是隔上两天不见肉就撒泼，折腾地秦淮茹疲惫不堪。 哎，还好一大爷技术过硬，在外面打工人家给的钱多，希望他能好好干几年，把小当跟槐花嫁出去，到那时候我应该就能轻松些了吧？ 可惜，秦淮茹的美梦很快就破灭了，这天下班很久，易中海还没回来；刚开始，大家伙以为易中海又在私营厂那儿加班呢。 谁知道晚上八点多，易中海被人用三轮车拉回来了，易中海因为工作太累过于疲惫，操作出现失误伤了手。 易中海打工的私营小厂老板王大军把易中海送回来，丢下一笔钱就要走，对他来说，不能干活儿的易中海已经没用了。 “你站住，我爷爷在你这儿伤了，你这点钱就想打发人？”棒梗一把把私人老板拉住，这可是我干爷爷，得加钱！ 完了完了，老易不能挣钱了，小当和槐花的嫁妆到底该怎么办啊？秦淮茹急得直跺脚！ 秦家人受了易中海这么多年的恩惠，到这时候，却没一个人想到把易中海从三轮车上放下来。 第83章 白眼狼 “一大爷，您感觉怎么样？”李明浩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看易中海的伤势。 “老易，老易，医生到底怎么说的？”阎埠贵和刘海中看到易中海这样，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他们仨在一个大院儿住了几十年，有矛盾有纠葛，但也有温馨和睦的时候，现在老了老了，年轻时候很多恩怨都看淡了。 尤其是最近几年，他俩在院里养老，易中海还得出去给棒梗家挣钱，过去的怨气早就变成了同情，一见易中海出事儿就赶紧过来关心了。 “断了两根指头！”易中海面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也不知道究竟是受伤的原因，还是看到棒梗他们这样伤心了。 “医院怎么没做手术？”李明浩瞅了下包扎的地方，根本不像是已经做手术的样子。 他也过去一把揪住王大军，“一大爷可是在你们厂上班受的伤，你得给治好了，要不然咱们就法院见！” “我……我也没钱啊，接指头手术费那么贵，我就开一家小破厂子，那有这个钱？”王大军觉得自己倒霉，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呢？ “而且，而且老易也说了，他都这么大年纪，就算把手指接上也没啥用，我就跟他商量着给他些钱，他也同意了！” “这事儿你说了不算！二大爷、三大爷，搭把手，咱们赶紧送一大爷去积水潭，那边断指重接手术做得好！”李明浩好歹在轧钢厂待了这么多年，北京哪家医院擅长那种工伤手术还是知道的。 “刚给一大爷的钱呢？拿过来，还有你也不能走了，跟我们一块儿去医院！秋叶，给建军单位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李明浩飞快地吩咐着，刘建军在公安局上班，这种场合刚好派上用场。 然后指着王大军说道，“这事儿说破大天去，也该你们承担责任，手术费、营养费、误工费、补偿费一分钱都不能少。” “你先跟我们去医院，打电话让人送钱，想跑也可以，不过要是跑了，到时候找你的可就不是我们了！” 说完又催促棒梗，“棒梗，还傻站着干嘛？赶紧回家拿钱去啊！先垫钱把手术做了，然后再慢慢问他要！他敢不给，我找人把他厂子封了！” “我……我……”棒梗眼中闪过一丝怨恨，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掺和个啥？没你的话，赔偿的钱就归我了，现在倒好，我还得往外贴钱去！ “何叔，不瞒您说！我媳妇儿不是刚生二胎么？家里继续全花光了，实在是拿不出钱啊！”棒梗纠结一番，最后还是没拿钱！ “好啊，棒梗，有出息了啊你！一大爷养了你这么多年，到这时候你就没钱了？”李明浩指着棒梗。 “秦淮茹，你怎么说？”李明浩又看向秦淮茹！ “我去拿钱！”秦淮茹的表面功夫做得比棒梗好，耷拉着脸就回屋去了，过了一会儿，捧着一堆零钱出来，“家里的钱全在这儿了！” 李明浩瞅了瞅，也就几十块钱，还不到一百，“呵呵，你们家就这点积蓄？说出来谁信啊？” “一大爷，瞧见没有，你辛辛苦苦养了他们家这么多年，合着就养了一群白眼狼！” “不像话，有这么当孙子的么？”阎埠贵也给气坏了。 “棒梗，要不是还得送一大爷去医院，我非抽你不可！”刘海中手直哆嗦，他俩的年纪，就怕子女不孝，那受到了这个啊！ “秋叶，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一大爷，他们不管你，我管！”李明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怎么说当年也受过易中海的恩惠，于情于理也得帮他。 冉秋叶二话不说，就回去拿了一摞钞票，“够不？不够的话，我把存折也翻出来了。” 李明浩估摸了下数，“差不多够了，不过多备点没坏处，我先送一大爷去积水潭，你给刘岚打个电话，让她从饭店拿些钱送过来！” “您赶紧去吧！我打完电话就去饭店找她，跟她一起去医院！”冉秋叶跑回屋，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刘建军上班的分局离这儿挺近，接到电话就赶紧带着警车过来了，几个人一起动手，把一大爷扶上车，警车一拉警报，就朝积水潭奔去。 二大爷、三大爷骑上自行车跟在后面，棒梗和秦淮茹看着院里人异样的目光，也不好意思呆着，赶紧也跟了出去。 到了积水潭医院，把一大爷送进急诊室，然后交钱做手术，一大爷送进手术室，棒梗和秦淮茹也过来了。 秦淮茹说道，“我明天就去厂里，一大爷是轧钢厂的退休职工，按道理说手术费、住院费都可以报销，我这几天不上班也得把这事儿办好！” 这是她琢磨的方案，要是可以这样的话，那王大军赔的钱不就省下来了吗？到时候给小当、槐花添点嫁妆多好？ “呵呵，就咱们厂现在的德行，你压根别指望！要是其它病还有可能，老易这可是在外面干活落下的工伤，厂里肯定不给报！”刘海中道。 如今轧钢厂退休的工人越来越多，医药费连年走高，厂里有点扛不住了，退休工人的医疗费报销卡得也越来越严。 “医药费的事儿日后再说，反正建军已经把情况记录在案了，就算厂里不报销，王大军也得赔！你们啊，这些天就好好照顾老易吧！”阎埠贵说道。 “待会儿问问医生，看老易吃啥恢复得快，你们就多做点，每天按时给老易送过来，陪他说说话啥的。” 棒梗耷拉着脑袋，不愿意答应，这陪护不得请假？请假不得扣工资？我现在养俩孩子难着呢，原本就没几个工资，再扣还得了？ 秦淮茹用胳膊肘偷偷碰了下棒梗，“这都是应该的，我跟棒梗还有他媳妇儿换班来照顾一大爷。” 刚才院里人都这么看我跟棒梗，我俩要是不答应，以后还怎么在院里混？ “但愿你们能说到做到！”李明浩可是不大相信。 第84章 主持公道 晚上下班，秦淮茹在家做饭，今天做的是包子，贾张氏一边包包子一边嘟囔着，“都多大年纪了，还费那个钱做手术干啥？就算做好了，他也干不了活吧？”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日常生活应该不成问题，干活儿就没指望了！”秦淮茹紧皱眉头，以后日子该咋过啊？ “这还好意思说成功？”贾张氏不屑一顾，“照这么说，姓易的以后就干不了活儿了？那咱还给他送好吃的干啥？肉包子多贵啊？给他整点素的得了！肉的咱留着自己吃！” 秦淮茹心里其实也这么想，不过她还得做人呢，“院里人都看着呢，要是让他们瞅见咱们自己吃肉包子，给一大爷吃素包子，那还不得被人骂死？” “不让他们看见就完了！待会儿包子蒸好了，我拿外面吃去！”以前贾张氏就天天念叨给易中海的伙食太好，那还是易中海月月给他们家送钱的时候，更何况易中海现在赚不到钱了。 “诶，你说，老易以后挣不了钱那不成累赘了？咱们该咋办？继续像以前那么养着？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贾张氏也好意思说，他们背着易中海偷吃都已经成习惯了，每次都在家里偷偷吃好的，把差的留给易中海。 秦淮茹瞥了一眼贾张氏，你还好意思说易中海？这么多年你挣过一分钱么？要说啊，你才是咱们家最大的累赘。 哎，早些年看你身子不好，还以为熬几年就过去了，谁成想这些年下来，你倒是越活越精神；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就借着全院大会的机会，把你赶回家去。 “说话啊！聋了还是怎么的？咱家现在都这样了，可不能再养着姓易的了。”没听到回应，贾张氏急了。 多养易中海一天，她就少吃几口肉，这可不行啊！得赶紧把这个老东西给赶走，“哎，你说那机器怎么就只断了他两根指头呢？要是干脆点就好了！” 贾张氏幻想起来，“这样的话，王大军不得赔钱？厂里也得给抚恤金、丧葬费啥的吧？这样咱家就能宽裕多了！” 这老不死的东西，愣是把当年村里吃绝户的风俗给带到城里来了，连这种事情都敢想。 秦淮茹吓得赶紧看窗外，“妈，这话你可千万别被人听见了！要让人知道那还得了？” “这不是没外人么！够了，够了，肉包子包这么多够咱家吃的了，剩下的馅留着明天包饺子！”贾张氏是一个肉包子都不愿意让易中海吃啊。 秦淮茹听话的把肉馅收起来放好，回来继续包素包子，一边包一边说道，“一大爷虽然干不了活，可还有退休金呢，咱面子上总得过得去，不能让他觉得委屈。” “也是，姓易的退休金还不低；哎，你说这好好的怎么就伤了手，要不然退休金跟外面干活挣的加起来也不少了。”贾张氏也想起来了，这一家人是不把易中海吸干吸净不算完啊。 “对了，他那退休证你可藏好了，不能让他拿回去！”贾张氏叮嘱。 自打易中海退休之后，秦淮茹就借着帮他领退休金的理由，把易中海的退休证收起来了，每个月领了退休金也不给易中海，就自己收着，活脱脱跟电视剧里对付傻柱一样。 易中海是八级工，又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退休金可不低，比秦淮茹跟棒梗的工资加起来都高，结果倒好，自己兜里连个买烟的钱都没。 等蒸完包子，秦淮茹先给棒梗媳妇儿送过去，叮嘱她别让外人看见，这才去医院给易中海送饭。 而贾张氏则端着饭碗来到院里，借着看电视的机会，给人看她吃的是素包子，吃了一个，估计外面的人都看见了，才回去偷偷吃起了肉包子。 一天两天，大家伙还不觉得啥，可时间一长，李明浩和刘海中、阎埠贵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天天来医院看易中海，都没见他吃啥好的啊？ “老易，你这也忒惨了点吧？医院躺着，连口肉都吃不到？”阎埠贵心里还得意着呢，他那儿知道，等他住院的时候，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兄妹几个也不会让他好过。 “棒梗说最近家里钱紧，这也是没办法啊。”易中海脸色很不好看，他受伤时候秦淮茹、棒梗的应对，和这段时间的伙食让他很伤心。 但是他现在想后悔也有点来不及了，只能如此安慰自己，要是翻脸的话，以后谁给自己养老啊？还不如装聋作哑，当没看见、不知道算了。 “不至于吧？棒梗和秦淮茹工资是低了点，可也没到这种程度啊？一大爷，你不是还有退休工资么？想吃啥我帮你买去！”李明浩说道，他倒是偶尔也会给易中海送点好吃的，但人家有干孙子，咱也不能天天送啊。 “我……我那退休证当初棒梗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就让秦淮茹拿去了，说每个月帮我去取钱！”易中海支支吾吾道。 “老易，不是我说你，财权你怎么能交给别人呢？这可是一家之主的威信所在！没钱谁听你的啊？”阎埠贵直摇头。 “一大爷，这就有点过分了吧？我还以为他们家是真没钱呢，没想到您连退休证都给他们了，你退休工资可不低，没道理连肉都吃不上吧？”当初天天劝我对秦淮茹好点，想把我俩捏合到一起，现在遭报应了吧？ “你瞧瞧人家老刘，他才是七级工，工龄也不如你，退休后天天小酒喝着，小肉吃着，日子过得多美，再看看你！让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你是三级工、四级工退休的呢！”阎埠贵替他打抱不平。 “一大爷，您退休时间也不短了吧？而且还在外面给别人干拿高工资，这么多年下来，合着全填他们家了？” “您心疼干孙子是好事儿，可他们这么对你，那就过了！不行，这事儿我说啥也得替您主持公道！”李明浩说道，是该好好收拾下秦淮茹他们家了！ 第85章 你家吃的啥 “别，他们家现在也难，全家那么多人，都靠秦淮茹和棒梗两口子撑着。”易中海现在是上了贼船不好下。 已经填了那么多进去了，要是翻脸不就等于全打水漂了么？棒梗要是不给自己养老送终怎么办？ “老易，这我可就得说道说道了。”阎埠贵真是好助攻，立刻就开始算账，“贾张氏、秦淮茹、小当、槐花、棒梗两口子在加上俩娃，哦，把你也算上吧，一共九口人！” “秦淮茹、棒梗、棒梗媳妇儿都拿工资，还有你退休金那么高，九口人里面有四口都拿钱呢，这比例就算搁北京城也是中上游！不至于连口肉都吃不上吧？” 阎埠贵嫌弃地看着饭盒里啃了半拉的素包子，“上回来是白菜豆腐，这回来豆腐粉条，有这么对病人的吗？” “连个水果都没有，而且每天送完饭就走了，也不陪你聊会天解解闷，这可实在是不像话啊！”这话听得李明浩直想笑，等你住院时候再看吧。 “三大爷，不对啊！我昨儿个回来，好像看见秦淮茹买肉了，怎么没给一大爷吃？”李明浩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又给加了一把火，秦淮茹他们家最近干啥，他可是盯着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前天秦淮茹在家做饭的时候我闻到肉香了；老易，前天给你送的啥？”刘海中一拍脑门。 “中午南瓜四季豆汤，下午是素面！”易中海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嚯，这家人也真是够可以的！我就说么，天天吃素的话，他家孩子能长得这么胖？”只要做错事，总会留下破绽，阎埠贵又发现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一大爷，您不就是担心和他们家闹翻，以后没人给您养老送终吗？这事儿我帮您解决！”李明浩感觉时机已到，直接打消易中海最后的顾虑。 “现在进城找工作的人那么多，我帮您找一保姆能花几个钱？管吃管住每个月再给她二十，有的是人抢着干！咱相一老实可靠的，到时候您天天吃香喝辣！过去的地主都没您舒坦！” 让李明浩跟傻柱一样天天伺候三位大爷，他肯定不干，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干嘛这么辛苦？ “到时候您要是有点啥毛病，我送您去医院！医药费不够我帮您出！将来的大事儿我也帮您处理！您和一大妈小时候照顾了我跟雨水这么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其它保姆处理不了的事儿倒是可以帮忙。 “原本呢，我一直就想给您养老，这不是瞅着您认了棒梗当干孙子，我怕我一个外人掺和太多人家不高兴！” “现在倒好，没想到您这个干孙子成了白眼狼，这我可不能看着不管！”相信有了这次的教训，易中海的毛病总能改一改了吧？ “一大爷，只要您一句话，我跟两位大爷就回院里帮您把这事儿办了，让棒梗滚回他们家！这门干亲算了得了！” “雨柱说得对！俗话说得好，养儿防老积谷防饥，你收棒梗当干孙子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养老么？现在你脑子还清醒呢，他们就敢这么对你，等将来老糊涂了怎么办？怕是棒子面粥都不给你！”阎埠贵表示支持。 “走，回去就开全院大会！”刘海中又想起了当年院里，他们仨说话算数的辉煌往事了。 “雨柱……”易中海眼巴巴看着李明浩，一时有些心动，在易中海看来，李明浩的人品比棒梗靠谱多了，要是答应他日子肯定比现在好。 “一大爷，我这人向来是一口吐沫一个钉，我说出去的话一准儿算数，这不还有二大爷跟三大爷看着么！”李明浩像他保证。 “可是……”易中海纠结起来，一面是可以预期的好生活，另一面则是这些年持续的沉淀投入，一时有些下不了决心。 “一大爷，都这时候了，您还念着他们家啊？得，我帮您下决心吧！”现在的易中海就跟电视剧里的傻柱一样，投入太多舍不得放手啊。 “二大爷，三大爷，咱明天就专门盯着，看看秦淮茹家吃的到底是啥，给一大爷送的又是啥？” “一大爷，明天中午秦淮茹来送饭的时候，您问她要退休证和发退休金的存折，就说二大爷、三大爷这些天天天来看您，您过意不去，想给他们买点水果，等出院就还给她，你看她答应不？” 李明浩估摸着，秦淮茹肯定不同意，绝对会找各种理由拒绝，然后再看看伙食上的差别待遇，到这时候易中海要是还舍不得翻脸，那他就比傻柱还傻了。 “雨柱说得挺对的，就一点不合适，退休证和存折拿回来之后就别再给他们了，咱得把财权抓紧了！”阎埠贵始终忘不了这个。 “老易，别怕，有雨柱和我们在，不用担心没人照顾你！”刘海中现在也有兔死狐悲之感，我要是住院了，那几个小兔崽子会怎么对我？ 易中海不说话了，看上去应该是默认了他们的想法，只是拉不下这个脸开口说出来。 “那一大爷，您好好休息，我们明个儿再过来看您！”李明浩又宽慰了几句，就跟阎埠贵、刘海中一块儿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李明浩早早地回家，阎埠贵和刘海中赶紧过来汇报情况，“我刚听见贾张氏在屋里念叨着，想吃肉饺子了！” “后院军子家儿媳妇儿刚在菜市场碰见秦淮茹了，看见她割了肉！” 秦淮茹正在家里忙活着包饺子，和上回包包子一样两种馅，肉馅的给自家吃，素馅的拿去医院给易中海。 做好之后，贾张氏故意拿着碗出来，给大家伙儿看她吃的是素饺子，一转身就回去吃肉馅的了。 吃完之后，秦淮茹提着饭盒到医院给易中海送饭，阎埠贵按照早就商量好的计划，拿着糖去逗棒梗的儿子小梗，“小梗，晚饭吃的什么啊？” “吃的饺子！” “哦，白菜豆腐馅的？” “不是，肉馅的！” 第86章 老易，你得支棱起来 “呦，肉饺子啊，不错不错，吃得这么好，怪不得长得这么胖。”阎埠贵捏了捏小梗胖嘟嘟的圆脸蛋。 “瞎说啥呢，我家今天吃的素饺子！现在哪儿还有钱买肉啊！”贾张氏赶紧从屋里出来。 “素饺子？不对吧，我刚在菜市场还瞅见秦淮茹买肉了呢，这么大一块五花肉！”军子儿媳妇儿出来作证。 “我骗你们干嘛？不信你们来家里看啊，我这儿还有剩下的素馅呢！”贾张氏急了。 “人家家里吃啥和咱们有啥关系？有必要骗人吗？”好多邻居还不明白是咋回事儿呢！ “素馅肯定有，那是给老易吃的吧？肉馅就留着给自己吃了？呵呵，老易对你们家够好的了吧？现在老易住院，你们就这么对他？怪不得雨柱说你们家是白眼狼呢！这话真没错！”阎埠贵图穷匕见！ “话说八道！我们家这么多人，每个月就这么点钱，那还有钱买肉吃？”贾张氏慌了。 “就这点钱？要不我给你算算你家每个月多少收入？秦淮茹拿工资，棒梗拿工资，棒梗媳妇儿还有工资！而且老易的退休金存折也在你这儿吧？一个月加起来也有一百多小两百了，结果老易住院，你们就天天给他吃白菜、豆腐、萝卜！” “太不像话了！”院里一些年纪大点的人顿时嚷嚷起来，到这个年纪最怕的就是子女苛待自己，所以周围一有这种情况就得批判，免得他们有样学样。 “老易对你们够可以的了！这么大年纪，还出去赚钱帮你们养孩子，你们倒好，见着老易现在不能赚钱了，就不把老易当长辈看了！”刘海中怒斥道。 “那天老易被送回来的时候，你们都看到了吧？有谁第一时间去看老易的？棒梗奔着老板要钱去了，秦淮茹站那儿不动；完了雨柱说要送医院，看他们那脸色难看的！还像是当晚辈的样吗？” “这些天老易在医院，就雨柱给送饭的时候能吃口肉，剩下时候一点儿荤腥不见！他们自己倒是没落下，肉包子、肉饺子换着花样吃，这还是人吗？” “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老易对他们家够可以的了，房子房子腾出来了，棒梗结婚也是他操办的，现在他们就这样对老易？”都是一个院里的人，这些年易中海为秦淮茹一家做了多少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呢。 “还是雨柱机灵啊，当年看出他家是啥人就不接济了，秦京茹也是，人家现在日子过得多好？就老易没认清他们是什么人啊！” “当初老易给腾房子我就劝过他，那有当晚辈的把长辈从家赶出来的道理？老易还不听，现在好了吧？” “这人呐，左右邻居有点难事儿是得帮，可你也得看这人值不值得帮！就秦淮茹他们家这样的？帮他们还不如把钱丢水里，丢水里还能听个响，帮他们能落到一毛钱的好处？” “我们家怎么了？老易住院，我们不是天天给送饭，你们还要我们怎么样啊？”贾张氏急了。 “就是，三大爷，你也好意思说我们？你也不瞧瞧自家孩子啥德行？阎解放、阎解旷多久没来看你们了？”小当、槐花尖牙利齿，一下就戳到了阎埠贵的痛点。 “我们是饿着他了还是冻着他了？要不是我们，老易现在还指不定怎么样呢！”姐妹俩一起上阵，一时压过了阎埠贵、刘海中。 至于棒梗，还是跟电视剧里一样闷不吭声，至于他媳妇儿，把俩孩子一拉回房子去了，完全没把邻居们的责怪当回事儿。 而在医院，李明浩正陪易中海说话呢，“一大爷，刚三大爷用我家的电话告诉我，说秦淮茹在菜市场割了几斤肉，做了肉饺子，咱瞅瞅她一会儿给您送啥。” “雨柱，你们有时候把人想的太坏，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想了一晚上，易中海又有点退缩。 老易，你得支棱起来啊，你可不能怂了！你要是怂了这场戏还怎么唱？不过李明浩也不着急，“您要是还不信，待会儿等她过来就知道了；对了，还有退休证和存折的事儿，你也别忘了！” “咱就是瞅瞅她的想法，大不了等出院了还她就行了！”李明浩估摸下时间，“秦淮茹差不多快过来了，我去找医生聊聊，你俩慢慢说。” 去医生那儿坐了坐，听他说了易中海的恢复情况，以及后续保养要注意那些问题；再去楼下溜达一圈儿，就看见秦淮茹从楼上下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呵呵，李明浩摇摇头，上楼来到易中海病房，进门一瞧，易中海的饭盒里果然是素饺子。 “一大爷，我刚又给家里打了一电话，院里已经吵起来了，棒梗他们家吃的是肉饺子，大家伙都替你打抱不平呢！对了，存折的事儿怎么说的？给你拿不拿？” 既然你下不了决心，我就帮你下吧，先在院里闹腾起来，把这件事搞成既成事实，看你还能忍得住不？ “她没说给拿，也没说不拿，就说我想给老刘、老阎意思下没问题，想要啥她帮忙买去！”易中海沉着脸。 “得，这不还是不愿意给么！一大爷，您现在总该看出他们家都是些什么东西了吧？您就别安慰自己了，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您要指望他们家给您养老，到最后肯定是一场空！” “房子房子不让您住，自己在家吃好的，就给您吃这个？您还没糊涂呢，他们就这样了，日后还得了？” “你不用担心跟他们翻脸日后没人照顾，就我昨天给您说的，我给您找一保姆，把您伺候地妥妥的！” “您就别想了，医生说您可以出去走动走动了，咱现在就回院儿里，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这件事说清楚；从今往后，您跟棒梗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您不指望他们给您养老，他们也别指望再从您这儿拿钱了！” 说着李明浩就把易中海扶起来准备回院里。 第87章 算账（感谢放羊的大白熊的万赏） 李明浩知道，你让易中海自己琢磨，肯定会犹豫不决，很有可能到最后还是下不了决心，所以得有人推他一把。 趁着他现在有些上火，就赶紧带去院里跟秦淮茹、棒梗对线，要是晚的话，再有这样的机会可就不容易了。 “雨柱，雨柱，咱们别这么急行不行？你让我好好想想！”果然，回去的路上，易中海就开始犹豫了。 “都这时候了，您还想什么？哦，您还指望棒梗能给您养老？”李明浩反问道，“我告您，这事儿肯定没戏！但凡他把您真当成干爷爷，能让您住小屋子里？能让您去外面打工？能连肉都舍不得给您吃？” “您就别担心了，我既然说了要给您养老，那肯定比棒梗做得好！我是啥人您还能不清楚？聋老太太还在的时候，人家的日子过得比您现在好吧？”都这个时候了，李明浩不可能给他反悔的机会。 连说带拉，总算是把易中海带回了院里，进去的时候，院里正在闹哄着呢，阎埠贵和刘海中带着院里一大帮人批评秦淮茹一家。 “人家老易是怎么对你们的？房子给你们腾了，棒梗的婚事是他操办的，过去攒下来的钱，后来领到的退休金全花你们身上了，结果你们倒好，连口肉都不给人家吃！这还是人么？” “一家子喂不熟的白眼狼啊，别说是人了，我就算养条狗，养了这么多年，也会帮我看家护院吧？” 不管自己平日里做得怎么样，但凡遇到这种可以站在道德高地上批判别人的机会，大多数人都不会放过，所以院里的人一个个都显得兴奋异常。 贾张氏似乎忘了前些年被收拾的经历，撒着泼跟其它人对骂；秦淮茹竭力地分辨，她知道这事儿可不能认下了；至于棒梗，还是和电视剧里一样不善言辞，阴沉着脸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 哎，这孩子算是彻底没出息了，也就能欺负欺负傻柱和易中海这样的老实人，到了外面，谁都不敢惹，李明浩看得直摇头。 “老易回来了，老易回来了！”阎埠贵瞅见了易中海，赶紧过来帮着搀扶，“老易，大家伙都在帮你主持公道呢，你有啥想说的尽管我！” “棒梗他爷，你咋回来了？我正说要让棒梗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看您呢！”秦淮茹赶紧给棒梗使了个眼色，她知道这时候的关键就是易中海，只要易中海不说啥，院里其它人说再多也没用。 要是易中海翻脸，那他们家今后在院里可就是人嫌狗憎了，日子绝对不好过。 “我……”一听秦淮茹的话，易中海下意识看向棒梗的孩子，心中又燃起了渺茫的希望。 必须把你的希望给打消了，李明浩赶紧问道，“三大爷，院里咋这么热闹？大家伙都在这儿干嘛呢？” 他是在提醒易中海，你还是先了解下情况再说话吧，看看事情到底是不是我说的那样，看看秦淮茹一家到底是怎么对你的。 “嗨，这不都在为老易打抱不平吗！军子儿媳妇儿，你把你刚才的话给易师傅说一遍！”阎埠贵现在也是唯恐事情闹得不够大。 “易师傅，我这几天老是瞅见秦淮茹在菜市场买肉，还想着她给您做什么好吃的了呢，结果听刘师傅、阎老师他们说，您天天都是豆腐白菜啥的，这我可看不下去！那有这样当晚辈的！”军子儿媳妇儿仗义执言。 “我刚问小梗晚饭吃的啥，小梗也说吃的是肉饺子；雨柱，你在医院看到老易吃的啥？”阎埠贵问道。 “还能是啥？素饺子呗！”李明浩冷笑。 “家里今天就割了一点儿肉，光给孩子做了，我们吃的都是素饺子。”秦淮茹还在那里挣扎。 “呵呵，我刚在菜市场都看见了，你买的可不是一点儿肉！”军子儿媳妇儿马上揭穿了她的谎言，“大家伙儿要是不信，明天卖菜的时候去问卖肉的朱师傅，看看秦淮茹到底买了多少？” “哦，你要说没吃完也行，把剩下的肉拿出来给大家伙看啊！”因为当年她婆婆骂过贾张氏，事后贾张氏一直和他们家不对付，眼下仇人出事儿，军子儿媳妇儿当然要给婆婆出气。 “对啊，有本事你拿出来给大家伙瞅瞅！”其它人纷纷起哄，把秦淮茹堵在了墙角，她现在说啥都不成。 要说没买肉或者买的少，估计马上就有人去找朱师傅，她的谎言立马就会被揭穿；要说买的肉只给小梗吃了，剩下的肉她又拿不出来。 而且就算拿出来也不成啊，到那时候大家伙又会说，哦，合着你都买了肉也不给老易吃，这就更不像话了。 “我家吃啥关你什么事儿？你在这儿叨叨来，叨叨去干啥？老易是你爷爷还是你爹啊！”贾张氏跳起来骂。 “你给我闭嘴！”李明浩一声吼，把贾张氏吓了个屁墩儿，你们家就你最不是东西，现在还敢这么跳？看样子前两次收拾你还没收拾够啊！ “大家伙静一静！”李明浩招呼着，“咱院是好久没开全院大会了，看样子今天说啥都得开一次，都帮忙喊喊人，每家出一个代表；今天咱们好好说说秦淮茹他们家的事儿！” 贾张氏慌了，但还不肯认输，“你吓唬谁啊，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我们家的事儿你管不着！” “你们家的事儿我也懒得管！但易师傅的事儿我不能不管！”李明浩不搭理她，过了今天，你要是还能留在院里，我算你厉害。 原本院里就聚了不少人，大家伙回去一喊，剩下没出来的也来了，刘海中和阎埠贵搬来了桌椅板凳，做好了开会的准备。 李明浩走到桌子后面，没坐下便直接开口，“大家伙静一静，咱们正式开会啊！今天这个会主要是讨论易师傅和秦淮茹他们家的事儿！” “大家伙都知道，前些年易师傅认了棒梗当干孙子，现在我就给大家算一算这笔账！” 第88章 断绝关系 “一大爷为啥要认棒梗当干孙子？一是因为一大爷没孩子，担心自己的养老问题；二是看着棒梗平日里懂得照顾俩妹妹，觉得这是个好孩子！认了他当干孙子，自己以后养老肯定没问题！” “但是呢，这些年发生的事儿，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一大爷是怎么对棒梗一家的，棒梗他们又是怎么对一大爷的？” “就拿最近的事儿来说吧，一大爷为什么受伤？还不是为了他们家？按道理说，一大爷是八级工，退休工资这么高！绝对够他自个儿吃香的喝辣的了。” “可秦淮茹不答应啊，想着小当跟槐花快出嫁了，要是没几件像样的嫁妆，到了婆家日子怕是不好过，就让一大爷去私人厂子上班！” “这当妈的想让闺女儿过好日子，这种心情也可以理解吗！但是你干嘛不自己挣钱？一大爷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让他去厂里卖命？一大爷是认了棒梗当干孙子，可没认小当、槐花当干孙女吧？你凭啥让一大爷给你凑嫁妆？” “秦淮茹啊，秦淮茹，你的毛病看样子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我当年就说过你，说这人呐，啥时候都得靠自己！你倒好，这辈子就指望别人了！” “你男人还在的时候指望男人，男人走了又指望其它人，为了弄口吃的在厂里都干了些啥？你当大家伙不知道？”既然你都不要脸了，那我也没必要给你留脸，李明浩一五一十数落起来。 “你进轧钢厂都二十年了，技术水平比起刚进厂的时候有长进吗？还不如现在那些刚进厂的小年轻呢！” “要说为了教育孩子耽误了工作上的进步也行，但是大家伙都看到了，你们家仨孩子现在成才了么？”养出一家子白眼狼来，你的教育也是够成功的。 “棒梗，进厂也有几年了！心思压根就没放在工作上过，就知道听媳妇儿的话，媳妇儿让他往东，他不敢向西，让他撵狗不敢撵鸡！” “他这工作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一大爷提前退休让他顶班换的！结果人家倒好，不光平日里不伺候一大爷，结婚的时候还把一大爷从家里赶出来了！大家伙说说看，有这么做人的吗？” “忘恩负义啊这是！”阎埠贵义愤填膺。 “太不是东西了！要是我家孩子敢这样，非打断他们腿不可！”刘海中摸着自己的七匹狼。 不孝自古以来都是中国人谴责的对象，棒梗的做法算是触了众怒，平日里没人带头大家也不好说，今天这种场合就没多少顾忌了，大家伙纷纷指责。 “当初接班的时候我也在场，棒梗说得那叫一个好听，什么以后就把易师傅当亲爷爷，什么一定好好伺候，结果才几天功夫啊，就翻脸了！” 李明浩抬抬手，让大家伙都安静下来，然后继续说道，“一大爷虽然只认了棒梗当干孙子，可平日里也没亏待过小当、槐花，隔三差五就给她俩买好吃的，每次过年都给她俩把新衣服、压岁钱备好！” “可大家伙瞧瞧她俩，有一点儿感恩的意思吗？每次见了一大爷，不是要吃的就是要零花钱！一大爷但凡买点啥东西，她俩一准摸进家里给拿走！”这让李明浩想起电视剧里的剧情。 傻柱辛辛苦苦攒钱买了台电视机，结果自己还没看一眼，就被小当和槐花抢过去了，至于平时从傻柱手里接饭盒那顺溜劲儿就更不用说了。 要知道，这时候傻柱还没和秦淮茹结婚了，这没名没分的，但凡还要点脸，都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她俩又给一大爷做过点什么？以前一大妈还在的时候，家里还干干净净，自从一大妈走后，一大爷家都成啥样了？” 说着李明浩走到一大爷的房子跟前，打开房门让大家伙看，只见里面乱七八糟，脏兮兮的，一看就好长时间没收拾了。 “你们别给我说一大爷最近几天住院，你们进不去！平时进去翻东西的时候咋就不说这话了？而且地上的灰可以说是最近落下的，这墙上的脏东西都多长时间了？也没见你们给擦擦！” “大家伙再看秦淮茹家又是啥样的？不比谁家干净？”李明浩又掀开秦淮茹家的门帘做对比。 “嚯，我说咋每次路过一大爷家都这么臭呢，原来是家里没人管！”打眼一看，秦淮茹家对易中海到底怎么样，大家伙都明白了。 “哦，对了，有件事儿大家估计还不清楚吧，你们知道一大爷的退休证和存折在那儿不？都在秦淮茹那儿放着呢！”李明浩又放出个大炸弹。 “秦淮茹，你敢不敢把存折拿出来，咱们到银行去查查，瞅瞅一大爷的存折上到底还剩下多少钱？要是能超过一百，多一毛我赔你家十块！”李明浩知道，就秦淮茹的性子，怕是每个月退休金刚下来，她就给取光了！ 人群中响起一阵儿“嗡嗡”声，大家伙都惊呆了，“好家伙，吃绝户都没这么过分吧？这是连棺材本都不给老易留啊！” “秦淮茹，把存折交出来！老易的存折，凭啥你拿着！”阎埠贵看了一眼易中海，我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财权一定要抓在自己手里！ “对，你要是不给，我进去找！”刘海中说着就要进去！ 李明浩一把把他拉住，“二大爷，您这么干可是犯法！” 不等秦淮茹松一口气，李明浩又接着说道，“秦淮茹拿一大爷存折偷偷取钱，这也是犯法，她要是不把存折上的钱补齐，就得进局子！” 秦淮茹眼瞅着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了，赶紧偷偷掐了一把棒梗的儿子小梗，小梗立刻哇哇叫了起来，她知道易中海一向心疼小梗，于是就想用这种方式让易中海心软。 可惜，李明浩一直盯着她呢，当下就揭穿了她的计划，“我说秦淮茹，你掐小梗干嘛？想让一大爷心软啊？” “我告诉你，甭指望！今天一大爷回来，就是要跟你们断绝关系！” 第89章 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一大爷当年收棒梗当干孙子是为了养老，现在一大爷还没老呢，你们就这样对他？那他对你们这么好有啥用？所以大家伙都帮忙做个见证，从今往后，一大爷和棒梗、和秦淮茹家一刀两段，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好像谁稀罕和他有啥关系一样！”贾张氏觉得这么干似乎也不亏，虽然易中海以后的退休金和他没关系了，可也不用给他送吃送喝伺候了。 “姓易的，这可不是我家棒梗不养你啊，是何雨柱不让我们养你，以后你想养老就找他去！”贾张氏倒打一耙！ “我养怎么了？况且就一大爷的退休金还能养不起自己？我都说好了，给一大爷雇一保姆，天天给他做饭打扫卫生，扶他遛弯逛街！到时候一大爷遇到啥事儿，我帮忙伺候着。” “瞧瞧你答应的这么利落，怕是早就想着要把一大爷甩开吧？一大爷前几年对你们家这么好，你们果然一点儿都没记在心里！怪不得大家伙都说你们一家子都是白眼狼！”要不咋说你是猪队友呢，你要是继续纠缠我还不好处理。 “得，老易给他们家买的吃喝都喂了狗啊。”众人直摇头，纷纷替易中海感到不值，话虽然是贾张氏说的，可也不见棒梗反对，这干孙子受的有啥意思？ “你也别高兴地太早！这回可不是光断绝关系的问题！你们既然不愿意给一大爷养老送终，那拿了一大爷的总得还回来吧！” 李明浩指着棒梗，“赶紧回去把你东西搬出来滚回自己家去，一大爷今天晚上就要回家住！” 又指着秦淮茹，“把一大爷退休证跟存折拿出来，存折里面的钱但凡少一分，我就到公安局去报案，你这是盗窃他人财产！” 然后招呼大家伙儿，“大家都帮帮啊，先把一大爷现在住的地方收拾干净了，到时候给保姆住！然后再帮一大爷把他原来的地方收拾下，去弄把新扫帚来扫地，把家里原来的晦气全都扫出去！” 棒梗原本大家伙说啥他都不搭理，一听这个终于急了，“不行，不行，房子还给他我住哪儿去啊？” “这原本也不是你的房子啊？是一大爷好心腾出来给你当新房的！结果你是咋对一大爷的？但凡你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孝心，一大爷至于对你绝望吗？”李明浩毫不客气！ “咋了？住这么长时间，真给当成自己的房子了？你还要脸么？二大爷、三大爷，把他东西都给丢出去！”李明浩一把拍开棒梗的手，就要带着阎埠贵和刘海中进去。 “我看谁敢！”棒梗真急了，冲进屋里拎起根棍子就堵在门口，大有谁敢进来就和他拼命的架势！ 不拼命不行啊，搬出去我住哪儿啊？没了住处媳妇儿孩子咋办？贾张氏也窜了过去，坐在门口就开始撒泼，“你们要进去，就先把老婆子我弄死吧！” 至于棒梗媳妇儿，也是跟棒梗一样，只敢窝里横，不敢在外人面前嚣张的性子，只是抱着孩子哭喊，“棒梗，我告诉你，你要是保不住房子，我今晚儿上就回娘家，明天就跟你离婚！” “棒梗，我可是给你脸了啊，你要是不打算要脸，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李明浩乐了，就这点小伎俩吓唬得住谁啊？ “二大爷，劳烦你去趟厂里，把保卫科的人喊过来，就说有人侵占咱们厂退休老工人居所，让他们过来帮忙！哦，对了，顺便也去派出所一趟，他们家的问题多着呢！搞不好得有人跟许大茂一样进去啊！” “好勒！我这就去！”刘海中唯恐事情闹得不勾搭，一转身儿就要去厂里。 “二大爷，雨柱，咱有事儿不能好好商量么？”秦淮茹赶紧把他拦住，她脑子还没迷糊，这要是真闹到厂里，她跟棒梗俩以后就别想安生了。 “好好商量？一大爷没跟你们商量过？你们又是怎么对他的？”李明浩冷笑，现在想认怂？晚了！ “棒梗他爷！”秦淮茹可怜巴巴地看着易中海，现在易中海要是心软，这事儿还有挽回的余地。 “一大爷，您放心，到时候我一准儿帮您养老送终！明天我就帮您雇保姆去！”你可想好了啊，这回你要是还原谅他们，那以后你家有啥事儿，我就再也不管了。 “哎！”易中海跟秦淮茹家的羁绊终究没有傻柱那么深，看到眼前的场景，又得到了李明浩的承诺，最后长叹一声，扭过头去不搭理秦淮茹了。 秦淮茹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了，可贾张氏还认不清形势啊，觉得只要自己豁出脸去，就能继续替宝贝孙子占着这房子。 可惜等轧钢厂保卫科和派出所的人来了之后，她撒泼也没用了，派出所干警问清楚情况，很快做出决定，“这房子原本就是人家借给你们住的，现在人家不愿意借了，你们就得搬出来！” “要是不搬，那我们就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谁拦着不让搬，谁就跟我们走一趟！”说完亮出了银手镯。 “公安同志说得对！棒梗，我可提醒你啊，你要是进了局子，回去这工作可就没了！”轧钢厂保卫科的也在一旁帮腔。 棒梗性子孤僻，在厂里没啥人缘儿，而且这事儿确实是他们家做得太过分，所以没人会帮他们。 看到银手镯，贾张氏不敢再撒泼了，她可不想进去啃窝头，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棒梗也是一样，只好让出房门，任由院里人进去把他的东西搬出来；棒梗媳妇儿哭了几声，丢下孩子就回娘家去了。 东西搬完，房子打扫干净，又把易中海的家具搬了回去，时隔多年，易中海终于可以回老房子休息了。 他这边安生了，棒梗的问题又来了，现在被赶出来了，我到底住那儿啊！ 而李明浩这边，则开始催促秦淮茹，“秦淮茹，赶紧把一大爷的退休证、存折还回来吧？还有，你花了多少钱，也都退回来！” 第90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退休证和存折我这就回去拿，不过这么多年，这钱也不都是我们家花的，还有些钱花在易师傅身上呢！而且，这房子也该有我家一份吧？”秦淮茹不光不愿意还钱，还念着易中海地震后盖的新房子呢。 “你也好意思说？你们家给一大爷吃的都是啥？能值几个钱？而且你非要算账的话，那我也给你算！”李明浩之前在阎埠贵那儿签到了会计专精的技能，算账也是一点儿都不虚。 李明浩掰着手指，“第一，棒梗在一大爷房子里住了这么多年，要是算房租的话得多少钱？咱今天就把这笔账结了吧？” “第二，棒梗结婚的钱是一大爷出的，你是不是给还上？” “第三，逢年过节一大爷给棒梗、小当、槐花还有小梗买的衣服，吃的，这些你们是不是也要还上？” “第四，一大爷在外面私人厂子上班的钱，也落到你手里了吧？这些是不是也要还给一大爷？” 最后李明浩给她算了一笔总账，“就算一大爷吃过你们家的饭，可那也是从一大妈过世之后才开始的！这才多长时间，能有多少钱？比起你从一大爷这儿拿的，根本不值一提！” “就是，那么点白菜豆腐也好意思拿出来说？”阎埠贵和其它邻居都在一旁帮腔。 “算了，一大爷心善，我也懒得跟你算细账；这么着好了，其它的就算了，一大爷存折上的钱你还回来吧！”这些细账也没法算，好在存折是有记录的，一分钱也跑不了。 “至于房子的事儿，那我就更清楚了，当初盖这房子，砖头、沙子、水泥都是一大爷花钱买的，盖也是他从厂里找了几个徒弟帮忙盖的！你们家出过几分钱？帮过什么忙？” “顶多是棒梗出了点力，你们给做了几顿饭，而且买菜的钱还是一大爷给的，就这你们还好意思说有自己的？” “你也说棒梗出力了！既然出力了不得有？”贾张氏小声嘟囔着。 “呵呵，那一大爷提前退休把工作留给棒梗又怎么算？受了一大爷这么大的恩情，给帮忙盖几天房子又怎么了？”李明浩冷笑。 “就是，谁要是能给我家小子安排个工作，别说帮忙盖几天房子了，就是让我一个人盖好也行啊！”旁边有人风言风语，这年头给安排个正式工作那可是天大的恩情，“照我看，易师傅干脆给厂里说一声，让棒梗滚蛋算了！” 两名片儿警商量了下，都觉得李明浩说得有道理，于是对秦淮茹说道，“你赶紧把存折还给人家吧，要不然人家说你侵占他人财产，我俩还得把你带回去。” 拿了别人的退休金存折，自己每月领钱这事儿咋说都不合法，人家不追究也就算了，追究的话公安局就必须处理。 秦淮茹只好回去，把退休证、存折拿出来交给易中海，李明浩接过来一瞅，当下又笑了，“我刚怎么说的来着？我就说这折子上的钱肯定被你取光了，现在一看比我想的还干净，连这月的都取了，折子上就剩下两毛五了。” “一大爷，你退休这么多年，每年都是千把块的退休金，这几千块钱可是全让秦淮茹给拿走了！” “拿了您几千块钱，平日里连口肉都舍不得给您吃！这样的人，您继续跟他们打交道还有啥意思？”傻柱不也一样么？婚还没结呢，工资就被秦淮茹管得死死的，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 “哎！”易中海长叹一声，终于醒悟了。 “三大爷，您帮忙算算，秦淮茹到底拿了一大爷多少退休金？咱必须一分不少的替一大爷讨回来！”李明浩把存折递给阎埠贵。 “好勒。”易中海回家拿了纸笔算盘，当着众人的面就算了起来，最后的结果吓了大家伙一跳，“一共三千五百四十二块六毛八！” “嚯，这么多钱都让秦淮茹拿了？我一个月三十五块，相当于我一百个月的工资啊！” “老易退休金这么高，日子却过成这样，也忒惨了吧？”有人同情，有人偷乐，然后一致谴责秦淮茹他们家，“这一大家子太贪了！” “照我看都是跟贾张氏学的！他们家就贾张氏最不是东西！一天到晚就会琢磨占人便宜！” “秦淮茹原本看着挺好，谁知道竟然能干出这种事儿来！现在想想啊，她过去把我们都蒙蔽了！”这回秦淮茹是用啥办法都不管用了，连退休老人的存折都拿，这种人谁敢跟她走得近？ “秦淮茹，这么多钱你不会都花光了吧？”李明浩问道，哎，这都是易中海这么多年的心血啊。 “我……我就是帮易师傅存折，可没敢花！”秦淮茹可不敢说实话。 “没花就好，那现在拿出来吧？”李明浩坚决不信，就你们家这几年的变化，没花才怪。 “这都大晚上了，银行也没开门啊，要不等明天吧！”秦淮茹只能把事情往后拖，好找时间凑钱去，这些年没少给棒梗，他那边应该还有积蓄吧？到时候再加上家里的，或许能凑够了。 “行，我给你一天时间，两位公安同志也做个见证，到了后天要是还没还清，那咱们就去派出所说话！”李明浩知道，但也不在乎，现在能把钱要回来就成。 “一大爷，走，咱们现在回家去，瞅瞅家里还缺啥，等秦淮茹把钱还给你，咱就买去！您辛苦了一辈子，也该过几天舒坦日子了。” 李明浩带着易中海回了家，刘海中跟阎埠贵也跟上，其他人要么跟着进去，要么在院里看热闹。 秦淮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这回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算计了好几年时间，结果现在啥都没了。 小当和槐花也是眼圈儿泛红，接下来的日子到底该咋过啊？我俩出嫁的嫁妆怎么办？ 贾张氏狠狠地看着众人，要不是你们，我家至于这样么？ 棒梗则担心起来，我和孩子晚上到底住那儿？ 第91章 秦家闹翻了 “一大爷，您瞅瞅想咋收拾？趁着这几天您住院，我帮您收拾好！您这床得换，给您换个舒服点的！还有这墙也抹一抹……等秦淮茹把钱还回来，给您买台电视吧，这样您在家就能看电视了！” 进了屋子，李明浩指着屋里说着自己的计划，既然要做就做得好点，让大家伙都说不出话来。 易中海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子，一时颇为感慨，“说起来，我这几年好像就没怎么回来过！” “老易，这可是你的房子，他们平时都不让你回来？这可太过分了！”阎埠贵和刘海中都替他抱打不平。 “一大爷，过去的事儿咱就别想了！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明天我就帮您找保姆去，到时候让保姆住您新盖的房子，每天给您做饭、打扫卫生，要是她做饭不好吃，刚好可以去我学校培训几天！” 现如今北京城的保姆多是周边郊县的，村里做饭和城里的习惯还是有区别的，所以还得培训下。 咦，这倒是个路子，以后北京城对保姆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大，但是保姆的素质水平层次不齐，缺乏专业的培训，要是在学校里多加个保姆培训班或许不错。 培训班囊括培训、中介、后续服务几大功能，可以提高保姆的专业素质，帮她们找到有需求的客户，后续要是服务不好、或者客户拖欠工资，还可以居中协调，保证双方的利益。 这样的服务应该有市场吧？而且还可以通过大领导联系到机关事务局的退休人员，通过娄晓娥请到香江的管家、资深菲佣来做专业培训，进入高端家政市场，这也是一块不小的蛋糕。 李明浩带着易中海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商量好咋收拾后，就送他回了医院，回去的路上，易中海明显感觉轻松了许多。 他这边太平了，秦淮茹家里可是吵翻了天，易中海跟他们一断绝关系，各种各样的问题都冒出来了。 首先是棒梗的住宿问题，秦淮茹家就这么大，哪还有地方给他住？于是棒梗就盯上了小当和槐花的住处，她俩现在租住在许大茂临时搭建的房子里。 “小当、槐花，你俩眼瞅着就要嫁人了，要不先回来住几天？我搬你们那儿去住？”棒梗说道。 “凭什么啊？我俩结婚还得一阵儿呢，总不能一直和奶奶、妈挤一块儿吧？”小当、槐花那肯答应？ “小当、槐花？你俩忘了你哥当年咋疼你们的了？现在你哥遇到点难处，你俩怎么就不体谅呢？”贾张氏习惯性拉偏架。 “这事儿先不急，还是赶紧商量下怎么给人家还钱吧！三千多块呢！”秦淮茹着急的是这个，要是凑不齐，那就得去公安局说话了。 她柜子里、墙角窟窿里、米缸里把家里所有积蓄全翻出来，存折也拿了出来，几个数字一加，还是差得远。 “棒梗，你那儿有多少？都拿出来吧？”秦淮茹看向棒梗，这些年从易中海身上弄到的钱，倒是有一大半儿花在了他身上。 “我钱都在媳妇儿那儿呢，刚去瞅了下，都让她给拿走了！”棒梗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至于是真是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小当、槐花，你俩也上班了，现在家里遇到事，你俩也该出把力了。”秦淮茹又看向小当、槐花。 “妈，我俩才上班多长时间？能攒下钱么？房租、公交车、吃饭，那样不要花钱啊？我哥上班的时间比我俩长多了，这么些年总不能一点儿钱都没攒下来吧？”小当很生气。 哦，我哥轻飘飘说一句钱被媳妇儿拿走了，您就放过他找我俩来了？平时您给他花钱花的最多，结果遇到事情不找他反而找我俩，凭什么啊！ “哥，你赶紧找媳妇儿要去啊？”槐花催促道，她已经想好了，要是棒梗一分钱不出，她也不拿。 “我媳妇儿正在气头上呢，我那儿敢去要？”棒梗趴在桌子上，说啥也不动弹，他知道，这钱要回来就得还给易中海，那不是打水漂么？ “淮茹，要不这样？把小当、槐花的对象喊过来，问他俩要份彩礼，这不就有钱了吗？他俩要是不给，咱们就不把小当、槐花嫁给他们！”贾张氏心疼孙子，又开始打孙女儿的主意了。 小当、槐花原本就很生气，一听这个更炸了，“奶奶，妈，您俩也太偏心了吧？这些年家里有啥好东西，您俩就都给我哥送过去，我俩落到啥了？现在倒好，我俩刚谈对象，您就琢磨起彩礼了？” “现在可是新社会了，婚姻自由，您要是再搞老一套，我……我去街道举报！”看上我俩的积蓄不够，还想拿我俩换钱？ “造反了，造反了啊！我辛辛苦苦把你俩拉扯这么大，现在家里遇到点事儿，你俩就什么忙都不帮？哎呦喂，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我的儿啊，你走的太早了，把娘丢下一个人受苦啊……”贾张氏坐在炕上嚎了起来。 我家里人怎么都是这样啊？秦淮茹觉得筋疲力尽，她似乎忘了，这些孩子都是她一手教出来的。 “小当、槐花，看你俩把奶奶气的，你们瞅瞅，你俩身上的衣服，家里的家具，那样不是妈给买的？”棒梗又觉得有人给撑腰了，在外面他不敢跟李明浩大声说话，回到家里训起妹妹来倒是挺能的。 “你也好意思说？这些年的事儿我都记着呢！从易中海那儿弄到十块钱，起码有六块是花在你身上，剩下一块多花家里，两块存起来，分到我们姐俩头上的，连一块都没有！” “好事儿没我俩，遇到事情就想起我俩了？先看上了我俩的住处，现在又琢磨起彩礼来？我俩还是您孙女儿么？槐花，我们走。”小当一扯槐花，她实在是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没出息，外人面前怂的跟狗一样，就会在我俩面前吼叫！你还是个男人么！” 啪，棒梗一巴掌抽在小当脸上，他不敢打媳妇儿，打妹妹倒是挺利落的。 第92章 我拿房子当抵押 棒梗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面对外人我唯唯诺诺，面对妹妹我重拳出击，这一巴掌打的是又脆又响，他要是时不时给自己媳妇儿来这么几下，估计媳妇儿也不敢说走就走。 “好啊，棒梗，你有出息了啊！既然你动手，那咱们就没啥好说的了！以后你们的事儿我俩都不管了！”小当、槐花摔门而出。 她俩现在都上班拿工资，不用家里养着了，受了委屈还能继续憋着？一转身回了自己家，房门反锁商量起对策来。 “彩礼肯定不给！奶奶要是非要，咱们就去街道告她去！”这俩也跟棒梗学会了，结婚后咱就自己过自己的，家里的事情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秦淮茹自私自利，老想着占别人便宜，几个儿女耳濡目染也都学会了，让她们舍弃自己的利益帮别人，那是想都别想。 “哎呦喂，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了，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结果养出了一对白眼狼啊……”贾张氏继续在家里嚎着。 “妈，您省点力气吧！”秦淮茹筋疲力尽，这儿又没外人，您演给谁看啊。 “奶奶，您不是还攒的有钱么？都到这时候了，您还不拿出来？”棒梗见俩妹妹没指望，又盯上了贾张氏，当初易中海认他当干孙子的时候就说了，每个月要给贾张氏钱，她肯定都存着。 “我没钱！我的钱都买止疼药了！”贾张氏心疼棒梗是不假，可更心疼自己啊，今后易中海肯定不会继续接济他们了，手头要是没点钱日子咋过？ “都没钱，一个个都没钱！你们就是想看我被公安抓进去吧！”秦淮茹终于扛不住崩溃了，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家里连一个靠得住的人都没有呢？ “我要是被抓进去，您就自个儿回村吧？”秦淮茹不相信，自己进去了，棒梗难道还能照顾贾张氏？ “棒梗，你也赶紧找媳妇儿要钱去，不然就算我进去，你也别想回家住！”说好话大家不听，那就只能撕破脸了。 “我……我那时压箱子的棺材本啊……”贾张氏终于怕了，现如今家里也就秦淮茹对她还有点牵挂了，要是保不住秦淮茹，棒梗、小当、槐花都不会理她，只好爬到床头，从自己枕的枕头里面翻出个小包来。 “给你，都在里面了，这回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贾张氏哆哆嗦嗦把包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接过来打开数了数，“妈，这数字不对，您肯定其它地方还有，都拿出来吧！” “真没有了！”贾张氏的胖脸直哆嗦，“不信你自己找，再有我是王八蛋！” 秦淮茹啥也没说，起身就走到墙边，掀开墙上的报纸，从墙缝里又摸出个小包来，一间屋子住了几十年，贾张氏就算再小心也瞒不过去啊；更何况她刚才发誓赌咒的时候，眼睛可一直往这边飘呢。 “那就当这不是你的吧，我拿了您也不会说啥是吧？”秦淮茹也不能真喊贾张氏王八蛋，这样的话她成啥了？ “棒梗，咋还不动身？”收拾完贾张氏，秦淮茹又开始催促棒梗，棒梗一声不吭，说啥也不动弹。 “得，我算是白把你养这么大了！”秦淮茹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命苦了。 可是再哭钱也得凑够啊，要不然明天这一关怎么过？总不能真被关进去吧？于是哭了一会儿，她起身擦了擦脸，出去想办法去了。 先找到秦京茹，想问秦京茹借钱，可秦京茹早就听说了四合院里发生的事儿，肯定不愿意借，“姐，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孩子刚生出去，处处都要花钱，那还有多余的钱啊！” 秦淮茹说了半天，也哭了半天，最后还是秦京茹男人心软，给她拿了几十块钱，但这点儿也没多大用处啊？ 问轧钢厂的同事借钱那是不可能的，秦淮茹没这个名声，至于院里就更不可能了，易中海的下场大家都看到了，谁会借钱给她？ 走投无路之下，秦淮茹只能找到李明浩，“雨柱，能不能商量下，咱们宽限点时间成不？我先还一部分，剩下的打欠条，每个月按时还！” “秦淮茹，我先前够宽松的了，这么多年，你们从一大爷身上抠了多少钱啊？按道理说该让你们全还上的，现在只让你补足存折上的，你还推三阻四的，好意思么？”李明浩坚决不同意。 “你要是这么说，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账，看看一大爷这么多年加起来一共给了你们家多少？哦，对了，棒梗在一大爷房子住了这么多年，房租是不是也得给结下？”能算的账还多着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这么多钱，一时半会儿你让我到那儿找去啊！”秦淮茹说着又哭了起来。 要是其它人在自己家哭，冉秋叶肯定会过来安慰，但秦淮茹一家做事太过分了，冉秋叶都不想理他们。 “现在知道钱多了？花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过去几年，你家几乎天天有荤腥，孩子年年有新衣裳，院里几户人家能跟你们比？”李明浩不吃这一套，“还是那句话，明天不把钱凑够，咱们就去公安局说话。” “刚公安同志已经跟我说了，你拿一大爷的存折取钱自己话，属于诈骗罪或者侵占他人财产罪，是要进去坐牢的！” “我知道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这不是时间太紧一时想不到办法吗？”一听这个秦淮茹直打哆嗦，坐牢的威胁太大了，秦京茹可没少幸灾乐祸地给她说许大茂在监狱里面受的罪。 “雨柱，要不你借我点吧，我先还给一大爷，然后再慢慢还你！”秦淮茹只能拿出最后的办法。 “我凭啥借你？”李明浩更生气了，怎么，你瞅着我傻好骗还是怎么滴？ “我不白借，我拿我家房子当抵押，我要是还不上，房子就归你！”为了不坐牢，秦淮茹也是豁出去了。 嗯？这样啊？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由我借钱。 第93章 这才哪到哪啊 “有抵押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银行。”李明浩想了想，还是不愿意和她有啥牵扯，她这一家人，沾上就没好事儿。 而且秦淮茹的房子肯定不止这么点钱，到时候扯起皮来麻烦，推给银行就不一样了，你试试跟银行扯皮去？ 秦淮茹有点不愿意，因为跟邻居借钱不用出利息，去银行的话可是要多出钱的，但李明浩态度坚决，秦淮茹也只能认了。 于是第二天李明浩就带秦淮茹去了银行，现如今银行办事效率没这么快，一般人去申请贷款，先不说能不能批下来，就算下来也得一定时间。 好在李明浩跟银行打交道次数多，跟里面的人都混熟了，而且秦淮茹要借的钱也不多，所以很顺利就办下来了。 秦淮茹拿着钱还给易中海，易中海给她打了个收条，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从今往后易中海跟秦淮茹一家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棒梗也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找到许大茂的父母，把许大茂的房子租了下来，反正许大茂还得几年才能出来，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来自己住。 到这时候他就有钱了，给了钱拿到钥匙，开始收拾房子，原本遇到这种事儿，左右邻居都会搭把手，可谁让棒梗在院里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呢，现如今谁家也不愿意帮他们。 走来走去就当做没看见，连小当、槐花都借口有事儿，在外面晃悠到八九点才回家，只有秦淮茹跟贾张氏帮着棒梗一起收拾。 等小当、槐花回来，秦淮茹把话挑明了，“现在咱们家可欠着银行钱呢，每个月要还不少，咱们每个人都分摊一点儿，棒梗你出大头，小当、槐花少出点！剩下的我来出！” “棒梗，为了借钱我可是把房子都押上了，你要是不出也行，那以后这房子就跟你没关系了！”见棒梗要推辞，秦淮茹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还有你们俩，这些年从易中海那儿弄到的钱你俩是花的比棒梗少，可也不是没花，所以多少得出点！” “妈，咱家要过几年穷日子了，止疼药我给您买，可您也别天天念叨要吃肉了，咱家吃不起肉！您要是不乐意，我就送您回老家去！” 秦淮茹一番话，大家伙都不吭声了，默默地答应下来，然后棒梗去媳妇儿娘家，说了一大堆好话才把媳妇儿哄回家。 秦淮茹以为这样生活就能回归正常，虽然在还完银行的钱之前日子会不好过一些，但以前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熬一熬总会过去。 然而她想的有点少，这才哪到哪，他们家要遇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之前只是院里折腾，厂里现在也得到消息了。 棒梗之前为了收拾房子、哄媳妇儿回家请了几天假，这天早上起来，到轧钢厂车间，刚准备开始工作，车间主任就把他叫过去了。 “棒梗，都进厂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全车间就属你技术最糙，一个人拉低了咱们整个车间的良品率！按照厂里的规定，从几天开始，你先去后勤扫地吧！啥时候通过考核，啥时候回车间！在此期间，只发基本工资！” 易中海在轧钢厂这么多年，带出来不少徒弟，以前大家伙都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照顾棒梗，现如今易中海跟棒梗断绝关系，他们自然就懒得照顾了。 而且棒梗他们家做事儿太绝，车间主任也想给师傅出出气，直接就把棒梗从车间赶出去。 棒梗敢在家里闹腾，敢抽妹妹耳光，可在车间主任面前，怂的就跟狗一样，听到这个噩耗连声哀求。 “你跟我说没用，我也是按照厂里的规矩办事儿，赶紧去后勤处报道吧，啥时候通过考核啥时候回来！”车间主任懒得理他，转身就走了。 到了后勤处，好多老职工都笑了，“呦呵，当年你妈被从车间赶到咱们这儿，现在又轮到你了，这还真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等棒梗走后，大家伙继续八卦，“秦淮茹当初几个月回车间的？你们说这回棒梗又得几个月？” “秦淮茹当年那是有人愿意教，就棒梗这样的，全厂谁愿意教他？易师傅这些年啥时候亏待过他？结果倒好，遇到事儿就不认人了！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谁会搭理他？” “这一家人也真的是，还是雨柱聪明啊，早就看出了秦淮茹人品不行，就赶紧断了关系，你瞅人家现在日子过得多美！” “棒梗现在从车间滚蛋了，我估摸着啊，秦淮茹也呆不久了，不信咱打个赌，最多一星期，秦淮茹也得来咱们这报道！” “秦淮茹上次不是通过考核了么？不会被赶出来吧？” “以前是以前，咱们厂最近不是搞了技术革新么？以前学的技术好多都落伍了，大家都得学新技术；就秦淮茹，还能把心思放到工作上？现在又没易师傅帮她撑腰，被赶出来不挺正常？” “那就有意思了，到时候咱把他俩分一个组，让他们母子俩一块儿扫地。”这位是唯恐天下不乱。 事情果然如同他们猜测的这样，没过多久，秦淮茹也被以技术不达标为理由从车间赶出来了，还真跟棒梗分到了一个小组。 原本棒梗就觉得扫地太丢面子，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现如今秦淮茹也过来了，路过的工人看到他俩纷纷指指点点，棒梗就更崩溃了。 某天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跟人打架了，然后被狠狠地揍了一顿，事后还被扣了工资，全厂通报批评。 “妈，我不想在厂里干了！”回来后，棒梗就说啥也不愿意去上班了。 “不想在厂里干，你想干啥？”秦淮茹都快疯了，你就不能替我省省心啊？ 然而他们家的麻烦事儿还多着呢，棒梗的问题没解决，小当也遇到麻烦了，这天小当一回家就开始哭。 “妈，他父母不同意我俩的婚事，说……说我们家家教有问题！” 第94章 没人敢娶 “怎么了这是？上回来不是好好好的吗？”秦淮茹愈加崩溃，怎么事情都赶一块儿了？ “还不是怪你们？他爸妈说了，认了好几年的干爷爷，一见人家生病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还能给我们好好养老？”小当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家里名声坏了，就算以后再找也麻烦啊。 那怕之前处得再好，人家来院里的时候，左右邻居稍微一嘀咕，这婚事就得吹！这样下去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他们家人怎么这样啊？”贾张氏也慌了，她还没放弃问他们家要彩礼的打算呢，结果倒好，人家直接不要小当了。 “小当，别哭，他不要你，你将来找个更高的气死他！”槐花虽然在安慰小当，可自己也是提心吊胆，我对象要是知道这事儿，会不会也反悔啊？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跟他早点把证领了。 与此同时，在小当对象顾成杰家里，他父母正在安慰他，“成杰，其实一早我就看这姑娘有些不对劲，只是没好意思开口。” “你瞧瞧她来咱们家内样儿，就提点苹果橘子，走的时候倒是大包小包的拿！我倒不是在意这点东西，主要是从这儿就能看出做人的本性来！” “你去她们家拿的都是什么东西？走的时候他们家又给你啥了？两边一对比，要么是他们家人没把你放在心上，要么是她们家都爱贪便宜！这样的姑娘娶回来，到时候有你受的！” “是啊，成杰，你妈也是为了你好！没听他们院里人怎么说么？连干爷爷的养老金都要扣住不放，为他们家到外面赚钱受伤了连口肉都不给吃！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人品？” “你将来要是跟她结了婚，就不说我们老两口了，你的工资估计也得被她收起来，到时候抽根烟都得给她说好话！” “成杰，你年纪不大，工作也不错，不愁找不到对象，你妈单位可是有不少好姑娘，到时候咱找一更好的！” 其实顾成杰去秦淮茹家里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别扭，只是一时被小当迷花了眼，如今遇到这种事儿，总算清醒过来了。 “爸，妈，你们说得都对，这样的人家咱们顾家招惹不起，以后我都听你们的。”最近他们单位不少同事听说秦淮茹家里发生的事儿后，也都劝过他，顾成杰是越听越怕，生怕将来落得和易中海一个下场。 “这就对了！咱也不用急着相亲，等过俩月再说，要不然让外人看了，还以为咱们家早就存了别的想法！这俩月我帮你好好寻摸寻摸，等这件事儿过去，我一准儿帮你介绍几个好姑娘！” 顾成杰的父母做事还是很周全的，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顾成杰应了一声，就回屋睡觉去了。 过了几天，到了周末，顾成杰吃完午饭听了父母的吩咐，出门去百货商店准备给家里买点东西。 到了地方，转了一会儿，就看见槐花的对象戴云林陪着他妈也在商店里面转悠，他们之前见过几面，关系还不错，于是顾成杰便上去打了个招呼，“云林，你也过来了啊？” “对，我妈让我晚上去趟槐花家，正好你也帮我参谋参谋，看看到底买点啥东西好？要不，你也买点咱俩一起去？”戴云林还不知道顾成杰已经和小当分手了，还把他当未来的连襟呢。 顾成杰的脸耷拉下来，“我啊，以后是不会再去他们家了！” “咋回事儿？上回见面看你和小当还好好的啊？”戴云林有点发懵，这才几天功夫，你俩就闹别扭了？ “哎。”顾成杰叹了口气，看样子戴云林还不知道她们家出啥事儿了呢，“云林，有些话原本我不愿意说，可之前跟你处得不错，我也不想看到你将来后悔……走，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吧！” 戴云林见顾成杰表情严肃，连忙给母亲说了下，让她先自个儿在百货商店里面逛，然后跟着顾成杰到了外面。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顾成杰给戴云林散了根烟，蹲在地上一边抽烟，一边细细地把秦淮茹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我听人说了，小当如今在学校都没人愿意搭理，小当当年能进轧钢厂的厂办学校教书，还是易师傅帮忙找人说的，受了人家那么大的恩惠，到头来却这样对人家，我们家都觉得她家人品有问题，所以就跟她分手了！” “云林，你可得想好了啊，要是和这样的人家结了亲，将来有你好受的！我也是看你为人不错，才跟你说这些，其它人我才懒得理！” 顾成杰起身拍了拍戴云林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是不信也可以找人打听打听，整个轧钢厂，还有她们院儿附近，就没有不知道的！” “这种事也干得出来？那还是人吗？”戴云林大为惊讶，郁闷地又点了一根烟，细细琢磨起来。 “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槐花之前做事有些不太妥当，每次去我家的时候，我妈说给东西，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客气！原本我以为她是性子直爽，现在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顾成杰一拍大腿，“小当也是！对了，你去她家，她家给你啥了？上回就给了我两瓶最便宜的罐头，说拿回去给我爸妈吃！” “俺也一样！”戴云林激动之下，连老家河北保定的方言都冒出来了，“俺给她家可是拿了不少东西，结果也只回了俩罐头。” “我爸妈说了，咱找媳妇儿不图她家什么，但人品一定要好，要不然能拖累你一辈子！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要真娶了她，那我这辈子就搭进去了！” 顾成杰说着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这事儿你好好想想，有啥问题就来找我，咱当不成连襟，还能当好哥们儿么！” 过了几天，戴云林约顾成杰出来，“成杰，我也跟槐花分了，咱俩找个地方喝顿酒吧！” 第95章 这俩又走一块了 这下可好，小当、槐花姐妹俩都被对象给甩了，消息传出，四合院里又热闹了好一阵儿，纷纷为戴云林和顾成杰感到庆幸。 用阎埠贵的话来说就是，这俩算是运气好，没掉进火坑里，就秦淮茹他们家的家风，谁敢跟他们当亲戚？ 对此，李明浩也是出声附和，“一大爷有句话说得挺对的，这做人呐，不能太自私了，你瞧，他们一家子都自私，结果落到啥好了？” “我看啊，这俩姑娘最近几年想结婚怕是难了！”刘海中连连摇头。 小当和槐花都有正式工作，模样也可以，在时下绝对是相亲的热门人选，然而一旦坏了名声，那就不成了。 “棒梗我瞅着是改不了了，小当和槐花还有机会，要是踏踏实实工作，在单位好好做人，等过个一两年，单位同事摸清楚她俩品行，估计还是会寻思着帮她们介绍对象，就看她们能不能改了！”李明浩拿起茶壶，给大家伙倒了一圈儿。 “诶，你一说棒梗我想起来了，他似乎好几天都没上班了，到底咋回事儿啊？”阎埠贵问道。 “还能是咋回事儿？觉得扫地工资少，又丢人，所以不想干了呗！他还不如他妈当年呢，秦淮茹当初好歹还知道学技术，他就只剩下怨天尤人了！”说实在的，李明浩最看不起的就是棒梗。 屁本事没有，脾气还大的不行，这种人就该被社会多毒打几次，要不然这毛病就改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棒梗现在是想学技术也没人愿意教他，易师傅虽然一辈子也没当啥领导，却教出来不少徒弟，现在这些徒弟都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就算有他没教过的，也不愿意指点棒梗这种白眼狼！”阎埠贵看着易中海。 “我可没跟他们说，我犯不着跟一孩子较劲！”易中海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高兴地很。 他现在伤也好了，房子也收拾妥了，李明浩帮他找的保姆做饭好吃，干活儿勤快，跟前些年一比，现在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 他们几个在前院儿优哉游哉的喝茶聊天，中院秦淮茹屋里，可是又闹开了。 棒梗找了几回，没人愿意教他，打扫卫生的时候又经常被人嘲笑，一气之下就回家躺着了。 秦淮茹都快哭了，“现在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你不好好上班，你到底是想干嘛啊？” “我去做生意！就傻柱、刘海中那样的都能赚钱，我肯定也行！”棒梗不服气地说道，回到家里，又开始叫傻柱了。 当然，他也只敢在家里叫，要是在外面这么喊，李明浩直接就大耳光子抽他，左右邻居也不答应。 “人家何雨柱能发财是因为有一手好厨艺，十来年前，就经常有领导喊他去做饭！二大爷能赚钱，是因为他徒弟多，路子广，你有啥？要钱没钱，要路子没路子，要技术没技术，你凭啥赚钱啊？” 秦淮茹倒也不算太笨，起码能看出人家赚钱的门路来，她现在越发后悔早些时候没果断把何雨柱给拿下了，要不然的话现在哪用受这个苦啊？ 她倒是没想过，何雨柱要是娶了她，能有现在的好日子么？ 不管她说啥，棒梗就一句话，“要么你让我回车间上班去，要么我就去做生意，反正打死我也不去扫地了！” “想做生意也行！你去你何叔那儿报个班学本事吧，等学会了先在街上支个摊，买点煎饼啥的，等攒下钱再开个小饭馆！” 新东方厨艺学校已经有好几批学生毕业了，大多都发展的不错，所以秦淮茹就觉得这也是个路子。 “我不去，卖煎饼能有多大出息？”棒梗可是一直怨着李明浩呢，要不是李明浩，他现在还舒舒服服的花着易中海的退休金，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吗？ “你别小看卖煎饼啊？就在咱们厂门口摆摊那个大斌，摆了半年不到，就开小饭馆了，我还专门帮他算了，他一个月挣的钱，比咱俩加起来都多！”秦淮茹还想劝说，棒梗就是不答应。 就这样过了半年时间，棒梗找着各种借口不去上班，厂里说了几次不停，最后索性把他开除算了，这年头厂里想开除工人也挺不容易的，由此可见棒梗做得到底有多过分。 而李明浩，在这半年时间里，真把保姆培训班给办起来了，从京城周围村子里招收保姆，到学校进行统一培训。 教她们普通话、做菜、打扫卫生、如何使用电器等等，然后把这些保姆介绍给靠谱的客户。 保姆找到了工作，客户得到了水平更高的家政服务人员，可谓是皆大欢喜。 第一批保姆放假回到村里一宣传，吸引了更多人报名；而那些客户的亲朋好友见识过这些保姆的专业素养之后，不少都想雇一个，于是又吸引了更多客户上门。 如此形成了良性循环，新东方学校的保姆业务是越做越大；只是李明浩计划中的高端家政业务，现在还不具备条件，只能过些年再说。 年底和娄晓娥、赵港生开会总结的时候，李明浩提出，是时候考虑扩大学校的经营范围了，明年可以加上更多项目，比如从香江请点老师来教美发，来教西点什么的。 还可以请易中海来教钳工基础，请刘海中来教锻工基础，请阎埠贵来教会计基础么，这些都是当下稀缺的人才。 又过了一阵儿，四合院里迎来了一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客人，许大茂终于从牢里出来了。 他运气好，事发的时候严打还没开始，所以判得不算重，进去后又会来事儿，拿到了好几次减刑，提前放出来了。 回来一看，咦，怎么棒梗住我家了？搞清楚之后，许大茂眼睛一转有了主意，“棒梗，要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姨夫，你以后就跟姨夫混吧，姨夫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姨夫，您是说真的？”棒梗一听就动了心，这孙子和电视剧里一样，有奶就是娘！ 第96章 背锅侠棒梗 “棒梗，你别看你姨夫我在里面待了几年，可我也不是白待的！那里面的人个个都有本事，我也学了不少东西！”许大茂进了监狱，那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如鱼得水，歪门邪道学了一堆。 “而且我之前赚得钱也没全被他们弄走！我有的是本钱。”许大茂翘着二郎腿，就从包里摸出一摞大团结来，“瞧见没有？” 棒梗看到这些钱眼睛都直了，瞅见许大茂刚摸出烟，就赶紧拿出火柴划着给许大茂点烟，也不管许大茂已经跟秦京茹离婚了，就一口一个姨夫的叫着，“姨夫，您有啥好生意也带带我呗！” 进去这么一遭，许大茂也涨了教训，知道有些生意虽然赚钱厉害，但不适合亲自出马，整个替死鬼站在台前，赚钱的时候自己在背后数钱，遇到危险了把他推出去背锅，自己依旧可以逍遥。 棒梗从小就没啥脑子，让他来帮忙背锅再合适不过了！而且许大茂还记着跟秦淮茹、秦京茹姐妹俩的仇怨呢，如此以来不坑棒梗坑谁啊？ 许大茂心里一百个乐意，嘴上却要拿乔，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眼睛打量着棒梗，“我倒是想照顾自家亲戚，但是也得看你听不听话！” “姨夫，您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要能挣大钱，干什么都成！”棒梗这段时间日子过得苦啊，媳妇儿看不起他，单位的同事冷嘲热讽，就连秦淮茹也一直催着他好好干活儿，眼下好不容易看到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这就对了！如今时代不一样了，在厂里上班没前途，但凡有本事的都会出来闯荡，连傻柱内样的都能赚钱，你还能比他差了？”许大茂故意刺激棒梗。 “姨夫，您是不知道啊，傻柱他太不是东西了！我辛辛苦苦伺候易中海那老东西这么多年！结果他倒好，居中挑拨，愣生生撺掇易中海跟我断绝关系，还让厂里把我赶出车间，我被他害得太惨了！” 棒梗也不笨，知道许大茂在院里最讨厌谁，于是就顺着他的话头骂起了李明浩，想借此来拉近关系。 “对，他这人看起来憨厚，实际上阴险地很！”许大茂心中冷笑，你还好意思说伺候易中海？我又不是瞎子，这么多年你们家是咋对他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许大茂并不在乎，就棒梗那两下子挑不出自己的五指山，俩人骂了一通，差不多就到吃饭时间了。 棒梗有些纠结，按道理说吧，得留许大茂吃顿饭，可如今媳妇儿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让媳妇儿给许大茂做饭，她一准儿不答应；去外面请吧又没钱，这可怎么是好？ “棒梗，走，姨夫带你见世面去！”许大茂看出了棒梗的窘迫，起身拍拍肩膀，“这房子你也安心住着。” “姨夫，那您住那儿啊？”棒梗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再被许大茂赶出来，可就真没地儿住了。 “这你就甭管了！走，姨夫先带你去建国饭店搓一顿！咱们边吃边说做生意的事儿！”既然已经决定让棒梗当替死鬼，那就得先给他点甜头尝尝，至于自己的落脚点，肯定不能告诉他。 建国饭店是内地第一家中外合资酒店，一开业就迅速成为北京最高端的消费场所，在北京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姨夫，这地方听说老贵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棒梗激动坏了，他没想过自己还能去建国饭店吃饭。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我告诉你，钱是那来干嘛的？就是拿来花的，有了钱就要去试试各种好东西，才不枉来世上走一遭啊！赶紧收拾，收拾好了去街上打个车，咱们先吃饭，然后去酒吧喝酒。” 许大茂表现地非常大气，“姨夫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享受！” 棒梗赶紧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许大茂瞥了两眼，“就你这身衣服，到了建国饭店门口就得被赶出来；得，咱还是先去买身衣服吧!” 出门打车，先去商场，给棒梗整了身进口西装，棒梗照镜子的时候，手都不知道往那儿放了。 “哎，勉强凑合吧，他这儿也没啥好的了！咱们走吧。”许大茂打了个响指，准备出门打车。 棒梗提着自己的旧衣服赶紧跟上，许大茂回头一看，“这破衣服还拿着干啥？赶紧扔了啊！你不寒碜我还寒碜呢！这到了建国饭店不是让人笑话吗？” “这是我去年过年刚买的新衣服。”棒梗还有些舍不得！ 许大茂一把抢过扔了，“只要跟着我，以后天天穿新衣服都没问题！” 到了建国饭店，看到金碧辉煌的装饰、光可鉴人的地板，棒梗走路都直打哆嗦；进入餐厅，看到菜单上的标价，又开始手抖了。 这些都落在许大茂眼里，他笑了笑开始点单，什么鲍鱼海参，什么龙虾螃蟹，净点贵的，这一顿饭吃下来，棒梗觉得自己简直在做梦一般。 吃完饭再几杯酒下肚，听许大茂吹嘘了一番跟着自己混的美好前景，棒梗顿时觉得许大茂比自己亲爹都要亲了。 接下来几天，许大茂也没说正事儿，就带着棒梗整体吃吃喝喝享受生活，今天去建国饭店，明天到香山宾馆；今天泡酒吧，明天再打保龄球…… 棒梗这几天回院里，走路都飘着了，跟人说话不再畏畏缩缩，开始学着许大茂的样用下巴看人。 “棒梗，你怎么跟许大茂混上了？我不早就告诉过你，别和他混一块儿么！”秦淮茹慌了，在这样下去指不定棒梗会变成啥样呢。 “我现在还住着人家房子呢，您说这些合适么？不让我跟他混也成，您给我买一新房子，再找一新工作就行！”棒梗现在连跟亲妈说话都有些流里流气了。 秦淮茹劝了一通，棒梗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秦淮茹想想这也不是个事儿啊，于是就找到了李明浩，想让他帮忙劝说。 第97章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雨柱，许大茂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这家伙一肚子的坏水儿，眼下对棒梗这么好肯定没安好心，你就帮我劝劝棒梗吧！”秦淮茹还想着，要是劝完了再顺便给棒梗安排个工作，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现在可是大老板，安排工作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连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都安排地妥妥的，更何况棒梗？ 秦淮茹琢磨得还挺美，只是她似乎没想过，李明浩给这几位安排工作，是因为人家各有各的绝活，至于棒梗，有个屁的本事。 “你这个亲妈都劝不动，更何况我了？再说，棒梗到现在估计还在怨我呢，我过去劝只会适得其反啊！”李明浩不想掺和。 秦淮茹继续哀求，求完李明浩又求冉秋叶，冉秋叶到底心软，想着棒梗即是邻居也曾经是自己的学生，于是便开口道，“雨柱，你就去和贾梗聊几句吧！” “好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啊，到时候他听不听我可不敢保证！”李明浩想想，去说几句也好，这样到时候就算棒梗出事儿，那也怨不到我头上。 果然，和李明浩想的一样，他过去还没说几句呢，棒梗就不高兴了，“我说何师傅，咱俩没啥关系吧？哦，你还真把自己当院里管事儿的了？觉得自己啥也能管？你管得了我和易中海的关系，还能管得了我干啥？” “呵呵，你真觉得许大茂是对你好？这家伙的秉性我再清楚不过了，你要真跟着他干，到时候有你哭的！”哎，这就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要不是你妈求我，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些，既然你不愿意听，我就不说了！到时候要真吃了亏，可别怨我！”过场走完，李明浩摆摆手就走了。 又过了几天，许大茂终于和棒梗说正事儿了，“棒梗，你去过录像厅没？” “去过，香江武打片贼好看！李小龙、成龙打得那叫一个带劲！”其实棒梗还看过更带劲的，就是没好意思说。 “怎么样，这生意能做吧？租个房子，买台电视机、录像机，再弄点板凳椅子，然后就等着收钱吧！”许大茂看着棒梗，“你要是想做，姨夫出钱你出力，租房子、买电视录像机的钱都我出，你帮忙照看着就成！赚了钱咱们五五分！” 许大茂说是五五分，实际上还不是太说了算？电视录像机多少钱买的，房租多少肯定不会跟棒梗说实话。 而且还有录像带的钱呢，他放了这么多年电影，有的是路子能找到便宜的盗版录像带，回头告诉棒梗，人家香江录像带就这么贵，棒梗还能说啥？ “这生意肯定能做！现在正好合适！”要是以前，棒梗还不敢接手，因为你开录像厅免不了要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要不然人家上门搞破坏你怎么办？说不定还得挨顿打。 可现在呢，街面上的那帮混混前两年都被抓进去了，剩下几个运气好的，如今也是缩着脑袋做人，轻易不敢生事，可以放心大胆的开。 许大茂一拍大腿，“看，我当初怎么说的来着？我就说你棒梗脑瓜子够用！这不就应验了？瞧你这眼光！绝对能发大财！” “文化局还有其他主管单位的关系我都打好了，到时候每月意思意思就行。”许大茂继续给棒梗说着开录像厅的窍门。 当然，最关键的细节肯定不说，门路也不帮他引荐，这样就不用担心棒梗有了钱单干。 而且开业之后每个月走关系花多少钱还是他说了算，这又能扣下钱来；说是五五分成，到最后他拿八成棒梗拿两成就算好的了，甚至九一开都有可能。 “到时候你就说这录像厅是你开的，看院里那帮孙子还敢不敢看不起你？怎么样？姨夫对你好吧？这里子面子都让你得了！”许大茂拍着棒梗的肩膀忽悠着。 “这合适么？”棒梗哪能想到许大茂这是让自己背锅，还以为他是真为了给自己撑面子。 “咱们先干着，等上手了多开几家，到时候你每天就到处转转看看收钱就行！”许大茂已经想着要做大做强了。 接下来几天，许大茂带着棒梗找到合适的房子，又买来电视机、录像机、桌椅板凳，还有一堆录像带，收拾收拾就可以开业了。 开业之前，许大茂拿出一份合同让棒梗签字，棒梗看了看，上面写着许大茂借钱给棒梗开录像厅，录像厅一切事务由棒梗负责，然后棒梗每个月按期还钱。 这些许大茂早就给棒梗说过了，如今录像厅都收拾好了，棒梗也就没多想，爽快地在上面签了字。 “今天早点回去吧，从明天开始有你忙的！”许大茂心里琢磨着，一开始先给你点正经录像带，然后再找人给你提供不正经的，到时候生意绝对火爆。 提供不正经录像带的时候，许大茂照样不出面，再加上那份借款合同，录像厅要是万一出事儿，责任就可以全部扣到棒梗头上了。 “诶，好勒，姨夫，您就安心地等着收钱吧！”棒梗完全没意识到许大茂正在给他下套，满脑子都是赚钱发财。 他兴冲冲回到院里，一进门就开始嚷嚷，“媳妇儿，媳妇儿，我当老板了，赶紧炒俩好菜，开瓶酒，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呦，棒梗，你也开始做生意了？是啥生意啊？”左右邻居好奇地问道。 “我开了一录像厅，专门放香江进口电影，李小龙、成龙的都有，哥几个有时间过去看看，保证过瘾！”棒梗满面红光地说道。 “哥，你真当老板了？”小当、槐花这时候也忘了自己已经和棒梗闹翻了。 “棒梗，啥是录像厅，这生意能赚钱么？”贾张氏高兴，我孙子有出息了！ 许大茂这是转性了？该不会在骗棒梗吧？不过棒梗现在也没啥可骗的啊？秦淮茹琢磨着，她还是见识短，不了解社会险恶啊。 李明浩听了摇摇头，嚯，这生意你也敢沾？就不怕变成陈小二么？ 第98章 你也跑不了 “棒梗，你自己开的录像厅？你哪儿来的钱？”阎埠贵问道，他寻思着开家录像厅那也得不少钱，棒梗绝对拿不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呦，三大爷，合着就许您家发财，不许我赚钱？我找人借的，您管得着吗？”棒梗话里带刺。 当初撺掇易中海和棒梗断绝关系的时候，阎埠贵也没少说话，棒梗连他也记恨上了。 “瞧瞧，现在还怨我呢！我估摸着啊，肯定是许大茂借给他的；诶，你说许大茂啥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肯借棒梗钱？”阎埠贵凑到李明浩身边问。 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对，你可以怀疑许大茂的人品，但绝不能怀疑许大茂的智商，把钱借给棒梗，哪能落得了好么？ “呵呵，许大茂的钱可不好拿！”李明浩把这事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许大茂绝对是准备让棒梗背锅。 “他爱干啥干啥，咱不掺和就行！回去给自家孩子都说说，让他们少跟棒梗来往！”李明浩叮嘱着。 “嗯，等他们回来我给说说！”阎埠贵把这话记在心里。 原本阎解成和于莉的火锅店生意变冷之后，家里的孩子就不咋来看他了，不过等他到新东方学校当了老师，收入提上去之后，几个孩子又颠颠的跑回来，都惦记着把他哄高兴了自己能多落点。 李明浩这边倒是不用操心，何承宇已经考上大学，何孟夏也快参加高考了，都忙着自己的事儿，很少和院里人接触。 过了一阵儿，棒梗打扮的越来越阔气，戴着蛤蟆镜，穿着牛仔裤，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上拿着过滤嘴，一进院子就把烟叼在嘴上，倒是震住了不少人，以为他现在真赚大钱了。 也有人打听到了一些情况，这天阎埠贵又过来给李明浩通风报信了，“雨柱，刚回来遇到隔壁三癞子了，他说棒梗的录像厅偷偷放很不健康的片子！这该不会出事儿吧？” 我就知道，现如今开录像厅，就没几个不放这个的！普通片子，看一场一个半小时两毛；这种片子，五毛半小时，你说哪个更能赚钱？ “咱们一没入股，二没去看，就算出事儿，那跟咱们也没关系啊？再说了，咱之前可是劝过了，他不听怨谁？”李明浩一摊手。 “你是院里的管事，院里出现这种情况你得管啊！”阎埠贵还是老思维。 “三大爷，时代不一样了，你瞅瞅现如今其他院儿，还有谁在认真管事儿？”李明浩表示无能为力，“你要说他在院里开录像厅我能管，人家开在外面我怎么关？再说了，我就算想管，那也要人家肯听不是？” “怎么说棒梗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总不能眼瞅着他走歪路吧？”阎埠贵还有点当老师时候留下的责任心。 “行吧，那咱俩去提醒下秦淮茹？”阎埠贵都这样了，李明浩觉得自己总不能连他还不如吧？ 秦淮茹正好在院里洗衣服，他俩便过去提醒一番，结果还没说几句呢，秦淮茹就发火了，“怎么着，你们是瞅见我家棒梗赚了钱心里不舒服吧？哦，合着你们一个个干的都是正经事儿，到我家棒梗这就成歪门邪道了？” “秦淮茹，怎么说话呢？我俩那还不是为你好？”阎埠贵那个气啊？ “为我好？”秦淮茹呵呵冷笑，要是为我好，当初你们就不该撺掇易中海和我家断绝关系！ “行了行了，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没说过你们啥，你们也不用说我！”说了几句，干脆抱着洗衣盆回家去了，把他俩晾在这儿。 “得，我俩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李明浩耸耸肩，回屋看电视去了，阎埠贵愣了会儿，也回自己家去了。 过了一阵儿，李明浩和何雨水两家人在一起聚餐，闲聊的时候，刘建军也说起了棒梗，“哥，贾梗是你们院儿的吧？” “对，就住我家对面！怎么，他摊上事儿了？”这么快就事发了？ “他不是开录像厅么？有群众举报他放黄色录像？”刘建军说着就笑了，“你猜是谁举报的？就是旁边另一家录像厅的老板！巧的是贾梗也举报他了，这回估摸着俩人要一块儿进去！” 噗，李明浩给逗乐了，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像你俩这样拼个同归于尽的还真不多见。 “对了，哥，我记得贾梗家经济条件不怎么好吧？他这开录像厅的钱是哪来的？这家录像厅会不会另有老板？”刘建军问道，他干了这么多年警察，稍微了解下情况就发现了可疑之处。 “说是别人借给他的，虽然没说是谁，但基本也能猜出，肯定是许大茂！而且以我对许大茂的了解，他不会平白无故借棒梗钱！”李明浩帮他分析。 “我估摸着啊，许大茂一准儿是把棒梗推到前台顶锅，自己躲在后面闷声发大财，你们要是打算动手，可不能放过他！” “这样就解释的通了！”刘建军点点头，换了个话题，不过看他的表情，显然是把这事儿给记住了。 几天后，棒梗在放黄片的事儿被抓了现行；与此同时，正从走私贩子那儿购买录像带的许大茂也被逮住了，人赃并获。 刘建军根据李明浩的提醒，提前安排人摸清楚了许大茂的行踪，这下他费尽心思准备的那份借款合同自然就没用了。 在证据面前，许大茂只能老实交代，原来这个走私贩子还是他在坐牢的时候认识的。 警察听了直摇头，“这回再进去，你可得学点好的，千万别琢磨这些歪门邪道了。” 消息传回院里，安静许久的四合院又炸了，贾张氏哭天抹泪地嚎了起来，阎埠贵幸灾乐祸，在院里直嚷嚷，“先前我说啥来着？让他不要走歪路，他不听啊？” “现在倒好，直接就进去了！按照相关法律规定，棒梗这属于组织播放淫秽音像制品罪，犯本罪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 秦淮茹听见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第99章 报应啊 “妈，妈你怎么了？”小当、槐花吓得赶紧把秦淮茹扶住，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的，折腾好半天，秦淮茹才悠悠的醒来。 醒来后秦淮茹还有些后悔，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棒梗进监狱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哎，小时候棒梗偷东西我就劝过你们，让你们好好管教管教；结果你们就是不听啊，现在棒梗进去了，你们倒是知道哭了！”阎埠贵见秦淮茹醒来，又开始数落了。 贾张氏原本就处于崩溃之中，现在又听到阎埠贵跟苍蝇一样说个不停，那还能忍得住？ 当下就一边哭嚎一边怒骂起来，“姓阎的，你是成心跟我家过不去是吧？我家棒梗怎么着碍你什么事了？” “瞧瞧，瞧瞧，都到这时候了还护着呢？”阎埠贵本来有点害怕，可一看见大家伙都在这儿呢，于是又不怕了。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啊？”秦淮茹心塞到了极点，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该好好管教管教棒梗，不图他有啥出息，可也不能把自己弄进监狱去啊？ “哎呀，我不活了啊，我孙子被这帮人给祸害了，媳妇儿也不听话了，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啊！”贾张氏使出拿手绝活，一边满地打滚一边嚎着。 秦淮茹今天也豁出去了，“我怎么不管你了？我是不给你吃还是不给你喝啊？都这么大年纪了，吃饭还顿顿都要肉，我哪次没给你啊？你瞧瞧这院儿里，哪个老太太和你一样胖？” “棒梗成这样，还不是你惯的？小时候他偷东西，我说他几句你就开始护着，我怎么管他啊？” “老贾啊，我对不住你啊，你妈护着孙子不让我管棒梗啊！”秦淮茹也哭了起来，这婆媳俩开始了甩锅比赛。 那边，棒梗媳妇儿一声不吭地开始收拾东西，男人都进去了，还留在这儿干啥？趁着现在还年轻赶紧改嫁吧！原来这屋的秦京茹改嫁后日子不也过得不错？我现在比她当年还年轻，应该还来得及！ “妈，孩子留给你，我的东西自己带走，过几天我就去找棒梗办离婚手续！”棒梗媳妇儿把俩孩子往秦淮茹怀里一塞，提着东西就要走人。 嚯，秦淮茹这是找了个好媳妇儿啊，易中海呵呵笑了起来，“报应啊，这就是报应啊！” 那怕是易中海这样的老好人，在受了秦家这么多年折腾之后，看到这一幕也不滥发同情心了。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前阵儿我家棒梗赚钱的时候你咋不说啥？钱你花了，东西你吃了！现在遇到事情就想跑？”贾张氏现在已经顾不得秦淮茹了，抱着棒梗媳妇儿的腿就骂。 “你还好意思说？棒梗在家里躺着这半年，俩孩子的花销可都是我出的！我嫁到你们贾家，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没？你个老不死的天天在我身上挑刺，当婆婆的也不护着我！合着我就这么命苦？该受你们一家的折腾？” 棒梗媳妇儿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哭么？我也会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起贾张氏、秦淮茹的种种不对。 “你们对我不好我忍了，棒梗不好好上班挣钱我也忍了，谁让我还念着俩孩子呢！可你看看现在棒梗干得都是啥事儿？” “放黄色录像被抓进去了！我去单位上班，别人一说就是，哦，这就是放黄色录像的棒梗家媳妇儿啊？你让我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也是，摊上这么一男人，棒梗媳妇儿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一番话说得，好多人都开始同情。 “这些东西，大多是我从娘家带回来的，剩下那点也是我应得的，我在你们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又给你们老贾家生了俩儿子，就算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吧？各位大姐大婶，你们说是不是？” “是没错，你们怎么就不懂得反省啊？易师傅跟你们断绝关系，小当、槐花对象不要她俩了，棒梗媳妇儿要离婚，要是只有一件，那还能说是别人的不对，可这么多事撞到一块儿，是谁的责任还用说么？” 尽管刘海中自己家里也是一笔烂账，但一点儿都不影响他批判贾张氏、秦淮茹一家。 棒梗媳妇儿走了，许大茂父母又来了，他们一进来就率先发难，“你们家棒梗太不是东西了！我家大茂看他可怜，借钱给他开录像厅，他倒好，竟然放起黄色录像来！” “这房子不能给你们住了，赶紧收拾收拾给我滚蛋。”他俩骂了一通，把棒梗的东西全丢出去。 闹腾完又偷偷找到李明浩，“雨柱啊，自从我家大茂住这儿以后，就没一件顺心事儿，看来这房子跟我们老许家犯冲啊！要不你把房子买了去吧？” 李明浩明白了，许大茂爹妈是想趁着许大茂的罪名还没闹清楚赶紧把房子出手拉倒，要不然将来秦淮茹肯定跟他们没完。 “我不要不要，这屋里先后进去俩人了，我也嫌晦气！”李明浩连连摇头，让我买也行，但我肯定得压价。 “雨柱，你是大富大贵之人，肯定压得住！”许大茂爹妈只能说好话，仓促之间合适的买主可不好找，这院里大概也就他能出得起这个钱了。 许大茂爹妈费劲口舌，李明浩终于答应了，只是最终成交的价格，比当下的行情低了不少，比起电视剧里傻柱给许大茂的钱，更是少多了。 聋老太太的房子归我了，许大茂的房子也归我了，将来易中海的房子一准儿也是我的，照这么下去，搞不好整个四合院都能被我拿下！办好手续，李明浩心里美滋滋的。 而秦淮茹家现在已经陷入崩溃之中，小当和槐花对贾张氏的怨气可不轻，以前是不敢说话，现在连秦淮茹都开始怼贾张氏了，她俩还能不支持亲妈？ 母女仨一起上阵，贾张氏一个怎么顶得住？每天就只剩下哭了。 她们家的问题还没完呢，公安很快就过来清查棒梗的非法所得了。 第100章 回归 “按照法律规定，贾梗的违法所得必须没收，根据他的交代，你们家好多东西都是他通过播放黄色录像盈利购买的，同时还将部分盈利上交家里，供家庭日常开支使用，所以这部分都得没收！” “另外，还要额外缴纳罚款！贾梗自己的钱全拿出来了，剩下的你们看看能不能补齐吧！” 嗷贾张氏还没听完就直接晕了过去，家里的矛盾还没消化呢，又迎来了新的打击，她实在是扛不住了。 “还差……还差多少！”秦淮茹身子晃了晃，还是强撑下来，她知道自己要是倒了的话，这个家就真塌了。 公安干警报了个数字，秦淮茹一听就傻了，这么多钱那能拿得出来啊！ 他们家为了给易中海还钱几乎已经把积蓄全部掏空，还欠了银行的贷款，秦淮茹的工资每个月还款之后就只够日常开销的。。 前段时间棒梗挣钱的时候，想着这门生意能一直做下去，就没急着给银行还钱，有了钱也是各种买买买，或者去外面潇洒。 贾张氏、秦淮茹她们也没想到先还钱这回事儿，只觉得前段时间日子过得太苦，先舒服俩月缓缓再说，结果这一缓棒梗就进去了。 事到如今，家里那还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交罚款？可是不缴罚款也不行，搞不好棒梗就得在里面多待几个月。 “几位同志，我一定想办法尽快凑齐，可是凑钱也要时间，您能帮忙多给点时间么？”秦淮茹只能哀求。 “尽快吧！拖得越久对贾梗越不利！”几名公安干警给秦淮茹普及了一番政策后，就带着罚没的资产走了。 小当和槐花迅速交换眼神，悄悄滴溜出房子，回到自己住处商量，“姐，妈待会儿肯定要咱俩帮忙凑罚款，你什么想法？” “哥当初赚钱的时候也没给咱俩花，凭啥到交罚款的时候就想到我俩了？我俩被他连累的还不够苦么？连对象都没了！还得给他凑钱？这事儿你愿意干你干，反正我是不干！” 这姐妹俩继承了他们家的传统，把自私自利这回事儿学到骨子里去了，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我也不想给！我每个月才多少钱？又要交房租，又要给家里，现在还要帮忙交罚款，我还活不活了？” “可妈要是非要咱们给呢？天天上门来说你，也不是个事儿啊！”小当试探着问道，“要不咱俩搬出去住？她找不到咱们应该就没办法了吧？” “咱俩合租一间房，自己做饭好像比在院里还能省点！可就算咱们不告诉妈新住处在那儿，她也能找到单位去吧？”槐花心动了。 “去单位总比现在强！现在我俩要是不给她肯定也得去单位啊！我俩现在就出去，先找房子，然后去小姨那儿退租！明天请个假，趁咱妈上班时候就搬走！” 姐妹俩一拍即合，马上行动起来，秦京茹光想着凑钱的事儿，一时间没有注意，等第二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小当和槐花已经不见了，只在桌上给她留了封信。 秦淮茹去单位找了她俩，她俩说啥也不肯搬回来，更不用说给棒梗交罚款了，秦淮茹只能恨恨地离去，她现在根本没时间去和小当、槐花纠缠。 小当、槐花跑了，可罚款还得交啊，秦淮茹就只能去借钱，她家名声如今已经坏了，左右邻居肯定是不会借的。 秦京茹也不借，“姐，我现在的钱都养孩子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 找来找去，秦淮茹只能找到李明浩，“雨柱，我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们家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现在也没脸找你借钱了，所以我把房子卖给你吧！”秦淮茹从许大茂父母哪儿找到了灵感。 “咱们一起去银行，先把贷款还了赎回房子，然后再卖给你！”银行的贷款比房子的实际价格低，只要卖出去，就还能剩点，勉强够给棒梗交罚款。 “房子卖了，你住哪儿啊？”要是卖了不搬走，那可不行。 秦淮茹苦笑道，“出去租个房子住呗，我现在也是没脸在院儿里呆了！” 琢磨一番，李明浩同意了她的请求，跟着秦淮茹去了银行，办完手续，当天秦淮茹就带着贾张氏和棒梗俩孩子搬出去了，四合院里终于再也不用听他们家的吵闹声了。 李明浩原本想在外面重新卖套四合院，但是现在一看，院里这么多房子都归自己了，将来把剩下的都买下好像也不难，干脆继续住这儿算了。 过了一阵儿，他出去办事儿路过某条小巷的时候，似乎看到了贾张氏，于是好奇地跟了上去，只见贾张氏正在翻垃圾桶捡垃圾呢。 原来自从搬出去之后，她们一家四口全靠秦淮茹的工资过活，要交房租，俩孩子要吃饭穿衣，这点钱根本不够用。 秦淮茹想把贾张氏送回老家节省开支，贾张氏都离开老家村里几十年了，回去怕是连吃饭都成问题，于是只能出来捡垃圾贴补家用。 李明浩不禁想起了电视剧里，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捡垃圾的场景，人家三个外人都知道傻柱不容易，贾张氏、秦淮茹一家子倒是安享其成。 现在总算是轮到贾张氏捡垃圾了，这或许就是阎埠贵所说的报应吧！就贾张氏的所作所为，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想想如今，许大茂和棒梗进去了，小当、槐花算是分了家，秦淮茹、贾张氏滚出四合院，易中海也受到了教训，再也不敢在李明浩面前摆谱了。 至于阎埠贵和刘海中两个，现在还在他手下打工呢，比起电视剧里的傻柱，李明浩现在要钱有钱，要孩子有孩子，媳妇儿温柔体贴，事业兴旺发呆，生活简直不要太滋润啊！ 正在这时，李明浩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久违的提示音，“回归条件已达成，是否选择立刻回归现实世界？” 呦，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现在终于吭声了啊！李明浩心中吐槽。 第101章 不会打铁的厨子不是好客栈老板 我在这个任务世界里待了多少年了？从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一不留神二十多年就这么过去了！ 自打一开始签到那几回之后，系统就再也没出现过，李明浩还以为这玩意儿消失了呢，没想到今天终于有出现了。 “系统，我回归现实世界后还能回来么？”李明浩赶紧问道，在这个世界待了二十多年，娶了媳妇儿有了娃，要是回归就再也见不到他们，还真割舍不下。 好在系统还是很人性化的，每次完成任务离开世界之后，都可以随时选择回归，这下李明浩就放心了。 虽然很想念现实世界的家人，但总得跟冉秋叶还有俩孩子告个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给他们打了个电话，让今天晚上必须回家。 然后拿出看家的本事，整治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和家人好好吃了一顿，吃饱喝足睡下，看了一眼熟睡的冉秋叶，李明浩选择了回归。 回到现实世界，任务世界的记忆沉淀在脑海深处，现实世界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缓过来后赶紧回家，在家里好好地陪了父母几天，给他们露了一手厨艺。 “明浩，你这厨艺有点厉害啊？啥时候学的？”父母对他的厨艺大感惊讶。 “短视频网站学的呗，这些天也就学会几道，今后我再慢慢学，你们就等着吃好吃的吧！”李明浩没敢把看家的办事全拿出来，怕解释不清楚。 当父母的都一样，孩子出门在外的时候想孩子，等孩子回来在家待的时间久了，又担心起他们的事业来。 所以，几天后，父母就催着李明浩忙活去了，“你出来这么多天，店怎么办？赶紧回去忙正事儿吧！闲了回家吃饭！想吃啥提前打电话。” “行，那我先走了，过几天再回来！”几天下来，思家的情绪有所缓解，李明浩也该去赚钱了。 在《情满四合院》世界里，李明浩已经是京城数得着的有钱人了，不过在现实世界中，他还只是个勉励维持的创业者而已。 他原本在大城市打工，几年下来倒是攒了点钱，可大城市的房价越来越高，眼瞅着在大城市买房已经成了奢望。 前年过年回家的时候，听说老家正在搞旅游开发，允许本地居民修建客栈接待游客，李明浩一听便动了心。 他所在的城市距离省城不远，旅游资源比较丰富，游客挺多的，要是客栈搞得好，肯定比上班强多了，而且还能多陪陪家人。 碰巧他以前也挺喜欢旅游的，国内所有省份都转遍了，住过的客栈数不胜数，对这一行不算陌生，于是就辞了工作回家开干。 在老家村里拿了一块儿地，联系相熟的设计师给出方案，找了个当包工头的亲戚施工，大半年时间就把客栈做起来了。 只是他运气不好，客栈刚盖好就遇到了旅游业寒潮，游客数量比预期大大降低，就算他到处打广告，顾客也是寥寥无几。 要不他怎么能丢下客栈不管，一回家就是好几天时间呢？这几天压根就没收到订单，与其在客栈发呆，还不如回家。 以前李明浩找不到啥好办法，现在从任务世界签到了那么多奖励，总算是可以看到希望了。 开上自己拉货兼去火车站接客人的五菱宏光，半个小时就到了县城边上的客栈，这地方背靠青山、面朝大湖，绝对是休闲放松的好地方。 当初项目刚立项的时候，好多人都抢着想投资，要不是李明浩父母的户口还没从村里迁出去，他可捡不到这个便宜，要不是这几年情况特殊，李明浩估计早就赚翻了。 只可惜受大环境影响，现如今这片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啥人，偶尔瞅见有人晃悠，那也是周围客栈、酒吧、商店的老板。 好在客栈房子的产权是李明浩自己的，不用给房东交房租，可以慢慢熬，这倒是比旁边那几家客栈的老板好不少，这几位实在是扛不住房租的开销，陆陆续续退租跑路了。 李明浩这间客栈临湖而建，有十来间客房，进门是大堂和小酒吧，开后门打扫了下卫生，然后就窝在大堂的沙发上开始琢磨。 这几天李明浩也没闲着，已经整理出几条思路来，他最倾向的是做短视频赚钱，以他的厨艺，拍美食视频应该不成问题。 以前为了宣传客栈，他在各个短视频网站上都注册了账号，一年多时间下来也算是积攒了一些粉丝，起步比纯素人要容易一些。 可是美食主播这条路竞争也很激烈啊，但凡能冒头的，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比如绵阳大姨行云流水一般的文案，比如挠哥的无情铁手，再比如雪茸堂烤全牛的霸气……这些都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和他们相比，我的优势在哪儿呢？要说厨艺的话，那确实厉害，可网上厉害的厨师多了，却不是每一位都能爆火的。 对了，我还有那么多签到的技能呢，八级钳工、七级锻工这些似乎也能拿来拍短视频吧？ 技能多虽然好，可要是没个主题把这些技能都串起来，今天拍个美食视频，明天再拍点钳工技能，后天又改成锻工短片，好像有些散乱啊。 嗯，还是得想个理由才行！李明浩一边刷短视频网站，一边琢磨，突然一拍大腿，有了！ 当厨师不得有厨具吗？我完全可以用从易中海身上签到的八级钳工技能，和刘海中身上签到的七级锻工技能，来亲手为自己打造一套厨具！ 甚至还可以搞个噱头，把《中华小当家》里面传说中的厨具都打造出来，然后用这些厨具做饭。 这样的话，别的短视频网站能不能火不知道，小破站的粉丝应该会吃这一套吧？小破站美食主播按照《中华小当家》的菜谱做饭见过，打造传说中厨具的似乎还没有吧？ 想到就干，李明浩点击app进入小破站个人页面，开始修改签名——不会打铁的厨子不是好客栈老板。 第102章 打铁打出花儿了 《中华小当家》里面那些传说中的厨具，都有着神奇的功能，比如魔圣铜器将鲍鱼、干贝等干货放入，马上就能发好；转龙壶只要将食材放入，立即就会变熟，这些就没办法实现了。 好在粉丝也不会那么苛求，只要造型像应该就可以了。 李明浩想了想，决定先打造永灵刀，这把刀专门用于处理海鲜，可使丧失鲜味的食材恢复鲜味，当其由厨具选定的继承人持有时刀身会出现“霸龙纹”。 恢复鲜味的功能肯定不会有了，霸龙纹倒是可以利用钳工的切削、锻工的锤锻等技能实现。 拿出纸笔，把需要购买的工具、材料罗列清单，然后开上车去买，这些工具、材料都比较简单，小县城就能买齐，省了网购等快递的时间。 李明浩的客栈有个院子，如今没啥顾客也不用担心打铁会吵到别人，所以就在院子里找个角落，搭建起一个简单的小车间。 起步阶段先就这么将就着，等有了一定名声和收入之后，再学刑部尚书手工耿搞个大点的工作室吧！ 收拾妥当，开始生炉子烧火，把准备好的铁坯放进炉子里加热，然后放在铁砧上开始锻打。 打造菜刀要用的技术是热模锻，一般流程为锻坯下料，锻坯加热，模锻成形，切边，矫正；中间检验，检验锻件的尺寸和表面缺陷；锻件热处理，用以消除锻造应力，改善金属切削性能；清理，主要是去除表面氧化皮等等。 具体过程和锻刀大赛那些匠人差不多，李明浩一边锻打一边拍摄视频，晚上休息之前，再把今天的视频拷到电脑上分析，看看角度、滤镜什么的有问题没有，等第二天的时候再改进。 永灵刀外形和普通菜刀基本没什么区别，就是刀柄特殊一点儿，造型为龙形，和刀面的霸龙纹相互辉映。 这也是李明浩选择先打造永灵刀的原因，毕竟这玩意儿不像小破站其它手工打造的二次元道具那样光好看就行了，他还准备用这把刀做菜呢，要是造型太夸张那可不一定好使。 李明浩这是第一次使用签到的技能，刚上手还有点没啥信心，但等锻锤拿到手里，这玩意儿就好像已经用过几十年一般顺手，无论力道、频率还是角度都完美无缺。 刀坯就好像泥一样在他的锤击下不停地发生变化，由厚边薄，渐渐呈现出菜刀应有的模样。 刀坯打造完成，然后直接用锤子在刀面上打造霸龙纹，先用锻打技术打出毛坯，再用钳工的锉削等技术处理细节。 打造刀坯的过程已经够流畅的了，李明浩以为高级技工的最高水平也不过如此，但是等他拿起锉刀开始加工花纹的时候才发现，刘海中是七级工，易中海却是八级工确实有道理。 锉刀对花纹细部的调整比方才锻打更加流畅，如果说刚才用锻锤是如臂使指，那么现在锉刀就好像原本就长在他手上一样。 这技术好啊，以后房门钥匙如果丢了，都不用找人开锁，直接买点口香糖嚼了塞进钥匙孔，然后取出来，拿着锉刀就能锉出一模一样的钥匙来！ 花了一天多时间，完成了永灵刀的打造，和网上搜到的高清大图一对比，除了不会发光之外简直一模一样。 道具完成，上传视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撰写文案，剪切素材，寻找配乐，配字幕等等，又是一天多功夫，这个视频才算是大功告成。 最后再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李明浩进入小破站后台，将视频传了上去，同时选择标签：美食、中华小当家、手工、手办、锻刀……把能加的标签全填满才算结束。 干等着太焦人，干脆回家去一趟吧，李明浩关了客栈，开车返回县城，路上顺便买了点菜，回家又给父母露了一手。 吃完饭收拾完毕，陪他俩出去溜了会儿弯儿，回到家里一起看了会电视，快十点的时候，父母就回屋睡觉去了。 李明浩终于按捺不住，拿出手机，带着忐忑的心情点开小破站，这都六个小时过去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点击，多少三连？可别全是下次一定啊！ 也别抱太大希望，我此前只不过是个小透明而已，没啥人气，就算视频质量过硬也需要 窝草，消息提醒99+！一进主页，就给李明浩来了个大大的惊喜，赶紧切到视频页面，看向数据。 播放392万，点赞21万，投币810，收藏2457，转发145，这是几十万粉丝的主播才有的数据啊！ 而且这才是上传的第一天，照这么发展下去，上热门都有希望！ 连忙点开视频，瞅瞅沙雕网友们都是如何评价的！ “我是不是点错了？不是美食视频么？怎么出来个铁匠铺？” “我去，模仿《中华小当家》做菜我见得多了，打造永灵刀这还是头一回见，看阿婆主这架势挺像样的啊？” “为啥打造永灵刀而不是迦楼罗刀？听说迦楼罗刀最擅长切鸡儿！” “这位朋友到底遭遇了什么？难道是捡到了《辟邪剑谱》？” “你这刀能切西瓜么？” “找茬是吧？” 欢乐的弹幕几乎遮住了视频，李明浩不得不调整弹幕透明度，这才能顺畅地看下去。 一条条弹幕闪过，视频里刀坯逐渐成型，马上就要到锻打花纹的部分了。 “前方高能！” “核能预警！” “窝草，我看到了什么！” 无数红字飞快地闪过，这预示着整个视频将进入高潮部分，果然随着李明浩一锤锤落下，霸龙纹逐渐浮现出来。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我刚把视频给我姥爷看了，我姥爷当年是厂里的六级锻工，他说阿婆主水平比他高！” “不会吧？看阿婆主的面相，也就二十来岁，怎么可能比六级锻工还厉害？” “真-打铁打出花儿来了！热门预定！” “又发现一个神级阿婆主！” “几千粉丝整出了百万大阿婆主的活儿！” “我还是没忍住三连了。” 看到这些，李明浩知道自己要火了。 第103章 火了 李明浩之前已经和小破站签约，根据当下的行情，小破站的阿婆主收入大概有这么几个来源。 首先是激励计划，视频播放越多，分成也就越多；每一万播放带来的收入差不多是二十元人民币，但是具体的播放量收入根据你的视频综合数据来换，视频互动数据越好，阿婆主的收入越高。 同是一万播放量的视频，互动数据好的阿婆主能有四五十块钱，互动数据差的只有十几块。 所谓互动数据就是点赞投币收藏，李明浩按照惯例在片子结尾求了一波三连，从数据上来看，效果还可以；好多沙雕网友嘴上说着下次一定，实际上还是点了。 其次还有充电计划，也就是打赏，阿婆主能拿七成，可惜他这种小阿婆主，打赏的粉丝并不多。 李明浩现在还没开直播，所以就没有直播收入，现如今他的粉丝数还无法支撑直播，等条件到了再说吧。 广告合作俗称恰饭，和直播一样，李明浩现在粉丝数不够，商家自然不会给他提供恰饭的机会。 不过恰饭也得慎重，要是接了不合适的广告，会对阿婆主的声誉产生很不利的影响。 李明浩算了下他的收入，充电可以忽略不计，那么他现在能拿到手的就是播放量收入。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视频播放量已经达到四十万，按照一万播放量二十块计算，他这六小时已经赚了八百块。 这仅仅是开始而已，按照当下的热度，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播放量就能破百万，收入也会提高到两千块甚至更多。 要是视频上了热门，播放量还会更高，收入也会水涨船高；要是互动数据继续提升的话，他的收入就更高了。 制作这个视频花了三天时间，再放宽裕点，按照一星期两个视频的频率制作发布，那么一个月就是八个视频。 只要今后的视频都能保持这一水准，一个月光靠播放量就能获得两三万的收入，这在小县城绝对是高收入，自己花销养活父母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而且这只是按照当下的情况判断，实际上的收入还会更高，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粉丝量也会不断增加，今后的视频播放量肯定还会提升。 另外，小破站也会利用各种方式帮潜力阿婆主提高曝光率，上首页啊，上热搜啊等等，高水准的阿婆主，哪个平台都想要。 也不能大意，我的钳工、锻工还有厨艺水准没问题，可要想长久吸引粉丝关注，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比如学习视频剪切加工技术，比如提升文案撰写能力，再比如配乐方面也要加强……不管哪一行，想赚钱都没那么简单。 躺在床上，找了些视频制作方面的资料开始研究，这玩意儿可比看网络小说枯燥多了，没多久便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小破站查看数据，果然和他预期的差不多，视频播放量已经破了百万。 看样子大家都喜欢晚上刷短视频网站，李明浩终于不用担心收入的问题了，就算客栈没客人，他也可以活得很滋润。 同时还有官方的一些站短，给他上了推荐，同时勉励他继续努力，这意味着小破站官方已经开始关注他了，要是后期表现好的话，还会给他更多支持。 这时候肯定要趁热打铁，嗯就是字面意思，李明浩洗漱一番起来，瞅瞅已经十点多了，于是给父母做了顿饭，吃过午饭就回到客栈开始打铁。 这次要打造的自然是诸多粉丝期待的迦楼罗刀了，按照动画设定，这把刀与永灵刀是一对，当被继承人持有时，刀身出现瑞凤纹。 专门用于处理飞禽走兽，能在切割之间将食材完全净化，所以用来切鸡儿倒是挺合适的。 “大家好，我是所有厨师里面最会打铁的，所有铁匠里面厨艺最高的，欢迎观看我的视频，如同你们所料，这次我要打造的是迦楼罗刀！” 开场白之后，李明浩将铁坯塞进炉子里，开始了新一轮的打造，锻打刀坯，敲打瑞凤纹，再用锉刀等工具加工……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打造迦楼罗刀花费的时间就比永灵刀少多了。 迦楼罗刀打造完毕，然后开始搜集其它素材，重点是《中华小当家》动画里迦楼罗刀的特写。 忙到晚上十二点，上床睡觉，早上醒来继续制作视频，到晚上七点终于忙完了，认真检查几遍，确认无误后开始上传。 叮咚，许多关注了李明浩的粉丝都收到了提醒，不少人都在地铁上、办公室里、餐厅里打开视频看了起来。 “噗！”一开始，粉丝们都被李明浩的开场白给逗乐了，怪不得你的签名是不会打铁的厨子不是好客栈老板，原来在这儿等着啊。 开场白之后，大黑摩季的《空》随之响起，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出现了《中华小当家》里迦楼罗刀的特写，李明浩用旁白介绍着这把刀的独特之处。 “咦，阿婆主竟然真的打造了迦楼罗刀，上次说要切鸡儿的兄弟呢？” “阿婆主上次更新还在上次，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啊！” “那下次会打造什么？不如打造魔圣铜器吧，魔圣铜器可以用来发海鲜干货，刚好拿来泡那位兄弟切下来的海参。” “窝草，泡了这玩意儿，那魔圣铜器岂不是废了？还是泡发鲍鱼吧！” “我想问下，你这个鲍鱼它正经么？” 伴随着一条条沙雕弹幕，视频播放量飞快地增长着，等睡一觉醒来的时候，视频播放量再次突破百万。 直到这时候，李明浩才放心下来，一次百万播放还可以说是巧合，短时间内第二次达到，那就是硬实力了！ 看样子，当阿婆主赚钱这条路还是能走下去的，自己也用不着去大城市吃苦受累了。 继续在小县城里优哉游哉，偶尔去其他世界玩玩，这样的生活也挺滋润。 那么，下个视频做什么呢？要不秀下刀工吧！ 第104章 新世界 永灵刀专门用于处理海鲜水产，迦楼罗刀专门用于处理飞禽走兽，那么就按照动画片的设定展示刀工吧！ 接下来可以拍两期视频，第一期用永灵刀来处理鱼，第二期用迦楼罗刀处理鸡鸭或者其他动物，然后做菜，给大家展示下自己的厨艺。 既然打造出了传说中的厨具，那么刀工肯定不能简单了，在烹饪界有一句话：“无刀不成席”。 细致的刀工，能让食材呈现出独特极致的美感，使美味与形色达到完美统一。 蓑衣黄瓜、文思豆腐等菜品虽然非常适合展示刀工，但和永灵刀的用途不相符，虽然李明浩打造的永灵刀不具备让海鲜水产恢复鲜味的能力，可既然要拍视频，能贴近设定的话还是尽量贴近的好。 当年互联网刚刚诞生的时候，许多科学家都在兴奋地预测着互联网能给人类带来什么，那时候估计没人能想到，竟然有那么多人在网上看人杀鱼！ 小破站上好几个印度人杀鱼的视频播放量都突破了百万，小乐思鱼光靠杀鱼就攒了近三十万粉丝。 每次他发布视频的时候，众多网友都开始吐槽，“你竟然不愿意叫我一声老表！三连没有了！” 于是李明浩选择用永灵刀处理鱼来展示自己的刀工，而在以鱼为原材料的菜肴里面，也有几道对刀工的要求很高，分别是脱骨鱼、顺德鱼生、拆烩鱼头和松鼠鳜鱼。 当然还有更厉害的，最高明的厨师能把鱼肉都片走，鱼还能在水里游，李明浩也能达到这一境界。 不过想到王刚做了道娃娃鱼就引起那么大的麻烦，小破站那么多美食阿婆主，你看有几个敢做狗肉美食的？ 这道菜也是一样的道理，李明浩觉得还是不拍这个的好，免得被人骂。 松鼠鳜鱼是淮扬菜厨师刀工的入门级考验，要先凭借精湛的刀工将鱼贴骨切开，再片鱼，直剞、斜刀，刀切至鱼皮又变菱形刀纹，深及皮肉的45处，刀刀精准。 最终将整条鱼身改刀成108颗蒜瓣籽，形如菊花盛开，微微上翘的鱼头和鱼尾，前后呼应；经过油炸肉粒翻开如毛，头昂口张，鱼尾微翘，形如松鼠极具美感。 这道菜小破站美食主播做得挺多的，至于能不能切成108颗蒜瓣籽那就不好说了。 拆烩鱼头关键在于拆骨，既要做到一根细骨都不留，又要保持整个鱼头的形态不变，对刀工的要求要比松鼠鳜鱼高一点。 脱骨鱼要先从鱼头一端划开一刀，用尖刀将鱼肉与脊骨分开，然后在鱼身另一边的鱼尾划一刀，将鱼肉和脊骨分开，再将鱼骨与内脏一起从刀口大的一端抽出来。 这道菜从动刀到上桌，必须是一条整鱼，鱼皮不能破，鱼肉不能散，鱼表面看不到一个刀口。 其实脱骨鱼挺适合用来秀刀工的，可惜和三套鸭有点类似，李明浩下一个视频打算用迦楼罗刀来做三套鸭，所以只好放弃脱骨鱼。 他选择的菜品是顺德鱼生，顺德是美食之都，当地的厨师非常擅长做鱼，顺德鱼生就是其中的代表作。 李明浩买了条鲩鱼，这种鱼肉质剔透，最适合做顺德鱼生。 这道菜的刀工讲究快准狠，先把鱼拍晕，快速斜刀刮鳞，瞬即刀光一闪，直刀剁尾，回手从鱼扣位下刀平切到喉骨为止，手势迅疾若闪电。 处理好之后开始切片，回手一挥平刀起皮，薄如纸透紧贴刃上；然后只听到几声轻微的嚓嚓声，直刀起出紧贴于白肉之上的薄薄红肉，挑出细细骨丝，最后才是森然一片刀光闪过，片片雪花似的透光鱼片被直刀片出。 切好之后，拿出提前写好的古诗词，将鱼片放在纸上，透过其薄如纸的鱼片，可以清晰地看见下方的文字——“鱼脍通明晶玉似”。 李明浩已经想好了，制作视频的时候，一定要在这儿播放太田美知彦的经典配乐《万里长城》，同时加特效，给鱼生打上光，不会发光还叫什么美食？ 视频一放出，等待已久粉丝又激动了，“这一期竟然是做菜？啥时候打造魔圣铜器啊？” “竟然敢做顺德鱼生，阿婆主对自己的刀工很有信心么！” “我去，这刀工不是一般的流弊！” “我就说了么，好的美食真的会发光，你们为什么不信？” “看到这道菜，我感动的眼泪从嘴角了流出来。” “洋葱，我加了洋葱！” “阿婆主说自己是厨师里面最会打铁的，铁匠里面最会做菜的，这还真没吹牛啊！” “阿婆主这么年轻，刀工到底是怎么练的啊？比我厉害多了！”甚至有其它美食主播过来凑热闹。 “咦，这不是王师傅么？哇，专业认证啊！” “阿婆主好像是开客栈的吧？等啥时候能出去玩了，我去你那儿住几天，你给做菜不？”有人甚至想来看看。 “探店齁逼多，真假厨子说，枞果客栈，俩人，二百五！这价格真心实惠！” 还没等第四个视频制作完毕，李明浩的收入就直接破万，而且粉丝数量也超过了草原二蛋这种资深美食阿婆主，下一步可以试着追赶百万粉丝的挠哥了。 小破站也升级了他的合同，安排了专人和他对接，对接的时候对方打趣道，我这儿十万粉丝的证书刚寄出去，就得给你准备下一张证书了。 休息一天，然后继续用迦楼罗刀做三套鸭，将野鸭去骨填入家鸭内，菜鸽去骨再填入野鸭内。 把三种食材放在一起，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须做到去其骨而留其形；因此这道三套鸭，需要剔、敲、削等多种功夫都用到极致，刀尖稍微偏一点，皮就破了，整道菜就宣告失败。 当年绵羊大姨做八宝鸭就做坏了好几只鸭子，要是让她山寨这道菜，估计能养活一家鸡鸭店。 而到了李明浩这儿，很遗憾，少了几分翻车的乐趣，一次就搞定了。 忙活结束，视频上传完毕，李明浩脑海里响起了新的提示音，一个新的世界即将对他开放。 第105章 白鹿原 等李明浩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土炕上，穿衣服的时候伸手一摸，脑袋后面还留着根辫子。 出了房门，发现这是一座有着三进房屋的四合院，他的房子在厦屋，马号外面，一个面相憨厚的男人正在喂马。 “嘉轩，起来咧？”那个喂马的男人向他打招呼。 “鹿三哥，你起得早啊！”李明浩下意识回应。 脑海中新的记忆不断变得清晰起来，李明浩也弄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了，他现在待的地方叫白鹿村，位于陕西关中平原滋水县白鹿原上，往西北边走四十里地，就到西安城的中心钟楼了。 白鹿村有两大家族，白家和鹿家，白家人沿袭着村里族长的职位，而李明浩现在就是白鹿村族长白秉德的儿子白嘉轩。 这回成了《白鹿原》的世界啊，《白鹿原》是陕西作家陈忠实创作的长篇小说，后多次被改编成影视作品。 小说以白嘉轩为叙事核心，白鹿两家矛盾纠葛组织情节，白嘉轩一生娶过七个妻子，最后一个妻子吴仙草陪他终生，并育有三儿一女——白孝文、白孝武、白孝义和白灵。 鹿三是白家的长工，黑娃是他的长子；鹿家以鹿子霖为代表，他有两个儿子鹿兆鹏和鹿兆海。 白家后代中规中矩，黑娃却从小就显现出不安分；长大后，白孝文继任族长，黑娃在外做长工，认识了东家的小老婆田小娥，他将她带回村后，受到村人的排斥。 黑娃离开村子后投奔革命军，又成为土匪；在此期间鹿子霖、白孝文等都吸上了鸦片，将家败光，去异乡谋生。 鹿三以儿媳田小娥为耻，最终杀了她，因终日被田小娥死时的情形折磨而死去；白孝文则在外重新振作，终有一番作为，一个家庭两代子孙，为争夺白鹿原的统治代代争斗不已。 早上起来有些尿急，李明浩赶紧去厕所解决，从裤裆里掏出那话儿的时候他还特意多看了两眼。 传说白嘉轩的那话儿能缠腰上，顶头长着一个有毒汁的倒钩，把女人的心肺肝花全都捣得稀烂，铁打的女人也招不住捣腾，所以前六个老婆都没留住。 好在这些终究只是闲人乱说的段子而已，据李明浩观察，这东西也就比平常人的稍微大点，其它没啥异样。 根据记忆，白嘉轩今年十四岁，一边帮家里干农活，一边在自己的姐夫朱先生那儿读书认字。 白秉德老汉不求他能考上秀才、举人，他觉得老白家祖坟没冒青烟，自家娃自然也没当大官的命，认识几个字，会算账，将来能当好族长就行了。 还好，还好，穿越过来的比较早，还没到白嘉轩结婚的时候，李明浩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害死那么多姑娘。 上完厕所，洗漱完毕，李明浩就去正房给白秉德还有白赵氏请安问候，然后独自前往朱先生所在的白鹿书院上学。 白鹿书院坐落在县城西北方位的白鹿原原坡上，亦名四吕庵，历史可以追溯到北宋年间。。 当地传说，宋朝时，一位河南地方小吏调任关中，骑着骡子翻过秦岭到滋水县换乘轿子，一路流连滋水河川飘飘扬扬的柳絮和原坡上绿莹莹的麦苗，忽然看见一只雪白的小鹿凌空一跃又隐入绿色之中再不复现。 小吏即唤轿夫停步，下轿注目许多时再也看不见白鹿的影子，急问轿夫对面的原叫什么原，轿夫说，“白鹿原。” 小吏“哦”了一声就上轿走了，半月没过，小吏亲自来此买下了那块地皮，盖房修院，把家眷迁来定居，又为自己划定了墓穴的方位。 小吏的独生儿子仍为小吏，小吏的四个孙子却先后成了四位进士，其中吕大防官至宰相，主持元祐政坛八年，吕大忠、吕大钧、吕大临为当时的大儒，先后从学于张载、二程，与关学、洛学都有密切的关系。 李明浩倒是记不清楚他们到底干了啥，只记得吕大临似乎被韩大锤给收拾过。 出了村，整个白鹿原便呈现在眼前，这是一种关中地区独有的地貌，厚实的黄土经过近代地质垂直断裂运动与河流切割后形成阶梯状或台状黄土高原。 河流侵蚀的沟壑将高原切割开来，这给村民们的出行造成了极大地不便，有时候直线距离明明没多远，可要走过去却得绕过沟壑，往往几公里的路得走上大半天才能到。 白鹿村到白鹿书院的路稍微好一些，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书院，见到了书院的老师朱先生。 最早，吕家的一位后代在此讲学，挂起了“白鹿书院”的牌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书院慢慢到了外人手里，如今是白嘉轩的姐夫朱先生在此讲学。 朱先生自幼聪灵过人，十六岁应县考得中秀才，二十二岁赴省试又以精妙的文辞中了头名文举人。 次年正当赴京会考之际，朱先生的父亲病逝，自此以后便没有再去京城考进士，而是一直待在白鹿书院教书。 进到书院，给朱先生行礼问好，虽然他是白嘉轩的姐夫，可在书院不讲这些，只有师生之分。 朱先生一身布衣，青衫青裤青袍黑鞋布袜，皆出自白嘉轩姐姐的双手，棉花自种自纺自织自裁自缝，从头到脚不见一根洋线一缕丝绸；看起来不像举人老爷，倒像个农夫。 找到自己的书桌坐下，翻开《论语》跟着其它学生一起诵读，这年头书院教的也就是这点东西了。 早上一起床，就被推着走，到现在才得空思索今后的路线，李明浩一边口不应心的诵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一边考虑未来。 如今是光绪十八年，在这一年，迅哥儿刚刚进入三味书屋读书，孙逸仙从香江西医书院毕业，利物浦足球队成立。 来到这样的时代，未来的道路似乎只有一条，李明浩脑海中浮现出教员的身影。 而就在此时，外面咔嚓一声雷响，震得屋顶落下一层灰来。 第106章 嘉轩开窍了 第107章嘉轩开窍了 要是觉得距离他们出现在历史舞台上的时间太过漫长，还可以先跟同盟会接触，然后慢慢寻找时机。 虽然白鹿原地处内陆，而同盟会多在沿海活动，却不代表没有接触的机会，李明浩记得同盟会元老于右任就是陕西人，而且和朱先生一样都是关学移脉，打着朱先生的名号，结实他应该不难。 有了这层关系，等满清倒台之后就可以做些事情了，一边暗中发育，一边留意时局动向，然后暗地里给他们提供帮助。 要是觉得这两条路太危险、太辛苦，也可以选择别的道路，或是搞实业赚钱，给他们提供金钱和物质上的帮助。 或是像周赫煊一样进行文艺创作，靠笔杆子名利双收，顺便再打下一个大大的后宫，这样似乎也挺好的。 想着想着就走神了，不知不觉便停下了诵读，朱先生对书院里每个学生的动向都了如指掌，很快觉察到了异样。 于是便走到李明浩的面前出言提醒，“嘉轩，读书要专心，就算不求将来能考秀才、举人，能弄懂圣人的道理，你就能把白鹿村的事情管好！” 白家掌握着白鹿村的族长大权，用白秉德的话来说就是白家财旺人不旺，到了白嘉轩这一代，活下来的只有两女一男，白嘉轩未来族长的位置无可动摇。 所以尽管朱先生知道白嘉轩在读书上没啥天分，还是希望他多懂些大道理，将来才能胜任族长的职位。 听到这话，旁边的鹿子霖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这句话让他很不高兴，可出于对朱先生的畏惧，也没敢大声。 白鹿村有两个殷食人家，一个是白秉德、白嘉轩家，另一个则是鹿泰恒、鹿子霖家。 白家靠种地和收购转卖中草药赚钱，发家的时间较早，先人置办下了白鹿村最多的土地，还有三进的院子，其余骡马牲畜、粮食积蓄也样样不缺。 鹿家先人早年间吃了无数苦，学会了一手好厨艺，借此在外面赚了大钱，回村里盖房置地，在财力上已经可以威胁到白家了。 可惜他们光有钱，在村里的地位还远远比不上白家，所以取代白家成为白鹿村的族长就成了鹿家几代人的执念，鹿子霖也打小就想着这事儿，故而听到朱先生这么说，心里有些不高兴。 今后几十年，白鹿村将迎来三千年未有之变革，想要应对这些变革，光靠孔夫子的那点东西可不够！ 李明浩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表现地非常顺从，“谢谢先生教导，我记住了！” “嗯，记住就好！”朱先生点点头，回到自己的书桌边坐下，继续带着大家诵读经文。 而就在此时，李明浩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叮，签到朱先生成功，获得朱先生的学识！” 随即李明浩觉得自己脑海里多了许多东西，再诵读经文，感受已经截然不同，有了新的感悟。 朱先生可是二十二岁就考中了举人，而且还是解元，就算陕西文风比不上江南，也足以证明他的学识不一般。 不过我就算懂得这些好像也没啥用吧？用不了多久满清就要取消科举了，将来是德先生和赛先生的天下，儒学注定要被历史所淘汰，李明浩对这个签到奖励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这个奖励还是很有用的！ 李明浩知道，再过十来年科举都要取消了，要是想混得好，学新学比考秀才好多了，而且李明浩有穿越者的优势，在新学方面足以当绝大多数人的老师。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有机会走出白鹿原，才能接触到新学和修习新学、渴望改变华夏的那帮人。 白鹿村是个极其传统保守的村子，白秉德也是个非常传统的家族管理者。 按照白秉德的想法，给孩子早些娶个媳妇儿，多生几个娃继承老白家的香火，勤勤恳恳种地，老老实实做人，这就足够了。 要是没有正当的理由，白秉德肯定不会让他出去，他要是敢提，搞不好白秉德会直接把他捆起来，然后给他说个媳妇儿，等有了娃再放他出来。 李明浩根据得自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确信白秉德一定会这么干。 任何有可能违背这一原则的行为都会招致他的激烈反对，族权和父权的双重压力可不是那么容易抵消的。 李明浩想要实现之前所想的任何方案，都必须先迈过这两座大山才行，那么怎么样才能突破呢？ 必须要给自己套上一层光环，抵消族权和父权带来的阻碍，如此才能获得一定的行动自主权。 纵观整部小说，在白鹿村深受尊敬的有三个人，白嘉轩、冷先生和朱先生，白嘉轩受尊敬是因为他是族长，而且出事公道。 冷先生是大夫，父子两代活人无数，整个白鹿原只要有人生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而且他从不因为病人的家境区别对待，受尊敬理所当然。 然而他们都比不上朱先生，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朱先生是举人，有学问，只要朱先生一句话，就没几个不听的，那怕是让他们舍弃发大财的机会也毫无怨言。 所以如果自己有机会考中秀才，甚至是举人，白秉德也会尊重自己的想法，这一点，看过《范进中举》的都能理解。 那么，就先慢慢做出改变吧，李明浩冷静下来，此时诵读经文已经结束，学生们开始练字。 李明浩拿出粗糙的草纸认真地书写，朱先生过来看了微微点头，“嗯，你的字有长进！” 从阎埠贵那儿签到的基础书法在朱先生这儿算不得啥，不过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 朱先生来了兴致，问了李明浩几个问题，李明浩对答如流，既然决定要考秀才，那就得体现出这个潜力来。 听到这些回答，朱先生的眼睛越来越亮，以前的白嘉轩只能说识字，可说不出这么多道理来。 “嘉轩，你这是开窍了啊！待会儿放学莫急着回去，我让你姐给你做饭吃！”朱先生打算再和他多聊聊。 第107章 干活 白鹿书院没几个学生是冲着考学去的，大多都是跟白嘉轩、鹿子霖一样，能认识几个字，看得懂官府告示，不会被人骗就行了。 而且这些村里娃娃，打小就得帮着家里干活，所以通常一天只上半天课，早上读书，下午回去干活，到这时候就该放学了。 “好！”李明浩应了下来，然后在朱先生的注视下走到鹿子霖面前，“子霖，劳烦你帮个忙，回去的时候给我爹说下我在朱先生这儿吃饭，晚点再回去！” “你放心，莫问题！”鹿子霖答应得挺爽快，鹿家虽然一直觊觎白家的族长职位，但表面上，两家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等学生走后，朱先生带着李明浩往后院走，边走边问，“你刚为啥让鹿子霖帮你给家里带话？” 李明浩知道，朱先生这也是在考他，“先生，家里肯定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我要是不请人帮忙带话，他们肯定着急！您之前上课时候给我们讲过，为人子女不应该让长辈担忧！” “好好好！”朱先生心中大慰，“看来你读书不是光认识了几个字，会背几篇文章，而是真读进去了。” 李明浩目不斜视，更不左顾右盼，而是端直穿过院庭，一直走到后院朱先生和白嘉轩姐姐的起居室来。 姐姐正在厨房准备午饭，听到朱先生的招呼，便去鸡笼摸了两个鸡蛋，“那我多擀点面，再下俩荷包蛋！” 趁着饭还没做好的功夫，朱先生细细考究起李明浩的学问来，方才只是简单问了几句，这回问的就深入多了。 李明浩一一作答，他刻意控制了回答的水平，他现在虽然已经全部掌握了朱先生的学识，可这些学识没有几十年苦功可掌握不了，如实作答就太夸张了。 所以李明浩就按照他这个年纪的优秀水平来作答，有些太深入的问题就直接摇头说还不太懂。 这些已经足以让朱先生感到惊喜了，等姐姐端着面条进来的时候连声夸赞，“嘉轩现在真是开窍了，再好好下下功夫，就能考秀才了。” 姐姐有些好奇，她虽然一直待在后院，可自家弟弟到底是什么水平，还是很清楚的，那能当得起如此称赞？ 朱先生听了摇头道，“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这往年间也不是没有早年求学不成，突然间就开窍的！”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洵，七岁开始读书，咋学都学不进去，后来就不学了；一直到二十七岁才开窍，后来和他的儿子苏辙、苏轼同时考中进士！” 朱先生博览群书，一下就找到了类似的案例，并深深地为自家亲人的变化感到高兴。 吃过饭，李明浩告辞回家，姐姐收拾完碗筷问道，“嘉轩真能考中秀才？我们老白家也要出文人了？” “以前根本没指望，现在多少有点指望，不过还不好说，再看一阵儿吧，要是嘉轩今后还能像今天一样，我就去找岳父大人，让嘉轩来书院住下，专心读书！”好不容易才遇到个读书种子，朱先生格外珍惜，打算给李明浩开小灶。 当然，前提在于李明浩确实是可塑之才，如果只是偶有惊人之语，那就算不甘心也只能放弃。 走在路上，回想着和朱先生的交谈，李明浩也能猜到朱先生的心思，别看秀才听着似乎不起眼，可在白鹿原这种小地方，走遍各村都不一定能找出几个秀才来！ 整部小说里面，拿到秀才身份的，除了朱先生，似乎就只有鹿家的老秀才鹿泰和，书院的张老秀才，朱先生的同窗、东边徐家村的徐秀才，田小娥的爹田秀才，黑娃的老丈人高老秀才六人而已。 让鹿家发家的先人鹿马勺一直想让孩子好好读书，考个功名出来，中秀才放草炮，中举人就放铳子演大戏。 临死的时候还念念不忘，“我一辈子都是伺候人，顶没出息。争一口气，让人伺候你才算荣耀祖宗。中一个秀才到我坟头放一串草炮，中了举人放雷子炮，中了进士放三声铳子。” 可惜鹿家后人不争气，了不得能放串草炮，一回雷子炮也没放过，就更不用说放铳子了。 所以自己还得继续努力，争取早点赢得朱先生的信任，如此才能去县城考学；要不然凭着白秉德的性格，肯定不同意他去。 白家没有鹿家的野心，他们祖祖辈辈都觉得自家没有大富大贵的命，安安生生在村里过好日子就行了。 小说里，白嘉轩对自己的孩子白孝文、白孝武、白灵都是如此安排的，不管他们在学堂学得再好，到年纪了就给我回家，要不是白灵以死相逼，那有去西安城读书的机会。 想要说服白秉德，靠自己肯定不够，白秉德为人古板保守，家里啥事情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不会跟儿子商量，唯有朱先生这样的文化人能劝得动他。 回到家里，白赵氏正在院里忙活，把刚收回来的玉米棒子叶子撕开，一根一根缠在一起，准备将来挂在屋檐下，这也是农村保存玉米的常用方法。 “回来了？吃的啥饭？”问了几句，得知孩子已经吃饱，白赵氏就继续忙活了，“你爹和鹿三去地里收玉米去了，村后有枣子树的那块地，你也过去帮忙吧！” “诶，我这就去！要给他们带罐水不？” “不用，你带上自己的就行，他们都带上了！” 到了地里，白秉德正精力充沛意志集中于手中的农活，逼得比他年轻的长工鹿三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也不敢有片刻的怠慢。 白秉德从来不骂长工，更不必说动手动脚打了，说定了的身价工钱也是绝不少付一升一文。 他和长工在同一个铜盆里洗脸坐一张桌子用餐他用过的长工都给他出尽了力气，而且成了交谊甚笃的朋友，满原都传诵着白鹿村白秉德的佳话好名。 有这样的家长，李明浩也不敢偷懒，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那怕就冲能少累点儿，也得赶紧搞定朱先生！ 第108章 命里没有八斗米 白家在白鹿村是全村羡慕的对象，不过顶多也就算个殷食人家，说富农肯定不止，说大地主肯定过了，了不得是个小地主。 全家只有鹿三一个长工，平日里干活儿，全家都得上，这是李明浩躲不开的责任，所以就算辛苦也得继续干，不然没饭吃。 李明浩提着篮子，掰下一个玉米棒子就放进篮子里，走完一个来回到地头的时候，把篮子里的玉米倒回背篓。 玉米叶子很锋利，不一会儿就在胳膊上、手背上划出了很多道细细的口子，汗水浸在伤口里，就像刀割一样疼。 白秉德和鹿三丝毫不受干扰，多年的劳作让他们的皮肤变得粗糙，玉米叶早就割不动了，李明浩年纪还小，皮肤还很娇嫩，难免要受些罪。 “嘉轩，你先去歇一会儿吧！”鹿三看到了他手背的伤口。 “莫管他，白鹿村那家娃娃不是这么长大的？多收几回就好了！”白秉德对自己狠，对儿子也狠。 在他朴素的观念中，孩子决不能娇惯，小时候吃得苦越多，孩子将来就越能成才，他小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也希望孩子能像自己一样。 “鹿三哥，我没事！”李明浩道了声谢，继续干活，如今虽然辛苦，但也不是不能坚持。 而且他也不可能停下，那有老子在干活儿，儿子却歇着的道理？且不说白秉德会不会收拾他，要是朱先生知道了，也会认为他没有把孝字放在心上。 白秉德是保守的农民，朱先生也是老派的读书人，重视品性超过文采，要是觉得李明浩道德修养有问题，就不会帮他去说读书的事儿。 看到李明浩继续干活儿，白秉德没说啥，表情也没啥变化，不过李明浩偶尔从他眼里还是能看到一丝欣慰，自己方才的表现已经获得了他的认可。 “好了，歇下喝口水。”看见背篓装满，白秉德终于招呼休息了，李明浩迫不及待地回到地头，抱起水罐，吹开水面上的树叶喝了起来。 水罐上放树叶，一来是为了避免不干净的东西掉进罐子里，二来则是为了避免人在劳累过后，喝凉水喝得太急激炸肺。 村里人或许不懂得里面的科学道理，但传承下来的经验却让他们避开了许多危险，这也是他们尊敬先人，将先人的话视为圭皋的原因之一。 这种习惯让祖先用生命摸索出来的经验没有遗失，却也给村民们戴上了一套厚重的枷锁。 在白鹿村，想做出任何改变都会招致无数反对，所以李明浩再次坚定了早点拿到功名的想法。 要是没有这层光环，他想做点什么，就会有人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才多大年纪懂个啥？ 拿到功名就不一样了，村里人将读书人视为天上的星宿下凡，举人老爷说个什么，大家都得信。 你不信？你还能比举人老爷懂得多？ 当然，拿到功名之后并不意味着说什么都管用，但肯定比啥也没有好得多！ 休息了一会儿，白秉德背着背篓把玉米送回去，李明浩和鹿三继续掰玉米，白秉德不在，鹿三明显活泛了不少，告诉李明浩掰玉米的各种小技巧，跟着学了一会儿，果然被割破手的次数少了些。 一直忙活到彻底天黑，三人方才回去，吃饭的时候，李明浩的手都在打哆嗦，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白赵氏给烧好了水，三人轮流泡脚，劳累了一天，晚上泡个脚能缓解疲劳，这同样是古老的智慧。 不过就算是这点小技巧，白鹿村也有很多人办不到，因为柴火是要成本的，许多农民都没这个资本。 喝热水，热水洗脸洗脚是解放后才普及开来的，抗美援朝期间，由于美军发动了惨无人道的细菌战，为了防止疫情，新中国采取了修建新厕所、疏通下水道、消灭四害等一系列手段，喝热水就是其中一项重要措施。 从此，全中国的老百姓才开始习惯喝热水，直到随着经济水平的发展，瓶装水、纯净水才渐渐取代这一行为。 接下来一个多月时间，李明浩就和今天一样，早上去白鹿书院跟朱先生上课学习，下午回来帮家里干农活。 十四岁的年纪，在村里已经算是半个大人了，他还能空出半天时间读书都算是好的，更多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都要全天帮家里干活。 他在书院里的座位也在不断调整，一开始坐鹿子霖旁边，然后搬到了前面，最后跟着书院为数不多几位有机会参加科举的优等生坐在了一块儿。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朱先生确信，这孩子在读书上确实是开窍了，照这么下去，跟他一样十六岁就考中秀才也不是没希望。 这样的话，让他继续半天上课、半天干活儿就有些太浪费了，必须去跟老丈人说一声，让他专心在白鹿书院上课。 反正老丈人家底子厚实，就算少了半个劳力，也能干完家里的活儿，大不了临时雇几个短工帮忙。 这天放学，朱先生给李明浩说了声，告诉他两天后要去他家里，这也是礼节，免得去的太仓促给主家带来不便。 两天后，李明浩和朱先生一起返回家中，白秉德也没出去忙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家里等着，这是对女婿和读书人的双重尊重。 到了家里，朱先生送上礼物，和白秉德寒暄起来，李明浩在堂屋陪客，白赵氏去厨房给他们准备饭食。 朱先生是读书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没有说话，等吃完才说明来意，“嘉轩最近开窍了，读书一天比一天好，照这么下去，考秀才也有几分把握，所以我想让他把家里的活先放下，跟我去书院好好读书。” 白秉德老汉把嘬着的嘴唇对准水烟壶的烟筒，噗地一声吹出烟灰，又捻着黄亮绵软的烟丝儿装入烟筒，又嘬起嘴唇噗地一声吹着了火纸，鼻孔里喷出两股浓烟。 不容置疑的说道，“命里没有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我老白家坟头没冒青烟，没当官的命！” 第109章 说服 老白家几代都是单传，白秉德只有这一个男娃养活，自家唯一的后代到底是什么材料，他觉得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日后白嘉轩也继承了他的想法，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读太多书。。 白嘉轩自打六岁起就开始跟着朱先生读书识字，一直没听人说起过他在书院有什么惊人之举，回来考他，也没见比其他人强多少。 所以在白秉德心中已经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象，认为白嘉轩也和他自己、他爷一样，都是一辈子土里刨食的命。 现如今朱先生突然说他能考秀才，白秉德老汉如何能信？要不是朱先生举人的身份，搞不好白秉德都要骂人了。 朱先生熟悉老丈人的性格，早就猜到白秉德会这么说，也不强行解释，直接拿出来李明浩这段时间在书院的习作，“您看，这是嘉轩最近写的字，是不是比以前强多了？” 白秉德放下水烟壶，双手接过字纸，这是对文化的尊敬，他一看就挪不开眼睛了，“这真是嘉轩写的？跟以前的比，简直不像是一个人写的！” 白秉德仅仅粗浅认识几个字而已，分辨不出书法的好坏，只是觉得朱先生拿出来的字比白嘉轩以前写的好看多了。 “嘉轩，去拿纸笔，给你爹写几个字！”朱先生还是没有分辨。 “好！”李明浩应了一声，从书包里拿出纸笔，就在堂屋里铺开纸张，磨墨润笔，凝神静气沉思片刻，写下了“耕读传家”四个字。 在他写字的过程中，白秉德老汉眼睛眨也不眨，伸长脖子盯着他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虽然嘴上说着老白家没有当官的命，可在白秉德心里，何尝不希望自家孩子变得有出息呢？ “字是写得有点样子了。”写完之后，白秉德又恢复了以往的古井不波，“不过考秀才不光看写字吧？” “嘉轩，给你爹背下早上学的！”这一反应同样在朱先生的预料之中。 “夫童蒙之学，始于衣服冠履，次及言语步趋，次及洒扫涓洁，次及读书写文字，及有杂细事宜，皆所当知。 今逐目条列，名曰《童蒙须知》。若其修身、治心、事亲、接物、与夫穷理尽性之要，自有圣贤典训，昭然可考。当次第晓达，兹不复详著云……” 李明浩不假思索地背诵起来，这是朱熹的《童蒙须知》，分衣服冠履、言语不趋、洒扫涓洁、读书楔子、杂细事宜等目。对儿童生活起居、学习、道德行为礼节等均作详细规定。 朱先生在白鹿书院里，也按照《童蒙须知》来教导这些学子们，要求他们不光要背会，还得按照朱子的训示去做。 背诵完毕，李明浩又开始解释，“儿童启蒙之学，从穿衣戴帽开始，然后是言行举止，然后是扫洒清洁，然后是读书写字，以及各种杂事，都是应当懂得的。 今天逐条列出，名字叫《童蒙须知》。如果是修身、治心、事亲、接物，以及穷究万物的理与性的关键，自有圣贤的训诫，明明白白的可以参考，应当循序渐进地通晓……” “……凡是外出，等到归来，一定要向长辈说明事由并行礼。即使是暂时外出回来，也一样。凡是在长辈面前吃饭，一定要轻嚼慢咽，不可听到咀嚼啜饮之声。凡是饮食之物，不要计较多少和好坏。凡是侍立长辈身旁，一定要端身拱手，长辈有所问，一定要诚实对答，不能有虚妄之语……” 全文背诵解说完毕，白秉德已经惊讶地合不拢嘴了，他虽然不能完全领会文章的意思，但光看能流畅地背诵解说这么长的文章，就觉得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嘉轩这些天把《四书》都背完了，《集注》学得也很快，照这么下去，考上秀才真不是不可能！”朱先生觉得李明浩考上秀才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不过他为人谨慎，从来不把话说满。 “这是咋回事？嘉轩以前脑瓜子没这么灵光啊？”白秉德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这个孩子了。 “嘉轩开窍了，这种事情虽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朱先生给白秉德讲起了历史上诸多文人顿悟的故事作为佐证。 白秉德不知道谁是苏洵，但既然能被自家的文曲星女婿如此推崇，这些一定是天上的星宿下凡，神情中满是尊敬。 这一幕落在李明浩眼里，再次坚定了给自己套上功名光环的想法，等自己也考上举人的时候，白秉德估计也不敢强迫自己窝在白鹿村了吧？ 朱先生讲完故事，又旧话重提，“……嘉轩最近是一天一个样，我看到眼里也喜欢，他现在正是读书的时候，要是半天上学，半天回家忙就太可惜了！还是让他到我哪儿住着吧，白天跟着其它学生上课，晚上了我再继续教他！” 白秉德又拿起水烟壶抽了起来，这是他认真思考事情的习惯，朱先生也不催促，慢慢品着白家的粗茶。 一杯茶喝完，白秉德开口了，“行，听你的！你是读书人，能看中嘉轩是他的福气，我自然不能拦着！” “明天一早，我就送他去书院，今后多麻烦你了！家里的事情不用操心，嘉轩这年纪原本也干不了多少活，让他帮忙，就是为了让他学种地的本事！平时有我跟鹿三，忙的时候找几个人帮忙也够了！” 朱先生满意地走了，白秉德开始细细叮嘱李明浩，一定要认真学，听朱先生的话，白赵氏抹着眼泪，她即为孩子有出息感到高兴，又有些舍不得孩子离开。 早上醒来，鹿三已经套好了车，车上装着粮食、干肉，以前交给书院的是以前的，现在自家孩子要全天在书院读书，肯定得多加些。 到了书院，卸下东西，“朱先生，嘉轩以后就交给你了！” “放心，说不定过两年，咱们白鹿村就能多个秀才！”朱先生回应道。 从这天开始，李明浩就算是脱产读书了。 第110章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 重新回到书院之后，李明浩再次体验了一番当年读高三时候的感觉，每天天刚亮就起来读书，早上诵读经典，中午练习书法，晚上复习一天所得，预习明天要上的功课，到深夜方才休息。 这种生活无疑是枯燥的，但一想到这是自己从白鹿原跳出去的唯一道路，李明浩还是坚持了下去。 学了一段时间之后，朱先生对他的进步倍感欣慰，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找到一名能继承自己衣钵的弟子更开心的事情了。 在确定李明浩已经背完四书和朱熹的注解之后，朱先生开始教导他写八股，作诗词，对对子。 可能后人觉得秀才只是科举考试的第一道关卡，考起来应该不难，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要想获得秀才资格，就必须通过县试、府试和院试三次考试，而要想获得考试资格，还需要具备一定条件。 首先应试者必须身家清白，父祖三代都不能有污点，童生本人也无刑犯过错，其祖上三代亦不能是贱民贱役。 如果正奉居丧期间，亦不能参加科举，朱先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去京城考进士。 至于服丧期满之后他为啥还是没去，那就是个人的选择了；结合书里朱先生谢绝陕西巡抚方升的举荐来看，他应该是无心官场。 其次只能在本籍报考，白家户籍在滋水县白鹿村，就只能在滋水县报考，好在滋水县的考试难度没江南那么大，这对李明浩来说是个好消息。 最后还得有有本州县的廪生保结，以担保该童生符合报考资格的各项规定；凭着朱先生在滋水县的影响力，这一条也不是问题。 获得考试资格后，就可以参加县试了，就可以参加县试了；县试由知县主持，考点位于县学或县衙大堂。 考试分五场，每场都是天未亮点名，日出开始答题，日落必须交卷，试题为四书文、试帖诗、经论、律赋等等，并默写《圣谕广训》百余字。 所谓《圣谕广训》雍正二年出版的官修典籍，清训谕世人守法和应有的德行、道理；源于康麻子的《圣谕十六条》，老四继位后加以推衍解释，其后定为考试内容，到现在还在考。 县试被录取的读书人，便可参加府试，即由知府主持的考试，府试的流程和考题，与县试如出一辙。 清代陕西分为七府五州，滋水县属西安府管辖，这对李明浩可不是个好消息，因为西安府集中了全省人才精华，想要在这里脱颖而出肯定比其它地方难度大。 府试上榜之人，顺理成章地进入院试，院试每三年举行两次，由皇帝钦命的学政主持，考两场，试题是作八股文、试帖诗，并默写《圣谕广训》百余字。 所有考试的核心都是八股文，要是八股写得不好，考官看一眼就丢了，想考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尽管李明浩很讨厌这种文学形式，但为了将来打算，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学下去，好在他此前签到了朱先生的学识，学起来倒也不算困难，很快就能上手破题了，这又让朱先生大为称赞。 秋去冬至，不知不觉整个白鹿原已经被白雪所覆盖，李明浩在白鹿书院也呆了大半年时间。 眼瞅着就快过年了，他不由得开始盼望起放假来，平日里在书院读书，一旬只有一天休息的时间，唯有过年才能多歇几天，而且说不定还可以借着置办年货的机会去西安城逛逛，这能不期待么？ 年节将近，大家都开始走亲戚，朱先生也未能免俗，这天便在家里接待了回娘家的亲姐姐。 当天晚上，李明浩像往常一样跟朱先生一起诵读到深夜，期间朱先生出去活动筋骨，仰面一瞅满天星河，不由脱口而出，“今年成豆。” 说罢又回窑里苦读去了，李明浩赶紧把这事儿记在心上，这段剧情他还是记得的。 朱先生的姐姐听见了这句话，第二天回到自家屋就讲给丈夫，夫妇当年收罢麦子，把所有的土地全部种上了五色杂豆。 伏天里旷日持久的干旱旱死了包谷稻黍和谷子，耐旱的豆类却抗住了干旱而获得丰收。 李明浩觉得，朱先生或许是已经达到了《中庸》中所说的“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 《中庸第二十四章》：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 翻译过来就是：至诚之人，因为深刻理解了天地间事物的运行规律，因此能见微知著，在事情发生之前就能预料到。 国家兴旺有兴旺的征兆，国家败亡有败亡的原因。至诚之人，仔细地观察事物变化（蓍龟）与人的行为（四体），就能了解到接下来的演变方向与必然结果，不论是好是坏。所以，至诚的人，仿佛有鬼神的力量。 朱先生的儒学修养深厚，或许能后稍微触及这一境界，要是我能把他的学识全部消化，是不是也可以像他一眼，能偶尔预测到未来呢？ 一想到这些，李明浩读书就更用心了，拿到秀才、举人的身份或许只对在这个世界有好处，而一旦拥有“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能力，那就算是去了其他世界，也是大有用处的！ 又过了几天，书院终于放假了，临走前朱先生特意叮嘱，“嘉轩，就算过年也不要放松学习，等开年回来，我还要考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李明浩点头应下，朱先生虽然没说，但是他知道，要是考不好，肯定是要挨戒尺的。 回到家里，把明年种豆的事情一说，白秉德老汉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既然朱先生说了，那咱们就种！” 白秉德想的周全，反正家里的存粮够吃好几年的，那怕明年全种成豆子也不怕没吃的；要是朱先生说得准，那就赚大了。 说完李明浩就要离开，白秉德把他喊住，“嘉轩，给你说个事！” 第111章 西安见闻 这是要说啥事？难道打算给我说媳妇儿？李明浩不由得有些慌，白嘉轩那几个媳妇儿咋死的他还没弄清，可不想闹出人命来。 好在白秉德没提这事儿，“明个起早点，跟我进城去！快过年了，得置办点东西，给先生买啥你先想好，读书人的事情我不懂。” “知道了！”李明浩松了一口气，回到厦屋躺下的时候他琢磨着，可能是因为自己有考秀才的可能，所以白秉德才没有像原著里那么着急吧！ 毕竟，眼下结婚的话，就只能在附近村子里找和白家差不多的殷实人家，而一旦有了秀才的功名，就能找更好的。 要是侥幸中了举人，别说滋水县城的大户，搞不好西安城里的好人家都会主动上门说亲，结婚太早这不是耽误孩子事么。 当年朱先生能娶白嘉轩的姐姐，还是因为提前说好的缘故，要不然这种好事儿那能轮上白家？ 第二天，鹿三早早地套好了车，吃过早饭，带上干粮三人便一起上车前往西安城。 以往白家置办年货倒也不用跑这么远，只是今年白秉德觉得，既然自家孩子又考中秀才的希望，那就得好好感谢一番老师，所以专门跑一趟西安好了。 先一路向北到后世纺织城附近，再转向西从长乐门进城，出发的时候是早上，等进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李明浩打量着百多年前的西安城，汉唐时候的盛况早已消逝，如今的西安城满是破败的景象。 大雁塔门口杂草丛生，门楼歪歪扭扭，似乎很久都没有打理过了，看到此情此景，李明浩觉得，眼前的景象还真可以说是烂怂大雁塔。 如今的西安城依旧保留着满清军队当年入关时的格局，城东北部分全是满城的范围。 城区西南部是官署集中分布区，陕甘总督部院设在今天的南院门，陕西巡抚部院还有其他官署设在北院门。 西安府署设在钟鼓楼之间的社会路东侧，府门面向西大街陕西布政使司署、督粮道署、抚中军参将署在西安府署北，陕西按察使署、厘税总局在西安府署西。长安县署在北广济街以西。 清末官署密集区也形成繁华的商业区，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在南院门一带兴办了众多的会馆，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在此买卖交易。 东西羊市、骡马市、鸡市拐、东西木头市、竹笆市等流传至今的地名就源于此时的商业市场。 白鹿原由于靠近西安，来城里闯荡的人不少，鹿家的祖先就是在这里拿到了“天下第一勺”的名号。 如今也有不少后辈在西安城里当厨工、做相工学徒、打零工、抹袼褙、拉洋车，还有少数几个有出息的，做生意开了铺子。 白秉德找了熟人，很快就办好年货，接着在他们的介绍下来到南门内东侧，也就是后世书院门附近。 这里是如今西安乃至整个西北地区最好的书院——关中书院所在地，巅峰时期曾经有五千余人在此求学。 现如今虽然这里也像西安城一样没落，但依旧有大量师生学子在此教书求学，所以附近多有商家开办店铺售卖文房四宝、书籍画作，既然要给朱先生选礼物，那肯定得来这里。 先前买年货的时候，那怕再气派的店铺，白秉德和老板谈价都丝毫不落下风，而到了这里，他却连店铺都不敢进去，让李明浩进去自己挑选。 千百年的传统，似乎也让书店变得神圣起来，就连白秉德这样在白鹿村说一不二的人都充满敬畏。 这倒是让李明浩方便了许多，进入书店之后，先帮朱先生选了一套理学方面的经典，然后根据其他老师的喜好各自选了礼物。 最后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也给自己买了几，受如今大环境的影响，那怕是西安这样的内陆城市，也有不少西学方面的书籍。 当然，这也多亏了西安是西北首府的缘故，要是换成其它小城市，估计就没这么多了。 见李明浩出手大方，店主便上了心，一直留意着他的举动，瞅着他在看这些书，马上过去介绍，“这些书虽然科举不考，小友也不妨多读读，等将来蟾宫折桂之后或许大有用处。” “哦？怎么说？”李明浩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友一看就是天资聪慧之人，高中当不在话下！”店主先送上一定高帽子，“高中之后想要官运亨通，须得记住八个字‘帝师王佐，鬼使神差’。” “所谓帝师自不用说，常熟翁中堂便是因为先后两任帝师才有了如今的声望；而王佐便是指的是辅佐王爷的军机章京和总理衙门章京。” 李明浩微微点头，店主说得应该是清末清流的代表人物翁同龢，翁同龢是咸丰六年状元，先后担任清同治、光绪两代帝师，历任户部、工部尚书、军机大臣兼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等职，如今是朝堂上的大红人。 军机章京和总理衙门章京这两种文职章京虽然品级不高，但作为处理文书、档案等具体事务的官员，其实权相当大，很容易获得升迁的机会。 戊戌变法期间，光绪帝就曾任命康有为为总理衙门章京，谭嗣同、杨锐、刘光第、林旭四人赏四品卿衔在军机处章京上行走，参预新政事宜。 “鬼使指的是出使外洋的人员；而所谓神差，指的是神机营的差使，这四样便是如今京城升迁最快的路子。”店主接着介绍。 最后给李明浩分析，“帝师可遇不可求，军纪章京朝廷上没个大靠山也当不上，神机营多是满人、走得是武官的撸子，所以留给咱们的就只有和洋人打交道的路子了。” 他拿起几递给李明浩，“这几本便是朝廷大员出使西洋回国后所写之笔记，小友不妨多看看，将来说不定就派上用场了。” 李明浩接过最上面那翻了翻，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摇头，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第112章 秀才到手 这是满人志刚的《初使泰西记》，1868—1870年期间，满清朝廷聘请美国人蒲安臣为领队，由记名道台志刚和礼部侍郎孙家礼带着六名翻译组成使团出使欧美各国，此书即为此次出使见闻纪录。 只是从志刚这上，似乎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瞧瞧他都写了什么吧。 在法国巴黎，志刚听说男女群聚海滨浴场洗海澡的盛况，男性只穿条泳裤，女性加穿一条背心，于是“遥闻此事而艳之，惜忙，未得一往观焉”。 又多次赞叹了巴黎的舞蹈，总结道：西洋舞蹈好是很好，但不符合中国国情，因为“中国之循理胜于情，泰西之适情重于理”，所以这些舞蹈只能在西方跳，不可引入国内。 李明浩匆匆翻了一遍，只见上面大多都是类似的猎奇游记，完全不像是一位政治人物的考察报告。 仅仅少数几段略有价值，比如向美国总统递交国书后写道，“西国不讳名。故美国总统领专逊之名，国人皆通呼之。……因思讳名之典，始于中古；特为子孙自敬其先人，非欲其祖父之名没而无称也。故《记》有诗书不讳、临文不讳及二名不偏讳、嫌名不讳之说。西国不讳，亦犹行古之道欤！” 这段倒是能看出志刚对清廷避讳的批评，得亏他是满人，要是汉人的话，光靠这段文字就够砍头的。 到西班牙访问时，得知女主衣萨伯（应该是伊莎贝拉）已经逊位，志刚又有一段议论，“泰西立君，不拘于男女。然为君而不能尽君道者，国人不服，则政令有所不行，不得安其位矣。故西国君主，治法不必尽同，而不敢肆志于拂民之意，则有同揆焉！” 这是对民意与君权的思索，同样略有进步意味，看来这位志刚大人除了好色之外，还是有点思考能力的。 普法战争后的同治八年十二月初四日，志刚在柏林郊外游观，遇到一位布（普）国妇女，她问志刚，“中国亦爱其君上否？” 志刚回答，“我国之君主，无不爱之者也。” 并“闻此言而心动”，深有感慨地写道，“此言虽小，关系甚大……因布人妇有爱其君主之言，而其君已能取威定霸于欧洲……是国家安危之机，未有不系民情之爱恶者也……西国之炮大船坚，不如此言之可以深长思也！” 此外还有时任山西襄陵县知县的斌椿，率同文馆学生四人、两名英国人及一名法国人出使欧洲，彼等在欧洲逗留百日，参观了法国、英国、荷兰、丹麦、瑞典、芬兰、俄国、普鲁士、比利时等十数国家后写就的《乘槎笔记》。 其中对此时曼彻斯特的描述颇为细致，“……此地人民五十万。街市繁盛，为英国第二埠头。中华及印度、美国棉花皆集于此。所织之布，发于各路售卖……往织布大行（指工厂）遍览。楼五重，上下数百间。 工匠计三千人，女多于男。棉花包至此开始。由弹而纺，而织，而染，皆用火轮法……棉花分三路，原来泥沙搀杂，弹过六七遍，则白如雪，柔于绵矣。又以轮纺，由精卷而为细丝。 凡七八过，皆用小轮数百纺之。顷刻成轴，细于发矣。染处则在下层，各色俱备。入浸少时，即鲜明成色。织机万张，刻不停梭。每机二三张以一人司之。计自木棉出包时，至纺织染成，不逾晷刻，亦神速哉？……云云。” “既如此，都装起来吧！”这些书用来研究此时满清大员对西洋诸国的看法倒是颇有价值，于是李明浩都买了下来。 出去后，给白秉德说了价格，先前买年货的时候，白秉德锱铢必争，到了这会儿却异常大方，问都没问就掏银子付账。 回到白鹿村，便开始走亲访友拜年，李明浩将那些书送给朱先生及其他几位老师，给他们拜年，至于那几本游记，则留下自己看。 其实他有点好奇，不知道朱先生看了这些笔记会有什么想法，只是眼下正是考秀才的关键时候，贸然拿去，朱先生恐怕会责怪他不够用心，所以还是等考上秀才之后再问他吧。 到了年跟前，白鹿村也越发热闹起来，有钱的大操大办，把院子收拾一新，杀猪宰羊准备过大年；没钱的也要买些对联，割两斤肉，准备给孩子过过嘴瘾。 往年间，白家的对联都是请朱先生给写的，到了今年，白秉德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李明浩，白秉德虽然不像鹿泰恒那么爱显摆，不过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存着几分骄傲的。 鹿泰恒过来拜访的时候也夸了几句，李明浩明显能听出几分酸意来，如今白家不仅继续占着族长的职位，现如今连功名上都要胜过他们，这让鹿泰恒情何以堪？ 冷先生过来拜年来了，见到冷先生后，李明浩又有新的收获，他签到了冷先生的医术。 获得医术后，李明浩马上给白秉德视诊了一番，想看看他身体到底有啥毛病，可惜一无所获，只能等将来再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医生吧。 过了年之后，李明浩学习愈加用心，在八股文上的造诣也是一天比一天强，等县试快到的时候，朱先生便帮他报了名，又帮他处理好各种手续，让他安心应考就行了。 李明浩顺利通过县试，虽然没拿到案首的名次，却也是名列前茅；这其实也是李明浩刻意为之，对他来说，能通过县试就够了，完全没必要在意名次，要不然凭着朱先生的学识，第一名肯定没得跑。 府试也是一次性通过，同样不高不低的名次。 今年碰巧还是院试的年份，于是过了这两关之后又能马上参加最后一关的考试。 从考场出来，李明浩把文章默写给朱先生，朱先生看过点点头，示意基本上稳了。 果不其然，等院试结果公布后，很快就有人过来报喜，李明浩顺利成了秀才。 白秉德老汉高兴地合不拢嘴，连忙招呼人拿钱，“鹿三，看赏！” 第113章 陶钵 打发走报喜的人，白秉德又让鹿三去请屠夫，挑了家里最大的一头猪杀了，做下十二件子的丰盛席面，款待亲朋好友和几乎整个村庄里的乡党。 然后开祠堂，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白家列祖列宗，这一幕落到白鹿村人眼中，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亦有之。 而鹿泰恒则是满肚子的酸气，回到家里当着鹿家人的面嘀咕道，“当年泰和中秀才的时候都没这么大阵仗。” 这话连鹿泰和自己都没好意思接，他当年考上秀才都多大年纪了？白嘉轩现在又是多大？ 鹿泰和明白，他能考上秀才已经是极限，当年朱先生十六岁考中秀才，现如今白嘉轩还不到十六呢，朱先生几年后就中了举人，白嘉轩八成也能考中，秀才还不算什么，举人那可就不得了了。 鹿泰恒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发完牢骚就开始想解决办法了，他瞅了一眼鹿子霖长叹一声，哎，都是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怎么我家孩子就差这么远呢？ “子霖，你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学不出来，那就回来帮忙干活吧，早点娶个媳妇儿，给鹿家继承香火！” 哎，儿子是没指望了，那就赶紧生孙子，瞅瞅孙子里能不能冒出个读书种子来，要不然今后就要一直被白家压住了。 鹿子霖十分委屈，白嘉轩之前也不见得比我强啊？为啥最近变化那么大？他哪知道对面早就换人了。 考中之后，李明浩忙活了好些天，在家宴请亲朋好友，去县里答谢县令，和同科得中的其它秀才聚会、饮酒作诗……直到半个月后才清闲下来。 重新回到白鹿村，白秉德终于跟他提起了人生大事，“嘉轩，最近鹿家正在给子霖说媳妇儿呢，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把婚结了？” 李明浩当然不想这么快结婚，他也早就料到这回回来白秉德肯定会催他，于是拿出了准备好的理由，“先生说我这几年正是读书的好时候，让我不要耽误了，我也想好好学几年，等将来中了举人再说吧！” 一听到举人两个字，白秉德不说话了，他固然急着抱孙子，可要是为此耽误了儿子拿下举人功名，那就太不划算了。 “好，那就再等几年，等你下次考完试再说！”白秉德应了下来，他已经想好了，下次要是能中自然皆大欢喜，到时候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一起办，来个双喜临门。 要是运气不好没中……不可能不中，自家女婿能中，那嘉轩也一定能中，到时候再在村里热闹一番，然后借机把祠堂翻修下，他这辈子就值了。 在家里呆了两天，李明浩便重新回到白鹿书院，打算继续听从朱先生的教导，开始为乡试做准备。 可朱先生却另有安排，“嘉轩，你的八股现在已经入了门，我这边能教你的东西都教你了，你继续留在我这儿我学不到啥。” 然后他拿出一封书信，“你拿着这封信去关中书院，从今往后就在关中书院求学吧！那里面的老师学问比我好，你到了那边也要好好学。” 要论儒学方面的造诣，李明浩并不觉得关中书院能有几位老师比朱先生厉害，不过考举人的话，去关中书院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因为关中书院毕竟是全陕西乃至整个西北最好的书院，每次乡试都有不少学生中举，在应试技巧方面肯定比朱先生强。 李明浩谦让一番，见朱先生态度坚决，便答应下来，双手接过书信，朱先生点点头，给他说起了关中书院的情况。 书院有那几位有名的老师，每年束脩几何，在西安城求学每个月又要多少开销等等，以及叮嘱李明浩，千万不能被西安城的繁华所迷惑，万事以学业为上。 “学生记住了！”李明浩一一应下，经历了后世的繁华之后，如今的西安城在他眼里实在是谈不上有什么太大诱惑。 衣食住行这些自不用说，那怕是娱乐业，如今的西安也没了盛唐时“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景象，而且多是小脚姑娘，也没“胡姬压酒”，李明浩压根就提不起兴趣来，朱先生的顾虑是白担心了。 “晚上在我这儿吃饭，我给你践行，明天一早就回去跟你爹商量吧！”说完正事，朱先生带着李明浩回到后院，招呼李明浩的姐姐做饭。 吃完饭，俩人难得的闲聊起来，李明浩趁机说起了自己上次去西安城的见闻，还把那几拿了出来。 朱先生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怎么，你也信了店主的话？打算走一走终南捷径？” “并非如此，学生只是觉得，我中华自古强盛，为了近几十年却屡受西洋诸国欺辱，故而想一探究竟！” 朱先生这才点点头，“虽说你现在看这些书还有点早，不过既然买了那就继续看吧，只是仍需以学业为重，不可把过多心思放在这上面。” 说完朱先生便翻看起来，当看到志刚对海滩浴艳羡不已时，朱先生很是不满；当看到西班牙女主伊莎贝拉时，又沉思良久。 等他翻到曼彻斯特纺织业的篇章时，李明浩试探着说道，“洋人这纺布的本事，竟然如此厉害。” 朱先生摇摇头，“男耕女织本是天理，英吉利人用机器纺布，与妇女纺布相较胜之多矣；然谷贱伤农，恐怕英吉利乡间自此再不闻织布声，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怕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朱先生的目光倒也敏锐，英国纺织业的发展和小农经济的破产是紧密相连的，羊吃人的故事，读过书的人都听过。 可惜他的目光也只落到了那些破产农民的身上，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大工厂生产究竟给英国带来了什么，又会对中国带来怎样的冲击，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历史局限性吧！ 这让李明浩不由得想起了小说中，朱先生对自己的评价，“我自知不过是一只陶钵！” 这个评价倒也中肯。 第114章 大师级书法 陶钵是什么意思呢？原著小说中，随着满清的倒台，白鹿书院也渐渐走向没落，学子们纷纷离开白鹿书院，到城里甚至到外省投考各种名堂的新式学校，最后朱先生不得不关了白鹿书院。 新来的县长仰慕祝先生的名声，请他去县里出任县立单级师范校长，结果干了不到半年，朱先生就向彭县长提出辞呈。 彭县长大惑不解询问原因，朱先生自嘲地说，“原因在我不在他人。我自知不过是一只陶钵。” 彭县长一时解不开，朱先生解释说，“陶钵只能鉴古，于今人已毫无用处。” 朱先生道德水平几乎无可挑剔，在白鹿原、滋水县乃至整个陕西都有不小的声望，从他接受南方邀请前去讲学来看，他在全国都有一定影响力。 然而这种声望是旧时代带来的，要是早生百余年，他未必不能成为大儒，只是如今恰逢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旧时代的遗留终究会被淘汰。 遇到大事他责无旁贷，帮着县里禁烟，能顺应形势号召剪发放脚，小鬼子来了，也勇于抗争。 然而他终究不是杨度那样的人，到了晚年还能与时俱进，他的思想已经被儒学所禁锢，再也吸收不了新东西了。 “先生说的是，不过学生还有一点不解，西洋人的洋布远渡重洋运到西安，竟然比我们当地的土布还要便宜，要是咱们国家也有这样的技术，似乎可以让更多老百姓穿上暖和的衣裳，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自打清末开始，抵制洋货的风潮就从来没断过，然而能坚持下去的少之又少，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洋货比国货质优价廉，普通老百姓自然难以抵挡这种诱惑。 到了现代社会也是，当年抵制日货喊得多凶？可等到国产质量上去之后，反倒没什么人喊了。 “学生又看那亚美利加国，平均一名农夫每年竟然能生产两千多斤粮食，养活一家五口绰绰有余。” “我爹和鹿三哥是白鹿原有名的好手艺，一年忙到头，倒也能超过这个数，可要是算上我娘还有我，我家每口人每年可打不了两千斤粮食！这又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说机器大生产啥的，朱先生可能没有直观的感受，但要说起种粮食，朱先生还是清楚的。 “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银钱是催命鬼。”朱先生也只能用自己惯用的歌谣来回应。 乡间无论贫富的庄稼人都把这句俚语口歌当经念，当某一个财东被土匪抢劫了财宝又砍掉了脑袋的消息传开，所有听到这消息的男人和女人就会慨叹着吟诵出这句话来。 只是他们在兴味十足甚至幸灾乐祸一番之后，很快就置自己刚刚说过的血淋淋的事例于脑后，又拼命去劳作去挣钱去迎接催命的鬼去了，在可能多买一亩土地再添一座房屋的机运到来的时候绝不错失良机。 李明浩第一次对朱先生的话摇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要是老百姓连过好日子都不敢想，那只能说这世道出了问题！” “嘉轩！”朱先生站了起来，眼神里有欣慰也有惶恐，欣慰的是这番话没有违背关学“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信念，而惶恐的则是这番话在如今这年头说出去是有风险的。 “先生，我知道，这些话我也就在你面前说！等到了关中书院，我也会自己琢磨，有琢磨不明白的地方就回来问你！”李明浩知道他担心什么。 “你这才是真正读书人的样子！是真心想做学问的，不是把学问当做升官发财的敲门砖！我这儿随时欢迎你回来。”朱先生眼中的惶恐消失了，眼睛里只剩下欣慰。 从日后他支持剪发、放脚来看，朱先生是一个既保守又开明的读书人。 虽然他不一定赞同李明浩刚才的说法，但作为一个真正的读书人，他对自己的学生里出了一个勇于探索的人倍感欣慰。 翌日清晨，李明浩行礼告别，朱先生站在白鹿书院门口目送他远去，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方才转身回了书院。 回到家里，把朱先生的话转述给白秉德，白秉德没有丝毫犹豫，“去，明天我就送你去……在外面莫乱花钱，但是也莫委屈自己，该花的钱就花！” “你二姐夫在西安，你知道他住那儿，要是遇到啥急事，就去找你姐夫帮忙！”白嘉轩的二姐夫是个皮匠，住在骡马市附近，距离书院倒不是很远。 “记住了，要是放假我就回来，实在没时间也会给家里写信，你们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 当天晚上，白秉德让白赵氏翻出了自己最好的衣裳，又让鹿三把牛车擦了好几遍，既然要送孩子入学，那就得穿得体面点，免得孩子被人笑话。 第二天早上，鹿三赶着牛车，车上装着李明浩的被褥、衣物、给老师的礼物，不紧不慢地前往西安城。 今天路上挺顺，没遇到啥事儿，中午就到了关中书院门口，递上朱先生的名帖书信，门子看了不敢怠慢，马上进去通报。 约莫一刻钟后，他带着白秉德跟李明浩进去，到书房门口停下，“你们稍等下，这些天来书院求学的人不少，刘教习正在和新来的秀才说话，等他出来你们就能进去了。” 朱先生的信是给关中书院眼下的教习刘光贲写的，刘光贲字焕唐，号古愚，陕西咸阳天阁村人，和朱先生同为关学遗脉，是清末著名思想家、教育家，陕西维新派领袖，与康南海并称“南康北刘”。 只等了一小会儿，书房里走出一对父子，孩子的年纪看上去跟李明浩差不多，俩人对望一眼，都有几分惊讶，估计是都没想到能遇到像自己一样年轻的新秀才吧。 李明浩连忙行礼问候，与此同时，脑海里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叮，签到于伯循成功，获得技能，大师级书法。” 第115章 乱世出豪杰 “在下滋水白嘉轩，见过兄台。”李明浩愣了下方才出声问候。 “在下三原于伯循，敢问这位兄台也是来入学的？”对面的年轻人同样回礼，顺便报上自己的名字。 这回可是巧了，一进来就遇到大佬，于伯循字诱人，这名字听着好像挺陌生，但于右任就如雷贯耳了，再过些年他便会以“诱人”谐音“右任”为名。 在他的百度百科资料里，列着一大堆头衔：中国近现代高等教育奠基人之一、民国四大书法家之一，被誉为“当代草圣”、“近代书圣”、上海大学校长，复旦大学、私立南通大学校董、中国近代民族民主革命先驱、果党元老… 一想到这些，李明浩就越发热切起来，“原来是于兄，早就听朱先生说过三原出了位了不起的秀才，今后既然同在书院求学，一定要多加亲近。” “可是滋水朱先生？我也是久仰大名，日后若是有暇，还望嘉轩兄能带我去拜会！”于伯循听到朱先生的名号也是眼前一亮。 “一定一定！”李明浩还想多聊一会儿，可惜刘先生还在里面等着，只能先行告辞，“不好让师长多等，小弟就先进去了，稍后再和兄长聊。” “不急不急，我在此等候便是！”没想到于伯循也是一样的热情，干脆就在外面等着了。 进到书房内，只见一名四十多岁、面相清癯的中年人坐在那里，李明浩恭恭敬敬地行礼，报上自己的名字，双手把朱先生的信递过去。 刘古愚接过信看完点点头，“哎，我再三邀请朱贤弟前来关中书院讲学，可惜贤弟就是放不下白鹿书院。” 有了朱先生的面子，入学自然不成问题，刘古愚当即就把李明浩收下了，然后简单地问了他几个学业上的问题。 李明浩一边作答，一边想着朱先生对刘古愚的介绍，刘古愚幼年丧亲，家境贫寒，白天卖饼，夜间为人推磨，如此艰难依旧苦读不辍。 最终学有所成，除通晓经史之外，还通音韵，知天文、懂数理，是如今关中甚至西北负有盛名的大学者。 他二十二岁中秀才，三十二中举，去京城参加一次会试未中后便返回家乡，一边研究学问、一边教书育人、 刘古愚曾经教了个了不得的学生叫李岳瑞，此人于十来年前高中进士，并被选为庶吉士，如今已是总理衙门章京，颇受光绪重用。 朱先生不知道的是，这位李岳瑞和康梁联系密切，几年后，正是因为他的帮助，康梁的主张才能直达天听。 “朱贤弟后继有人啊！今天先到这里吧，你先下去安顿好，明日就开始上课！”后面还有人等着，刘古愚也不好多聊，问了几句就让李明浩出去了。 出来后，于伯循还在外面等着，一见他出来便热情地迎上来，“走，咱们先一起安顿，最好能住同一间宿舍。” 俩人跟着书院杂工前去办手续，路上白秉德也和于伯循的父亲聊了起来，于伯循的父亲于新三在四川岳池县经商，开了二十年当铺。 听到这儿李明浩有点明白于右任开办复旦大学的钱是哪儿来的了，当铺这可是暴利买卖，二十年攒下来，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办完手续，在宿舍安顿好，两家人去外面吃了顿饭，吃完白秉德和于新三把他俩送回书院便先行离开。 回到书院，李明浩和于伯循秉烛夜谈，言语之间能听出于伯循对如今时局颇为不满，不过由于年纪阅历的缘故，看问题相对较浅。 于伯循原本以为李明浩不像自己走过这么多地方，见识肯定比不上自己，然而聊起来才发现，这位舍友胸中自有丘壑，不能等闲视之。 李明浩趁机把那几本旅洋笔记借给他开眼界，于伯循也是刚来西安城，还没去外面的书店看过，于伯循果然如获至宝，连夜读了起来。 其后几天，李明浩一边适应关中书院的生活，一边留意书院里有那些自己依稀听过的历史名人。 经过几天的摸索，还真被他找出来几个，比如当下以算学闻名全校的蒲城人李仪祉，这位日后成了我国水利事业的先驱。 不光为新中国培养了大批水利人才，还倡导和修建了陕西的泾惠渠等水利工程，树立起现代灌溉工程样板，使陕西百万亩农田旱涝保收，治黄导淮、整治运河，贡献卓著，被誉为一代水圣。 还在书院外认识了日后著名报人张季鸾，这两位和于右任并称陕西三杰。 又通过李仪祉结识了他的同乡井勿幕，这位是日后同盟会陕西支部长，辛亥后带人在陕西起事。 可惜英年早逝，三十一岁便被人阴谋杀害，后来陕西军民为怀念井勿幕，便在街南端城墙上凿开一门，名勿幕门，就是今天的小南门。 李明浩在后世去西安玩的时候，这附近已经成了著名的酒吧街，他也没少在这儿泡妹子，只是那时候完全没想过，竟然会和勿幕门的主人认识。 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在白鹿原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结识啥历史名人，结果一到西安城，这才几天功夫，就认识了几位赫赫有名的人才。 李明浩觉得，以他们的性格、能力，在腐朽的满清恐怕很难冒出头来，然而有句话说得好，乱世出英雄，眼瞅着满清已经摇摇欲坠，这几位就好比锥处囊中，就等着合适的时机脱颖而出了。 这几位英雄所选的道路也有所不同，井勿幕一心革命、于伯循先闹革命后办教育、张季鸾专注报业、李仪祉投身水利，都各自做出了一番了不起的成就。 那么，我到底该做点什么呢？之前一直努力跳出白鹿原，现在终于得偿所愿，李明浩也该仔细考虑一番自己的计划了，先前大方向虽然定了，但好多细节都还没有补充，现在时候进行完善了。 当然，为了行事方便，举人的功名最好尽早拿到。 第116章 国术高手 秋去冬来，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年之末，关中书院的学子们也渐渐变得无心读书，开始筹划回家过年了。 这天读书归来，于伯循询问李明浩，“嘉轩，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你打算怎么过？” “书院放假到过年好有些时日，我想四处游历一番长长见识，久闻三原宏道书院大明，不知伯循可愿带我去看看？”李明浩答道。 明清之际，陕西有四大书院，西安关中书院、三原宏道书院、泾阳味经书院和崇实书院，于伯循在来关中书院之前，曾经在宏道书院和味经书院就读过。 宏道书院倡导新学，注重经世致用，造就了于右任、李仪祉、吴宓、张奚若、杨世昌、范紫东、张季鸾等一批海内外知名的民主革命先驱及专家学者。 日后陕西派遣官费留日学生30名，宏道书院即占半数，要论起日后的影响力，宏道书院倒是要比关中书院强得多。 “有何不可？等放假了，我们叫上仪祉、季鸾、勿幕，先去白鹿原给伯父拜年，再去三原一游！”于伯循当即答应。 到了书院放假的时候，一行人便先在西安城置办年货，然后一起前往西安东关长乐坊徐仁福开设的徐记稠酒店为同窗送行。 这酒店有由三千多年前商周时期的“醪糟”演变而来的黄桂稠酒，汁稠似乳，色白如玉，入口绵甜清香，酒味浓郁醇厚，饮后口齿流芳。 众人喝后赞不绝口，当即各自下单准备买些带回去给家人品尝，年纪最小的井勿幕喝后兴致大发，唱起了刘邦的《大风歌》，慷慨激昂，形于辞色。 宿醉之后，众人便租了车，前往白鹿原，准备先给白秉德拜年，休息一晚，然后前往三原宏道书院。 车子出了西安城，井勿幕便拿出铁瓦绑在腿上，跳下马车快步行走起来，李明浩好奇询问。 于伯循解释道，“勿幕豪侠尚武，于学业之余，拜三原名拳师鹞子高三的大弟子金仲为师，练习拳剑技击，此乃锻炼腿足之秘法也！” 李明浩顿时来了兴致，清末民初之时，中华大地涌现出了无数国术名家，霍元甲、黄飞鸿、叶问等人的名号随着影视作品在后世广为人知，受此影响，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曾想过看看有没有机会学上一手。 只是这些国术名家要么在京津一代，要么在上海、两广，距离关中路途遥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今天却得到了意外之喜。 于是李明浩连忙问道，“这鹞子高三何许人也？有何独到之处？” “这高三出身不俗，其兄为朝廷参将，自幼好武，先随兄练武，后随数名武林高手习陕拳，又不辞辛苦，拜出身少林的武林高手圆净长老少林五形、罗汉拳及轻功，成年后游历河南、河北、山东、山西、湖北等各省，遍访名师，最终武艺大成，声闻关内外！”于伯循也是三原人，听过无数关于鹞子高三的故事。 “如此武林异人理当登门拜访，等到了三原，伯循和勿幕一定要帮忙引荐！”照这么说，这位鹞子高三的实力应当不输于霍元甲、黄飞鸿，只是因为地处内陆，不像那些沿海高手一样便于参加各种历史事件，才在后世名声不显的吧？ 要是能从他身上签到一些奖励，那可就太好了，虽说日后是枪炮的时代，可若是有一身高深的武术本领，那也不愁没有用武之地。 “好说，好说！”于伯循也是任侠的性子，怎么不理解李明浩的用意？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等井勿幕重新上车休息的时候，李明浩继续询问关于鹞子高三的各种传说，一直到进了白鹿村方才停下。 到了白家，于伯循等人行礼问好，白秉德大为高兴，马上招呼鹿三去镇上请买酒买肉，又专门请来厨师操持，好生款待一番。 席间李明浩说起了要去三原游学的事儿，白秉德满口答应，只叮嘱他大年三十前回来就好。 吃过饭，众人又去白鹿书院拜会了朱先生，于伯循等人对朱先生的学识赞不绝口，朱先生考校了李明浩的学习进度，同样非常满意，他估摸着，照这样下去，或许下一次乡试，李明浩便能中举。 在白家休息一晚，第二天众人便前往三原，临走的时候白秉德还给准备了不少东西，昨天已经收了于伯循等人的礼，这回去三原人家家里拜访，肯定也不好意思空手不是。 到了三原，尽管李明浩恨不得马上见到鹞子高三，不过出于礼节，还是先在于伯循家里歇息一晚，然后去拜访了井勿幕等人的家长。 接着又到宏道书院和这里的老师学生交流了一番，李明浩能感觉到，这里的学风和关中书院确实大不相同。 关中书院依旧以科举为主，除了科举之外老师学生很少讨论其他学问；而在宏道书院，师生们对数学、格致等新学也颇有兴趣，其中不乏钻研颇深者。 交流的时候，李明浩和他们说起了志刚等人的游历笔记，当即就有人指出其中的疏漏。 对此，李明浩倍感欣慰，就算是在内陆这种相对封闭的环境中，也依旧有人在放眼看世界，孜孜不倦地汲取先进知识。 李明浩趁机购置了一批新学方面的书籍，这里的新学相关书籍可比关中书院外面的书店齐全多了。 他虽然在后世也读过大学，要说科学文化知识，肯定比这些人强得多，可总得为这些知识找个合适的来源不是？有了这些书，日后就能慢慢地把后世的知识展示给大家了。 在宏道书院交流了三天时间，这才跟着于伯循、井勿幕一起去拜访鹞子高三，这个顺序可不能颠倒，毕竟他们可是读书人。 有井勿幕帮忙引荐，众人很快便见到了这位名震西北的国术高手，此时鹞子高三已经八十多岁，却依旧精神矍铄。 进门口，李明浩脑海里便传来系统的提示音，“叮，签到鹞子高三成功，获得宗师级国术修为。” 第117章 举人 过完年，关中书院重新开学，李明浩每天一早都和井勿幕一起锻炼身体，他从鹞子高三那儿签到的国术功底也需要合适的理由才好显露出来，要不然你平时练也不练一下，就突然成了高手，大家肯定觉得奇怪。 刚开始几天，井勿幕还想指点指点他，可过了几天，井勿幕就发现李明浩的进步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又过了几个月，井勿幕已经没啥可教他的了。 “嘉轩哥，你真是天赋秉异啊，要是继续这么练下去，赶上我师傅都是迟早的事情！”井勿幕大为佩服。 何止，你那师傅也只学到鹞子高三六成本事，我可是全学会了，现在你让我俩较量，他都打不赢我。 “拳脚身手只是小道，项羽都不学十人敌，而要学万人敌！想要改变我中华备受洋人欺辱的现状，新学方是唯一的出路啊！”现在周围也没外人，李明浩不介意跟井勿幕说些真实想法。 “拳脚身手，想要大成，没个十年八年的苦工连想都别想！而这样的高手全国又有多少？在洋枪洋炮面前，再好的身手也没啥大用！” “嘉轩哥你也想学新学？”井勿慕虽在幼年，却非常关心国家民族的兴亡，众人私下里纵论天下大事时，他就对于清政府的腐败无能多所指斥，并积极探求救国之道。 “嗯，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得等到考中举人之后！现在这世道，你要是没个功名，想干点啥难啊！”李明浩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纵观近代民族工业的起源，其发起者几乎无一不有功名罩身，创办贻来牟机器磨坊的朱其昂是捐班道台，所以能开的下去；而继昌隆缫丝厂的陈启源没这层光环，便被以“有伤风化”为名收拾的很惨。 再看大名鼎鼎的状元实业家张謇，要不是有状元的光环保护，怎么可能搞出那么大的阵仗来？ 李明浩有后世的知识，有从易中海、刘海中那儿签到的八级钳工、七级锻工技能，开办工厂、学堂，为日后的中国培养大量技术人才、奠定工业基础就成了非常合理的选择。 从眼下来看，关中地区和沿海地区相比，发展工业存在着交通不便、人才稀缺、市场狭小等诸多问题；但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这里一直没受到外敌的干扰，可以让他相对安心地发展。 当然，麻烦还是有的，比如军阀混战引起的动荡，比如贪官污吏的压榨等等，这些都需要李明浩一项项来解决，所以给自己套上光环就非常必要了。 “嘉轩哥你聪明过人，又比我们都刻苦，考上举人是迟早的事情！甚至靠进士都不成问题！”井勿幕对他很有信心。 “举人就够了，进士还是算了吧！想考中进士，又得花上几年时间，而且还要走门路、碰运气，如今时局对我中华越来越不利了，实在是没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李明浩摇头道。 如今朝政腐败，科举也失去了公平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很清楚，用不了几年朝廷就要取消科举了，一门心思奔着考进士去，那不是做无用功么？ “说得也是！”井勿幕点头表示认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明浩把时间分为三部分，早上起来锻炼身体，练习国术，甚至还花了钱找关系去军中学习射击技术，有了宗师级的国术底子，练习枪法也比一般人快得多。 《神鞭》的主人公不就在辫子被剪之后练出了一手好枪法么？并留下“辫没了，神还在”的名言，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武功已经大成，学习能力、身体控制能力远在一般人之上，学起枪法自然水到渠成。 锻炼结束，便跟随书院的老师上课，继续写八股文，为即将到来的乡试做准备，他的名次进步很快，从刚入书院时候的倒数，渐渐地成为书院的前几名，被众人视为乡试中举的热门对象。 晚上，再和于伯循、李仪祉、张季鸾等人交流新学，说些革命的道理，再过十来年就是他们的天下了，如今既然有机会相识，多给他们提供一些建议，要是将来他们能少走一些弯路，那就太好了。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几年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又到了乡试的年份，从六月间开始，全省各地的生员便陆陆续续抵达省城，准备参加八月份的乡试。 朝廷派来的翰林抵达西安担任考官，李明浩做好准备，顺利通过报名等环节，正式参加了这一次的乡试。 八月初九考第一场，试以《论语》一文、《中庸》一文或《大学》一文、《孟子》一文，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初场的3道四书题每道都要写200字以上，4道经义题则需要写300字以上。 十二日为第二场，试以五经一道，并试诏、判、表、诰一道，议论文要求300字以上，以后又有变通。 十五日为第三场，试以5道时务策即结合经学理论对当时的时事政务发表议论或者见解。 继承了朱先生的学识，又在关中书院进行了几年打磨，而且考前还特意找来考官的文集琢磨他的喜好，李明浩的准备不可谓不充分，所以在考场上也是如鱼得水，没遇到什么麻烦就完成了考试。 放榜的那天，于伯循、李仪祉等人拉着他一起去看榜，只见张贴榜单的告示墙前面人山人海根本挤不进去。 众人不禁有些着急，李明浩倒是很淡定，“报喜的人估计早就出发了，咱们还是回书院等着吧。” “不进去看看总觉得不踏实。”于伯循看看左右，瞅见一群早就等候在此的闲人，当即花了银子，雇他们帮忙才挤了进去。 到了里面一看，只见滋水白嘉轩几个字赫然在列，名次和之前考秀才一样，不高不低，正好合适。 “嘉轩，恭喜恭喜！走，还是徐家稠酒店，咱们不醉不休！”众人一起道喜。 李明浩刚想回应，就见一大群人涌了过来，“敢问白举人可曾婚配？我家小姐年方二八、家有良田千顷，实属良配！” 第118章 乐极生悲 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榜下捉婿啊，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惹不起，惹不起，还是赶紧跑吧。 幸亏李明浩如今一身修为已然大成，当下便如同游鱼一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不一会儿便逃了出来。 稍等片刻，见于伯循、李仪祉、井勿幕等人也出来之后，便一起前往徐记稠酒铺饮酒庆祝。 正在他们开怀畅饮的时候，报喜人也到了白鹿村，一到白家老宅门口便大声吆喝，“捷报！贵府老爷白讳嘉轩高中陕西乡试第十二名，京报连登黄甲！” “中了！中了！”白秉德开怀大笑，连声招呼打赏，“鹿三，快快打赏！快快打赏！收拾东西，我要去祠堂祭拜列祖列宗！” 这可是白家、鹿家一脉两支有史以来第一位举人，必须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白、鹿两姓的先祖才行！ 消息一下便在全村传播开来，大家伙纷纷涌向白家道喜，唯独鹿泰恒听了很是闹心，这族长你们白家当了，如今举人也成你们白家的了，难道我鹿家就要一直被你们压住不成？ “看啥？还不赶紧收拾东西！晚上早点回来！”鹿泰恒瞪了一眼鹿子霖，哎，你是没指望了，还是赶紧多生几个娃吧！ 白家整整热闹了一天，到了晚上白秉德还不忘叮嘱，“鹿三，今天光是村里的，明天、后天肯定还有其他地方的亲朋过来，到时候可不敢怠慢了！” 然后方才上炕睡去，秉德老汉刚躺下就滋滋润润地迷糊了，他梦见自己坐着牛车提着镰刀去割麦子，头顶忽地一个闪亮，满天流火纷纷下坠，有一团正好落到他的胸膛上烧得皮肉吱吱吱响，就从牛车上翻跌到满是黄土草屑的车辙里。 惊醒后他已经跌落在炕下的砖地上，他摸摸胸脯完好无损并无流火灼烧的痕迹，而心窝里头着实火烧火燎，像有火焰呼呼喷出，灼伤了喉咙口腔和舌头，全都变硬了变僵了变得干涸了。 白赵氏大约听到响声跑进屋来抱他拉他都无法使他爬到炕上去，立即惊慌失措呼喊鹿三。 俩人把秉德老汉抬到炕上，一齐俯下身焦急而情切地询问哪儿出了毛病；可是秉德老汉已经不能说话，只是用粗硬的指头上的粗硬的指甲扒抓自己的脖颈和胸脯，嘴里发出嗷嗷嗷呜呜呜狗受委屈时一样的叫声。 白赵氏急傻了，只有鹿三脑筋尚未混乱，忙喊，“我去请先生！”随即跑出院子，奔白鹿镇请先生去了。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路上遇到早起捡粪的乡亲，鹿三赶紧请他进城去找白嘉轩，这时候他必须回来才行，乡亲连忙应了，骑上驴就往城里跑去。 到了白鹿镇，找到冷先生，冷先生听说了病状，连忙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皮包挂到裤腰带上，急忙赶到白家来。 进门后不动声色，冷着脸摸了左手的脉又捏了捏肚腹，然后用双手掀开秉德老汉的嘴巴，要来烧酒点燃。 从裤腰带上解下皮夹再揭开暗扣，露出一排刀子锥子挑钩粗针和一只闪闪发光的三角刮刀；取出一根麦秆粗的钢针和一块钢板，一齐放到烧酒燃起的蓝色火焰上烧烤，又让人压住白秉德。 把那块钢板塞进秉德老汉的口腔撬开，右手里那根正在烧酒火焰上烧得发红变黄的钢针一下戳进喉咙。 秉德老汉竟然神奇地坐了起来，抓住冷先生的手说开了笑话，“哎呀！冷侄儿！我给阎王爷的生死簿子上正打钩哩！猛乍谁一把从我手里抽夺了毛笔，照直捅进我的喉咙。我还给阎王爷说你看你看这可怪不了我呀！原来是你。” 旁人又哭又笑，开始收拾茶饭，可没多一会儿，白秉德又犯病了，冷先生故技重施，将他救了回来，旋即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众人连忙拦住，冷先生不动眉平板着脸说，“常言说，有个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再不发生了算是老叔命大福大，万一再三再四地发生我夺了他打钩画圈的笔杆也不顶啥了！” 完了小声说道，“赶紧让嘉轩回来吧。” “早上就让人去叫了，没耽误的话就快回来了。”鹿三下意识回应。 屋里，白秉德也在喊着嘉轩的名字，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说什么也不肯闭上稍微休息下。 众人都知道，他现在就剩下一口气吊着，要是闭眼就醒不来了，于是不断派人到村口张望。 “嘉轩回来了，嘉轩回来了！”终于有人带来了好消息。 不一会儿功夫，李明浩便满头大汗地进了院子，白秉德的眼睛愈发亮了起来，拉着李明浩的手，“好好好，你算是给我们白家先人争气了！” 然后用沉静的眼睛盯着李明浩，“你考上举人，这是好事，但还有一件事，不说好我就算走了也不安心！” “爸，先不说那事，先给你治病，病好了再说。”李明浩看着白秉德的眼睛，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种种细节都在证明，秉德老汉已经救不回来了。 “我现在说得就是我死了的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是举人了，这道理还不懂？要是我们白家在你这儿绝了后，我就算死了也不安心！婚事到底咋办，你给我个准话，我走了也安心！”白秉德死死攥着他的手。 “你放心，我去八仙庵烧香的时候，道士都说了，我是多子多福的命；这回我就不急着进京去考进士了，等先有了儿女再说！”此时此刻，李明浩也只能如此安慰白秉德。 八仙庵就是八仙万寿宫，西安城里最灵验的道观，一听他这么说，秉德老汉露出笑容，“好，有你这句话，我走了也放心！” 说完立时松了手，往后一仰，蹬了蹬腿就气绝了，哭嚎声顿时响起，李明浩哭了几声，擦了把眼泪就开始忙活起来。 他可是独子，现在还没资格伤心，后事到底该如何处理，还得由他来操持，在他的命令下，众人便忙活起来。 第119章 办学 当即和族里几位长辈商定丧事，先定必办不可的事：派出四个近门子的族里人，按东南西北四路分头去给亲戚好友报丧。 派八个远门子的族人日夜换班去打墓，在阴阳先生未定准穴位之前，先给坟地推砖，做箍墓的准备事项，再派三四个帮忙的乡党到水磨上去磨面，下来就议到乐人的事，这需得主家嘉轩做主，请几个乐人？闹多大场面？继续多少时日？ 原著中，因为给白嘉轩娶媳妇儿败了不少家产，所以白秉德的后事办得很仓促，现如今白家倒是没遭受这个损失。 而且现在又拿到了举人的功名，要是办得太简陋肯定会招人笑话，对白家的名声不利，于是自然要大办。 商量好事情，各自开始忙活，这时候于伯循、李仪祉、张季鸾、井勿幕等在西安城中结识的好友也过来了，他们也一起帮着忙活。 还有不少左近大户人家派了人手来祝贺中举，看到这架势，也赶紧跑回去通知自家主人，这些人原本就存了和李明浩拉关系的想法，遇到这种大事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年纪大的派了亲近子侄，年纪较轻的自己出马，都来祭奠。 这些人的到来引起了白鹿村民的不安，这些都是滋水县乃至西安府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到底该如何招待？他们可拿不准。 好在有于伯循等人帮忙，行礼之后将这些人请到屋里奉茶说话，再加上还有朱先生这位举人震着，倒也没闹出什么笑话来。 选址的时候，李明浩也曾经想过要不要把白秉德老汉安葬在鹿家那块有白鹿的吉地里，这种时候，料想鹿家也不会拒绝。 不过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心神一动，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让他打消了这个计划，按照阴阳先生的叮嘱，依旧把白秉德安葬在祖坟里。 事情都按照固定的程序进行，七天之后，正式入土安葬，等送葬的队伍启程时，一挂十丈长的白绸蟒纸，飘飘摇摇像一条活蟒自天而降，令白鹿原上的穷人和富人震惊不已。 人们见惯了用白纸和苇秆剪扎的蟒纸，尚未见过谁肯破费用白绸作蟒纸来吊唁祭奠死者。 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山里的吴长贵来给秉德老汉送行来了，原本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山民，除了种地之外偶尔采药卖给白家在山里盘龙镇的药铺。 后来有一次他交售了一大捆珍贵的黄芪以后，却发现多付了他钱，于是找到白秉德把钱还了回去。 自此便入了白秉德的眼，觉得这是个实诚人，让他当了店里的伙计，教他打算盘、识字记账。 后来白家遇了灾，白秉德的亲弟弟不幸过世，家里无人能照看这摊生意，便把店铺给了吴长贵，说定每年交多少银子，其余的盈利全归吴长贵。 从那以后，吴长贵便发了家，成了盘龙镇四大富户之一，可以说没有白秉德就没有他的今天，所以这时候他花了血本来为老爷子送行。 葬礼结束，来祭典的亲友纷纷告辞离去，吴长贵在临走时候，特意过来说道，“嘉轩，你也累坏了，好好歇几天吧，等过一阵我再过来找你！” 于伯循等人也走了，屋里就只剩下白赵氏、白嘉轩两个姐姐姐夫，鹿三知道他们自家人有话要说，主动避了开来。 没了外人，白赵氏便问道，“嘉轩，你接下来打算咋办？” “俺说过的话肯定算数，我这就回村守孝，三年孝期一满就成亲！”李明浩回答道，既然举人功名已经拿下，那继续留在关中书院也没啥意思了。 “三年是不是太长了？你爹的意思肯定是想你早点成亲！”白赵氏有些迟疑。 “妈，嘉轩现在是举人了，要是没出孝就成亲，官府肯定要责怪他，说不定还会取消他的功名！这事容不得含糊！”朱先生帮着解释道。 “你也莫担心，我看嘉轩身子骨是越来越好了，就算迟上两年多成亲也不耽误您抱孙子！” 守孝说是三年，其实是二十七个月，最早出自《礼记》：“则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 春秋和唐时都是二十五个月，三年是指横跨三个年份，但是后来又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遇到闰月怎么办？于是又变成二十六个月。 古人非常重视守制，自然是宁长勿短，为了避免个别算错而出现混乱，三年守制便统一到了二十七个月。 “时间长点也好，可以多花点心思挑个好人家，免得仓促结婚将来有什么不妥！”朱先生对此还是很赞同的，要是没有这件事，估计来结亲的人家早就踏破白家的门槛了，这里面有多少是冲着举人功名来的？这可不好说。 一听说提前结婚的后果这么严重，白赵氏也就不说什么了，被白嘉轩的姐姐搀回去歇息了。 忙活这么多天，两个姐姐姐夫也该回去了，李明浩拜托在西安城的二姐夫，等会了城先去趟关中书院，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送回来。 又给朱先生说起了自己的打算，“我打算把村里的祠堂翻修下，多收拾几间房子出来，办个学堂，教村里孩子读书识字。” 白鹿村百余户人家，历来都是先送孩子到七八里地的神禾村去念书，要是孩子有出息再去白鹿书院读书，村里没个读书识字的地方。 现在自己既然要在村里守孝三年，那自然要找点事情来干，办学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朱先生闻言竟然打拱作揖跪倒在地，“贤弟请受愚兄一拜，这是功德无量的事啊！” 对他这种老派的读书人来说，办学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事，如今听闻李明浩打算办学，自然激动不已。 “有啥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朱先生当即保证。 李明浩赶紧把他扶了起来，“等学堂盖好了，还要请先生帮忙提个牌匾！” 朱先生摇了摇头，“要是别的事情我都答应，唯独这件不成！” 第120章 办厂 “你现在的字比我好多了！我就不拿出来丢人了！”朱先生摆摆手，他学问出众却不以书法见长，惯写一手稚头拙脑的娃娃体毛笔字，放在学堂这种庄重的地方未免有点不太合适。 李明浩签到了于伯循的宗师级书法，在这方面的造诣早已胜过了朱先生，所以他婉言谢绝。 李明浩也不强求，俩人来到祠堂外，祠堂一共有五间大厅和六间厦屋，虽然主体没啥问题，细处却有不少残损之处，要想拿来办学肯定不行。 和朱先生进进出出看了好几遍，商量好修葺祠堂的种种细节，落成文字图画方案，然后准备找村里人商量。 以前村里的事情都是白秉德和鹿泰恒俩人商量着领头，如今修祠堂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要跟鹿家商量下。 李明浩还没动身呢，鹿子霖却主动找上门来，“嘉轩，我爹请你过去商量个事。”言语之间早就没了当初李明浩刚考上秀才时候的酸意，多了几分谨慎。 秀才和举人概念完全不同，鹿家的鹿泰和也是秀才，平日里还要看他们的脸色；而方圆几百里的举人，那个不是威名赫赫的大老爷？ “叔是长辈，有啥事情喊一声就行了，那当得起请字？”李明浩客气两句，便跟着过去了。 小说里，鹿子霖和白嘉轩斗了一辈子，而现如今，有举人功名在这儿，鹿子霖怕是连争斗的心都不敢生起，除非他家孩子有出息也考中举人，又或者世道迎来天翻地覆的大变动。 鹿家的院子是整个白鹿村乃至白鹿原最漂亮气派的院落，这都是鹿家那位在西安城当厨子的太爷挣下的。 进门的时候李明浩多看了两眼，鹿子霖就开始担心，或许用不了多久，白家就该起新院子了，自家的院子也要被人比下去了。 到了里面，鹿泰恒站在屋外迎接，鹿家老秀才鹿泰和也过来当陪客，见礼过后入席，席面估计是鹿泰和帮忙指点的，没有违背守孝规矩的地方。 席间喝的也是素酒，喝酒的时候鹿泰恒有些别扭，按照辈分算对方是自己的晚辈，可要论起身份，人家却是举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把握分寸才好。 可终究是利益为上，几杯酒之后，鹿泰恒使了个眼色，鹿子霖就支支吾吾说了起来。 李明浩听着听着就明白了，原来鹿家是看中了自己举人的身份，想把他家的好田地挂在自己名下以减免赋税。 雍正时期实行了一段时间的士绅一体纳粮当差，可在执行过程中，那些小门小户拿啥和士绅斗？而且到了乾隆年间，许多政策都被废止了，所以现如今只要能成为举人，依旧有无数人想把自家土地挂在举人名下。 按道理说，这事儿是违背朝廷法令的，但大家伙都这么干，李明浩也不好拒绝鹿家，而且他对挖满清墙角也是毫无心理压力，所以便应了下来。 鹿泰恒当即喜不自胜，如此以来，他们鹿家每年就能少交许多粮食税款了，当下便亲自举杯敬酒感谢李明浩，同时心中再次感慨，先人让鹿家子孙考功名简直太英明了，你瞧瞧人家，这才刚考上举人，就有这么多好处。 “叔，其实我也有事找你帮忙哩，咱们村的祠堂该翻修了！”李明浩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小说里，白嘉轩找到鹿泰恒说起翻修祠堂的时候，鹿泰恒还讽刺了几句，可如今却是满口答应，也不说自己老了，让他和鹿子霖忙活的话了，“这是好事，你牵头来办，我跟子霖都听你的！” 李明浩的方案被他们全盘接受：凡是在祠堂里敬香火的白姓或鹿姓的人家，凭自己的家当随意捐赠，一升不少，一石不拒，实在拿不出一升一文的人家也不责怪，其余不足部分由他们两家补上。 鹿泰恒还主动提出，把地挂在李明浩名下，按照规矩每年都要给他交钱粮，既然如此，那剩下的鹿家都包了，名义上还是两家一起出。 李明浩婉言谢绝，然后就张罗着开始忙活，请来了附近最有名的卫木匠和他的徒弟，鹿子霖负责工程，每天按户派工，鹿泰恒组织后勤，李明浩总管全局。 祠堂外的场院里临时搭起席棚，盘了锅台支了案板，除了给工匠管饭，凡是轮流派来做小工打下手的人，也一律在官灶上吃饭。 厨师是本村里最干净最利落的几个女人，男人们一边围在地摊上吃饭一边和锅台边的女人调笑打诨，欢悦喜庆的气氛把白鹿两姓的人融合到一起了。 每家每户捐赠的粮食记了账，用红纸抄写出花名单公布于祠堂外的围墙上，每天记下花销的粮食和钱款的数字。 整个工程竣工揭幕的那天，请来了南原上麻子红的戏班子，唱了三天三夜；川原上下的人都拥到白鹿村来看戏，来瞻仰白鹿村修造一新的祠堂。 新来的县令也亲自到场祝贺，他都五十多了，李明浩今年还不到二十就成了举人，以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提前留个善缘，就算自己用不上，也能给儿孙留下一条人脉。 所以听闻祠堂里还有学堂之后，县令更是击掌叫好，愣是从县里为数不多的开支里面挤出一些，让李明浩拿去给学堂买纸笔。 于伯循等人也来了，送走县令后，几个年轻人另摆一桌，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于伯循等人对戊戌六君子的遭遇深感遗憾，又说起八国联军侵华，都愤恨不已，恨不得杀上京城，取了慈禧老妖婆的脑袋。 又问起李明浩的打算，“嘉轩，你就打算一直在老家教书？” “那倒不是，除了教书之外，我还想开家工厂，观西洋诸国，无一不是以工业强国，某虽不才，也想效仿一二。”李明浩知道，实业救国这条路走不通，但中华想要崛起，也离不开工业和工业人才。 这几年不好四处乱走，于是干脆就在白鹿原先埋下一颗种子吧。 第121章 陕西工业现状 “怪不得读书时候，你就喜欢去陕西机器局晃悠，原来早就存着办工厂的心思啊？”于伯循笑道。 西安地处内陆，近代工业起步比沿海地区晚很多，一直到1869年的时候，时任陕甘总督左宗棠因为打仗需要的军火，都靠上海的外国洋行代为购买，不光价格昂贵，运输也很不便，于是便申请在西安兴办工厂。 问朝廷要了银子，从外国购入机器，又从江南机器局和金陵机器制造局招募了工人，创立西安最早的近代工厂——西安机器局，开起了西安近代工业文明。 这家工厂主要生产抬枪、铜帽、开花炮弹、黑色火药，是中国西北地区最早建立的近代兵工厂。 其后左军攻下甘肃兰州，该局迁入，改名兰州制造局，西安这里剩下的就不多了；再后来左宗棠彻底平定西北，机器局愈加荒废。 甲午战争爆发后，清廷急令全国各地派出援军，时任陕西巡抚是鹿传霖，别看他和鹿子霖名字相似，实际上却是毫无关系。 鹿传霖挑选劲旅数千人支援，这支援军所需的军火多从上海、湖北两地购置，转运甚为不便。 于是，鹿传霖将左宗棠时期兰州制造局的旧机器又运回陕西，在西安城内重设机器制造局，招募工人制造枪械。 次年，西北又开始生乱，新任陕西巡抚张汝梅在鹿传霖开办的机器局基础上，加以整修后继续生产军火，并更名为陕西机器局，李明浩去看的就是这个。 现如今因为实际需要，陕西机器的规模不断扩大，不仅能制造和修配各种军事枪械，而且还能军转民用，生产精细纱布、配机具以及其他零星部件等民用品及生产设备。 除此之外，现如今的陕西就没有值得称道的工业了，与沿海地区的差距由此可见一斑。 “嘉轩，你要办工厂的话，去上海、天津岂不比留在西安好？就算你现在不能离开，过两年再去也是一样吧！”李仪祉有些不解。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今年发生的事倒是提醒我了，沿海固然方便，却也有一件不便，那就是离海太近了！要是遇到今年的事情，多年的心血便毁于一旦了！”李明浩叹道。 往后数几十年，沿海地区就没有安分的时候，与其到时候再搬回来，还不如一开始就在西安附近办算了，到时候还能就近支援北边。 “哎，国家贫弱便会遭此屈辱，我等青年正应该日益奋起，救中华与水火之中。”说到这些，众人又是一阵儿叹息。 “留在西安也好，早两年开始干，便能早些时日收获，嘉轩，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家中到还有些钱财，若是需要无需客气！”于伯循首先表态。 “我家中虽不宽裕，但多少也认识几个字，来帮忙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井勿幕等人也先后跟上。 “多谢诸位好意，不需说将来也会找你们帮忙！”李明浩早就想好了，这几位日后都是大佬，有他们罩着开工厂也方便些。 “嘉轩，你打算开个什么工厂？”说好之后，众人又询问起细节来。 “开个纺织厂吧！西北棉花不少，获取原材料倒也方便！”日后西安一度成为国内的纺织业中心，就有这方面的因素。 西安城里现在还有纺织城这样的地名，康复路也曾经是西北地区大名鼎鼎的服装集散中心，只是因为时代发展的缘故，这两个地方都渐渐没落了。 可这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事情了，如今在西安附近开纺织厂，今后再发展一百年也不成问题。 “先生也有兴办实业的心思，听了这个消息肯定高兴！”众人又说起了刘古愚。 巧合的是，历史上刘古愚还真筹划过在西安兴办纺织厂，可惜因为集资困难和守旧派的反对最终未能成功，现如今他或许可以避免这个遗憾了。 要说钱，别看白家只是个小地主，实际上这么多年下来，白秉德留下的积蓄可不少，开办一家小规模的纺织厂不成问题。 至于守旧派的反对也不是问题，西安是陕西乃至西北的中心城市，城里士绅众多，守旧派力量强大，所以李明浩不打算一开始就在西安城里办厂，而是打算把厂址定在白鹿原附近。 白鹿原是个小地方，自己又有举人的功名，不去欺负别人就是好的了，那能让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 “我如今在家不便外出，所以购置机器的事情还要诸位帮忙，我先前已经在陕西机器局看中了几台机器，价也谈的差不多了；诸位回去的时候，还请帮我走一趟，把机器买下来！”说完李明浩拿出一份清单。 于伯循等人接过仔细查看，“嘉轩你是早有准备啊，放心好了，吃完饭我们就走，一定尽快把机器买回来！” “倒也不用那么急，买地、盖厂房、培训工人都要时间，赶在厂房盖好之前回来就行！”先前祠堂还没盖好，不方便兴建厂房，现在就没问题了。 “早点办好也能早点安心！”于伯循他们比李明浩还要着急，吃完饭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第二天，白鹿村学堂正式开课，李明浩担任山长，朱先生推荐了自己的好友徐秀才帮着一起教书。 辟作学馆的西边三间厦屋里，摆满了学生从自家屋里抬来的方桌、条桌、长凳和独凳，村里的学生都从神禾村转回本村学堂。 男人们无论有没有子弟就学，却一齐都参加了学堂开馆典礼，典礼简单而又庄重，结束之后，李明浩便开始给他们上课。 李明浩和徐秀才商量好了，一人半天课，早上上完课便和井勿幕一起四下寻找合适的厂址。 井勿幕没跟着于伯循他们离开，出了村后很是兴奋，一路不停地问着，“嘉轩哥，这开纺织厂选地方到底有什么讲究？” “那是当然，办工厂可不是啥地方都行！”李明浩解释起来。 第122章 纺织城 “这些年，我看了不少新学方面的书，发现兴建工厂可不简单，单就工厂选址、机器购置来说，都很有讲究！” 李明浩还举了几个例子，“昔日张香帅在汉阳兴办铁厂，共耗费五百万两之巨，然而汉阳铁厂所炼钢料竟然不符合铁路钢轨的要求，经营陷入困境。” “究其原因，便是机器选择不当的缘故；最初在采购机器时，设备厂曾提出要将铁矿石拿去化验，却被张香帅一口拒绝，他的理由是：中国地大物博，老祖宗炼铁炼了几千年，矿石是好是坏还用你外国人教？” “结果，汉阳铁厂从英国购买了当时最先进的炼钢炉，这种炼钢炉只适合炼含磷量较少的铁矿，而张香帅采购的却是大冶铁矿的矿砂，自然就炼不出好钢来。” 张之洞和汉阳铁厂的故事，那可是上过教科书的，至今李明浩还清晰地记得；张香帅在国内以兴办工业而著称，连他都是这样，更何况其它人？ “不过兴办汉阳铁厂也并非全无是处，起码选址就非常合适，汉阳地处长江沿岸，水运通畅，无论是运送煤矿、铁矿还是把生产出来的钢铁卖出去，运输都不是问题，所以汉阳铁厂还有救！” 日后汉阳一直是国内的钢铁生产中心，在民国时期、新中国时期都为钢铁工业做出了卓越贡献，其选址合适便是重要原因。 “想要兴办纺织厂，也要选择交通便利之地，如此煤矿、棉花还有纺织出来的布匹才好运输，同时还要有水，纺织厂日常用水需求颇大，要是距离水源过远，那可开不下去！”李明浩解释道。 井勿幕听了若有所思，“棉花的话，白鹿原就有不少，煤矿的话，就只能从铜川运过来，所以必须靠近大道。” “铜川煤矿固然不错，但陆路运输还是贵了些，不过好在我们滋水县也有煤矿。”陕西是煤矿大省，煤矿主要埋藏在陕北、铜川等地，但这并不代表其它地方就没有煤矿。 滋水县的煤矿产业无论质量还是储量，肯定都不如陕北，但李明浩要开的只是一家小纺织厂，靠县里的煤矿足够了。 从县里买煤路途短，成本相对较低，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如今有实力开矿的都是大户人家，跟他们达成合作，对保护自己的产业也颇有好处，他就算想反对，也得考虑下自己挖出来的煤还能卖给谁去。 一路走到日后纺织城的所在地，李明浩方才停了下来，新中国选择在这里建立西北纺织工业中心，是因为陇海线的便利，依靠铁路运输可以汇集煤矿、棉花等资源，也便于把成品销往全国各地。 现如今陇海线还没建成，不过好在这里并非只能采取铁路运输，纺织城挨着浐河，可以利用浐河、灞河、黄河的水运优势，同时还能解决纺织厂的用水问题。 而且这里距离西安城也不远，纺织出来的布匹运进城里就能销售，能够节省大量的运输成本。 挨着城又没进城，遇到城中的官员大户的阻碍也能少一些，所以李明浩早就盯上这块地方了。 关中平原靠近水源的土地肯定是最上等的，一般人家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断然不会出售，不过河边总有一些码头、货栈等不是耕地的土地，而且也总些人家难免遇到迈不过去的门槛，要不然怎么会有千年地换八百主的谚语？ 李明浩看上的这块地，原本就是一块仓库旁边的荒地，主家打算盖点磨坊、仓库赚钱，可惜他唯一的儿子被勾引赌博欠下了大笔钱财，不得不忍痛割爱，以偿还赌债。 李明浩没还价，他说多少就是多少，另外又让他拿了自己的名帖去县衙报官，把那个撺掇他家孩子赌博的混混抓起来，如此主家自然是百般感激。 按照惯例，请了冷先生做中人在契约上签字画押，这块地就归李明浩所有了，完了李明浩刚好顺路送冷先生回白鹿原。 路上冷先生询问起了他买地的原因，“嘉轩，你想买地，原上肯卖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几个，为啥跑这么远来买？而且还是这么晃的地？” “我买地不是为了种庄稼，而是为了建厂，这地方种庄稼不合适，盖厂子倒是合用！”李明建答道。 冷先生不爱多说话，听了李明浩的解释点点头，便不再言语，回去后也没和外人讲。 买了地，就可以雇人盖房子了，从周围有砖窑的村子里买了砖瓦，又雇了左近的村民帮忙，选个良辰吉日便开始动工。 找这些人帮忙干活，自然是为了给周围村民分润好处，李明浩虽然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白鹿原一带无人敢招惹，但光靠畏惧可笼络不了人心，要让他们从中得到实惠，他们才会真心实意支持自己。 后世许多厂家到某个地方兴办工厂，总会雇佣一批当地人，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李明浩也早早地放出话来，等厂子盖好之后，优先在周围村子招工，优先收购他们的棉花，如此以来，大家就干得更起劲了。 工程开始后，李明浩自然要每天过去看，不过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于是就把现场监工的任务交给了井勿幕和鹿三。 他们俩一个熟悉新学，看得懂李明浩画的图纸，一个忠诚勤恳，把工地交给他们，李明浩完全放心。 县里不少大户听说李明浩打算兴建纺织厂后，也纷纷过来联系，或是推销自家煤炭，或是想给自家地里种的棉花找个大主顾，当然也少不了想入一股的，李明浩都是来者不拒。 只要不影响纺织厂的正常运营，那自然是把朋友搞得越多越好，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乐于看到他盖工厂。 就比如原本在白鹿原收购棉花的，要是等纺织厂建起来，他们收棉花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于是，几个人便开始商量起来，可李明浩如今有举人的身份，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商量一番，还是决定先试探一番再说。 第123章 轧花机 “咱们做生意的，讲究个和气生财，他开纺织厂不也要棉花吗？到时候咱们帮着他收便是，要是答应自然两全其美，可要是不答应，咱们也不是吃素的，他白嘉轩虽然是举人，咱们身后也不是没人！” “说得也是，那咱们就先等着，看看他这个厂到底能不能盖起来，当年刘古愚想办厂就没办成，要是忙活半天最后啥也没弄成，咱们不是白着急了么？” 如今这年头，想要开办工厂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很快，李明浩就遇到了麻烦，于伯循从西安城里急匆匆赶来，“嘉轩，实在是不好意思，你让我帮忙买的机器，其它的都还好，唯独有一台日本轧花机被古愚先生买走了，说是运到泾阳去了，这事恐怕还得你去和古语先生商量啊！” “可是当年为筹办陕西保富机器织布局购买的日本轧花机？看来古愚先生依旧痴心不改啊！”李明浩叹道。 当年赵维熙来陕任学政，以陕地产棉花，欲与刘古愚商议在陕西创办机器织布局，因前无成例，未敢实行。 一年后，在赵维熙的支持下，刘古愚与门人邢廷荚等倡议集股二十万两筹办“陕西保富机器织布局”，由赵维熙等向清廷奏准照办。 工厂地址设在泾阳，股金定为大小两种，大股每份1000两，小股100两，愿入股者，以一小股为，多则不限。 第二年春天，刘古愚又派其学生陈涛、杨蕙、孙征海三人前往湖北、江苏等地做实际考察，吸取外地办厂经验并联系购买机器。 但刘古愚的民间集股并不顺利。当时陕西守旧派官僚巡抚赵舒翘极力反对建立织布局，建立保富机器织布局的计划最终搁浅。 但刘古愚依旧不死心，这些年一直在筹划着重开机器厂，因此拜托陕西机器局帮忙购置机器，准备在泾阳重开织布局，李明浩看中的机器就是他定的。 “放在泾阳还不如放在白鹿原，老师的心愿是开一家新式纺织厂，属意泾阳是因为老师创办泾阳崇实书院，和当地大户关系默契；但我也是先生的弟子，我也能帮先生开起厂子来！” “伯循，我这就去西安，和先生分说一二，请先生来这里看一看，料想先生也会理解我的！”李明浩对自己颇有信心。 论起对近现代工业的理解，别说全陕西，就算是全中国也没能超过他的，别的不说，就说纺织城那座工厂的设计，肯定比泾阳的强，到时候请刘古愚过来看一看，不信他不动心。 收拾一番，带上纺织厂的资料，还有礼物前往西安，等进来关中书院，发现刘古愚正在收拾东西，似乎要从关中书院离开。 “先生，您这是？”李明浩不由得更担心了，这都已经打算从关中书院走人了，由此可见他对泾阳纺织厂的期待。 “哦，是嘉轩啊。”刘古愚把这个得意弟子引进屋里，叹了口气道，“哎，嘉轩，真是可惜了，以你的才学，此次若是能进京赶考，金榜题名当不在话下；不过也不要紧，三年后再去便是。” “多谢先生，不过学生志不在此，先生教导我们要崇实学、预教训、习测算、广艺术，学生深以为然。”李明浩诚恳地说道。 “有道是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学生家中倒也略有几分薄产，所以便想试着办家工厂试试！此次前来拜访先生，便是想请先生指点一番。”李明浩取出图纸递上，“这是学上绘制的纺织厂图纸。” “哦，快给我看看！”刘古愚听了两眼放光，马上从李明浩手里接过图纸看了起来，“哦，你把地方选在浐河边上，是想用水力来带动机器，运输煤炭、棉花和成布？” “先生当初给我们讲过，水力织布早就被英吉利等国淘汰，都换成了蒸汽机织布，既然要办，那自然是要办更先进的？你看这张图，学生打算用蒸汽机来带动织布机！”李明浩帮他翻开下一张图纸。 他原本虽然不懂纺织工业，可有了易中海的钳工技能和刘海中的锻工技能，一般机械看上几眼图纸便能明白用处，再加上之前学的新学知识，搞清楚蒸汽纺织工业的原理并不难。 “咦，这里为何是这样的？似乎和洋人技师所给的法子颇有不同！”刘古愚好奇地问道。 陕西机器局也有从沿海聘请来的洋人技师，所有技术性的工作都由他们负责。 “这是学生做的改良，洋人的法子也不一定是最好的，要是我们一直只能照着洋人的法子去做，什么时候才能超过洋人？所以拿到洋人的图纸后，学生便日夜思索，总算是找到了几处能改进的地方！” 八级工来改造这种简单原始的机器简直太容易了，眼下这些还只是一部分而已，更重要的东西李明浩还没拿出来。 “只是这些都是学生自己琢磨的，尚未经过检验，等机器送回来后，再安装着试试看吧！”李明浩谦虚道。 “虽说和洋人的有所不同，但若是仔细看，从道理上来讲似乎行得通！这些机器在那儿，我能去看看么？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没有？”一遇到和新学、实业有关的事情，刘古愚都非常热心。 “这次过来正是向先生求助来了，一是想请先生去白鹿原指点一番；二来么，说实话有些不好意思，老师从日本买回来的那台轧花机放在机器局好长时间，一直派不上用场，我就想买回去安装在工厂里……” 话还没说完，刘古愚就明白了，“哈哈，前几个月无人问津，如今倒成了香饽饽！” “此事好办，这家厂不管开在泾阳还是开在白鹿原，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咱们先去白鹿原看看你的厂，要是你的准备比泾阳的周全，那我就帮你把机器要回来！”刘古愚爽快道。 “多谢先生！”李明浩喜出望外，这下基本上就妥了。 第124章 去泾阳 今天有些晚了，于是刘古愚便专心看图纸，当年李鸿章在上海兴建机器织布局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极大轰动，刘古愚也有心效仿，为筹备陕西保富机器织布局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所以对机器织布并不陌生，图纸还是能看懂一些的。 但他终究是旧文人出身，只能看到表面，缺乏成体系的认识，好在有李明浩在，但凡有不懂的地方，李明浩便在旁边解说。 刘古愚听后感觉大有收获，忍不住赞道，“老夫自以为在新学和兴办实业方面，虽比不上上海等沿海一代的大家，但在西北勉强也能胜人一筹，没想到今日却在嘉轩你这儿涨了见识，今日一会大有收获啊。” “都是先生教得好！”李明浩谦虚地说道，俩人相互切磋，一直到深夜方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刘古愚便催促着前往白鹿原，查看工厂修建情况，于是三人一起上路，紧赶慢赶只花了一个时辰便抵达现场。 如今现场正是热火朝天，李明浩工钱给的足，伙食也好，大家伙干得自然卖力，眼瞅着工人已经初具雏形，肯定能提前完工。 “好好好！泾阳那边还在商量着买地，你这边都要建成了！”眼见如此，刘古愚心中的倾向又有所偏移。 再进到里面，只见果然如同图纸上所示，工厂布局合理，能够极大地提升生产效率。 最后去看于伯循买回来的机器，好几样已经被拆开摆在那里，刘古愚一时有所不解，李明浩便给他说起了自己的改进计划。 不管是西洋人也好，东洋人也罢，卖到中国来的机器肯定都不是最先进的，要是完全按照他们的设计来装配开工，生产出来的布匹在成本上依旧比不过洋布，所以必须得改进才行。 “如今市面上主要是英国的细布和美国的粗布，据上海那边传来的消息，洋布如今约莫已经占到国内棉布供应的三成以上，无论幅宽、质量和价格都胜过土布不少，沿海一带，将土布打得落花流水。” “昔日松江号称衣被天下，无数织户依靠土布为生，然而当下，在洋布的冲击下，织户破产无数；西安地处内陆，眼下看起来似乎还好点，可若是不奋发图强，迟早也会步松江一带的后尘啊。”李明浩叹道。 大工业生产的威力，根本不是小农经济能抵挡的，在低廉的价格面前，土布根本毫无竞争力，把希望寄托到闭关锁国或者民众自发抵制都是妄想。 无论满清朝廷还是日后的民国，都没有能力将洋货挡在国门之外；至于民众抵制只能起一时的作用，时间一长，为了生活，民众还是会选择更便宜的布匹。 “是啊，如今光沿海一带就够洋人吃的了，暂时还顾不上内陆，可再过几年，等沿海一带都是洋布的时候，为了赚钱，他们还是会把洋布送到西安来，到那时候，关中平原的织户就要倒霉了！”刘古愚也看到了这一点。 “所以机器织布实乃大势所趋，咱们也得建自己的机器织布厂！”俩人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先生，您来看这间车间。”李明浩又把刘古愚引到旁边，“如今不管蒸汽机也好，织布机也罢，不是从西洋人那里买的，就是从东洋人那里购置，此事就好比太阿倒持，断然不能长久。” “洋人暂时无法顾及内陆市场，所以才会卖给我们机器，就算如此还不是最先进的！可等到他们开始向内陆进发的时候，再想问他们买机器可就不容易了！到时候人家用更先进的机器织出来的布肯定比现在的质量更好，价格更低，我们还是打不过！所以必须有更好的机器。” 大工业生产就是这么残酷，想靠一个法子赚几十年的钱完全不可能，你必须不断更新技术设备，才能在持续的竞争中生存下去。 “所以我还在这里搞了一个维修车间，先从简单的机器维修做起，务必摸清楚这些机器的原理，然后自己制造机器！” 用机器织布不算真正的工业化，用机器生产机器才是大工业的开端，要是做不到这一点，你的工业就会一直受制于人。 日后亚非拉第三世界的国家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西方国家持续不断地收割财富么？ “嘉轩！”听了这话，再想到那些被拆开的机器，刘古愚激动地不能自已，“这些年我也教出来过一些进士，不过和他们一比，你才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啊，能做到这些，你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这几年全国各地都在兴办新式学堂，西安也有把关中书院改成新学堂的想法，到时候若能成功，我一定要请你去新学堂教书！” 关中书院日后改为陕西师范学堂，到时候如果能在这里当老师，肯定能培养出一大批革命党来，到时候新学大佬，再加上实业大亨的身份，那可了不得啊。 “嘉轩，你这儿我也看过了，比泾阳那边简直好太多了，只是那边都是些老朋友，先前也为兴办机器织布厂出力颇多，所以你跟我走一趟吧，到泾阳那边说清楚，才好把机器运回来。”刘古愚已经想好了。 “就依先生所说。”李明浩爽快地答应下来，“走，先去我家歇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去！” “还等什么明天？现在才刚中午，还能走半天路呢，早点把机器运回来，也能早点开工！”刘古愚现在比李明浩还要着急。 “先生这是第一次来白鹿原，怎能不去我家坐坐？要是现在就走，让诸位同窗知道，还不得骂死我？”李明浩连忙挽留，“至于机器，厂子还有些时日才能盖好，倒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功夫。” “我想办这家厂已经好多年了，实在是一天都不愿意耽搁！” 客套一番，实在推辞不过，于是李明浩便跟鹿三说了一声，让他帮忙通知家里，自己则和刘古愚一起前往泾阳。 第125章 联姻 泾阳在西安正北边，土地同样适合种植棉花，家家户户都纺线织布，泾阳土布在陕西乃至整个西北都有不小的名声，刘古愚把机器织布厂选在这里，从眼下来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路上，刘古愚给李明浩说着这家合作伙伴的情况，“泾阳不光有大大小小的织布作坊，还有不少豪商专门将土布运出去，到西安、兰州乃至迪化等地销售，声势、财力都相当可观。” “其中最大的一家姓周，周家如今是排行第四的周梅村当家，此人早些年曾经去上海闯荡过，生意虽然没做成，不过也涨了见识，生出了兴办新式工厂的想法，当初我筹办保富机器织布局的时候，就踊跃参股。” “事情没办成也不气馁，反而劝我去泾阳办厂，可惜如今我怕是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了！” 李明浩微微点头，他很清楚，无论在那个时代做生意，光有钱都是不行的，周家或许在陕西乃至西北都有一定的人脉支持，可到了上海，这些关系就没用了，生意自然不好做，被赶回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从白鹿原到泾阳一百多里地，他们在中途歇息一晚，第二天下午方才抵达周家大院儿。 到了院门口一看，果然气派，占地数亩，前后几进，石材、木雕无不是高手匠人精心制成，不经意间便显露出主家深厚的底蕴。 刘古愚是老熟人了，都不用通报，便直接带着李明浩进了里面，周梅村闻讯赶来将他们带到客厅。 “梅村兄，这是我的学生，今年陕西乡试第十二名白嘉轩！”刘古愚帮忙引荐一番，然后分宾主坐下。 府中下人送来了当地有名的泾阳茯茶，看到这个，李明浩哑然失笑，在《白鹿原》电视剧里，泾阳茯茶可没少植入广告。 “哈哈哈，早就听说古愚兄又多了几名得意弟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不愧是我三秦之青年俊才！”周梅村是生意人，好话张口便来。 “不敢当，久闻周先生乃是西北商界翘楚，晚辈今后还要多请周先生指教。”李明浩也没文人的酸气，几人聊得自然畅快。 寒暄过后，周梅村问道，“嘉轩，听你的意思，也想做点生意？” 周梅村这就有点看不上了，刚考中举人，不想着用功读书早日进京赶考，而一门心思琢磨发财，刘先生怎么把这样的人带过来了？ “梅村兄有所不知，嘉轩想开办的也是新式工厂，他不图赚钱，而是为了强我民族工业！”刘古愚连忙把李明浩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拿出图纸给周梅村看。 “哦？快给我看看！”周梅村一见图纸就挪不动眼睛了，连忙凑过去仔细查看，并不时发问，“这似乎和我在上海看得新式工厂颇有不同。” “哈哈，当时我也是这么说的，你知道嘉轩怎么说？他说我们学洋人就算学得再好，那也是捡别人的剩饭吃，唯有自己钻研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人家嘉轩可不光打算用机器织布，还想自己造机器！” “这可不容易，洋人把这里面的关窍看得比什么都紧，上海那些新式工厂，有点技术的活儿都是洋人负责，连看都不让人看！”周梅村都一把年纪了，自然不会因为一句话便热血沸腾。 “你要是不信，让嘉轩给你解说下这些图纸，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刘古愚把位置让开，叫李明浩来进行解说。 李明浩也不谦让，指着图纸给周梅村讲着自己的设计，周梅村听得时而皱眉，时而舒展，不断地询问，这一问便问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 直到下人过来提醒，他才从沉迷中清醒过来，一拍脑门道，“哎呀，实在是失礼失礼，古愚兄，嘉轩，还请赎罪。” “哈哈，何罪之有，见到梅村兄如此醉心新学，我和嘉轩高兴还来不及呢！”刘古愚一点儿也不介意。 李明浩是既喜且忧，喜的是在兴办工业这条路上并不孤单，而忧的则是周梅村这么痴迷机器生产，肯定不会轻易把轧花机让给他。 三人到另一个房间用饭，开饭前，周梅村还把他的妻女叫过来拜见刘古愚，这让李明浩有些意外，就算他和刘古愚是通家之好不避内眷，可还有自己这个外人呢，这么做好么？ 很快，李明浩就明白周梅村的用意了，酒过三巡，刘古愚说起了轧花机的事情，周梅村连连摇头。 “古愚兄，嘉轩确实比我懂机械，但把厂子设在泾阳也有好处！首先，泾阳盛产棉花，又靠近同官煤矿，比白鹿原方便多了；其次，我周家做布匹生意多年，以前都是从泾阳批布销往西北各地，若是换了地方，怕是有些不合适。” “周先生，话也不能这么说，白鹿原同样不缺棉花、煤矿，而且到县城比泾阳近得多！”李明浩也不肯退让。 其实还有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将来铁路线肯定会经过西安，泾阳就不一定了，所以从长久来看，还是把厂子设在纺织城附近更合适；只是这些话现在说出来，周梅村也不信啊。 “梅村兄，嘉轩，要不我看这样吧，既然你二人都想开机器织布厂，干脆就合股开个大的！”刘古愚提出建议。 “如此甚好，只是这家厂还是开在泾阳的好！” “能和周先生这样的商界前辈合股，我也是求之不得，不过我还是觉得放在现在的地方更合适！”俩人在大方向上达成一致，但在执行方案上还是有分歧。 双方又争论了几个回合，最后周梅村出了个主意，“嘉轩，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那么我就同意把厂子开在白鹿原！” “周先生请说！”李明浩连忙应道。 “方才古愚兄曾说过，你这些年醉心学业，尚未婚配；我恰好有一小女名曰周莹，年龄和你正合适，若是你不嫌小女粗陋，咱们两家结成秦晋之好，那什么事情都好说！” 原来周梅村是存了联姻的打算。 第126章 这东西不能种 “周先生如此厚爱，晚生感激不尽，只是晚生如今……”李明浩现在还没出孝期，谈婚论嫁可不合适。 “无妨，咱们先把事情定下，不对外公布，等过两年再办也是一样！”周梅村早就想好了。 如此年轻的举人，还跟自己一样痴迷新学、有心发展工业，这么好的女婿那儿找去？遇到了可不能放过。 周梅村是一门心思收李明浩当女婿，当下开出了更高的筹码，“嘉轩若是愿意，轧花机就送你了，不光如此，我周家还愿意投钱扩大工厂规模，生产出来的布匹我周家全部包销！” 刘古愚在一旁看得高兴，一个是故交好友，一个是得意门生，这俩要是能结亲岂不美哉？而且还能合两家之力把工厂做大做强，真是两全其美。 “嘉轩，你这些年苦心读书，耽误了婚事，现如今也该好好考虑了，梅村家的姑娘我也知道，相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好，而且同样熟悉新学，成婚之后必能成为你的贤内助！”于是他也开口帮忙劝说。 李明浩飞快地回想方才周小姐的模样，别说真还长得挺俊俏的，很像孙俪；而且在这年头，若是上海等较为开放的地方或许还能好点，有那么一丝丝自由恋爱的机会，在陕西这种内陆城市基本不可能。 他就算现在不答应，等出了孝期，白赵氏一准还会张罗着帮他做主娶媳妇儿，与其找个性格保守传统，不知模样的媳妇儿，还不如从了周梅村算了，起码周莹小姐长得不讨厌，还能有一定共同语言。 于是李明浩马上起身行礼，“师长有言，学生不敢推辞；多谢周先生厚爱，等一出孝期，晚生就来迎娶贵千金！” “哈哈哈，就该如此，咱们关中汉子向来直爽，扭扭捏捏可不像话！”周梅村心愿得偿，顿时哈哈大笑。 “恭喜梅村兄得一佳婿，今日定要痛饮一番不可！”刘古愚同样高兴，双方定下婚约，那就等于是一家人了，他们两家合力，这家织布厂肯定能办好。 撤去酒席又重新做了一桌，三人又喝了起来，李明浩依稀感觉到，窗外似乎有人在偷窥，想来应该是周梅村让人把消息告诉他夫人和闺女儿，周莹大小姐过来瞅瞅自家未来夫婿到底是啥样了。 酒足饭饱去客房休息，第二天一早，周梅村就让人把轧花机还有他之前购置的机器装上车，让李明浩带回去。 除此之外，他也亲自带人一去过去，一来是为了看看工厂，二来么，如今都结成亲家了，怎么也得去见见女婿的家里人不是？ 回到白鹿原，先去白家老宅见了白赵氏，刘古愚洞明世事，知道这种大事不经过家长同意就应下不好；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就说自己以师长的身份帮李明浩做主，应下了这门亲事，免得白赵氏不高兴。 白赵氏早就盼着抱孙子了，一听婚事成了当然高兴，“刘先生那里的话，我谢您还来不及呢！” 刘古愚又叮嘱一番，让她暂时不要把这事儿说出去，等两年之后再举办婚礼，白赵氏都一一答应。 然后又一起去看了现场，周梅村看到厂房规划合理，机器准备的周全，就更高兴了；当即留下银票让李明浩扩大规模。 李明浩爽快了收了银票，签了入股契约，周梅村收下的时候已经想好了，等将来闺女儿出嫁，这些股份就当成嫁妆送回来。 周梅村跟刘古愚在白鹿原待了三天时间，都觉得把厂子交给李明浩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于是便干脆地离开了。 临走时，周梅村把自己手下的管事周福留了下来，周福此前一直在泾阳帮周家收棉花，对分辨棉花好坏、怎么跟农户打交道熟得很，有他帮忙，李明浩就不用为收不到好棉花发愁了。 哎，白家终究还是小了点啊，人才储备不足，好在有周家支援，倒是省得自己操这些心了，要不然收棉花、卖棉布都够自己头疼的了。 李明浩这边也早有准备，送了一些新鲜的西洋物件儿给他们二位，还有一些新学方面的书，还有一封书信，是让周梅村转交周莹的。 都定了婚约，总不能进洞房之前一点儿交流都没有吧？虽然不方便见面，但书信来往还是可以的。 周梅村也不是迂腐的人，看到这些不仅不生气，还很高兴，这说明人家确实把女儿放在心上了，自然满口答应。 他们离开之后，李明浩继续忙活，监督工厂建设，在白鹿村还有附近几家村子里招收工人，白鹿村那是自家人用着放心；附近村里的都是原本家里就有织机的，把他们和工厂捆在一起，将来也能少些麻烦。 忙了些时日，眼瞅着工厂就要建成，李明浩却离开此处进山去了，因为一年一度盘账拿分红的时候到了。 到了盘龙镇，中药材收购店掌柜吴长贵接待了他，俩人盘腿坐在热炕上，炕上铺着地道的榆林手工毛毯，小炕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菜，全是山地特产珍品。 一盘透着烟味的熏野猪肉，一盘清蒸锦鸡，一盘红烧娃娃鱼，一盘费尽周折买来的熊掌，还有一盘猴头，白银耳黑木耳百合黄花等山地普通菜自然也不少。 厨师的手艺虽然差了点，但顶级的食材足以弥补这点缺憾，俩人推杯换盏，喝得酣畅淋漓。 吴长贵感激白家，自然不会在账目上做手脚，李明浩很快就算清了账目，拿到了今年的分红。 临走的时候，吴长贵还给准备了礼物，装了满满一车珍贵的山货后，吴长贵又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布袋递给李明浩，“这是我下汉口时候用黄货换的，山里不好种，你拿回原上种去”。 李明浩打开布袋，手伸进去捏出了几粒种子，只见那小小的籽粒油光闪亮，像黑紫色的宝石。 他可是从冷先生那儿签到了医术，再结合原著，马上就明白这是啥了，这玩意儿可不能种。 第127章 收棉花 “这是再好不过的好东西，也是再坏不过的坏东西！能入药救人命，也能让人上瘾家破人亡！我家门上还挂着朱先生给题的‘耕读传家’四个字，这东西不能要啊，吴掌柜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说罢李明浩直接进屋，把东西丢进灶洞直接烧了，出来后安慰吴长贵，“我知道你是好意，这东西当药材卖也能赚大钱，但是你在山里不知道，外面的药铺收了这东西可不是拿去当药材的，而是送到烟馆害人的！” 吴长贵未必不知道这些，不过李明浩这样说了，他的面子能好看些，没来得因为这点事情就让两家变成仇人。 吴长贵有了台阶，自然要赶紧下去，“嘉轩，我在山里确实啥都不知道，只听说外面药铺收的贵，就想着送你，没想到还有这回事，是我做事不周全！” “哎，当年洋人把这东西送进来，害了咱们多少人啊！当年在咱们陕西当过巡抚、总督的林大人就是因为在广东销烟得罪了洋人，被发配到咱们大西北，咱陕西也受了林大人的恩情，这些东西还是少碰的好！” “嘉轩你做得对！从今往后，就算有人拿这东西到柜上，我也不收，不能坏了你的名声哩！”吴长贵理解了李明浩的想法，再也不说这事儿了。 回到白鹿原，把山货给朱先生，刘古愚等人送了一些，自然也没漏了周梅村家，然后继续忙活。 一转眼工厂已经快要建好了，此时恰逢棉花收获季节，于是就该收棉花了，白鹿原上那些原本把持棉花收购业务的商户便派人找上门来。 “小的田贵礼见过白老爷。”如今这世道，能做这种生意的背后都有人，这家伙就是日后白鹿原总乡约田福贤的晚辈，田家在白鹿原也颇有势力，要不是看着李明浩有举人的身份，他们才不会主动前来。 客气几句后，田贵礼说明来意，“白老爷，自打您这厂子一开，我们就想着啥时候能有给您帮忙的地方，现在总算是等到了，您开织布厂肯定要棉花，这事儿就包在我们身上，您要多少我们给您送多少！” “你们能送过来那当然好，能省下我不少功夫，不过这价钱该怎么算？”李明浩问道。 只要做过生意的都知道，无论是进货渠道也好，还是销售渠道也罢，都不能落在一家手里，不然自己就只能任由拿捏了。 销售方面还好说，毕竟和周家定下了亲事，两家基本就算一家人了；收购方面，田家那可是外人，远没有周家值得信任。 不过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要是对方的报价实惠，那么从他这收一批棉花倒也不是不可以；可要是他们没长眼色，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有了举人的身份，又有周家的财力支持，在白鹿原乃至整个滋水县，都只有自己欺负别人的份，别人想要拿捏自己，那是没门。 但田贵礼似乎不这么想，在他看来，李明浩虽然是举人，可他们田家也不是吃素的，白鹿原的棉花生意被他们垄断几十年了，你想在白鹿原开织布厂没问题，可你总得给我们分些好处吧？ 于是田贵礼便开口道，“去年呢，咱们的棉花是十二两一担，可今年收成不好，棉花自然就涨价了，卖给别人是十六两一担，白老爷您想要，我们那怕是不挣钱也得给您贡上，您看十四两一担怎么样？” 一担就是一百二十斤，棉花大宗交易都用担或包来做单位，江浙一带喜欢用包，陕西和天津则习惯用担。 “呵呵，这话就有些不实诚了吧？今年收成是比去年差点，可也没差多少，泾阳那边售价才十一两一担，要是这个价，我还不如从泾阳收呢，就算加上运费，也比你这便宜！”李明浩冷笑。 既然要开纺织厂，怎么可能不关注原料行情？他刚才说的还是售价，周梅村在泾阳收棉花还更便宜。 “白老爷，泾阳是泾阳，咱们白鹿原是白鹿原。”周家虽然财大势大，田贵礼倒也不怕，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白鹿原就得听我们的。 “你要是价钱合适，从你这儿买也没啥，可你要是这个价，那就没啥意思了！”见他没有合作的意思，李明浩直接端茶送客。 田贵礼灰溜溜的离开了，回去这么一说，大家伙都不高兴，这可是一门长久生意，要是一开始不把价格抬上去，今后再想涨那可就难了。 “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降点价？十二两也不是没得赚，人家可是举人老爷，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吧？”有人虚了。 “一担少二两，那么大的厂子一年得用多少担棉花？这加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终究还是善财难舍，“咱们做两手准备，一边先去把各村的棉花收上来，另一边看看实在不行，便宜点也行啊。” 田家人开始前去各个村子收棉花，他们做惯了这门生意，和各村的地头蛇都熟得很，原本想着很容易就能收到。 可惜李明浩也不是白给的，周福这段时间在白鹿村找了几个机灵的后生，教他们这里面的关窍，周梅村也从泾阳派了人手支援，两拨人马碰个正着。 原本田家人以为自己熟门熟路，收起来肯定容易；但周福一上来就使出了杀招，直接涨价收购。 爹亲娘亲都没有银子亲，更何况只是生意上的关系？卖给周福能多赚钱，那干嘛还要便宜卖给田家？ 这边一动，田家人就慌了，他们虽然也收了一些，可跟周福的比起来就差远了，照这么下去，今年可就白忙活了。 “哥耶，你是没瞧见啊，浐河边上到处都是送棉花的农户，好多排了一天都没排上，晚上就在那边过夜！咱们得想个办法啊！” “看样子不来点厉害的是不行了！老三，你过来。”田贵礼招招手，把人叫过去耳语一番，“你这样……这样……咱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第128章 放火 李明浩站在仓库外面，看着一车车棉花运进仓库里面，同时询问在一边管事的周福，“田家有什么动静？” 田贵礼和田福贤的关系他早就打听出来了，田福贤那可不是啥好人，他肯定不会安安静静看着自己把棉花收够，李明浩也没单纯到认为有举人功名撑着，田家人就什么都不敢干。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嫡亲的家人都能翻脸，更何况一个没啥关系的举人？他们或许不敢明面上来，暗地里搞事情肯定少不了。 “各个村子都去了，见们涨价，他们舍不得，就逼着那些老百姓把棉花便宜卖给他们！那些欠了他们家钱的，好多都忍痛把棉花卖给他们了！听说他们还动手打了人，我让人去看了下，估计等明年这些人就不会把棉花卖给田家了！” 这就是所谓的乡绅啊，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平时看着还好，修桥铺路、捐学助学，一副大善人的模样。 可一旦和银子扯上关系，他们的真实面目就暴露出来了，啥手段都能用出来，打人、逼出人命都是寻常事。 当然，这些肯定都不是他们自己干的，要是闹大了，把手下推出去顶罪，他们依旧是光鲜的大善人。 “东家，这些天我好像看到有些乱七八糟的人盯着咱们这边，您看是不是多喊些人过来看着仓库？井少爷也说了，他可以从三原那边请些厉害的人手过来帮忙；周老爷和陕西几家大镖局都熟得很，也能找到人！” 周福跟着周梅村走南闯北，啥事情没见过？做生意遇到冲突，偷偷摸进来烧棉花也不是不可能。 “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是要安排人盯着，但也不能光盯着！这事儿我来安排吧！”对方用生意场上的手段来对付自己，那就用生意场上的手段还回去，要是用低三下四的手段，李明浩也不会迂腐。 过了两天，李明浩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借口去西安城拜会刘古愚，离开白鹿原，走的时候还带了几个人，这下收棉花看仓库的人就更少了。 田贵礼认为机会已经来到，便按照先前商量好的计划，把人派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记住喽，吓唬下那些送棉花的人就行！千万别真点火，而且绝对不能进仓库！” 直接和举人老爷对上，田贵礼还没这个胆子；他要做的还是吓唬那些老实巴交的棉农，只要他们不敢给白家送棉花，这事儿就解决了。 到时候等他们着急的时候，自己再找过去，主动降点价，这生意基本上就稳了，以后厂里的棉花就全都由他们供应了。 “知道了，您就放心吧！这种事咱也不是第一回干，都熟得很！”手下满不在乎的回答。 半夜三更时分，几个黑影顺着河沟摸到了仓库附近，扒着河沿偷偷探出头来，只见仓库外面用栅栏围了一个圈子，圈子里面放满了装棉花的小车。 现如今正是八月份天热的时候，睡在外面也不觉得凉，那些送棉花过来的农户，就都睡在外围的棚子里。 外面无人值守，农户们也是鼾声四起，看起来似乎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这些他们就更放心了。 只见黑影提着桐油偷偷溜了进去，悄无声息游走在小车中间，把桐油倒在了棉花上，最后从怀里取出火石丢在地上。 他们可不敢真点，只是为了吓唬人而已，做完这些已经足够了，然后便准备撤退。 此时，睡梦中的农户似乎闻到了桐油的味道，鼾声也小了些，这些黑影便加快了脚步。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不知为何，一辆小车上突然冒起了小火苗，棉花本来就是易燃之物，又浇了桐油更是了得，只听忽的一声，火焰一下便升腾起来，蹿得老高。 谁干的！领头的吓破了胆，只是这时候也顾不上喝骂了，连忙起身就跑，生怕跑得慢了被人打死。 “烧了我的棉花还想跑？”李明浩可是在旁边看了好半天了，这时候立马窜出，一个飞踹将这家伙放倒，他从鹞子高三那儿签到的宗师级国术终于派上用场，和井勿幕等人三手两脚将这些人拿下！ “救火啊，快救火啊！”这时候所有人都醒了，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禁肝胆俱裂，棉花最怕的就是火，一旦失火几乎就没救了。 “我的棉花啊，全完了啊！”不少农户都呆呆地看着大火哭了起来，他们还没过秤呢，这些棉花严格来讲还是他们自己的，要是烧了都是自己的损失。 还有人拼命想冲进火场把棉花救出来，李明浩赶紧拦住，“这么大的火，你进去不是送死么！” “棉花没了，我还不如死了呢！我们全家老小都指着这点棉花过活了！”他还是想冲进去。 “都让开点，让开点！”这时候周福带人过来了，他处理棉花失火的经验最多，先让人都站在下风口，避免被火势牵连，再指挥人手将边缘区域还没点着的棉花拉出来，其余人手赶紧从周围的水缸里取水灭火。 “我来了，都瞧我的！”井勿幕负责发动蒸汽机，从浐河里抽水上来灭火。 还有人站在高处四下张望，唯恐有飘飞的火星落到别的地方。 至于仓库那边暂且不用担心，修建仓库的时候早就防着失火，所以专门建在下风口，一时还波及不到。 这些农户反应过来后也纷纷上前帮忙，众人齐心协力，总算是把火给扑灭了，尽管如此，现场也不剩下多少棉花了，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残渣。 忙完之后，许多农户醒转过来，看着那些残渣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起来，“这下可让我怎么活啊，我对不住家里人啊。” “我怎么就来晚了啊，我要是早点过秤就啥事儿都没有了！”过了秤，拿了钱，这些棉花就不是自己的了，就算烧了也不影响他们的收入。 “大家伙别慌，听我说！”李明浩的声音压过了哭声。 第129章 报官 “虽说你们的棉花还没过秤，但既然放在我们白家的仓库旁边，那保护好这些棉花就是我白家的责任！你们运了多少棉花过来，到周福这儿报个数，我们白家如数给钱！车子烧了，我们也赔！” “白老爷仁义啊！”李明浩这句话可是把不少人从家破人亡的边缘救了回来，当下齐刷刷跪倒，给李明浩磕头道谢。 “快起来，快起来，各位这是干什么？这原本就是我们白家没把事情办好，没想好竟然有人能干出这种事来！”李明浩赶紧跟井勿幕等人把他们扶起来。 “白老爷，您可别这么说，谁能想到还有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再说了，以往每年卖棉花，都是入了库才算，这现在还没入库，怎么能……怎么能……”说着说着他就说不下去了，这些被烧的棉花可是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啊。 “既然做了这门生意，就要担这个风险！既然大家伙信得过我，大老远把棉花运过来，我就得当得起这份信任！什么都不用说了，到周福这儿报数领钱吧！周福，把银子都拿出来！”李明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好勒！”周福应了一声，就让人去库房取了银子，摆开账本，让大家排队领钱，不管是棉花还是独轮车，都照价赔付。 这些老百姓都提前在家里称过，谁家运了多少棉花过来清楚的很，也都是实诚人，没人趁机虚报。 甚至还有人主动帮他们减少损失，“周掌柜的，我刚看了，我的车只烧了一半儿，回去自己重新找点木头补下就行，就不劳您破费了！” “看您说的，就算修补那还不得花时间？眼下收了棉花就还翻地准备种小麦，地里的活都忙不过来，那还有时间干这些？而且干活儿没车也不方便！喏，这些钱拿去买辆新车吧！”周福数了一堆铜钱递过去。 对方还要谦让，周福直接说道，“您看后面的人还等着拿钱呢，咱们这推来推去也不是个事儿，您要是再不收，那我明儿个买辆新车送您家去？” “可不敢劳您大驾。”于是只好把钱收下了，拿了这些钱回村请木匠修补一番，还能余下不少，一想到这些，心里顿时暖乎乎的。 于是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白老爷仁义，周掌柜体贴，明年我还种棉花，到时候谁家都不给，还送您这儿来！” “对，明年只要白老爷肯收，我也还送您这儿！”大家伙纷纷跟着表态，这么仁义的买家哪儿找去啊！ “周福，让食堂的人都忙活起来，大家伙为了救火折腾这半天，肯定都饿了，让他们弄几个菜，我陪大家伙喝几盅！”这可是塑造形象的好机会，干脆把好事做到底，李明浩又招呼着给大家伙弄吃的了。 省了过称入库的流程，光发钱就快多了，等那边刚炒好菜，这边的事情就办完了，大家伙围在菜盆边，大口吃菜，大碗喝酒好不痛快。 “白老爷，我敬您，多亏遇到您这样的好东家，要不然我家今年可就过不下去了！”众人纷纷上前向李明浩敬酒。 纵然是自酿的米酒，没多少度数，一口气连喝几碗李明浩还是有些顶不住，不一会儿就有点上头了。 周福有眼色，赶紧出来帮李明浩解围，“东家，那几个坏东西还在旁边捆着呢，您看怎么处理？” “哦，光顾着忙活，差点都给忘了！”李明浩一拍脑门，看着众人，“大家伙说该怎么办？” “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都干得出来，干脆丢河里淹死算了！”要不是李明浩大度，在场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如此深仇大恨，众人自然没啥好话。 井勿幕把人带了上来，扯开蒙面的黑布，不少人都被认了出来，“呦，这不是庞家村的二流子庞二狗么？” “那个是樊家寨的樊德全，你还德全呢，我看你是缺德缺到家了！” “好啊，你个田贵义，我没把棉花卖给你，你就来放火？这还是人干的事儿么？” 这下大家伙都明白是咋回事儿了，于是愈发愤怒，“你们田家年年压价还不知足？是见不得别人过好日子是吧？我这就回村说去，今年你们田家人别想从我们村收走一两棉花，只要敢来，腿给你们打断！” “呜呜呜”田贵义拼命挣扎，想要把嘴里的破抹布吐出来解释，我们就想吓唬吓唬人，可没真打算防火啊。 “还不老实？”井勿幕一脚就踹上去。 “呵呵，我就说呢，我白嘉轩自负做事一向小心，从来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今天突然就有人来烧我的棉花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说实在的，你要是开价十二两一担我也认了，可你一开口就是十四两，这谁受得了啊？”李明浩说道。 “十四两一担？他在我们村收棉花才九两半一担，这也太黑了吧！”众人愈加义愤填膺。 “你们要价太贵，我只能自己收，结果你们连这都不让，这件事我非得好好；说道说道不可；周福，收拾收拾，等天一亮，咱们就进城找县令大人报官去！”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底，李明浩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把田家拿下。 “白老爷，我帮您作证！”这些农户原本就对田家很不满，今天遇到这样的事儿，又拿了李明浩的钱，又喝了他的酒，自然不好置身事外。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到最后全站起来了。 “好，我白嘉轩承诸位的情，咱们明天一起去！现在先喝酒吃肉！”继续招呼厨子上菜。 这回大家伙肉照吃，酒却没啥人喝了，明天早上还有正事儿呢，要是喝多了岂不是耽误事？ 天刚蒙蒙亮，白嘉轩留下周福继续带人在这儿收棉花，自己跟井勿幕带着众人便进了滋水县城。 到了县衙门口，不用他招呼就有人敲响了鸣冤鼓，衙役看见竟然是举人老爷带人报官，当下不敢迟疑，马上进去禀报县令。 第130章 开工 滋水县地处西北，不是啥好地方，那些进士出身的官员自然不屑于来这里当官，所以现任知县和李明浩一样，都是举人。 而且他还是年纪太大绝了考进士的心思，才出来当官的；而李明浩如今还不到二十就是举人了，所以他也不敢摆父母官的架子，亲自迎了出来。 “白嘉轩见过知县大人，今日扰了知县大人的清净，实在是不好意思，奈何晚辈也是事出有因，不得不来啊！”李明浩拱手行礼。 知县连忙回礼，“嘉轩贤弟这是什么话？既然有事，说什么叨扰岂不见外？不过……怎么这么多人？” “知县大人，是这样子的！晚辈出身白鹿原，白鹿原虽然盛产棉花，但织户技艺远比不上泾阳一代，所以要么纺成土布自己穿，要么把棉花卖到外地，百姓并不能借此丰衣足食。” “晚辈心念乡亲生活不易，所以便想在白鹿原收购棉花织成布匹，如此也能为乡亲多得一些实惠。” 李明浩说话的时候，知县摸着胡须微微点头，李明浩开厂之前还给他送过礼，所以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装作不知道。 “奈何用那黑了心肠的歹人，竟然深夜放火，这些可怜的百姓，辛辛苦苦一整年，忍着严寒酷暑耕作，只为卖了棉花能孝顺父母，赡养家人，然就因为这些人，不仅一年心血毁于一旦，甚至还有家破人亡之忧！” “这些歹人原本就是周围村子里收棉花的，此前不光压价破狠，还常在秤上做手脚，因为百姓早有怨言。” “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故而诸百姓抓住歹人后义愤填膺，当即就要去毁了这些歹人的家以作报复，多亏白兄当机立断，主动掏钱补上了百姓的损失，才免了这场风波！”井勿幕年纪虽小却异常机灵，马上帮着上眼药了。 “哎呀，这真是多谢白贤弟啊！”知县明白，要是这些人去报复，那可就出大事儿了，各村械斗是父母官最害怕的事情，要是人命出的多了，他这个知县也得吃挂落，搞不好乌纱帽都得丢，因此愈加感激。 “只是百姓积怨已久，知县大人最好尽快处置，免得日后再生是非！”井勿幕暗暗警告知县。 别看事情现在是被安抚下去了，可还没完呢，你要是判得不公道，咱可不敢保证这些老百姓会不会继续去寻仇。 “本官这就升堂！”知县那能不懂这个？立刻带人进去，给李明浩安排了把椅子坐下，井勿幕站在他旁边，其它人则跪倒一片。 啪的一拍惊堂木，“带人犯！” “带人犯！”两排衙役齐跺水火棍，田贵义、庞二狗等人被带了上来。 他们在各自村里倒是一霸，寻常没人愿意惹他们，可到了这种地方，他们那点小威风就派不上用场了。 衙役们一声喊，庞二狗直接吓得尿都出来了，其他几个虽然好点，可也双腿直打哆嗦，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尔等究竟为何做下这等事，还不从实招来！”知县又是啪得一声拍响了惊堂木，再次吓得他们一哆嗦。 “额，这……”几个人互相交流眼神，谁也不敢先开口。 “按《大清律》，尔等此举属于故意防火烧官民房屋及仓库，皆斩！若是受人指使，肯主动出首尚可减罪，尔等可要好好想想！这大好头颅，莫不要白白丢了！”刑名师爷背起了法律条文。 有道是千里做官只为财，他跟着县令大老远从绍兴跑到关中，不就是为了能挣几个钱么？ 看这几个人的架势，打死他们也榨不出几滴油来，所以得让他们供出身后的指使，如此他和县令才有钱拿不是？ “啊？大老爷，我等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没想真放火啊！”这下几个人都吓尿了，连忙分辨解释。 “大人，他们昨个儿带了火石、桐油进去，被我们抓了个正着，油桶和火石都还在这儿呢，要不是为了放火，拿这些东西干嘛？”井勿幕让人亮出了证据。 “证据确凿，还敢抵赖！给我先打二十大板！”看到这些东西，知县就更有把握了，抽出一根签子甩到堂下，班头捡起签子，就招呼人一五一十的开打。 堂上顿时响起一阵儿鬼哭狼嚎之声，闻讯赶来的老百姓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有住在县城的田家人认出了田贵义，立刻大惊失色，他可是知道田贵义跟田贵礼最近在干啥事。 这些家伙干活儿也太不小心了吧？于是赶紧出城去通知田福贤，田福贤听后也慌了，这要是追究起来，可得连累到自己头上啊。 “田贵礼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送到官府？”这么大的事儿，没背锅的可不成，“告诉他，他自己把这事扛了，他家人还能活命，他要是敢胡说八道，他全家都得跟他走！” 田贵礼是主使，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刀，到时候再给知县送些银子，说不定就能扛过去了。 田福贤想的倒好，可惜知县比他还狠，你送银子自然好，可怎么也没把你家抄了多吧？ 原本他也不想招惹这些大户，可谁让你做事太不谨慎了呢？差点害得老爷我乌纱帽都没了，这不得多弄点钱压压惊？ 堂上一顿拷打问出了田贵礼，等拿来田贵礼又供出了田福贤，虽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这事儿是田福贤指使的，可现如今家里人犯事，家主也是要承担连带责任的。 所以最后判决下来，田贵礼斩监候，庞二狗、田贵义等人出首罪减一等，流放西域，田福贤治家无方，加倍赔偿损失、罚银并徒三年。 虽然没死，但等他一进去，田家也就威风不起来了，在白鹿原上，再也没人敢跟李明浩抢收棉花的生意了。 棉花收完，工厂也修建完毕，工人培训妥当，机器调试完毕，做好了一切准备。 开工那天，刘古愚、周梅村、于伯循等人悉数到场，准备亲眼目睹开工盛况。 第130章 送行 鞭炮响过之后，李明浩、周梅村、刘古愚一起掀开了红绸遮着的招牌，看到招牌上保富机器纺织厂几个字，刘古愚激动地热泪盈眶。 李明浩知道刘古愚一直将没办成保富机器纺织局视为最大的遗憾，现如今把自家工厂叫这个也是了结他的心愿。 虽然有李明浩这样的穿越者主持，但是由于陕西新式人才稀缺，所以在开工之初还是遇到了不少麻烦，或是由于工人操作不当，或是因为管理出现疏漏，好在李明浩从没想过能一蹴而就，依旧保持了平和的心态。 周梅村、于伯循等人也知道新式工厂办起来有多难，而且厂子的钱还有富余，所以也能接受这些问题。 随着磨合的深入，以及李明浩的不断调整，保富机器纺织厂渐渐上了正轨，织出来的布匹质量越来越好，成本也在一批批下降。 “好好好，这些布已经不比我在上海看到的洋布差了。”新一批布匹下线之后，周梅村轻轻抚摸成布，满脸都是喜色。 “这么宽的布幅，肯定能卖出好价钱来！”新织出来的布除了光泽度、细密均匀程度远胜土布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布幅也比土布宽很多。 土布都是用老式手工织机纺织而成的，人的双臂尺度有限，织出来的布宽度自然受到制约。 然而在实际使用中，平时做衣服还好，影响不是很大，可要制作旗帜、帐篷等尺度较大的织物时，土布的布幅就有些不够用了，必须将好几匹布缝合起来使用才行，终究不如整幅的布匹使用起来方便。 周梅村家从事布匹生意多年，深知道土布的这一缺陷，以此作为卖点绝对可以让这批布匹卖个好价钱。 和周梅村合作算是解决了李明浩的大问题，他再也不为产品的销路问题操心了，周家的销售网络近到西安，远到迪化，可谓是遍及西北，以他们的销售能力，全部吃下这批布都没问题。 如此以来，李明浩就可以把全部心思放在生产上了，继续升级机器、改进生产工艺自不必说，领先时代的见识和八级工、七级工的技术水平让他拥有足够的技术水平来完成这些工作。 除此之外，他也没忘了原料和周围村子的稳定，田家人虽然被打退，却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安枕无忧。 保富机器纺织厂的出现必定会对周边手工纺织业产生巨大的冲击，许多老百姓都指望能用自家织成的土布换取钱财以填补家用，随着纺织厂的技术提升和规模不断扩大，他们的生存空间就会越来越少。 这个问题要是不解决，迟早会有无数破产的织户涌上门来，想要烧了他的工厂，所以必须得提前做出安排。 李明浩采取了两种手段，首先优先在周边招工，给的工钱也很厚道，如此就可以把这些人家和工厂绑在一起，要是有织户打算闹事，他们肯定会站在工厂这边，维护自己的利益。 其次，这些织户家中大多都种有棉花，要是可以让他们的棉花增产，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他们因为土布失去市场而遭受的损失。 所以李明浩又拜托李仪祉勘查白鹿原周边地形，拿出了一套科学合理的灌溉水渠建设方案，有这位后世的水利大师出马，这点小事情肯定不在话下。 然后李明浩拿出一笔钱，又在周边进行了一番募捐，开始兴修水利，引浐河的水来灌溉周边农田。 根据后世的研究，亩产50千克皮棉的棉田总耗水量为 300～400 立方米，亩产100千克皮棉则总耗水量为450立方米左右。 就白鹿原周围农田的灌溉能力，显然是达不到这个标准的，现如今有了更科学的沟渠将水引入田中，白鹿原棉花的产量肯定还能往上窜一大截，同时还可以增加小麦、玉米、土豆等其他农作物的产量。 这条水渠一修成，李明浩可就成了白鹿原的大恩人，谁要是敢烧他的工厂，都不用他动手，左右邻居就能把他拦下来。 另外，李明浩同样非常重视种子的作用，一边搜集市面上的农学相关著作，一边请人去全国各地寻找良种，甚至去找洋人帮忙，引入埃及长绒棉、印度棉等后世知名的良种。 在白鹿原开办农事试验场，引进科技人员，修建玻璃温室，创建苗圃，繁殖推广优良棉花品种，研究更科学的耕种方法、防病虫害方法等。 这些原本是于伯循二十多年后在三原县干的事情，现在却被李明浩抢先了，不过于伯循依旧对此颇感兴趣，时常在试验场里帮忙。 有他帮忙，李明浩轻松了不少，只可惜不久之后，发生了一件事情，于伯循不得不离开了。 此时正逢慈禧西狩，抵达西安之时当地官员、读书人都要去跪迎圣驾，李明浩因为处在孝期躲过一劫，于伯循却不得不去。 于伯循对此十分气愤，他觉得在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慈禧没有站出来反抗，而是选择逃亡。 逃亡时，还要让人们跪在街头迎接，这对满腔热血的于伯循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感慨慈禧祸国殃民，于是他坚持上书陕甘总督岑春煊，请求“手刃西后，重行新政。” 并写下了“女权滥用千秋戒，香粉不应在无人”的诗句来讽刺慈禧。 这自然引起了朝廷的震怒，于伯循在关中待不下去了，李明浩听到消息后，连忙劝他避避风头。 直说的话，于伯循肯定不接受，所以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以去上海学习新学为理由，总算是说动了于伯循。 与此同时，井勿幕家中破产，李明浩便慷慨解囊，资助了他一笔钱，让他跟着于伯循一起去上海，听他的意思，估计是打算到了上海之后再寻找机会去日本留学，李明浩当即表态会资助他学费。 离开之前，李明浩设宴为他们送行，“如今时局太过不堪，愿诸君归来之时，能还陕西一个太平世道。” 第132章 西北大学 又过了一年，李仪祉也走了，他准备前往北京考取北京大学预科德文班，为将来出国留学做准备。 用他的话来讲就是，既然勿幕已经决定前往东洋留学，那我就去西洋吧，等学成归来各展所长共同强我中华。 这下李明浩这边人手就有些不太够用了，好在这两年工厂、试验场里也培养出了一些人才，虽然比不上李仪祉，倒也能干些事情了。 而且李仪祉虽然走了，可他父亲李桐轩、伯父李异材也精通新学，一个醉心戏剧创作，一个数、理、化基础扎实，还曾经测绘过陕西各地的地图，有这样的人在，再加上刘古愚，倒也不愁无人交流。 白鹿原这段时间也有不小的变化，保富机器织布厂又扩大了一次规模，生产能力大大提升，光白鹿原的棉花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李仪祉主持修建的水利工程让当地老百姓得了实惠，进厂当工人的收入也远比在地里干活高得多。 再加上李明浩时常捐钱修桥补路、兴办学校、救助孤寡啥的，所以在白鹿原一带，他的名声非常好，他要是说想干点啥，老百姓的支持度还是很高的。 这是从大来说，从小里说白鹿村又多了几个孩子，鹿三的媳妇儿给他生了个儿子，因为皮肤比较黑，所以鹿三就给取名黑娃。 鹿子霖也有了孩子，他就比鹿三规矩多了，孩子一出生就根据族谱上的排行给取了个大名，叫做鹿兆鹏。 这下李明浩的耳根子就开始清净不了了，一回家遇到白赵氏，就催问他啥时候才能结婚，她想抱孙子了。 所以一等到二十七个月的孝期一过，白赵氏就再也等不住了，赶紧让李明浩早点把周莹娶过来。 可举人结婚可就不能像普通土财主结婚一样，直接用轿子把人抬回来就行了，必须严格按照礼制进行。 先请刘古愚做媒人去和周家商量，周梅村也早就盼着这一天了，第一环节结束，接下来择吉行纳采礼。 纳采日，主人吉服，命子弟为使，从人携带礼物送到女家；至门，女家主人吉服迎入，从者将礼物陈于厅堂，说明纳采的来意，主人表示接受，并告于庙；主人招待使者，上茶少坐，使者及从人辞归，主人送于门外。 同时李明浩在白鹿原设宴款待宾朋，宴席的标准也是有规矩的，公爵纳采日设宴用牲九，侯伯递减，一品官行纳采礼设宴准用牲六，二品官准用牲四，三晶官准用牲三，四品官以下准用牲二。 结婚前一日，女家送妆奁到白鹿原，陈于厅堂，以示女家陪嫁之丰厚。 结婚之日，白家一面备办酒席大宴宾朋，一面设仪卫，以妇舆遣人至女家，迎娶新娘，新郎吉服在家等候，无须亲迎。 女家将出嫁的姑娘打扮起来，等候迎亲的车舆；当车舆至，由嫂或其他女人扶姑娘上车，迎亲队伍返回家门，由女侍引导新娘入室；然后，新郎与新娘行礼如仪，再行合卺礼。 婚宴的宴席数目和菜品规格同样有标准，不得越制；不过如今僭越的挺多，一般人也不在意。 李明浩按照白鹿原的风俗摆上十二件子的席面，请全村男女老少过来热闹；不少其它地方的人也闻讯赶来道贺，西安城、滋水县城、泾阳县、三原县等地都有亲朋好友到场。 吴长贵也从山里赶来了，不光送了礼，还跑前跑后帮了好几天忙，他真心实意为恩人家娶媳妇而高兴。 此时的吴长贵完全没意识到，要不是李明浩，其实最后成为白家夫人的会是他女儿吴仙草。 仪式结束，终于该进洞房了，李明浩和周莹此前虽然没正式见过面，但书信来往非常频繁，所以也不算陌生。 李明浩把今天当成了聊天多年的网友终于见面了，虽然第一次见面就要上床似乎有点怪，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 周莹对这个夫婿也很满意，俩人喝完合卺酒，便开始洞房，过程一切顺利，并没有发生啥意外的情况。 结婚后，周莹很好地扮演了贤内助的角色，孝敬白赵氏，管理家中的下人仆役，还能给李明浩生意上的事情提供建议，聊起新学来也不在话下。 这年头能遇到这样的姑娘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李明浩自然百般珍惜；几个月后，周莹也怀孕了，这下可把白赵氏高兴坏了。 怀胎十月，周莹顺利生产，给李明浩生了个大胖小子，李明浩也按照族谱中的排行给这孩子取名白孝文。 有他和周莹的教导，料想这个白孝文肯定不会变成原著里那样，到时候从小教他新式知识，一定要把他培养好。 白孝文满月的时候，亲朋好友们又过来道喜了，白鹿村再次摆开了流水席，以款待这些亲朋好友。 宴席过后，大多数亲朋好友都离开了，刘古愚跟李异材多留了几天，跟李明浩商量起了另一件事。 前两年陕西拨库银两万两，在省城东考院和西安府崇化书院旧址兴建陕西大学堂，前陕西护抚李绍曾将筹建陕西大学堂事宜奏明在案。 前不久光绪皇帝在陕西巡抚升允关于开办陕西大学堂的奏折上，亲笔批示“著即督饬，认真办理，务收兴学实效，单并发“。 现如今首任总教习屠仁守已经上任，屠仁守此前在山西期间便提出要“革书院旧习，凡辞章考据不急而无用者，悉弃弗治“。 主张开设天文、地舆、农务、兵事等一切有用之学，并且提议在书院之外设立水师、武备、器械及工艺制造各类学堂。 如今执掌陕西大学堂，自然也想按照此前倡议办学，只可惜陕西新学方面的人才稀少，想找个合适的老师太不容易了。 李异材此前已经接受邀请担任大学堂教习，听闻此事后便向屠仁守推荐了李明浩，这次过来既是为了贺喜，也是为了请他出山。 李明浩一听，陕西大学堂，这不就是日后的西北大学么！ 第133章 暗潮涌动（上架求订阅） 清末时期，各省都在开办新学，其他省份差不多都只开了一家，陕西却是两家，除了陕西大学堂之外，弘道书院也改为弘道大学堂，并聘请日本教习教授日语、格致、体操等课程。 李明浩如今在陕西颇有声望，所以弘道大学堂也派人来请李明浩担任教习，李明浩衡量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陕西大学堂。 一来陕西大学堂在西安城里，弘道大学堂在三原县，无论距离还是环境，陕西大学堂都比较占优。 二来陕西大学堂的经费也要宽裕许多，弘道学堂开办时只有八千多两银子的经费，陕西大学堂第一笔经费就是两万两。 三来陕西大学堂师资力量同样胜出许多，按照时下规定，新式学堂应该有经学、政法、文学、格致、医、农、工、商等八科，而大学堂最少也要有三科，陕西大学堂完全符合这一标准，弘道大学堂则还不够三科。 再加上有李异材这样的熟人，所以李明浩最终选择了陕西大学堂，接受了陕西大学堂的聘书，成为学堂教习。 李明浩和学校约定，每周去学校上三天课，剩余时间他自由安排，毕竟他在白鹿原还有这么大的摊子呢。 而且这还可以跟陕西大学堂形成良性互动，其余地方就算开办新式学堂，也多是学习理论知识，缺少实践的机会，而有了这家工厂，就可以让学机械、纺织、商科乃至化学、物理的学生可以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进步自然迅速。 满清倒台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学习新学的学生找不到工作，能进朝廷当官的是少数，而满清也没有这么多医院、工厂、商行……给他们提供对口的专业岗位，他们心中自然觉得不甘。 这些人有知识、有能力、有人脉，家中经济条件也在水平线以上，毕竟穷人家可没钱送他们进新学学堂，原著小说里，白鹿原也只有鹿家和白家的孩子能去学习新学，其他人家的孩子早就回家种地了。 这样的人是革命党的天然支持者，革命党也通过他们将革命理念传遍全国，所以日后才能形成燎原之势，武昌那边一动，看似庞然大物的满清朝廷便轰然倒塌，再也无力回天。 但正因为这个原因，革命党虽然能够夺去天下，却因为缺少做事的经验以及军事支持，无法迅速建立起可靠的政权来，导致胜利果实被其他人窃取。 从白鹿原的经历也可以看出一二，满清的时候，白鹿原是白嘉轩、鹿子霖、田福贤这些人说了算，革命之后还是他们管事，只是换成了总乡约、乡约的名字而已，治理地方的规则也就是老派文人朱先生制定的乡约，几乎没有变化。 光学书本上的知识不够，还需要经过实践的锻炼才知道事情该怎么做，这些学生在工厂里熟悉了管理流程，技术得到了加强，了解了商业运作的核心……如此以来，等他们毕业之后，就能很快派上用场了。 那怕是陕西省没有足够的工厂、商行给他们提供就业岗位，他们也能自己合伙先从小工厂办起，之后再慢慢做大。 等革命之后，他们进入新政府，也不会被守旧派轻松忽悠成功，并且可以利用自己的学识经验，制定适合本土的工商业发展政策。 既然是新学堂，自然跟老式书院不一样，而且兴办实业也是当下的潮流，所以学堂也很支持李明浩的方案，积极配合派遣学生过来实习。 李明浩也没有亏待学堂和这些学生，学生们过来实习都是车接车送，而且还有工钱可拿；并时不时给学堂捐赠一些经费、书籍、设备等等，让学生和学堂也能从中得到好处，这样的合作才能长久。 有其它省份新式学堂的师生过来交流，或是陕西大学堂的师生去外面交流，他们都发现，在实践方面，陕西大学堂的学生要比许多学堂的都要强，在全国新学学堂里面还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不少人都专门来白鹿原学习经验，要是他们回去能照着做的话，估计多多少少也能促进本地工商业的发展。 就这样过了两年，大学堂总教习屠仁守病逝，李明浩顺理成章继任总教习一职，他开始在自己的权限范围之内，拿出一些方案来，缓慢但坚定地改变着陕西大学堂的种种细节，让这所院校向更符合时代发展需求的方向转变。 不久之后，井勿幕也学成归国，他在日本的时候已经入了同盟会，担任同盟会陕西支部长，这次回来是在当地组织同盟会。 在李明浩面前，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并劝说李明浩入会，李明浩没有直接回应，反而询问起井勿幕的方案来。 “咱们陕西的关中刀客很有名，这些人一向不服官府，我可以利用师爷的声望联系他们。”井勿幕的想法和同盟会早期一样，都是利用会党来起事。 李明浩自然知道这么做的利弊，会党确实有一定反抗精神，但他们毕竟是旧时代的产物，想利用他们的力量让中国走向新时代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些人纪律性很差，把他们当外围力量尚可，当革命支柱显然是不行的。 与之相较，新军纪律性强，又接受了一定的新文化教育，对满清也多有不满，选择他们要比刀客会党好多了。 李明浩的一番分析让井勿幕陷入沉思，最后他虽然没有放弃刀客会党，却也开始把部分精力放在新军上。 在陕西奔走一年后，井勿幕又再次前往日本，一边学习炸弹的制作方法，一边跟随孙逸仙进行宣传，同时继续组建陕西分会。 其后再次回陕，第三次前往日本，等他第三次从日本回来的时候，国内的形势又有了新的变化。 而他的联络工作也取得了不菲的成果，有李明浩提供的财力支持，井勿幕行事方便了许多，无论是新军还是刀客会党中，井勿幕都联系到了不少可靠地朋友。 看起一尘不变的西安城，私底下却是暗潮涌动，如今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了。 第134章 反正了 “小心点，别摔着了，你现在肚里可是有孩子呢！”李明浩扶着周莹在院子里散步，如今他要在大学堂和白鹿原两头跑，所以在学校旁边也置办了家产。 “不要紧，我又不是头一回生孩子。”周莹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高兴的很，现如今哪个大户人家，当家的能如此疼爱媳妇儿？ “哎呀，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一转眼孝文、孝武就到上学的年纪了，现在又有了第三个！这个最好是个闺女儿，男娃淘气，有个闺女儿能好点！”李明浩蹲下身子，耳朵贴在肚子上说道。 结婚的时候，李明浩就彻底翻修了白家老宅，卫生环境提高不少，再加上他签到了冷先生的医术，很注意健康卫生，所以周莹生孩子的时候没受什么罪，孩子出生后也都健健康康的长大，连续两个孩子都养成了。 “嗯，也是该有个闺女儿了！”如今有俩孩子继承香火，周莹自然也想要个闺女儿。 生完这个就算了吧，仨孩子也够了，生产对女性来说毕竟是一件很耗费精气神的事情，生的多了对周莹身体也不好。 俩人正说着呢，门房便带着冷先生进来了，冷先生和白家关系极好，每次进城办事都住在他这里，倒也不用通报。 “呦，冷先生，这可巧了，我俩正说那天回原上请您给把把脉呢，来快里面坐！”李明浩将他迎到客厅。 送上茶水，然后开始给周莹把脉，自然是一切都好，周莹离开后，冷先生说起了进城的原因，“家里有个亲戚请我来城里给他家人去看病，病已经看完了，药方子也开了，顺路来你这儿坐一会儿。” “那刚好多待两天，后天咱们一起回去！”李明浩回想起井勿幕他们这段时间的动静，觉得冷先生今天就走怕是不太安全。 冷先生没想太多，认为这是李明浩好客，觉得不好推辞这番好意，便留了下来，甚至还去大学堂里看了看医科学生上课。 下课后评价道，“这洋人的医学虽然不如我中华医学博大精深，不过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 时下中医能这么评价西洋医学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他们都没意识到，今后中医会被现代医学打得连连败退，抗生素和疫苗的出现让中医再也没有超过现代医学的机会，只能勉力维持。 李明浩知道冷先生的思维已经形成，想扭转过来千难万难，也就不去废这个功夫。 虽然今后几十年，废除中医的风潮屡屡兴起，但是在现代医学人才培养机制和医药生产能力没有完善之前，中医依旧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冷先生这辈子就算不学西医，也依旧可以依靠自己的医术过上富足的生活，同时帮白鹿原的老百姓解决病痛之苦。 冷先生爱看戏，平时待在白鹿原没啥看戏的机会，这回进城了，便想去三意社看秦腔名角宋得民的滚钉板。 李明浩便陪着一起去了，只见戏台上的木板上倒扎着一柞长明灿灿的钉子，宋得民一身精赤，在密密麻麻的钉子上滚过去，台下一阵欢呼叫好声。 冷先生也很是不解，为何这么尖锐的钉子伤不了宋得民，李明浩却是知道这是压力与压强的道理，便给冷先生解释了一番。 冷先生正听将信将疑，突然听见枪声大作，爆豆似的枪声令人魂飞魄散，剧场顿时大乱。 宋得民赤着身子跑了，李明浩也赶紧拉着冷先生，一路避开大道，从小巷里钻来钻去，平安回到家中。 回去后便吩咐紧闭大门，家里早就囤够了米面蔬菜，学堂里物资也很充足，还组织了护校队护住学堂，以防有破皮无赖浑水摸鱼。 处理好学堂的事情回来，冷先生便焦急地问道，“嘉轩，这到底是咋回事？” 李明浩答道，“反了正了！” 冷先生又接口问，“反正是咋回事？” 李明浩解释道，“反皇帝，反清家，就是造反嘛！朝廷这些年屡屡败于洋人，签下了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逼得老百姓日子过不下去了，这不就得造反么？用咱们的土话说叫反正，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革命！” 冷先生依旧是那副冷脸，不过眼睛里还是透出几丝慌张，“那皇帝现时？” “皇帝还在龙庭，就是坐不稳了，前些年东南互保的时候，好多地方大员都不听朝廷的了；现在武昌那边一举事，西安就跟着起事，其它地方的革命党也要起事，南边的大员在观望，这么一来，你想想皇帝还能坐多久？” 冷先生有点明白了，“是要改朝换代了？” 李明浩摇摇头，“不只是改朝换代，以后怕是没有皇帝了！而且照这么看，皇帝倒台了也不会马上安分下来，估计要跟三国时候一样，各方诸侯争霸，到时候谁赢谁就能掌管天下！” “没有皇帝了，这以后的日子咋过啊？”冷先生喃喃的说道，上千年皇权传承留下的习惯，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西安城里乱了几天，此时城里的官员腐败无能，都是垃圾，而井勿幕等人的准备也比原历史更充分，所以起义一开始还比较顺利。 只是在满城遇到了一些麻烦，里面的人坚决不投降，于是起义军便开始攻城，打了一天也没打下来。 最后有人告诉了义军满城的薄弱点，义军以这里为突破口攻了进去，炮火引爆了火药库，引起大爆炸，城中死伤惨重，但仍有大量军民活了下来。 满城平定后，西安城算是安定下来，原历史中井勿幕这段时间没在西安，众人便推举新军管带张凤翙为总指挥，现在受李明浩的影响，井勿幕一直在西安城中，于是他便成了总指挥。 井勿幕的能力比张凤翙强上不少，很快就让西安城安定下来，陕西巡抚方升也被他抓住了，倒也省了让朱先生去帮忙说服的麻烦。 城中稍一安定，冷先生便急着回家，李明浩也觉得该回去告诉白鹿原城里发生了什么，便跟他一起回去。 第135章 顾问（感谢我不是复生的万赏） “嘉轩，你辫子咋没了？”冷先生见了李明浩的新发型，不禁大惊失色。 “革命了么，就该有新气象，男的剪辫子，女的放脚，这都是迟早要实行的政策，早点剪了也轻快点！”李明浩可是早就看这个发型不顺眼了，现在得住机会，肯定要立马换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像什么话啊？”冷先生一时还有些不理解，毕竟从他出生到现在，男的头上都有辫子。 “冷先生你也是读过书的人，理应知道，这男的留辫子也就是清廷得天下之后的事情，以前可没这个！而且既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毁，那咋又要给女娃娃缠脚？从医道上来讲，这对身体可不好！” 这一番话让冷先生无言以对，他虽然依旧不接受这一现实，不过也失去了跟李明浩分辨的兴致。 回到白鹿原，把消息告知大伙儿，纺织厂的工人学生挺高兴的，他们接受过新知识的教导，早就盼着革命了。 当下就有人主动剪了辫子，这也是工业生产的需求，毕竟留着辫子可不好干活儿，辫子被卷进机器可不是啥好玩的事。 原上的村民反映则要迟钝一些，大家伙最关心的问题是还要不要交皇粮国税，交的话又要交多少？ 唯独鹿子霖嗅到了风声，开始偷偷四下里打听起消息来，自打几年前停了科举之后，他们鹿家好几代人当官的念想便落了空，现如今朝廷倒了，那是不是就有官位空出来，我是不是也能弄个官当当？ 其实这事儿问李明浩最方便，可因为李明浩的缘故，这些年鹿家一直被白家压了一头，他心里膈应的慌，不想再去求他。 西安城里发生了大事，白鹿原上也不安稳，最近出了一条白狼四处祸害百姓，据说白狼是从南原山根一带嘈说起来的。 几天工夫，白狼可怖的爪迹已经踩踏了整个白鹿原上的村庄。那是一只纯白如雪的狼，两只眼睛闪出绿幽幽的光。 传说晚上的时候白狼跳进猪圈，轻无声息，一口咬住正在睡觉的猪的脖子，猪连一声也叫不出，白狼就嘬着嘴吸吮血浆，直到把猪血吸干咂尽，一溜白烟就无影无踪地去了。 猪肉猪毛完好无损，只有猪脖下留着几个被白狼牙齿咬透的血眼儿。人们把猪赶出猪圈，临时关进牛棚马号里，有的人家甚至把猪拴到火炕脚地的桌腿上。 可是都无济于事，关在牛棚马号里的猪和拴在火炕脚地上的猪照样被白狼吮咂了血浆而死了，谁也搞不清那白狼怎样进出关死了门窗的屋子。 一时间，便有些怪话传出来了，甚至连冷先生都说，“皇帝再咋说是一条龙啊！龙一回天，世间的毒虫猛兽全出山了，这是自然的。” 众人听了深以为然，李明浩认真考证了一番，发现确实有一头白狼在附近出没，只是没大家伙说得这么邪乎。 如此传言，一来是因为对白狼的恐惧，二来是对时局动荡的不安，三来就是有人不满革命党，刻意添油加醋。 他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传言继续散播，于是便从厂里护厂队抽调人手，又找了经验丰富的猎户帮忙。 猎户根据脚印、狼粪等痕迹，摸清楚了白狼的行动轨迹，提前设下埋伏，白狼还没进村呢，就被他们在村外堵住了。 几把枪同时开火，白狼受伤落荒而逃，李明浩一马当先追了上去，得益于从鹞子高三那儿签到的好身手，奔走于沟壑之间如履平地，眼瞅着白狼就要钻进山林的时候，抬手一枪正中白狼的脑袋。 白狼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栽倒在地，顿时死得不能再死了；等李明浩走到白狼尸体边，猎户和护厂队的人才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东家，您这功夫了不得啊！”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 然后才去看白狼的尸体，只见这头白狼虽然比寻常狼大了点，却也没传说中那么夸张，“嗨，估计都是被吓着了，才越传越邪乎！” “白先生你这枪法了不得，枪子儿从眼睛进去，嘴巴出来，皮子一点儿都没伤到；只可惜前面几枪没打对地方，要不然剥下完整的皮子肯定能卖大价钱！”猎户看着还有些遗憾。 “主要是为咱们白鹿原除害，皮子不皮子的倒无所谓！收拾下，明天一早带着这家伙各村都走一遭，让大家伙看看，省得他们再担心了！”李明浩浑不在意，想要皮子的话，他老丈人往西北贩布的时候也没少收。 每次回来都要送一批好皮子过来，他们家的狼皮、鹿皮、貂皮、狐狸皮甚至熊皮都穿不过来了。 等大家伙都看过了白狼的尸首，这股子传说很快就散了，冷先生也不说皇帝镇住毒虫猛兽的话了。 又过了几天，井勿幕带着一队人马来到白鹿原，请李明浩出山，“嘉轩兄，如今陕西百废待兴，正需要你这样的大才，如今正在筹备组建省政府，我和诸位同志都希望你能把咱陕西的教育、工业、商业给管起来。” 众人一听不由为之大惊，好多人还在分析着，这个职位相当于以前的什么官儿，最后得出结论，比起布政使来应该不如，但肯定比知府强得多。 我滴个乖乖啊，咱白鹿原要出三品大员了！当即就有人说起白家先祖坟茔的特异之处，说得有鼻子有眼。 “身为陕西人，为家乡出力责无旁贷，不过我当不来官，继续办厂、办学就挺好的！”李明浩婉言谢绝。 现如今各地政府一团乱麻，与其和他们勾心斗角，还不如干点实事的好！ 井勿幕请求再三，李明浩都是一个态度，井勿幕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是真不想干，于是便退而求其次，让李明浩继续担任陕西大学堂总教习，同时又给了一个省政府顾问的头衔，帮忙出主意。 这个倒是可以，李明浩答应下来，这下井勿幕才松了一口气。 第136章 黑娃 白鹿村的学堂中，孩子们正在跟随徐秀才读书，经过几年的发展，白鹿村学堂已经成了整个白鹿原乃至滋水县最好的蒙学。 不光是白鹿村自家的孩子，还有许多邻村的都把孩子送了过来，就像当年白鹿村把孩子送到隔壁神禾村一样。 原本清廷取消科举之后，倒是有些家长觉得既然不能考功名，那读书就没用了，想把孩子接回去，让他们帮家里干活。 不过很快，他们就改变了这一想法，因为保富机器织布厂招工的时候，读书识字的明显比不读书的更容易进去，拿到的工钱也更多。 而且现在虽然不能科举，但只要学得好，李明浩也会推荐他们去关中书院和后来的陕西大学堂参加考试，只要通过即可入学读书。 从关中书院毕业的学生，要么进了衙门，要么留校教书，要么出国留洋，要么去厂子里拿高额薪酬，这些都让他们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读书的好处。 所以那些原本不打算让孩子进学堂读书的家长又把孩子送了回去，那怕孩子将来考不上西安城的大学堂，让他去织布厂工作也比在家里种地强多了，大不了家里多辛苦两年，只要孩子有奔头，当父母的都不怕吃苦。 李明浩也对学堂做了一番调整，徐秀才依旧担任山长，并负责教授《三字经》等启蒙科目，让学生学会最基本的读书识字。 然后又从关中书院请了两位学新学的老师回来，负责教孩子们算数、物理等基础知识，同时还有体育等科目锻炼他们的身体。 如此以来，继续把学堂放在祠堂里就有些不够用了，所以李明浩又在村外盖起了更大规模的新学堂。 对此，村里人都十分支持，兴建学校的时候捐钱捐物，出力气干活儿，好多人都清楚，自己这一辈也就这样了，很难有大的变化，但都希望孩子能比自己过得好一些。 不求他们能像李明浩一般考上举人，去省城教书、当官，只要能多挣点钱，不用像自己这么辛苦，再早点娶个媳妇儿继承香火，那就足够了。 一批批的学生毕业，得益于新的教学规范，这些学生里每年都要去关中书院、宏道书院等大学堂读书的。 而那些没能考上的，也都在李明浩的产业里获得了不错的就业机会，比起在土里刨食赚得多多了，说出去也好听，娶媳妇儿也比其他人家容易。 学生们也知道读书的好处，所以徐秀才讲课的时候，他们听的都很认真，唯独有一个例外，就跟板凳上长了钉子一样怎么也坐不住，在凳子上扭来扭去，一回对这个挤眉弄眼，一会儿对那个做鬼脸。 “鹿兆谦，不想听了出去！”徐秀才黑着脸说道，他其实早就放弃鹿兆谦，也就是黑娃了，只要他不影响别人读书，那怕在课堂上睡觉也没事，可他这样，旁边白孝文、鹿兆鹏他们怎么听得进去？ “嘿嘿！”黑娃也没不好意思，反倒觉得这对他来说是解脱，于是挠挠头便兴冲冲地出去了。 放学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见他爹鹿三在修理一根树枝，黑娃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每次在学校调皮捣蛋回来，鹿三总会砍一根树枝，狠狠地抽他，不把树枝抽断不算完，黑娃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每次挨打的时候都哭着喊着求饶，说今后一定好好听课，奈何只要去学堂里一坐，就把这些忘到脑后了。 “当年你嘉轩叔给我说让你去读书，我说你不是这块料，花钱买书买纸就是白撂钱；你嘉轩叔说那怕学不到啥，坐到学堂盘一盘你的野性子也好；我就把你送去了，这些年在你身上没少花钱，结果你这性子一点儿都没变！” 鹿三一边抽打一边骂着，这些年他跟着李明浩在厂里帮忙，比给人当长工挣得多多了，如今也算是白鹿村里的殷食人家，黑娃读书上学这点开销对他来说不是算什么，可长期养成的习惯让他依旧珍惜每一枚铜钱。 黑娃在学堂的表现实在是让他伤透了心，照这么下去咋的了么，就黑娃现在的样子，让他去厂里干活他都干不了！ “三哥，咋又在打娃么？下这么狠的手，也不怕把娃打坏了？”李明浩正好从他门口经过，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拦着鹿三。 “嘉轩啊，我也不想打他，谁让他太不给我争气了！哎！”鹿三气恼地将树枝丢在地上，苦恼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这鱼能游水，鹰鸟能飞，人也是一样，黑娃虽然不喜欢读书，也不能就说是不争气，只能说暂时没找到合适的路子；鹿家太爷当年干庄稼活也不比人好，当时谁能想到他老人家能成天下第一勺来着？” “既然黑娃不想念书，那就莫让他念了！明天去学堂跟徐先生还有孝文、兆鹏他们告个别，去厂里找我，我安排人带带他，看看他适合干啥。”李明浩说道。 黑娃学文不成，学武似乎不错，就先去厂里各个地方晃悠晃悠，最后把他安排在护厂队算了，先跟人学本事，等将来时机合适了，就把他推荐给井勿幕，瞅瞅新军中能不能安排下。 “你个瓷锤，赶紧给你稼轩叔磕头道谢！”鹿三心中百般感激，可一看到黑娃傻愣愣的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黑娃进厂之后，果然如同李明浩预料的那般，不管是进货卖货，还是在厂房里忙活，他都不感兴趣，唯独到了护厂队，见了刀枪立刻就来劲了，天天缠着他们教自己武艺。 看得鹿三担忧不已，喃喃地念叨着，“我该不是生了个杀星吧？” 又过了几年，白孝文、白孝武、鹿兆鹏、鹿兆海都去西安城里念书去了，黑娃在村里又少了几个伙伴。 这时候黑娃也十七岁了，鹿三便琢磨着给他说个媳妇儿，“子长十五夺父志。黑娃，你今年交上十七岁了，也该成家了。” 黑娃却没这个想法，“我今年出门熬活呀。我早都盼着哩！我给我妈已经说好了。” 第137章 田小娥（求订阅） 鹿三扬起头瞪了儿子一眼，“说话太快！记住，无论到哪儿，无论跟谁说话，要想一句说一句，不准抢话说，没规矩！” 然后苦口婆心说道，“黑娃，爸说你听着，你现在在你稼轩叔这干着不是挺好的？活儿比种地轻松，工钱还多，咱白鹿原多少人想来还来不了，你去外头，能找到这么好的营生？” 黑娃沉默半天，就在鹿三又要劝说的时候终于开口了，“我……我没说现在的活儿不好，就是……就是孝文、孝武、兆鹏、兆海都出去了，我也想出去闯荡下。” 他现在倒是不说嫌李明浩腰杆太硬了，只是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鹿三就来气，“你能跟人家比？当初上学的时候，人家一天认好几个字，你几天都认不了一个字，沟子跟长刺一样，死活在学堂里坐不住！哦，现在倒是想着出去闯荡？早干啥去了！” “他们念书是比我强！不过俺几个师傅都说了，他们就没见过几个学拳脚比我还快的！”黑娃不服气！ 然后恳求道，“你就让我出去见见世面，我要是能混出来自然最好，就算混不出来，回来稼轩叔还能不收我？我都找稼轩叔说了，他也同意，还说只要我想回来，随时都能进厂，将来护厂队就交给我管！” 母亲帮黑娃说话了，“他大，你就依了娃吧！娃说的也还在理，而且嘉轩也说了，肯定不会不收黑娃。” 鹿三长叹一声，“也好也好！你出去闯荡二年，经见几家财东心里就有数了，不走高山不显平地嘛！到那会你就能知道咱白鹿原的好了！” 黑娃跟着长他一辈的白嘉道下了白鹿原，踏进一望无垠广阔恢宏的关中平原，又搭乘木船摆渡过了混浊的渭河。 不足一年，黑娃引着一个罕见的漂亮女人回到白鹿村，鹿三一下子惊呆了。连忙询问女子的来历。 黑娃说得从容不迫：熬活那家主人是个年近七十的糟老头子，有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老头子死了，大女人和统领家事的儿子就把小女人视作眼中钉，托长工头儿李某做媒把她嫁给他了。 鹿三半信半疑，想找李明浩商量，不巧李明浩刚好去西安给学生上课去了，便去找了领黑娃出去的白嘉道打听。 开始白嘉道还不好说，问的急了只能实话实话，原来这女人叫田小娥，是黑娃揽工主家郭举人的小妾，不止怎滴和黑娃勾搭到了一起，事发后郭举人休了田小娥把她赶回家。 没想黑娃竟然不死心，又去找到田小娥的父亲田秀才，把她接回白鹿原。 一听这个，鹿三顿时火冒三丈，回家一进门就抽了黑娃一记耳光，自己同时也跌倒在地人事不省。 鹿三被救醒后，断然说，“你快快把这个婊子撵走！你要是舍不下她，你就不是我的儿，你就立马滚出去！永生永世都甭进我的门！” 黑娃求告无用，黑娃的母亲也哀告丈夫，都不能使鹿三回心转意，黑娃连夜引着媳妇出了门。 “黑娃，咱现在咋办？”田小娥挽着黑娃的胳膊，心中满是惶恐，有心离开黑娃让他回家，又舍不得。 “不要紧，咱去西安找我稼轩叔去，嘉轩叔肯定有办法！”黑娃想想，干脆连夜往西安城赶去。 到了城里天刚蒙蒙亮，黑娃便敲响了李明浩的房门，今后去李明浩第一眼就觉得这姑娘肯定是田小娥，不想事情变化这么大，他俩还是走到了一起。 不过也好，田小娥也是个苦命人，没遇到也就算了，既然遇到，那就帮他们一把吧。 先让人给他俩准备吃的，黑娃狼吞虎咽吃完，便给李明浩细细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不敢有丝毫隐瞒，田小娥也在一边帮腔，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头上。 “哎，当年勿幕他们为啥要起来闹革命？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李明浩叹了口气。 “黑娃你觉得给郭举人干活，还偷人家妾侍不仁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小娥到底愿不愿意嫁给他？”李明浩反问，这根后世的出轨还不一样，那时候都是自由恋爱结婚，而现在女性则没有选择权，这对她们是不公平的。 “你事后还能想到把小娥娶回来，说明你还有担当，是个爷们！而且当初也是我同意你出去的，出了事我肯定不能不管！” “这样好了，你大正在气头上，你待在白鹿原也不是个事；干脆就留在西安好了，刚好勿幕那边军校正在招生，你去上学吧！小娥么，既然认识字，那就一边在大学堂帮忙，一边继续念书。”李明浩做出安排。 “等过两年，你跟小娥也有娃了，就带着孙子回去看他，到那时候估计你大气也就消了；至于婚事我给你俩操办，到时候跟孝文、孝武、兆鹏、兆海他们好好热闹一回。” “稼轩叔！”黑娃拉着田小娥给李明浩磕了几个响头，“大恩不言谢，以后稼轩叔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我要你干啥？你俩把日子过好就行！以后把自己莽撞的性子改一改，我就心满意足了。”黑娃为人不坏，奈何太过冲动，因为这个原因，在原著中闹出了多少事啊，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不会了。 “叔，我能不能不去念书啊？你也知道，我根本就坐不住！”感谢过后，黑娃又挠起头来，“还有我能养活小娥，不用她出去干活，再说了，一个女子念书有啥用么？” “军校军校，学得就是打仗的本事，你小时候不就爱带着孝文、孝武他们玩骑马打仗？”只有去了军校这种纪律严明的地方，才能把黑娃的性子磨好。 “至于小娥，让她出去干活，图的不是那几个钱，她也是活生生的人哩，总不能一直窝在屋里；再说了，现在是新社会了，女子也能念书，你看，我家灵灵比孝文、孝武念书念得好多了！” “哦，你该不是怕念书念不过小娥没脸见人吧？”咦，这倒是个督促黑娃学习的好办法。 第138章 留学 晚上，白孝文和白孝武放学回家，看到儿时的伙伴都觉得格外亲切，听他说起和田小娥的事情也满是赞赏。 “现在是新社会了，讲究自由恋爱，黑娃你这也是迎合革命形势啊！”白孝文夸赞道。 “出去一趟，就能引个这么好看的嫂子回来，黑娃你厉害的很！”白孝武也是不甘其后。 黑娃和田小娥结婚的时候，兄弟俩也是跑前跑后的忙活着，为他俩办了一场规模不大却异常温馨的婚礼。 婚礼后，李明浩出钱帮他们在附近租了房子，然后黑娃就到军校报道去了，田小娥则一边在陕西大学堂的图书馆里帮忙，一边读书学习。 俩人只能在放假的时候相会一番，去也不觉得委屈，他俩都知道李明浩这是为了他们好。 黑娃到了军队简直是如鱼得水，他底子打得好，身手过硬，训练起来也不偷奸耍滑，上级交待的科目都不折不扣的完成；这样的学员那个教官不喜欢？所以黑娃很快就得到了上级的青睐，只要能顺利毕业，他就可以当军官了。 田小娥原本是秀才家的闺女儿，认识一些字，而如今到了大学堂，见到那些新式女青年不由得心生向往，在工作之余就看起了新书。 他俩在进步，白孝文、白孝武和白灵就更不用说了，白孝文和白孝武已经快从大学堂毕业了，白灵也即将考入大学堂。 得益于李明浩从小的教导，这三个孩子都对理工科非常感兴趣，白孝文喜欢物理，白孝武则偏好工科。 临近毕业的时候，李明浩问起了他们将来的打算，兄弟俩都是一个想法，打算找机会出洋留学。 “想去哪个国家？我帮你们参谋参谋！”李明浩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利用后世的知识在国际期刊上发表了一些高质量论文，刷了不少声望，和国际学界也有一些交流，完全可以把他俩送进心仪的大学。 “如今出洋留学，最方便的就是去日本了，不过日本虽然领先于我们，但和欧美国家还有很大的差距！所以，要是可能的话，我俩都想去欧洲留学。” “最近听说去法国留学比较便宜，我俩可以到巴黎，然后一边勤工俭学一边读书！”白孝文说道。 “法国的学术水平眼下还比不上德国，尤其是在物理领域，你想继续学物理的话，我推荐你去德国洪堡大学！”李明浩果断拒绝，现如今去法国的话，你估计就没心思研究物理了。 如今爱因斯坦正在洪堡大学担任教授，要是白孝文能成为他的学生，等学成回国后，自己再稍微提点一番，把后世那些理论灌输给他，说不定白孝文还能拿个诺贝尔奖啥的。 “去德国可比去法国贵多了！”白孝文有些迟疑。 “钱的问题不用操心，咱家又不是没钱；我不让你们像其他纨绔子弟一般吃喝玩乐那是怕你们学坏，读书这是正经事，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以李明浩如今的财力，支持他们俩留学完全不成问题。 “你的德语底子不错，再抓紧学习半年巩固下，过完年就去德国吧！”如今国际学术界的官方语言是德语，所以白孝文、白孝武在学习英语的同时，也专门学过德语，并且水平还不错。 这段时间刚好可以留给李明浩来进行运作，先给自己认识的德国科学家写封信，请他们帮忙推荐，如此就更保险了。 “爹，那我去哪个学校啊？也在柏林么？”白孝武跃跃欲试，德国工科同样很强，去了哪儿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你的话，去亚琛吧，亚琛工业大学的机械工程专业同样很强！”李明浩也早就根据白孝武的喜好给安排好了。 德国工科类院校里，亚琛工业大学、慕尼黑工业大学、卡尔斯鲁厄理工大学、达姆施塔特工业大学等高校都很强，之所以选择亚琛工业大学，原因和帮白孝文选择洪堡大学差不多。 洪堡大学有爱因斯坦这样理论界的大师，亚琛工业大学也有工科领域的大师，大名鼎鼎的冯-卡门此时正在亚琛工业大学教书。 要是白孝武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成为钱学森、钱伟长、郭永怀等人的师兄，后世西安是国内航空航天研究的重镇，白孝武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半年后，李明浩亲自带着白孝文和白孝武，先坐汽车出陕西，然后换火车去上海，从上海港乘坐轮船出发前往欧洲。 抵达德国后，先后送他们去洪堡大学和亚琛工业大学入学就读，并见到了久仰的爱因斯坦、冯卡门等人，将俩孩子托付给他们。 回去的时候，李明浩就不坐轮船了，他转道向北，进入老毛子的领土，顺便去老毛子家看了看，然后乘坐欧亚铁路回到国内，从东北一路南下，到河南转西回到西安城。 又过了几年，白孝文和白孝武先后学成归国，李明浩也没让他俩去其它地方，就给我在陕西大学堂待着，一边教书一边搞研究，他给提供搞研究所需的经费。 兄弟俩一心搞研究，能有这么好的条件自然高兴滴很，爽快地应了下来，很快便投入到学习研究之中。 而这时候，白灵也该考虑留学的问题了，这回李明浩给喜欢医学的白灵推荐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 经过一番准备，白灵拿到了霍普金斯大学的入学资格，还是跟之前一样，李明浩亲自从她去美国入学就读。 在美国游历数月后，李明浩返回了西安，继续一边教书一边发展工业。 白灵出国的时间可比白孝文、白孝武哥俩长多了，医学院本来就耗费时间，毕业后还要去医院实习，所以白灵一直在美国待到三十年代方才返回国内。 此时她已经结婚，丈夫同样是在美国留学的中国人，学得也是医学，俩人刚好可以回来帮着李明浩在西安筹办一所医学院。 李明浩去上海迎接他们，回西安的路上，遇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第139章 斯诺 那是六月初，北京披上了春天的绿装，无数的杨柳和巍峨的松柏把紫禁城变成了一个迷人的奇境；在许多清幽的花园里，人们很难相信在金碧辉煌的宫殿的大屋顶外边，还有一个劳苦的、饥饿的、革命的和受到外国侵略的中国。 在这里，饱食终日的外国人，可以在自己的小小的世外桃源里过着喝威士忌酒搀苏打水、打马球和网球、闲聊天的生活，无忧无虑地完全不觉得这个伟大城市的无声的绝缘的城墙外面的人间脉搏——许多人也确实是这样生活的。 然而，在过去的一年里，就连北京这个绿洲，也难免那弥漫于全中国的战斗气氛的侵袭；日本征服的威胁，在人民中间，特别是在愤怒的青年中间，激起了盛大的示威抗议。 我的一位中国好友带给我中国西北出现了使人惊讶的政治局面的消息，我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就立即动身，准备先乘坐火车抵达西安，然后从那里想办法去北边那个被当局封锁的地方。 在火车上，我和同车厢的旅伴进行了一番对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抵达郑州后，我又换成陇海线的车，这次我又遇到了几位很特别的旅伴。 这几名旅伴看起来像是三口之家，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和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这对夫妇嘴里偶尔吐出的单词让我觉得格外亲切，这不仅仅因为他们说的是英语，更因为这些英语单词中带着的美式口音。 于是我连忙询问，他们是不是曾经在美国留学过？结果更让我感到意外，这名优雅的女士竟然毕业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就算是一名美国人，想要进入霍普金斯大学都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一位中国女士。 我原本不相信，可从这位女士的话里听到的霍普金斯大学，和我在密苏里大学就读时、利用假期去霍普金斯大学参观时看到的完全一样，而且她还轻松诊断出了我的几种老毛病，并给出了解决方案，这些都在证明她是一位医学天才。 她的丈夫同样就读于美国的医学院，而那名老者则是女士的父亲，是我的目的地西安最大的大学的创始人之一和校长。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在我报出自己的名字时，这位老者似乎流露出一丝惊讶，这让我很好奇，我并不觉得我的名声在此之前就曾经传到过他的耳朵里，而且一个小小的记者也不足以让这位尊贵的学者惊讶。 于是我向他询问起了西安的情况，他自豪于西安悠久的历史，这里曾经是十三个王朝的首都，并感慨于西安如今的沉沦，如今的西安和历史上最辉煌的时候相比，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火车进入渭河平原的时候，我看见铁路两边肥沃的土地里，种着许多长着大脑袋的花朵。 这位让人尊敬的校长很是愤慨，说这些东西让陕西出现了粮食短缺，很多老百姓都因为这个原因饿死。 等火车快进入西安城的时候，这些花朵明显少了些；我好奇地询问，是不是因为杨将军管理更为严格，所以他们不敢种？ 校长先生点点头，有这个原因，但更主要的是这里的老百姓有更适合他们的产业，能够赚到足够的金钱来抵御这种诱惑。 看到农田里那些白色的棉花我明白了，我在北京的商店里，就经常看到来自陕西的棉布，这种棉布在中国很有名气。 然后我看到了生产棉布的工厂，这家工厂让我想起了在密西西比河两岸看到的景象，那里同样有很多棉花田，同样有巨大的工厂。 我称赞这座工厂为当地经济做出的贡献，校长先生则表示了感谢，并矜持地说这家工厂其实是他的产业，并欢迎我过去参观。 我答应下来，在见过了张元帅和杨将军之后，我北京朋友介绍的联系人王牧师告诉我，还要过几天才能去北边，于是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见见那位白校长。 到了学校，这位校长正在给学生们上课，据说这是他持续了二十多年的习惯，不管他的职位、资产有多大变化，他依旧会亲自给学生上课。 下课之后，一起去他家里用餐，像许多成功的中国人一样，他也有一个大家庭，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已经结婚，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孩子。 不过他并不像其他成功的中国人那样，喜欢在儿孙的簇拥下在大桌子吃饭；当我问起原因的时候他告诉我，这种习惯太浪费时间了，他和他的孩子都很忙，完全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当然，遇到重要的节日，他还是会把家里的孩子都叫过来，一起庆祝，有时候甚至还会专程返回城外的乡村老家。 吃过饭，我们一起去工厂参观，进去后我发现这里的工人比我在上海、北京工厂里看到的健康、精神多了，机器也很新、 他告诉我，这是因为那些工厂给的工钱太低、劳动强度又太大，在他这里不存在这种现象，工人们有较高的收入，劳动强度也控制在不影响他们健康的程度，甚至每个月还有四天假期，可以让他们休息。 这些做法让我想起了北边的那些人，难道他也是其中之一？我在私下询问，他否认了我的猜测。 我有些不太相信，于是问起了他对北边那些人的看法，以及他如何看待北边和当局政府的纠纷，他觉得谁才是更适合这片土地的管理者？ 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起了自己理想中的政府，这个政府应该代表更多老百姓的利益，应该积极推进技术革新，让更多老百姓享受到技术进步带来的便利，应该不断促进治下百姓文化素养和道德水准的提升…… 后来我去了北边，把这番话告诉那位先生的时候，那位先生点了一支烟沉思良久，最后感慨，白校长的期待就是他们努力的方向…… 第141章 天龙寺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 寺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相传天龙寺有五宝，塔为五宝之首。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最是尊荣。 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必到寺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寺有阁、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处南疆，其名不显而已。 寻常时日，天龙寺实乃一处难得的清净之处，只是今日却一改常态，寺中僧侣沙弥皆神情紧张，更有那大理皇宫侍卫紧守门户，似有要事发生。 寺外三里处一座小山上，李明浩手持千里镜一寸一寸扫过天龙寺极其周边道路，将所看种种牢记心中。 同时在心里不断吐槽，自从系统告诉他下个要进入的世界是《天龙八部》的时候，他连攻略都想好了。 先赶在段誉之前到大理无量山取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在瞅瞅能不能找到莽牯朱蛤，然后吸取无量剑派和神农帮弟子的内力壮大自身。 有了这一基础，便可试着看看能不能潜入天龙寺，盗取《一阳指诀》和《六脉神剑》剑谱。 这些高深武艺一到手，天下之大皆可去的，不管是去姑苏慕容氏的还施水阁盗取秘籍，还是去擂鼓山找逍遥子、去少林偷《易筋经》、去天山灵鹫宫找天山童姥都不成问题。 然而进入这世界之后方才发现，已经有穿越者先下手为强，把整个世界搞得面目全非。 《天龙》世界的大宋原本孱弱不堪，西夏、契丹、吐蕃、大理高手出入大宋如入无人之境，这里却大不一样。 若干年前，韩岗韩玉昆崛起西北，先助王韶开熙河重创西夏，后高中进士助王安石实施新法，又利用后世科学知识开启工业革命，大宋国力日益高涨。 交趾、西夏先后被大宋攻灭，强如契丹也在大宋的大炮火枪面前撞得头破血流，大理纵然有赵匡胤玉斧划界列为不征之国也难以偏安一方。 期间颇有武林高手或是受人蛊惑、或是自身利益受损，或是有家仇国恨，纷纷前往东京汴梁刺杀韩岗。 然大宋亦非无人，韩岗以朝廷四大高手主管镇武司，镇压武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江湖各派尽皆惶恐不已。 这四大高手分别为将宋初宦官名将秦翰留下来的《葵花宝典》练至天人化生境界、颌下生须的大貂档、勾当皇城司童贯！ 昔日于宫中演武，得赐御猫称号，受封四品带刀侍卫，独闯陷空岛，协助开封府尹包拯捉拿江湖左道，如今身为开封警察总局副总提举的展昭展雄飞。 出身陕西边军，因机缘巧合得了三国时姜维遗藏武艺大进的御拳馆总教头、陕西大侠、铁胳膊周侗。 最后一位乃是赫赫有名的大宋文状元，在编纂道藏时悟得《九阴真经》的黄裳黄勉仲。 此四人皆为一代宗师，有他们统领镇武司，无论西夏一品堂还是丐帮、少林的高手都讨不到好去，死伤无数也没动得了韩岗分毫。 如今大宋看上了大理的银矿和铜矿，于是派遣大军前来讨伐，黄裳也率领镇武司诸多高手一同前往，而系统给李明浩安排的身份便是镇武司麾下的一名普通高手，被黄裳派来查探天龙寺中情况。 在此观察了两个时辰，等换班的人过来，李明浩便返回后方向黄裳汇报情况，“大理伪帝段正明、镇南王段正淳、镇南王世子段誉、善阐侯高升泰及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四大家将皆在天龙寺中。” “如此甚好，那就在天龙寺中将他们一网打尽，倒也省了来回奔波的功夫！”黄裳轻抚长须，完全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旁边一面白无须的宦官插话道，“听闻吐蕃国师、大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鸠摩智也到了大理，可曾看到他的踪迹？” 自从那韩岗在西北种植棉花之后，原本桀骜不驯的关西番部全都成了大宋的走狗，他们为了获取采摘棉花的劳力，屡屡攻上高原掠夺人口，吐蕃早已苦不堪言，如今鸠摩智来大理肯定没存什么好心思。 “启禀杨走马，属下未曾看到鸠摩智。”李明浩答道，此人乃是勾当皇城司童贯的师弟，勾当御药院，西南行营走马承受杨戬，同样习得《葵花宝典》，武功不可小觑，在此帐中估计也就仅次于黄裳。 “嗯。”杨戬应了一声不再言语，和黄裳二人静坐品茶，似乎在等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名缺了右手、手腕处按着一支铁钩的军官带着三人进入帐中，黄裳和杨戬同时睁开眼睛。 “呵呵，周全，让你去请四大恶人，为何只带了三个回来？那穷凶极恶云中鹤呢？”杨戬发出尖细的笑声。 “走马，某去请他们的时候，正好撞见云中鹤意图强奸民女，一时不忿便把他杀了！”这周全是韩岗亲卫出身，后又拜了周侗为师，倒也不惧杨戬。 “无妨无妨，只要段延庆和叶二娘没死便好！”杨戬连忙说道，生怕周全误会。 “既然人已经到齐，那么便去天龙寺走一遭吧！”黄裳长身而起，整座大营马上动了起来。 不多时，众人便到了天龙寺外，周全目视黄裳，见黄裳点头后便走到寺门口，大声喊道，“大宋正奉大夫、龙图阁直学士、西南行营副总管、随军转运使黄裳听闻云南节度使、大理国王、赠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上柱国段正明正在寺中，故而特来拜会，还请不吝相见！” 第142章 延庆太子 周全的声音听着不大，但传到寺中却清晰无比，段正明、枯荣、本因方丈等人听了不仅骇然，区区一名属下都如此了得，那黄裳又会如何？ “师叔？”段正明看向枯荣禅师，“当下如何是好？”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如今大宋兵围大理，不可强敌！若是能胜过黄裳，或许能为大理赢得些许时光！”枯荣禅师说道。 段正明心下了然，如今大宋兵分两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不过旬月时日，便已经合围大理城；有火炮、热气球在，大理城陷落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真刀实枪较量，大理绝非大宋对手。 既然如此，大理只能剑走偏锋，若是能在比武中胜过黄裳，或许能为大理赢得一丝喘息机会。 “贵客到访，我等若是不见未免失礼。”本因方丈也明白了枯荣禅师的意思，当下亲自带人出寺迎接黄裳一行，寺中尊贵，除了枯荣禅师悉数出外迎接。 “贫僧见过黄先生！”本应方丈合十为离，他口称黄先生而不是黄学士，却是为了用武林中的手段来解决眼下之争执。 “呵呵，大理原本亦为千乘之国，不想却只剩下了些许手段！”黄裳和杨戬相视而笑，本因方丈和段正明的想法他们已经了然于胸，然而却并不介意，若是能通过比武胜过大理众人，倒是省了大军攻城的消耗、 于是黄裳、杨戬众人回了一礼，在本因方丈的带领下进入寺中，到了枯荣禅师静修的庵堂里。 “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不想枯荣禅师已将枯荣禅功修到半枯半荣的境界，实数佩服！”黄裳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不见一丝异常，在他看来，只要枯荣禅师没到“非枯非荣、亦枯亦荣”之境，就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黄先生果然博学精神，名不虚传；只是如今无故犯我大理，究竟是何原因？”枯荣禅师心下微叹，自己枯荣禅功境界不够，今日要想取胜，恐怕只能寄希望于六脉神剑了。 “昔日大宋太祖玉斧划界，将我大理列为不征之国；多年以来，我大理对大宋亦不敢怠慢，进贡问礼无有断绝，大宋今日犯我大理，着实不合道理！”段正明也在一旁说道。 如今大宋兵分三路，分别从广西、四川、贵州进军，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兵锋已临洱海、滇池之畔，段正明数次派遣使者前去大宋求和，试图拖延时机，然大宋兵马丝毫不加理会。 只推脱议和乃是朝廷之权责，他们只管打仗，放开通道让使者前去东京汴梁，兵马却是持续进攻不止。 如今段正明好不容易碰见黄裳这样的大宋高官，自然要分辨一二，他不敢奢望大宋能把吞下的领土吐出来，只求能保住洱海、滇池之地也好。 “昔日太祖的确曾将大理列为不征之国。”黄裳轻抚长须，倒也没否认这一点。 后蜀灭亡时，送太祖赵匡胤曾用玉斧指着地图上的大渡河说“此外非吾所有也”，自此大理和大宋两国交好，一百五十年未有战事。 不等段正明开口，黄裳便话反问道，“然大理一向奉我大宋为宗主，历任大理国王都要接受我大宋之册封！此事是否属实？” 段正明断然不敢否认这一点，毕竟他现在还是大宋的云南节度使、赠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上柱国。 于是答道，“昔日大宋已然册封小王，既如此，大宋就更不该率军攻我大理！” “我大宋对待诸国一向仁厚，诸国进贡往往数倍赠还，只是有些国家却把我大宋的仁厚当成了软弱可欺，西夏、交趾便是如此！只是这些微末小国难当我大宋雷霆之怒，大军一动便是灭国的下场！”杨戬插话道。 “我大理国中百姓一向崇佛，少与人争执，更没有像西夏、交趾一般侵犯大宋领土，杨先生此话和我大理有何关系？”对方只是一名阉人，段正明却要认真应对，想到这里段正明便觉得阵阵屈辱，可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忍了。 “犯我大宋领土自然不该，可欺君罔上难道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么？段正明，你这大理国王之位来的可公道？其中缘由可如实上奏我大宋？”杨戬冷笑。 大理国众人顿时不语，因为段正明这国王之位来的确实有些问题，十多年前，大理国上德帝段廉义在位，朝忽生大变，上德帝为奸臣杨义贞所杀，其后上德帝的侄子段寿辉得天龙寺诸高僧及忠臣高智升之助，平灭杨义贞。 段寿辉接帝位后，称为上明帝，上明帝不乐为帝，只在位一年，便赴夫龙寺出家为僧，将帝位传给堂弟段正明，是为保定帝。 但上德帝本有一个亲子，当时朝称为延庆太子，当奸臣杨义贞谋朝篡位之际，举国大乱，延庆太子不知去向，要说继承国王之位，延庆太子显然比段正明更加正统。 沉默些许，段正明强自分辨，“先王将王位传于小王，此时大理人尽皆知，无人不服。” “哦？果真如此？”杨戬抬起手来，李明浩连忙将段延庆带了过去，杨戬指着段延庆问道，“诸位可知此人是谁？” “原来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久闻四大恶人坏事作尽，不知黄先生何时竟然和他们勾结在了一起？”段正淳此前一直忍着怒气，现如今看到段延庆，终于忍不住了。 “四大恶人一直挂在我镇武司的通缉榜上，此番捉拿他们的时候，已将穷凶极恶云中鹤当场诛杀，他们三人也当押会开封接受大理寺处置；只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事要和诸位分辨清楚！”黄裳说道。 其后杨戬看向段延庆，“你究竟是何等身份，又为何对大理念念不忘？” 段延庆嘴唇紧闭，声音却突然发出，“嘿嘿！段正明你自称是大理国国王，我却只当你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这大理国王原本该是我段延庆的！” 第143章 鸠摩智 “黄先生，当年杨义贞作乱，延庆世子早已不知去向；若是任有一人自称延庆世子，我大理便要承认，这恐怕不合道理。”此事段正明不好开口，故而段正淳立刻站了出来。 在大宋诸多官员面前，他连太子都不敢叫了，只能唤作世子。 “嘿嘿，名字可以乱冒，一阳指的功夫却假冒不得。”段延庆嘿嘿一笑，从腋下伸出一根细细的铁杖，点向段正明的缺盆穴，段正明同样伸出手指应对，两股力道在空一碰，段延庆只是身子一晃，段正明却是接连后退数步。 段正淳、枯荣、本因等人见此不仅骇然，他们尽皆自幼苦习一阳指，看到段延庆的出招，心下已然明白，对方这使得确实是正统的不能再正统的一阳指诀；这一阳指诀向来只在天龙寺和段家嫡系中流传，来人身份不问可知。 “偷师学招之事，武林原亦寻常，然而这等内功心法，又如何能偷？此人是延庆世子，决无可疑。”杨戬朗声道。 “既如此，那段先生这云南节度使一职可就有待商榷了，不若几位随我一同前往东京汴梁，与陛下面前分说清楚吧！”杨戬端是打得好算盘，如今大宋兵马合围，若是段正明等人去了汴梁，那大理国便成了砧板上的肉，任由大宋拿捏。 大理众人面露难色，最终还是段正淳率先开口，“我大哥登位已久，臣民拥戴，四境升平，别说只是延庆世子出世，就算上德帝复生，也不能再居此位。” 那高升泰也站起身来，“镇南王此言甚是，延庆世子无功于社稷，如今又是天下四大恶人之首，如何能继任我大理国王宝座？” “自古以来，嫡庶有分，既然延庆世子依旧存活人世，那段正明就不当担任云南节度使；况且黄某听闻，昔日杨义贞作乱，延庆世子曾到天龙寺求救，诸位长老却避而不见，由此可见，诸位长老心中早有偏颇，诸位的话怕是不能当做道理！”黄裳说得大理众人无言以对。 的确，延庆世子乃是大理上德帝的嫡子，他若是在世，断然轮不到段正明继承大理国王之位；而且天龙寺竟然敢不见延庆世子，他们自然也失去了居中调节的资格。 黄裳又看向高升泰，“云南节度使一职本来是段延庆的，如今延庆既然复出，便该当还他；令尊若是在世，想来也有此意。”高升泰是大功臣高智升之子，当年锄奸除逆，全仗高智升出的大力。 高升泰听闻此言心思一动，黄裳说这话是何道理？难不成大宋也想招降我高氏不成？ 现如今大宋兵马压境，大理段氏在劫难逃，若是能归顺大宋，或可保我高氏全族富贵，若是不从，恐难逃灭门之祸啊。 心念至此，高升泰也只能如此说道，“黄龙图，家父昔日确实曾想寻找延庆世子回来继位，只可惜苦寻不到。” 言语之间，高升泰已经换了称呼，段正明等人为之色变，高升泰称呼黄裳为龙图，显然是不打算用武林中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了。 断断不能让他再说下去，枯荣禅师果断开口，“黄先生，咱们武林中人，向来以手底下的功夫说话，既然诸位说此人乃是延庆世子，不若就让此人和正明用一阳指较量一二，谁胜出便是大理段氏的掌门人。” 枯荣禅师经验丰富，他早已看出，那段延庆在一阳指诀上的造诣或许能胜过段正明；然他肢体残疾，俩人做生死相搏，胜出的必定是段正明。 他能看出，黄裳自然也不例外，“枯荣禅师此言却是有些不要脸面了，延庆世子早年屡遭坎坷，尔等如今让他和段先生比武，恐怕不公道吧？” “那黄先生的意思是？”枯荣禅师问道，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也不敢过于逼迫对手，免得黄裳翻脸。 “久闻大理天龙寺六脉神剑为天下诸剑第一，恨未得见，引为平生最大憾事；今日既然入得天龙寺，自想领教一二！”黄裳虽身居高位，却也是武林中人，早就想试试自家的《九阴真经》和大理的《六脉神剑》那个更厉害的想法。 “黄先生乃是上国宗师，我大理偏安一方，自不能和黄先生相提并论；兼之《六脉神剑》博大精深，我等资质愚钝，一人只习得一路剑法，若是黄先生有意，我等六人愿领教黄先生高招！” 事关大理生死存亡，枯荣禅师也只能舍了脸面，让自己和本因、本观、本相、本参以及段正明六人共斗黄裳了。 “尔等好厚的脸皮！”杨戬闻言颇为不忿，当即抽出细剑，“黄学士，不若让咱家也来凑凑这场热闹吧？” 杨戬也是心高气傲，觉得凭自己和黄裳二人，足以横扫天龙寺，都懒得招呼其它人帮忙。 “多谢杨走马，不过黄某一人足以！”黄裳却是信心满满，一甩长袖缓步向前，站在了六人中间、 枯荣等人唯恐其它人干扰，当下便各自伸出手指，运行内力，激发剑气向黄裳袭去。 “哈哈，来得好！”见枯荣禅师双拇指同时捺出，黄裳不闪不避，握拳直接迎了上去。 两股内力相交，枯荣禅师脸上顿时一青，多亏段正明和本因救助，才缓过气来，片刻后方道，“《大伏魔拳》果然厉害，若是论起刚猛，武林中恐怕只有丐帮的《降龙十八掌》能略胜一筹。” “《降龙十八掌》的确是武林绝学，可惜那汪剑通习武不精，不能让人尽兴！”黄裳挥洒自如，一边应对诸人合围，一边还有精力开口说话。 原来此前大宋清理各地乞丐的时候，他便曾经和丐帮帮主汪剑通对上，以《大伏魔拳》破了汪剑通的《降龙十八掌》。 黄裳一人独斗大理六大高手，却丝毫不落下风，宗师气派尽显，渐渐地大理诸人便落了下风。 段誉心急之下，先前所观剑谱自然而然使出，六剑接连发出，让黄裳颇感惊喜，原本以为大理无人，只能六人共用《六脉神剑》，不想此少年竟然学会了全套。 几人激战正酣，忽然一道身影卷入堂中，抓住段誉的后颈将其掠走，旋即两道刀气袭向黄裳、杨戬，等他二人化解之后，来人和段誉已经不见踪影。 第144章 姑苏 “鸠摩智！”杨戬身子一晃便出了庵堂，只听外面接连几声惨叫，杨戬又提着滴血的细剑回来了，“那厮早有准备，留下死士断后跑了！” “不碍事，日后率神机营轰了他的大轮寺，看他还往哪里逃？”黄裳并不介意，只当这是一场小插曲而已。 到了此时，黄裳也懒得再和枯荣、本因、段正明等人纠缠，《九阴真经》中的绝学一项项使出。 枯荣、本因、段正明等内力原本就不足以修习《六脉神剑》，兼之段誉乃是大理段氏唯一继承人，他被掳走众人都难以心安，此消彼长之下，很快就被黄裳挨个破去，尽皆被点中穴道拿下。 段正淳见此连忙上前试图解救，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这四大家将以及范骅、华赫艮、巴天石等三公也赶紧跟上。 杨戬、周全等人自然不能让他们乱来，于是也跟着杀入场中，双方战成一团；只是双方实力太过悬殊，仅仅杨戬一人就把他们彻底压住，杨戬鬼魅的身影不断闪现，范骅、华赫艮、巴天石等人惨叫连连。 善阐侯高升泰长叹一声，挥拳打向段正淳，事已至此，他必须得为高家做打算了，继续和段氏捆在一起只能落得株连九族的下场，临时反水或许没办法保住自己的权位，但被带到汴梁安置，却也不失富贵闲人。 两相对此，究竟该作何抉择，高升泰早就想的很清楚了，段正淳猝不及防被高升泰点中要穴拿下，再加上早就被黄裳拿下的段正明，大理王室已经尽数落入大宋掌控之中。 “龙图，在下愿入大理城劝守军开城归降。”高升泰拱手道，既然做了，那就干脆做到底，或许还能凭借献城之功为高家博取一场富贵。 “高升泰！你！”段正明和段正淳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二人自以为待高升泰不薄，谁曾经今日高升泰却是如此下作。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今大宋兵马压境，大理城已然不得幸免，既如此，能少死伤些百姓也好啊！我这不是为我高家，乃是为了大理国的百姓啊！”高升泰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 “高侯此言甚是。”黄裳点头赞道，高家乃是大理国的实力派，有他帮忙，自然能帮大宋减少许多死伤，他也乐见其成。 “哈哈，高侯莫要内疚，两位段先生将来去了汴梁，也不失公侯之赏，想必日后二位还要感谢侯爷呢！”大势已定，杨戬也暂且忘了鸠摩智。 段正明、段正淳尽皆无语，尽管在大宋兵马抵达滇池湖畔之时，他们就已经知道大理此番定难幸免，然而如今落入敌手，还是难以接受。 “事不宜迟，高侯这便入城去吧！两位若是肯降，倒也能让大理少些损伤，不知意下如何？”黄裳又看向段正明和段正淳。 如今大理高层已经在天龙寺被一网打尽，继续拖延时间除了徒增伤亡之外并无益处，所以段正明和段正淳对望一眼后叹道，“我等……我等愿降！” “好，周全，送他们去大理城外叫门！”黄裳很是高兴，若此以来，这灭亡大理的头功就是自己的了。 高升泰则暗暗叹息，段正明和段正淳一降，自己的功劳就没了；其余武将也是如此，他们原本还想着在攻打大理城的时候立功呢，现在似乎也没了指望。 黄裳宽慰道，“此番平定大理，诸位的功劳我都看在眼里，今日回去便书写功劳簿，报于韩相！”言语之间竟然只字不提大宋皇帝。 众人却是习以为常，纷纷面露喜色，只要自己的名字能出现在韩相眼中，那日后的前途自不用说。 哎，怎么就不打了呢？我还想多签到点收获啊！ 李明浩则在一旁嘀咕着，功名利率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用处，这些高手的武艺却是异常珍贵，只可惜刚才只签到了黄裳的《九阴神经》和大理众人的《一阳指》、《六脉神剑》。 鸠摩智的《火焰刀》、《小无相功》和段誉的《北冥神功》、《凌波微步》还有莽牯朱蛤都没有得手。 至于杨戬的《葵花宝典》，这玩意儿虽然厉害，但代价太大，他又不是一休哥，可不想格叽格叽，自然没有兴趣。 黄裳一声令下，先安排高升泰返回大理城中，又带着段正明、段正淳等人到了大理城外。 大宋兵马攻入大理以来，一路势如破竹，城中守军早就无心恋战，如今有高升泰在城里劝说守军，又看见自己国主已然归降，于是一个个都没了继续打仗的心思，纷纷开门投降，大宋没有耗费一兵一将，便把大理城收为己有。 此城已下，大理剩下的城池归降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儿，到时候让大军带着高升泰走一遭便是。 其余摆夷等蛮部，让刀白凤等人写一封书信去便可招降；至于段延庆，他自然不可能再当什么大理国主了，若是乖巧，把他带到汴梁封个爵位养起来便是，若是还有其他心思，杀了也就杀了。 谁想段延庆倒是很乖巧，刀白凤却不愿意写这封信，非得问黄裳要一个承诺，让他救回段誉。 “就算王妃不说，黄某也不会放过那鸠摩智！”这只是一件小事，黄裳爽快地答应下来。 此时大理战事已经接近尾声，他虽然不能离开，杨戬却是无妨，于是派遣杨戬带人去追踪捉拿鸠摩智，救回段誉。 刀白凤听闻后立刻写信去招降摆夷等蛮部，杨戬则带人追踪鸠摩智，李明浩也被分到了杨戬手下。 很快就有镇武司的探子传回消息，“启禀杨走马，前路传来消息，那鸠摩智并未返回吐蕃，竟然往我大宋去了，看他走的路线，似乎是准备前往姑苏城拜祭他的老友慕容博！” “呵呵，姑苏慕容一向行事诡异，镇武司早有收拾他们的打算，如今刚好一锅端了！”杨戬呵呵一笑，旋即下令往姑苏而去。 众人从云南途经贵州，在湖南走水路，顺着长江南下，然后在南京下船，便到了姑苏城外。 第145章 杏子林 武林之中，向来以少林底蕴最为雄厚，丐帮帮众最多、消息最为灵通，然而和朝廷一比，这些帮派就算不得什么了。 镇武司在全国各地都有分支，又有当地衙门的支持，消息之灵通自然远在一般门派之上。 所以杨戬等人刚到姑苏城外，姑苏镇武司的人就出来迎接，并汇报消息，“启禀走马，那吐蕃国师鸠摩智已与昨日抵达姑苏，进入慕容氏位于太湖的参合庄中！只是慕容家如今的家主慕容复却去处不明，不在庄内。” “此外，另有青城派、秦家寨等武林门派正准备前往参合庄寻仇；丐帮近期也纠结帮众抵达姑苏，似有大事发生……” 只短短几句话，镇武司姑苏衙门的人便把姑苏城中近期的动向说得明明白白，没有一点儿疏漏。 “青城派？刚好一并拿下！”杨戬微微点头，这倒不是青城派得罪过他，而是青城派和蜀中商帮关系匪浅，而蜀中商帮和韩岗手下的秦陇商帮存在一定竞争关系，杨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结好韩岗的好机会。 “既如此，咱们兵分两路，咱家带人去参合庄捉拿鸠摩智、段誉，还有那些什么不知死活的青城派、秦家寨；剩下的人跟李明浩去盯着丐帮，若是看到丐帮帮主乔峰或者那些长老，速速派人来报！”杨戬做出安排。 鸠摩智武功不俗，此行众人除了杨戬都挡不住，所以他要亲自前往，丐帮尚不清楚底细，故而派人盯着就是，要是有突发事件，他也来得及支援。 “属下遵命！”李明浩略有遗憾，这下就不能去还施水阁看看了，不过要是能从丐帮乔峰那里签到成功《降龙十八掌》，那到也不亏。 杨戬此行要闯参合庄，说不定会碰上鸠摩智、慕容复两大高手，所以把镇武司大多精锐都带了过去。 而李明浩此行的任务主要是打探消息，所以选的都是轻功出众、脑子机灵之人，当下把人散了出去，让本地镇武司的人陪同打探，自己则来到松鹤楼坐镇，看看能不能遇到乔峰。 等到第二日下午，松鹤楼的美食倒是吃了不少，可惜乔峰却一直没有现身，段誉也没碰见。 此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有了结果，“属下从丐帮本地分舵的人口中得知，两个月前丐帮副帮主马大元意外身死，丐帮上下都怀疑是慕容复所为，故而丐帮帮主乔峰带人前来姑苏，准备寻慕容复问个清楚！” “慕容复如今不在姑苏，其手下四大家将与丐帮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相会，然今日却不知为何，有人闯入丐帮分舵寻事，丐帮众人闻讯也赶了过去，我等是否前往查探，还请示下！”属下恭恭敬敬地汇报。 “既如此，走一遭便是！”李明浩心下了然，继续在松鹤楼等肯定是没结果了，还不如去看看热闹。 于是一边抽调精干人员陪同前往，一边安排人去通知杨戬，这时候杨戬捉拿鸠摩智估计也该有结果了。 两名探子在前引路，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这一带都是极肥活的良田，到处河港交叉。 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林杏花丛传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这么臭的嘴，不用问肯定是包不同了，李明浩找了一处地方隐蔽身形，举起望远镜看了过去，只见场中人马分做两拨，一拨就是包不同了，旁边还有一位绝色少女，不用问便能猜出这肯定是王语嫣。 另一拨以一名三十来岁年纪的大汉为首，此人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一看便知是丐帮帮主乔峰。 丐帮帮众不忿包不同胡搅蛮缠，“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了约会吗？” 包不同道，“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丐帮中人无奈至极，“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 包不同继续纠缠，“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太也没有道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这家伙得亏武功还不错，要不然就凭这张嘴，怕是早就被人打死了，李明浩心中不断吐槽。 “叮，签到包不同成功，获得高级毒舌技能！”没想到系统还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竟然从包不同身上签到技能了。 包不同的武功在李明浩看来不值一提，这张嘴却是利落的很，有时候真能气死人，可惜签到的晚了点，要是把他这张嘴带到四合院里，怕是早就把贾张氏、秦淮茹给气死了，李明浩略感遗憾。 帮众可以跟包不同斗嘴，乔峰身为帮主却要自重身份，于是不卑不亢地说了几句话，便要询问慕容复的下落，那包不同继续胡搅蛮缠，丐帮怒气愈盛。 正在此时，杏树丛后走出四名老者，有的白须白发，有的红光满面，各持兵刃，分占四角，将包不同、王语嫣等四人围住了。 “这是丐帮六老中的四位，在丐帮地位颇为尊崇，只是之前不曾听闻他们和乔峰一起南下，如今突然出现恐有蹊跷！”一名下属悄悄给李明浩介绍。 眼见包不同被围，藏身一旁的风波恶忍不住跳了出来，也不管丐帮人多势众，直接就动手。 看得李明浩一阵无语，你家公子还想着复国呢，你这么到处招惹是非真的好么？不过一想到慕容家那些脑抽了的复国策略，李明浩又释然了，没脑子的家主培养出一群没脑子的家将倒也正常。 打了一阵儿，更多丐帮弟子赶来，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李明浩明白，正戏要开场了。 第146章 尔等可是要造反？ 只见丐帮中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汪帮主之仇未报，马副帮主又遭奸人之手，如今仇人就在面前，为何还不动手？”这几句话说得很不客气，神色之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此人乃是丐帮大智分舵舵主，八袋长老全冠清，因其原本读过几年书，故而人送外号‘十方秀才’。”属下连忙介绍。 “哦？既然读过书为何会去当乞丐？”李明浩不解地问道。 属下笑笑道，“丐帮之中也分净衣、污衣两派，那污衣派便是沿街乞讨的乞丐，净衣派则给他们提供官面上的照应，若非如此，丐帮岂能做大？” “就拿汴梁来说，各坊市皆有丐帮之人，哪家店铺开业之前若是不给丐帮上供，开业之时必有乞丐拎着粪桶上门，不管黄的白的就是一通泼，如此店家还怎么开业？此前官府不管，一来是因为乞丐众多不好管，二来么，就是有全冠清这样读过书的、有些势力的为其遮掩！” “直到韩相重振镇武司，组建警察总局，四处捉拿乞丐发配至西域、岭南拓荒，如此才使得风气为之一新，乞丐再也不能为祸汴梁！” “原来如此！”李明浩闻言微微点头，他想起了此前在来姑苏的路上，和镇武司中人闲聊时听到的典故。 这乞丐确实是汴梁一大祸害，不光是普通百姓，就连皇亲国戚、朝廷大员都颇受其害。 昔日某位宗亲家的县主便在上元节外出观灯时走失，被乞丐抓了去卖给一个富户做妾，这家富户知晓身份后连忙悄悄送了回去；可惜因为此事，这县主也不好嫁给好人家，只能找了一户富商嫁过去了事。 还有当年韩相的恩人，前枢密副使王韶家的十三公子，也在上元观灯时被丐帮拐了去，幸亏这位十三公子从小机敏，一路默不作声，直到遇见皇城司时才大声呼救，被童贯救了下来。 事后，王韶大怒，请求先帝捉拿乞丐，然彼时正处于新党、旧党相争，旧党众人多有阻碍，最后只派出童贯收拾了几名丐帮汴梁分舵的长老，然后就不了了之了，一直到韩岗执掌朝政，才开始大肆打击丐帮。 “汪帮主死于奸贼黄裳之手，我也早有去找那黄裳为汪帮主报仇的念头，只是如今黄裳远在西南，一时有些不便；至于马副帮主，虽然看起来是死在了自己的‘锁喉功’之下，但此事颇有蹊跷，倒也不能说一定是慕容氏下的手！”那边乔峰还想和他们讲道理。 全冠清等人还想分说，只听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儿尖细的笑声，“哈哈哈，黄学士那是我大宋的正奉大夫、龙图阁直学士、西南行营副总管、随军转运使，尔等一帮乞丐还想找黄学士寻仇？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话音刚落就听见树林中窸窸窣窣一阵儿响动，无数人涌了出来，将众人围在正中，为首那人头顶冠带右貂左珰，正是勾当御药院的大貂珰杨戬！ “杨走马！”李明浩立刻带人过去汇合，顺便问了下鸠摩智的下落。 杨戬脸色有点不太好看，“那鸠摩智老奸巨猾，一不小心便让他跑了，不过段誉倒是留了下来。” 李明浩回头一看，段誉还有一些武林人士已经落入镇武司的掌控之中，见此李明浩对朝廷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那鸠摩智怎么说也是天龙四绝之一，武林中少有敌手，就算杨戬有其他人帮忙，能把他逼走也是相当了不得的事情。 “啊？邓大哥、公治二哥、阿朱、阿碧，你们怎么也被抓了？”包不同和风波恶朝人群中一瞅，就瞅见了邓百川和公治乾等人，不禁大惊失色。 风波恶性子急，冲过来便要动手，邓百川知道朝廷的厉害连忙喝止，“三弟、四弟莫慌，我等只是受了连累，将来分说清楚便是，切不可着急。” 邓百川为慕容氏四大家臣之首，众人一向信服，风波恶就此助手，那包不同倒是还想纠缠几句，可看到邓百川的眼神，也只能闭嘴。 此时丐帮众人也是惶恐不安，有些话私下里说说倒也罢了，可被人听见又是另外一回事，先前喊得最响的全冠清看到杨戬也不敢说话了。 反倒是乔峰站了出来，拱手道，“我丐帮一向不牵扯朝廷里面的事情，反倒是朝廷屡屡欺压我丐帮，这些年来，丐帮弟子被捉拿无数，汪老帮主更是死于那黄裳之手，难道我丐帮就只能人人欺辱么？” 这番话听起来倒是义正言辞，却是比全冠清等人强多了，丐帮众人闻言又打起精神，不少人都跟着聒噪不已。 “哼！”杨戬轻哼一声，声音虽小，然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却清楚无比，这一手精湛的内力让众人为之一惊，顿时安静下来，纷纷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唯独段誉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只是痴痴地盯着王语嫣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尔等既是大宋子民，就该受朝廷律令约束管教！”杨戬鹰视众人。 “先前朝廷是处置了不少丐帮帮众，但那都是按朝廷律法办事，敲诈勒索、拐卖妇孺、开设赌场乃至将拐来的幼童残伤肢体以诱人同情给与施舍，种种罪行罄竹难书，这些人难道不该处死流放么？” “汪老帮主侠义无双，他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这番话说得乔峰无言以对，只能回避问题，继续拿汪剑通说事。 “汪剑通为人确实不错，但他身为丐帮帮主，帮中出了这么多恶人，他难道不该担责么？黄学士好心找他商议，让他配合朝廷行事，他却执迷不悟，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朝廷！”杨戬继续呵斥。 乔峰见此，已然知道今日之事定难善了，于是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久闻杨公公武艺高超，乔某虽然不才，却也想领教一二！” 第147章 分化 李明浩闻言马上看向杨戬，只见杨戬虽然面无表情，却也没有马上答应；李明浩顿时心下了然，杨戬的武艺原本就略逊乔峰，先前又和鸠摩智斗过一场，现如今俩人再行较量，定然讨不到好去。 可乔峰既然已经邀战，镇武司若不接招，日后传出去恐为人笑话，所以杨戬才陷入犹豫之中。 杨戬都不行，其它人就更不用说了，以乔峰的武艺，除非黄裳、童贯、展昭、周侗这四大宗师亲至，谁也挡不住他。 此人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只须臾功夫，李明浩便想好了应对的策略，不等杨戬开口，他便站了出来，环视一圈儿众人朗声说道，“丐帮是要与朝廷为敌？” 镇武司可不是什么武林门派，天然掌有大义名分，凭什么要被所谓的武林规矩限制？此言一出，丐帮众人尽皆安静下来。 虽然他们对朝廷镇压群丐心怀不满，可谁也不敢说要跟朝廷作对，丐帮帮众虽然是武林第一，但跟朝廷比起来什么都不是；这要是坐实了反叛朝廷的罪名，原本就生存艰难的丐帮恐怕就要灰飞烟灭了。 “呵呵。”李明浩冷笑一声，“上月镇武司在天龙寺已然拿下大理国主段正明、镇南王段正淳以及枯荣长老、本因方丈等，大理段氏自此在武林中除名，丐帮难道想步大理段氏的后尘不成？” “啊！”众人又吃了一惊，大理段氏虽然偏居西南，但依仗《一阳指》等高深武功，武林中谁也不敢小觑，如今听闻大理段氏已然覆灭，谁又能波澜不惊呢？ 其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引起了李明浩的注意，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名全身缟素的少妇晕了过去。 这应该就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遗孀、花花公子段正淳的前相好康敏了；看到这一幕，李明浩不禁开始羡慕起段正淳来，时隔多年，还有这么多女子对他念念不忘，这家伙还真是人生赢家啊。 “你……你们把我父王、伯父怎么了！”段誉也终于从对王语嫣的迷恋中醒来。 “段公子请放心，大理既然已经归顺，那两位段先生依旧不失公侯之赏，过些时日段公子去汴梁便可与他们相会！”杨戬笑道。 听闻段正淳、段正明没死，段誉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博学多才，很快就想到了李后主的《春花秋月何时了》，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此时段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丐帮这些高手，李明浩在人群中搜索片刻，对照镇武司的资料，很快就认出了自己想找到人。 他缓步走到一位丐帮长老面前，“这位想必就是宋长老吧？十五年前，契丹国入侵雁门关，宋长老得知讯息，日不，四晚不睡，星夜赶回，报知紧急军情，途连毙九匹好马，他也累得身受内伤，口吐异血。” “终于我大宋守军有备，契丹胡骑不逞而退，这是有功于国的大事，江湖上英雄虽然不知内详情，咱们镇武司却是知道的。” “镇武司一向赏罚分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的武林中人，先前捉拿的丐帮帮众，无一不是罪有应得之人。 “同样也不会忘记任何一位有功之臣，若丐帮都是宋长老这般侠义之士，我们镇武司又何必捉拿？” 宋长老惨然一笑，这的确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事，只是丐帮之中都少有人记得，今日却被镇武司的人说了出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李明浩暂时不加理会，又走到另一位长老面前，“数年前契丹国大举入侵，但左路副元帅耶律不鲁等数名大将接连暴毙，进攻不利，无功而返；我大宋虽不惧契丹兵锋，但能让百姓免遭战火毕竟是一件好事。” 武林中人虽不爱受朝廷管教，可这功名之心却也是难免，陈长老在武林中名声算不得多响亮，而今日镇武司一番宣扬，名扬天下只在旦夕之间，一念至此，陈长老不由心中大慰，“没想到朝廷还记得些许小事。” “呵呵，契丹左路副元帅的首级可算不得小事，若是军中哪名将领拿到此攻，不敢说节度使，团练使却是怎么也跑不掉的！” “还有吴长老，当年你独守鹰愁峡，力抗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使其行刺杨防御的阴谋无法得逞；单凭杨防御赠给你的那面‘记功金牌’，便可免了你今日之罪，你取出来给大家瞧瞧吧！” 杨防御便是杨家将中的杨文广，彼时杨文广任兴州防御使、秦凤路副都总管，屡败西夏大军，可惜当时主管陕西军政事的韩琦是个无能之辈，杨文广也是壮志未酬。 吴长风突然间满脸通红，神色忸怩不安，说道，“这个……这个……我那面记功金牌嘛，不瞒诸位说，是……这个……那个……已经不见了。” 李明浩故意问道，“如何会不见了？” 吴长风定了定神，大声道：“那一天我酒瘾大发，没钱买酒，把金牌卖了给金铺子啦。” “哈哈，痛快！金牌丢了不要紧，枢密院的架阁库中、镇武司的记功薄上，都还记得吴长老的大功！” “还有这位奚长老，当年汪帮主为契丹国五大高设伏擒获，办于祈连山黑风洞，威逼丐帮向契丹降服；汪帮主身材矮胖，奚长老与之有分相似，便乔装汪帮主的模样，甘愿代死，使汪帮主得以脱险。” 说到这里李明浩长叹一声，“汪帮主一生侠义无双，可惜被丐帮中的小人连累，实属可叹！” 此言一出，陈孤雁、吴长风、徐长老、奚长老以及诸多帮众也是齐声叹息。 李明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忽地大声问道，“如今西夏、交趾、大理虽平，可契丹尚在，来日我大宋挥军北上收复燕云之时，诸位可愿像陈长老、吴长老、徐长老、奚长老一般为国效力，还大宋百姓一个太平？” 这番话说得众人胸中激荡不已，不少人都脱口而出，“愿意！愿意！” 第148章 你们不敢杀的人我来杀 “好，丐帮不愧是名门大派，这侠义之道始终牢记在心！”李明浩缓缓鼓掌，这一番嘴炮下来，乔峰估计也没理由出手了。 “哈哈哈，诸位既然有为国效忠的心思，我镇武司自当成全！”杨戬见不用跟乔峰动手，也是松了一口气。 接过李明浩的话题就给他们画了一张大饼，“将来我大宋北伐燕云之时，镇武司也会号召诸位武林好汉一同前往，定不让宋长老、陈长老、吴长老、奚长老等专美于前！” “朝廷最重军功，到时候诸位若是立下功劳，封妻荫子不在话下；若是殒身国事，朝廷也会立庙四时供奉，定不会寒了诸位的心。” 方才还在心里一口一个老叫花的骂着，到现在却成了诸位长老，杨戬现在也想明白了，丐帮帮众众多，又散布天下，短时间内尽数捉拿肯定不现实，还是先行分化慢慢削弱他们的实力，日后再收拾的好。 这下丐帮之中的议论声就更大了，朝廷现在是名利并施，能挡住的还这没几个，但凡能当官，谁又愿意当乞丐呢？ 乔峰一时间没了言语，全冠清更为着急，他出身洛阳，而洛阳可是旧党的老巢，被逐出朝堂的司马光、文彦博等重臣尽皆盘桓于此，全冠清也早就抱上了旧党的大腿。 这次私下串联，借着寻慕容复为马大元报仇的名义将乔峰和帮中一众长老请到姑苏来，便是想借此机会揭穿乔峰的身世，罢免他帮主的职位，然后将丐帮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和吴长老等人相比，全冠清资历过于浅薄，直接就任帮主显然不可能，但他完全可以扶其它人上来，自己躲在暗中操控。 然后利用丐帮给镇武司乃至韩岗一党制造麻烦，若是觅得时机引诱丐帮刺死韩岗，那旧党必能卷土重来。 只可惜他运气实在不好，没想到镇武司竟然也到了姑苏，还恰好将他们围住，这让全冠清不禁怀疑，难道丐帮之中也有镇武司的探子？要不然怎会如此巧合？ 乔峰思索再三，觉得李明浩所言虽有道理，可汪剑通死在镇武司之手一事始终无法忘怀，于是站出来说道，“照阁下所言，汪帮主乃是侠义之事，为大宋屡立功勋，镇武司为何又要和汪帮主过不去？” “当日咱家也在场！正好给你们说个清楚！黄学士寻汪帮主过来的本意是让他配合朝廷，捉拿丐帮中的不法之徒！可惜汪帮主性子执拗，不但不配合朝廷，还向黄学士邀战。”这事儿李明浩不清楚，杨戬却是亲历者。 “汪帮主武艺果然不俗，黄学士虽略胜一筹，却也无法留手，最终汪帮主不幸殒命！”杨戬这既是为黄裳开脱，也是给汪剑通脸上贴金。 以黄裳的出身，自然看不上汪剑通这样的草莽之人，比武之时哪会留手？而汪剑通的武艺虽然不错，可跟黄裳还差得远，你要是实话实说，告诉丐帮弟子，你们的前帮主被黄裳几巴掌就拍死了，他们估计心里也不舒服吧？ “丐帮之中纵有些许不肖弟子，也该由我丐帮处置，朝廷横加干涉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乔峰又问，他跟汪剑通一样，不愿意朝廷干涉丐帮。 “笑话！国家自有法度，王子犯法亦庶民同罪，更何况他们？”李明浩打断了他的话，“难不成乔帮主认为朝廷律法管不到丐帮身上么？” 纵然以乔峰的豪气，这样的话也不敢接，他现在敢应下，明天朝廷就能把丐帮列为叛逆，那可就真是人人得以诛之了。 “百姓犯法有各府县衙门管，官员犯法有御史台弹劾、三法司定罪，军中有人犯法亦有三衙、枢密院处置！而武林之中有人犯法则是我们镇武司的事！难不成光靠你们侠义中人锄奸诛邪么？”李明浩反问。 “若是如此，为何叶二娘、云中鹤这般死有余辜的武林中人无人敢惹？我们镇武司要对付的就是这些人，你们这位自称武林正道不敢管的事情我们来管！你们不敢杀的人我们来杀！只要触犯了朝廷律令，那怕是天涯海角也要抓了杀了！” 镇武司众人听了李明浩这番话不由得挺直了腰杆，这话说得太提气了，我得好好记下，日后抓捕犯人的时候也这么说。 此言一出，杏子林中一片寂静，就连包不同也不敢说话了，当然，这也是因为邓百川一直盯着他，生怕他惹出祸事连累了慕容家。 此人倒也英雄了得，若不是身为朝廷鹰犬，乔某倒是想跟他喝个痛快！乔峰心中暗叹。 其余人等陷入尴尬之中，打吧不敢动手，可要是不打，一直待在这儿似乎也不是事儿；过了一会儿，丐帮之中辈分最高、年纪最长的徐长老试图出来打圆场，“我丐帮一向是名门正派，帮中纵有少数小人，可大多数帮中还都是好的，起码今日到场的都堪称侠义！” “哦？我看未必吧？”既然已经把他们围住了，那肯定不能轻易放走，李明浩笑笑挨个看了过去，目光所及之处，丐帮弟子反应不一，自认为没做过亏心事的横眉冷目，有些不那么自信的则目光闪烁。 最终，李明浩的目光落在了全冠清身上，从小说里来看，丐帮之中大多都没啥城府，唯独他一肚子的坏水，不把他解决就想收服丐帮怕是不可能。 “这位就是十方秀才全冠清全长老吧？敢问全长老，今日丐帮聚会于此究竟有何要事？”李明浩问道。 糟了，我为何被他盯上了？全冠清心中暗叫不好，他和旧党勾结不浅，如今遇到镇武司，唯恐被他们注意到，于是方才一直没怎么说话，不想还是被人找上来了。 这时候全冠清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马副帮主被慕容复所杀，我等……我等是为了马副帮主报仇来的！” “呵呵，这就有意思了，慕容复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马大元的死和他没关系吧？” 第149章 作壁上观 马大元之死和全冠清没关系，不过马夫人在联合白世镜害死马大元之后，倒是利用全冠清做了很多事，全冠清到底猜出些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官人明鉴，我家公子一向奉公守法，确实和马副帮主之死毫无关系！”邓百川连忙开口感谢，他还以为自己等人是连累被抓，只要说清楚了就能走呢。 “呵呵。”李明浩冷笑一声，暂且没有理会他，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丐帮的问题，慕容家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鄙帮马副帮主给人用‘锁喉功’杀了。‘锁喉功’乃是马副帮主的成名绝技，除了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外，我等不知晓武林中人到底还有谁能有如此手段！”全冠清硬着头皮说道。 “若马副帮主武功尚在，那旁人想模仿‘锁喉功’将他杀死自然不易，可要是马副帮主被人下了药手无缚鸡之力呢？如此岂不是要容易些？杀死马副帮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们丐帮中人！”这事儿别人不清楚，李明浩还能不知道么？ “胡说八道！休得污蔑我丐帮！”一听这个，丐帮立刻群情汹涌，无论哪个门派，以下犯上、同室操戈都是丑事，谁也不愿意相信。 马夫人、白世镜等人更是慌张，他们以为此事无人知晓，没想到却被镇武司的人曝了出来，当下就想逃跑，可再一想，如此岂不是坐实了罪名？再说了，场中这么多高手，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因此只能强撑。 “哦？这可有意思了，明浩，到底是谁杀了马大元，说出来让大伙儿都听听！”杨戬以为李明浩另有消息渠道，倒也没怀疑。 “是！此事说来其实也简单，汪帮主过世之前，将一封书信留给马大元，其中有乔峰身世的秘密，马夫人偷看书信后，便起了心思，想借此赶乔峰下台，让马大元当上丐帮帮主。” 我的身世？我不是少室山下农户乔三槐家的孩子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秘密？乔峰顿时心乱如麻。 徐长老、马夫人、白世镜等人也慌张起来，只是徐长老慌是因为乔峰的身世，白世镜、马夫人则是因为秘密被当中道出。 “不可能，这定然是污蔑！”丐帮帮众愈加嘈杂，这事情可是越来越难看了，要是被他当众说出，丐帮的脸都没了。 “都给我闭嘴！”杨戬出声斥责，震得众人脑中嗡嗡作响，场中马上安静下来，他满意地点点头，示意李明浩继续说。 乔峰、丐帮诸长老等不由得心中一惊，原本以为这杨戬只是个阉人，定是拍须溜马才身居高位，没想到内力如此深厚；他都如此，那镇武司四大宗师的武艺又是何等境界？汪帮主当初输给黄裳怕是不冤。 “马大元认为乔峰虽然出身复杂，可他为人坦荡，着实是条好汉子，故而不愿对付他！马夫人却以为他是半点大事也担当不起的胆小鬼，放着到手的帮主宝座都不要；于是便找到她的姘头白世镜，害死了马副帮主，并嫁祸姑苏慕容！” “什么！”丐帮众人闻言便向马夫人和白世镜看去，只见马夫人倒是神色如常，白世镜却一脸慌张。 “白世镜，是你害死的马副帮主？”众人不由得信了七八分，有那性急的连忙上前质问。 “我不是，我没有，别听他胡说！”白世镜马上三连否认。 马夫人更是厉害，抹着眼泪说道，“奴家大仇未报，又遭此污蔑……大元，大元你在天上看看吧，你死了，丐帮就没人记着你了！” 康敏确实茶艺出众，都到这时候了，依旧能冷静下来施展手段，不少人看到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心软了几分，想着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而且白长老是刑堂长老，一向铁面无私，说他跟马夫人有私情，这事实在是不可信啊。 “李先生，敢问你可有证据？”乔峰现在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世问题了。 李明浩没有理会继续说道，“马夫人原本以为白世镜帮她杀了马大元，接下里就可以拿着那封信逼乔峰下台了！谁知白世镜也是个胆小的！马夫人只好又勾引了全冠清，让他居中联络！” “啊！”白世镜怒视全冠清，他没想到自己和全冠清竟然成了同道中人。 “哈哈，丐帮妄为名门大派，不想副帮主夫人竟然是个这般水性杨花的女子！”包不同终于忍不住了，只一句话，他就和丐帮结下了死仇。 “有趣，的确有趣！”杨戬和镇武司一伙人也笑了起来，这事儿对丐帮是泼天大的丑事，在他们看来却是一场大热闹，经过此事之后，丐帮分崩离析恐怕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要证据也有，汪帮主的遗书现如今便在徐长老手里，你们若是不信，可以让徐长老看看，里面写的是不是乔帮主的身世？此事是不是全冠清居中联络？他在此之前是不是去见了马夫人？”李明浩一连串问道。 “一位武林高手，被迷晕了再杀死和与人比武较量被杀死截然不同，咱们镇武司有的是技艺精湛的老仵作，尔等若是不信，咱们一道开棺验尸，定能找出害死马副帮主的真凶！”其实李明浩并不确定仵作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但他确信白世镜、全冠清不敢赌。 事实果然如同他预料的一般，康敏依旧不肯认输，白世镜满脸惭愧，全冠清则飞快施展轻功准备跑路了。 “哈哈，哪里逃！”杏子林这些人里，或许有武艺胜过杨戬的，比如说乔峰，但要论起轻功，修习《葵花宝典》的杨戬绝对名列第一，只见他如同鬼魅般身子一闪，就把全冠清提溜回来。 看到他如此反应，丐帮众人对李明浩的话已经信了八九分，个个都面露惭色，一来是没想到丐帮竟会发生如此丑事，二来更没想到最终还是镇武司帮他们揭晓谜底。 所以乔峰也只能上前向杨戬、李明浩行礼道谢，“多谢二位帮我们丐帮主持公道。” 第150章 慕容氏完蛋了 “哈哈哈。”杨戬心中快意无比，往日武林中人对镇武司畏惧者数不胜数，真心佩服的却不多见，今日见到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北乔峰对自己行礼道谢，这痛快就不用说了。 “若丐帮都是吴长老、陈长老、奚长老、宋长老这般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咱们镇武司何必找丐帮的麻烦？今日之事你们丐帮就自行处理吧！今后我大宋北伐燕云，还望诸位好汉不忘今日之誓言，到时候一同前往！” 杨戬知道，今日之后，丐帮必然陷入混乱之中，再难对镇武司构成威胁，所以也不在意这一朝一夕的得失，先让他们乱起来，日后再收拾就简单了，所以大度地放他们离开。 吴长老、陈长老、奚长老、宋长老等人心情复杂；徐长老心怀惭愧，他此行原本是为了防止丐帮落入歹人之手，没想到却中了全冠清的奸计，若不是镇武司解开真相，他就成了全冠清等人的帮凶。 而乔峰也是无言以对，只能拱手行礼，然后让人拿下白世镜、康敏、全冠清以及他们的下属，然后带着众人离开。 其余谭公谭婆、铁面判官单正等全冠清请来雁门关外一事的当事人，此时也失了分寸，只能跟着徐长老一起离开。 于是乎，杏子林中就只剩下了镇武司众人、王语嫣、段誉及慕容复的四个家臣，邓百川见李明浩看过来连忙说道，“诸位，我等和丐帮并无瓜葛，是否可放我等离开？” “呵呵，你们竟然还想走？怕是说笑了吧？丐帮汪剑通只是对朝廷不敬而已，你们身上的罪责可比他大多了！”李明浩笑道。 “要说丐帮那些犯了朝廷法度的家伙，顶多也就是凌迟的罪名罢了！尔等可是要诛灭九族啊！”李明浩想不通，慕容博、慕容复父子俩做梦也就罢了，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等人为何还要跟着送死呢？ “上官说笑了，我等哪会如此大逆不道？”邓百川心中不断打鼓，莫非今日注定难逃一劫？ “啊！”王语嫣却是想起了慕容复昔日对他说过的话，一时惊吓过度竟然晕了过去。 “王姑娘！”段誉此时也忘了他爹娘、伯父已经被黄裳拿下的事情，满眼都是王语嫣的影子。 “到现在还要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李明浩冷笑，“要不要本官带人去参合庄，抄了慕容家的家庙？让大家伙都看看，慕容家供奉的到底是什么祖宗？又采取的是何等规制？” 慕容博、慕容复身为燕国皇帝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等的后人，又一心想着复国，那家庙中的祭祀规制定然和常人不同。 毕竟我华夏历史源远流长，时至今日，秦汉晋唐的皇室都有无数后人散布天下各地，可他们在祭祀祖先的时候，恐怕不敢如此吧？ 这种行径，往轻里说就是僭越、往重里说就是图谋不轨、意图复国，哪个朝廷都容不下这种人！更何况因为一句“春花秋月何时了”就赐给李后主牵机药的大宋？ “十恶不赦之罪，其一便是谋逆，其四乃是谋判，姑苏慕容一向自认为自己是燕国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的后人，时时不忘做着复兴燕国的美梦！却也不想想，此时距离后燕昭文皇帝慕容熙被北燕高云所灭已经过去六百余年了！” 李明浩真觉得慕容家脑子有问题，都他娘的过去六百多年了，你还想着当皇帝呢？ 真要想当，隋唐相替、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并起的时候干嘛去了？五代十六国的时候又干嘛去了？乱世之中正是草莽并起的时候，你们不站出来扫荡群雄，为何到了大宋天下安定的时候就开始琢磨阴谋诡计了？ 估摸着啊，慕容家的先人顶多是把自家祖上当过皇帝这件事藏在心里，顶多偶尔私下里yy一番，平时在外人面前继续乖乖地当自己的良民百姓，唯独到了慕容博、慕容复父子这儿，却是当了真。 这种事让人听了都觉得是笑话，然而这毕竟是大逆之罪，名头一旦盖上，想摘下去可就不容易了。 “哦？竟然还有此事？”杨戬和镇武司众人纷纷面露喜色，这荡平一家普通武林世家和查清一件谋逆大案，到手的功劳可是截然不同的！ “众人听令！立刻返回参合庄！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一丝一毫也不能放过！务必要把此事查个清楚！”杨戬只想把这份功劳坐实了。 “你二人还不束手就擒！”更有那心思机敏的，立刻找上了包不同、风波恶，这俩也算是慕容氏的重要党羽吧？只要能拿下，功劳肯定少不了。 包不同、风波恶还想逃出去尽快把此事通知慕容复，可惜镇武司也不是吃素的，邓百川、公治乾都被拿下了，更何况他俩？ “今日捉拿反贼，不用和他讲什么武林规矩，大家伙并肩子上！”众人一拥而上，暗器、迷烟并施，不一会儿便把他二人拿下。 “可惜啊，你不要自己的命倒也罢了，难道连你家闺女包不靓的性命也不在乎么？此事若是坐实，你们都是要诛九族的！”李明浩吓唬道，包不同到这时候怕是不敢再毒舌了吧？ “我……我……”包不同哼哼两声，果然没敢开口骂人。 “你们几个是慕容氏的家将，这回是死定了！不过若是老实交代，或许还能保住家人的性命，就看你们珍惜不珍惜了！” “还有王姑娘，你和慕容复可是姑表之亲，也在诛灭九族的范围内！不过你母亲对慕容家多有不屑，要是她肯出首，你倒也可以没事；如果不然，你纵然能侥幸保住性命，也得被发配到教坊司！” 咦，要是王语嫣去了教坊司，那我到底去不去照顾她的生意呢？ 杏子林中，还藏有丐帮的人在探听消息，刚听了几句就不敢再听下去了，赶紧远远地逃走，他们心里都知道，这回慕容氏算是完蛋了！ 第151章 先诛慕容，再灭少林 王语嫣哭得犹如梨花带雨，她向来反对慕容氏作乱造反的图谋，认为称王称帝，只是慕容氏数百年来的痴心妄想，复国无望，灭族有份。 是以她母亲一直不许慕容复上门，自行隐居在菱湖深处，不愿与慕容家有纠葛来往，只是王语嫣对慕容复早已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如今见慕容氏的复国大业已被大宋发觉，慕容复恐怕也难逃一死，而且还有连累到她母亲的可能，于是一时心乱如麻，唯有痛苦而已。 “王姑娘！”看到王语嫣这般，段誉也是心如刀割，甚至忘了他父母也被镇武司抓了。 不过段正明、段正淳好歹是一国王室，如今大理既然灭国，大宋为了装点门面，也会封他们一个爵位，然后在汴梁养起来，昔日交趾、西夏在被大宋灭亡之后，交趾李氏和西夏李氏后人便是如此安置。 所以段正明、段正淳再想执掌一国王权虽然不可能，但只要他们不跟慕容家一样念念不忘复国，安安静静当个富贵闲人还是没问题的。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等则面如死灰，他们对慕容家的打算可是一清二楚，参合庄内也多有违禁之处，只要镇武司回去查看，便会坐实了慕容家的谋反大罪，他们几个凌迟腰斩都是轻的了，说不得还会连累家人。 对他们几个的下场，李明浩只觉得是活该，好好的汉人不当，非要跟着慕容复去复兴大燕，自当承受一切后果。 只是阿朱、阿碧则有些可惜，她俩自幼被慕容家收养，却是没得选择；不过好在她俩毕竟是女子，并没有掺和慕容家的阴谋，而且按照大宋律法，事涉谋反，男丁肯定是死路一条，女子却要轻一些。 根据以往惯例，慕容家要是有女儿，嫁出去的不受牵连，有婚约的可以让夫家领回去，没婚约的跟着罪责较轻的家人流放；阿朱、阿碧这样的仆役，查实并无牵连后遣散便是。 李明浩在此事中立了大功，到时候帮她们说两句好话，她们俩在牢狱里面不用受太多罪，用不了多久就能自由了。 众人立功心切，不顾劳累立刻赶往参合庄，还有慕容家其它宅邸，果然翻出了很多违禁的东西，其中最要命的就是慕容家给历代家主上的庙号，慕容垂等当过皇帝的有庙号正常，其后数百年那些平民百姓还要加庙号，这就绝对是心怀不轨、意图谋反了。 此外还有一些笔记、书信都记录了慕容家的复国之志，与之相较，藏在密室里的强弩甲胄都算是轻的了。 “哈哈哈！明浩，多亏你消息灵通，不然我等可没办法立下如此大功！”看到这些杨戬高兴坏了，不管在那个朝代，谋反都是朝廷最忌惮的事情，破获一起谋反大案，这绝对是天大的功劳，将来回京，封赏绝对少不了。 “走马只是没在参合庄待多久就被下官请去杏子林了，若给如此，定然也能发现慕容家的不轨之事。”李明浩谦虚地说道，这场功劳够大的了，自己肯定正被人嫉妒呢，还是低调点吧。 搜查完参合庄，又去了王夫人那儿，王夫人原本就对慕容家不屑一顾，现在自家又受了他们的连累，如此以来，怎么可能还为慕容家隐瞒？于是主动出首，将她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李明浩在旁边敲了敲边鼓，“属下听闻，这位夫人和丐帮那位马夫人一样，早年间和大理镇南王有过一段情感纠缠，至今彼此都难以忘怀，如今镇南王已经去了汴梁，不若成全他二人好了！” “如此甚好！”杨戬并未反对，给段正淳塞几个妹子，让他沉醉于脂粉堆里，总比忙活其它的好，这对他和大宋都是好事。 “你身为大宋子民，听闻近亲谋逆却不出首，按理说来应对一并处理，不过看在你如今能老实交代，又并未参与谋反的份上，便饶过你这一遭；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收拾收拾，带着女儿跟我们去汴梁吧！”杨戬下令，“哦，对了，你家书房里那些武林秘籍却是不能带走，我们镇武司没收了！” 镇武司也有收集天下武林秘籍以供属下学习并推陈出新的条例，所以他们见了这些自然不肯放过。 王夫人听了喜忧参半，喜的是好歹保住了自己和女儿的性命，还有和段郎重聚的机会；而忧的则是王家的家业怕是没了，还有见了段郎之后又该怎么办？他还记得往日的恩爱么？ 王夫人的命保住了，平婆婆那些手下就没那么好运了，她们为虎作伥、滥杀无辜，按照大宋律法也是死路一条，等有司审问判决之后便要秋后问斩。 “如今还在姑苏的慕容家成员已经悉数被咱们拿下，就差慕容复还流落在外了！”核实完花名册，杨戬都不知道说啥才好了，慕容复领着四个啥也不懂的武林高手就想复国？他们慕容家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走马，其实慕容家还有一个人流落在外。”李明浩提醒道，“属下听闻，慕容复的爹慕容博尚在人世，他留在这里的墓其实是空的。” “马上去挖！”杨戬果断下令，反正按照朝廷律法，犯了谋反大罪，就算死了也得挖出来挫骨扬灰，现在提前挖开还省功夫了。 杨戬和李明浩亲自带人过去挖坟，坟墓挖开之后，棺材里面只有衣冠和陪葬的物品，并无尸首，而且这衣冠还是龙袍，又多了一份证据。 “这慕容博到底身在何处？”杨戬问道。 “据说藏在少林寺的藏经阁里，慕容博这些年一直在这里偷学少林七十二绝技！”李明浩如实回答。 “偷学？不，少林寺肯定知道这件事，他们收留慕容博就是为了图谋不轨！”杨戬眼睛一转，就给少林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镇武司和少林可是一向不对付，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岂不可惜？ 第152章 段誉的身世问题 少林地处嵩山，而嵩山距离洛阳很近，诸多洛阳旧党遗老都时常去嵩山避暑进香，少林在嵩山附近兼并地产，少不了要有官场的靠山，而这些遗老也有些兼事情需要武林高手帮忙，所以一来二去这两股势力就成了天然的盟友。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嵩山其实不止少林一家寺庙，他们或许是嵩山附近最有钱的寺庙，却不是在朝廷上最有地位的。 如今嵩山上最有地位的寺庙是大法王寺，大宋设置左右街僧录管理天下寺庙，其中大相国寺主持是左街僧录，大法王寺主持则是右街僧录。 如此两个邻居一个有钱，一个有权，时间久了自然有矛盾，大法王寺免不了要找少林的麻烦，而少林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自然就只能和旧党勾结了。’ 弄清楚这件事之后，李明浩忍不住开始琢磨，或许大宋让法王寺主持来当右街僧录，就是存了制衡少林的念头，既如此倒是可以让法王寺帮忙搜集一些证据。 他能想到的东西，杨戬自然也能想到，甚至还想的更多，“昔日韩相公命人修筑从汴梁到京兆府的轨道，一路多有人坐地起价，其中以少林为甚，只是当时为了早日修成轨道好灭亡西夏，一时来不及和他们算账。” “现在刚好把新账旧账一起算，让他们知道知道朝廷的厉害，如若不然，他们还真以为嵩山就是他们说了算的！” 李明浩直呼好家伙，少林可真是流弊啊，当钉子户都当到朝廷头上了！不过估计他们也是被旧党推出来当挡箭牌的。 从汴梁到京兆府的轨道固然会路过嵩山，但更多线路还是在旧党的地盘上，他们直接索要高价不合适，而让少林先出马，他们再跟上就没那么惹眼了，大笔的拆迁款轻轻松松到手。 只是这笔账已经被朝廷记下，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让他们连本带利的吐回来，朝廷的便宜可没这么好占。 不过他们肯定不会坐着等死，等镇武司前往少林的时候，肯定有当地官员出来阻止，如今给少林寺套上一个勾结慕容氏意图谋反的罪名，那些当地的官员估计也该忌惮一二吧？ 众人在姑苏停留数日，搜集好证据然后开始北返，先前往江宁，再从江宁过长江，过了长江就轻松多了，这里亦有轨道车往返汴梁，众人便弃马上车，坐上了列车总局安排的官车专列。 上车之后，李明浩饶有兴致地分析着这趟列车，只见列车已经用上了较为成熟的蒸汽机，行进速度在这个时候来说绝对是神速。 而且官车的享受可比后世的软卧好多了，以他的品级还分了一间三等包厢，约莫十来平米的车厢全供他一个人使用，面积和后世的快捷酒店差不多，而装修布置则一点儿也不弱于后世的五星酒店。 杨戬品级更高，待遇更好，享受的是一整节车厢的包间，和后世五星级酒店套房都差不多了，卫生间、书房、浴室一应俱全。 另外，段誉因为是大理世子，所以也享受了一间高级包间，只是他忧心王语嫣还有自己的父母，一时间倒也没啥心思享受。 其余人等的待遇虽然不如他们，可最次也有一席软卧，众人一路辛苦，如今终于可以轻松下了，一想到此番立下的功劳和返回京中必定会拿到的封赏，众人心里都美滋滋的。 李明浩在自己的包间里呆着无聊，于是便准备和他们闲聊一番，出来后刚好碰见有人问乘务员要来了前两天的《蹴鞠快报》，众人异常兴奋地聊着车马行的球队今年新引进了一名天才球员，在上场比赛中上演了五子登科。 李明浩好奇地接过来一看，赫然发现这名天才球员竟然叫高俅！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 韩岗改进后的蹴鞠规则和后世已经非常接近了，蹴鞠风靡天下，任何一名主力球员都能获得相当丰厚的收入和较高的社会地位；而且如今大宋被穿越者搞得面目全非，高俅再想当太尉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当自己的天才球员吧！他干这个比带兵可是好多了！等回京之后瞅瞅能不能去现场看看他的比赛，要是能从他身上签到球技，那可就太流弊了，高俅的天赋怎么也不会比梅西、c罗差吧？ 闲聊休息片刻，估摸着杨戬也休息好了之后，李明浩便去他的包厢外求见，很快被叫了进去。 杨戬先是夸赞了一番他此行的功劳，然后询问来意，李明浩指着段誉的包厢说道，“属下倒是知道一些这位段公子的秘密，只是不知该不该说，说了对我大宋究竟是好是坏？” 其实李明浩早就想过，段誉是段延庆之子这件事对大宋大有好处，才会说给杨戬听。 果然，杨戬听完后击掌赞道，“哈哈，若真有此事，那大理段氏就该安分一些了！” 段正淳倒也罢了，只是个风流人物并未有几分政略，那段正明可不一样，他就算被送到汴梁养起来，估计也不甘心大理就此陨落，依旧会和慕容家一样念念不忘复国。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还有后人，段誉虽然不是他的儿子，但嫡亲的侄子也可以当继承人。 然而要是听说从段正淳的儿子变成了段延庆的儿子，段正明估计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就算他能光复大理，最后继承皇位的却是段延庆的后人，那我还折腾个啥？还不如先乖乖地当几年大宋的吉祥物，然后学段家先人一般出家算了。 杨戬分析一番，李明浩击掌叫好，双方约定等一回汴梁，就把这件事汇报上去，让段誉认祖归宗，绝了段正明的念想。 这对段誉同样是一件好事，他原本就无心政略，安安心心当个富贵闲人好了，可惜就算如此，他还是没办法娶木婉清、钟灵和王语嫣啊。 大理不在乎同姓不婚，大宋可不行，他还是另外找媳妇儿吧！ 第153章 升官 三日后，列车抵达汴梁，下车后李明浩看到了一座和《清明上河图》完全不同的城市。 砖石水泥的城墙上，环城轨道车呼啸而过；城墙外耸立着大小形式各异的棱堡，堡垒上的炮口一直朝外，拱卫着大宋帝国的都城。 在被棱堡保护的外城，无数烟囱高高耸立，吐出浓浓的黑烟，所以一下车李明浩就捂住了嘴巴。 再远一些，一座椭圆形的建筑巍然耸立，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叫好声、欢呼声，想来今天又是比赛日，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那两只蹴鞠队在里面进行比赛，高俅会不会在里面？ 汴河码头上，力工在笼子里卖力地踩着轮子，带动钢木制成的龙门吊将一袋袋粮食从船上吊下来，然后用轨道车运往仓库。 城中，斗角飞檐的传统建筑和混凝土类现代建筑交相辉映，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人车辆皆靠右行驶。 但凡规模大点的酒楼商铺，都用热气球吊着条幅，如此隔得老远路人就能看到前方店面到底是干啥的。 十一二岁的幼童拿着报纸沿街叫卖，“卖报卖报，新一期的《蹴鞠快报》：继上场五子登科后，高大郎本场又独中三元。” 无数士子涌向一座巨大的水泥建筑，这座建筑看起来约莫有层高，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超高建筑，建筑上写着《皇宋图书馆》五个大字。 尽管镇武司众人除了出公差之外，大多时间都在汴梁城中，不过每次回来，都会感到无比震撼，惊叹于这座城市的伟大。 李明浩亦是如此，就算是影视作品里，他也没见过这样风格的城市，顶多在网络小说热心读者绘制的插画能略微找到一点细节。 这回回来估计能休息一段时间，可要好好看看，这种体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等将来签到了绘画技能后，一定要把这些场面都记录下来。 众人也都和他一个想法，三三俩俩相约着去大相国寺烧香、去州桥夜市吃旋炙猪皮肉、去秦楼楚馆见识下安西都护府新送回来的胡姬，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去城外的球场看蹴鞠比赛和赛马比赛，顺便买几张彩券碰碰运气。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明浩就定下了好几场聚会，这些活动他自然也想去好生体验一番，尤其是胡姬，他很想知道这时代的娱乐业和后世有何不同。 只是在此之前，他们必须先回镇武司交差才行，镇武司也安排了人来迎接，乘坐马车走了约莫半个小时，便在一处大院儿门口停下。 有人过来核对每名案犯的身份，然后分别处理，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这些慕容家的铁杆，自然会关入戒备最严密的地牢，那里不仅有各种机关，还有镇武司中的高手坐镇。 阿朱、阿碧这些受连累的，关入相对宽松一些的牢房，运气好的话，等过一阵儿就能出去了。 至于段誉、王夫人还有王语嫣，因为和段正淳的关系，暂且别院安置，不光不用坐牢，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问清楚之后就可以送到段正淳那儿全家团聚了，只是不清楚段誉知道自己和王语嫣是姐妹后是啥想法。 回来的马车上，李明浩已经同镇武司同事那里得知了段正明、段延庆、段正淳等人的处置结果。 段延庆和段正明一个是朝廷名义上认可的大理正统继承人，一个是大理国主，所以封爵不能太低，都给了侯爵，一个是南顺侯、一个是南安侯。 至于段正淳则要差一点，给了个伯爵，不过也没关系，等过两年段正明剃度出家，他就可以继承南顺侯的爵位了。 至于枯荣禅师、本因方丈等天龙寺高僧，朝廷也没太过苛刻，给他们在汴梁城里找了座寺庙安置，让他们静心修佛，只要他们不出去搞事，没人理会他们。 当然，他们之中要是有人愿意为镇武司效力，镇武司还是很欢迎的，毕竟天龙寺里不少人在武林中都能算得上一流高手，镇武司还是缺这样的人才。 对待敌人都如此宽厚，对自己人就更不用说了，交接结束，便有人过来宣布了封赏。 黄裳等人尚在大理国处理战事的收尾工作，哦，不对，如今已经是大宋的云南路了，所以暂且没有奖励。 不过大家在车上闲聊时候也说起过这事儿，黄裳大概还会在云南路待一阵儿，等这块新纳之土上正轨后才会返回京城。 按照惯例，黄裳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封赏肯定少不了，首先他龙图阁直学士的贴职肯定会往上提一提，把那个直字去了，成为正式的龙图阁学士，其余寄禄官、散阶、勋位的晋升也是免不了的，爵位自然也少不了。 杨戬功劳同样不小，只是他的职位已经没啥好升的了，所以加点团练使之类的遥郡虚衔便是。 或许是看到了唐末宦官掌权随意册立帝王的可怕，北宋对宦官非常警惕，等他们升到一定程度后，想继续升官就只能转武职，或是像王中正、李宪一样外出领兵，或是像童贯、杨戬一样为镇武司办事。 如此以来，他们的晋升权限便掌握在了外廷手中，基本杜绝了他们揽权的可能性，同时还给了他们团练使、观察使、节度使等晋升路径，让他们不至于没有奋斗的目标。 除了黄裳也杨戬，此行就数李明浩功劳最大，所以直接把他提成了干办。 镇武司官制和皇城司类似，主官为提举皇城司，又设提点皇城司四员，正好是黄裳、童贯、展昭、周侗这四大宗师。 提点之下就是干办了，数目不等，也就是说，李明浩这回升官，已经正式迈入镇武司的中层顶端，差一步就可以进入高层了。 “此番辛苦，先给你五天假，好好休整一番，修整结束另有重任！”宣布完他的晋升命令后，提点镇武司周侗勉励道。 这是打算让我去少林寺么？只是不知道这回会跟谁一起去啊？ 第154章 敌人的敌人 这五天时间，李明浩痛痛快快地在这个充满新奇的城市逛了一圈儿，顺便签到了一堆收获，高俅的球技自然是少不了的，另外还在球场中遇到了大画家李公麟，签到了他的画技。 这个世界的李公麟会的可不只是传统水墨画，一手自行摸索出来的素描功底也颇为不俗，如此以来，等李明浩回去之后便可以把自己这些日子所看到的汴梁城画出来展示给网友们看了。 五天后，准时回到镇武司报道领取任务，如今黄裳在西南，童贯通常情况下都在皇宫镇守，而展昭还兼着开封府的警察总局副提举，日常工作忙碌，所以平日里管理镇武司的重任就落到了周侗头上。 这回来接见李明浩的正是周侗，在他身后还立着两位少年，一位是河北人氏，唤作卢俊义，另一位是东京禁军世家出身，名曰林冲。 都是周侗的亲传弟子，如今正在跟随他修习武艺，年纪虽小武艺却依旧登堂入室，只不过这俩人似乎对战场杀伐更感兴趣，跟在周侗身边只是为了习武，似乎没有在镇武司发展的意思。 所以等李明浩进来，周侗便把他们打发出去了，让他们去外面好生练武；镇武司涉及的事情颇为繁杂，既然他俩不想在镇武司待，那就不要牵扯这些事情吧，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走，先随我去演武场，试试你的武艺！”周侗带着李明浩离开，到了地方亲自测试他的武艺。 李明浩最近签到的《一阳指》、《九阴真经》中的招式不太适合拿出来用，只好使出从鹞子高三那里签到的拳脚功夫。 光凭这些自然抵挡不住周侗，好在经过《易经锻骨篇》淬体后，李明浩的内力大有长进，倒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结束之后，周侗评点道，“招式虽然有些粗陋，不过应对还算得当，底子也扎实，让你去少林吃不了太大的亏！” 清末明初的武功水平自然远不如现在，不过鹞子高三和人动了一辈子的手，对敌经验丰富无比，所以李明浩真要和人动起手来，就算对手的招式比他精妙、内力比他深厚，只要不超过太多，也未必会输。 这就好比《连城诀》里的血刀老祖，依仗狡诈和经验也能干死落花流水四大高手那般。 “你上次先帮着黄学士灭了大理段氏和天龙寺，后又在姑苏收拾了慕容家，乱了丐帮！再加上黄学士和童公公此前去江南平了明教！如此以来，武林中名气最响的几个门派里，就剩下少林了！”测试完毕，周侗开始布置任务。 “若少林寺那些秃驴老老实实待在庙里烧香拜佛，那怕是偶尔吃点狗肉，只要和朝廷大政无碍，我等也懒得去管他！”因为韩岗一向不喜欢和尚，所有周侗言语之间对少林也没什么敬畏。 “可惜这些秃驴吃得脑满肠肥还犹自贪心不足，先是为一己之私阻拦朝廷修建轨道，如今又和反贼勾结在一起，是可忍孰不可忍！此番既然拿住了他们的把柄，就要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你先带人去少林，借着捉拿慕容博的名义试探一番，若是他们识趣肯交出慕容博到了罢了；若是推三阻四，便一劳永逸地把他们解决算了！” 李明浩明白了，这是把自己当成诱饵啊，要是少林寺以为几位宗师没去好对付，那周侗很快就会到，说不定还会叫上童贯一起。 “你是朝廷命官，只要少林不打算造反，就绝对不敢动你！万一遇到事情，以保全自己为上，随后便会有大批高手前来！”周侗担心李明浩害怕，还专门安慰了几句。 这话虽然有几分道理，不过也不能说是绝对，因为自己虽然是朝廷命官，可少林和旧党也有勾结，在官场上并非全无依仗。 可周侗的命令都下了，这可容不得拒绝，于是李明浩立刻领命，“属下遵命，这边下去准备。” “且慢，刚才试了你的功底，倒是想起两门适合你的武功，我这就传给你。”他答应的爽快，周侗也不吝啬好处。 镇武司除了镇压武林之外，也有精研各门派功法推陈出新的任务，所以收藏武功秘籍颇多，以朝廷的实力自然比寻常武林门派强得多，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胜还施水阁、琅嬛玉洞和少林菩提院。 李明浩赶紧道谢，然后跟着周侗学了起来，周侗不愧是一代宗师，所选武艺非常适合李明浩，兼之教习得法，没花多少时间就让李明浩学会了，剩下的就是慢慢熟悉了。 学完之后，开始挑选合适的人手一起参加这次行动。 三日后，李明浩带着十来位镇武司的好手，和搜查少林寺的公文离开汴梁，乘坐轨道车一路向西而去。 照旧是乘坐官车，镇武司十来个人包了两节车厢，在行进途中继续商量对策，有人比较担心，“少林毕竟是武林泰斗，在武林中威望颇重，兼之又有洛阳旧党撑腰，若是稍有不慎，此行定难擅了！” “呵呵，少林有威望是他们面子功夫做得好！大家都以为他们一个个都是得道高僧，只要把他们这层皮拔了，就什么威望都没了！”李明浩看了一眼中间的包厢，是时候让叶二娘派上用场了。 “至于洛阳旧党更不用担心，我们此行是以什么名义来的？慕容博可是反贼，这样的事情他们避之唯恐不及，那还会掺和进来？”朝堂上一直盯着他们准备找茬呢，要是发现他们和少林、慕容氏有勾结，还不得乐死？ 列车停靠在嵩山站，众人下车之后，既没有去当地驿站歇息，也没有直接去少林寺，而是去了法王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法王寺和少林颇有争执，要是知道朝廷打算收拾老对头，法王寺的和尚能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肯定熟悉少林各种不法之事，多收集一些证据，到时候下手必定更便利。 第155章 感觉自己好像反派啊 大法王寺主持身为右街僧录，从名义上来讲，他在全大宋的僧侣中，是仅次于大相国寺主持的二号人物，然而可怜的是，别说全天下了，那怕就是在这嵩山上，他都排不上名号，时常还要受少林寺的欺负。 每每想到这些，这位主持都忍不住要犯嗔戒，现如今朝廷竟然派人来查少林寺的问题，这可比听到银子掉进功德箱里的声音还要悦耳啊。 于是他立刻拿出给大户人家诵经练就的嘴皮子，把少林寺种种不法之事悉数说了出来，甚至还让人拿出来不少证据，看样子，他盼望朝廷彻查少林寺可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 从拿出来的证据上看，最早的都追溯到了三十年前，李明浩禁不住感慨，果然同行是冤家啊，更何况是身为邻居的同行？瞧这记恨的！ 当然他也明白，不光法王寺准备了少林寺的黑料，少林寺里肯定也少不了法王寺的黑料，这俩顶多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都不是啥好东西。 翻完证据，李明浩暗暗摇头，这里面还没涉及到最敏感的土地兼并问题呢，估计这事儿法王寺也没少干，所以不好拿出来说，担心万一朝廷彻查此事，到最后会连累到自己身上。 好在李明浩也没把希望全寄托在法王寺上，而且他这次可是给朝廷办事，能获取支持的地方多了去了。 户部掌天下土地，皇城司刺探情报和明代的锦衣卫差不多，三司掌天下山泽之货，关市、河渠之事。 这是朝廷的衙门，另外韩岗一手成立的雍秦商会商业网络遍及天下，对各地的情况知之甚详；镇武司本身也存有少林及其附属门派的档案。 李明浩离京之前都去翻过，同样搜集了大量资料，这回先来法王寺只是为了查漏补缺顺便印证一番而已。 “没想到少林竟成了藏污纳垢之地，真是可悲可叹啊！若不是主持，本官还不知道这些，此次事成之后，本官定会为主持请功！”李明浩配合主持演戏。 “阿弥陀佛，同为佛门弟子，贫僧不能阻止少林作恶，也是有愧于佛祖啊！”主持宝相庄严，好一副得道高僧的架势。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主持护道之心着实令人佩服！”享用完斋饭，一行人就在法王寺中歇息，准备明日再去少林。 这也是故意为之，就是要让少林看见镇武司已经和法王寺勾结在一起了，他们越是紧张，李明浩就越轻松。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李明浩便向主持告辞，“叨扰诸位了，本官还有重任在身，待完成任务，再来聆听主持讲经。” “如今时候尚早，路上露水重，不如再坐一会儿吧？”主持嘴上挽留，心里却巴不得朝廷马上派遣大军围了少林寺，直接拿大炮把寺庙轰成废墟，要真能看到这一幕，他愿意戒三个月的狗肉。 “事关重大，歇息不得啊！告辞！”李明浩拱手一礼，带着众人离开。 法王寺在嵩山玉柱峰下，少林寺在少室山中，两座寺庙距离二十来里地，好在众人都有武艺在身，只花了个把时辰便到了少林寺外。 “去叫门！”李明浩招呼一声，便背着双手打量着这座武侠小说出场频率最高的武林圣地。 再联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脑海中不仅浮现出了王仁则、祁天远、了因和尚、赵敏等人的身影，自己这次要干的事情和他们似乎一模一样啊。 “镇武司办事，速速开门！”手下领命喊门。 “阿弥陀佛！”先前上山的时候，他们并未隐藏踪迹，所以早就有人把消息传了回去，因此一听见声音，玄慈方丈便带人迎了出来。 “干办，领头的便是少林方丈玄慈，他身后的是玄苦、玄生、玄难、玄痛……少林寺几个大和尚都来了！”有熟悉少林的下属立刻汇报。 “见过诸位上官，敢问上官来少林有何要事？”玄慈方丈不卑不亢的回答。 “呵呵，都到门口了，也不让进去，这就是少林寺的待客之道？”李明浩冷笑道，看过那么多资料后，他对少林寺可没啥好感。 此话一出，玄慈方丈身后的僧人中便有几人面呈怒色，少林寺一向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镇武司虽然是朝廷衙门，可之中也都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到了少林寺，竟然没有一点儿敬意，这让他们觉得很没面子。 “是贫僧失礼了！”玄慈方丈涵养还不错，躬身请李明浩入内。 李明浩大摇大摆的进去，玄慈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一路温声细语的给李明浩介绍着沿途的各种景致。 路过演武堂的时候李明浩瞟了一眼，那些武僧练武跺出来的深坑让人印象深刻，少林寺不愧是武林第一门派，不经意间就显出了底蕴。 武侠小说中，少林寺似乎很少出天下第一高手，不过要是论起一流高手，绝对是少林寺最多。 同样的，少林寺很少被称为天下第一大派，但不管是全真教、明教、丐帮还是日月神教，他们都只是昙花一现，唯独少林却屹立不倒，日后虽然有武当和少林并称，但始终都觉得弱了少林半筹。 一路走到大雄宝殿，玄慈还想领李明浩去看其他地方，李明浩却直接停下了脚步，“不用看了，本官此行却不是为看风景来的，咱们还是直接说正事儿吧！” 进到大雄宝殿里面，玄慈再次询问来历。 李明浩呵呵一笑，“倒也没什么太要紧的事，就是有几宗案子要查一查，想来玄慈方丈不会阻碍吧？” “方丈！”众僧一听又忍不住了。 “阿弥陀佛，上官说笑了，我少林都是出家人，一向与世无争，怎会有什么案子牵连？”玄慈勉强维持着微笑。 “哦？玄慈方丈的意思是朝廷的律法管不到少林寺？”李明浩反问道。 “不是不是。”玄慈方丈连忙摇头，这帽子太大了，他的光头可戴不下。 “既然如此，本官就明说了！” 第156章 叶二娘 “少林寺中有没有一个叫虚竹的僧人？还请出来一见！”李明浩第一招用在了这里，既然叶二娘都带过来了，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吧！ “额，这！”殿中众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少林寺中如今按照灵、玄、慧、虚的辈分排列，虚字辈比玄字辈低了两级，众人都没有想到，镇武司大张旗鼓的过来，找的竟然是一个徒孙辈的小角色。 玄慈方丈连这个人的名字听过都没有，最终还是玄苦依稀想起，“慧轮有个弟子法号虚竹。” “这慧轮又是谁？”玄难等人连慧轮都想不起来。 “此人只是寺中一名普通弟子，低微之极，只是持戒甚严。”众人就更疑惑了，师傅武功都不行更何况徒弟？ “把人找来！”玄慈忍着疑惑下令。 片刻功夫，便有僧人领着慧轮和虚竹过来了，那慧轮长得普普通通，虚竹却是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丑陋至极。 “慧轮、虚竹，这几位镇武司的官人有事找虚竹，但凡有问不可隐瞒。”方才已经有人偷偷告诉玄慈这二人的情况，都是老实巴交的人，而且武功低微，很少下山，料想也问不出什么事来，于是故作大度。 “方丈，是不是搞错了？虚竹自幼出家，此前从未下山过，怎么会和镇武司扯上关系？”慧轮也很疑惑。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虚竹，把你的僧袍脱了，让我看看你背上都有什么？”李明浩冷声说道。 “方丈、师傅！”虚竹看着玄慈、慧轮，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虚竹，按李干办说得去做！”人都已经到了，而且只是看下后辈，玄慈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虚竹懵懵懂懂地脱去衣服，露出背上肌肤，众人齐向虚竹背上瞧去，只见他腰背之间整整齐齐的烧着九点香疤。 僧人受戒，香疤都是烧在头顶，不料虚竹除了头顶的香疤之外，背上也有香疤；而且背上的疤痕大如铜钱，显然是在他幼年时所烧炙，光着身子长大，香疤也渐渐增大，此时看来，已非十分圆整。 忽听得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叫道，“啊！除了背上，你屁股上是不是也有九个香疤？” 此人还想挣扎着过去，却被旁边看押的人死死抓住不得动弹，镇武司中有人看到李明浩点头，身子一晃便到了虚竹身旁，扯下他的僧裤，果然和女子说得一样露出了九点香疤。 “果然是我们要找的人！把他带过来吧！”李明浩话音刚落，那名下属就要带虚竹过来。 旁边的玄苦、玄难连忙看向玄慈，“方丈！” 虽然虚竹只是一名普通弟子，可这样就让镇武司带走，少林寺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然而此时玄慈却是一脸呆滞，听到众人呼唤方才反应过来，忍着内心的紊乱问道，“干办，敢问虚竹到底犯了什么罪？” “呵呵，他倒是没什么罪！”不等众人松一口气，李明浩便话锋一转，“不过他的爹娘犯了罪，他身为人子理当受株连之刑！” 李明浩伸手指向叶二娘，“此人便是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叶二娘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惜在她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失身于他，生下了这个孩子。” “这男子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 “屋漏偏逢连夜雨，叶二娘被人抛弃已是不幸，然而更不幸的是这孩子生下后没多久便被人偷了，致使她母子二人分别二十四年！” 慧轮心中暗暗计算，自从虚竹被人捡到之后到现在，似乎刚好过去了二十四年。 “叶二娘因此疯魔，这二十四年时间里几乎每日都偷一个孩子，把玩结束便掐死丢掉！丧命于叶二娘之手的不幸孩童何止千，无数人家因此蒙难！” “其情可悯，其罪难恕！按照大宋律法，叶二娘当凌迟处死，她的家人也要遭受株连！故而我等此来少林的第一件事，便是查出叶二娘的家人，将他们带走严加处置！” 小说里，叶二娘说要把偷她孩子的人千刀万刮，斩成肉酱，而现在却轮到她来受这凌迟之刑了，这也是她罪有应得。 当初镇武司在大理没直接杀了她，就是因为这样处置太便宜了！段延庆虽然已经归顺大宋，但叶二娘的罪行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罪无可恕，所以也只能交给镇武司处置。 “虚竹既然从小被人偷走，那他就和此事并无瓜葛，他是无辜的啊！”慧轮舍不得自己的徒弟，苦苦求情道。 “他无辜？那些被叶二娘害死的孩子又有何辜？如今正好让叶二娘看看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是什么滋味！”杀了上千个孩童，这绝对不是死一个人就行了的，无论哪朝哪代，也得株连家人。 昔日陈世儒的妻子钉杀父妾，被视为人伦大恶，陈世儒毫不知情也被处死，另有陈世儒妻等十八人被处死；叶二娘之恶行远超陈世儒妻，所以就算虚竹啥也不知道，也难免要去刑场上走一遭。 “朝廷自有法度！尔等莫不是要违抗朝廷律令？”李明浩大声喊道。 “这……”玄苦、玄难等人陷入纠结，虽然他们觉得株连到虚竹并不合理，但虚竹也仅仅是少林寺一名普通弟子，要是因为他惹上官司，似乎不划算吧？ “方丈，既然是朝廷法度，那就让虚竹跟他们走吧！稍后我们再让人进京分辨，或许还能保住虚竹的性命！”衡量再三，众人向玄慈进言。 他们倒也没把话说死，还流露出要走正规渠道救虚竹性命的意思，但实际上已经把虚竹当死人了，毕竟只是个普通弟子，不值得他们付出太多。 玄慈心中却是无比悲苦，这可是他的孩子啊，哪舍得让他去死？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操心这个了。 李明浩又说道，“这少林寺里，叶二娘的家人可不止虚竹一个！” 第157章 这才哪到哪儿呢 “叶二娘，当初是谁诱惑与你，和你生下这个孩子的？指出来吧？当初他始乱终弃，你如今难道还要维护他么？” “不、不！他顾到我了，他给了我很多银两，给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他是个好人，他和此事并无关系，所有罪责都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言辞之，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你说你是因为孩子被偷，所以才偷别人的孩子！却不知道当初那个偷你孩子的人，也是因为这孩子的父亲害得他父子不能团聚才下手的。”也不知道萧远山和慕容博这会儿在哪儿。 之前上山的时候，让人去乔三槐家看过，乔三槐一家依旧完好，看样子萧远山还没有来得及动手。 “你为什么给这孩子点上香疤？是这孩儿一生下来，你就想要他当和尚么？你不肯说，我却知道只因为这孩儿的父亲，乃是佛门弟子，是一位大大有名的有道高僧。”李明浩看着玄慈说道。 “你若不说，我可要说出来了，苍天有眼，你们莫以为能瞒得过去，你们在紫云洞相会，他叫乔婆婆来给你接生，种种事，要我一五一十的当众说出来么？”那乔婆婆就是乔三槐的母亲。 乔三槐的母亲为虚竹接生，然后虚竹在小说里又成了乔峰的结义兄弟，他们俩的缘分却是早已注定。 镇武司众人还不清楚情况，听闻有道高僧四个字齐齐向那一干白花花胡子的老僧看去，少林寺中亦有年轻僧侣暗暗偷窥。 事已至此，玄慈也是无路可走，只能轻叹一声，缓缓走到虚竹面前，“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 向他端相良久，伸轻轻抚摸他的头顶，脸上充温柔慈爱，说道，“你在寺二十四年，我竟始终不知你便是我的儿子！” 此言一出，群僧和镇武司众人齐声大哗，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 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毛病为？过了好半天，纷扰才渐渐停歇。 叶二娘哭道，“你……你不用说出来，那……那便如何是好？可怎么办？” 玄慈温言道，“二娘，既已作下了恶业，反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无用。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 叶二娘道，“我不苦！你有苦说不出，那才是真苦。” 看到他俩如此，不少人都心生怜悯，李明浩却是冷笑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呵呵！你们苦，那些被叶二娘害死孩子的无辜人家又怎么说？” “玄慈，你私通叶二娘原本只是小错，可日后叶二娘为祸天下，你为何不阻止？但凡有你一封书信，叶二娘还会如此做么？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少林寺还能不知道四大恶人的所作所为？”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孩童惨死，明明伸手就能解救却迟疑不动！玄慈，我问你，你念这么多年的佛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多少年了，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在少林寺出言直斥少林方丈的呢！ 但稍一回想，却又觉得李明浩说得很有道理；是啊，叶二娘种种恶行都是由玄慈而起，而看今日他俩的样子，叶二娘对玄慈始终恩爱，要是玄慈发话，叶二娘断不会继续祸害那些孩子，玄慈不动声色的确妄为出家人！ 玄慈无言以对，片刻后方道，“老衲犯了佛门大戒，有伤少林清誉；玄寂师弟，依本寺戒律，该当如何惩处？” 玄寂乃是戒律堂首座，少林诸般寺规烂熟于心，然而现在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遇到这样的事，少林百年清誉就要毁于一旦了。 “事到如今，仍旧执迷不悟！玄慈，你口口声声只说违背少林戒律，难道你们少林可以视朝廷律法与无物么？”李明浩打断了他们的话，玄慈肯定是要押到汴梁明刑正典的，那有让他们私下处置的道理？ 而且还不能给少林寺反应的机会，必须让玄慈顶着少林寺方丈的头衔去接受处置，这样才能让全天下都知道少林寺的丑事。 “来人呐，将玄慈拿下！”李明浩果断下令，同时从玄苦、玄悲到玄痛、玄难、玄寂等和尚挨个扫过去，看他们谁敢出来阻挡。 “快去再催下，文衙内怎么还没来？”有在角落的玄字辈僧人小声吩咐道，镇武司是代表朝廷过来的，他们这些僧侣无力抵挡，只能找官面上的人来帮忙。 那名年轻僧人刚要退出大雄宝殿，就被李明浩看了个正着，“怎么？还想通风报信？去吧，我看你今天能把谁请过来？” 旧党如今虽然式微，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该有的消息渠道还是有的，他们肯定知道李明浩此行的目的，玄慈只是连带受伤，慕容博才是主要目的。 谁敢和谋反之人牵连到一起？就算年轻一辈不知道好歹，文彦博这种老狐狸肯定会拦住他们。 那名僧人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退了回来，既然已经被发现，再走出去就不合适了。 玄慈也任由镇武司中人上前，给他套上锁链，又被点了穴道；堂堂少林方丈，就这么沦为阶下之囚。 尽管玄苦、玄悲、玄痛、玄难、玄寂等心中多有不忿，可人家证据确凿，玄慈又自己承认，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如今心下想着早点把这些瘟神送走，然后选出新的少林方丈，想办法早日打消此事对少林的不利影响。 哎，这件事影响太大也太坏了，估计从今往后，十年之内少林寺都无法翻身啊。 可惜他们还是想少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见玄慈束手就擒，李明浩也没就此离开。 而是继续吩咐道，“都看好了，若是他们三人任何一个在途中自尽身亡，那就是执迷不悟，想用一死来对抗朝廷！” 这下玄慈连自杀都不敢了，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呢，“玄慈的事情算是完了，现在该说另一个案子了。” 第158章 萧远山 “镇武司前次在姑苏查出姑苏慕容氏暗藏甲胄、私上庙号，意图谋反，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如今慕容氏四大家将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已经悉数被捉拿跪安，供认不讳！然尚有慕容博、慕容复父子逃亡在外……” “这……那慕容博不是过…死了好多年么？”玄苦问道，他原本想说过世来着，但想想这么称呼反贼有所不妥，于是便改了口。 其余玄痛、玄难、玄寂等人也颇为不解，慕容家谋反跟我们少林寺有什么关系？哎呀，不好，当初慕容博和少林关系可是不错，难道就因为这个么？ “呵呵，慕容博只不过是假死脱身罢了！我等在姑苏起开慕容博的坟墓，棺材里只有衣冠，并无尸首！” “阿弥陀佛。”众僧口诵佛号，这个消息可是让他们吃惊不少，玄苦忍不住问道，“那慕容博究竟身在何处？朝廷可是让我们帮忙寻找？” “那慕容博不在别的地方，就在少林寺中！我等此番来少林的第二件事便是捉拿慕容博归案！”李明浩朗声说道，慕容博要是在外面偷听的话，估计也该听到了，然后就赶紧跑吧！ 以慕容博、慕容复父子二人的政治智商，顶多就知道控制武林门派，就算暂且放在外面也造不成啥损失，让他们多折腾一番，还能多弄垮几个武林门派，这对镇武司反倒是好事。 而且在少林就把慕容博抓住，少林寺就可以以不知情为借口，从这件事里摆脱出来，可他要跑了，这件事就说不清了！少林寺还得受连累。 对朝廷、对镇武司来说，要不是谋反的罪名太重，收拾少林寺的优先程度肯定在慕容博之上，而谋反只是个名头而已，只要让外人感觉到镇武司一直在下力气追查就行了。 对李明浩个人来讲，他虽然签到了《九阴真经》、《一阳指》等高深武艺，但是和慕容博这样的绝顶高手还有一定差距，这次黄裳、展昭、童贯、周侗四大宗师都没过来，真要遇到慕容博反倒讨不到好去，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所以还是先收拾少林寺这些和尚吧，他们可不敢谋反，有朝廷的大义名分在，他们或许会阴奉阳违、但绝不敢和自己动手，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啊？干办莫不是说错了？”殿中顿时一片哗然，今天的消息简直太刺激了，先是玄慈方丈和叶二娘的奸情被揭穿，现在又说少林寺私藏反贼！ 第一个消息虽然会对少林寺的名声造成极大影响，但尚不致命；第二个消息要是坐实的话，那少林寺可就不是封山十来年的事情了！ 于是玄苦、玄痛、玄寂、玄悲等人同时否认，“我少林当年确实和慕容博有些来往，但都是一些武林同道的正常交往，并没有私底下的交情；自从他死……他的死讯传出后，根本就没人见过他！” “两件事！”李明浩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件，黄学士在大理天龙寺一人独斗大理六大高手布下的《六脉神剑剑阵》时，吐蕃国师鸠摩智突然现身，掳走人段正淳之子段誉！” “事后我镇武司一路追踪，终于把鸠摩智堵在了姑苏，将段誉从他手里救了出来！而在杨走马和鸠摩智过招时，他先后使出了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去烦恼指、大智无定指、龙爪功、擒龙手、托钵掌、如影随形腿、袖里乾坤、寂灭抓、因陀罗抓、燃木刀法、摩诃指、般若掌、大金刚拳，袈裟伏魔功等二十余种少林七十二绝技！” “啊？这不可能！就算是我少林，也无人能同时兼修这么多门绝技！”众僧脸色再变。 “此事我镇武司亲眼目睹！杨走马询问时，那鸠摩智自承当年慕容博传了他全套的少林七十二绝技！” “素闻七十二绝技乃是少林不传之秘！慕容博为何会用？你们说少林和慕容博素无交情，这话可能让人信服？” “方丈？”众僧又齐刷刷看向玄慈，当年你和慕容博交情最深，难不成你和叶二娘的事情被慕容博发现，然后他威逼你用七十二绝技交换么？ 玄慈被他们这一看，差点犯了嗔戒，我当年是犯了色戒，可我从来不敢把少林寺的武艺外传啊。 “老衲从未给那慕容博传授过少林绝学！”玄慈连忙否认。 “第二件事，当年慕容博曾来少林寺报信，谎报辽国派出高手，在重阳节大举进袭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遂联合玄慈召集中原豪杰于路截杀。” “呵呵，当年丐帮帮主汪剑通、智光大师、赵钱孙、‘万胜刀’王维义、‘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山西大同府‘铁塔’方大雄和江西‘杜氏三雄’等二十一名高手迎战辽国属珊大帐亲军总教头萧远山。” “岂知萧远山只以一己之力就能把二十一人杀剩四人，战后只有玄慈和汪剑通、智光和赵钱孙活了下来，此后你们四处查访，却了无音讯！” “咔嚓！”说到这里，头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 “谁！”玄苦、玄寂等人老脸一红，今日接连听到这么多骇人听闻的事情，导致佛心不稳，竟然连被人摸到大雄宝殿顶上都没发觉。 刹那间，只见殿门口僧衣飘飞，当下便有数名高手飞身出殿，准备出去捉拿偷听之人。 “萧远山，既然来了就下来多听听吧！难道你不想知道害死你妻子，害得你父子不能相认的大仇人慕容博究竟在那儿么？”李明浩发出邀请。 “哈哈，我藏身少林多年，一直想查出大仇人的下落，没想知道今日方才知晓因由！”声音刚落，就见一黑衣蒙面僧人走了进来。 进殿之后他摘了蒙面的黑巾露出真容，其长相和乔峰却有七八分相似，众人一见便知道他们是父子。 “阁下若能告知那慕容博的下落，萧某感激不尽！”萧远山拱手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和他同在藏经阁偷学武功多年，难道就没认出么？” 第159章 藏经阁 躲在少林藏经阁偷学武功的可不只是萧远山一个人，慕容博也经常去偷拿经书，时间一长俩人未免会撞到一起。 可惜俩人都因为此事不宜张扬，而且他们武艺相当，暗地里较量几次都没分出高下，所以一直没问对方的身份。 “啊？竟然是他！”萧远山恨得咬牙切齿，他苦心寻找仇人三十余年，没想到仇人就在眼前，说话间转身就要去寻仇。 “诸位，我们也一起去吧！慕容博乃是大逆不道之辈，若是抓不住他，你们少林也洗不清！”李明浩警告一番，然后带人跟了上去，他知道慕容博肯定早就跑了，但既然来了，不去藏经阁搜刮一番难免遗憾。 玄苦、玄悲、玄寂、玄难等人互相看了两眼，也只好跟上，玄慈也难免心中牵挂，好在镇武司的人也押着他和叶二娘、虚竹跟了上去。 到了藏经阁外，只见窗外长廊之上，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这僧人年纪不少，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 众人皆不在意，李明浩却非常警惕，他知道这位应该就是《天龙八部》中的第一高手——少林扫地僧了，以他的武艺，恐怕镇武司四大高手齐至也不一定能在武艺修为上胜过他。 当然，扫地僧只是武艺修为高而已，却从未和人动过手，真要做生死较量，也不一定胜得过镇武司，尤其是周侗和展昭，他二人早年间一个在军中效力，一个负责捉拿天下武林高手，生死较量的经验自不用说。 “叮，签到少林扫地僧成功，获得他的《易筋经》修为！”此时，脑海里又传出了系统的提示音。 旋即一股深厚的内力充盈身体之中，浑身内外暖乎乎的格外舒服，不愧是少林镇寺绝学，果然不同凡响。 “咦？”那扫地僧原本在安安静静的扫地，这么多人过来也不见慌乱，此时却诧异滴看向李明浩。 好在《易筋经》大成之后有返璞归真之效，李明浩只是心中微动，便将自己的修为隐藏起来，以至于扫地僧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继续低头扫地。 “慕容博，给老子滚出来！”萧远山站在藏经阁门口大声喝道，声如雷霆震得藏经阁嗡嗡作响，惊起一片鸟雀。 “哎，过去几十年你二人将经书翻得乱七八糟，还对我放在惯常取书之处的正宗佛法置之不理倒也罢了，大不了我花些时日收拾便是！今日你二人要是打起来，这藏经阁怕是都要被你们拆掉？这可不成！”扫地僧叹了声道。 原来他们果然时常躲在藏经阁里偷学武功，只是这位高僧又是谁？竟然能发现他们的踪迹又不被他们察觉？玄苦等人心中一惊。 萧远山此时已被复仇冲昏了头脑，根本没心思觉察这些，见阁中没有回应，大吼一声便要冲进去。 众人不见扫地僧有什么动作，却见他已经拦在了萧远山面前，萧远山一掌击出不仅没有震退扫地僧，自己反倒往后退了几步。 “这位施主，你要寻的莫不是往日和你一起偷看经书的哪人？他好些时候没过来了。”扫地僧说道。 “那他去那儿了？”萧远山双目通红，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李明浩则在后面吩咐，“这些话都记下了没有？就写少林寺早已知晓慕容博和萧远山偷学少林绝学却不阻止！这二人一个念念不忘复兴大燕，一个是辽国的武功总教习，少林如此行事，莫不是想和他们勾结反我大宋？” 这么便利的大帽子，要是不扣上去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干办不用担心，咱们这么多人都听到了，少林还敢抵赖不成？”镇武司众人大喜过望，有了这些证词，少林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干办，我等对此事毫不知情啊！这位……这位禅师我们也不认识啊！”玄寂执掌寺中刑罚，对大宋律也有所了解，知道这帽子少林绝对戴不起。 “呵呵，昔日镇武司搜集天下武功绝学，你们少林各种推脱，只肯那些粗浅武艺应付差事，咱们镇武司原本以为少林是不想让寺中绝学外泄；今日方知，你们对大燕王孙、辽国教头可是大开方便之门啊！” 李明浩回头询问自己的下属，“你们说，有人躲在少林寺藏经阁学了几十年的武艺，少林却毫无知晓，这事你们信么？” “不信，少林寺可是武林泰山北斗，要是有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偷学他们的武艺，那成什么了？”属下笑着捧场。 还有那尖酸刻薄的，直接出言讽刺，“今日才知，原来这少林寺也跟京中名楼的姑娘一样，咱们去了不给上，有的人去了就是随便上！” “哈哈哈哈！”这番话引得李明浩等人一阵儿大笑，少林僧侣多有不忿，可惜却没一个敢站出来的。 “这位大师？他们二人在藏经阁偷学武艺多少年了？”李明浩看着扫地僧问道。 扫地僧完全不通人情，当下便屈指计算，过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脸上现出歉然之色道，“我……我记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年。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十我年。” “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来了，前几年，那天竺僧波罗星出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的经书翻得乱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原来天竺人来偷学武艺也随便学，唯独防着朝廷！呵呵，真真是好一座少林寺啊！”这下愈加坐实了少林寺的罪名。 不等少林僧众解释，李明浩又看向萧远山，“可怜啊可怜，先是因为慕容博的阴谋被害的妻死子散，其后你们萧氏一族又被辽国逆臣连根拔起，连家人都没了，真是可怜啊。” 萧远山武艺高强，要是能收服，镇武司就又会多一名高手。 “你说什么？我萧氏到底怎么了？”萧远山一直醉心复仇，并不知道辽国发生了什么大事。 第160章 收服 “契丹南院枢密使、赵王耶律乙辛从平定耶律重元之乱，任北院枢密使，进封魏王，备受耶律洪基信任，署理太师，势倾中外。” “大康元年，以‘十香词’为证据告契丹皇后萧观音与伶人赵惟一通奸，萧观音因此被处死，后又告太子耶律浚谋反，耶律浚也被处死！” 听到这儿，萧远山忍不住说道，“如此恣意妄为，耶律乙辛就不怕死么？” “萧先生说的是，先后害死皇后太子，等将来皇太孙继位，耶律乙辛必死无葬身之地；然不巧的是，契丹皇帝耶律洪基在乘坐热气球登天游玩时不幸坠地身亡，耶律乙辛扶幼主继位，契丹大权尽数归他所有！” “耶律乙辛掌权后，大肆屠戮异己，你们萧氏一族，世代为辽国后族，辽国皇后大多出自你们萧氏，又有萧观音一事，耶律乙辛怎可能放过？所以在他平定叛乱的时候，萧氏一族已经被他连根拔起，所剩无几了！” “萧先生尚在辽国的亲族恐怕也难逃此劫啊！”李明浩叹道，他要是不用这个话题引开萧远山，那么接下来萧远山就该自曝自己来少林偷学武功，是因为中远武林污蔑他想偷学，所以干脆就学个痛快了。 如此以来，少林的责任便从勾结契丹变成了疏忽大意，毫无疑问要轻得多，这可跟李明浩的期盼不符，故而干脆放出个更爆炸的消息，让萧远山一时间没心思说出这些话来。 果然，萧远山听了后顿时呆立当场，之前在雁门关外，他妻子被杀死，他都伤心欲绝，更何况被人抄灭满门？ “不可能！我萧氏向来在契丹一向受人尊重，谁敢灭我们满门？”萧远山反应过来后睚眦决裂、须发皆张，不肯相信李明浩的话。 “正因为你们萧氏一族在契丹势力颇大，耶律乙辛才容不得你们啊！他已经杀了一个你们萧氏的皇后，又杀了一个你们萧氏生下来的太子！还留着你们，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么？所以也只能斩草除根！”李明浩倒也不怕被揭穿，耶律乙辛上位后本来就在契丹大肆屠戮异己，萧氏确实损失不少。 “萧先生若是不信，自可回契丹查探，耶律乙辛兵威虽盛，怕也拦不住你！”李明浩怂恿道，灭族之仇摆在这儿，倒也不怕萧远山投靠耶律乙辛。 “不过好在萧先生爱子尚在人世，虎父无犬子，萧先生英雄盖世，您的孩子也不弱于您，如今已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一条好汉！等萧先生从契丹回来，就可以和他团聚了！” 更何况乔峰、慕容博还在中原，萧远山将来肯定会回来；而且以他的武功，耶律乙辛固然拦不住他，可他想刺杀耶律乙辛怕也是不可能，想要报仇雪恨，唯有投靠大宋，若真是如此，镇武司就又多了一位高手。 哦，不对，等乔峰变成萧峰，他这个丐帮帮主怕是也当不了了，正好一并吸纳进镇武司，将来北伐燕云，就让他俩先出马。 萧远山环视众人，只见少林僧众无人出来驳斥，心下便知李明浩所言不假，心情激荡不已，忍不住扯开衣服，露出狼头刺青，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众人听在耳中，尽感不寒而栗，此人武艺着实了得。 长啸片刻，萧远山冷静下来，朝李明浩拱手道，“多谢你今日告知我这些消息，我这便去查看，若是真的，我自会去报仇；若是假的，老夫也不会放过你！” “自然是真的，不过慕容博行踪诡秘，耶律乙辛势大，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东京汴梁镇武司衙门找我便是！”你让萧远山、萧峰父子和慕容博、慕容复父子单挑，他们肯定能赢，但前提是你能找到他们。 萧峰身世揭晓后，丐帮帮主自然是不能当了，缺少了这一消息渠道，两个孤家寡人想找到慕容博、慕容复父子，几乎不可能；等他们撞墙碰壁之后，就该想到镇武司了。 萧远山性子桀骜，少有求人帮忙的时候，可今天他却硬不起来，这两个仇人都不是他自己能对付的，因此也只能低头道谢，“若是有这么一天，自当前往汴梁拜会李干办！” “在下心急如焚，就先走一步了，还望李干办见谅！”说完萧远山腾身而起，脚尖在墙头、树梢点了几点便不见踪影！ 直到此时，少林众僧才反应过来，连忙出声喝止，“萧施主且慢！” 慕容博肯定是不会回来了，萧远山再这么一走，少林寺的冤情谁来解释？而且他在藏经阁待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学会了多少门武艺，要是把这些传出去可怎么办？ 别的不好说，如果镇武司以慕容博父子的下落为诱饵，劝说萧远山默写武功秘籍，他肯定会答应吧？ 可惜萧远山在三十多年前就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现如今又在少林寺潜伏这么多年，一身武艺早就不是玄苦、玄难他们能比得上的了，他们话才刚出口，萧远山就已经不见踪迹。 扫地僧倒是能拦住萧远山，可惜他不通世事，不明白此时的厉害，只觉得萧远山走了是好事，又弯下腰不紧不慢地扫地。 玄苦、玄难等便要追上去，李明浩一抬手，镇武司众人便分散开来，堵住了去路，李明浩笑着问道，“诸位，莫不是事发想要逃跑？这怕是不行吧？” “李干办，我等只是想追回萧先生说个明白！好让朝廷知道，我等从未勾结契丹啊！”玄苦等人急得不行，但又不敢动手。 “哦？那就是说你们承认自己勾结燕国余孽慕容家了？”李明浩抓住了他们言语间的漏洞。 “干办身份尊贵，何必跟我们玩这些小手段呢？”眼见这么一耽搁也追不上了，玄苦无奈地说道，“我少林一向奉公守法，从来不会干这种事。” “呵呵，到底干了还是没干，那也得查了再说！”藏经阁就在面前，肯定要进去啊！ 第161章 都带走 “方才这位大师也说了，萧远山和慕容博在藏经阁待了几十年，他们到底看了什么，有没有留下什么，朝廷都是要查清楚的！来人呐，进去仔细搜！”李明浩一挥手，便要带人进去。 “干办！不可！藏经阁乃是我少林历代高僧藏经之处，万万不得惊扰啊！”玄苦、玄悲等人赶紧上前阻拦，这么多人进去，少林可怎么办？ 就连扫地僧也拦在了门口，李明浩今天带的人不多，这么多武林高手拦着，就算他开挂也打不过。 然而他们今天可是代表朝廷来的，几个和尚就想拦住显然不可能，“呵呵，燕国皇室后人进得，契丹总教头进得，偏偏我大宋朝廷的人进不得！莫非这少室山不在我大宋境内？朝廷管不着么？” “若真是如此，我等现在便走！”少林寺只要敢认，那就不是他们几个来的事儿了，少不得要学学《少林寺》里的王仁则，回去带上大队兵马来跟少林寺说话，到那时候可就热闹了。 玄苦等人一时语塞，他们回头看向玄慈，等看见玄慈手上的镣铐才意识到，他们的方丈现在已经是犯人了。 这也是李明浩先行以叶二娘为借口拿下玄慈的原因，杜甫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玄慈担任少林方丈数十年，少林僧众一向以他为首，都习惯了按照玄慈的吩咐办事，而一旦玄慈被拿下，他们就成了无头之蛇，显然要容易对付的多。 玄慈嘴巴微张想要说话，可惜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反应过来了，以他现在的处境，说话只能帮倒忙。 一个和江湖中声名狼藉的恶人有私情的和尚，无论说什么都得不到大家的信任，与其如此，还不如闭嘴。 哎，玄慈也只能轻叹一声，然后低下头去；此次镇武司是有备而来，接连出手都拿中了少林的要害，这一关怕是不好过啊。 另外，洛阳旧党也被慕容博谋反一案吓住了，不敢过来，这样少林就失去了官面上的支撑；少林寺倒是有熟悉朝廷的知客僧，可惜他们说话和朝廷官员说话的分量显然是不一样的，李明浩完全可以无视。 “诸位，到底让不让我们进去查案？”李明浩不耐烦的问道，天龙里武力修为最高的扫地僧又怎么样？你敢动手么？ “就是，行不行给个话！不答应我们就下山，让神机营来跟你们说话！都说少林是武林泰山北斗，也不知道你们的金钟罩挡不挡得住大炮！”有那机灵的下属出来捧哏了。 “李先生，都是武林同道，何必苦苦相逼？老衲可以赌咒发誓，我少林和叛逆绝无牵扯啊！”玄苦等人可怜巴巴的哀求。 要不是提前搜集了档案，李明浩还真被这几个老和尚给唬住了，然而一想到少室山下那些可怜的佃户，李明浩只觉得他们恶心；一个个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不干人事。 “你们今天就算说得天花乱坠，玄慈方丈昔日和慕容博交好，慕容博、萧远山二人在藏经阁多年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你们少林寺早就有人知道了，却置之不理，任由他们偷学武艺！”李明浩指向扫地僧，他可是亲口承认了。 “此人来历不明，他的话未必可信！”玄寂强自分辨。 “哎，你们呐，让我怎么说才好！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都能在藏经阁几十年，我们还是不能进？”这不是又把借口送上门来了么？ “干办，能否您自己一人进去查看？您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我少林绝对不敢阻拦！”玄苦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呵呵，这么大的藏经阁，里面藏了多少书？慕容博到底有没有在某里书写违禁之词，你让我一个人看？我看得过来么？当然是把所有经书都运到镇武司，安排人手一本一本翻看才行！这些可都是证物啊！” 光自己看可不过瘾，索性全给他抄了，这样镇武司的武经库就又可以充实一番了。 “尔等放心，我镇武司办事一向讲规矩，要是没找到违禁的地方，自然会片纸不少的还给你们！”还我们肯定是打算还的，但既然是证据，我们抄点副本不为过吧？ “干办，我等愿马上下山，协助镇武司捉拿慕容博、慕容复二人，还请放过一马！”玄悲想了个办法，事到如今，也顾不得和慕容博的交情了，反正他偷学少林武功，早就成了少林的敌人。 “莫不是想杀人灭口？咱们镇武司自己的差事，自己能办好！”李明浩懒得跟他们纠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搬啊！” 除了押着玄慈、叶二娘、虚竹的那几位，剩余人等全都朝藏经阁走去，到了门口，玄苦等人依旧拦着。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走！”李明浩毫不留恋转身就走，临走还不忘放出话来，“既然少林打定主意要帮慕容博遮掩，销毁证据，那我们也无话可说，还是让神机营来跟他们说话吧！” 你们可想好了啊，我们这次走了，下次没在藏经阁里发现证据，就是你们动手销毁的！ “诸位，还是让开吧！”玄慈长叹一声，现在不开口也不行了，要是任由他走了，少林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方丈！”玄苦、玄悲、玄寂、玄痛等人齐呼，“这可是历代高僧的心血啊！” “我等行事不慎，落了把柄，如之奈何？”玄慈对扫地僧也开始有怨气了，既然你早就发现有人偷学，怎么告诉我们？ 在朝廷大义名分面前，少林寺终究不敢动手，于是他们只能让开，眼睁睁看着镇武司进入藏经阁，把阁中经文全都拿了出来，甚至还让他们提供担子、包袱皮，最后还让少林的人挑下山送到车站。 一直忙到傍晚，藏经阁才被彻底腾空，玄苦等人忍着心痛看向李明浩，这下你该走了吧？ 可惜依旧没完，李明浩看着他们说道，“不管是玄慈私通叶二娘，还是慕容博、萧远山长居藏经阁，和你们都有脱不开的关系，所以跟我一并去汴梁吧！” 第162章 你们尽管跑 被李明浩一招接一招，折腾了好几回，少林众僧都有些木了；这就好比云中鹤采花，第一次妹子肯定死命的反抗，第二回估计要轻一点儿，第三回、第四回估计就木了，这些和尚也是一样。 第一回带走玄慈，证据确凿他们忍了；第二回说他们和慕容博、萧远山有勾结，同样证据扎实；第三回直接把藏经阁都掏空了，他们试图反抗未果；如今第四回让寺中几位高僧一起去汴梁，他们的反抗就更弱了。 争辩几句没啥效果，也只能乖乖地跟着走了，不过他们并未彻底放弃，临走的时候还给亲近弟子传音入密，让他们赶紧去找人帮忙。 可惜李明浩同样早有准备，等他们都出了寺门方才说道，“既然少林和慕容博这样的逆贼有牵扯，那么为了以示清白，这段时间就先封山一段时间吧，最好不要进出，免得引起误会！” 啥误会？自然是给慕容博通风报信了，李明浩知道少林寺肯定不会这么干，少林也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干。 但如果有僧众行走江湖，其它人遇到了怕是不会这么想，要是万一不巧某个少林和尚和慕容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那还真说不清！ 想明白之后，玄苦也只能长叹一声吩咐下去，“李干办说的是，尔等这些日子就在寺中潜心修佛吧！不要和外人来往。” 同时几个高僧都嘴唇微动，用传音入密通知刚才那些弟子，一切按照李明浩的吩咐去办，至于找人帮忙的事情，只能另想办法了。 “你们几个暂且在寺中待几天，说不定过阵儿咱们还要回来！”李明浩也留了几个人，靠这点人自然是看不住少林寺这么多和尚的，主要是表达态度，你们少林现在可是处于待查状态，千万别整幺蛾子。 同时他们还有配合大理寺、刑部等衙门清理其它案子的义务，如今少林管理层被横扫一空，又封山不得外出，这时候去核查大法王寺主持给的那些黑材料，绝对再合适不过了。 这时候估计也没几个和尚敢下山去威胁佃户，阻扰朝廷查案，其实李明浩巴不得他们这么干，你们尽管跑，这要是被逮住，问题可就严重了，意图给谋反大贼慕容博私通消息的大帽子一扣，没几个人扛得住。 到时候还不是让他们说什么就说什么，等搜集够了，人证物证往朝廷上一摆，少林寺就只能任由处置了。 到了山下，此时天色已晚，此时的列车夜间行车还不方便，于是便在山下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乘坐专列返回汴梁。 到了东京车站，镇武司提前得到消息，派了人过来迎接，李明浩一下车，他们便上来连番恭喜，“李干办，才区区数日，武林泰山北斗少林便不战而降，此事之后，我镇武司的名号必定愈加响亮！” 镇武司虽然是朝廷的衙门，但中下层大多都是投靠朝廷的武林中人，他们出于习惯，总喜欢用江湖上的套路来看问题，觉得少林寺底蕴深厚、高手众多，李明浩才带了区区十来个人前往，恐怕不容易完成任务。 而李明浩跟他们不一样，他知道镇武司最有威慑力的并不是黄裳、童贯、展昭、周侗这四大宗师，而是朝廷的大义名分！ 眼下又不是隋末唐初的乱世，少林寺肯定不敢像昙宗和尚时候那般公然对抗朝廷，只要找对办法，不用动手就能把他们拿下。 带着众僧返回衙门，周侗见了冷笑不已，韩岗一向讨厌和尚，他是韩岗的亲信，对少林众僧自然没有好感。 不过他自重身份，倒也没出言讽刺，只是摆摆手安排道，“玄慈、叶二娘和虚竹三人押入大牢，等候处置；经书送到文档库，让他们仔细查看；其余人等先找个院子安置下来，让他们把知道的事情都写出来！” 玄苦、玄悲、玄痛、玄难、玄寂等人不像玄慈罪名已定，所以待遇要稍微好点，不过这也是迟早的说起，等嵩山那边的问题一查清，他们也得去跟玄慈作伴。 “大人，我就算凌迟也是罪有应得，求求你可怜可怜我的孩儿，饶他一命吧！”叶二娘忍不住哀求道。 “你罪孽深重，合该受株连之罚，不过朝廷一向宽厚，要是你们老实交代，或许可饶他一命，把他流放到西域、云南了事。”周侗看着玄慈说道。 叶二娘的问题虽然严重，不过光靠现在的证据已经足够将他定罪；而少林寺那边还要玄慈配合下，就看在他心里，到底是少林寺更重要，还是自己的孩子更重要了。 李明浩有点不太看好周侗的打算，原著里玄慈宁死都要维护少林，现如今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好在他另有准备，到时候嵩山送过来的证据供词往他面前一摆，他也就该老实交代了。 等少林众僧陆陆续续进去之后，周侗露出笑容，过来拍了拍李明浩的肩膀，“干得不错！我已经把你的功劳报给上面，韩相听了都多有夸赞，你以后只要不犯错，再过十来年，这提点镇武司的椅子迟早有你一把！” “相公谬赞了，我只是运气好罢了！”李明浩照例客套几句，同时心里暗暗琢磨着，要是有机会见了韩岗，要不要和他对个暗号啊？ 比如“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rn，退钱”，又或者“苍天有井独自空，星落天川遥映瞳”之类的，不知道他穿越过来这么多年还记得不？ 反正我在这个世界又待不了多久，感觉等把慕容博父子抓回来，收服了萧远山父子后就该厉害了，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他应该会为遇到个老乡而高兴吧？说不定还能从他那儿捞点好处。 “先去把此行的经过说清楚，然后给你放假歇息几日，抓慕容博的事情倒也不用着急，等萧远山回来再说！”周侗吩咐道。 “是！”李明浩心下想着，这是怕我打不过慕容博啊！ 第163章 擂鼓山 和韩岗对暗号的事情终究只是想想而已，身居高位心思难免复杂，；有他在，大宋就不会遭受靖康之耻，对于这样的人李明浩还是很尊敬的，没必要因为一时兴起便给彼此找麻烦。 交完差事，李明浩便下去休息，玄慈、玄苦等人究竟该如何处置，自有镇武司安排，反正以后少林再想像此前那般执武林牛耳显然是不可能了。 现如今要看的就是，能从他们口中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好借机继续打消洛阳旧党的影响。 当然，这些就跟李明浩没啥关系了，他将这些放到一边，继续游览汴梁城，利用从李公麟那签到的画技，将眼前这些风格独特的景致画出来。 去城外的球场看蹴鞠、赛马比赛，偶尔兴起花点小钱下上几注，不管输赢出来后再去外面的酒楼小食摊享用宋代的美食，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萧远山终于从辽国回来了，见他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估计是在刺杀耶律乙辛的时候吃了亏。 “什么时候能见到我那孩儿？”一见李明浩，萧远山便问道。 “先前少林事发，乔峰……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做萧峰了……萧峰因早年间曾随少林玄苦学武，当下忧心师傅，便赶往汴梁询问，如今恰好在镇武司做客！萧先生稍等片刻便好！”李明浩答道。 萧峰来了汴梁后便被镇武司留下，并不约束他和玄苦等人相会，他也早就知道慕容氏谋反一事，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倒也没贸然生事。 另外，最近他整肃丐帮，倒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和镇武司商量，于是便留了下来，如今碰巧可以父子相认。 不多时，萧峰便被请了过来，李明浩给他说明了因由，又找来玄苦作证，当下萧峰心中再无疑虑，当即和萧远山父子相认，父子二人撕开衣服，露出狼头刺青，仰天长啸不已。 李明浩悄然退去，只是吩咐手下给他们多送酒肉，让他们父子可以喝个痛快。 萧远山和萧峰喝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才让人去请李明浩说话，李明浩去后先恭喜他们父子团聚，然后问起了他二人有何打算。 “干办，在下在中原三十余年，不想却是契丹人！既如此，我这个丐帮帮主自是不能当了！稍后我便会传讯丐帮，让各位长老来汴梁相会，由他们选出新帮主，我把这打狗棍交出去便是！”萧峰这时方才明白，当初马夫人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这时你们丐帮自己的事情，我却不好多说，既然你已经想好，那就按你的打算去办吧！”这对丐帮和萧峰都是好事，李明浩不打算干扰。 其实对镇武司也是一样，如今大宋各州县都在打击丐帮，以无业人口充实边塞，丐帮少了萧峰这样的绝世高手，就算闹出事来，镇武司也能轻松应对！ “那慕容博到底在哪儿？你们可有消息？”萧远山的问题更加直接，“只要你们能帮我父子找到慕容博的下落，让我们报仇雪恨；日后大宋北伐燕云，我父子愿一同前往！” 萧远山去了辽国后，发现萧氏一族果然如同李明浩所说那般，被耶律乙辛屠戮一空、所剩无几，家仇取代了国恨，萧远山想去刺杀耶律乙辛为家人报仇，可惜耶律乙辛戒备森严，萧远山连面都没看见便落荒而逃。 如今西夏已经灭亡，天下宋辽并立，耶律乙辛执掌辽国权势，萧远山想要复仇，就只有投奔大宋一条路了。 “自从耶律乙辛谋逆之后，辽国忠臣义士投奔大宋者颇多，其中或许有萧氏一族的族人，等下去后我去枢密院、鸿胪寺帮二位打听一番，说不定还能家人团聚！”李明浩没有马上就提起慕容博的事情。 这些年来，因为在权力斗争中落败投奔大宋的辽国贵胄为数不少，其中武官归枢密院管辖、文官则由鸿胪寺管理。 同样的，大宋也有一些因为新法改革利益受损的失意文人去投奔契丹，可惜耶律乙辛只想要精通格致之学的新型人才，这些腐儒去了八成都落不得好。 “如此便多谢了！”萧远山原本伤心不已，现如今听说或许还有家人在世，心中自是感激。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李明浩才说出了慕容博的事情，“近日镇武司收到情报，聪辩先生苏星河奉请天下精通棋艺才俊，于二月初八日驾临河南擂鼓山弈棋，有人看见慕容复似乎收到了请柬打算前往！” “慕容博唯有慕容复一名独子，若是能将他拿下，慕容复一死，燕国可就绝嗣了，不怕慕容博不现身！” “哦？这聪辩先生苏星河又是什么人？”萧远山问道。 “苏星河是逍遥派掌门无崖子的徒弟、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师兄、函谷八友的师傅，哦，阎王敌薛神医便是函谷八友的老五。”李明浩介绍道。 丁春秋和薛慕华在武林中声名显赫，萧远山和萧峰都听过，只是对逍遥派却不怎么了解。 “逍遥派虽名声不显，武功传承却不同凡响，上一代有师兄妹三人，天山童姥、无崖子和李秋水。” “其中天山童姥在天山灵鹫宫，门下统率有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李秋水为西夏王妃，当年大宋伐夏之时死于乱军之中！” 西夏都灭了，李秋水身为西夏王妃自然无法幸免，大宋军中亦有武林高手，虽然武功不如她，可拖住她还是没问题的，然后神臂弓万箭齐发，就算是李秋水这样的武林高手也扛不住。 至于虚竹的媳妇儿西夏公主倒是还活着，现如今和段誉他们一样，被养在汴梁城中，这辈子她和虚竹怕是没机会见面了。 “无崖子有两名徒弟，苏星河和丁春秋，当年丁春秋暗算无崖子，致使其摔落山崖，却侥幸不死，一直由苏星河暗中照料。” “这次苏星河召集武林俊才，或许就是为逍遥派寻找传人，慕容氏和逍遥派略有渊源，慕容复肯定不会错过！” 第164章 丁春秋 “既然如此，我等便去擂鼓山！”萧远山性急如火，听到这些马上便要动身出发，而萧峰想着擂鼓山在嵩山之南，从汴梁过去刚好路过洛阳丐帮总舵，倒是可以顺便把打狗棍还回去，卸了丐帮帮主的职位，于是也一并赞同。 “萧先生一路匆忙，不如多歇息几日吧？也好看看萧氏一族有没有人在汴梁城里！”李明浩挽留道。 “若是真有人，迟早都会相见！可要是误了这一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慕容博了！”萧远山一门心思想着报仇。 “好，我去准备准备，今日便出发去擂鼓山！”李明浩刚才也只是客套而已，见他如此回应便满口答应。 下去找周侗说了此事，领了命令，又去召集下属、准备物资，让人先去汴梁车站买票，等一切安排就绪后，一行人便出发前往擂鼓山。 上车之后，李明浩递给萧远山一瓶药，这是镇武司联合厚生司名医配置的上好药丸，对内外伤有奇效。 马上就要和慕容博过招了，让萧远山带伤上阵可不行，所以得提前尽可能的调理好他的身体。 萧远山并未怀疑，他也知道如今镇武司要用他，不会拿毒药来害他，于是问过用法后就吞了几颗，盘腿坐下运功疗伤。 萧峰看了一会儿，确定父亲无碍后退出包厢，到外面见了李明浩也是感慨不已，俩人从杏子林中分别才些许时日，如今再见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李兄，少林和丐帮都是一样，虽然有些许为奸作恶之徒，但大多数还是行侠仗义之辈，尤其是诸位长老、高僧，顶多是被牵连，他们本人绝无违背大宋律法之处啊！” 昨天忙着父子团聚，没时间和李明浩交流，现在终于逮住机会，萧峰就赶紧帮丐帮、少林求情了，对他来说，不管是玄苦、玄难还是丐帮那些长老，都是自己的师长好友，不愿意看到他们蒙受不白之冤。 “韩相行事一向公道，玄苦、玄难诸位大师若真是无辜，朝廷肯定会还他们一个清白的！”李明浩宽慰道。 韩岗此前发明了牛痘，帮天下百姓摆脱了天花之患，在民间的名声极佳，所以李明浩请出他来，萧峰也无话可说。 “对了，先前尚未询问，不知上次丐帮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李明浩转而问道。 “哎，我马兄弟英雄一世没想到却是遇人不淑啊！此事的确因马夫人而起，她勾结全冠清、白世镜意图帮主之位，下来后我丐帮已经召开大会，罢免了他们的职务，并按照帮规处置，从今往后，丐帮没这几个人了！” 萧峰叹道，“只是汪帮主的书信被徐长老毁掉，直到昨日我方才知晓自己的身世！” 李明浩微微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萧峰还能继续当丐帮帮主，原来是徐长老见势不妙反水！毁了马夫人、全冠清、白世镜等人的依仗。 这老家伙倒是精明，知道镇武司已经盯上全冠清等人，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就算暂且能罢免萧峰，他也落不着好，还不如趁机反水，或许还能继续安稳度日，他担任丐帮长老多年，早就攒下无数家财，没来得冒险。 那就暂且不管他吧，只要他以后老老实实，镇武司也懒得理他，对于这种识趣的人，镇武司还是比较宽厚的。 “我详细诸位长老和高僧都是有德之人，奈何丐帮、少林家大业大，难免有不肖之辈混入其中，败坏丐帮、少林的名声；我镇武司捉拿不法之徒都是有凭有据的，可不是针对丐帮少林！” 李明浩客气地解释了几句，萧峰听后也是无言以对，玄慈的事情证据确凿、丐帮那些犯法弟子的卷宗，他看了都气得不行，而且他马上就不是丐帮帮主了，还能说啥呢？ “哎，如今在下惟愿早日报得杀母大仇，然后和父亲一道回草原放羊牧马，再不牵扯武林中事。”萧峰生出了和原著中一样的想法，只是心境大为不同。 “如此也好。”李明浩点点头，萧峰是契丹人，却长在中原，接受中原教导，难免有无所适从想要避世之叹，只是不知道他这辈子还能不能遇到阿朱。 列车抵达嵩山站停下，萧远山从包厢里出来，“镇武司果然不凡，这药却是极好，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如此便好，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便去擂鼓山吧！”萧远山状态恢复，这对李明浩来讲可是一件好事。 出示腰牌，在车站旁边驿站歇息，翌日清晨骑上驿站给准备的马匹，一同前往擂鼓山。 一路向南，快要抵达擂鼓山的时候，只听得四北方丝竹之声隐隐响起，一群人缓步过来，丝竹夹着钟鼓之声，倒也悠扬动听。 乐声渐近，来到十丈开外便即停住，镗的一下锣声，鼓声止歇，数十人齐声说道：“恭请星宿老仙法驾降临中原，尔等还不过来跪拜！” 其余二十多人一字排开，有的拿着锣鼓乐器，有的执长幡锦旗，红红绿绿的甚为悦目，远远望去幡旗上绣着“星宿老仙”、“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威震天下”等等字样 丝竹锣鼓声，一个老翁缓步而出，他身后数十人列成两排，和他相距数丈，跟随在后。 那老翁摇着一柄鹅毛扇，阳光照在脸上，但他脸色红润，满头白了，颏下银髯，童颜鹤发，当真便如图画的神仙人物一般。 “呵呵，我倒是谁，原来是丁春秋啊？我大宋自然协会弟子上次探索黄河源头，在星宿海被你害了几个；镇武司正打算去星宿海抄了你的老巢，不想今日你倒是送上门来了！”李明浩上前说道。 这可是镇武司的缉拿对象，既然遇到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如今有萧远山和萧峰两大高手在，他倒也不怕跟丁春秋动手，到时候让他俩上就是了。 “嗯？”丁春秋看了两眼，挥动羽扇便要放毒。 第165章 以毒攻毒 萧峰距离丁春秋最近，当下便闻到了一股腥臭味，他身为丐帮帮主，自然免不了同蛇虫鼠蚁打交道，车上又从李明浩那儿知道了丁春秋的底细，已然知道对方使得是毒功。 “贼子竟敢如此下作！”萧峰恼恨星宿派段阴毒，呼的一掌，向丁春秋猛击过去，掌风凛冽，瞬间就把毒气吹了回去。 镇武司这边毫无损伤，丁春秋那边倒是又几个弟子躲闪不及，中毒躺在地上哀嚎不已，恳求丁春秋给予解药。 丁春秋此时已被萧峰的掌力震慑，那还有心思管其他？他双掌齐出，全力抵御，同时身子向后飘飞数丈，只为卸掉萧峰的掌力。 萧峰见了星宿派弟子的惨状，心下又是痛惜，又是愤怒，当即大步迈出，左一划，右呼的一掌，又向丁春秋击去，正是降龙十八掌的一招“亢龙有悔”。 他出掌之时，与丁春秋相距尚有十五六丈，但说到便到，力自掌生之际，两个相距已不过八丈。 天下武术之，任你掌力再强，也决无一掌可击到五丈以外的，丁春秋素闻“北乔峰，南慕容”的大名，对他决无半点小觑之心，然见他在十五八丈之外出掌，万料不到此掌是针对自己而发。 殊不料萧峰一掌既出，身子已抢到离他四丈外，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后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压将过来。 只一瞬之间，丁春秋便觉气息窒滞，对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势不可当，双如是一堵无形的高墙，向自己身前疾冲。 他大惊之下，哪里还有余裕筹思对策，但知若是单掌出迎，势必臂断腕折，说不定全身筋骨尽碎，忙双掌连划个半圆护住身前，同时足尖着力，继续后退。 萧峰跟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前招掌力未消，次招掌力又到，丁春秋不敢正面直撄其锋，右掌斜斜挥出，也萧峰掌力的偏势一触，但觉右臂酸麻，胸气息登时沉浊，当即乘势纵出丈之外，唯恐敌人又再追击，竖掌当胸，暗暗将毒气凝到掌上。 “萧兄小心他掌上有毒！”李明浩出声提醒，萧峰便不再和他身体接触，只用浑厚的掌风来展开攻击。 丁春秋阴谋落空心中恼恨不已，便出声催促星宿派弟子驱赶毒蛇毒虫围攻，试图吸引萧峰去救，自己再背后偷袭。 “萧老先生且慢动手，也让他见识见识我镇武司的解毒本事！”李明浩来之前已经想到会遇见丁春秋，所以早有准备，临走前请了一位御药院的公公随行。 要论放毒解毒的功夫，星宿派、神农帮虽然盛名在外，可这些江湖门派远不能同大宋御药院相比。 御药院当年用牵机药毒死后主李煜，又暗地里下毒在生辰那天害了吴越王钱缪，早已立下赫赫威名。 而如今，韩岗又让御药院和自然协会合作，集众人之力钻研解毒防毒之法，科学化系统性的威力可不是星宿派、神农帮这样的私人作坊能比的。 多年积累下来，御药院在毒物毒药上的积累已经远胜于前，冠绝于世，所以区区一些毒蛇、蜈蚣、蝎子再加上植物、矿物简单混合制造的毒药对李明浩他们来说已经不是威胁了。 一名御药院的太监瞅了瞅星宿派放出来的毒物，只冷笑两声，便从药囊中掏出一包药粉撒了出去。 原本那些毒蛇、蜈蚣、蝎子在星宿派的控制下飞快地向他们窜过来，可遇到这种药粉，当即便像疯了一样，转身逃回，逮住星宿派弟子就是一顿蛰咬啃噬；当下惨叫声不绝于耳，星宿派弟子顿时变少了三四成。 “哈哈，梁公公这一手以毒攻毒，却是让人想起了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李明浩故意放大声音说道，要是慕容复、慕容博在附近听到了忍不住跳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有那胆小的星宿派弟子，见形势不对想要逃跑，镇武司高手旋即围了过去，他们知晓对方身上有毒，因此也不靠近，伸手从怀里取出了军器监下大本钱为他们专门定制的手弩。 这种弩箭是军器监大匠选用上等钢材打造，模样虽小劲道却是一点儿也不输给神臂弓，只可惜成本太高，所以只配发给镇武司的高手和军中精锐斥候。 只听“崩崩”的弓弦声不断响起，那些逃跑的星宿派弟子也纷纷坠地殒命，不用说，这些弩箭上也是抹了毒药的！ 还是从云南那边运过来的箭毒木毒液，见血封喉绝无幸免；就算有人见状连忙服用解毒药也没用，星宿派远在西北，却是不熟悉这种南方热带雨林中的毒物，自然也没有针对性的解毒药。 这也是星宿派名声太臭，其下弟子都不是好人的缘故，所以李明浩才下了必杀令，换成其它门派的话，弩箭上抹的说不定就是麻药了。 期间李明浩看得一名紫衣少女已经被镇武司高手瞄准，想来这就是段正淳和阮星竹的女儿阿紫了。 李明浩并未出声喝止，这阿紫心思歹毒，此前手上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条人命了，断然没有放过她的道理。 片刻之后，阿紫便死在了弩箭之下，镇武司高手继续围攻，星宿派弟子连忙跪下求饶，他们却置之不理，只是隔得老远发射弩箭，只片刻功夫，这些人便被尽数杀死。 那边萧峰也已经将丁春秋打晕，梁公公上前搜索一番，毁了他随身携带的毒药，将其拿了过来，那枚冰蚕现在似乎还没被偷走，倒是便宜了梁公公。 这些人身上都有毒物，若是放任不管恐会伤了路人的性命，于是李明浩下令去砍些柴草烧了了事。 梁公公出手将尸首和毒物堆在柴禾上，又浇上火油，点火后便退开，随着火焰升腾，这些尸首和毒物便被销毁干净。 至于阿紫的身份，除了李明浩之外就没人知晓了，反正段正淳闺女儿多，倒也不缺这一个。 烧光之后检查了一番，然后继续前行，不多时便到了擂鼓山下。 第166章 虬髯客 片刻功夫，一行人已进了一座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间木屋之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周围散立着八位异人，或抱琴，或执卷，或身穿戏服，或手持利斧，想来便是函谷八友了。 走到近处，见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右首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左首则是个青年公子，手下人凑到李明浩耳边提醒，这名公子就是慕容复了。 萧远山闻言便要动手，李明浩伸手拦住，“主人尚在下棋，我们这些做客的却不好打扰，还是等他们下完吧！” 反正有这么多人在，倒也不用担心慕容复逃跑，先看看热闹再说，同时用从扫地僧那儿签到的易筋经内力探查四周，发觉屋中有人，山林中亦有两人偷窥。 屋子里面的人自不用说，肯定是无崖子了；至于山林中偷窥的，俩人都功力不低，其中一位和慕容复的运气法门十分相似，定然是那慕容博；另一位内力佛道混杂，估计是鸠摩智，刚好一并拿下。 众人凝神细看，只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数十子。 李明浩不懂棋道，好在镇武司中人才济济，便有一名精通此道的高手给他解释，“这个姓慕容的在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怕是痴心妄想。” 慕容复原本就处于下风，眼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被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越来越是焦急，又听到这番评价，不由得想起了慕容氏的现状。 “我慕容氏天命已尽，一切枉费心；我一生尽心竭力，终究化作一场春梦！时也命也，夫复何言？”突然间大叫一声，拔剑便往颈刎去。 对面老者痴迷棋局，来不及出手救援，好在一枚松球从山林中飞出，正中慕容复手腕，当啷一声宝剑跌落，才将慕容复惊醒。 慕容复震骇莫名，抬头往松球来处瞧去，只见山坡上站着一个灰衣僧人，脸蒙灰布。 那僧人迈开大步，走到慕容复身边，问道，“你有儿子没有？”语音颇为苍老。 慕容复道，“我尚未婚配，何来子息？” 那灰衣僧森然道，“你有祖宗没有？” 慕容复更是气恼，大声道，“自然有！我自愿就死，与你何干？士可杀不可辱，慕容复堂堂男子，受不得你这些无礼的言语。” 灰衣僧道，“你高祖有儿子，你曾祖、祖父、父亲都有儿子，便是你没有儿子！嘿嘿，大燕国当年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何等英雄，却不料都变成了绝种绝代的无后之人！” 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诸人，都是当年燕国君王，正是慕容复的列祖列宗。他在头昏脑胀、怒发如狂之际突听得这几位先人的名字，正如当头淋下一盆冷水。 心想，“先父昔年谆谆告诫，命我以兴复大燕为终生之志，今日我以一时之忿，自寻短见，我鲜卑慕容氏从此绝代。我连儿子也没有，还说得上什么光宗复国？” “呵呵，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不过是割据一方，算得上什么英雄？”李明浩懒得看慕容博给孩子上课，于是出言讽刺，并点明了对方的身份，“慕容博，时至今日，你还要在这儿装神弄鬼么？” 那灰衣僧人一声长笑道，“镇武司好生厉害，居然将我认了出来。”伸扯下面幕，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脸来。 “爹爹！”慕容复面露惊喜，他以为慕容博去世多年，没想尚在人世？而且自从镇武司抄了参合庄、抓走他的四大家臣后，慕容复一直处于惶恐之中，如今见到慕容博，似乎找到了依靠。 “峰儿，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萧远山怒不可遏，当下便腾身而起，一掌击向慕容博。 萧峰发力疾赶先发后至，于数丈外一掌拍出，掌力已及后背，慕容博回掌一挡，全身一震，臂隐隐酸麻，不禁大吃一惊，“这契丹小狗功力如此厉害！” 此时慕容复方才反应过来，连忙运起参合指向萧峰点去，两对父子战成一团，苏星河和函谷八友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没注意到镇武司押着的丁春秋。 “萧兄，且听我一言，当初害你妻子确实是我的错，只要萧兄肯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引颈就戮，任由萧兄报仇！”慕容博将萧远山逼退后说道。 言语之间无非是让萧远山借兵，同时和西夏残党、吐蕃共击大宋，如此他就有希望浑水摸鱼，复兴大燕了；为了取信萧远山，慕容博还让慕容复拿出燕国玉玺跟帝王世系谱表来作证。 李明浩见此讽刺道，“不明时局还想复兴燕国？你父子二人纯属白日做梦！萧先生全族都被耶律乙辛屠戮殆尽，那什么吸引辽国南下？” “至于西夏残党，慕容复当初藏身西夏一品堂或许还认识些，你大可以让他去问仁多保忠、叶孛麻，看他们敢不敢答应？说不定还会直接将你拿下送给大宋以示清白！”西夏残党早就被大宋收拾地跟狗一样了，那还敢反叛？ “至于吐蕃，如今被青塘诸部骚扰自顾不暇，若不是有高原为屏障，怕是早就被拿下了！” “我若是你，还不如效仿那虬髯客，购巨船出海，或许能在海外打下一个国家来！不过你们还是得跑远点，太近的话依旧会被我大宋剿灭！” 如今大宋海军已经攻占了济州岛、东南亚，倭国又被辽国所灭，慕容家想在海外建国，估计得跑到澳大利亚那块，或者干脆跑去美洲算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慕容博父子二人听闻此言犹如醍醐灌顶，只可惜被萧远山、萧峰父子纠缠，想要效仿虬髯客，还要看今天能不能脱身。 慕容博和萧远山功力仿佛，慕容复却不如萧峰，久战之下他们渐渐不支，慕容博只好拿出杀手锏，“你们父子若以为此战必胜，怕是想岔了。” 第167章 悲酥清风 只见影子一闪，场中又多了一个人，萧远山知晓这肯定是慕容博的帮手，于是踏上一步，呼的一掌便击了过去。 鸠摩智斜刺里闪至，双掌一封，波的一声响，拳风掌力相互激荡，冲将上去，震得旁边屋顶灰尘沙沙而落，这一掌拳相交，竟然不分高下，两下都暗自钦佩。 慕容博笑道，“萧老先生、萧大侠，这位鸠摩智神僧，乃吐蕃国大轮明王，佛法渊深，武功更远胜在下，可说当世罕有其比。” 萧远山和萧峰对望了一眼，均想，“这蕃僧虽然未必能强于慕容博，但也必甚为了得，他与慕容博渊源如此之深，自然要相助于他，此战胜败，倒是难说了。” 见了他父子二人的反应，慕容博心中愈加笃定，“二位，若是比武，自当一对一，然我父子大业未成，只好厚颜出此下策！”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苏星河等人和李明浩他们，“苏老先生与此事无关，料想不会参与，惊扰了诸位，稍后老夫自当赔罪，再赔苏老先生对弈一番；至于你们几位，既然童贯、展昭、周侗、黄裳托大不肯来，就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当然，萧老先生若是愿意答应我方才的条件，在下自会坐等二位报仇雪恨！”慕容博执念颇深，到现在也不相信李明浩的话。 “呵呵，鸠摩智，上次在姑苏让你跑了，本以为你乖乖地躲回大雪山，或许还能苟延残喘几年，不想你还敢在中原猖狂，今日正好拿你回镇武司！”李明浩冷笑一声，便带着手下围了过去。 “好，此前在姑苏被尔等以多胜少，今日就先从你们身上收点利息，稍后再去汴梁找杨戬报仇！”鸠摩智面目狰狞地说道。 “你若是敢去汴梁，怕是早就去了！”李明浩知道，他这话只是嘴硬罢了，汴梁有展昭、童贯、周侗三位宗师镇守，他只要敢去就别想活着出来。 “慕容老先生，稍等我片刻，待我杀了这帮朝廷鹰犬，再来助阵！”说罢鸠摩智就运起火焰刀四下劈砍！ 李明浩如今就算单挑也能胜过鸠摩智，可惜不好在众人面前显露武艺，于是当即下令，“结阵！生死勿论！” 镇武司众人便散开围成一圈儿，将鸠摩智困在中间，同时从怀里掏出手弩，对准鸠摩智便“崩崩”地射了起来。 “卑鄙无耻！”鸠摩智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原本以为是武林高手过招，谁知镇武司却用出了战场杀伐的手段。 “方才你听从慕容博的命令出来以多打少就不卑鄙了？”李明浩反问道，“况且慕容博乃是朝廷反贼，你身为吐蕃国师，又和我大宋的反贼勾结在一起，那自然不能按照武林规矩办事！” “若是你肯归降，或可饶你一条小命，若是负隅顽抗，那就送你去西天见佛祖！”李明浩说话间也掏出一把手弩开始射击。 镇武司在处理公事的时候难免会遇到单打独斗拿不下的武林高手，所以对群殴的阵法研究颇多，李明浩带过来的都是熟手，不光弩箭射个不停，还有人利用暗器招呼，更有人堵住了鸠摩智的去路。 一旦鸠摩智想要突围，这些人便会将他挡回去，不求克敌制胜，只求为外围同僚争取片刻时间，不一会儿功夫，鸠摩智便左支右绌、满头是汗了！ 那边慕容博想要救援，可惜萧远山和萧峰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萧家父子渐渐压住了慕容氏父子。 “慕容老先生无需担心，些许手段还困不住我！”鸠摩智一发狠，双手结印，双掌如同花束一般绽开，多罗叶指、摩柯指、拈花指等诸多少林绝学不断使出，总算是破开了一道缺口。 鸠摩智连忙闪身突围，可刚从缺口出去便忍不住大声咳嗽，跟着双眼剧痛，睁不开来，泪水不绝涌出。 他大吃一惊，一跃而起，闭住呼吸，连踢几脚逼开镇武司众人，肩头却已神踢，幌得两下，借势后跃，等他第二次跃起时，身在半空，便已足酸麻，重重摔将下来。 “悲酥清风！”慕容复失声叫道，他曾经化名李延宗在西夏一品堂潜伏，自然知晓这种一品堂压箱底的毒药。 这是西夏一种特殊毒物制炼而成的毒药，平时盛在瓶，使用之时，自己人鼻早就塞了解药，拔开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风拂体，任你何等灵之人也都无法察觉，待得眼目刺痛，毒气已冲入头脑。 毒后泪下如雨，称之为“悲”，全身不能动弹，称之为“酥”，毒气无色无臭，称之为“清风”。 西夏灭亡之后，一品堂的诸多积累自然就成了镇武司的战利品，“悲酥清风”也不例外，今日却是正好派上用场。 “小心他耍诈！”李明浩并未马上过去，而是抬起手弩，换了涂抹麻药的弩箭，对着鸠摩智连发三矢，确定他已经被麻翻，才让人上前点了他的穴道，锁了他的琵琶骨，又给带上手铐脚镣，这下鸠摩智就别想逃了。 “如此行事，未免……未免……”这一幕，看得苏星河跟函谷八友都不知道说啥才好了。 不过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被丁春秋吸引过去，“咦，丁春秋竟然落到你们手里了？” “丁春秋在星宿海杀了我大宋自然学会的人，自当押回汴梁明刑正典。”你们想报私仇，就别指望了，除非能拿出啥好东西。 苏星河此番广召武林青年才俊，一是为了帮无崖子选徒弟、继承逍遥派，其二就是为了诛杀丁春秋给无崖子报仇，现在看到丁春秋已经被人拿下，那还忍得住？当下便想出声询问。 可惜还没开口就被萧远山的笑声打断，“哈哈，慕容老儿，你的帮手已经败了，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峰儿，我来助你！” 说罢一掌击向慕容复背心，慕容复应对萧峰原本就很吃力，再加上萧远山，眼看着这一掌就避无可避了！ 第168章 回归 慕容博见此明知道萧远山是攻敌必救，引诱他露出破绽，可慕容复不仅是他的独子，更是大燕皇室唯一嫡脉，慕容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他的年纪怕是再难有第二个儿子，慕容氏的复兴大业便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于是只得飞身来救，然刚一出手，其阳白、廉泉、风府处穴道忽如万针攒刺，痛不可当，这是他偷学少林武功留下的隐患，不巧却在今日发作，一时慢了一步。 萧远山原本已经设下陷阱，只等着慕容博上钩，不想慕容博却出了意外，好在他对敌经验极其丰富，当下变虚为实，趁着慕容博追赶不及，运起十足内力向慕容复背心拍去。 慕容复在这生死关头，拼命挪开一步，可惜只躲得背心要害，却也没完全避开，左肩胛骨中了萧远山一掌被打得粉碎，紧接着萧峰又是一掌补上，正中他的右肩胛骨，降龙十八掌何等威力，慕容复顿时惨呼一声坠落在地。 “复儿！”慕容博见此睚眦俱裂，忍着疼痛上前，试图拦住萧远山、萧峰二人，“复儿你快走，不要顾及为父，保全性命才是紧要！” “父亲！”慕容复现在虽然双臂被废，双腿却依旧完好，要是运起轻功，未尝不能逃走，可父子连心，如何舍得离开？ “昔日刘太公被项羽抓住，以烹死胁迫汉高祖，汉高祖却只说让项羽分他一碗汤，如此才有了大汉四百年基业！你若是执迷不悟，我慕容氏就活该断绝于此！”慕容博似癫似狂，浑然不顾自身安危，只一个劲猛攻，勉强拖住了萧远山父子。 “孩儿不孝，先走一步了！”慕容复忍着心中哀痛，就要转身离开，只可惜刚走两步，便被镇武司的弩箭拦住。 “身负谋逆大罪，竟然想要离开？也太看不起我们镇武司了吧？”李明浩手持弓弩，笑眯眯看着慕容复。 “哈哈！峰儿，再加把力，先为你母亲报仇，再斩草除根！”萧远山哈哈一笑，加紧了攻势。 然此时萧远山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突然隐隐疼痛，关元穴上的麻木不仁，他修炼少林武功的隐患也犯了。 好在萧峰并无此隐患，降龙十八掌一招接一招，一掌猛似一掌，打得慕容博喘不过气来。 “慕容博，你家孩儿若是押往京城，定然少不了凌迟之刑！”李明浩一边指挥人困住慕容复，一边说话动摇慕容博的心神。 慕容博原本就敌不过萧远山父子二人合力，再受此干扰，已经渐渐落了下风，萧远山报仇心切，拼着以伤换伤中了他一掌金刚掌力，却也用龙爪手扣住了慕容博的胳膊，那边萧峰抓住机会，一记亢龙有悔正中慕容博背心。 “噗！”慕容博一口鲜血喷出，已经被这一掌震断了心脉，他扭头看向慕容复，“复儿快走……” 可惜这一眼正好看见慕容复腿上中了一箭，显然已经走不脱了！慕容博顿时万念俱灰，又被萧远山一爪扣中面门，顿时殒命。 “哈哈哈哈哈，老贼，你也有今天！”萧远山仰天长啸，杀妻之仇在他心里已经记了三十多年，今日总算是大仇得报，心中畅快自不用说。 慕容复见父亲殒命，心神为之剧震，李明浩抓住机会，又一箭正中他完好的那条腿，这下慕容复四肢俱残，想跑也跑不了了。 “今日就让你父子去阴曹地府相会吧！”萧远山腾身过来就想斩草除根，把慕容复也干掉。 李明浩赶紧拦住，“萧老先生且慢，此人乃是朝廷钦犯，却不能随意处置；不过请萧老先生放心，慕容氏犯了谋逆大罪，这慕容复免不了要受凌迟之刑，如今一掌拍死反倒便宜了他！” 要不是镇武司帮忙，萧远山也找不到慕容博，更不会轻松获胜，而且日后想要杀死耶律乙辛为萧氏一族报仇，也得镇武司帮忙，所以萧远山最终还是退了开来，不过心中怒气未散，又去折腾慕容博的尸首。 这李明浩就懒得理会了，只要首级完好能给朝廷交差就成！他上前点了慕容复的穴道，让他不能自尽，又从他怀中取出燕国玉玺和帝王世系谱表，有了这两件东西，那就是铁证如山！ 等萧远山安静下来，苏星河等人才敢上前询问丁春秋的事情，李明浩简单说了一遍。 苏星河等人想要他们把丁春秋交给他们处理，好亲手为无崖子报仇，李明浩想了想，提出一个交换条件，那就是让函谷八友为镇武司效力。 琴颠康广陵、棋魔范百龄、书呆苟读、画狂吴领军、戏迷李傀儡这几个倒也罢了，对镇武司没啥大用，后面几个可不一样。 神医薛慕华医术高明，可以让他为镇武司诊治伤病，同时和厚生司的名医合作，提升大宋医学水平。 巧匠冯阿三精通各种土木营建、机关器械，可以让他负责为镇武司修筑营建；花痴石清露是莳花圣手，熟悉植物习性，既可以让她为镇武司种植需要的植物，也可以和自然协会合作研究植物学。 苏星河本不愿弟子掺和朝廷的事，可函谷八友心心念着为师傅报仇，商量一番后应了下来。 李明浩如约将丁春秋交给他们处置，苏星河也无可奈何，将丁春秋带入木屋内，在无崖子面前处死。 李明浩则带着函谷八友、慕容博的首级，还有鸠摩智、慕容复两个俘虏，转身离开擂鼓山准备返回京城。 以他如今的功力，对无崖子的内力已经没啥兴趣了，就让他们师徒俩在这里安度晚年吧。 回到京城，三法司立刻联合审问慕容氏谋反一案，在确凿的证据下，很快就判了慕容复凌迟处死，慕容博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是要跟慕容家其它死去的近亲一样，受开棺戮尸之刑。 少林寺和丐帮也被大大削弱，自此以后，镇武司之名武林中人无敢不服，而李明浩也在慕容复被凌迟后收到了回归的通知。 第169章 收获满满 一道白光闪过，李明浩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如今年刚过完，大家都忙着上班，也没啥人来这儿旅游，院子里无人打扰，倒是很清静。 李明浩如今内力雄厚、不惧寒暑，于是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开始盘点自己这次任务的收益。 上次去《白鹿原》世界的时候，只签到了朱先生的学术、冷先生的医术、鹞子高三的宗师级国术和于右任的宗师级书法，收获不算很多；这次在《天龙八部》的世界，签到的奖励可就太多了。 首先签到了黄裳的《九阴真经》大理众人的《一阳指》、《六脉神剑》，接着又在杏子林里签到了包不同的毒舌功底，接着在少林寺签到了扫地僧的《易筋经》，很是刷了一波武力值。 以他现在的功底，在金庸武侠的世界，只要不遇到《越女剑》里的阿青，估计就找不到对手了。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收获，李公麟的画技再加上于右任的书法，李明浩也可以对外宣称自己是书画双绝了。 还有函谷八友武功虽然差了点，其他造诣却是不同凡响，薛慕华的医术比冷先生更高，康广陵琴艺出众，范百龄棋艺不俗，冯阿三木匠手艺超群，石清露是莳花圣手，李明浩又多了不少技能。 如今再看这院子，发现可改进的地方多得是，刚好趁着旅游旺季还没到来，改一改院子的布局和室内装修，再种些适合本地水土的花草，如此以来等旅游业恢复的时候，店里的生意肯定会好上不少。 虽然说李明浩现在当阿婆主的收入已经不低了，可谁又会嫌弃自己挣钱多呢？而且老一辈的人对网路经济始终充满怀疑，等他们看到店里生意火爆的时候，估计心里就能踏实不少了。 想清楚之后，李明浩便开始行动，先在网上下单购买木材、花草种子，然后就开始平整土地，等种子来了就能直接种植。 收拾屋子的时候，正好看见库房里有一根泡桐木，李明浩打了个响指，下一期视频的素材有了，泡桐木可是制作古琴的好材料，制成的木琴质轻、共振较大，因此声音宏亮松透。 刚好咱现在也会弹古琴了，就自己打造一具古琴，然后给观众老爷们弹一段儿时下流行的曲子吧。 制作古琴有一个专业术语叫做斫琴，一共分为十大步骤，首先就是选材，面板可以使用纹理顺直、宽度均匀、硬度适中、无疤节和虫蛀等缺陷的泡桐树制作，李明浩家里这根木头正好适用。 底板则要用质地坚硬的梓木，这个本地也有出产，可以去市场里找一找，应该能找到。 然后是选型，古琴的造型种类颇多，古法有仲尼、连珠、落霞、伏羲、蕉叶等式样，新法亦有大鹏式、玉琮式、凤雏式等，不过造型式虽多，但多只是在项部和腰部向内弯曲上有所不同而已。 具体选择什么样的造型，还要看木材的具体情况以及弹琴人的喜好，李明浩根据这两点很快做出了选择。 接着是槽腹，琴的发音主要来自于面板与底板所构成的共鸣箱，所以面底之间的厚薄及内部槽腹的处理非常重要，有冯阿三的木匠底子在，这个不是问题。 这一步完成，第一期的视频就到这儿为之了，因为接下来的步骤需要时间，光把面板和底板是通过用生漆粘合而结合在一起的就要半个月时间。 用绳子把面板和底板捆好后，放到合适的地方静置，等半个月之后才能开始下一环节。 忙完这些回到工作室开始剪辑、配乐、编写文案……忙活一阵儿，把视频传上去。 等候已久的粉丝打开视频后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阿婆主不是个会打铁的厨子么？怎么又开始干木匠活儿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沉迷于李明浩高超的木匠手艺中，甚至还引起了一些音乐人的注意，咦，这位斫琴的手艺相当可以啊，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请他帮忙给自己斫一具新琴？ 在等面板和底板粘合完成的半个月里，李明浩也没闲着，一边更改房间里的装修，一边给院子里种上新的花草，顺便挑一些能出彩的，拍摄成视频传到小破站，观众老爷们越发觉得李明浩多才多艺了，这厨子还真是什么都会啊。 半个月后，继续开始斫琴，用大漆与鹿角霜调和而成的灰胎刮到琴面上，一共要刮二十多遍不同目数的灰胎，灰胎刮完之后又歇着了，因为要存放一年时间才能彻底干燥。 等干燥结束还要研磨、擦光、定徽、安足、上弦，这些都需要时间，斫一具古琴的周期一般在两年左右，他这个视频想要拍完还早着呢。 在此期间，就继续用打铁、厨艺、画技和木匠活儿来满足观众老爷们的好奇心吧。 顺便那个琢磨已久的计划也可以拿出来了，李明浩拿出了从李公麟那儿签到的画技，开始将自己在《天龙八部》世界的见闻绘制出来。 比如环着东京汴梁城城墙跑的轨道车，比如七十二家正店门口飘着的热气球，比如拉着大炮前进的大宋神机军，自然也少不了镇武司用各种先进设备来对付武林高手的场景。 于是乎，一幅带点蒸汽朋克痕迹的新清明上河图便呈现在观众老爷们的面前，这种极富二次元概念的绘画作品很快就得到了观众老爷们的好评，让他们忘了下次一定的誓言，下意识就点赞投币收藏转发三连完成。 不少《宰执天下》的书迷闻到风声都涌了过来，纷纷表示这和书里的描述太像了，一看就是韩大锤搞出来的大宋。 只是老有人让李明浩画韩大锤夜宿龙床、淫乱后宫的场景，李明浩看了忍不住吐槽，这玩意儿是能拿出来给你们看的么？就算画了那也是我自己留着偷偷欣赏啊。 这天，李明浩刚拍完复刻州桥夜市名吃——旋炙猪皮肉的视频，脑海里便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他又有新世界可以进入了。